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轉瞬來到木屋中。豆大斗室除了數量驚人的彈孔、四濺的血跡、毀倒的桌椅和被人搜亂了一地的雜具衣物外,不見尸體。
海晴愣看一室零亂,心中有著感傷和失望。梭巡的視線掃到腳邊的衣服,胸口驀地一陣痛。她緩緩蹲,抬起再熟悉不過的衣服,緊擁在胸前。
這是母親的衣服呵!
嗅聞著衣服上殘留的味道,海晴抑制不住的痛哭。從今以後她只能靠記憶追思母親溫柔的笑臉,只因逃亡的日子沒能讓他們留下任何照片。
看她哭得聳動的瘦弱肩頭,水霧影有些不舍,也有些惱火,這就是他不讓她來的主因,見景生情不哭才怪。
「別哭了,流再多的淚也不能改變什麼。」他拍撫她的背,想抽走她緊握的衣服,不料海晴卻用力地揮開他。
「你做什麼?」她將衣服緊抱住,忿恨的淚眼瞪著他。
水霧影微微一愣,紫眼瞬間陰沉,他捉住她的手臂,不顧她的掙扎,硬是將她拉起身。
「我做什麼?你為什麼不問自己在做什麼?」好心安慰換來不諒解的責問,這口氣他可吞不下去。
她做什麼?傷心哭泣不行嗎?「放手,我做什麼我清楚得很,不用你來告訴我,你沒資格。」高漲的怒火讓她口不擇言。
海晴只顧著想掙月兌他的鉗制,忽略他臉上瞬閃的狂風暴雨。
「我沒資格?」水霧影逸出冷笑,霍地放開掙扎不休的她。
海晴愣了愣,這才注意到他異常陰森,鷙冷的神情,不安地咽著唾沫,她心悸的緩步後退,惴惴地注視著眼前那張散發懾人氣息,卻也足以嚇破人膽的可怕面孔。
看她如受驚小鹿,水霧影狂厲不減,酷唇邪揚。「現在才怕不覺太晚?」他逼近,酷謔的臉惡意貼靠。
她咬著唇不敢再多話。
「說呀!怎地不說了?你不是能言善道。」他倏地攫住她小巧的下巴。「你的勇氣上哪去了,被鼠吃了,還是被嚇走了?」
她垂下眼,不敢多瞧那雙會亂人心思的紫眼。「我……我不是故意要那麼說的。」她囁嚅的小聲解釋。
「不是故意?那麼是存心的嘍。」水霧影故意曲解她道歉的話。
她柳眉不皺,抬頭瞪向他,「你明知道不是。」
他微哂,「我只相信耳中所听到的。」
「那只是氣話,不能當真。」
海晴突然黯沉的眼,奇跡地消弭他大半怒氣,但他可不打算讓她知道,「回去了。」他覺得多待無益。他抓住她的手臂,揚手制造時空大門。
「不,我還不要回去。」她要將這木屋生活的點滴全刻在心里。海晴哀求的扯下他揚高的手。
水霧影紫眼危險的眯起,低頭看向她造反的小手。
她楚楚可憐的柔弱,再次撼動他冷硬的心。「小旭在等你。」他撫著她淚痕未干的臉,無奈地說出薄弱的理由。
「我知道。」她的眼又紅了,「求求你,再一會。」
她的淚是一個致命的打擊,水霧影屈服了,拭去她眼眶邊的淚珠,「就一會,你知道,這兒不安全。」
「嗯!」海晴高興的點頭,再次蹲拾著地上的衣物。
被她破涕為笑的神情迷亂了心神,水霧影恍惚了好一會,才看清她的舉動。
「你在做什麼?」那些衣服不只破舊還沾了血。
她動作不停,「帶回去穿。」
帶回去穿?水霧影難以置信地瞪著她的腦袋。「不要撿了。」他粗魯的扯起她,扔掉她抱在懷中的衣物,「我會買新的。」
「可是……」海晴不舍地瞄瞄地上的衣物。好浪費,那些衣服雖舊,但還能穿。
「你可以拿一兩件你父母的。」這是他最大讓步。
「謝謝,我弟會很高興的。」但也會很傷心,海晴彎身拾起兩件,一件父親、一件母親的。
水霧影若有所思的凝瞧她如獲珍寶地將衣物抱在懷里,突然地問︰「你知道黑衣人的身份是不是?」
海晴全身一僵,愕然抬頭。他怎麼會知道?
