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綻青垂著臉,偷偷覷著一整天都僵著臉的阿德拉。
他們已經從杜拜回到阿布達比了,莎夏的傷不重,倒是她,她的臉被花瓶碎片割傷,大概會留下一些傷痕。
「別再折磨我了,你想罵我就罵吧!」難得她也有不敢開口的時候,沒辦法,誰叫她幫忙莎夏和伊瑪私奔,背叛了他對自己的信任,接著又害他涉險,差點把兩個人都害死了。
阿德拉站在窗口,讓陽光親吻他小麥色的皮膚,他眨眨眼,決定了要怎麼安置她。
雖然不願意,但他不得不這麼做。
「青。」
「嗯?」冉綻青抬臉望著他,像個做錯事等待懲罰的小孩。
「你不是很想回台灣嗎?之前我一直不讓你離開,現在你可以走了。」阿德拉用冷冰冰的口氣開口。
「我不忙……」淚水又開始落下,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改變,但她很明自己的夢終于醒了。
一個高貴的中東王子不可能和一個平凡的東方女孩有結果。
原本她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她的心卻被他強勢的攻陷了,現在,反而是他先抽身,而她像個棄婦……
「我已經得到消息,杰桑也回來了,他被你傷得很重。」
「那他就沒辦法再傷害你了。」
「不,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是我們回教民族的行事規則,你殺傷他,他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我們,一定會使出狠毒手段報復。」他雙眼空寂的說著。
沒錯,杰桑真的回來了,而且他預測得到為了爭王儲之位,他將會有更陰狠的行動……
這次青被綁架的事嚇壞了他,他怕自己會無法保護她,怕下次杰桑會不顧一切先殺了她,而他無法容忍心愛的她死去。
所以他只好先送走她。
如果她知道他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想送她走,固執的她一定不肯離開,可是他擔不起失去她的痛苦,因而只能用狠心的言語和態度逼走她。
只要事情擺平了,他會去找她的。
「就這樣?有你在你會保護我啊!」就如同他想的,她不肯離開。
「女人,你非要我把話說得這麼明嗎?」阿德拉霍地轉身面對她,「我告訴你好了,我已經厭倦你,你該感到榮幸,你已經創下擁有我的寵愛的時間最長紀錄。」
冉綻青錯愕的張口結舌,「可是……你說過要娶我啊!」
「我也對其他女人說過,她們也都相信,不過她們很快就覺醒了,你也該這樣。」他伸手用食指搔弄她顫抖的下巴。
他多想擁緊她,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實話,但是他只能繼續殘忍下去。
「所以……你對我的一切都是假的?」天哪,早該想到如此,她卻天真的相信他。
「嗯,你用腦袋想想,我是一國的王于,中東有多少美麗高貴的公主想嫁給我,怎麼輪得到你這個平凡低下的中國女人?」
「夠了,別再說了。」她緩緩閉上眼,藏住破碎的心。
原來人的心這麼容易就可以被摧毀,現在她了解了。
「我會盡快離開的。」她疲憊的起身,平靜的接受這一切。
「事實上……」阿德拉鬼魅的聲音繼續糾纏她,「我希望你現在馬上收拾行李,我會派專機送你回台灣或是美國,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總之離開你就對了是吧?」她挖苦的堆起一個澀然的笑。他還真如別人所說的冷酷無情,現在她終于體驗到了,他讓她在炎熱沙漠里都覺得寒冷。
「我覺得這樣對我們都好。」他沙啞的說,一時流露出對她的不舍,好險她背對著他,否則就會看見他綠眸中的落寞。
「你真是太絕情了,你……是個卑劣的男人,我看不起你。」
「說得好,我一直找不到形容自己的詞句,多虧了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這張被毀的臉。」阿德拉忍住心痛繼續打擊她。
「好,我馬上就走,這樣就可以省去你嘲弄我的時間。」冉綻奇絕然的轉身離開,走了幾步突然又回身,極為諷刺的彎腰行了個宮廷大禮,「感謝王子殿下數個月來的照顧,讓我‘回味無窮’。」
說完,她昂首帶著最後一絲尊嚴離開他。
「青……」他痛苦的低吟,管不住自己邁步追了出去。
「青!」在外頭,莎夏又叫又笑的抱住面如死灰的冉綻青,她身後還跟著伊瑪和娜瑟雅,「謝謝你,我可以嫁給伊瑪了。」
「噢,真的嗎?太好了。」盡避心已經被狠狠掐碎,她仍舊為這個和她年齡相仿的朋友開心,只是笑容太勉強了。
娜瑟雅率先看出她的異狀,「青,是阿德拉對你說了什麼嗎?」看見兒子的臉色也不比冉綻青好看,她知道出事了。
「皇後,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我馬上要離開了。」冉綻青強忍淚水,舍不得這位親切的長輩。
「離開?我要你參加我的婚禮啊!扮哥,你……」莎夏急了,她原本要好好感謝青的幫忙,她怎麼就要走了?
