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殷巧巧從廚房端出荔枝到他的而前。「荔枝是當季的水果,多汁又甜,很好吃的喔。」
董文烈不但不為所動,還對著荔枝皴眉頭,活似荔枝跟他有著深仇大恨,「太麻煩了,不吃。」
什麼話!「麻煩?」
「要剝殼太麻煩。」連看都不再看荔枝一眼,嫌麻煩的程度可想而知。
努力賺錢卻懶得吃?這倒是個天下奇聞。「那我剝給你吃好了。」對付懶人只有將自已累死這個方法,誰教自己在乎他呢?不要說剝個殼,她甚至樂意為他做任何事,不求回報,心甘情願的。
董文烈詭計得逞的咧嘴一笑,「好啊。」
她有誠意,他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她眉開眼笑的坐到他的身邊,像個賢慧的新婚妻子,俐落的剝好一顆荔枝,送到他的嘴邊。「來,啊……」
啊?他皴眉的吃下她剝好的荔枝。
「好不好吃?」
他點頭,吐出仔來。
殷巧巧立刻送出第二顆到他的嘴邊,「再來……啊。」看著他性感的唇瓣咬入她手中的荔枝,令她聯想到剛才要命的吻,她的臉又發燙了。
啊,她在想什麼……。
「找個時間帶我去見你們的院長。」董文烈說得突然,張口接下她遞來的荔枝,目光專注在電視上,一點也沒有發現她因為遐想而變紅的臉。
「院長?」她一頓,疑惑的問道。
「你們育幼院的院長啊!」他的語氣淡得稍嫌冷漠。
她的臉色一下子刷白,「我……我不記得我有告訴過你我是孤兒……」他在意這個嗎?他會不會因此而嫌棄她呢?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他說過要家世清白的女人,但沒有家……算不算家世清白呢?
不算,當然不算!
「我派徵信社調查過了。」他的視線始終落在電視上,還不時的皺眉頭。
殷巧巧慌亂的心隨著他益發難看的臉色愈往下沉,「你……你調查我!」心髒似被人用力揪出,好痛,痛到想忘掉有關於他的記憶,沒有那日的午後、沒有女鬼的午夜、沒有他打來的電話,那麼就不會有現在的心痛了。
「對。」他面無表情的點頭,「那天我雖然說只要平凡、單純、家世清白的女人就好,但我是董氏企業的董事長,雖然不要名媛,但家世如何一定要調查得一清二楚。」
什麼話啊!為什麼現在才說?殷巧巧腦中一片空白,像個戰敗的傷兵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他嫌棄她又為什度要對她溫柔呢?他的溫柔只有讓她更加的深陷無法自拔……他這是在報復她嗎?報復她沒說實話嗎?
瀲艷的唇瓣被她咬出血來,她只是瞪著他看,千頭萬緒說不出話來。
沒听到她的回答,董文烈轉頭看她,卻被她臉上的淚水、唇辦上的血痕給嚇到,「啊?!你怎麼了?」
下一秒,他立刻捧住她的臉蛋,指月復刷掉她唇瓣上鮮紅的血,焦急、心疼的將她緊緊摟入懷里,像是要將她揉入自己的體內。
他怕,莫名的怕,那日的文奈也是這樣哭著,什麼都不說,但隔日的結婚典禮她缺席了,從他的身邊徹底的缺席。
他抱得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我……」極度忍住哽咽,她想,死在他懷中也算幸福吧?「我……我會……我會搬走的……」
不——不願意,千千萬萬個不願意走人。
「啊,你在說什麼?」他被她弄得心煩意亂,眉頭深皺,但語氣卻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好好的為什麼要走?」
她沒看到他的轉變嗎?是她改變他的,既然改變他,為什麼又要走?莫名其妙嘛!女人為什麼老是如此的莫名其妙?
「你討厭我了……」臉皮再厚,她都無法再賴著不走,因為他給過她柔情,她很貪心的,一旦嘗過甜頭,便無法再回到從前一相情願的付出,現在的她無法面對他再次的冷酷,這或許會要了她的命。
「我哪時候就討厭你了?」她不會是想跟他算前些日子的帳吧?他承諾那時候他對她是冷淡了些、壞了些,但他現在正在改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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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派徵信社調查我,你臉色不好看,我知道,我知道的。你覺得我的身世配不上你,你不用開口,我很識相的……」愈說意難堪,愈說意無地自容,最後只想在他面前平空消失。
什麼跟什麼?!他瞪大眼望著一臉壯士斷腕的她,突然笑了出來,「哈,哈哈……」
「你笑什麼?」好過分!