「我……不知道。」她聲音虛弱得連自己都騙不過。
他輕笑,一眼看穿她逃避心態的想法。「你知道我有能力幫你的。」他的聲音輕如春風。
可她搖頭拒絕誘惑,她不想牽連無辜的他。
「不相信我的能力?」他嘆笑,摩挲她紅灩菱唇。
「不是的。」她連搖頭,「我……」
「算了,等你想說,我會洗耳恭听。」他俯頭啄了啄她的唇。
驀地,一陣輕綿的腳步聲傳入耳際,水霧影攬住她的腰,在她未及抗議前遁入時空門中。
片刻,一名黑衣裝扮的男人走到門前探向屋里。
奇怪?他明明有听見談話聲,黑衣人皺皺眉頭,轉身對身後的同伴說︰「小心守著,那兩個小的一定會來。」
「是。」雖然是小孩卻不見得是笨蛋。另一黑衣人縱有牢騷,也不敢抱怨。
原先那名黑衣人漠然地看了眼同伴,轉身上車離去。
見車了離遠,黑衣人才聳肩踱離木屋。
而隱在時空洞中的水霧影禁不起海晴苦苦哀求,打消原意,尾隨揚長而去的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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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跟蹤直到車停。黑衣人下車步入一棟老舊、陰森的屋子後,水霧影就不願再前進,他硬下心腸,關上耳窗將吵著要報仇的海晴帶回五角大廈。
一出時空之門,雙腳落地,海晴便掄起拳頭對他又捶又打。「你騙我,你不是說你有能力,為什麼不帶我進去,為什麼不讓我報仇?」
水霧影不閃不躲的任她發泄。「在你告訴我對方身份前,我不會幫你,也不會讓你去報仇。」
雙拳難敵群猴,何況還有她這情緒激動的小女人在,他可不想在敵情不明下以身試險。
海晴听不進他的話,只一徑地哭喊,「騙子、騙子。」她的拳勁不大但捶久了還是會痛。
水霧影握住她兩只揮動的手,沉聲惱道︰「我不是騙子,我只要你相信我,全心全意的信賴我。」
她抬起淚眼,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不要將心事,痛苦全往肚里吞,說出來,讓我替你分擔,與你分享。」他的眼神溫柔而專注,看入她的心里,直搗她的靈魂。
她可以嗎?看著他眼中的倒影,海晴迷惘了。
「你可以的,別懷疑……」
「哇,好恩愛。」一道調侃的揄揶聲打斷水霧影未完的誘導。
他惱大的瞄向大門,「出來。」
話聲未了,大門被人推擠開,跌進一群人。
「你們還真閑。」一群好管閑事的家伙,他環胸冷眼看著那些不請自入的閑人。
「海晴,你可別被他的甜言蜜語給騙了。」程拓走到海晴面前,煞有其事的警告。
「閉嘴。」水霧影喝斥,摟著海晴走向愣在大門的海旭。
海旭一眼就認出海晴抱在懷中的衣物,他沒說話,只伸出顫抖的手。
海晴將衣物小心的放在小手上,不知該如何安慰思親的弟弟。
一接過手,海旭轉身就沖上二樓,留下愕然不解的一群人面面相覷。
「弟。」海晴想追,水霧影卻死摟不放。
她擔憂又心急的看向他,卻見他搖頭。
「讓他發泄,別去打擾他。」
海晴不放心的望了望二樓,卻不得不同意他地說法。她上去也沒用,只會讓弟弟哭得更傷心。隨著水霧影的腳步帶領下坐進沙發中,七雙如影隨形的眼看著海晴坐立不安。
「收起你們的眼。」水霧影瞪向一副副像要將她生吞活剝的嘴臉。
「真小氣,看一下都不行。」閻皓月撇著唇,不快的抱怨。
「那種看法叫一下嗎?」水霧影冷言反譏。
「喲,這樣就反目,真不知前陣子是誰大言說他不會像某人一樣。」龍炎星抱著兒子,一句話連罵兩人。
「你說的某人是誰?」閻皓月眯眼瞪向悠哉的紅眼。
