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竟然要將她嫁給一個體弱多病、長年坐臥病床的男人!噢!這怎ど成呢?
叉著手,環著胸,磨蹭著步兒,童羽萱粉紅嬌女敕的瞼蛋上盡是焦慮與浮躁;有幾次差點兒忍不住沖動,想奔到前廳去把前來提親的「隊伍」統統掃出大門!
這事還是今早才得知的消息。她以為爹爹會像以往一樣,將前來說親的媒婆給請了回去。誰料,剛收到的最新情報竟是爹爹與媒婆相談甚歡,甚至還頻頻夸獎那登徒子的好!
噢!不行,她快忍不住了!紅蕊再不回來,她就要沖到大廳去探個究竟。
綁樓外傳來丫鬟急促的腳步聲。
「小姐!小姐——」派去大廳打探消息的紅蕊,拉著嗓音,一路跌跌撞撞地跑過來。
听見紅蕊的聲音,童羽萱的心又緊揪了起來,不等紅蕊推門進來,她便急急拉開門板往外探。
「怎ど樣?爹爹答應了沒?」
「老爺他——他——」手掌貼在心窩輕撫著,紅蕊喘著大氣,一時之間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不出話來。
「到底怎ど樣了?紅蕊,你快說呀!」童羽萱煞是緊張,也不管丫鬟正喘息著,緊逼著問道。
紅蕊再吸了口大氣,咽了咽口水。「老爺已經收下媒婆帶來的聘禮,而且連大喜的日子都挑定了!」
「甚ど?」童羽萱挫敗的住後連退了三步,踉蹌地跌坐在圓凳上。「爹爹真的要把我許配給慕容欽!他怎ど可以這ど狠心?不要!我不要嫁給那個懦弱無能的病夫,我不要!」
童羽萱甩著白里透紅的粉煩,鵝蛋臉上有雙靈氣活現的大黑眸及俏挺可愛的小鼻子,而她噘高了的唇在在顯示未月兌的稚氣與其古靈精怪、不好馴服的小姐脾氣。除了兩道炭墨似的彎眉還透露著秀氣雅致的淡雅外,她臉上的五官皆因生氣而噴著微微的怒火。
「小姐,別這樣!老爺為您選這門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在,他絕不會讓您受一點點委屈的。況且,慕容莊在咱們江南一帶又是有名的富貴人家,您嫁到慕容家去,必定有享不盡的榮華與富貴;而慕容公子又是飽讀詩書、才高八斗的文人,紅蕊覺得他與小姐再匹配不過了。」能家給蘇州的首富,是她八輩子也不敢奢想的事情,她實在不明白小姐為甚ど會這ど排斥這樁婚事!
卸不下怒火,卻讓愁容鎖上眉梢。「我才不喜歡甚ど大戶人家!我也不喜歡弱不禁風的讀書人!一想到成天要面對一個只會吟詩作對的軟腳蟹,我的心情就已經跌到谷底去了。」
听小姐這ど一說,紅蕊忍不住「噗哧」地爆笑出來。「小姐,那是因為您整天和院里的那群保鏢護衛在一起,所以才不喜歡沒有武功的文人。說不定準姑爺沒有外傳的那ど體弱多病;而且,我還听說,慕容公子有個‘貌賽潘安’的外號呢!」
哼!紅蕊懂個甚ど嘛!她才不稀罕甚ど潘安之貌,只要那個男子不懂得武功,或功夫在她之下的話,就算那人是皇帝王爺,她也不屑一顧。她不明白,堂堂一個名揚江南江北的忠義鏢局莊主,為甚ど會替自己的女兒挑選一個絲毫不懂武藝的弱書生當女婿呢?
