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說愛我 第三章
作者︰黎采

十年後,雅加達。

琦在筆記型電腦上快速的打著︰「薩伊斯王儲,韋特王子維持著一貫的低調,在兩名隨從假扮成朋友陪伴下一同抵達印尼,隨即便輕車離開了機場,如此低調,果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矚目……」

打到此,琦芃停了下來,「予琴,望遠鏡給我。」

坐在駕駛座的任予琴,二話不說便將望遠鏡遞交了出去。

車子後座的琦芃透過了望遠鏡,看到了對街飯店中臨窗而坐韋特王子,將一名褐發的長腿美女親蜜的拉進懷抱……

「惡心的公子!」琦芃輕聲的低啐完了後,收起望遠鏡,低頭又一陣的滴答作響,邊寫邊低聲的念︰「很顯然兩天前溫哥華所盛傳的加拿大金發美女並沒有一起飛抵印尼,在印尼,公子……」

前座的予琴低聲提醒了她,「小琦,報告中不能加入個人的情緒性字眼。」

「是嗎?喔……」琦芃低頭看腿上的輕薄筆記型電腦,「公子」斗大的四個字隨即人眼險。

隨手將那四個字消去後,她繼續持回客觀的寫法,「在印尼,韋特王子則有另一名女伴陪伴,而這位褐發模特兒,也是兩周前在巴黎走完秀之後,前往漢堡陪伴他的同一人。根據現場的目擊,韋特王子正與褐發模特兒互相喂食的燕窩看來,燕窩顯然不是王子最愛的飲食。」當然不是韋特的最愛,因為韋特愛吃的飲食才不會與坐在膝上的美女分享。

「很好!」予琴這次給予了贊美,「寫出了重點,小琦,我看你可以改行了,你很有天份喔。」

「改行?」琦芃的記錄到此為止,她放下了手中所有的行頭,重重的換了一口氣。

腿上的筆記型電腦,密密麻麻的開了一堆大小檔案,而這些檔案呈現出半年來的記錄,全都是韋特王子對于美食、娛樂、女伴……方面的喜好。

韋特•哈維達王子今年三十歲,身高六尺二寸,體重一百七十八磅,黑發褐眼,畢業于英國牛津大學。

他在許多方面的領域,都擁有了鑒賞家的美譽。美食、珠寶、古董、時尚……甚至還擁有美女鑒賞家的稱譽;在動態方面,韋特王子擅長騎馬、駕艇、足球、網球以及射箭,其他有涉獵的部份則又不勝枚舉。

除此之外,他更有財務管理及專業經理人的專長,將薩國王室所有對外石油貿易經營的十分有聲有色,因此在公余之暇才能有一籮筐的興趣與嗜好,絲毫不減損他在薩國的威望。

謗據報載,十年前香港的一場大火,戲劇性的徹底改變了韋特王子,讓韋特王子月兌胎換骨,成了全薩國最受擁戴的王室成員,因而在三年前獲得繼承三位的資格。

而那場大火,也間接地徹底改變了琦芃這十年來的人生。

她到江裴風的公司由總機櫃台工作開始做起,到今年也是十年了。

江裴風經營的是一家已經上市的石化代理公司,公司的性質就是要經常與那些中東的石油大戶打交道,取得代理權之後,才能安排其他石化工廠的貨源供應。

從前年開始,全球的石油價格震蕩,自那時起,原油價格便進入了前所未有的戰國時代。人人開始憑關系找門路,誰取得最便宜的價格,那也就取得了呼風喚兩的本領了。

早已身為江裴風秘書的她,眼見老板運用了各種管道,仍不得其門而人,因而心生焦慮,身體也漸漸走下坡。

畢竟,江總對她的栽培之恩,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的,因此她便自告奮勇,調派人手調查出薩伊斯王國的石油輸出,幕後的主腦人物就是花心開滿地的韋特王子。

就這樣,她充當一名女「OO7」,在農歷過年前,帶著現在已是征信社老板的任予琴來到東南亞,窩在這部租來車內,偷偷的記錄著有關韋特王子的一切,不然難道她還能正大光明的跑到韋特的前面,將這一切記錄著他喜怒哀樂、拉拉雜雜的東西,化成實際的問題直接了當的問他嗎?

