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載著滔滔江水向前。
夜風乍起,赤袍女人不覺地打了一個寒戰。水冷夜寒,禁不起多加蹉跎,睇了一眼腳旁昏迷不醒的女子,她決計還是將此事早早了結了為好。
「去!把她身上的衣服除去,留下白衣裹體即可。」
幾個黑衣人領了命,將躺在地上的女子扶起,去了赤袍,單留下貼身的白衣。這便來請示下面的動作——
「就將她這麼放著吧!」反正她也飲了毒酒,見不著明早的太陽了,就留她個全尸吧!到底是做了十多年的一家人,曾幾何時,她還是在她眼中慢慢長大的孩子,赤袍女人心生不忍。
蹲湊到那只穿白衣的女子身旁,赤袍女人撫去耷拉在她額上的亂發。還在她小時候,她常這樣望著她的睡容,這孩子睡覺的時候總是一副舒服、恬靜的樣子。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再沒看過她睡覺的樣子?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醒著的眼神充滿威懾力?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們變成了敵人?
大約在自己有了兒子之後吧!
「斜日,你可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兄長。他疼你疼得不給我們娘倆一點活路,我死不要緊,可我不能讓我兒子就這麼死去。所以,」赤袍女人冷下眼神,順道讓自己冷了那顆曾經歡喜她的心,「你不能活。」
挺起身子,赤袍女人抖起威嚴,後面的路還很長,她沒有時間,也沒有能力哀悼已然沾血的雙手。
赤袍女人領著那幫黑衣人前腳剛走,水上就漂來了一只船,黑衣男子迎風而立,遠遠地便奔下船來。他用手指探了探那姑娘的氣息,還好!一息尚存。
他的出現不算太晚。
黑衣男子不敢有片刻耽誤,將那姑娘抱上船,他解開繩索正打算駕舟而去,身後突然火光一片,嘈雜的馬蹄聲驚擾了江邊寂靜的夜,伴隨著的還有女子清脆的嗓音。
「你居然會找到這里來,看來我嫂子的謀殺計劃執行得不算太成功。」
男子臨危不亂,以身體擋著船,「成功與否不重要,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是——你幫誰?」
女子下了馬,踱著步子走到男子面前,湊到他的耳邊,她笑得跟平常一樣柔弱而嬌艷,讓人無法設防,「我誰也不幫,只幫我自己。」
沒等黑衣男子反應過來,她手一揮,馬上的人全數劍拔弩張。
「你也要她的命?」他幾乎不敢相信,她們不是共同的生命體嗎!為什麼……
「你一定很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吧!」她依舊笑著,比這夜更顯陰森,「答案很簡單!你——就是我要她命的理由。」
她要他,十幾年來她所要的只有一個他。可是她卻得不到,因為有著另一個她。
女子恨恨地望著躺在船上——那個一無所知的白衣女子,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如果她死了……如果她死了……
「我們來做個游戲吧!」
她還跟小時候一樣喜歡拉著他做游戲,可她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需要別人保護的妹妹了。他沉聲問道︰「你想怎麼樣,說吧!」
「待會兒我會讓弓箭手放箭射死她,若是你能在箭射到她之前把她救了,我便放過她。」她話音剛落,便以手臂示意下屬,「放箭!」
黑衣男子來不及多想,將船推進江水中,希望能助她躲過箭陣。
夜色讓他未能看清江水的湍急,當他想要跳上船與她共患難時,船已被江水推到數丈之外。他心里暗叫不好︰中計了!
女子翻身上馬,笑得好不得意,「遣風,你說如果她泉下有知,發現是你……她最信任的你親手結果了她的性命,她會作何感想?她……還會留你在她身邊嗎?即使下了黃泉,她也不會再留心于你,哈哈哈哈——」
她笑得猖狂,然而笑聲伴著寒風終究是淒冷寒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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