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餐,巧巧在廚房洗碗盤。
文烈自背後攪住她,令她嚇一跳而驚叫,「哎呀!」
「別洗了……」誘人的低啞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擾亂她的思緒。
一向抵不住他的勾引,殷巧巧甜甜一笑的回應,頸項自然的向後仰,窩在他寬闊的肩上,與他頸項相糾纏,方便他親吻她。
「唔……烈……」
「說愛我。」輕輕撩撥她的發絲,請她說出愛語。
「我……」壞壞的大掌不知何時罩上她渾圓的,令她全身一顫,「我……我愛你……」
「說要我……」在她的頸項吮吻,他幽黑的眼底泄漏,「我想听你說,我要听你說,說給我听……嗯?」
輕輕的、緩緩的、柔柔的耳邊細語,要她拋棄道德包袱,愉悅的享受歡愛。
「我……」難以放齒,他掌上的手勁加強,愉悅的感覺令她呼吸變得不順暢,瘖 地發出輕吟︰「我……我要你……」
滿意的勾唇一笑,他像大貓耍弄獵物般的點吻她的唇瓣,並在她要熱切回吻他時,殘忍的撤出,吊她冑口,「求我。」
想要他的吻、想要他的觸模、想要他的人、想要他的全部……
「求……」意亂信迷,她的身體已經習慣他的踫觸,他很清楚她的敏感地帶,輕易就能帶領她進入世界。「嗯啊……」四肢癱軟,體熱如火,「求……求求你……」
他一笑,「如你所願。」
橫抱起她,往她的臥房走去。
就在此時,「叮咚、、叮咚、、叮咚、……」急切的電鈴聲打斷他們的恩愛。
「該死!」欲火化成低咒,董文烈氣急敗壞的放下巧巧,同時下定決心,不管來者是誰一律殺無赦!
理智重回,殷巧巧羞赧萬分的整整半敞的衣襟,抬眼問道︰「這個時間會是誰呢?」
「誰知道。」一副殺人的可怕模樣。
她微微一笑,緩緩他的殺氣,「會不會是你父母呢?搞不好有急事呢!」
「天底下沒有他們解決不了的事——」壞透的語氣,同時怒目圓瞪的打開大門,門外乍現的兩老教他臉色更沉,聲音冷淡,「有事?」
「是誰呀?」巧巧探出頭,見到兩位陌生的老人家。
一見董文烈,蔣愛玲立刻上前衷求道︰「文烈,求你給宋伯伯、宋媽媽一條生路吧,宋媽媽跪下來求你,宋媽媽求你……嗚嗚……」老婦人跪地啜泣。
「啊?!」不知前因後果,巧巧要上前攙扶,董文烈一臉漠然的攔住她,她想說些什麼,卻在看到文烈變得冷酷的臉後,沒敢作聲。
她相信,她說服自己,文烈會對兩位老人家這麼無情一定有他的理由。
「回家!」宋逸喬作勢要將妻子自地上拉起,但力不從心。「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就算會餓死在路邊都不要來求他。」
從頂尖企業的總裁變成失業人口,宋逸喬的面容掩不住在商場戰敗後的狼狽,但他那雙銳利的眼里隱含極度的不甘心,沒逃過董文烈看透人心的雙眼。
在他面前做戲?董文烈微眯起眼,同情心被狗給叨走,僅冷漠說道︰「那就滾。」
「不、不要!」眼看董文烈要踏回玄關,顧不得一把老骨頭禁不禁得起折騰,蔣愛玲急跪向前抱住他的膝蓋。「就當我們是路邊乞討的乞丐好了,你好歹給我們一條路走,別把我們逼死啊……」
愛女文奈慘死、宋氏企業破產,到老,他們一無所有,這不是她要的人生,她的晚景不應該這麼淒涼。
晃眼間,巧巧覺得老婦有點面熟,她的眉宇與文烈抽屜里照片上的女子神似,「文烈——」
董文烈冷冷的打斷她,「你別管閑事!」
你的事算閑事嗎?關心你算是管閑事嗎?她好不平,「文——」
「閉嘴!」他冷銳的目光射向她,令她打了個寒顫,心涼掉半截。