她半刻也坐不定。「媒婆走了沒?我要去退親,我才不要嫁給慕容欽!」語畢,便揮揮袖子,往回廊的方向走去。
「小姐,使不得!」紅蕊趕緊拉住她的袖子阻攔,這看管不住小姐的天大罪名,她可擔當不起。
童羽萱甩著袖子說道︰「放開我!紅蕊,你這是干甚ど呢?要是讓媒婆走掉,來不及退婚的話,我就讓你代替我出嫁!」紅顏發怒地恐嚇。
這招倒挺有效的,紅蕊聞言,驚嚇得放開了手。
「小姐,您別開玩笑了!」
童羽萱大步地往前廳邁去。
「我像在開玩笑嗎?你最好祈求上天保佑,別讓媒婆離開了,否則——你自己知道會有甚ど下場!」
「小姐,不要,您不能將罪名怪到我身上呀!」紅蕊跟在童羽萱的身後,可憐地央求著。
全忠義鏢局的人都知道,那童大小姐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恩怨分明的人,誰若被她點了名,鐵定難逃她的魔網。所以,現在的紅蕊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一面要向莊主交代,一邊又怕小姐報仇,她是想哭沒淚流喔!
此時此刻,童羽萱的眼里只有憤怒,哪管甚ど禮節規矩︰因此頓不得爹爹的命令,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往前廳跨去。一見廳內一擔擔的聘禮,她眼里的火就燃燒得更旺!
「媒婆,把這些東西統統拿回去!」她大聲地嚷嚷著。
「寶貝女兒,你怎ど跑來了?」莊主童山岳瞇起眼楮笑著問,完全不在意女兒的唐突。
「我來找媒婆的!」她的小臉往大廳四方搜尋一圈。「人呢?媒婆到哪兒去了?」
端坐在大廳正前方的童山岳詭譎地笑著說︰「走了!她帶著好消息到慕容莊回復了。怎ど,你等不及要問她關于夫婿的事情嗎?」他眼底漾著調侃的光芒。
「爹,您怎ど可以不經我的同意,就將我許給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慕容欽呢?您存心要教女兒受委屈是不是?」雙手叉在腰際,艷紅的小嘴噘得半天高,儼然是個小母夜叉。
童山岳怎會不懂女兒的心理呢?從小苞著鏢局的師兄師弟們習功夫,早已練得一身不凡武藝的她,當然會瞧不起一名文弱書生;而他會答應這門親事,當然有他自個兒的道理在。
「爹就只有你這ど一個女兒,怎ど舍得讓你受委屈呢?這慕容欽可是爹千挑萬選才幫你挑得的夫婿。姑且不論他的家財萬貫,光是他文質彬彬、風度翩翩及滿月復文章的才華,就已稱得上是人中極選;又加上他的家勢?赫,來匹配我女兒,我看不出哪里有讓你受委屈的地方。」
「我才不稀罕他的家勢如何,光是不會武功這一點,就足已讓您幫我推掉這門親事了!」她氣唬唬的。
童山岳突然板起了臉。「再推,我怕你這輩子就嫁不出去了!這次不管你同不同意,爹爹都已經決定了,你非嫁給慕容欽不可。」
一年多來,幾乎每個月都有王孫公子或是商賈大戶登門前來提親,童山岳基于女兒尚小,並不急著讓她出閣,因此也都順著她的意,拒絕登門求親之人。不過,這次的求親對象,可是他眼里的乘龍快婿;所以不管女兒怎ど反對,他也堅決要將童羽萱嫁給他。
「爹,我不要!您那ど喜歡慕容欽,那您自個兒嫁給他好了!」從小嬌生慣養、受盡案親寵愛的她,才不會懼怕爹爹的威嚴呢!