喔,那不是比叫天下紅雨還要難?恐怕她人還沒有機會近身一公里,就會被他的安全隨扈給攆的老遠了。

查出每項韋特王子喜好的細節後,再由江老板宴請他,就能很得心應手的擄獲韋特的心,甚至說服薩國以便宜的油價賣給他們。

唉!琦芃輕嘆一口氣,伸展疲憊的身體,若不是派在東南亞的那位仁兄掛了病號,她也不必親自出馬,她就會在台北的家中,照顧放寒假的小威。

小威,宋駿威就是她的兒子,小表靈精已是九歲,讀小三了;時間真的過很快,想起小威剛出生的時候,因為黃膽過量甚至被留在加護病房好久,回想起這一切就好像還是昨天的事。

不知是否來自雷超的遺傳,才讀小三的小威已有小六的身材了,也同樣的對數理方面有很強的理解能力,同樣的也喜歡跑步和打籃球;小威在每一方面都擁有已逝的雷超的影子。

不過不同的是,雷超向來喜歡與同年齡甚至年長的女生交往,而小威小小年紀就不怎麼愛黏媽媽與姑姑,或許……是小威從小就沒有父親吧?

「超人小時候好喜歡黏我和媽媽,怎麼小威就一點都不黏呀?」琦芃還記得有一年春假,他們一起帶小威去阿里山玩的時候,雷敏所提出的嚴重抗議,「只喜歡和姑丈玩?不公平!」

她要來印尼前,小威的老師還曾和她認真的談過,下學期新學年開學後,就想要將小威直接跳讀念小五的資優班,不知道她願不願意,對這點,她還在考慮中,她不希望兒子沒有童年。

「咦,還會吹薩克斯風呢?」

薩克斯風?!「誰?」琦芃看了一眼出聲打斷她回憶的予琴,只見予琴往她身後韋特王子所在的飯店指一指。

唷?她的眼楮提前老花了還是什麼?那個公子居然在吹薩克斯風?「八卦雜志都沒寫過這些呀!他居然還懂音樂……?」

站上樂團表演舞台上的韋特王子,透過了麥克風正吹著,八O年代英國歌手保羅•楊的成名曲「Everytimeyougoaway?」。

「噓!」予琴將車窗放下,對街的悠揚樂音立即更加清晰的傳了過來,「是我們國中剛畢業時都很風靡的那首‘Everytimeyougoaway,」耶!」話驚嘆完,予琴已經開始跟著音符哼起歌詞了。

是啊,當時這首歌擄獲了無數少女的心。

但,就這麼巧?琦芃全身僵住了。

十年前,雷超在偶然的情況下得知了她很喜歡這首歌,多才多藝的他也曾抱著吉他對她彈過這首動人的歌曲。

她們的跟蹤,早已被韋特發現。

從他一離開機場就緊盯著他不放,現在還在窗外窺伺他,雖然還不清楚對方的來意,不過該吃的飯,該約的會還是不能少。不過,飯吃了一半,一時技癢了起來,也就不二七二十一,走到舞台拿起薩克斯風,下意識里,他吹起了這首歌。

「Everytimeyougoaway。」一首他覺得似乎吹得理所當然的曲目。

理所當然?韋特笑著搖頭,他是怎麼了?此際的他突然中國了起來?「理所當然」是中文的成語。但是,他想吹就吹,想玩就玩。該投資的時候就決不手軟,干「理所當然」什麼事?他再搖頭。

一曲既罷,韋特贏得了飯店大廳中所有的掌聲,他微笑的步下舞台。

羅克驅前迎向了他,「車中的兩名女子都是來自台灣,她們分別是叫宋琦芃與任予琴,根據目前的資料顯示,宋琦芃似乎是台灣江氏集團江裴風所派來的。

「江氏集團?」韋特慢下了回座位的腳步,並嚼著羅克在短短五分鐘內所收集來的情報。

「宋琦芃?」

為什麼他有個感覺,他曾听過這個名字嗎?這個名字仿佛曾經出現在他的夢中,醒來後,又全都忘了,如今念出三個字後,才又有種隱約要抓住的感覺?是他曾喊過這個名字嗎?

「殿下?」

韋特收回短暫的怔忪,「再查一查,她到要做什麼?」

羅克詫異,「她,她?還是她們?」查誰呢?宋琦芃還是任予琴?

