一扇門,里面是她,外面是他。
他們中間隔了一道門,卻隔不住化成思念、化成眼淚的真愛。
此時,距離龍昊離開家已經過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來,夏熙語知道他花了大把金錢和精力不停的在找她,凡是所有和她有接觸的人,全都曾被他請去接受他一貫重復的問話盤查。
就連她的家人也不例外,每日都得承受來自他的莫大壓力,他對她的深情,一再動搖家人想繼續幫她隱瞞行蹤的決心;但礙于她一再的苦苦哀求,家人也只好勉為其難繼續幫她隱瞞下去。
直到有一天,他跟蹤熙煒當場抓到他正在和她講電話的把柄後,在百口莫辯之下,熙煒被他抓上車帶回他的別墅,進行拷問和動之以情的威脅利誘。
于是,他便找到她住的地方來。在她接到熙煒飽含歉意、有失她重托的抱歉電話時,門鈴也恰好在此刻響起,教她逃避不及。
叮咚——
又是一串門鈴聲響起。
她極力平緩下自己的慌張情緒,望著門,他的堅持、不死心令她為之動容;突然,她憶起純姐曾對她說過——
別低估他,也別低估一個人對愛的執著、追求能耐。
如今,他正以行動向她證明他想和她在一起的決心。
噢,是的,不管如何,她愛他的心依舊不變,改變的只是對他的信心加深了不少,還有她也想不顧一切只求能和他在一起。
門不當戶不對又怎樣呢?
會比失去他後所嘗到的痛苦要來得嚴重嗎?
不,就連世界末日也沒能比失去他還要來得讓她肝腸才斷。
蹦起勇氣,她伸手打開隔阻在兩人間的那道門。
當門緩緩打開時,門外站著的正是她日思夜念的龍昊,一身的桀驁不馴,他手臂上還拎著她最愛的頑皮豹。
定定的朝她走近一步,龍昊低下頭看著眼眶懸淚的人兒,「你的頑皮豹。」
他將頑皮豹塞入她懷里,她瘦弱得仿佛風一吹就會倒的身子令他倍感心酸。
「謝謝,我忘了帶它一起走。」抬手抹去不小心滑落的淚水,她牽強一笑。
「也忘了帶走我。」說話的當兒,他猛地抱住他朝思暮想的人兒,再度聞到他熟悉的香味,他緊緊的抱住她再也不肯放開手。
「對不起。」她只有這麼一句話。
埋入他寬厚的胸膛里大哭,六個月來所受的相思之苦和委屈,在這時也全一古腦兒的傾瀉而出。
他無語,更加緊抱住她;抱著她真實的溫暖身軀,比要他面對她不見人影來得好多了。關上門,他彎下腰抱起她走近小小房間里的單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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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放下懷里的人兒,龍昊激狂的吻如颶風般猛烈,拂過她的唇、眉眼和臉頰,以及女敕頸,一遍又一遍,似吻不夠她,他急切向她需索更多。
熱烈的和他纏綿擁吻,將兩人推向激情的深處。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夏熙語嬌喘不已的問他。
「不回去了,我要跟你在一起。」
「是的,這次你別想再甩開我。」
撐開她的雙腿,他亢奮的一挺,刺入她已溫暖濕潤的窄小,深深埋入其間,他緩緩退出又再次深深探入,眼里、心里及胯下的全是她。
緊緊抓住他放在她頭兩側的有力雙臂,他每一次的撞擊都讓她忘記思考是怎麼一回事。
「你的家人不用顧慮嗎?別任性。」她突然沒頭沒腦的迸出這麼一句話。
話畢,她撇過頭去不敢看臉色不對勁的龍昊。
停止抽送的動作,他轉過她的臉要她看著他,「要比任性,我恐怕還略遜你一籌,你說走就走的個性比我要來得任性多了,你根本從未相信過我,對不對?下一次,若我媽再找上門,你是不是又會再一次瀟灑的說走就走呢?回答我。」他神情復雜的看著她。
再一天他就回來了,為什麼她不肯多堅持等他一天呢?