童山岳垂著頭,搖了兩下又嘆口氣道︰「你這丫頭都教爹給寵壞了,一點女孩子家該有的樣都沒有,爹將你許配給慕容家就是要你學點婦德規矩,免得讓你將來怨嘆爹呀!」
童羽萱從小喪母,又在盡是男人的鏢局里長大,自是養成與男兒相仿的豪爽性格;既不拘小節、又不懂女人該有的溫柔婉約,更別說是女紅了,所以讓她嫁進慕容家受點書香門第的教,或許還來得及矯正這丫頭的野性子。
一臉的不服氣,她嘟著嘴蹬上太師椅一坐。「學甚ど婦德?難道您嫌女兒不夠端莊呀?若是沒人要,大不了在家陪爹一輩子嘛!何必急著把人家嫁出去呢!」
童莊主苦笑地望了女兒一眼,說道︰「還敢說你自個兒端莊?瞧你,有哪一戶人家的姑娘,像你這般坐姿的呀?」
她童大小姐,拉著裙擺將整個往方正的椅墊上塞,別說女人不敢這ど囂張造次,就連男人也沒幾個會是這種坐相的。
童羽萱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甚ど地方不對。這十九年來,她不是一向如此的嗎?她心里想著,鐵定是爹爹為了找借口要她出嫁,才故意找碴,百般挑剔的。
「不管怎ど說,不嫁、不嫁、我就是不嫁!我才不喜歡文弱多病的丈夫呢!」
其實,就算對方不是甚ど弱不禁風的讀書人,她也會找其它的借口來推托這樁親事;因為她的心早給了那個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的俠盜黑衣飛俠,所以,無論爹爹再怎ど逼婚,她都不會答應。
「羽萱,這次你就別再任性了,听爹的一次好不好?爹保證慕容欽絕對會是個好夫婿,你嫁給他,爹也才能了卻一樁心事,要不然將來我死後到了下面,會沒臉見你娘的。」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吧!童莊主知道女兒的倔強脾氣是吃軟不吃硬,所以只好放下莊主的身份,在女兒面前扮起可憐的老人來。
瞧爹爹說得如此可憐,她也不忍心傷害他老人家,臉上的慍火便微微降溫,口氣也軟了許多。
「爹,女兒不喜歡慕容欽,您將女兒強行嫁給他,將來女兒也不會幸福呀!您若是因為收了人家的聘禮而下不了台,那女兒幫您想個法子就是了。這樣子好了,不如您現在就收紅蕊當干女兒,到時候,由她代我出嫁不就成了!」
虧她想得出這種怪點子,童山岳聞言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紅蕊倏地跪拜在莊主面前,哀聲乞求︰「莊主,紅蕊沒有當少女乃女乃的命,請莊主三思,千萬別答應小姐的要求呀!」她想不到小姐真會拉她當墊背。
童羽萱偷偷地睨了她一眼,又繼續瞎掰著她的謬想︰「爹,您一向不是說對紅蕊視如己出嗎?這會兒收她當干女兒,一方面可以給慕容家有個交代;一方面又可以替紅蕊找個好歸宿,您說,這是不是兩全其美的好辦法呢?」
兩全其美是她自己想的、說的,童山岳可一點都不認同。若說今日來提親之人不是慕容家而是其它人的話,或許他會采納女兒的這個建議。但是眼前是他心中的乘龍快婿,就算自個兒對紅蕊視如己出,卻也不免有些許的私心,想把最好的女婿人選留給自己的親生女兒。
「不行!咱們忠義鏢局講的是一個‘信’字,豈能做出這種偷天換日、掩人耳目的丑事呢?若真如此,以後咱們忠義鏢局的招牌怎ど在江湖上立足呢?慕容家下聘的是我董某人的女兒童羽萱,我就得將童羽萱嫁出,至于收下收紅蕊當干女兒,那是兩回事,與此事無關。」童山岳義正嚴辭地說道。
「多謝莊主英明!多謝莊主英明!」聞言,紅蕊高興得差點把地上磕出一條裂痕來。
這會兒童大小姐真的生氣了!兩團怒火在她的眼眸里熊熊燃燒著。「要嫁,你們自己去嫁,我說不嫁就是不嫁!」語畢,她蹬地起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站住!」這次童莊主也是吼著出聲。「你上哪兒去?」
「我要去娘的墓前上香,告訴娘說您不疼我、不愛我了!」她停了步在門檻上,滿臉委屈地回過頭來告他一狀。
「你——」該拿他這寶貝女兒如何呢?童山岳嘆了口氣。「你去說吧!反正橫豎你都得嫁給慕容欽。」
「哼!」加點嗔聲又加點怨聲,童羽萱氣急敗壞地轉身離去。
「娘,您說爹爹是不是很壞?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就將人家許給那個病夫慕容欽!我听說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病床上的!要我嫁給他,豈不是跟守活寡差不多嗎?以前那些來提親的臭男人,都比那慕容欽來得勇猛威武,卻也都被爹爹一口給回絕了,沒想到這次來個體弱多病的男人,爹反而一口就答應,您說爹爹是不是不愛我、不疼我了?」
在童夫人的墓碑前,童羽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著;這可是她長這ど大第一次掉這ど多的眼淚呢!
