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熱烈的愛意,以燎原之勢,熊熊將我吞沒……
伍智霖等到巫盈盈的時候,剛好在她和秦宇峰發生小齟齬之後,有些負氣意味,她答應了他的邀約。
秦宇峰怒不可遏地見巫盈盈在精心打扮之後出門,他亦不甘示弱地裝扮自己,然後外出物色新獵物。
對秦宇峰來說,女人就像各種樣式的蝴蝶一般,只要他肯,翩翩包圍在身邊根本稀松平常。但為了避免在無意間傷了她的心,他扼殺了所有可能的機會,將自己困在小小的居家天地里。
生活也許煩悶枯燥,也許偶爾會因為索然無味的平淡而不開心,但為了她,他還是覺得值得,認為這點犧牲和委屈算不了什麼。
並不是他花心,而是她不懂得珍惜。
嘔氣歸嘔氣,再怎麼樣,她都不該與其他男人出游,那無疑是大大侮辱了他男性的尊嚴。
約了幾個老朋友聚聚,果不其然,許多狂浪蝶紛紛擁上前來搭訕。
心中冷笑,卻還是裝作無所謂地和一群人打哈哈。
認識了許多新朋友,無論男性女性,皆因他出眾的儀表而顯得積極主動且熱絡。
嘻嘻哈哈消磨到深夜十一點多,莫名所以的,秦宇峰突然想回家。不顧朋友們的盛情挽留,將以他為中心點的小團體丟下,徑自告辭趕了回去。
雖然余怒未消,但他還是不願讓巫盈盈牽掛他的行蹤。但,門一開,見室內一片寂靜,他突然覺得一把火在心中熊熊燃起。
她——竟還沒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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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伍智霖看了場電影,然後在咖啡館坐了一會兒,巫盈盈回到家時,不知不覺已超過午夜十二點。
進門的時候,也許是預料到秦宇峰必然會安排自己的節目,所以她並沒有任何心虛的感覺。雖然在爭執過後,她怕吵到他的睡眠,所以躡手躡腳跨入門內。
「你回來得還真是早啊!」
黑暗中,秦宇峰譏諷的語氣劃破原本安靜的氛圍,空氣中濃郁的酸味四溢,很顯然的,某個人打翻了醋壇子。
「相談甚歡,所以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她萬萬沒想到他會等門,更沒想到他會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有點暗自竊喜的成分,因為他的在意與忿怒。
秦宇峰胸口突然一陣氣血奔流。
「我今天也認識了向個新朋友,有可愛型、也有風塵味的,她們大概明天會來找你佔卜命運……對了,我跟她們說你是我妹妹,你可千萬別穿幫了。」他冷冷地宣告。
巫盈盈胸口亦是一陣氣血奔流。
「不錯嘛,左右逢源!」她哼聲一笑,語意無限譏嘲。顯然,她的醋壇子也打翻了。
「是不錯,我還幫你順便拉了幾筆生意進門呢!」他亦反唇相稽。
「你還真是好心!」
「當然。即使在玩樂我也不忘賺錢,哪像你,玩得昏天暗地!」秦宇峰嘴角眉梢皆是冷笑。
「你公而忘私的精神,真是令人敬佩啊!」巫盈盈亦是冷峻的神態,她的稱許充滿著十足的寒氣。
「好說。」
「僵冷的氣氛逐漸蔓延,巫盈盈想也沒想地走進房內卸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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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多的時候,巫盈盈突然驚醒過來。
餅了幾秒鐘,整個屋子開始劇烈搖晃,而身旁沉睡中的秦宇峰,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若有所覺地驚醒起身。
「小盈,怎麼辦?地震耶……」他慌張地一把抱住她,整張臉埋進她柔軟的胸前。
「別怕、別怕……」她輕聲安撫著他︰「我們這里不會有事的。」只是一個動作,原有的爭執已盡釋前嫌。
「從沒遇過這麼大的地震——」秦宇峰的模樣只能以「花容失色」來形容。
「是啊。」巫盈盈緊緊地擁著他,給予他需要的安全感。「不過,依照這種震度來看,其它地方的死傷會相當慘重。」這是她前幾日根據軍國佔星術的觀測而論。
「我們真的不會有事?」