她無語,淚再度潸然落下。
推開他,她坐起身拾起被單蓋住自己赤果的身體。
她絕非任性,她只是不想讓他夾在她和龍母之間難做人,就算他們真的硬在一起也是不會有幸福的,他不快樂,她也快樂不起來。就因為如此,所以她選擇離開,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療傷、止痛,讓自己的心沉澱下來。
他的誤解並不會讓她難受多少,因為若再有一次這種情形發生,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毫不猶豫。
他挫敗的嘆了一口氣,在她回避他的眼楮里找著了答案,她的眼淚讓他不曉得自己到底該拿她怎麼辦才好,抬手擦去令他心疼的淚。「別哭了,你明知道我舍不得你哭的。」
取下一直戴在他手上、原本已給她的那一只銀戒,將它套進她的手指里,他慎重的對她再一次耳提面命︰「別再把我給你的銀戒隨便給不相干的人,能戴上這只銀戒的就只有你一人,懂嗎?就算我媽跟你要你也絕對不能給她,我爺爺他只認戒子不認人的,擁有我的銀戒你就算是我的另一半,任何龍家的人見到這銀戒都得對你禮遇七分。」
「怎麼這麼多規矩,只不過是一只戒子罷了。」
吸了吸鼻子,停止淚水,她還真不知這銀戒有那麼大的來頭和非凡的意義,現在她終于明白為何龍母一見到戒子會神色不安了。
龍昊眯起眼,危險的盯著她看,「規矩就是這麼多,我的話你听進去了沒?千萬別再輕易的就把戒子取下來。」
「為什麼我們不直接到法院公證算了?這樣不管有沒有戒子,我都是你的另一半啊!」話一說完,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龍昊眼楮倏地發亮,「我們明天就去公證。」
他想想這也不失為一個一勞永逸的好辦法,只要能將她綁住,確定她是他的,爺爺那兒他再設法和他溝通,消消他的怒氣。
「嘿,我是亂說的,龍昊,你千萬不能當真,我們就繼續維持男女朋友的關系好了。而且,你的話我听進去了,我向你保證我一定不會再隨便取下戒子的。」耍著賴,她趕緊向他澄清,就怕他真把她的話當真。
她還年輕,不急著進禮堂。
貝住他的頸子,直接一口封住他又要開口的唇,她給了他一記熱情火辣的深吻,無暇顧及她身上的被單滑落下來。
明白她是有意轉移他的注意力,不過被她重新挑起欲火,他立即熱情的回應她;當她開始遲疑退縮時,他可不以為她這樣就可以隨隨便便打發掉他,他再度封住她的小嘴,直吻到她喘不過氣來才肯罷休。
「下次我們再來好好討論我們的終身大事。」
推倒她,他朝身下的她邪邪一笑,迅速拉開阻隔在兩人之間的被單;緊接著,他一個用力挺身進入她,將她深深推向深淵里。
在一波波令人欲仙欲死的高潮里,他扣住她想抗拒的雙手,猛地加快沖刺的速度。當他自她身上獲得極致的愉悅時,他同時也在她體內撒下溫熱的種子。
抱她到他身上躺著,他滿足的看著疲累的她一副昏昏欲睡的困樣,大手輕撫過她縴細的腰和她平坦的小骯,他期待她會為他孕育一個孩子。
「我的床太小了,這樣子你會不會很不好睡?」就在她快睡著時,突然睜開眼問他。
「不會,兩個人擠在一起睡,感情才會更好。」細細撫著她長及肩背的秀發,他沒忘記他在門一打開時,第一眼看見嫵媚動人的她時的驚艷。
「嗯。」她咧嘴一笑,在他懷里找著一個舒適的位置。
閉上眼,她嘴角帶笑的沉入睡夢中,這是六個月來她第一次好眼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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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在沒見到夏熙語的身影時,龍昊慌張不已的以為他又要失去她了,當他衣衫不整的就要沖出去找她時,門在這時恰好被打開,進來的人正是她。