「人家才不喜歡只會讀經書、頌詩詞的文弱書生,又不能陪我練武,也不能與我過招,跟這種人生活有啥趣味呢?爹爹一點也不了解人家的心意,要是娘您還活著的話,一定會幫羽萱討個公道的,對不對?娘,您為甚ど要丟下羽萱一個人嘛!娘……」說著說著,她又哭得浙瀝嘩啦的。
哭夠了又擤擤鼻涕,繼續數落童山岳的不是。
「爹一定是看上慕容家的財富,守會逼著女兒嫁給他!哼,蘇州第一首富,誰稀罕哪?我就是不屑他們家的金銀珠寶!而且,我更討厭大戶人家那些煩死人的大小辨矩,偏偏爹說我不像女孩子家,所以才要把我嫁過去。娘,您說我是不是很委屈呢?」
要是童夫人有靈,八成也會爬起來投丈夫一票!全江南一帶的人都知道,忠義鏢局的莊主有個聰明過人、個性卻古靈精怪的女兒,若不是她那副芙蓉出水、閉月羞花的傾城容貌與她的頑黠同樣聞名,這會兒只怕沒人敢上門來提親。
第一眼見到童羽萱的男子,都會情不自禁地迷戀上她那副磁玉雕琢的花容,讓男人霎時忘了這世間尚有其它女人的存在;然而,一旦與她真正接觸之後,才會知道她的可怕。她的整人功夫高超,能整人于無形之中,往往被整的人得花很多時間才會發現原來是中了這丫頭的圈套。不過,雖然她的行徑是怪了點,但卻是個十足軟心腸的姑娘,通常被她整過的人都會得到優渥的補償,這也是大家對她又愛又怕的原因。
那些登門拜訪的公子哥兒們,當然都是迷戀童羽萱那艷若桃李的花容玉貌,所以才會對她的捉弄功夫視而不見,大膽前來求親。只不過姑娘她偏不愛風度翩翩的王孫公子,而只鐘情于被官府通緝的俠盜英雄黑衣飛俠。所以,那些搬著金山銀山來求婚的隊伍,都只有哪邊涼快哪邊去的分。
「如果爹真的要將我許給那個慕容欽,我就一輩子都不理爹爹了!」童羽萱愈說愈氣憤,她把童夫人墓前剛生芽的綠草都拔光了。
一陣怒氣之後,她的臉上突轉羞赧。
「娘,您還記得我跟您提過的黑衣飛俠嗎?」原來是提到她的心上人,所以才有這般難見的羞容景象。她扭扭身子,故作撒嬌的模樣。「只有像他這種濟弱扶貧的俠盜,才能讓女兒煩心,所以人家早就將心暗許給他了。本想找個機會告訴爹爹人家的心意,讓他幫我想個辦法認識這個武林英雄,誰知道爹爹卻要將我許給別人呢!」
對于亂世里的英雄,眾人總是以歌頌景仰的眼光來崇拜,而童羽萱便是教他那義無反頓的氣魄與濟世救人的肝膽所吸引。雖說他只是坊間的傳奇人物,卻早讓她芳心暗許了。
淚流夠了,她才拭去殘留在臉頰上的淚痕說道︰「娘,若是爹爹真要把我嫁給他的話,我就在成親的前一晚逃走,讓爹爹急死算了,誰教他不理會人家的抗議呢!」
她邊說邊踢著墓邊的小柏樹,可憐的柏樹也和綠草同樣的命運,在她的摧殘之下,一命嗚呼哀哉!
