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愛重見天日 第四章
作者︰于佳

「媽,我吃好了,我要去醫院了。」

清晨的時間總是顯得格外忙碌,靖寒吃完早餐,這就準備去醫院工作。怎料今天有點不同,靖媽媽擋住了兒子的去路。「靖寒,你先等會兒,媽媽我還有話跟你和珍珍說呢!」

珍珍也正趕著去學校,被靖媽媽拉著坐下來,她著實有些吃驚,「什麼事啊,阿姨?」

「媽,你有話就快說吧!我和珍珍都還趕時間呢!」靖寒一邊催促一邊看著手表,的確是有點趕。

靖媽媽知道時間寶貴,也就不兜圈子,長話短說。「珍珍眼看就要畢業了,暑假一過就要去中學當老師。靖寒你今年也二十六歲,我和你爸爸商量過了,趁這個暑假讓你們結婚算了,省得左拖右拖,又得往後拖一年。」

「結婚?」珍珍的眼楮瞪得很大,像是非常吃驚似的。「暑假就結婚?」

靖媽媽早已計劃好了,「反正你們在一起都這麼多年了,早點結婚不是挺好的嘛!正好這段時間靖寒也不是很忙。」

「媽,會不會太早了點?」靖寒倒是無所謂,他是擔心珍珍孩子心性還沒收起來,這時候結婚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可老人家都有自己的打算,靖媽媽擺擺手,一臉得意之色。「不早!不早!先結婚,反正都住家里,不過是手續和禮節上的問題。最重要的是把家里重新設計裝修一下,我這里有家里的平面圖——靖寒,你有時間去找個設計師來幫忙設計一下。」

「可是我……」珍珍似乎有什麼話要說,說到一半她又艱難的咽了下去。

靖寒感覺出她的猶豫,可是母親的心情又不能不體諒,他接過平面圖,先答應了下來。「媽,我和珍珍會好好考慮一下,你不是約了隔壁的許媽媽去喝早茶嘛!現在還不趕快去。」

「對!對!對!我差點都忘了。」靖媽媽答應著這就出去了。

靖寒拿起公事包向車庫走去,一邊走他還一邊招呼珍珍,「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去學校吧!」

「你不是還要趕去醫院嗎?」珍珍不想太麻煩他。

「沒事的,來吧!」什麼時候他們之間竟變得如此客氣?靖寒隱約感覺有事情要發生,或者早已經發生了,只是他無力也無心去阻止。

開著車,靖寒偶爾望望身邊的珍珍,她似乎為什麼所煩惱。既然她不開口,就由他先說出來吧!

「離你上課還有一段時間,我請你去那家西品店吃蛋糕,好嗎?我們好象已經很久沒去過那里了,你不是最喜歡吃那家的黑森林蛋糕嘛!」見她不回答,靖寒干脆將話挑明,「順便談談我們的婚事,你要是有什麼想法,我希望我們能做下來好好談談。」

珍珍默默的點了點頭,雖然她並不知道該如何將她心中的想法一次性說個明白,但她願意听听他的意見。

看著身邊的寒哥哥,珍珍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有些選擇,是絕絕對對不能做錯的。這一錯就是一輩子,改都改不回來。

再次坐在這家西品店里,靖寒和珍珍的感覺都有點陌生。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們不經意間就此流走,從此再也追不回來了。

「雖說現在結婚有點早,但我覺得也不是不行。珍珍,你要是覺得還想再維持這種關系一段時間,我就隨便找個理由跟媽說推遲幾年。」靖寒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試圖看到珍珍的眼楮,可最終還是失敗了。她垂著頭,似乎在逃避什麼。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喜歡。「你在想什麼?珍珍,可以告訴我嗎?」

「寒哥哥,我……」珍珍猛的抬起頭,對上他清澈的眼眸,涌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她還是無法說出口啊!

靖寒所有的感覺被證實了,她果然有事在瞞著他。會是什麼呢?會是什麼事連和她在一起十五年的他都不能告訴呢?