「相信我,以南部地區來講,這里會是國內最安全的地區。」南部屬于平原地區,論災情,絕對次于山區及盆地。暗夜之中相互依偎,一直到震幅逐漸停歇,兩人仍是緊緊相擁。
「我們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經過這麼親密的擁抱,以前再大的疙瘩也自然而然地煙消雲散了。」
「嗯。」她亦欣然。
「吵到最後,再美的感情都會丑掉。」他心有戚戚焉。「是啊。」
「所以,親親。」
巫盈盈望著他仰起臉、噘嘴的童稚神情,那樣完美的五官,她覺得他的美真是舉世無雙。
只是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前額。
丙不其然,他開始不滿的抗議︰「還有呢?」他再度嘟起美麗潤澤的紅灩唇瓣。
輕輕地啄了他一口。
「看看新聞吧!」直覺今晚將會是國內的一場大浩劫,巫盈盈心有所感地開了電視。
若以東方的命理學說來解釋,世紀末正好走到旬空及空亡之處,會造成一種命交替的儀式,以致生靈涂炭的現象在此時接踵而至。
等著新聞播報,過了好一會兒,巫盈盈見秦宇峰已在她身旁沉沉睡去,她笑了笑,拉好覆在他身上的被褥。
也許他光鮮亮麗的外表耀眼得熠熠生輝,也許他出眾卓絕的身材教人舍不得移開目光,但在她的心目中,他只是個需要被保護的小男孩,極需要她的細心呵護與愛憐。
他連沉睡的模樣都是如此的賞心悅目啊……這就是她深深愛戀的男人。在不知不覺中,他已成了她生命的所有重心。
他是她心中的珍寶,窮盡一生,她都會盡最大的力量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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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瑾麗再次找上巫盈盈時,眼神中飽含幽怨。而巫盈盈沒有回避,只是要秦宇峰留給她們獨處的空間。
「其實,你大可不必來找我的。你有你的魅力。」將六個紅茶包丟進盛滿熱水的銀色小型勺皿內,巫盈盈再一次確認爐子的溫度。只見逐漸暈開的深紅在原本透明清澈的水質內緩緩地蔓延開來,像是一幅潑了油彩的白色畫布,十分寫意。以一支精巧的長茶匙輕輕攪拌,直到色澤均勻、直到水面沸騰。而後,緩緩倒入適量的鮮女乃,加溫仍然持續,等待下一次的沸騰。
煮好的女乃茶呈直線狀倒入精巧的白色瓷杯中,整個動作的完成相當流利,感覺十分引人入勝。
「喝喝看。我泡的女乃茶很少有人說不好喝的。」巫盈盈微笑地催促著她,然後自己也啜了一口。
潘瑾麗盛情難卻,卻也服了對方四兩撥千金的功力。
「既然你跟秦宇峰都已經在一起了,為什麼還要和伍智霖出去?」她問話的口氣不自覺溫和了些,失去原先可能疾言厲色的情境。
「我跟伍智霖只是普通朋友。」巫盈盈很明白地表示自己的立場。
「但他心里可不是這麼想的。」潘瑾麗沒有辦法恨巫盈盈。對她而言,恨,似乎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尤其是面對這樣的一個情敵,她也只能認栽了。兩種截然不同類型的女人,性格上卻難以沖突,只因對方的無心沖突。
「你該學著放輕松一點的。」巫盈盈嘆了一口氣,實話實說︰「小麗,你太不開朗了,而且你也不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容易讓跟你在一起的人感到壓力,偏偏你喜歡的對象都鐘情個性外向活潑、而且執意優閑步調的女孩。」
「他們都喜歡你,我真不懂——」就因為她不好相處,所以她喜歡的男人都對她唯恐避之不及?真的是這樣嗎?
「你比我漂亮,不是嗎?」她定定地注視著潘瑾麗美麗月兌俗的容顏。「你有一雙教男人神魂顛倒的大眼楮,以及毫無瑕疵的雪白肌膚。就外型而言,你勝過我太多太多了。」這雖然不是重點,但哪個女人听到自己被贊美會不飄飄然的?
「但我的美麗吸引不了我喜歡的人——」潘瑾麗知道外表對她根本不是問題。
「你只是還沒遇到你的Mr.Right。」
「我只是想問你,你到底喜歡誰?」
「這不是很明顯嗎?」她自問自己不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而她和秦宇峰幾乎都可以算同居了,還有什麼好質疑的?