「你誤會了。」硬拉不情願的她回到自己的懷里,他釋然的解釋道︰「我沒有討厭你啊,事實上……事實上……嗯……咳,事實上我開始喜歡你了。」
「騙人!」憤然的從他的懷里掙月兌出來,殷巧巧瞪著他,恨不得撕下他的偽面具。「剛剛你的臉色明明就很難看還想要騙我,說什麼喜歡我。」這樣玩弄她很好玩嗎?
「我的老天!」他無奈的拍額苦笑。
媽的!好想揍扁他的笑臉,「沒話說了?」
「有,我有話要說……」在她怒紅的臉頰偷親一下,她像是被蛇咬到一樣的跳開三步遠。董文烈不以為意,搖頭笑道︰「我臉色不好是因為電視記者正好在報導一則女子為了爭奪家產將母親告上法庭的新聞,我並沒有討厭你。」呼,解釋真累。
「喔!」原來是這樣,這麼說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在那邊胡思亂想羅?想起剛才自己的失態,她覺得很丟臉。不過,他說喜歡她!是真的嗎?她突然抬頭面對他,美眸閃爍著光芒,「你……你真的喜歡我嗎?」不問會睡不著。
「嗯。」他點頭,眼里浮是笑意的轉移話題,「哎呀,我才剛覺得荔枝好吃而已說。」話題再不轉,以她的個性搞不好又要問一堆難以回答的感情問題,那他可是會頭痛的。
她一听,自然破涕為笑的幫他剝來一顆又大又肥女敕多汁的荔枝,送到他的眼前。「來,啊……」她問了,他也回答了。但她一樣會開心得睡不著呢,嘻嘻,
瞧她喂食的樣子,八成是將他當小孩在哄騙。哼!董文烈饒富興味的勾唇一笑,張口吃進荔枝的同時,故意含咬住她的縴指吸吮。
呵,看她還敢不敢當他是小孩。
「哎呀」要死了!段巧巧羞紅著一張臉,實在不敢置情淡漠冷酷的他竟有這麼挑情邪惡的一面。
「好吃。」凶手坐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令她又羞又氣,「干嘛這麼惡心吸我的手啦!」她抗議的眼神對上他惡作劇的目光,一切了然,「喔,你故意的,你是故意吸我手指的!」
董文烈笑笑的搖頭,只死不承認。
「好啊……」她玩心大起,早忘了剛才還難過得半死,高舉魔爪便朝他的腋下進攻,「哼,讓你看看我的厲害,等一下要你跪地求饒!」
「喲,說大話!」她魔爪一欺近董文烈的身,旋即被他順勢帶入懷中,惹來她的驚呼,「啊唔!」
同時,拔尖的叫聲被他的嘴給堵得死死的。
「唔……」可惡!耍賤招的卑鄙小人!但……這招滿好的,她不介意他多用,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啊,他又吻得她快要缺氧了!
他的唇一沾上她的,便欲罷不能,從一開始惡作劇的輕吻,漸漸轉為欲火焚身的深切熱吻,董文烈急急的探索地的靈魂,殷巧巧怯怯的回應他的勾引,一男一女吻得渾然忘我、昏天暗地。
她像導火線引爆他的欲念,一發不可收拾;他象良師循循善誘,輕輕的敲開她的之門,體熱的一男一女交錯猶如乾柴烈火,他沉重的喘息伴著她如蘭的吐氣,掀起一室如述幻般的春潮,催情符令排山倒海而來,卷走他和她薄弱的理智。
他闃黑的眼飽含欲火,她軟綿熟透的軀體訴說著願意,不知何時,他月兌光她的衣服並來到她的房間,緊接著,雙雙滾落在她的床上……
不用言語,言語已是多餘。
你會是我的幸福嗎?
他的親吻算是回答嗎?
如果不是,該做的、不能做的、可以模的、不可以模的,總之全身上下被他看光、模光、吻遍了,這樣算是回答嗎?
如果再不是,那麼她手中這張金卡算是回答嗎?
今天早上當殷巧巧醒來時文烈已經不在身邊,他是個工作狂這是必然。
但讓她心里有點愧疚的是自己因為昨夜大過於激情,累得爬不起來做早餐。從沒有人告訴過她男女結合是怎度一回事,現在她明白同事為什麼說第一次很痛,她痛到想狠狠的踹他下床,原來禁果是不好嘗的,但後來……
呵呵,殷巧巧飛上紅暈的臉帶有甜蜜,那是一種很美妙的感覺,她愛他,願意為他奉獻自己,不止身體,連心都是。
靶覺到身體不那麼不適後,殷巧巧在化妝台發現一只信封,她納悶的打開,信封里裝的正是她手中這張金卡,這讓她縱使有滿月復的疑問想問也無人可問。
當一個男人肯將自己辛苦掙來的錢供一個女人揮霍,這代表什麼?