「嗯,暫時分開一陣子也好,兩個人都需要冷靜一下。」娜瑟雅瞪著兒子,等他留人,而他則是故意撇開臉。
「母後……」莎夏嘟著嘴不依。
「你別多嘴,沒你說話的份。」娜瑟雅瞪了阿德拉一眼,「青,只要我有機會出國,我一定會去台灣看你的。」
「你保重。」冉綻青再看阿德拉最後一眼,含淚離去。
「青,等等我!」莎夏追著她離開。
「發生什麼事了?你不是巴不得她不走嗎?」娜瑟雅等著他的答案。
「我覺得讓她離開比較好,萬—……」他遲疑了,有些事不能說出來。
「杰桑找上她,對吧?」娜瑟雅一臉了然。
阿德拉點點頭,「你怎麼知道?」
她笑了起來。「我這個皇後不是當假的,很多事我只是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道。」
「那麼……父王呢?」父王的情報網在中東鼎鼎有名,應該也知道這件事了。
「他只希望你給自己的兄弟留一條活路,別做得太絕。」娜瑟雅本要舉步離開,又遲疑的打住,「兒子,讓她走真的好嗎?如果她一去不回呢?」
阿德拉不喜歡這種話,「不會的,只是短短幾天。」
「這就是你們男人一貫的伎倆,把一個女人傷得遍體鱗傷,然後再回頭,用一副寬大的模樣贏回女人的愛……這招卑劣得很,卻總有女人吃這套。」娜瑟雅眼神充滿悲哀,訴說著她的心情。
「母後,我從來沒有要這樣對青過,我只是怕她留在這里,我會照顧不到她,因此才用傷人的話把她趕走。我的心也很痛,如果不是你們剛才走過來,我幾乎想要求她別走了。」
「希望你對青的傷害不會太重。」娜瑟雅語重心長的說。
阿德拉的眼神在空蕩蕩的走廊飄蕩,內心感到惶恐與擔憂……
※※※
台灣
冉母望著女兒像是游魂般的晃下樓,想喚又喚不出口。
「早,媽。」冉綻青無神的兩眼四處飄移,蒼白的臉比剛回來時還削瘦。
這孩子在中東是受了什麼苦?冉母不禁嘆息。
「阿青,我今天要到廟里拜拜,你要不要一起去?」冉母不抱希望的問,她這獨生女好像一個多月沒出過門了。
冉綻青搖搖頭,「我想待在家里。」
「好吧!」冉母知道說不動她,只得隨她了。
等母親離去後,冉綻青坐在悄然無聲的客廳里,右手不自覺的抓住仍舊掛在頸間的鑽石。
那仿佛是昨天的事,她到現在都還感覺得到沙漠的陣陣熱風,和那熟悉的嗓音……
為什麼她的心依舊抽痛?她早該把過去拋開啊!
她想起臨上飛機前,娜瑟雅和莎夏都來了,甚至蘇丹都遣人送禮物給她,唯獨不見阿德拉來看她一眼,他連替她送行都不願……
想起他殘酷的言語和冰冷的表情,她的心不斷發疼。
她得等多久才能抹去心中的痛?
天哪,她再也無法承受。
除了躲在房子里舌忝傷口之外,還有什麼方法可以忘了他?