「珍珍,你……願意嫁給我嗎?」

「呃?」珍珍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寒哥哥,你怎麼好好的問我這個問題?」

靖寒自己都感覺奇怪,和她正式交往了兩年的時間,他似乎從來沒有問過她這個問題。一般情況下,男女雙方交往到一定程度,都是由男方先提出結婚的請求,在取得女方同意後,方才準備結婚。

可現如今,提出結婚的人竟然是母親,而他這個當事人卻什麼也沒說,只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好不容易他心血來潮問上這麼一句求證的話,女方卻覺得很荒唐。這所有的一切不是都太奇怪了嗎?

珍珍看了看時間,「不早了!我得去學校上課,你也趕緊去醫院吧!」她終于找了一個借口離開這尷尬的境地。

「珍珍……」看她匆忙走到門口,靖寒突然開口叫住了她。復雜的思索掙扎在眼中,他凝望著她的眼眸緩緩說道,「如果發生什麼事,我希望你能明明白白跟我說清楚,可以嗎?」

回頭望著他,珍珍的眼中流露出些許掙扎,對著他點點頭。她推門而出,走的有些匆忙。

目送她離去,靖寒的視線重新落到桌上的黑森林蛋糕。那麼完整的蛋糕,幾乎就沒有動過。原來,她喜歡的東西已經改變。

那她喜歡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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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公事包,靖寒慢慢的走出了西品店,他的車停在下一個街口。也好!這一小段路,他想走一走。

靶覺告訴他,珍珍有事在瞞著他,會是什麼呢?從小到大,這還是她第一次有事瞞他,雖說他們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是在感覺上卻好象越來越疏遠了。

他不想再思考下去,他不想去懷疑當初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既然選擇了,就沒有反悔的余地,一直以來他就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恰在此時手機鈴聲響起,靖寒停住腳步接起了手機,「喂?」

「靖醫生,您現在在哪兒?劉主任有事找您呢!」是腫瘤科的護士長。

靖寒看了看手表答應著,「不好意思,我這兒出了點事。不過不用擔心,我馬上就到醫院,請你幫我向劉主任解釋一下。」

「好的!一會兒見。」護士長掛上了電話。

靖寒將手機放進包里,他正想從口袋里拿出車鑰匙,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遠遠的從他眼前晃過——

「重天!」

激動讓他叫出了久違的名字,尋覓著那個身影他奔跑了起來。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這個念頭在心底回蕩,他的腳步也跟著快了起來。

跑到馬路的中央,他漸漸迷失了方向。沒有!他四處尋找著,可是左右前後都沒有!她在哪兒?她會在哪兒呢?

他不停的轉身再轉身,希望下一個回眸就能看到她的身影。時間在他的回眸中流逝,所有的希望都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失望的泡沫,碎了。

有一種沖動,他將雙手合成喇叭的形狀,對著四面八方大聲的喊了起來,「重天——」

應答他的卻是汽車的劃過,路人的行走,還有不遠處落夕湖的流水聲。

在哪里?重天,你在哪里?

明明不想承認,可他的心卻清楚的告訴他︰靖寒很想駱重天!

雙手撐著膝蓋,他用力的搖了搖頭——

靖寒,別傻了!當年是你做出的選擇,是你要人家對你徹底的放手。後來人家真的這樣去做了,連最後一個學年都沒有讀完就離開了這里。就算她現在回來了,你還想怎樣?你要結婚了,你已經選擇和珍珍結婚了,你怎麼還能去想別的人?你不可以做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你更不能朝三暮四、始亂終棄,你面對的是珍珍啊!是那個青梅竹馬,身體還不夠好的珍珍!忘記吧!那只是一段美好的友情,就算你覺得對不起重天,也不可以用思念來償還。

明白嗎?

他怎能不明白?收拾好紛繁的心緒,他大步向停車的位置走去,將所有的雜念丟給了遠處的湖水。

那一天,是駱重天離開兩年後,從美國回到這座城市的第一天。

ZZZ

那天在街頭看見一個恍惚重天的身影——靖寒將這件事當成了自己的幻覺,沒過幾天就給丟到了一邊。可是靖媽媽催著兒子結婚的事卻是一點都不含糊,完全沒有忽略的跡象。這不!又催著他去找人來把家里給重新設計一下,好趕著結婚啊!

