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鐘的街道冷冷清清的，只偶爾有幾個年輕人騎著機車在街頭閑晃。

一輛黑色的寶士轎車緩緩在路邊停下，車上坐著兩男兩女，坐在駕駛座旁的年輕男子正和後座的一名年輕女孩爭執。

「讓我去嘛!待在車上很無聊啦!」坐在後座右邊的年輕女子開口要求道。她圓圓的大眼楮生氣地瞪著前面的男人，紅女敕的小嘴不滿地嘟著。

「不行，太危險了。」男人堅決反對。

「哎呀!不危險的，讓我去啦!」

「誰說不危險的?上次你硬要跟我們去闖警察局長的家，結果挨了一槍，害我回去還被爺訓了一頓。這次我們要去杜家，燕子，杜家哪!

如果你再被逮到，恐怕會連小命都丟了，回去我一定會被爺劈死的，我才不干。」綽號「笑面虎」的蕭明虎打死都不敢再讓陳爺零疼愛的小丫頭傷到一根寒毛了。

嘆了一口氣，燕子轉向坐在她左邊的女子尋求支援。「美馨姊，你說呢?」

左側的女子看了他們兩人一眼，聳聳肩，「隨便，只要能快一點就好，我要回去睡美容覺。」

生氣地翻了個白眼，蕭明虎忍不住罵句三字經，「你要睡美容覺，我老婆還在床上等我呢!」

「虎哥，你仔細想想，你要解決電源和監視系統，美馨姊要從正門搗亂，強哥又要做接應，你說該由誰進杜家偷東西呢?」燕子見美馨沒有反對，高興地對他揚揚下巴。

「阿強，你說呢？」蕭明虎問著駕駛座上的男子。

阿強根本沒有听見他們的爭執，只眯著眼專注地研究著對街的便利商店，然後目光一疑，只丟下一句「待會再和你們會合」，就下車朝便利商店走去。

「喂!行動一點半開始，遲到了。」蕭明虎對著走遠的人叫著，然後回過頭混氣地看著笑得頗得意的年輕女子。

「好吧!就讓你去。可是千萬別再出問題呀!我才新婚兩個月而已，可不想讓我老婆守寡。」他坐進駕駛座，丟了一張圖給她，「這是杜家房間的位置圖，好好研究一下，免得待會兒出錯。」

「遵命!」蒸子笑開了臉。

***************

把車子停在離杜家約兩百公尺韻路邊，蕭明虎轉過頭看向後座，「喂，女人，該你出場了。」

他就是看不慣美馨老愛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個干干淨淨的女孩干嘛非穿得像個酒家女似的?

厭惡的瞟了蕭明虎一眼，美馨挑釁似地把身上黑色緊身洋裝的領口往下拉了拉，才步下車子。接過蕭明虎遞上的酒，她不客氣地仰頭灌了幾口，再丟還給他。

「喂!這酒很貴的也。」蕭名虎心疼地大叫。

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美馨對燕子叮嚀了幾句，就搖搖晃晃地走向杜家大門。

她的任務是裴成發酒瘋的凶女人，要吵得整個杜家的警戒大亂，好讓燕子能乘機溜進去拿東西。

「這個阿強到底跑到哪兒去了?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出現。不管他了，我們先行動，他應該會趕過來的。」蕭明虎跳下車鎖上車門，對一臉興奮的燕子說。

走到後院圍牆邊，蕭明虎還是不太放心，「燕子，我切斷電源後大約有十分鐘的時間，你要盡快出來，如果電源恢復，你要逃跑就不容易了。」

點點頭表示了解，燕子突然想起一件事，「虎哥，他們有沒有養狗呀!。如果有狗的話就麻煩了。

蕭明虎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這個偷兒是怎麼當的?搞不清楚狀況就想闖進去，不要命啦？」

「哈哈!我突然想到的嘛!」燕子抓抓頭發，不好意思的笑著。

「還好沒有。」蕭明虎不由得搖搖頭，沒見過這麼沒計劃的小偷。

「真的?」

「真的。」翻了個自跟，他邊翻工具包邊說︰「听說杜老大很討厭狗，所以你不用擔心。」

「噢。」燕子松了口氣。

「還噢，趕快去啦!小心點。」等燕子翻過牆後，他收起工具，躲在角落，等著燕子出來。

燕子身手矯健地爬上二樓的陽台，看著黑漆漆的房間。應該是這間了吧!

她輕輕地推開落地窗，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卻被床上蠕動的身影嚇得貼在牆上。床上交纏的人影不停地發出申吟和喘息聲，讓燕子愣了一下。

他們在干嘛?不會是在……那個吧？她不禁給了雙頰。

確定床上的人沒發現她，她才松了口氣，蹲低身于慢慢地爬到書桌後，輕輕打開抽屜翻了翻。哈!就是這個。

她拿著磁片，無聲地笑著，把磁片塞進口袋里，正要關上抽屜時，卻被床上的人突然發現狂野激情的呼喊聲嚇了一跳。

「砰!」的一聲，抽屜掉在地上，也驚嚇到正在纏綿的人。

「誰?」杜宏吳—所見聲音，飛快的從床上一躍面起，從枕頭下掏出一把槍，動作迅速得讓燕子心中大喊不妙。

「別動!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他低聲喝住正想往落地窗跑去的偷兒，然後轉過頭向床上尖叫的女人大吼︰「閉嘴!」

女人听話地立刻閉上嘴巴，瞪大眼看著他們。

「把手擺在頭上，慢慢地轉過身。」杜宏吳看著身形瘦小的偷兒，應該是個小孩子吧!