重新踏上旅途吧!她需要新事物修補她的心。
※※※
一聲聲門鈴像是催命似的,幾乎快把耳朵給震聾了。
「是誰啊?」冉母打開門想看看是誰這麼急,卻被門外一堆穿長袍的男人嚇壞了,她驚叫一聲,連忙把門甩上。
「你是冉綻青的母親嗎?」門外傳來標準的國語。
「是啊,你們……找我女兒有事?」她不敢開門,隔著門對外頭喊話。
「請你先開門,他們……不,我們沒有惡意。」
冉母等到丈夫也走過來才怯生生的開門,「你們是?」她看見了剛才沒注意到的中國人。
突然一名高大的男子站出來,一臉焦急的說了一串話。
「青在哪?請你們讓我見她。」翻譯也感染了那男人的急切,說話微喘。
「她不在。」冉母靠向丈夫,一臉不安。
听完翻譯的轉述,那男人急切的低吼,又吐了一串話。
翻譯連忙道︰「他特地從中東過來,就是希望能夠向她解釋當時的事,那是錯誤,請你們務必讓他見到她,否則他絕對不離開!」
「可是阿青真的不在台灣。」冉父來回掃看這群會嚇死人的不速之客,已經猜出眼前神情急切的男人就是害女兒身心俱疲的禍首。
「那麼她去哪了?回美國?」那男人听了翻譯的話心急如焚,激動的紅了眼匡。
「她不在美國,事實上我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冉父眼神看著男人平靜的告訴翻譯,他並不知道女兒曾和這個男人發生過什麼事。
「怎麼會這樣?」那男人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她決定放邊所有,四處旅行,她甚至很少跟我們聯絡,我們上次通電話時她在英國,不過她說馬上又要離開了。對不起,我們幫不了你。」冉母一臉難過的說。
阿青從未對她說過在中東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她總抓著從中東帶回來的鑽石,眼神遙遠又痛苦。
一定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誤會吧!她猜想這個男人就是讓阿青傷痛欲絕的原因,見他這麼的心急,應該相當在意阿青。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那男人眼中盛滿哀傷,他望著冉綻青的父母,對他們感到好抱歉。
「她只說如果再不讓自己重新歸零,恐怕會撐不下去。」
「那怎麼辦?我能去哪找她?」那男人听著翻譯急得慌了手腳。
「殿下不要心急,只要她不是離群索居,我們一定能找到她的。」他身後的幾人七嘴八舌的安慰他。
這個男人就是在中東赫赫有名的阿德拉,而今他的名聲更響亮了。
他不但權勢強大,這兩天鬧出的新聞更引起世人對他的矚目——他將與他有血緣關系的弟弟囚禁,這可說是難得的听聞。
他將杰桑擺平後,率著手下直赴機場,經過半個地球的飛行,來到了冉綻青的故鄉。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她居然不在這里。
青,你是為了逃避有我的過去嗎?
我知道傷你太深,但是你為什麼不願意等我?
阿德拉在心里痛苦的吶喊。
「我很抱歉害你們的女兒受苦,都是我的不對,我來就是為了請她原諒我的錯,也想回報她的愛。我請求你們,如果她再打電話回來,告訴她我會等她,我阿德拉這輩子只娶一個女人,那就是她。」
說完,他率領隨從轉身肉開,甚至連還在對冉氏夫婦做翻譯的翻譯人員都拋下了。
「阿德拉?不就是這兩天引起國際媒體關注的那個王子嗎?他怎麼會和阿青扯上關系,而且還說什麼非她莫娶?這是怎麼回事?」冉母有點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血壓都高了。
「問題是阿青根本就不在,也不知道她到底還接不接受他。」冉父望著一排黑色加長型轎車離去,也只能搖搖頭。
他平凡的女兒真的會愛上這樣的男人嗎!麻雀變鳳凰的事是否真的會發生!