靖寒在醫院里听同事介紹,說是有一家跨國公司——「DRAGON」旗下的建築設計公司非常不錯,推薦他去那里試試。

趁著午休時分,靖寒來到了這家設計公司。服務小姐跟他說了什麼園林設計、住宅設計、室內設計、綠化設計等等,亂七八糟一大通听得他腦子都亂了。他只知道一點,他需要一位優秀一點的設計師幫他把家里這三百多平米的房子設計一下就可以了。

听到他的需求服務小姐立刻露出惋惜的表情,「靖先生,你要求家居風格比較重一點的設計,我們這兒正好有一位特別好的偏向家居風格的室內設計師,她獲過不少大獎,是剛從美國回來的。不過她好象要請長假,不再接手工作。我先幫您問一下,如果實在不行,我們還有其他設計師也是非常出色的,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設計。」

說著,服務小姐就立刻幫他聯絡起設計師來。

反倒是閑在這兒的靖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對這方面不在行。在他看來,只要屋子能住而且無毒裝修就完全可以了。但因為是結婚嘛!他只好尊重母親的意思把家里重新設計裝修一下。

幾分鐘之後,服務小姐向靖寒抱歉的笑笑,「因為是午休時間,這位設計師出去了。不過她的秘書小姐說她一會兒就回來,您看您是再等等她,還是讓我幫您聯絡另一位設計師?」

「我……」靖寒話還沒說完,門口突然走進來兩個人。

剎那間,一道熟悉的身影闖入他的眼簾。猛的站起身,他直直的盯著那抹身影,甚至連眼楮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這一眨她就平空消失不見了。

她變了,從不化妝的她臉上有著濃濃的脂粉,像是要遮掩什麼似的,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倒是服務小姐客氣的向那處身影招呼了起來,「駱小姐,方助理,你們回來了?」

听見聲音的駱重天微笑的轉過頭,這一轉她呆了。立在原地,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甚至不知道該有如何的表情。怔怔的看著他,她就像一具失去靈魂的石雕。

在這良久的對視中,往事一幕幕從他們的腦海中劃過。再相見,恍如前世今生。

這時候,聰明的服務小姐解開了他們之間的尷尬。「駱小姐,這位靖先生要重新設計一下他的家,好準備結婚用。他的要求跟您的設計風格很相像,您能不能接下這個工作?」

「重天姐從明天起就要休長假了,她從美國那邊的公司回來不就是為了回家來好好休息的嘛!而且,她接手的都是一些大型室內設計,像酒店、別墅什麼的,她從沒接過這種純家居式的設計啊!」

說話的是重天的助理方仲遠,他大學畢業已有一年,從實習期起就一直跟在重天身後當助理,如今又跟著她從美國回來,兩個人是一對很好的姐弟。

重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別說了,仲遠。這個工作我接下。」她說話的時候眼楮是對著靖寒的。

他還想說些什麼,可被重天先一步擋了回去。對著靖寒,她伸出了邀請的手,「去我的辦公室談吧!」

一直到坐進重天的辦公室,手邊放了一杯咖啡,靖寒才終于相信這個事實——他見到重天了!他真的再次見到她了。

「你剛從美國回來?」他選了一個還算不錯的開場白。

點點頭,重天選在他的對面坐下來。「前幾天剛回來。」

這麼說他那天看見的不是幻影,而是真實的她?靖寒微微嘆了一口氣,看樣子,真的是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他要結婚了,可她卻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

讓靖寒想不到的是,兩年後的駱重天已經完全不是當初那個樣子。換句話說,她不再為當初的感情所牽絆,不再為他所牽絆。正像她當初離開他的時候所說的那樣——我不恨你,也不怨你,我會試著不去想你。雖然曾經你是唯一,若要狠下心來忘記,也不是不可以。

一派灑月兌的坐在他的面前,重天完全是以室內設計師的身份面對一位顧客。「你要重新設計你的家,準備結婚是吧?」

靖寒木然的點了點頭,「我這里有我家的平面圖,你先看一下。」

重天接過來略微的看了一下,「我需要去你家一趟,一是測量一下準確的面積單位,二是看一下你原有的家具、擺設有什麼可以用的。另外,這次的設計是為了結婚嘛!你最好和你未來的太太統一一下意見,看看你們倆共同喜歡什麼樣的風格。我不想返工,也沒有時間做浪費,希望你能諒解。」

「珍珍她……」話一出口,靖寒突然頓住了,帶著一點小心翼翼,他瞥向重天的方向。人家一臉認真的等著听顧客的介紹,眼楮里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或許,她真的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熟悉的陌生人,這個認知讓他的感覺有點復雜。

重天也不再為難他,「這樣吧!你看什麼時候比較方便,打個電話給我——這是我的名片。我會讓底下的人去你家將準確的面積測量出來,然後我會親自去你家一趟。對了!這個設計,你什麼時候要?不會很趕吧?」

「不會不會!」他總不能跟她說他不急,珍珍也不急,對這場婚禮唯一著急的人是他老媽吧!

