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溫商兆服了藥,坐在辦公椅中思考。
韓觀睿的硬骨子他是很欣賞,但卻也拿他沒辦法。
若連公司他都不放在眼里了,還有什麼是可以威脅他的?
已經過了兩個星期,他只剩一個半月,六個星期,四十二天了!
時間太緊迫,誰來幫幫他吧!
他的身體正在急速惡化中,但嫣兒每次問,他總推說是太忙太累,道明那里他也要他瞞著,但嫣兒總會發覺的。
沒時間了,死後下地獄也沒關系,重點是怎麼說服韓觀睿。
伸手拿起電話,他決定只好由谷家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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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各大報爭相報導——
臂雲科技岌岌可危,谷家父女毀婚,谷心玲近期將嫁林氏企業二少東。
韓觀睿用手指輕敲桌面,一手握著話筒,喜怒不形于色。
(睿,對不起。)雖然早已預見兩人不會結婚,也篤定自己會嫁給林岳平,但谷心玲一點也不希望是在這種情況下。這等于是背叛!
「我不怪你。」
听他的口氣,谷心玲就知道他氣極了。
(你罵我吧!)她氣自己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這件事,只能選擇傷害睿的心,放棄這十六年建立起來的感情。
但是坦白說,若不是溫商兆制造了這個機會,爸爸哪有可能答應毀婚,她和岳平又怎能這麼快就結婚。
她有不對,她想解釋,她是真的不想讓睿誤會,但是她沒得選擇。
也許他現在會生她的氣,會想不開,但日子久了,他必定會發現,其實這才是最好的結果。兩個只有親情的人在一塊,什麼火花也不會產生的!
只不過不知道要多久就是了。睿向來不會善待對不起他的人,即使是自己也一樣吧!
韓觀睿只是沉默。不,他不會罵她,討債也要認清欠債的人是誰。溫商兆,他確信這一切全是他搞出來的。
(睿,你別這樣。)她寧願他破口大罵,也不願他這樣死咬著尊嚴裝平靜,雖然從小到大睿從未曾責備過她。
(你這樣讓我心里很難過。)話沒說完,她已經哭了出來。
「相信我,更難過的人是我。」淡諷的語氣後,是咬牙的不甘。沒有人會喜歡被自己最親近的人背叛的滋味,尤其他怎麼也想不到谷心玲會這麼做,打擊自然大。
(睿……)谷心玲已經泣不成聲。
「我不會怪你。」谷伯伯的為人他相當清楚,但不便批評。
總而言之,真正的罪魁禍首是溫商兆!或許他那盲目的女兒也得算上一份。
(睿……)她忍不住想把所有的事告訴他,但睿不給她機會。
「別說了,木已成舟,說什麼都沒用。」
(對不起!)除了這句話,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她可以堅持解釋,將深藏心中的不安感說出來;但依睿現在的心情來看,再多的解釋也只是借口,一點也無法說服他,說了又有什麼用?
「算了。」他直接掛上電話,沒浪費時間的撥給溫商兆。
「恭喜你!你成功了。」嘲諷的意味十足。
(你答應了!)溫商兆的口氣十足驚喜。
「我要五億兩千萬和你手上溫氏企業的一半股權。」他一派生意口吻。溫商兆既然做得這麼絕,他也沒必要客氣。
(好大的口氣。)溫商兆似笑非笑地道。
「答不答應!一句話。」他現在沒耐心和他周旋。
(別急,你有條件我就沒有嗎?)