※※※
一年後北國
藍雅琦嘟著櫻唇凝望車窗外,故意忽視丈夫連綿不斷的叮嚀。
菲洛斯終于受不了再一個人唱獨腳戲,他抓著妻子的肩膀,扳正她的身子,「看著我,以後你再像今天這樣從重要的宴會半途開溜,我就……」
「怎樣?」她根本不怕他,笑嘻嘻的對他擠眉弄眼。
菲洛斯愣了一會,然後甩甩頭,故意用他那綁成辮子的長發甩她的臉,「那以後記得帶我一起走,別把我一個人丟在那里。」
藍雅琦笑著抓住他的發辮,眼神有些憂郁,「長得好快……還記得那時我和阿德拉共謀害你斷發,現在又長回原來的長度了。」
「世事難料,怎麼會想像得到像阿德拉那樣叱吒風雲的男人,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四處飄蕩,像個游魂。」菲洛斯為那曾經想要殺了他的男人感到悲哀,與阿德拉相比,他真的幸運多了,他的妻子就在身邊,還有兩個可愛如天使的孩子。
「他回大公國了嗎?」他們前幾天才在法國見過阿德拉,他似乎已經絕望了,卻又不願完全放棄,所以還是一個一個國家走下去。
「嗯,蘇丹病危,他得趕回去平穩政局。」
「他會接掌王位嗎?」籃雅琦想像阿德拉坐上蘇丹的位子,卻只覺得格格不入。
「你知道他那種人不像。」菲洛斯賞她一個白眼。
「怎麼說?」她覺得他話中有活。
「蘇丹哪個不是後宮佳麗上百?可是他為了一個女人可以跑遍全世界,你說他夠格當蘇寶嗎?」菲洛斯說得開心,直到發現妻子的白眼才趕緊正了臉色,「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要當蘇丹的意思,那對他而言是痛苦的,他寧可自由自在的過生活。」
「是啊,他只要有冉綻青一個人就心滿意足,權力算什麼?」藍雅琦輕喃,笑睨身旁的丈夫,「還好你不是王儲,不然我一定不嫁你。」
「什麼話嘛!」
「本來就是……喂,停車!」藍雅琦突然呼喊司機,讓車子靠路邊停。
「你要干麼?」菲洛斯見她往外沖連忙追上去。
「我看到那個,」她指著街旁櫥窗里的女圭女圭,「我要買給我們的女兒。」
「她會玩了嗎?」他茫然的搔著額頭。
「管他呢!我喜歡不行嗎?」藍雅琦也不管所有人都因為她的舉動而慌亂,大大方方的走進她看中的店。
就在此時,一名嬌小的女子正巧從店里走出來,兩人撞成一團。
「唉唷!」藍雅琦揉著撞疼的額頭,順道看看是誰這麼疾如風,結果她楞住了。
「你……」她指著也一臉錯愕的人,然後回頭對菲洛斯大叫,「天哪,我們找到她了!」
※※※
「我們前幾天才見過阿德拉。」藍雅琦在幾番思考後把所有客套丟開,直接將重點說出來。這對戀人居然為了一件事分隔一年。
冉綻青握著咖啡杯的手抖了一下,「哦……我並不想听他的事,我和他已經沒有關系了,如果我知道你要跟我談這個話題,我就不跟你回皇宮了。」
「如果你看見阿德拉的樣子就不會這樣說了。」
「我也不想再看見他,是他說的一切都結束了,而我也很努力的要把他忘掉,這一年里我認為自己做得還不錯。」冉綻青淡淡的對她微笑,從前的稚女敕已被灑月兌取代。
「是嗎?可是阿德拉卻忘不了你,你知不知道他這一年都沒有待在大公國,而是四處尋找你的下落?」
「我听說了,但是那又怎樣?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冉綻青。」
「你一定是被那時阿德拉所說的話傷了吧?他告訴過我那時的事,今天就算你再怎麼不願提起他,也一定要听我說完,好不好?這很重耍。」藍雅琦決定替阿德拉解釋,否則他們恐怕還要繼續捉迷藏。
當冉綻青听完整件事後,唯一的反應就是發楞。
「他真的是為了你的安危才會這麼做,就算有錢,他這一年的寢食難安也夠懲罰了吧?」藍雅琦握住她發涼的手,「青,我對阿德拉的了解並不是很深,但是我知道一件事,他愛你。」
冉綻青回過神,率性的撇撇嘴角,「那又如何?他受折磨,我不也是?他現在回大公國,或許就會穩定下來,不再亂跑了。」
「如果事情這麼簡單,我何必在這里費盡唇舌?青,見他一面,讓他有機會替自己辯白,千萬別因此錯過了這輩子的姻緣啊!」藍雅荷怎麼看都覺得他們是天生一對,根本就是為了彼此而生。