逗著兒子,龍炎星薄唇微掀,「某人就是某人。」
這話擺明是在糗他,閻皓月氣得想起身,星辰卻快一步的喝制他。
「你干麼?坐好,嚇壞我,我要你好看。」
嬌冷的威脅讓閻皓月委屈的垂下肩,眾人習以為常,也很不給面子的取笑出聲。
他們和諧、融洽的一幕讓海晴憶起往事,不禁黯然垂頭。
離她最近的葉觀雲看出她的感傷,安慰的拍上她扭攪的手,「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但別關上心門,接納我們的關懷。」
海晴感動的溢出淚水,這是她除了親情,首次嘗到友情。「謝謝你,我會試著不讓自己悲傷。」可,難啊,要走出喪母陰影,她可沒把握。
「不用試,你只要每天跟我們在一起,包你忘了悲傷,笑口常開。」星辰很夠義氣的插著胸脯保證。
「有嗎?」迷糊的百里霏霏搔著頭,懷疑地問星辰,「怎麼我每天都看你怒氣騰騰的罵人。」
百里霏霏語不驚人死不休,同時一腳踩上閻皓月的尾巴。
「百里霏霏,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明知他的痛,還硬是讓他痛上加痛,閻皓月咬牙怒瞪不識相的百里霏霏。
「老公,他罵我。」百里霏霏投訴,膩進龍炎星的懷里尋求慰藉。
龍炎星也不怒,摟著妻子,抱著兒子等著看好戲。
丙然,星辰不負眾望,一巴掌拍上閻皓月的腦袋,「你不說話才沒人當你是啞巴。」
閻皓月委屈的撫著後腦,敢怒不敢言。
「你們是來作戲的?」他們演不膩,他可看煩了,水霧影惱火的冷聲道。
「才不是,我們是來關心你帶回來的嬌客。」百里霏霏完全忘了程拓要他們別泄密的事。
水霧影瞪向坐得遠遠,一臉無關己事的程拓,他就知道,拓這大嘴巴鐵定到處廣播。
「不能怪我,誰都你們倆吵得那麼大聲。」程拓解釋。
水霧影眼楮危險的眯起,「就算我們不出聲,你們也知道我們回來了。」他說得肯定。他們那點小把戲他豈會不知。
程拓嘿聲直笑,「不是我。」
「我也知道不是你。」就算他想也輪不到他看。水霧影緩緩掃視噤聲縮頭的三個女人。
海晴听得一頭霧水。「他們怎知道的?」
水霧影無奈的閉了閉嘴,「望遠鏡。」他總有一天會被那三個女人弄瘋。
「望遠鏡?」那……海晴瞠眼看向無力的水霧影。
那他們在做……不是被看光了?想到這個可能性,海晴整張臉瞬間燒得火紅。
她的臉紅惹來他的輕笑。水霧影正想要她放心,但龍炎星調侃的聲音不但快,且更沒義氣的將說「故事」的程拓給推進地獄。
「我們沒看到,不過知道。」龍炎星想起程拓加油添醋,說得活靈活現,外加比手畫腳的那副模樣。
「程——拓。」水霧影怒火狂燃地跳起身。
程拓哀鳴,連忙奪門而出,避去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下場。
水霧影泄憤的甩上大門,走回原位摟過將臉埋在雙掌的海晴。「你們還不走?」他的聲音冷而硬,但安撫懷中的手卻出奇的輕柔。
主人都下逐客令,再待下去豈不是太不識相。
三個女人躲在丈夫懷中,乖乖的離去,臨出大門時,葉觀雲探出腦袋,「影,等會帶海晴到我家吃飯。」說完,還很好心的闔上大門。
吃飯?氣都氣飽了還吃,突地,他听到一陣咕嚕聲,他低下頭,見她不好意思的尷尬一笑。他都忘了她到現在還沒喝過一口水進過一粒飯。
「走吧,上去叫小旭。」他吻了吻她的額,擁著她起身,轉身上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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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房門口,海晴就見海旭如被拋棄的小貓,蜷縮在床角,淚流滿面望著手中衣物。