「說!」他的目光飄向遠方。
(你要娶我的女兒,並答應我你會照顧她一輩子,但必須隱瞞她有關我們協議的內容。如何?)溫商兆屏息以待,就怕他臨時反悔。
「真是讓人感動的父女情。」韓觀睿冷哼。
(發誓你會善待她。)他不禁有些焦急,畢竟事關女兒的終生幸福。(你如果答應的話,五億兩千萬絕對沒問題,股份也能分一半給你。)另一半就留給嫣兒吧!以防萬一。
「成交。」
(別忘了你答應的。)
幣上話筒,韓觀睿笑了,笑得酸楚而淒涼。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得任人論斤論兩的討論身價,更沒想到他這一世的妻子不是姓谷。
溫商兆,你等著!按仇的滋味相當甜美,他已經迫不及待了。這全部的帳,他會一筆一筆的加倍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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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兒。」溫商兆提早回家,等著下課的女兒。
「爸!你今天怎麼這麼早?」溫婉嫣放下書包,在父親身旁坐下。
「有事想和你說,便先回來了。」他輕撫女兒的頭發,心里涌上一陣不舍。
「爸,你氣色很差。」溫婉嫣擔心的看著父親越來越消瘦的身子。「你真的沒事嗎?該不會你生了病卻騙我吧?」「沒有的事。」溫商兆扯出抹笑,「你別亂想,王叔叔不是都說沒事了嗎?」
溫婉嫣點點頭。她是問過王叔叔,也問了威和哥,兩人的回答都是沒事,但是父親近日的氣色愈來愈差,讓她不得不擔心。
「可是你最近瘦好多,臉色也不太好。」
「說了累嘛,多休息就沒事了。」溫商兆勉強笑了笑,強打起精神。
「你可別騙我啊!」
「怎麼會?不說這個,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他轉移女兒的注意力。
「什麼好消息?」她含笑問道,伸手替父親倒茶。
「爸替你談了門婚事,你很快就要當新娘了。」
聞言,溫婉嫣手中的茶杯差點滑落。
「爸?」太突然了,她才二十歲,大學都還沒畢業,爸居然要她嫁人?!
「嚇一跳嗎?」溫商兆拍拍她,「別擔心,對象你一定喜歡。」
「可是爸,我才二十歲耶!現在談結婚太早了。」
「你嫌早!可人家嫌晚了呢!」
溫婉嫣皺眉,「是誰呀?」
「韓觀睿羅!他都三十歲了,再不結婚就太老了。」
茶杯直直的掉到地上,灑了一地的水。
「瞧你高興的!」溫商兆撿起掉在地上的杯子取笑她。
「爸!」這太不可思議了。「我和韓先生根本不認識呀!」
「他之前在王伯伯的宴會上看過你,托人打听後,前幾日就和我提了,我想想這孩子也不錯,你對他的印象也好,就答應他了。」
王伯伯的宴會上?她可不記得韓觀睿有去,若有,她應該會注意到的。
「爸……」
「怎麼,你不願意?」溫商兆板起臉孔。
「不是,只是一時之間很難接受。」她露出狐疑的表情,不怎麼相信。
溫商兆哈哈大笑,「有什麼難接受的,這代表我的女兒人美,行情好啊!」
「爸!」溫婉嫣羞紅了臉,不太好意思。
「好啦!這事我已經答應了,趁著這幾天辦一辦,下個星期你們就結婚。」
「這麼快?可是——」
溫婉嫣還想說話,卻教父親打斷。
「不快、不快,這個丈夫可是萬中選一,你們還是早些結婚好。」
「可是我還要上課耶!」
「那就休學啊!要學音樂,請老師在家里教也是一樣。」溫高兆不在意的揮揮手,「就這麼說定了。」
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溫高兆轉身上樓。「晚了,睡吧!」
「爸!」溫婉嫣在他身後低喚。她覺得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她一時間無法接受。她連韓觀睿都還不認識就要和他結婚?這進展也太快了吧!
她慢慢的走回房,由床頭櫃抽出那本雜志,輕撫著封面上的人。
難忘那日初見。原本以為只是因為他生得好看,自己才會一時間看呆了,但後來也陸陸續續見到許多俊男、帥哥、酷Man,卻都引不起她的注意,反倒是雜志上那熟悉又陌生的人再次引起她的注目。
是戀愛吧!莫名的在極短的時間內,愛上了這名僅有一面之緣的男人。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情形,但自己真的是愛上他了。
韓觀睿,一個見面不過三分鐘的男人。
要和他結婚了,這是自己夢想了好久的事。他喜歡自己嗎?應該是吧!要不也不會想娶她。
將雜志緊緊擁著,她臉上泛起淡笑。
是幸福的感覺哪!雖然太倉促,雖然心中有著疑惑不解,但還是不免高興。