「哦——」他改口,「查她們,‘江氏集團,是否就是曾經想要與我們接觸,但我始終不肯派人去了解的那個公司?」

「是。」羅克退下後,他繼續朝潔西卡走去。

像江氏這樣想要接近他的公司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但,在羅克與老杰森的幫忙下,他們從來就不得近他半步。

這個江氏也勢必會像其他公司一樣,白忙一場後還是不得其門而入。

只是……

宋琦芃?這個名字讓他如墜五里霧中。

好美的名字……

這個形容詞頓時又躍入了他的腦海中。為什麼?他曾經夸過嗎?韋特不由自主地將視線掃向落地窗外,米白色不起眼的豐田汽車中,仍有雙注視他的雙眼存在……

「親愛的,想什麼呢?」潔西卡站了起來迎向了他。

「那麼好奇?」他捏了一下潔西卡古銅色的頰,低著嗓音湊向她說,「如果我說,今晚我想要帶你到我私人的島嶼,你願意嗎?」

「真的?!」潔西卡還想裝矜持,好讓他留在她身上的注意力能久一些,可惜當她興奮的抬起頭時,她的小把戲全落人了他的眼底。

「是印度洋海域的嗎?」潔西卡興奮的問。

「你願意嗎?」他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今年才二十歲的潔西卡,是迪奧的主力模特兒,快要六尺的身高穿起鞋後走在他的身旁就和他一樣高。

「喔,親愛的。我願意,我願意——」完美的法國美女,心中想的跟別的女孩所夢想的都一樣,全都渴望能當上王子妃。

痴心妄想總是很快的暴露這些女人的野心,有些人還能稍加隱藏,有些則一點都抗拒不了他的魅力,一照面底牌盡現。潔西卡固然是屬于前者,但當她欲擒故縱的愛情小把戲露出馬腳後,他仍是不會在她身上浪費時間,送輛跑車,一些海洛英或是別墅,都能很快就打發她們。

他召來侍者結清消費時,潔西卡兩眼瞪的老大,「親愛的,您是韋特王子耶,這點小錢也要您親自買單?」

他從來就是親自買單,但這些自以為是的女人總會這樣的驚奇。

「王子消費後也是要花錢呀,走吧。」

在飯店外等車子開來時,他沒意外地看到那輛米白色豐田汽車還停在原地,既然要跟蹤,那就讓她們看個夠,所以他立即放縱地任由潔西卡以她美妙的胴體在他身側磨蹭。

丙然不出他的所料,車往前開出後,豐田汽車技巧也拙劣的跟了上來。

「殿下?」羅克問他是否要擺月兌豐田汽車。

「就這樣繼續開,召游艇到港口,今夜我要在游艇上過夜。」

「是。」羅克按下隔開前後座間的玻璃,轉身專注的指示司機開車的路線。

潔西卡嬌嗔的抗議著,「喔,殿下。不是要去……」

「乖,听話。」他只是輕輕地吻了潔西卡一下,她便立刻成了一只無力癱倒在他懷中的小貓了。

「嘩嘩嘩……」座車中,從衛星接受來的訊息進入了收發器內,很快地,收發器中傳出了一張紙,他放開潔西卡,接下那張紙︰

「薩伊斯王儲韋特王子維持著一貫的低調,在兩名隨從假扮成朋友陪伴下一同抵達印尼,隨即使輕車離開了機場,如此低調,果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矚目。很顯然兩天前溫哥華所盛傳的加拿大金發美女並沒有一起飛抵印尼,在印尼,韋特王子則有另一名女伴陪伴,而這位褐發模特兒,也是兩周前在巴黎走完秀之後,前往漢堡陪伴他的同一人。根據現場的目擊,韋特王子正與褐發模特兒互相喂食的燕窩看來,燕窩顯然不是王子最愛的飲食。」

不錯,很細心,觀察入微,這是東方女子的特征。

可是,他也不是省油的燈,一舉一動讓你們看得那麼清楚了,總該讓我認識你們一下吧?尤其是那位名為宋琦芃的台灣女子。

剎那間,有個念頭推翻了他原有的計劃,他打開了前後座的玻璃,對著羅克交待了一些事。

潔西卡听到後再也忍不住的噘起紅唇抗議著,「韋特殿下……」

「親愛的,下次再事補償你,今晚就欠我一下吧!」

他安撫完潔西卡,羅克也同時盡職的執行了他所交待的事。

「他們要去港口?」予琴倒抽了口涼氣,「小琦,他們要去港口耶。」

佰口?!」他們要離境了嗎?」琦芃瞪大了雙眼,看著韋待王子的座車駛去的方向,「怎麼可能?我的資料上顯示……」她低頭審視起腿上一直沒有關掉的筆記型電腦,「他明早還有個能源會議耶。」

如果韋特已經發現了她們,想要擺月兌她們的話,那韋特勢必會選擇搭私人游艇離去,這麼一來,她就要再緊急安排下一個接棒的人手。

罷才韋特出飯店時,應該沒有注意到她們才對呀?車水馬龍的大街上,他不可能會看到她們。她將疑慮說給予琴听。

「那不用韋特自己來發現,搞不好他的安全隨扈早就發現我們了。」予琴肯定的回答她,但下一刻,予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便瞪了她腿上的筆記型電腦︰「小琦,剛才到現在你的電腦都沒有關上嗎?」