「如果你能安排好時間,我盡量在兩周內做好給你。」重天站起身這就準備送他出去,一點敘舊或者聊天的意思都沒有。

送他到門口,重天忽然伸出了手,「祝你和珍珍婚姻美滿,永遠幸福。」

他該說什麼?他的下一句台詞是什麼?謝謝嗎?好吧!那就「謝謝」吧!

手掌交疊的瞬間,靖寒感覺出她冰冷的體溫,抬起頭他所對上的那張化了妝的面容卻是笑盈盈。她眼里有著最真摯的祝福,這讓他分不出她口中的話出自真心還是假意。

他們終于重新相見,愛……卻沒能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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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到駱重天的事,靖寒沒有告訴珍珍,是不想她胡思亂想吧!他是這樣回答自己的。找了一個全家人都不在的時間,他約了重天來家里看房子。

重天很認真的做著自己的工作,她完全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客戶,一點敘舊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是靖寒有話不知該從何說起。

「你……好象還是第一次來我家哦!」假笑。

「差不多吧!」專注于手上的記錄,重天閑閑的答著話。

「要喝水嗎?」還有什麼好詞靖寒你倒是趕緊想啊!

「準確的面積單位,仲遠已經給我了。現在的問題是,這些擺設你都要留下來嗎?」

重天猛一抬頭,對上的是靖寒茫然的眼神,她補了一句,「我是說如果這些擺設你都要留下來,我就得設計一個櫥櫃將它們陳設起來,所以還請你認真考慮一下。」

靖寒瞟了一眼那些擺設,隨便的丟出一句,「隨便——你看著辦就可以了。」

重天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遇上這麼好講話的客戶,按理說她應該大笑三聲才對啊!可她就是忍不住多嘴問一句,「靖先生,容我多說一句,你現在的設計是為了結婚做準備,你和你未來的太太該有很多要求才對,怎麼好象全然無所謂的態度?」

在她疑惑的眼神中,靖寒許久沒有開口,在他隨後吐出的話語中卻有著他最大的心結。「為什麼要離開?當初你為什麼要離開?」

不等她回答他一口氣把話說完說盡說透,「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問你這個問題,可我想知道,這兩年來這個問題無時無刻不在困擾著我。我總是在想當初自己是不是做得太絕了,逼著你連最後一學年都沒有讀完就離開了‘東方’。你去了哪里,過得好不好,在做些什麼……這些問題時常帶著我的腦子去旋轉。現在終于見到你了,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不習慣繞彎子找借口,既然要說還是這樣說得痛快一點。

他的問題給重天帶來了困惑,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離開不僅不是成就他的幸福,反而帶來了這麼多的問題。更讓她沒能想到的是,原來他還會為她擔心。

「可以給我一杯水嗎?」這是重天的開場白。

靖寒愣了一會兒,然後匆忙端了一杯水過來,兩個人隔著一張寬大的書桌談起了離別的這兩年。

「那一年我的一副室內設計的作品獲了獎,正好現在的這家設計公司要人,我就像學校申請了提前畢業。一切都很順利,和你告別的第二天我就登上了去美國的班機。」

一些謎題漸漸揭開,靖寒的心卻一點一點的揪緊。「這麼說我當時去找你的時候,你已經準備離開了?」

重天靜靜的點了點頭,「如果你不說那些話,我準備了臨別贈言。」

「我……」

「別說‘對不起’,你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她微笑著,化了妝的清瘦臉龐上溶入了點點和風細雨。「我該謝謝你當時的決定,否則這兩年我不會將所有的心思放在設計上,我也會錯過我自己的幸福。」