她以為他們的關系已經夠親密,她以為他在她面前已經卸下心防,她以為只要她問,他們之間便不再有秘密。但是……她現在才發現,他只讓她了解他願意讓她了解的那部分,他好過分,他還是將自己包里得密密麻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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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委屈涌上心頭,殷巧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我已經快要成為你的妻子了,你的事我無權知道嗎?你的事不是我的事嗎?我關心你有什麼不對?我愛你呀,我想多替你分擔一點,什麼都好,只要能讓我的心跟你的心再靠近一點,我這樣算是管閑事嗎?我是嗎?」可惡,不能哭。
一個說出要永遠保護她的男人,才是那個最能夠傷她心的男人。
在他的羽翼之下,給愛人一個安全牢靠、無風無雨的窩,一向是他愛人的方式,從來不知道,她想替他分擔,就算她想,他也舍不得她縴弱的肩頭扛上重擔。
「巧巧……」一把抱住她,董文烈的胸口微微抽動,「你知道嗎?當我疲累回到家時,看到你為我留的一盞燈,我所有煩惱都會拋到九霄雲外,你是我的精神支柱,對我來說,你比誰都重要。」
第一次,他坦白自己的感情。
來這招,多奸詐的男人啊!但他的表白輕易化去殷巧巧激越的心,愛上他之後,她的心就注定了要隨著愛人的喜怒忽悲忽喜、起起伏伏。
認了,真的認了啊!
怎麼演戲的是她,卻沒人理?傻愣愣地看完眼前男女恩愛的模樣,蔣愛玲忽然大喊起來︰「求求你啊……」
可惡的董文烈!若不是過慣奢華的生活,她豈會不要這張老臉的跪地衷求?哼!哪一天,她要是東山再起,定要他像今天一樣跪地求她!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們文奈不愛他後,他為了報復文奈,良心早就被狗給啃去了!」說著刻薄話,宋逸喬心里可沒閑著的評估巧巧對董文烈的影響力。
近日來商界的傳聞是真的,董文烈要結婚了,他本來不相信,但探看的結果讓他相信了!無情的文烈變了,變得有弱點。
文奈?!又是文奈這個名字!為什麼大家老愛在文烈的面前提到文奈?而每次提到文奈,文烈就像變了個人。
為什麼?
「文烈——」巧巧真的想問文奈是誰。
董文烈以為巧巧又心軟了,遂截斷她的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相信我,我不是一個趕盡殺絕的人。」
事實上,他對宋氏已經仁至義盡,早在三年前宋逸喬挑起兩大企業的惡性競爭開始,就該知道必然造成今日的局面
不是宋氏倒閉便是董氏關門。
盡避如此,董文烈並沒有趕盡殺絕,他知道兩老在彰化老家有一塊不算小的田地,那塊地夠他們安養晚年,卻不能東山再起。
她並沒有要為兩老說情,文奈這個名字像個疑團,在巧巧的腦中如滾雪球般的愈滾愈大,她必須弄清楚,「文——」
「別想太多。」他朝她一笑,不想談任何事,至少現在他沒有心情去理任何有關宋家的事,他累了,對宋家的一切。「我們進屋去吧。」
不理會兩老,他哄她入屋,進門前,她疑惑的回頭看了兩老一眼。
當厚重的門闔上之後,蔣愛玲再度傻眼,宋逸喬拍拍老婆的肩頭。「人都進去了,你可以起來了。」跪給誰看?
「呸,跪給他折壽!」蔣愛玲不留口德地對著門咒罵,「老伴,有辦法整死他嗎?」
自從宋氏企業倒閉之後,她求助過幾位平日交情不錯的牌友,她們從前猛巴結她,如今避如蛇蠍,相當的現實。
現實逼一個人走上絕路,現實逼一個人徹底改變性情。
活到近七旬,社會的現實、商場的功利,置身其中的蔣愛玲很了解,但她不明白的是,何以落到這步田地的人是她?
追根究柢,全拜董文烈所賜!