「你跑去哪里去了,我一醒來就沒見到你,以為你又離開我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一見到她即緊抱著不放手。
「我只是去買早點和你的牙刷、毛巾。」被他緊抱到有些喘不過氣來,面向他沒扣好襯衫大敞開來的胸膛,她禁不住為他害怕失去她的驚慌內疚不已。
他恍若沒听進她的話,仍緊抱著她不放。
拉拉他的衣服,夏熙語溫柔的勸著要他先放開她,「龍昊,我沒有要離開你,一輩子再也不離開你了,你听到我說的話了,對不對?」
「沒騙我?」他恍惚著,半陷在過往失去她的痛苦中。
「咯,你看,我手里還提了我們兩人的早點和給你用的牙刷、毛巾呢。」舉起手,她將兩袋塑膠袋拿到他眼前晃著。
伸手接下那兩袋塑膠袋,他稍微放開她,摟著她走向置于一角的小桌前,坐上椅子,他讓她坐在他腿上,「怎麼不叫醒我陪你去買?」
看著她,他試圖緩和自己激動後久久無法迅速回復的焦躁不安。
「我看你睡得熟,所以就沒叫醒你。」偎近他的頸邊,她抱住他的腰想借身體上的踫觸多給他一些實質上的安全感。
「下次記得叫醒我。」他要求道。
「嗯。」低頭瞄了一眼戴在左手腕上的手表,距離她上班的時間還有半個鐘頭。「龍昊,待會兒我得去上班,傍晚六點我會帶晚飯回來。」
「上班?」他皺起眉頭,下意識又伸手緊抱住她不放。
拿起桌上她的那一份早點,夏熙語咬了一口三明治,「不會很遠的,就在出了巷口那一條大馬路直直走,惟一的一家便利超商。」
「那里的工作會不會很累?」他問,心里想的卻是叫她別去工作,在家里陪他就好了,不過他並沒有說出口。
「不會累的,只要排排架子上的物品和收錢,我們老板娘對我還不錯。我不在時,你可以自己隨便找些事做打發時間,這里有二千元,看你還缺什麼自己去買,不夠的話,我床底下還有三千,你盡避拿去用。」
從沒向女人伸手要過錢的龍昊,這會兒只能看著桌上兩張千元大鈔發呆。
「好了,我要去上班了,有事時你再打這支電話到店里來找我。」拿一張空白紙寫下她店里的電話,拉開他的手,起身往他臉頰輕輕一吻,夏熙語即匆匆忙忙的離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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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熙語走後沒多久,龍昊從她的床底下拿出她說的三千元,同時也將她放在床底下的存款簿一並拿出來。
一翻開她的存摺,他算了一算,連同他手上的五千元加起來還不到一萬元。良久,他才回過神來。
拿起她為他買的三明治,他食不知味的咀嚼著,以他所坐的位置打量這十余坪大的小房子,白色的牆壁、挑高的白色天花板、白色的地板磁磚、白色的小桌子、椅子,一切都是白的。
就如第一次遇見一身白的她,白得令他目眩,白得令他失了心。
惟一有色彩的那只粉紅色頑皮豹,醒目但又和諧的沐浴在屬于她專有的白色世界里,白得不冷清,白得很溫暖,白得很有感覺——舒服自在,不過分沾染虛偽做作。
思緒再度繞回眼前的現實問題——錢。
呵,敢情她這是在養他嗎?他自嘲的想著。
但看起來就像是這樣,任他花費她僅剩不多的生活費,眉頭也不皺一下,大方得很。
她的思緒為何他不難理解,她正在盡力使過慣富豪生活的他能夠不因無錢寸步難行的緣故,而打消繼續和她生活在一起的念頭,極力的想滿足他可能會有的需求,她就怕他會吃不了苦、也不願見他過苦日子,是吧?