他已經認同她了嗎?經過昨夜,他們成了名副其實的未婚夫妻,在她的心里隱的知道他的認同,但不听他親口證實,她是不確定的。
煩惱啊,他不理她時,她煩惱;現在他理她了,她也沒有因此而不再煩惱,反而增加了更多新的煩惱。
當殷巧巧坐在沙發瞪著手中這張沒有額度的金卡發愣時,門鈴響起。
「會是張嫂嗎?!」今天是星期二,應該是打掃的張嫂來了。來到門口,段巧巧問都沒問便將大門打開,進來的是一位陌生女子,長得非常的艷麗耀眼。
「小姐,請問你找哪位?」段巧巧問,不免在心里贊嘆起眼前的女子就算在人群堆里都會是最顯眼的一位。
麗娜細長的單鳳眼由上往下,很不禮貌的將對手全身上下給打量過一遍。
論年紀,她勉強捉住青春的尾巴;論美貌,她滾到天邊去;論身材,她該自卑的找條白布巾自行捆成木乃伊才不致嚇到人。
那麼,董文烈何以因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女人不要她?!
吧嘛一臉敵意的望著她看?很令人不舒服。「小姐,請問你找哪位?!啊啊,我又沒請你進來,你干嘛自己進來了——」
她的抗議無效,因為她已經很不要臉的將俏臀貼在沙發上。
「你不是她嘛!」麗娜沒頭沒腦的來上這麼一句話後,舉止優雅的吹著縴縴玉指上的大紅指甲,完全不將巧巧擺在眼里。
喲,她不要臉,她又何必對她客氣!殷巧巧被惹火了,「我不認識你,請你立刻滾出我家,否則我請管理員趕人!」
哪來的女人,莫名其妙嘛!真討厭。
「你家?」麗娜揚高一道細長的柳葉眉,嘴角掛起一抹嗤笑。
「對!我家,你到底是誰?來這里做什麼?」總不會是來觀光的吧?
「文烈沒跟你提過我嗎?」麗娜故弄玄虛的掩嘴一笑,眼角在瞥見茶幾上酷兒的對杯時,不屑的皺了一下眉頭。
幼稚!沒品味!
她簡直無法想像文烈拿那個馬克杯的模樣,好惡……
「文烈……」殷巧巧的臉色略變,冷靜的緩聲問道︰「你跟文烈是什麼關系?」這個來意不善的女人是沖著她來的,要小心。
「我叫麗娜,不瞞你說,我是文烈的女伴。」夠嗆吧?嗆死你。哼!
「你——」不要臉,竟然特地來告訴她這個,她不想知道,一點都不想!經過昨夜,一想到文烈抱過眼前這個女人,殷巧巧只覺得惡心,但她沒那麼容易被三言兩語給打倒的。「現在他有我,不用你了!」所以她像個棄婦一樣來找她示威?
「你——」被打中要害,麗娜好看的臉瞬間青白交替,〔你以為你是文烈的誰呀?你別太得意,文烈愛的人不是你!」哼,別以為住進他家就了不起!
炳!傍惹毛了?很好。殷巧巧皮笑向不笑的護衛自己的領土,「我是文烈的未婚妻,有名有姓的,我叫殷巧巧。從今以後請麗娜小姐別再來叨擾我跟文烈的甜蜜生活!我的話說完了,你請回!」殷巧巧將門打開,準備送客,「謝謝,不聯絡。」
未婚妻?!麗娜簡直不敢相信,「你說你是文烈的未婚妻?」現在是怎樣?原本要給眼前這個女人來個下馬威,怎麼正好相反了呢?
殷巧巧輕輕的點頭,臉上有著掩不住的甜蜜與得意。
「沒道理啊,文烈明明那麼在意他抽屜里那個瓷女圭女圭的……」房門乍開的一剎那,她發現站在眼前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對手已經很嘔,現在不幸敗給不是對手的對手更非一個「嘔」字足以形容。「那個瓷女圭女圭比你漂亮、比你有氣質多了,文烈怎麼可能選你不選她呢?」
在來之前她是有心理準備的,而她準備遇見的對手是照片里的瓷女圭女圭。老實說,她沒把握打贏這場仗的,因為如果文烈愛的是瓷女圭女圭的易碎以及純靜空靈的氣質,那麼她沒有,而眼前這個女人也沒有。
「瓷女圭女圭?」誰呀?
