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冉綻青著急的四處尋找帶著一身怒火離開的阿德拉,怕他會在沖動之下犯下大錯。
原來是阿德拉自己做得太絕,才會引來殺機,他為了面子,居然連自己妹妹的幸福都可以舍棄。
莎夏是這麼好的女孩,應該得到她想要的。
她一定要找到阿德拉,她要勸他……
「提耶,你有沒有看見阿德拉?」總算找到個熟人讓她問了。
「嗯……」提耶模模鼻子,一改平時的敏捷,閃閃躲躲的。
「說謊的話我要割你舌頭唷!」冉綻青惡狠狠的要脅,她發現這一招對回教人通常都很管用。
「有。」他點點頭。
「他人呢?」
「他……在忙。」提耶似乎有難言之隱。
「難道他在準備要殺伊瑪?」他要是在皇宮動手,一定會闖禍的。
「不是……你有事的話待會我替你轉達吧!」提耶已經滿頭大汗了。
「你快帶我去見他啦!」她已經等不及,硬拖著他走。
「不行!」提耶猛搖頭,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不然我放火燒皇宮唷!」冉綻青雙眼殺氣騰騰的威脅,這是她這陣子用阿德拉學來的。
「你不敢。」想起她連殿下都敢惹,提耶又有點擔憂了。
「試試就知道了。」她假裝真的要放火。
「好啦,我帶你去啦,可是後果……你自行負責唷!」他把人帶到就是了,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希望事情不會像他想的那樣嚴重才好。
「知道啦!快點。」冉綻青急慌了,連忙跟著他走。
一會兒之後,他們來到一間房間外。
「殿下就在里面,你千萬別說是我帶你來的。」說完,提耶一溜煙跑掉了。
「就在里面嗎?好。」她推門而入,然而沖向她的卻是一聲聲女子的歡婬叫喊和男人的低喘聲。
不會吧,他居然一轉身就和別的女人上床?
她不知道心底那股火為何而燒。
大概是自己太像白痴了吧!她為他急得焦頭爛額,結果他竟和女人在……
冉綻青火大的踢著屏風,打擾了在床上纏綿的一對男女。
「你怎麼來了?」阿德拉看見她,並未感到心虛,反倒是慵懶的撫弄身下的女人,眼角瞟著冉綻青。
她望著黝黑的窗外,怕自己純潔的眼看了不該看的畫面,「我以為你……你能不能先不要動那個女人!」她快被那女人高八度的尖叫聲嚇死了。
「那可不行,我怕她會冷,或者,你要來溫我的床?」阿德拉的眼神懶懶的游移,並不十分認真和她談話,但也不專注與他的情婦交歡。
他居然無恥到這種地步?
「阿德拉!我以為你會傷害伊瑪,結果你根本不在乎,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成全他和莎夏?」
一說起讓他怒火中燒的事,阿德拉推開身下的女人,隨手取來袍子包住身子來到她面前。「哼!什麼時候你也管起我們皇室的事?」
「我只是覺得莎夏太可憐了,而且我還以為伊瑪是個無惡不作的男人,結果是你從中作梗,難怪他會想要殺你。」
「你替他說話?才第一次見面你就已經愛上他了?你怎麼這麼賤!」他忍不住抓住她的肩,猛力搖晃。
「阿德拉,你瘋啦!我跟他……我根本……什麼跟什麼嘛!我是一片好心耶,結果你把我說成那樣!」她真是欲哭無淚。
「不是嗎?那麼你來做什麼?特地來看我是怎麼和女人交歡的?」他似乎已經被氣瘋了,把所有的事都往她身上砸。
「誰對那坨油有興趣!」原來他喜歡的是這種「豐滿」的女人。
「這應說你是對我有興趣嘍,那麼我們就來試試!」
阿德拉轉頭斥喝躺在床上的女人,那女人臉色一變,一溜煙就不見了。
「我沒興趣!」冉綻青尖叫著反抗。
天哪!她又闖進什麼亂事里了?真是好心沒好報!
「試試再說。」阿德拉將她壓在床上,瘋狂的舌忝吻她、模索她全身。
「滾開!」她受不了了。
她揚手給他一巴拿,從此一切歸于平靜。
阿德拉抬起上身,綠眸幾乎接近墨黑,投在他臉上的光影讓他的臉變得猙獰詭魅。
「你到底為何而來?」他幽幽低語。
「我沒有要來,甚至急著想逃離你,是你不讓我走的。」她到底哪里做錯了,為什麼他這麼氣她?