龍昊揚起嘴角,想著這回他真是撿到了個寶,不管有無顯赫的家世背景或財富,她純粹就只是愛他,一心一意的全力對他好;也許,她打心底希望他最好是個窮人也說不一定。
想到這兒,他不禁爽朗大笑出聲。
呵,這女人當真特別得很,怪異的嫌富愛貧,節儉質樸的她當初會避他如蛇蠍,說什麼也不要跟他有所牽扯,現在都有了答案。
不只這些,他回想起她還有許多更令他吃驚的一面。
不少次他會帶她去名流仕紳聚集在一起的俱樂部,去除第一次的羞澀不適應之外,第二次他再帶她去時,她的態度就明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完全像個撒賴的小女孩,硬要他陪她玩遍俱樂部里的所有玩樂設施,不再畏懼令她陌生的另一個世界,她以她獨特的方式迅速適應和她格格不入的上流社會。
孩子氣的她玩心重得很,她以她的方式表達她的興奮愉悅,手舞足蹈、尖叫連連,這和千金富家女自信的抿唇一笑、快樂在心底是有很大的差別。
一開始,大家莫不對怪異的她投以側目的打量,但到後來,卻有人主動和她交朋友,代替他陪她玩和打發時間。
這樣的結果他始料未及,卻也出乎意料的讓他大呼滿意。
她是一面光亮的鏡子,真誠無偽的反射出眾人的面貌,好的、不好的,她皆會一一借由情緒反應出來,絕不稍加隱瞞。在她的世界,人是二分法,喜歡和不喜歡,再沒別的了。
她喜歡的,她絕不吝于付出真心的笑容,會纏著人問東問西,但絕不勉強人。
她不喜歡的,呵,反應可激烈了,她才不管那人的背景來歷為何,一概來個相應不理;若對方不肯罷休的話,她會直接偎到他懷里,孩子氣的向他哭訴她被人給欺負了,利用他為她出頭把對方擺平。
唉,這人小表大、又鬼靈精怪的丫頭,他實在拿她沒轍!
于是,他只好一味的慣她、寵她、放她任性到底。
從過往的回憶神游回來,再看一眼桌上的千元大鈔,爬了爬凌亂的發,龍昊顫抖著身體,有些難以克制涌上心頭的激動情緒。
他愛她,真的、真的很愛她。
要不然他也不會為了她,不顧後果的放下一切,就只為了能和她相守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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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十五分鐘就是正午十二點整。
一踏進便利商店,夏熙語悅耳的一聲歡迎光臨令人舒暢不已,帶來無此的朝氣和活力。
龍昊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候她先發現他。
等到結完最後一個客人的帳,夏熙語抬起頭,一見來人是龍昊,她倏地朝他綻開一朵令他目眩的美美笑容,燦爛得令他不由得失了神。
「怎麼會想到來我這里?」她問,掩不住自己的訝異與驚喜。
離開櫃台,夏熙語帶著一顆蕩漾的心朝身穿白襯衫、牛仔褲、球鞋的龍昊走近,注意到他穿著的改變,她感覺他年輕了些,也平民化許多。一身的貴氣成功的掩在粗布衣服之後,展現他另一種帥氣利落的風格。
「我買午餐過來給你。」微微一笑,他迫不及待牽起她的手握著,沒明講他送午餐過來給她,為的就是怕她為了省錢而讓自己餓肚子。
「那你吃過了嗎?」她惶惶不安,一整個早上都在想他會不會留下來的這個問題;如今,他出現在她面前,還送午餐來給她,這怎麼不教她意外呢?
「吃過了。你趁熱快吃,等你吃完再陪你一下子,我就要去找工作了。」拉她坐到椅子上,他將一盒炒飯放到她手里,替她撕開衛生筷上的塑膠套。
「你要去找工作?」她瞪大眼看他,被他的話嚇到。
她的反應在他的預料中。「是的,我會去找一份工作負擔我們兩人的生計,難不成你打算養我一輩子?這很讓我丟臉耶。」他唱作俱佳的表演著。
夏熙語噗哧一笑,他臉上別扭的表情讓她無法克制自己,止不住的咯咯笑;但隨即很快的飲住笑容看著他,因為她的確有那個念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讓你覺得顏面全無。」
他搖搖頭,將筷子遞給她,「沒的事,別想太多,我只是跟你鬧著玩的。快吃,冷了就難吃了。」
她听話的扒了一口炒飯到嘴里嚼著,「你會找什麼樣的工作呢?這里是鄉下地方,適合你的工作可能不太多。」
「無所謂,做什麼工作都好,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很滿足了。」