「我要你明白地告訴我。」顯然她要的答案只是為了讓自己死心。
「當然是小峰。」一想到秦宇峰,巫盈盈的眼神不自覺變得柔和了。
「好。那我知道了。」潘瑾麗心里有數,知道自己必須選擇退讓,因為巫盈盈的態度及胸襟讓她無從爭起。
好半晌,兩人只是靜靜地啜飲著濃郁的熱女乃茶,不發一言。
醇美的乳香滿溢在味蕾間,稍涼,巫盈盈深深地呷進一大口,一種極適意的感官享受。
「你還喜歡伍智霖嗎?」巫盈盈突兀地問起。
「喜歡。」任何一個讓她有感覺的異性,潘瑾麗都有某種程度以上的堅持與不變。
「如果你真的那麼在意,我可以為了你疏遠伍智霖。」她很干脆地表示,雖然並不樂觀兩人未來的進展,但還是表示樂見其成。
「我想你不可能為了我放棄秦宇峰。」
「這是當然。他對我的意義是不一樣的。」巫盈盈不容置疑地說。對她而言,秦宇峰是絕對讓不得的。
雖然喟嘆于對方的多情,卻也無能為力。
「我懂。」
「如果你能想開一點、表現得開心一點,會有許多很好的追求者出現在你的身邊……」
「但他們都不是我要的。」其實追求者也不是沒有,但潘瑾麗卻連瞧也懶得多瞧一眼。
「人都是這樣,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卻往往忽略了身邊最值得珍惜的。」這是人性的弱點,難以避免。
「也許。」怔怔地出神著潘瑾麗只能覺得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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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固定的生活作息是巫盈盈近來「最堅持」的原則,一來培養秦宇峰良好的生活習慣;二來也是為彼此的美容與健康著想。
沐浴後的香氣飄散在整個寢居空間,如同兩人身上的濃郁氣息。
「今天下午,我听到你和那個潘什麼麗的對話了。」就寢前,他告訴她,說話的語吻像是偷了腥的貓。
「你居然偷听?」她瞪著他。
「我只是好奇。」他無辜地攤開手。
「就算听到了又怎麼樣呢?」噴了些絲瓜露在臉上及發上,她攏了朧略濕的凌亂發絲。
「我只是覺得你的選擇很正確。」他說得大言不慚。
巫盈盈沒再理會他,拉起被子躺了下來。
秦宇峰顯然沒打算放過她,毛手毛腳地準備放肆。
「你的臉皮真像銅牆鐵壁!」她悶悶地笑出聲。
「沒想到面對外人,你的選擇會這麼斬釘截鐵。」秦宇峰眉開眼笑的模樣,說有多孩子氣就有多孩子氣。
巫盈盈不知道該回他什麼話才好。
「你‘那個’完了沒?」他突然問。翻身摟著她坐起。
「沒耶。」含笑的,她當然知道他想「做」什麼。
「好吧!」心不甘情不願的,他再度躺下。
「需不需要‘幫忙’?」她偎過身去,希望他能得到「紓解」。
「沒關系,忍一忍就過去了。」他悶悶地答道。
「真的?」看著他挫敗的模樣,巫盈盈不覺莞爾。「那算了。」她在他身畔躺下。
「你肯?」他指的是她所謂的「幫忙」。
「試試看嘍!」她的手輕輕地觸在他的敏感之處。「你以前都是怎麼自己解決的?」雖然過去看過不少相關書籍,卻始終沒有「實戰」經驗。
「真要我教?」他顯然十分心動。
「嗯。」為了他,她願意一試。
他捉起她的手,這下,換她不好意思地將臉埋進他的頸窩之中。
「你不看怎麼學?」見她突然退卻的反應,他忍不住逗她。
「第一交,先憑感覺嘛。」她悶悶地說。
「好吧!」既然如此,他就讓她好好的「感覺」一番。
餅了好一會兒,見到他愉快的表情,她忍不住認真了起來。
「可以嗎?」她十分好奇地問。
「你是個聰明的學生。」他低啞的嗓音。
見了他的反應,她忍不住繼續。
「夠了。再下去就不得了了。」他阻止她的動作。
「怎麼個不得了法?」饒富興味的。
「你知道的那種。」他警告地望著她。
巫盈盈乖乖罷了手。
「你是個很好的啟蒙老師。」她細細吻著他微微顫抖的唇瓣,心想就算一生一世也不覺膩。
「那你願不願意當我唯一的學生?」他總是以趁火打劫的投機方式要她許下承諾。
「如果可以的話。」即使在熱情如火之際,也會想到要細水長流。這似乎是每個女人的習性。
然而,胼手胝足的恩愛化作相濡以沫的憐愛,是需要時間的歷練與心智上的成熟去成就的。
「怎麼說得這麼不確定?」秦宇峰總覺得她的顧慮太多。
「因為我不可能一直絆住你前進的腳步。」她若有所思地告訴他。