韓觀睿,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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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娶她?」常如風看著好友,不太確定的問。
「婚禮訂在下星期,你說是不是真的?」韓觀睿的表情一如平日,沒有特別的激動或其他。
「這太……」他實在無法做出正常的反應,比如恭喜他之類的,只是純然的驚訝。
「太怎樣?你當初不也是這麼希望的?」
「我是希望你能好好和溫商兆商量個更好的條件,而不是要你答應去娶他那未曾謀面的女兒。」雖然一直認為他和谷心玲不適合,但換了個溫家女兒也不見得比較好呀!「就這樣決定終身大事,會不會太過兒戲?」
韓觀睿看向他,臉上的笑帶著苦澀。「谷家已經毀婚,我和誰結婚都無所謂了,何不趁這機會做生意,雙方各取所需;他們要人!我要錢!很公平。」他講得一副公事口吻。
「睿。」常如風低喚,不太習慣這麼消沉的他,他應該是狂傲不可一世的。
「我已經決定了,這樣對公司也好。」父母允諾的未婚妻已不在,自己身邊剩下的就只有這間公司,說什麼他也要讓它存留下來。
「我希望你能多為自己想一點,和一個毫無感情的人過一輩子!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常如風這時反而勸起他來,畢竟和好友的幸福比起來,公司的興衰反而不是那麼重要的事。就像他說過的!再過個兩年,他們就可以再重建一個觀雲科技。
韓觀睿失笑,「你想大多了,我只答應要娶她,其余的什麼也沒有。」
「溫商兆同意?」打死他他也不信,據說溫商兆疼極了他的獨生女。
「我沒問他!但這樁婚姻是他促成的,他應該明白,不該去要求幸福美滿之類的鬼東西。」相對的,自己也不會要求。
「那你自己呢?就這麼和溫家女兒大眼瞪小眼的過一生?」常如風倒先瞪起了眼,只希望他別做下錯誤的決定。他沒作答,沉默了好半晌才開口︰「這只是一樁權宜合約,任何人都不該抱著幸福美滿的奢望。」
「我只希望你能再考慮考慮,在婚禮前都不算晚。」常如風對他搖搖頭,強烈的表達自己的不贊同。
韓觀睿只是燃起煙,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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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聞,她未來的丈夫非常忙,所以直到結婚當天,溫婉嫣才見到即將與自己共度一生的男人。
透過白紗,她很難看清韓觀睿的容貌,但他的模樣早已刻在她心板上,看不清楚倒也不要緊。
一連串的儀式,折騰得她頭昏腦脹,直到現在坐在新房中,她才漸漸平靜下來。
真不敢相信,她真的結婚了,而且還是嫁給自己心儀了兩年的人。
這算是幸福且幸運吧!雖然她才二十歲,雖然要休學,但她仍覺得自己十分幸福,心兒跳得猛烈。
此時,她不禁想起兩年前,那教自己看呆了的男子……
他還會記得自己嗎?那個呆呆的盯著他瞧的女孩。真羞人!
白紗已經換下,她穿了件絲質睡袍,很暴露,所以她將外衫穿上。她打量著這間房間,听說這是韓觀睿目前的住處,離他公司很近。走到窗邊,可以俯瞰台北市的夜景,視野不錯。
突然門外傳來聲響,她連忙坐好。
天!她好緊張。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快跳出來了,粉拳握得死緊。
沉重的腳步聲來到門外,接著門被推開,身穿西裝的新郎走了進來。
她不禁屏住呼吸,因為酒味好重。
「你還好吧?」看他險些跌倒,溫婉嫣連忙起身扶他。
「閉嘴!」
一聲巨響,她已被他壓在床上,感覺他的唇吻上她的臉頰、頸子,而後一路向下。她驚呼出聲,情不自禁的推著他。
「怎麼?」他停下動作,「你不是很喜歡我嗎?現在我們結婚了,你卻拒絕我?還是你在玩什麼把戲?」
韓觀睿雖然微醺,但語氣絲毫不放松,一雙銳利的眼更是盯著她不放。
「我……」她怎麼說?能怎麼說?她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自己又要拒絕什麼?只是覺得他的表情好嚇人,口氣也好差。他在生氣嗎?為什麼?今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耶!媽媽生她時難產死了,她和爸爸感情雖好,可是他也不會和自己談這種事啊!怎麼辦?