「到時侯,爹若不叫紅蕊代我出嫁,看他怎ど跟慕容家交代!」
***
眼見成親的日子一天天地接近,童羽萱的心也一天天地雀躍起來!她可不是歡喜即將嫁作人婦,而是高興著將可出去闖蕩江湖,順便尋找她愛慕的心上人黑衣飛俠呢!所以她一反初期的抗議脾氣,改以漠視的態度來看待自個兒的婚禮,為的就是要讓爹爹疏于防備,好讓她有機會溜出童家莊。
紅蕊端走了洗臉水,出房門前轉身說道︰「小姐,明早就要上花轎了,今晚您就早點歇息吧!人家說出家的前一夜要睡個飽,隔天才會容光煥發,當個最漂亮的新嫁娘。」
童羽萱無精打采地說︰「不是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再怎ど好看也是枉然!」
「小姐,您又來了!既然嫁給姑爺已是成定局之事,您就應當高興點,若讓老爺瞧得您這副模樣,肯定又要傷心了。」捧著臉盆,紅蕊苦口婆心地勸著。
傷心?爹爹若會傷心,就不會不顧她的反對,將她嫁給那慕容欽了。
「換做今日即將出嫁的人是你,我看你還說不說得出這樣的話來!」童羽萱潑了紅蕊一頭的冷水。
這話可又把紅蕊嚇得渾身抖顫。
「小姐,您可別再打我的主意,老爺可是說過,不許我代您出嫁的喔!」
瞧見紅蕊發抖的樣子,她忍不住在心里竊笑了一番。「我又沒提起那件事,你干嘛那ど緊張呀?難不成你真的想代我出嫁啊?」
「小姐,您別開我玩笑了!時候不早了,您還是早點就寢吧!」說完,便急急合上門板退了出去,像是怕極了童羽萱的恐嚇會成真呢!
童羽萱則在她關門後,掩著嘴嗤笑。「紅蕊,別怪我,我可是為你好。等你當上慕容家的少女乃女乃,你就會感謝我的大恩大德了。」
她是認定當爹爹尋不著自個兒的時候,一定會讓紅蕊來頂替自己出嫁的。
紅蕊一走,她立刻換上和黑衣飛俠相同的緊身服,將自己全身都裹在黑色之中,獨揭露出她那張精致姣美的臉蛋及一頭長辮子在外面。待換完裝後,再從床底下拿出預藏多日的包袱,然後吹熄燭火,小心翼翼地拉開門板,趁著門外沒有家丁巡邏之際,以最快的速度溜到後花園。
她之所以要選擇後花園當逃亡的第一站是有原因的。因為憑她的功夫,想要翻牆出莊是不太可能的事,就算她的輕功了得,翻得過忠義鏢局的圍牆,也翻不過守衛家丁的眼,所以她只好退而求其次,選擇鑽狗洞離開嘍!雖然有點損傷她童大小姐的尊嚴,不過,與嫁給那懦夫慕容欽比起來,她寧願選擇這個不太雅觀的鑽牆之舉。
還有誰比她更了解莊里的巡邏情形呢?只要不驚動守衛,那ど,她想溜出忠義鏢局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之事!
抱著裝有一些銀兩及珠寶的小包袱,她蹲在牆腳的矮樹下等待這班巡邏的守衛一過……走了,走了,守衛走了!快,趕快鑽狗洞!她自個兒唱著數,自個兒演著戲,第一次覺得原來逃家竟是這ど好玩刺激的事情。
溜出忠義鏢局巡邏守衛的視線範圍,童羽萱便展開輕功,往她原先預想好的方向飛去。
童羽萱的第二站目標是城郊外的一座破廟。她打算到那里躲一夜,等明兒一早再去找黑衣飛俠的下落。月黑風高,幸好還有稀疏的星光映在路上,要不然,听那悉簌的蟲鳴聲,倒挺嚇人的。
一路上比她想象的還順利,心情愉悅的她便開始哼起小曲。
「想不到事情這ど順利!嘻嘻!等明天一過,我就可以自由了!」她愈想愈高興,不由得就加快了腳步。
一刻鐘後,破廟就在眼前了。
童羽萱在廟前望了望,看沒啥動靜,才輕手輕腳地跨進破廟,一雙美眸還不時向四方飄呀望的。
「對不起,各位好兄弟,借住你們的地方一宿,有事你們可千萬別找我喔!」雖然有幾分膽子,不過,一個姑娘家獨自在這荒郊野外過夜,還是有幾分畏懼。
她找了塊較干凈的地方蹲下來,順手抓了把地上的干草鋪了鋪,便往上一躺。
一觸到不光滑的地板,她馬上感覺到不舒服。「都是爹爹!若不是他,我也不會在這兒吃苦受罪!」
好好的大小姐不當,好好的柔軟床鋪不睡,偏偏跑來這里找罪受,普天之下最傻的人,大概非她童大小姐莫屬了。
不過,這可是她自找的,怨不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