她的話再度激怒了他,他激狂的揚聲一吼,「那麼你關心我做什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次她被他嚇到了,她直覺的抓著頸間的小布袋,仿佛里頭的鑽石可以給她信心。
他撥開她的手,抓住小布袋,「是為了這個吧?我偏要奪走它,你只不過是一個和我毫無關系的女人,再也不許管這件事了!」
說完,他狠狠扯斷小布袋的繩子,怒吼著把它往窗外丟。
冉綻青楞住了,眼神隨著小布袋定在窗外。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受傷的感覺,只曉得她的心很痛……
在發泄之後,阿德拉的情緒稍稍平復,他望著她,愧疚的發現她面無表情的臉上有著兩道淚痕……
※※※
阿德拉在附近轉了幾圈,最後才在門外停下。
「穆迪,她今天心情怎樣?」
穆迪用搖頭說明一切。
「唉……」阿德拉愁眉苦臉的咳聲嘆氣。
從那晚之後,冉綻青將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整一個星期都沒有跨出房門,就連母後和莎夏都勸不動她,更別提他了。
他試過進她的房里,結果被她殺氣騰騰的眼神給逼出房間。
一向覺得她聒噪,可當她悶不吭聲時,他又急得快發瘋。
她完全摒棄他的態度讓他連道歉都沒辦法說。
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他居然為了一個女孩寢食難安,什麼事都沒辦法做,只能想著要怎樣才能讓這件事落幕。
他真是……瘋了。
為什麼要這麼在意她?他大可替她辦妥所有證件,然後送她上飛機,她明明想回家不是嗎?可是他卻不希望她走,從她第一次開口,他就開始害怕她要離開。
她是第一個敢對他不敬的女人,也是第一個讓他這麼舍不得的女人,更是第一個讓他這麼傷人的女人。
不就是鑽石嘛!他賠她就是了。
阿德拉悶不吭聲的轉身離開,穆迪嘆口氣,快被這兩個人給急死了。
餅了一會阿德拉又折回來,他手里提著一個小籃子,一改近日的愁容滿面,神秘兮兮的對穆迪眨眼,然後閃身進了冉綻青的房間。
「青?」他在床上找到她。
冉統青懶懶的抬眼看他——一雙紅遍通的眼。
「這個給你。」他將手中的小籃子遞給她。
她垂眼看了下小籃子里的東西,「鑽石?做什麼的?」
「我……弄丟了你的鑽石,雖然古物是無價的,但是這個起碼可以稍微賠償你吧?」他再小籃子向前遞,「和解?」
望著他無辜的臉,冉綻青有種又悲哀又生氣的心情。
他什麼都不懂……
她意興闌珊的撇開眼,抬手撥掉他手中的籃子。「我沒興趣。」
阿德拉絕望的嘆息。
「青,告訴我你到底要什麼?那顆鑽石被我丟到水池里,要找到是很難的。」他伸手想模模她,最後還是打住了,怕再度激怒她。
還是鑽石!難道他忘了自己說過的話有多傷人?
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他的話雖然傷人但是也有道理,她和他的確毫無干系。
她也不要再想他了,那只會傷了自己的心。
望著自閉的冉綻青,阿德拉也跟著愁了臉。
沒有用,她大概還是想要她的那顆鑽石吧,那麼……無論如何他都要替她拿回來,因為他想念她的笑臉,甚至她的挖苦他都想念。
※※※
一大早起,窗外的喧鬧聲就沒斷過,伴隨著機械的聲音,吵得想要蒙頭大睡的冉綻青根本無法如願。
「吵死人了!」她從床上跳起來,對著窗外大吼。
耶!沒想到這麼一吼,倒讓她感到神清氣爽。
她定眼看著下頭的水池聚集了許多人,其中不乏她認識的,有娜瑟雅、莎夏、穆迪、提耶,還有阿德拉……他在做什麼?
她歪著頭看著站在水池里的阿德拉,他移動了位置,她的視線因而被擋住,她趴在窗台上許久,最後終于決定下去看看。
悶了這麼久,難得有讓她想出外的沖動,因為那麼多人全都到齊,而且阿德拉的行為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在做什麼?」冉綻青奔到水池邊,發現水地里的水全被抽干了。在沙漠里水不是最重要的資源嗎?阿德拉干麼做這種事?