「我現在已經不想談愛了,我想他也會找到屬于他的女人,我根本配不上他。」她撇開視線,試著掩藏心中的抽痛。
听她這麼堅持,藍雅琦只覺得頭痛,「真的不見他?」這樣不行,她會覺得自己做錯事了,她一定要安排他們再見一面。
「嗯。」冉綻青堅決的點頭。
「那……好吧!我不勉強你,不過你總可以在皇宮里待幾天吧?你已經去過兩個國家的皇宮了,現在也累積到第三個。」
「不需要,我原本就打算明天要走的。」
「我不管,我不會讓你離開的,好啦,多待幾天,在這里我找不到幾個可以說中國話的人,你就算是陪我嘍!」藍雅琦雙手合十哀求她。
看著一國的王子妃居然像個孩子般纏她,她不禁失笑,「好啦!」
反正她也還不知道自己下一站要去哪,休息幾天或許是個好主意。
等冉綻青被人領走後,菲洛斯從另一道門走過來。「你打算通知阿德拉?」
「對啊,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從大公國飛過來最快大概也要十來個小時吧?在阿德拉來到之前她一定要纏住冉綻青。
「嗯,我現在就去打電話。」菲洛斯才打開門要離開,又回身望著妻子,「這樣算不算你們中國人說的以德報怨?」
「是你自己去玩弄蘇丹的女人才會愈來殺身之禍的,你還好意思怪阿德拉?我還沒找你算帳呢!」藍雅琦又好氣又好笑的啐道。
「是我多嘴了。」菲洛斯笑著離開。自從一個不把他當王子看的東方女孩出現之後,他的心再也沒有出軌的機會。
※※※
呵,好累,琦琦這兩天帶著她到處玩,好像非得把她折磨得快掛了才罷休,也不知道這個王子妃除了「玩」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任務?
冉綻青關了燈,躺進軟軟的被窩,倦意馬上朝她席卷而來。
琦琦今天的行為好奇怪,一會躲在一旁偷笑,一會又拿著行動電話說個不停。
不對勁,她會不會是在算計什麼?
她猛地坐起,細細思量這兩天里的一點一滴,發現琦琦根本是故意在拖延她,
懊不會是……她把阿德拉找來了吧?不行,她不要見他,她要逃!
她飛快的換裝,然後把行李收拾好,正準備開門時,想起現在已經入夜,皇宮里的侍衛肯定不會讓她離開的,還是等明天好了,她說什麼都不再停留了。
決定之後,她帶著惴惴不安的心回到床上,輾轉難眠許久後才睡著。
但是過沒多久,她的房門悄悄被打開,一名高大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站在床邊凝望她許久後,才用顫抖的手撫著她的臉頰。
「我終于找到你了,這次就算用一輩子我都要贏回你的愛。」阿德拉彎原本要親吻她的臉,身後卻跟著走進來兩名男子。
「殿下,我們該走了。」提耶和穆迪一人提起冉綻青的行李,一人則是走到床邊要抱起冉綻青。
阿德拉不耐煩的揮揮手趕走他們,然後取自袋里的藥丸放入口中,彎吻住她。
「唔?」雙唇突然被一抹溫熱壓住,睡得不安穩的冉綻青馬上驚醒,她直覺的想張口叫喊,正好吞下阿德拉送入她口中的藥。
她瘋狂的掙扎,卻被他壓住身子,而藥效急速發作,她的身子癱軟,眼皮漸漸沉重。
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在皇宮里侵犯她?
在合上眼之前,她仿佛看見了一抹綠光……
阿德拉抱起她,忍不住心中欣喜的對她一吻再吻。
「行了,她又感覺不到,而且你這樣子很像是變態狂。」菲洛斯把燈點亮,偕同妻子站在房門口,「快走吧!我可不希望皇宮里有人被綁架這件事讓人知道。」
「謝謝你們。」他衷心的道謝,如果不是這對夫妻,他還不知道要多久才尋得到她。
「記得舉行婚禮時要請我們,這件事我們功勞不小唷!」菲洛斯興奮的道。
藍雅琦瞪他,「什麼嘛!這幾天都是我拖著青,把她累得沒力氣離開,不然她早就不見人影了,你呢?你有什麼功勞?」
菲洛斯想了一下,「有哇,我有打電話,不然阿德拉怎麼來?」
「你們兩個都是我們的思人,這樣滿意吧?」阿德拉含笑說完,抱著冉綻青快步離開。
這對夫妻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