他害死女兒、害宋氏倒閉、害她老來行乞。是他,全是他害的,這口氣她咽不下去,她真的好不甘心啊!
「哼!」宋逸喬森冷的一笑,「先回去再說。」
「烈,上回你帶我回你家的時候,媽媽曾提過文奈這個名字,外面那兩位老人家也提到文奈,他們說文奈是他們的女兒……你可以告訴我有關文奈的事嗎?」進屋後,殷巧巧問,立刻感覺到腰上的大掌一緊。
不想談、不願談、不要談!可不可以?
餅去便過去,知道太多對目前並沒有幫助,難道女人都不懂這個道理嗎?唉!打破沙鍋問到底這種性格太煩人,太不令人欣賞。
董文烈一嘆,摟摟她,耐心的哄道︰「文奈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我們,OK?」
沒有人願意將心底的傷痛拿出來一再的溫習,但他周遭的人似乎老愛三不五時來戳戳他的傷口,很討厭。
「但我想知道啊!」她想知道的事情可多了,文奈是誰?女鬼是誰?他還有沒有跟麗娜從事易……
但目前殷巧巧只能抓住話題問他關於文奈的事,其他的問題若問了,只會引起他的懷疑,搞不好還會破壞他們的感情,所以還不到該問的時候,煩透了。
「巧巧……」比起談些過去的事,他更想做的是享受魚水之歡。「別想了,我們重新開始剛剛被打斷的事……」
嗅聞著她淡淡的暖香,他很訝異自己對她的身子極度迷戀,他並不是個縱欲的男人,但從她身體散發出的淡淡體香,總是教他難以自持。
他又在吻她了,吻得她神魂顛倒,每次他都想用這招來封住她的嘴,?避問題。「等……等一下……」
殷巧巧手腳並用,困難的躲開他吻如雨下的攻勢。
別掃興!「不要等。」
董文烈的手開始不規矩的在她的身體各處游移,害她差一點意亂情迷,咽咽口水,她仍努力要去扳開他的手。
「別……別這樣……」她不要他們之間老是以親熱的方式?避問題,這樣非但不能解決,反而錯過解決的時機。
求歡受阻,又經過剛才的嚴重打擊,老實說,董文烈也沒了那份興致,他突然兩手一攤,淡淡的說道︰「好吧,早點睡。」
沖個冷水澡也好,保留一點精力來分析堆積如山的土地開發案吧!
他的體溫突然自她的周遭撤出,令她感到一陣錯愕、一陴失望,還有更多的失落,「好……好啊。」他未免太冷淡了吧……
「晚安。」怕沾上她似蜜的唇瓣會情難自禁的一嘗再當,他只敢在安全的距離內,在她額頭輕吻。
「文烈……」沒給她發問的機會,他已經溜回房。
「每次都這樣!」望著他緊閉的門扉,殷巧巧抱怨道。帶著滿月復的疑問,想必要一夜無眠了,唉!
洗好熱水澡躺在床上,殷巧巧輾轉反側。
她不斷的在猜想隔壁的文烈在做什麼?是睡著了嗎?在工作嗎?在洗澡?在發呆?在想她?在想照片上的女子?在想麗娜?
「哎呀,我在干嘛呀!」怕自己再胡思亂想會瘋掉,殷巧巧很用力的甩甩頭,不要腦中這個心痛的想法繼續延續、繼續影響情緒。
但是,她控制不了啊…
他們斷了嗎?金錢交易的關系與愛無關,再說文烈已經有她這個未婚妻了,況且他說喜歡她,還說要永遠保護她,所以他不舍得傷害到她的。
所以他們早就斷了,對不對?
對,斷了!就像銀貨兩訖,互不相欠,斷得一乾二淨!
但是她剛才拒絕他的求歡,他會不會欲求不滿,因此而找麗娜發泄呢?會不會?會不會?會不會?