「你已經……」有愛的人了?話說了一半,靖寒沒能將它說完。關于個人的隱私,不好太過細問——他是如此告訴自己的。

重天那雙明亮的眼似乎看出了什麼,她選擇用微笑帶過。「不說這些了,你要結婚了,看來你真的要和珍珍相守一生。不容易啊!又是一對青梅竹馬的經典愛情。」

她說話時的口吻讓靖寒不自覺的笑了起來,跟她聊天總是給他特別輕松的感覺。「別說的那麼夸張,好象我們經歷了生離死別才得以在一起似的。其實我和她完全是一路平平淡淡走過來,然後順理成章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能走到這一步就很不容易了。」重天的眼中一片朦朧,像是有著許多的感慨奈何找不到一個吐露的出口。

靶覺話題有些沉重,靖寒將它帶開了。「還記不記得我以前跟你提起的那個非常有趣的急診科主任,就是也姓駱的那一個!」

她怎麼會不記得,那是她大哥啊!「他怎麼了?」

「他上個月做父親了!最好笑的是,堂堂急診科的主任經歷過無數次生命的急救,結果竟然在產房里暈倒了。現在整個醫院已經將他的‘事跡’傳為‘佳話’!」即使是這樣說著,靖寒也忍不住要爆笑出來。

「這倒是一個非常好笑的事。」她在心里得意了起來,好啊!老哥你在醫院做出這麼難看的事回來都不跟我們通報一下,看我回去怎麼臭你!哼!

兩個人聊起一些熟悉的人,一些好玩的事,一些有趣的景,卻都小心翼翼不去觸及曾經的感情糾葛。仿佛那是一枚炸彈,一踫就會爆炸似的。

眼看著天色漸晚,重天起身準備告辭,「大致的情況我已掌握,我會先設計一個草圖,你看一下,如果沒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公司里會有裝修部的人來按照我的設計全面裝修。你看這樣可以嗎?」

靖寒完全相信她,「一切你看著辦就可以了!」

「喂!這是你結婚的地方,不是我和你結婚的地方,什麼叫我看著辦就可以了?」

她的話讓兩個人之間的相處頓時陷入了尷尬的境地,重天自悔失言,連忙岔開了話題。「時間已經很晚了,我想我該走了。」

「我送你出去。」靖寒堅持要將她送上計程車。

這一小段路程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走到路口,重天停住了腳步,「就送到這里吧!我這就走了。」

「還是……」靖寒未出口的話停在了口中。他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路口兩個交疊的身影,臉上木無表情。

重天對他的反應感到有些奇怪,她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原來是一對情侶在街頭擁吻。她頓時笑了起來,真想問問靖寒︰就這副情景值得你看的這麼入神嗎?

她還沒決定好要不要開口問他這個問題,相擁的兩個人分開,映著月色依稀可以看見兩人的臉龐。這一看,重天驚呆了——

其中一個人正是珍珍!

她瞥了一眼身旁的靖寒,顯然他早已認了出來。他很平靜,應該說是太平靜了,她反倒有些為他擔心。

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她只是靜靜的陪在他身邊。這個時候她狠不下心來就此離開,她狠不下心來將他一個人丟在這里面對愛人的背叛。

遠遠的看著那對情侶熱切的場面,靖寒的心里一片蒼白。在他的記憶中,他和珍珍之間的感情一直都是淡淡的,沒有太多的熱烈。即使是吻,也是蜻蜓點水似的親吻,好象生怕越了矩似的。他以為這就是他想要的愛情,他以為這就是珍珍想要的愛情,他以為這就是真正的愛情。

他錯了!這一刻他終于明白自己的選擇是多麼的愚蠢。

「你真的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來愛她?你難道沒有想過或許你對她只是一種兄長的感情,你習慣了守在她身邊,就像她習慣了你來照顧他一樣。」

「她只是不習慣一直陪著她的哥哥有了另一個陪伴的對象,在感情上她還是把你當成哥哥。」

曾經,重天說過的話,下過的判定一時間涌入了他的腦中,一時間他什麼都明白了。

也就是在這一時間,遠處相親相愛的兩個人終于注意到有兩雙目光一直在緊盯著他們。下一刻,珍珍緩緩的轉過頭,她一震,對上的是靖寒面無表情的表情。

四個人拉開了一個矩形框,被包圍在這個框框里,誰都逃不掉。

懊是打開牢門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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