「弟。」弟弟空洞無神的眼,茫然無依的神情,揪痛了她的心。
海旭緩緩地抬眼,喃喃念著,「為什麼?」
「不要這樣,弟,別讓姐姐擔心。」海晴奔到床邊抱緊海旭。
「為什麼?」海旭仍是無神的喃念。
「弟。」海旭哽咽了,她不知該不該說,又該從何說起。
「告訴我。」海旭霎時如無理取鬧的小孩,又哭又叫,「為什麼?為什麼從來沒人肯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們會被人追殺,追殺我們的人又是為了什麼不肯罷手?」
面前弟弟的質疑,她只有淚眼以對,父母多年來的告誡,讓她選擇沉默,所有的苦、所有的仇恨讓她一個人背,一個人嘗就夠了。
「說話啊,姐姐,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告訴他,他有權知道一切。
海晴閉上眼拒絕去看弟弟希冀的眼,「沒什麼好說的。」
「你騙我。」他發狂地捶打,「你知道的,爸媽將所有事都告訴了你,我也要知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也是爸媽的孩子,我有權知道,我要報仇……」
「你不可以。」這就是爸媽擔心的事,他們不要弟弟心里有仇恨,他們只希望他能平安無慮地長大。
「我可以。」海旭推開她,大聲咆叫。
他的雙眼帶恨,這是海晴從未見過的。「你要媽媽死不瞑目嗎?」捉回海旭,海晴大吼。
媽媽兩字,如重擊,擊醒了海旭,他看向姐姐,「我不報仇,可是我要知道對方是誰,又是為什麼?」
海旭的神情平靜得讓海晴心驚。「不要問為什麼,弟,姐姐求你,忘了一切,重新開始好不好?」
「不好。」沒有抑揚頓挫,他沒有表情的回絕。
「弟?」這不該是一個十歲小孩該有的語氣。
海旭定定的看著海晴,眼神堅定。
她抿唇回視,心痛弟弟被迫一夕長大。「不要怪姐姐,弟,爸媽不希望讓你知道,那對你太殘酷了。」
「殘酷?」海旭皮笑肉不笑的,「還有什麼能比一夕間失去父母更殘酷的。」
這是她那一向害羞的弟弟所講的話嗎?海晴驚詫的瞠大眼,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她的驚疑,海旭只是漠然地看著。他在等,等姐姐給他一個解釋。給他一個為什麼他不用知道的理由。
海晴被弟弟冷漠的眼神看得心慌,逃避的別開臉。「你還小,等你長大後,姐姐自然會將所有的事告訴你。」
「別再把我當小孩看,我是海家長子,有權知道一切,也有責任扛起一切。」
「弟!」海晴驚呼。海旭的轉變快得讓她措手不及,不知如何面對。
「說啊!」海旭不放松地逼問。
突來的陌生感讓海旭嚇得松手,逃下床,「我不能說。」眼前的他陌生得令她害怕。
海旭追下床,「你可以的,姐姐。」
「不!」她驚慌的步步後退,直到背抵溫厚的胸膛。
「小旭,夠了,別再逼你姐姐,她的苦不比你少。」將海晴摟進懷,水霧影搖著頭說。
海旭仰高頭,直視那雙冷然中帶著包容的冰晶。「我是她弟弟呀,我可以分擔她的苦,對不對?」姐姐苦,他也不好過。
海旭的神情回復十歲模樣,淚流滿面的他無助得令人心疼。
水霧影模著海旭的頭,「小旭,你要了解姐姐的用心,知道太多,對你未嘗是件好事。」
「你說的我都懂,但一無所知也不是件好事。」海旭頹喪的垮下肩。
海旭的辯駁倒也不無道理。水霧影有些啞口無言地失笑,「那就給你姐姐時間,也給你自己時間。」
海旭仰高頭,一臉問號。
