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日女主下令恢復青廬的原貌;斜日女主下令準備班師回斜陽殿;斜日女主下令大開學路,鼓勵天下教書先生。
這些都是駱品在坊間听說的,他已經留在空竹軒好幾日,沒敢回青廬了。怕踫見她,也怕孩子們跟他嚼舌根,只好在這里躲清淨。
听聞斜日女主即日起程回宮,駱品正思索著要不要在她離開前再見她最後一面,空竹軒外來了幾位陌生的訪客,為首的是一位儀容華貴的夫人,身披黑斗篷看不出是何出身。
「請問你是青廬六先生嗎?」
「在下駱品。」
夫人又問︰「你是珠珠的爹?」
她怎麼會知道珠珠?駱品未曾多想又點了點頭。
夫人再問︰「大約八年前,你從江水中救了一位白衣女子,並娶她做了你的夫人?」
她居然知道當年的事?他的心中隱隱揚起不安,遲疑不答,倒給了那位夫人留下口實,「看你如此猶豫,不用說你定是斜日的丈夫嘍!」
不等他表態,一位黑衣人上前,直接將他打昏。
褪去黑斗篷,夫人露出赤袍加身,睇了一眼癱軟在地的駱品,她冷笑起來,「這樣沒用的貨色,你也看得上眼?斜日,你挑男人的眼光真差。」她命人月兌下駱品身上的青衫,「來人啊!把這件青衫交給斜日女主,她自會明白。」
明白什麼?正打算回斜陽殿的斜日看到那件青衫,毫無反應,倒是一對小表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是爹的青衫,剛剛那個黑衣人送爹的青衫來干什麼?」
修竹總算在宮里磨礪過一段日子,第一個闖進腦海的念頭就是,「爹出事了!」
「會不會是被人綁架了,綁匪特意拿了爹的衣衫要我們去救他?」珠珠更是說得有鼻子有眼,好似親眼所見她爹被壞人綁去的全過程。
「什麼救他?我看分明是威脅,要我們別輕舉妄動,爹就在他們手上。」現在讓修竹比較困擾的是,「爹到底在誰的手上呢?」制伏敵人娘比較在行,修竹抓著娘問個不停,「娘啊!你快點派人去把爹救回來吧!」
斜日正在批文,完全不理會兩個小家伙天馬行空的猜測,「我正忙著,你們別煩了。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人家送來的就不是你們爹的外衣,而是他的手指頭、耳朵什麼的。」
哇!不是吧!娘居然連這種話都能說出來,前段時間娘對爹很體貼的,父母不和可是對小孩子最大的傷害。
珠珠使出哀兵政策,「娘,我們就這麼一個爹,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就成了沒爹的孩子了。」
「沒關系,娘再給你們找個爹好了。反正憑你們娘——我的條件,找十個八個爹給你們,絕對沒問題。不用擔心哦!」
斜日說得輕巧,兩個小表頭的心可是徹底淪陷了。听娘的口氣好像真的不會管爹死活了,沒辦法他們只好自己采取行動——
爹不是一直住在三堂兄的空竹軒里嗎!
我們去那里看爹在不在不就知道有沒有出事了。
好啊!宜早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
到底是親兄妹,彼此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什麼。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娘,你忙著,我們出去玩了。」
「給我站住。」斜日叫了侍衛進來,「給我看緊這兩個小表,要是他們跑出這間青廬,你們就準備提頭來見。」
女主發威,誰敢馬虎。
二三十個侍衛眼楮不眨地緊盯著修竹和珠珠,這下子別說是去尋找爹的蹤跡,連打只蒼蠅都不行了。
天啊!你存心要亡我們的爹啊?