韓觀睿沒耐心听她說完,他迅速的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大手撥開她的外袍,恣意的撫弄她的柔軟。
「唔……」溫婉嫣告訴自己要順從他,但她的身體卻不听從。她轉頭想避開他那炙人的唇。
韓觀睿也不在意,他拉下睡袍,月兌去她的貼身衣物。見溫婉嫣拱起身想阻止,他干脆拉過她的雙手制在頭頂,而後再次探進她的唇內,一路親上她的頸項、肩膀。
溫婉嫣想移開身子,她覺得好羞人,但是他的身子牢牢的壓住她,讓她想動也動不了,只感覺到他整個身軀覆上她,灼熱的氣息吹向她耳畔。
「不要!我怕……」至于害怕什麼,她自己也說不出來。
韓觀睿根本不理睬她微弱的抗議,他帶著報復、泄憤的心情,一味的展開攻勢。
「痛……」溫婉嫣忍不住流下淚,咬著下唇。
身體上的不適,怎麼也比不上內心的恐懼;對一切閨房情事不了解的恐懼、對陌生環境的恐懼,以及對身上這已成為自己親密伴侶的恐懼。
韓觀睿看見了她的淚、她眸中的恐懼,但他移開視線,強迫自己別在意,這些全是她自找的!
結束後,韓觀睿翻身離開她。沒有擁抱、沒有安慰,徑自入睡。
听著他均勻的呼吸聲,溫婉嫣轉過酸疼的身子,抱著棉被掉淚。
他好像很生氣。當然啦!她這麼笨,又哭了,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自己的新娘子如此。
可是真的好痛,為什麼沒人和她提過新婚之夜會這麼痛?
淚水止不住,但她不敢哭出聲,只是任由眼淚浸濕枕頭,才累得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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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佔了她。
坐在辦公室中,韓觀睿不禁想起那個昨日成為他妻子的女人。
她好小!
今晨醒來,發現她縮在床邊,年輕的小臉全皺在一起,嘴唇甚至被她咬破,還泛著干涸的血漬。
憶起昨夜,他的粗暴肯定弄痛了她,但他告訴自己,沒必要去同情她。
不應該同情的!她毀了他的生活、他的未來,他為什麼要善待她?
和平相處,那根本是鬼話,他發現自己做不到,
他要的是復仇、是懲罰。她想嫁他,沒問題,他娶了她,但他會讓她後悔,後悔自己曾如此盲目的愛上一個人,而後更厚顏的拆散別人的姻緣,成就自己一時的私心。
一陣敲門聲後,常如風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怎麼了,結婚的隔天就跑來公司上班?」他嘻皮笑臉的走進辦公室。「就算你是工作狂也沒必要這麼認真吧!放心啦,公司又不會跑了。」
「就是有你這種人在,我才放心不下。」他給了他一記白眼,將不悅的情緒一起發泄在他身上。
「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羅?」常如風仍是不知死活的嘻皮笑臉。
「原來你听得出來。」韓觀睿淡諷。
心情不好喔!常如風收起玩笑之心打量著好友。不會吧,新婚第一天,夫妻倆就吵架了嗎?「看來你的新婚生活過得不怎麼愉快。」
「閉嘴,少拿那些閑事來吵我。」他的話讓他又想起溫婉嫣那流滿淚的臉。
說中了!
「怎麼回事?」依他看來,溫婉嫣人如其名,應該不至于去惹怒他才對呀!
「你不懂閉嘴的意思嗎?」韓觀睿惡狠狠的瞪著他,要他知難而退。
「你也知道我是美國回來的小留學生,中文差一點也是情有可原的。」常如風好順口的接下。
「常如風!我要你現在就出去,今天別讓我再看見你。」他板起臉孔,不客氣的伸手指向門口。
「沒問題。」他相當爽快的答應。「只要你先告訴我你在氣什麼。」
「如果你不懂現在的定義,我可以很好心的提供你另一個同義字——Now。」韓觀睿扳動手指,清楚的暗示他要是再不出去,他會采取何種做法。
「OK!OK!出去就出去嘛,何必發這麼大脾氣,昨天的新婚之夜過得不好嗎?」常如風一語命中目標。
懊死的他!韓觀睿這下子真的站起來了。
「好好好,我這就出去。」沒膽再問,常如風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新婚之夜!
不期然又想起溫婉嫣的臉,韓觀睿煩躁的拿起煙!將那張臉給逐出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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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嫣眨眨酸澀的眼,努力撐開眼皮。
看向身旁已空的床鋪,她心里涌上一陣失落;轉頭望著窗外已是艷陽高照,她起身下床,卻發覺身上的肌肉頻頻抗議。
泡了個熱水澡,放松全身緊繃的肌肉後,她站在房中不知所措。這里對她而言是個全然陌生的環境,而她卻是獨自一人,她頓時不知該做些什麼才好。
她輕咬下唇,傳來的疼痛提醒她咬破嘴唇的事實。她撫著唇,四下找尋。
藥會放在哪里?