「你就是害我兒子做出蠢事的女人?」
冉綻青望著身材發福的男子,突然驚覺一件事,「啊!您是蘇丹?」她正驚得不知道怎麼行禮,蘇丹已經揮揮手要她省了。
「你,先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把我兒子怎麼了,他居然連水都放掉。」他總是被這兒子搞得頭昏腦脹,但他還是最寵阿德拉。
「我怎麼知道!」她望著彎腰在水池里模索的人,「阿德拉,你在干麼?」
「替你找鑽石。」阿德拉抬頭對她說了一聲,隨即又專心的低頭模索,一會兒之後突然想起她離開房間了,「青,你終于肯出來了。」
「原來是在找鑽石,不需要這樣吧?」
听到冉綻青的話,阿德拉猛搖頭,「如果不把鑽石找回來,你會一直不開心。」
他不是很聰明嗎?怎麼會連這一點都想不到?果然是沙豬。「傻瓜!我根本不是心疼那顆‘石頭’。」
阿德拉看了她一眼,又繼續悶頭模索。
「不能怪他,你這陣子那麼忽略他,他都快急瘋了,他大概以為只要找回你的鑽石,你就不會再生他的氣了。」娜瑟雅含笑道。
「我根本不是氣他那個,這個蠢蛋……」冉綻青看見蘇丹正瞪著自己,難堪的吐吐舌,「對不起,蘇丹。」
「你看看,水可是我們沙漠地區最重要的資源,為了你,他居然把一整地水都浪費了,甚至堂堂的王子都當眾出糗,你要怎麼向我交代?」蘇丹指著冉統青罵個不停。
「可是是他自己不對,是他把我的鑽石丟掉的,誰知道他會丟到水池里;況且我也沒要他找,是他自己像發瘋似的……不能什麼都怪到我頭上啊!」見蘇丹臉色有點不對,冉綻青嘴里還是忍不住嘀咕。
「好個刁鑽的丫頭,果然就像阿德拉說的。」蘇丹這時才認真的打量她。
「他有跟您說過我嗎?」她不想太花痴,可是笑意已經從眼角擴散至全臉了。
「當然有,你把他向我討來的鑽石都打翻了,他除了能向我抱怨,還能向誰說?還有,你不收我那些禮物,我就跟你翻臉。」蘇丹雙手把在粗腰上,渾厚的聲音有點嚇人。
「噢……」冉綻青梅得的看著大家,所有人都笑睨著她,可是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楞在那里,說謝謝啊!」阿德拉出聲提醒她。
「你都听得見嘛!我叫你不要找了,我根本不在意那顆鑽石。」她還以為他耳朵不靈了,結果是故意不理她的。
「那你在生我什麼氣?」阿德拉雙手一攤,黝黑的臉上盡是莫名。
「蠢男人,是你說的話啦!」他有時候真的……唉!
「我說了什麼?」他難得的露出窘相,無辜的回望她。
冉綻青頭疼的捧著額頭,「還真是說者無意、听者有心哪!你全忘了?」那她這幾天是干麼?當白痴啊?
「我知道那天很生氣,所以話一定不好听……」那天他喝多了,記憶不怎麼完整。
「你那天的話特別傷人。」
「那……對不起。」雖然在眾人面前向一個女人道歉實在很難堪,但是如果能夠得到她的原諒,道歉就道歉吧!
「別說得這麼不情願,大聲點。」莎夏在一旁大聲叫著。
阿德拉橫她一眼,「你少挾怨報復。」
「我沒什麼好報復的。」莎夏的確是氣他不讓她和伊瑪在一起,她只盼望有一天阿德拉會懂。
「對啊,好小聲,我的耳朵不太好,不太確定听到什麼。」冉綻青忍著笑,也想再看看他羞惱的模樣。
「對不起啦!」
「嗯。」她點點頭,剛好看見水中的光點。
她伸手撈起閃亮的東西,然後揚聲一笑,「阿德拉,看看這是什麼?」
他走近她,傻傻望著她手中的鑽石。
「該死的,我找了半天,結果是被你找到。」他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一定是阿拉懲罰你欺負我。」她得意的笑著。
「你很開心看我出糗?」阿德拉抿著嘴角,耳邊高低不一的笑聲不斷傷及他的自尊。
「嗯哼。」冉綻青不知道自己已步步踏入危機中,還得意的笑著。
阿德拉優雅的跨出水池,忽地彎腰把她抱起,「你這個女人需要一點教訓。」
說完,他在眾人的注視下張狂的抱走她。
※※※
「除了把我像個蠢貨似的抱走,你沒有其他的退場方式了嗎?」冉綻青對他的大男人頗多抱怨。
「你的話又多起來了。」阿德拉瞟她一眼,還是一副酷酷的帥樣。
她抬眼看著他男性的喉結,「你……要帶我去哪里?」
「為了你,我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你說該不該換下?」
說得好像他會出糗都是她的錯。
「應該啊!但是不用帶著我吧?」她怎麼也不相信他的理由真的這麼單純。
「誰說的?」他推開一扇門,把她丟在床上。
「這是你的房間?」反正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她索性大方的躺在大床上。
「廢話。」他站在她面前,「啪」的一聲把身上的濕衣服扯掉。
他怎麼又來了?