駱品再度醒來的時候,他仍身處空竹軒。那位夫人端坐在他面前,身旁圍著許多蒙面黑衣人。
「你……你是誰?為什麼敲昏我?」
「天下人皆知革嫫有位斜日女主,卻不曉得有我素 王後。要知道按王宮中的尊卑排序,我在她之上,她見到我還要行禮呢!」
素 王後得意中多了幾分不滿,閑話莫說,她看了看時辰,心中隱隱起了不安,「斜日這丫頭還真是冷血,我把你的衣衫送過去這麼久了,青廬那邊連點動靜都沒有。」
她要拿他去威脅斜日,駱品頓時起了警覺,「素 王後,你弄錯了,我和斜日女主只是萍水之交,我的安危她不會放在心上的。」
「你用不著急著撇清。」素 王後志在必得,「我第一眼見到你是在宮中,那時我就覺得你很面熟,可我又確定自己從前沒見過你。我想啊想,忽然發現你和跟在斜日身邊的那個名叫‘修竹’的小男孩在容貌上頗為相似。那時候我就在猜測你和斜日之間的關系,直到這次,她在政局變幻莫測的這等緊要關頭仍執意出宮前往你的青廬。我可以確定,那兩個小孩是你和斜日所生,你們……是夫妻關系吧!」
她猜到了!她想拿他和兩個孩子去威脅斜日嗎?駱品急忙否認,「素 王後,您想偏了。像我這樣無權無勢的教書先生哪里配得上斜日女主?您真是太抬舉小人了。」
「是不是抬舉你,等著看斜日的反應就好了。」
素 王後隨即吩咐黑衣人,「不用再掩著藏著,你們直接前往青廬,繞過侍衛告訴斜日女主,就說她孩子的爹在我們手里。若想救回她的六先生,就讓她輕車簡從,一個人來空竹軒。」
駱品猜得不錯,他果然成了權力斗爭中的砝碼。他不想給斜日帶來災禍啊!「素 王後,您真的想錯了……素 王後!」
素 王後堅信自己猜得沒錯,她更了解女人的心理,為了心愛的丈夫,即使冒著生命危險也會前來救人。
她只是錯估了一點——斜日不是尋常女子。
半個時辰之後,黑衣人回報︰「斜日女主說,不知道我們抓了什麼人,反正與她無關,要殺要剮隨我們的便,還說什麼別掃了她出游的興致。」
怎麼會這樣?素 王後全然不信自己的計謀有誤,「不可能!我不可能猜錯。以斜日的個性,除非是自己親生的子女,否則她決計不會帶個麻煩在身邊。而且她看不上天下男人,更不可能讓男人近她的身,睡在她的斜陽殿里。她可以允許你帶著女兒進宮,又留下你的女兒相伴左右,若你們不是夫妻還會是什麼?」
她一個人在哪里想破頭也想不到答案,眼前這個男人倒是可以告訴她實情,就怕他不說。
「來人!傍我打,打到他說實話為止。」
素 王後一聲令下,幾個身懷武功的黑衣人拿出手段對著駱品一陣拳打腳踢。他咬著牙除了痛叫,始終不吭聲。
硬的不行,來軟的。
素 王後拿出繡帕拭去他口邊流出的污血,軟語勸道︰「斜日知道你被我綁在這里,都裝作不知道,不管你的死活了。你再苦苦撐著,還有什麼意義?所謂她不仁你不義,只要你告訴我,你跟她真正的關系,你便務須再受皮肉之苦。」
駱品胸口抽痛,他連咳了好幾聲,才有氣力開口說話,「我……我在青廬見過斜日女主一面,她是君王,我是子民。我這樣的子民哪兒敢勞女主施以援手?實在是……實在是你們弄錯了。」
「你完全是受她所累,才會遭此劫難,你當真一點都不嫉恨她嗎?」素 王後不信,她跟先王做了十八年的夫妻,她對他仍有埋怨,更別說是駱品這樣被斜日丟下不管的平民男子。
駱品無力地搖搖頭,若斜日放下一切跑來救他,他才要罵她是傻瓜呢!
男人本該保護自己的妻子、孩子和家,若是連這點能力都沒有,還拖累家人,那才真是無能呢!
危難時刻仍然不離不棄,素 王後也忍不住流露出羨慕的眼神,「我現在開始明白為什麼斜日會選中你做她的丈夫了。」
這樣說來,這位王後還是不信他跟斜日沒有關系。到底要怎樣做才能避免斜日受他的牽連呢?
他尚未想出辦法,素 王後已先下決定,「我就跟斜日賭一次,我賭我自己猜得全中,也賭斜日不如表面看上去那麼薄情。我這就帶著你前往青廬,要是我輸了,便是你給本後陪葬;若是我贏了,你便能和斜日雙宿雙棲,不過……是在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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