「我從不覺得你牽絆我。」他真真切切地表態。
「你客氣了。」
「我說的是真心話。」
「那我必須說你善良。」
「我並不會跟任何一個接近我的女人發生關系。」美麗的女人他看多了,也早麻木了,對他來說,賞心悅目的外表可以經過後天的雕塑,但心靈的契合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
「你也不是個隨便的女人。」她的大膽與放蕩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他不想讓其他的男人嘗到甜頭。
她是他一個人的。無論是心靈的相屬,或是的相融。
「當然。」
「所以,我們是彼此相屬的。」他知道她是認定了他,不然不會為了他傾其所有地付出一切。
她甚至以他的名義捐款做善事,默默為他積功德;那樣為他的心情,都讓他覺得感動。
「你有你的未來,我不要你將來過得不開心。」她埋進他的胸臆之間,再度確認兩人此刻相屬的真實。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再不開心的問題都是有辦法解決的。」秦宇峰從不是個信命的人,總認為憑自己的力量也可以扭轉乾坤,他認為遇到逆境,一旦信命,人生只會更加灰暗。「相信我。好不好?」
「我盡力。」她摟住他,以手背抹去他額上的汗濕,然後漸漸沉入了安靜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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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峰接到一支電影試鏡的通告。
臨行前,巫盈盈為他打點一切,卻表明此次絕不隨行,無論他如何央求都不成。
「你好狠心——」如泣如訴地指控。
「你不小了。總要學著獨立自主。」
「如果你是我老婆,跟在我身邊就理所當然了。」秦宇峰總是不忘借機逼婚。
「別說傻話了。」他的話讓她心里泛起一陣甜。忍不住想起他前陣子央求他陪他一同到祠堂祭祖的情景。
他對她是認真的,她知道。不然以他的性格,絕不會隨隨便便帶一個女孩參加他的家族聚會,甚至上山祭祖的儀式。
「我說真的!」他再三表明。
巫盈盈沒答腔,只是打了通電話打機位。
「別忘了,先敷個面膜再上妝。」她提醒他,然後走進浴室放水讓他洗個美容浴。
「喔。」
將必需品和衣物置入行李袋中,再檢查有無遺漏的證件,然後熨燙他準備上鏡穿的衣衫。
「先吃點東西墊墊胃。」將糕點送進浴室內,趁泡澡敷臉之際,要他順道解決民生問題。「哪,你最愛吃的櫻桃!」
一般盛著三顆拳頭大小酒紅色櫻桃的小碟子端放在秦宇峰的面前。
「哇,好好喔,你真的買來給我了!」他又驚又喜。
「是啊,大少爺!」
「我才不是什麼大少爺呢,我是你最疼愛的老公。」他油嘴滑舌地諂媚著,只為博她一笑。
「有櫻桃吃嘴就變甜了,你還真是現實呢。」她抿著唇,目光粲然盈盈。
「我很容易滿足的。」
「時間不多,你動作快點吧。」明白他此次的行程相當緊湊,她也不浪費時間,有條不紊地準備好所有事宜。
秦宇峰見她為他費心張羅的一切,內心感觸良多。
在梳妝台前細心地上著完美的基本粉妝,真真切切地感覺到自己生活在她悉心呵護的羽翼之下,有一種莫名悸動的心情。
在全身鏡前佇足,他滿意地望著鏡中俊逸月兌俗的儀表,突然覺得自己必須為了她而更加努力,才不枉她的一番苦心。
「你的皮夾。」她將足夠的旅費和證件全放在里面了。「等我!」他吻住她,深深眷戀她為他所做的一切。
「路上小心。」千叮萬囑的,就像身為人妻送著即將出遠門的丈夫。
秦宇峰拎著行李出了大門,走沒幾步,突然停下腳步回過身來。
「小盈!」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模樣。
「什麼?」她以為他忘了什麼沒帶出門。
「如果將來我們女主外、男主內,你有沒有異議?」
說完,秦宇峰頑皮地笑了笑,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一臉錯愕的巫盈盈站在原處怔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