想起上次在沙漠中他也故意來這招,該死的挑逗她,她申吟著閉上眼。「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表演月兌衣秀。」
阿德拉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臉上,全身赤果後他上床抱住她。「你的衣服被我弄濕了,也月兌了吧?」
「去你的!丙然存心不良。」冉綻青一把推開他,想從另一邊下床。
阿德拉長臂一伸就把她拉回來,「我們別再吵架了,好不好?我實在拿你沒轍,你把我急瘋了。」
「我沒有要你在意我。」她感覺到心跳加快,被這曖昧的感覺困住了。
「如果這種事是我說不要就能不要,今天我就不會像個白痴一樣在所有人面前出糗了。」他申吟,「噢,青,我真後悔遇見了你。」
「什麼?」她撥開他的手,轉身側躺橫眉豎眼的瞪他,「你再說一次。」
「如果當初沒有遇見你,我的心就不會被你偷走,這下很麻煩了。」他蹙起眉,仿佛這件事很困擾他。
冉綻青愕然的望著他的綠眸,「你……是開玩笑的吧?」
「女人,我可從來沒有為誰像個傻子在水池里撈過東西。如果我不喜歡你,我們回到這里的第一天我就把你送走了,何必躲躲藏藏的不讓你找到?還好母後幫了我一把,硬是把你留下了。」
「那……你不要想這麼多嘛!我和你?不可能啦。」冉綻青直覺的排斥,連忙逃離他的懷抱。
天哪!她居然有被王子看上的一日?她肯定還在做夢。
「回來。」阿德拉出躺在床上,傲慢的對她勾勾手指,「別強迫我起身,你知道我現在身無片縷。」
「不可能的,你又在耍我對不對!誰會喜歡上我這種多嘴的女人!而且你是王子,我只是個平凡人……」
阿德拉听不下去了,霍地起身把她拉回床上。「你最好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對你,我很認真。」
「為什麼是我?」冉綻青一副快哭的樣子。她應該欣喜若狂的,可是她只感到惶恐,這實在太意外了啊。
「別問我,我才覺得莫名其妙……你呢?你怎麼說?」他急切的追問。
「我?你突然丟一個炸彈給我,把我炸得頭昏眼花,你要我怎麼說?」這個男人太夸張了吧?上星期還把她罵得七葷八素,然後又馬上忘了他自己說過的話,這也就罷了,現在更突然「覺醒」,發現自己喜歡她?
「起碼……起碼你要承認你並不討厭我。」阿德拉在心中發誓,如果她敢說句不中听的,他就……管他的,她絕對不敢。
她翻了個白眼,「我的確沒有像以前那樣討厭你了。」
「為什麼?」他雖然不滿意,但是可以接受。
「看在你這陣子當足了白痴,今天又丟臉丟夠的份上,我知道你是真心的。」要他這麼自視甚高的男人為她姿態擺這麼低已經夠難得了。
「那麼你就留下。」他獨斷宣布。
「什麼?」冉綻青光火的坐起身,掄拳捶他,「阿德拉,你把我當什麼了?卑微的女奴嗎?我可是來自民主的國家唷!別把你們國家這套用在我身上。」
他懶懶的接住她的粉拳,「小姐,請問有這樣囂張的女奴嗎?如果我的女人這樣對我說話,早被丟下樓摔個半死了。」
「真的?」她怎麼會遇上這麼暴力的人?
「假的啦!」他回身把她壓在床上,「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你不說我今天就不讓你下床,而且後果由你自己負責。」
「負責?我還怕別人說是我強暴你呢……」見他威脅的要解開她的衣服,她忙著拍開他的手,「好好,我說,我……不知道,反正不討厭了啦。」
「我不管,你一定要喜歡我。」阿德拉執拗的說。
冉綻青啼笑皆非,「憑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你不能拒絕。」說完,他封住她因為錯愕而張大的嘴,臉上盡是滿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