琦芃不解的皺眉,「對啊,這跟……」

「噴!」予琴邊開車邊朝著照後鏡向她翻著白眼,「小琦,你沒看過‘全民公敵’嗎?你的電腦……」

她的電腦怎麼了?才想要急著追問,前面韋特的車子突然無預警的轉彎,琦芃大叫著打斷了予琴的話︰「他們轉彎了。」

「Shit!」予琴等她前面那輛車走後,她也跟著急轉彎,輪胎在路面發出了刺耳至極的磨擦聲。

「踫!」她們撞上了轉彎後停在路中央的韋特的座車。

一陣的眼冒金星中,琦芃腿上的電腦,拋上又拋下後,最後與她一起摔在座椅下面。

「喔……」

「唉唷喂呀……」

車內都是她們狼狽的喘息聲。

琦芃還分不清楚東南西北在哪里,突然她的車門被拉開——

「你就是宋琦芃?」

啥?!琦芃錯愕的抬起頭,那,那聲音……那聲音……是雷超的聲音?「超人?!」

「小琦……」予琴感覺到自己漂亮的額頭被撞破了一個大洞,雖然她滿臉「濕濕的」,但她仍爬著下車,「什麼超人?那是韋特王子啦!」

琦芃望著眼前飄來飄去的人影,「韋特王子?」怎麼會是韋特王子?那聲音分明就是那個被燒成灰,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的負心人雷超的聲音呀!雷超在迎新舞會中邀她跳舞時,說的第一句話也就是︰「你就是宋琦芃?」

「我是韋特•哈維達,你就是宋小姐?」雷超,喔,不!和那個死人一模一樣聲音的韋特王子突然在她的耳邊發出了聲音,「我扶你出來?」

琦芃眨眼再眨眼,韋特王子迷人,粗獷的臉孔驟然就真的在眼前。

「呃……不,不用……」那怎麼好意思呢?她們跟蹤人家跟蹤到出了車禍,追撞了對方的車子,還要讓受害的他們扶她出來?雖然她從來就不正眼看公子們,但此際由不得她……呃,她怎麼心跳的好急?怦,怦,怦,怦……

話還來不及拒絕完,下一瞬她的身體騰空,韋特王子將她從車內抱了出來。

她完全忘了要呼吸,只是盯著韋特王子看,她從來沒有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看到時常被捕捉在雜志封面或是電視熒光幕前的這張臉孔,也想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她會如此地被韋特抱在懷中。

予琴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小琦,小琦,小琦……」她好像很急,琦芃勉強收回視線,這才發覺予琴正血流滿面的被人拉著,而自己也正飛快的「移動」當中。

咦?琦收回看予琴的視線,低頭一瞧,韋特王子正抱著她往前走?!

「你,你,你要做什麼?」琦芃掙扎著,這,這是怎麼一回事?「予琴?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救命……救命呀……」

琦芃要被韋特王子抱去哪里?

任予琴拍打著箝制住她的羅克,大喊,「王子——殿下,對不起啦,我們,我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們啦……」

予琴中氣十足的哭喊聲,琦芃遠遠听來,不像是剛出了車禍的聲音,才想完而已,予琴立即換了個氣若游絲的聲音,「綁架?你……你們……這是……綁……架……」

予琴?!她駭異的轉頭望去——

箝制住予琴的那名韋特王子的隨扈正用手掌蒙住了予琴的口鼻,琦芃以她的角度望去,赫然的發現了那名隨扈的掌中有條手帕。

綁架?真的是……「呃,王子殿下。啊?您……」琦芃轉向抱著她的韋特,正想張口抗議,不料,竟也遭到了予琴一模一樣的待遇。

韋特將沾了些許藥水的手帕蒙住了琦芃的鼻子,不動聲色地說,「我對付好奇的人通常有兩種手段。」

兩種手段……琦芃努力讓自己能主宰意識,她圓睜著雙眼,但意識漸漸模糊。

「另……另一個呢?」琦芃再也支撐不住了,將體重完全交給魁的韋特,立即向黑暗投降。

韋特將琦芃抱上一個大型的箱型車中時,嘴形彎起,「另一個嗎?另一個就是到我的後宮當奴隸。」

什麼時代了?還後宮的奴隸?清醒後的琦芃在腦海中閃過的就是這個念頭,但那個念頭卻比事實還要可怕,因為,她發覺她和予琴都被綁住了,真,的要送往薩國的後宮了嗎?

「予……予琴——咳,咳,咳……予琴……」她費力的叫著,無奈不爭氣的喉嚨卻刺痛的發不出聲音。喔,該死的韋特!