一找,才發現床頭上就放著盒藥膏。她伸手拿起,心里不禁想著這會不會是韓觀睿特地留下來的?
擦著藥膏,溫婉嫣的心情慢慢活躍起來,人也精神多了。
她看看陌生的四周。昨天晚上來的時候根本沒時間看清楚,她走出房間,開始了探索之旅。
原來這就是她以後要生活的地方。屋內十分寬敞,有三房二廳,還有間和室。除了臥房外,就是書房和客房。
她在客廳看見自己的東西,開始將東西搬進房間,整理起來。
除了衣物外,她只帶了古箏來,因為那是母親的遺物。至于其他的書、布偶什麼的,她一樣也沒帶。
將衣物掛好,她提著琴箱走到和室。放在這里應該不要緊吧!
待一切全整理完後,她肚子也餓了。
她找到廚房,打開冰箱,隨即苦了張小臉。
好「干淨」的冰箱啊!看來她今天要節食了。
想出去買,但這兒是住宅區,而且她也沒有大門的鑰匙,不得已,就餓肚子吧!反正餓一天也不會怎樣。
于是,她就坐在客廳發呆了。
很無聊,但找不到事消磨時間。他的東西她不敢亂動,自己平日看的書、喜歡做的手工藝品材料卻全沒帶來。
沒關系,她還有琴。走進和室拿出古箏,溫婉嫣練起樂曲,只希望時間能快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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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觀睿打開門,只听得滿室樂聲。
他皺起眉。他對國樂向來沒興趣,家中亦沒有演奏CD,樂聲是打哪兒來的?
他走近和室,這才看到溫婉嫣正聚精會神的撥弄著古箏。
他斜倚門框,審視起他的妻子。
昨天、今晨,他都沒有好好的朝她看上一眼,這時看來,他倒覺得有些眼熟。
餅目不忘是他的長處,但在溫高兆找上他之前,他腦中對「溫婉嫣」這三個字的確沒印象。會是在哪兒見過?
一曲既終,溫婉嫣動動手指,這才看見和室前的人,她一時間慌亂無措,好一會兒後才紅著臉!低頭輕道︰「你回來啦!」
韓觀睿點點頭,只是看著她。
一時間,尷尬的沉默彌漫室內。
好一會兒,韓觀睿才開口︰「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哦!」溫婉嫣連忙起身,跟著他走進書房。
燃起煙的韓觀睿指指前面的位子要她坐,溫婉嫣順從地坐下,一顆心跳得怦怦作響。
「我想,既然我們已經結婚了,有些生活上的瑣事我必須要和你談談。」說是談談,實則是命今。
「我沒有讓陌生人進家門的習慣,所以我不請佣人。」
這是謊話,以前一星期會有人固定來兩次,替他整理家務,但他仁慈的將這份工作派給他新婚的妻子。反正她休學了,待在家中間著也是閑著。
「以後家中的清潔工作全由你包辦,還有,我每天回來要看到晚餐,你自己做的晚餐。」這是另一項刁難。
一番話說得溫婉嫣瞠目以對。
「可是……我不會耶!」她相當汗顏。
從小到大,萬般事都是有人做得好好的,根本毋需她操心。現在要她自己動手做,她不禁有些惶恐。不是不願意,她願意听從他所有的要求,只怕自己做不好,達不到他心中的標準。
「我知道。」韓觀睿的口氣充滿不屑。「你從小傍人服侍慣了,自然不會。但你現在已經嫁給我,是我韓觀睿的妻子,就要學著自己動手做。你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
一句「韓觀睿的妻子」教她竊喜不已,「不讓他失望」更是給了她無比的原動力。
她悄悄的抬頭看他,拿出勇氣點頭答應。
「好,就是這樣。」他由抽屜拿出一個信封及一串鑰匙。「這是生活費和家里的鑰匙,以後我每個月初都會給你,不夠可以說。」
溫婉嫣伸手接過,不經意踫到他的掌心,當下羞紅了臉。
韓觀睿只當沒感覺,「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說?」
溫婉嫣搖搖頭,不敢看他,怕自己又不小心露出呆樣。
「沒有的話就出去吧,我還有事要做。」再多看她一眼,他怕他連自己說話的語氣都會控制不住。
看她听話的出去,韓觀睿心中有絲罪惡感,但他隨即推翻。
論罪,溫家父女要比他重多了,他沒必要心不安,這是她自找的!
輕哼一聲,他將注意力放到公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