水霧影拍拍他的頭,「證明你長大了,能擔負起所有的一切。」
海旭恍悟地點頭。
是啊,就讓時間來證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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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一天未進食的海晴餓昏,水霧影縱使滿心不願再見那一群人,也不得不依言前去覺颯夜的家吃飯。
席間,他雖得忍受無聊的取笑,卻也欣慰于海晴和海旭臉上開心滿足的笑容。雖然和他們認識不到兩天的時間,但所見的除了憂愁就是淚,像如此發自內心的笑,他還是頭一回見。
端起面前的酒杯就口輕啜,水霧影情難自己地將眼光瞟向被三個女人圍住問長問短的海晴。
「別看了,她不會被她們吃掉的。」程拓將酒杯放在水霧影眼前晃,企圖喚回他的注意力。
偷瞄被人抓住,水霧影沒有心慌,氣定神閑地側首,「她們是不會吃掉她,只是會教壞她。」
一句話,得罪了三個男人。
閻皓月首表不滿,「什麼叫教壞她?她們可是好心地替你開導她、逗她,你可別不識好人心。」
好人心?哼,依他看,是唯恐天下不亂才是真的,水霧影不屑的冷哼。
「影,你的表情和你以前的話可是背道而行喔。」龍炎星好心的提醒她,他在閻皓月求婚成功那一天所說的話。
水霧影揚高眉,「我有嗎?我有和月一樣,被女人整得死去活來,還是和你倆一樣為愛傷神?」
「時候未到?」覺颯夜冷笑。
「哈,放心,那一天永遠不會到。」水霧影自信滿滿。
「影。」龍炎星收起玩心,正經地問︰「真的是她?你確定?」
水霧影神秘一笑輕點頭。
「但就我們所知,在她身上還未出現能證明她身份的事。」就像危急時穿過時空之門之類的。
星的顧慮他自是懂得,但不一定每個天珠新娘都得穿過時空之門,遇上另一半才能證明其身份。
「她是沒有,不過,我很肯定她是。」
「你很肯定?」閻皓月嗤笑,「請問你的肯定來自何因?」
水霧影詭秘一笑,「不告訴你。」此事只要天知、地知、他知即可,旁人是不需要知道內容的。
看水霧影神秘的笑容,程拓腦中快速的轉著,試圖理出一丁點的可能。
「影,我記得她的腳上有傷?」可她早上是自己走下樓來,難道是影半夜良心發現替她療好的?
水霧影點頭,卻無心開口解程拓的疑惑。
龍炎星和覺颯夜對視,在彼此眼中看到相同的想法。
海晴在無意識狀態下進行自療,而療程中所散發的光證實了她的身份,所以水霧影才會這麼迫不及待地要了她。
兩人有默契的一笑,並沒道破水霧影的隱瞞。
「你們兩個在笑什麼?」兩個男人對笑得如此曖昧,讓人看了想吐。閻皓月忍不住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笑你笨。」光看龍炎星和覺颯夜透著玄機的笑,水霧影就明白,讓程拓這麼一點,想瞞他們是沒指望了。
「我哪里笨了?」每次都說他笨,他到底是笨在什麼地方?閻皓月不平的叫。
「你從頭到腳都很笨。」程拓也想明白了。
「說我笨?」閻皓月忿忿的跳離沙發,「你又知道他們在笑什麼?」
程拓眨眨無辜的眼,「知道。」
閻皓月想揍人的沖動全讓這兩個字給釘在原地。「你怎麼會知道?為什麼我不知道?」
「因為你笨嘛!」程拓非常無奈地說完,很不客氣地放聲大笑。
刺耳的笑聲讓閻皓月沉下臉,掄起拳頭,毫不客氣地揍上不知節制的程拓。
程拓捂著下巴,繞著屋子和誓不揍歪他的閻皓月玩追逐戰,嘴上還不斷嚷叫,「殺人啦,雷公獅發瘋嘍,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