他們斷了!斷了就是斷了。斷、斷、斷,一刀兩斷,切八斷、殺千刀剁成肉醬……
睡不著又愛胡思亂想嚇自己,殷巧巧索性取來兩顆安眠藥吞下,過一會兒,她就在最糟糕的情緒下昏昏沉沉的睡著……
「巧巧……」
冷。
她翻了個身,很自然的里緊棉被。
「巧巧……巧巧……起來……」
「別吵……」她又冷又困。
「巧巧……」怒焰沖冠,一陣陰風強勁的朝巧巧吹去。
安住巧巧身體的棉被猛然被吹落,寒風刺骨,殷巧巧瞬間被凍醒,「喔喔,冷斃了——」一抬頭,霍然看見女鬼!
像上次一樣,曳地婚紗,飄來晃去的。
一愣,殷巧巧瞬間醒來,旋即尖叫︰「啊——」救郎喔!
「你叫也沒用。」女鬼的聲音沒絲亳起伏,但令人毛骨悚然。
沒用?那不叫了。「你你你……你干嘛又出現在我的夢中?」身體退退退,退到遠遠的角落,頻頻發抖。
女鬼的唇瓣微微勾起,巧巧的身體沒來由的顫抖了一下,女鬼沒張口,臉微微的笑著,陰陰的,「這不是夢。」
「活見鬼!」殷巧巧才不信,以為女鬼在騙她,所以很用力的捏一下自己的臉頰,「哇——好痛!」
緊接著,三步並作兩步的逃往門口,卻轉不動門把。
要命!「啊,啊啊,救救……救郎喔……」
女鬼緩緩的朝她飄來。
她破口大喊,但聲音像是被消音了一般,「文烈,救……救我……文烈……」
「你不是想知道有關文奈跟文烈之間所發生的事情?」冷而淡的嗓音,女鬼雖沒動作,但巧巧就是可以感受到她極感傷的垂下頭。
「你……你要說給我听?」害怕,但想知道。「你……你到底是誰?我在文烈書房的抽屜里看過你的照片,你……你跟文烈到底是什度關系?」
要嘛,再破這一次膽,別來第三次,拜托!
「我是文奈。」
殷巧巧瞠大雙眼,「你?!」
「對。」女鬼身影似飄離一些,又似模糊了一些,「三年前我曾是文烈的未婚妻。」
邊听,殷巧巧邊偷偷的試轉門把,好尋個退路,但轉不動。「你曾經是文烈的未婚妻?但你死了!你是怎麼死的?」
疑團非但沒有解開,反而夾帶一堆的疑問。
沉重的、沉痛的嘆息,女鬼在哭,可能不要巧巧看見,女鬼僅剩一團朦朧的白煙。「我在婚禮當天跟別的男人私奔,在私奔的途中車禍身亡。」
「啊?!你為什麼要逃婚?」在她認為,文烈是個零缺點的男人,外表稍嫌冷酷,但內心火熱得很。
「在愛與被愛之間,我最後選擇被愛,所以我無法嫁給文烈。」她愛文烈愛到心痛,愛到累得放棄繼續去愛,以求解月兌。
愛像網球,當她發球後,對手即將球拍打回來,如此的有來有往堪稱精采;但她與文烈象單向球,她發球卻不見擊回,所以她努力的發球,直到體力透支,累得不想再去玩這場球。
「什麼愛與被愛我听不懂。」殷巧巧急切地問出心中的疑惑,「文烈愛你嗎?你愛文烈嗎?如果相愛為什麼還要逃婚?喔,我懂了,是你變心了,對不對?!」
「錯。我愛文烈,文烈很疼我,他……他自己並沒有發現,他對待我的感情比較像是對待妹妹。」兄妹之情並不是她憧憬的愛情啊!
「妹妹……他疼你有什麼不好?你嫁給他有什麼不好?你為什麼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來對待文烈?」太替文烈生氣,氣到忘記對方是個有可能傷害自己的女鬼。
「你還不懂嗎?」因為憤怒,女鬼美眸燃起藍藍的火焰,身影瞬間清晰,她的身體被無形的鐵鏈環鎖住。「你愛文烈,你該懂得愛一個人是怎麼回事。我要的是激情的擁抱、熱切的親吻,不是像哄小孩那樣的在我的額頭輕吻。他總是這樣,讓我感覺不到情人間的濃情蜜意。我好無助,我好想他愛我,但他愛工作、朋友、雙親遠勝於我,我甚至覺得他是為了壯大董氏企業才娶我的……」
要一個自己深愛的男人愛自己好難,她愛得好無助。
「不對。」段巧巧搖頭,說出心中的疑問,「文烈若不愛你,為什麼他的抽屜里要留有你的照片呢?」
若非心中有思念,何必戀影惹傷悲?