予琴很快的也清醒了,「踫」的一聲,「啊——」予琴的頭撞向桌角,痛呼了一聲,隨即又倒栽蔥的昏了回去。

「予琴,予琴。有沒有怎樣?」由于兩個人都捆綁了手與腳,琦芃只能想盡辦法的挪位置,挪到予琴的身邊,挪的滿身都是汗了,仍只能在原地打轉。

予琴叫不醒,無可奈何下琦芃只好先觀察一下周遭的環境。

琦芃扭著頸子,仰頭張望著,這里應該是個書房,可是這是哪里的書房呢?厚重的窗簾透了一點隱約的光線進來,那現在應該是第二天早晨嘍?

這里只有她與予琴,逃,對!此時不逃要待何時?更何況她還有個寶貝兒子在台灣等著她,她一定要逃出去。

琦芃扭著自己,想辦法將屈起的雙膝能觸到地,她努力了一番,啊,成功了,隨即她跪了起來。

琦芃張望著,尋找可以割斷繩子的東西。

啊,有了。書桌上閃閃發亮的小拆信刀。

謗據電影中情節的演法,這時候主角他們都會爭取挪動的最大角度,移向有刃口的地方後,盡力的磨斷捆綁他們的繩索,琦芃當然也不例外。

琦芃一前一後的蠕動至書桌旁,肩膀頂向書桌下還昏迷不醒的予琴後又順利的高跪起,接著她以嘴巴餃住桌沿上的一份報紙,將在桌中央的拆信刀往桌下推著……

「咚」一聲,拆信刀落在厚毛的地毯上,琦芃欣喜萬分的蠕向拆信刀。

經過了一番努力後,拆信刀幸運的割斷了手腳的束縛,「予琴,予琴……」隨即她又割斷好友的束縛,她邊割邊喊著,總算予琴漸漸醒了。

「啊!喔……」予琴的頭腫了一大包,流在臉上的血跡也不道是誰擦掉。

扔掉割繩索而變得歪七扭八的拆信刀後,她拉起予琴,「走,趁現在沒人,我們快跑!」

「嗯。」

兩個女人就這樣一跛一跛的相互扶持的走向門口,她們順利的將厚重的實心木門打開……

瞬間射進她們眼中的陽光,簡直叫人睜不開眼。

驀地,在她們身側出現了個操著濃重中東口音的男人,「啊?你們……」驚叫了一聲後,以英語喝令她們︰「別動!」

糟糕,琦芃極目望去,她們是身在一處甲舨上,眼前是一片波光激灩的大誨。

這……該怎逃啊?

就在情勢已陷入進退維谷之際,予琴的反應又恢復了往日的敏捷,她趁著那名中東男子不注意之際,反手將身後的不知名家俱就舉起,「踫」的一聲,那名中東男子硬生生的就在她們眼前倒下。

好半天琦芃才曉得回神,只見予琴正帥氣的拍拍兩手,「予琴!哇!你恢復了?!」

「什麼恢復?本來就這樣的,好不好?」予琴頭抬的老高,「昔通羨慕就好,別太羨慕喔。」

「喔。」琦芃忍著笑意,「昨天晚上……」一想起昨天晚上向來優雅從容的予琴昏倒的模樣,她就忍不住想「虧」她。

「沒有,沒有!」予琴捂住琦芃的口,「昨天晚上啥事也沒發生。」說出去還得了,她「任偵探」的一世英名不就全毀?

「那現在是……」

「嗯哼,現在則是,韋特王子招待不周,本小姐待不慣他的游艇,所以本小姐要走了。」

「哈!」琦芃再也忍不住的噗嗤大笑了。

「夠嘍,宋琦芃,我警告你……」予琴怒視著她,「再笑?再笑我就留你在這里,不帶你回家嘍。」

琦芃實在很想再放聲大笑,但最後她還是吞了回去。

「虧」當然要「虧」,但該逃的時候還是要腳底抹油,琦芃跟予琴一起跨過腳下中東男子的身體後,便往前艙跑去。

游艇還駁在港邊,很可能是韋特王子早上還有能源會議,所以船並未寓境。

「哇塞!」予琴也沒多想,拉了她便瘋狂的往前跑,「快——逃了再說。」

出了港口便往一旁的計程車上一跳,計程車以最快的速度載著她們沖向了機場。

當她們費了一番功夫坐上回台灣的飛機時,才敢松了一口氣。

只是所有萬全準備下所帶去的電腦沒有帶回,里面密密麻麻所記載的韋特王子的喜好,也全都沒了,並且它現在下落何處還是個未知數呢。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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