懷著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她怯怯的說︰「可是這對你來說太大材小用了,我了解你,胸懷大志的你總有一天會恨我阻擋了你的大好前程。」她愈說愈小聲,但不閃避他的目光。
是該把話談開來了,她可不想讓他有恨她的一天,她愛他,但並不想阻礙他大有可為的前途。
「我甘之如飴,小語。」伸手握住她的手,他完全明白她的擔心,「如果日後真會恨你的話,我現在就不會在這里,而是回去繼承我爺爺和我爸爸留給我的大筆財產和所有事業。」
他認真無比的神情牽動她的擔憂,她雖想相信他,但又怕到最後一切都是夢,跟他在一起總有太多的不確定感。
「龍昊,我是說真的,我不要你恨我,我可以給你我所有的愛,不論你是貧富貴賤,可是我不要你為了我而委屈自己。」她多愁善感的說。
他一笑,伸手捏捏她小小的鼻頭,「又在胡思亂想了,誰跟你說假話來著?」
「痛!」她呼痛,張開嘴巴抗議。
他不放手,「為什麼你總是不相信我的話呢?我委屈,難道你就不委屈嗎?別再質疑我想跟你在一起的決心了,我會被你弄瘋的,能不能試著多給我一些信心呢?」
隱忍住要月兌口而出的分手恫嚇,他怕正中她下懷把他的話當真,借題發揮的吵著要和他分手。
她無法言語,只是張著瞬間染紅的眼楮看他,忍著不讓眼淚掉下。
一會兒,他放開還捏在她鼻上的手,「我的話都說得很清楚了,下次我不介意打你的小來警告你。」沉下臉警告她,他滿意的看著她有所畏懼的表情。
他冷峻的臉色讓她對他多少有些忌憚,但她相信他絕對不是跟她說好玩的,乖乖的趕緊低頭吃她的炒飯,心頭卻有一股暖流竄過。
而後,一直等到她吃完炒飯,他又陪她聊了好一會兒後,才離開她去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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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上的太陽熾熱得很,一波波的熱浪襲得人就要發暈中暑。
揮著額上如雨下的汗水,拿著求職欄的報紙走進一間寬敞涼快的工寮里,龍昊一進門,倏地成為所有正在吃飯休息工人的注目焦點。
「來應征的?」一名工人開口問。
龍昊點頭,隨意打量十幾個工人,他們臉上的疲態並無損對他的善意,緊接著,一堆人紛紛開口問話,表現鄉下人特有的熱情質樸。
「少年仔,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住哪里?家里有幾個人?之前是做什麼樣的工作?」
「龍昊,二十八歲,前不久才和我的新婚妻子搬來這里,住的地方離這里不遠,之前的職業是一家公司的小職員。」他簡潔的回答。
「沒做過這種粗工對不對?」突然一名中年男子嚼著檳榔問道。
不待龍昊回答,中年男子徑自接下去說︰「我看你好像從沒做過這種粗工,不過沒關系,你的體格健壯還不錯,背一兩包五十公斤的水泥應該不成問題。我是這里的工頭阿旺師,以後你就跟著大伙兒做工,有不懂的地方盡量問,大伙兒都會教你的,薪水一天二千元,三天領一次,這樣你懂了嗎?」
龍昊點頭,以笑容大方的回應阿旺師及眾人對他的親切,他壓根兒沒想到自己會那麼快就找到來這里的第一份工作。
「少年仔,在便利商店工作的漂亮小姐是不是你的牽手?我看你們兩人挺速配的,而且她也是最近才搬來這里的。」一直打量長得俊挺高大的龍昊的阿旺師突然聯想到的問道。
龍昊不假思索的點點頭,「阿旺師你猜得真準,她的確是我的妻子,因為半年前和她吵了一架,所以我只好追到這里來。在這里,我先跟所有曾經照顧我妻子的人說聲謝謝。」
龍昊順勢再加點劇情,使整件事情有更合理的前因後果。
阿旺師揮揮手,「不用跟我們太客氣,倒是以後你們夫妻不可以再吵架,多讓讓彼此,以後老了也才有伴。」
「阿旺師說得對,是我太過莽撞才會把她罵走,我應該要多讓她的。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的。」
「少年仔,這樣就對了,沒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女人家就是要男人多哄哄和疼惜,這樣她才不會覺得委屈而想和你吵架。」阿旺師以過來人的心情有所感嘆的勸說。
之後,休息到下午兩點鐘時,阿旺師一聲令下,龍昊即跟著大伙兒埋頭苦干在泥塵滿布的大太陽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