女鬼深深的一嘆,嘆息如寒冰,凍僵巧巧,「文烈性情溫和而堅定,他不是一個嗜恨的人,所以他在抽屜里留有我的照片,是為了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記得恨我。」
他以此逼自己恨她,在恨她的同時,其實他也失去許多歡樂。
悲劇中,只有輸,沒人嬴。
「文烈……」殷巧巧似乎走入了他內心最陰冷的角落而心疼著,這到底是怎樣的一段緣分啊?瞬間,殷巧巧對女鬼原有的怒意已化作心口微微的痛,「你的身上為什麼會有鐵鏈?還有……帶你逃婚的男人現在人在哪里?」
「在那場車禍里,厚雄跟我都死了,我想見他,我好想他……」女鬼的心在泣血,寒意更濃,「厚雄是雙親替我請的保鏢,他總是靜靜的听我說,他了解我,他雖然身為我的保鏢,但他不要我依賴成性,他很愛惹我生氣、惹我哭,只有他相信我是可以獨立的,他說我不是供人觀賞的女圭女圭,他說他愛我,我在他身上看到文烈所沒有的熱情,漸漸的,我喜歡上厚雄。
「就在我跟文烈結婚那天,他雖然笑著向我道賀,但我知道他很難過,就在他轉身的剎那,我仿佛失去了整個世界,那時候我才明白女人的幸福是被愛,所以我義無反顧的奔向他,什麼都不要,只要他……」
第一次的勇氣永不後悔,也來不及後悔。
「死了……」殷巧巧如置冰庫。她死了,他也死了,那麼……「想他就去見他呀!」
說是這麼說,但她隱約可以感覺到事情絕對沒有她所說的那麼商單,否則女鬼何必甘願受折磨?
「我想,但不能……」幽幽的、輕輕的嘆息擰痛人心。「文烈對我的恨意太強烈,這份執念化成長長的鐵鏈鎖住了我……」這是她虧欠他的。
文烈的心情她可以理解。但文奈好可憐,到死尚無法與心愛的人在一起。「有什麼方法可以解去你身上的鐵鏈?」她想幫,真的想。
「有。」女鬼紅紅的美眸采向巧巧,「只要文烈對我的恨意盡消,只要文烈來到我的墳前放上一朵紅玫瑰,我的靈魂便得到釋放。」
「要文烈在你墳上放紅玫瑰……」好難的,但無論如何,她會努力去化解文烈心中的恨意;可是一想到今天文烈見到文奈雙親時冷淡的態度,不免令她擔心啊……
要怎麼跟文烈開口呢?總不能說她見到文奈的鬼魂、文奈已經告訴她他們之間所有的恩怨情仇了吧?
「我——」她想說她可能辦不到,但於心不忍。
女鬼透析她的想法,「你能的,只有你能。」
她懷疑,「我真的能嗎?」看見文烈的傷口、了解文奈的無助,只覺得沉重、感傷。想做些什麼,卻不知如何著手,慌亂無頭緒,如何能幫得上忙?
「能的。」女鬼微微的點頭,「相見之初我就跟你說過緣分天定五分,人定五分,你的愛可以化去文烈胸中的恨。文烈自從與你相愛後,他……不再那麼的偏激,變得溫暖。」
她的寒意來自他的恨意,這段日子她不再感到寒冷。
既然女鬼那麼相信她,她總要試試吧?「那好吧。」她會努力去愛他,大不了緊巴著不放總可以了吧?
「還有——」
「什麼?」
「替我向文烈說聲對不起。」這句話一直是她來不及說的。
「喔。」她點頭,卻又發現不太對,她要如何對文烈說呀?別老是給她找麻煩嘛!「文奈,咦……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