看她一臉疑惑,麗娜化怒為笑,眼底閃過一抹陰沉,「你不知道嗎?文烈書房中間的抽屜里有一張照片,照片里是一個長得很像瓷女圭女圭的女孩,那天啊我跟文烈做完愛——」
「夠了!」殷巧巧端著一張怒顏打斷她的話,「我不想知道你跟文烈的事!請你說重點!」
這個女人太可惡、大惡心了!而她還能容忍她在這里大放厥辭,不免要佩服起自己的愚蠢。
「呵,呵呵……」麗娜倒是笑得很開心,「重點嗎?好,重點就是我不過好奇的問了文烈那個女人是誰,文烈就像變成另一個人那樣要我滾,我從來沒見過文烈生那麼大的氣,好嚇人的。」
可惡,听了並不會更好過,那干嘛還要听呢?「你要說的話說完了嗎?請回!」
「呵!」麗娜很做作的掩嘴驚喊,「難道……難道文烈從來沒有告訴過你這個未婚妻這件事嗎?看你的樣子連照片都沒看過羅?呵,我的事文烈不告訴你還情有可原,但那個女孩對他好像很重要耶,而你是他的未婚妻,他竟然沒有告訴你,你不覺得很過分嗎?啊,或許你們的關系還不到談心的地步也說不定。」
「出去!」媽的!別讓她動手扁人。
「出去就出去嘛。」一臉幸災樂禍的走過巧巧的面前時,麗娜刻意扔下一顆原子彈,「不過啊,文烈一向是這樣的,他很重視個人的隱私,只是沒想到連未婚妻都不例外。呵呵,你呢,想要在豪門過生活就要學著讓自己蠢一點,記得當我沒來找過你,你也沒听到我剛才說過的話,好好的過你們甜蜜的生活吧。呵呵……」
原子彈的威力果然無人能擋,炸得殷巧巧粉身碎骨、無力反擊,只能默不作聲的送客。
「再見羅,文烈的未婚妻,哈哈哈…」
臥房、書房是他個人的空間。
麗娜的話引發巧巧潛藏在心底的恐懼,她的確不了解文烈,除了他是董氏企業的董事長這個身分之外,其他一律不了解。
就連文烈的個性,僅略知一、二,他很有原則、很重視個人的隱私、很需要獨立的空間;相對的,他也給她這些,但這不是她要的。可是他從不問她要什麼,這使她感到害怕,害怕他是因為不在乎,才能這度理智冷淡的看待他們的關系。
當他的未婚妻一個多月了,他從未帶她出過家門一步,甚至從未將她介紹給他的親朋好友認識……但今天卻莫名其妙的跑來一位自稱是他的伴侶來向她示威,她到底算什麼?
麗娜的話深深的影響著她,抽屜里的照片在書房那道門之後,只要打開那道門,神不知鬼不覺的打開那道門,他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她好怕,好怕昨夜的激情僅是出白於他生理的需要,這與愛無關……但他說喜歡她的呀,她很想相信,不,是她曾經很相信,但經過麗娜的洗腦後,她不得不懷疑他說喜歡她的這句甜言蜜話會不會是他為了達到目的使的手段?
文烈是這種人嗎?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他狡猾的將自己包得密密麻麻,從來不主動告訴她任何事,而她在他的面前卻是赤果稞的,這樣對她實在很不公平!她要自己去找,如同他請徵信社調查她一般,唯一不同的是她要自己去找尋,只要打開那一扇門……
緩緩的,殷巧巧轉動文烈書房的門,她不確定門是否上鎖,但轉動的門把立刻解除她心中的疑慮。
書房內三西牆的書架上有著滿滿的書籍,各式各樣的書都有,這顯示文烈的興趣廣泛,書房的中央位置是書桌。或許是第一次當賊,也或許是害怕去面對,殷巧巧打開抽屜的手不斷的顫抖,每開一寸,心跳的速度就飄高一尺……
抽屜內果然有一張照片,讓殷巧巧頭皮發麻的一張照片。
「是她……怎麼會是她……」
殷巧巧全身的力量瞬間被抽離般的癱坐在椅子上,雙眼貶也不眨的落在照片里的女子身上。
就在此時,電話響起。
殷巧巧嚇一跳,回神後便慌亂的將照片放回抽屜,逃也似的奔出書房,然後壓下腦海里不斷流竄的思緒,逼自己冷靜的去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