燕子暗罵了句三字經轉過身，藉著微弱的月光看著他。這一看差點沒讓她昏倒，老天，他沒穿衣服!」

「把燈開開。」他命令床上的女人打開燈，燕子就趁他適應突來的光線時往落地窗大步跑去，可惜沒跑兩步就被他從背後抱住。

「啊!」她尖叫著用力反扳開罩住她胸部的手，趁他也愣住時回身一踢，飛快跑出陽台往下跳。

女人?杜宏吳反應不過來地看著他的右手，左手則撫著被踏的肚子。

「老大?」他的手下在門外喊著，見沒有回音，便踹開了房門。

羅振興衣衫不整地沖進來，看來也是從睡夢中驚醒的。

他看老大拿著槍，果著身子站在房間中央發愣，連忙問著︰「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你們在搞什麼?有人模進來了都不知道!」杜宏吳不悅的，看著手下，從容地抓起褲子套上。

「報……報告大哥，門口有人在鬧事，又剛好停電，所以……」

一名手下吞吞吐吐的說著。

「有人鬧事?」杜宏吳看著那名話說到一半的手下。

「對。只是一個喝醉酒的女人，我們把她打發走了。」

「嗯，你們下去吧。」

鬧事、停電、偷兒，難不成是他派來的?杜宏昊等手下退出去後，走到書桌後看了看，隨即了然的笑了。

「吳哥?」

床上的女子看著杜宏吳淡淡的笑容，有些遲疑地叫喚。她跟著他這麼久了，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他的笑臉。

看向身上僅圍著床單的妖嬈女子，杜宏吳走向前伸手抬起她的臉。

很吸引人的一張臉，但是下了床就會忘記她的長相。不知道剛才那個女偷兒長得什麼模樣?他一邊吻著情婦，心中不斷的揣想著。

***************

「燕子，在這邊!」蕭明虎皺著眉從角落悄悄走出來，「怎麼這麼久?東西拿到了嗎?」

「拿到了，踫到一點小麻煩。」月兌下頭套，她跟著虎哥一同往停車處奔去。

「什麼麻煩?」

「我被人發現了。」一想起剛才看到的景象，她的臉就不由自主的紅了起采。

「誰?」蕭明虎邊跑邊看她。還好燕子沒事，要不然他回去鐵定會月兌層皮。

「應該是杜家的老大吧!」她大氣沒喘一下的跟在虎哥的後面「什麼?」蕭明虎聞听嚇了一跳，連忙停下腳步，抓著燕子的肩上上下下來回檢視。

「我沒事，只是準備蹺頭的時候被嚇了一跳，才會被他發現。」坐回車上，她把磁片丟給蕭明虎。

罷才消失的阿強出現了，他發動引擎駕著車子上路。

「喲!美馨姊，你的借酒裝瘋還真有一套。」

美馨頭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沒有理會燕子的稱贊。現在早就過了她平常的上床時間了。

「燕子，你是被什麼嚇到的?」蕭明虎好奇的問她。

「嗯……是……」燕子實在說不出口。

「難不成是你最怕的蜘蛛?」蕭明虎猜測著。

「不是啦!」她的臉色已經尷尬的漲紅了。

「你倒是說清楚是什麼呀!」蕭明虎不肯放棄的追問，就連阿強和美馨都被她吞吞吐吐的樣于挑起了好奇心。

「就是他在床上……在跟人家……那個啦!」燕子把羞紅的臉埋進手里。

另外三人先是愣了一下，繼而開始狂笑。

「我的媽呀，好險杜老大沒把你轟了。」蕭明虎抹抹眼角的淚水，邊笑邊喘的說著。

「我看他不是嚇傻子，就是太陶醉了沒空修理你。」

「別笑了，人家可是黃花大閨女也!踫到這種事當然會嚇一跳。」燕子覺得好丟臉，真想跳車跌死算了。

「怎麼樣?杜老大的身材如何？」阿強從後視鏡看她。

老天，連強哥都要糗她，她不要活了啦!

「不知道，沒看清楚。」她想著他高壯結實的身材，吞了吞口水，又引來他們一陣訕笑。

燕子看著表情邪惡的大嘴巴虎哥，心里哀號著她就要身敗名裂了，明天幫里的人一定都會知道這件事。

***************

燕子一進門，就看見黑堂的老大陳仁和坐在桌後瞪著她。

「爺，誰欺負你了?臉色這麼難看?」燕子沒大沒小的問。

「你看這是什麼?」陳仁和把她昨晚偷回來的磁片甩到桌上。

「這是昨晚我拼了命，還把人家看光光才拿回來的磁片呀。它不就是你和那個杜老大打賭，說咱們黑堂的人一定能潛進他們杜家的證據?」她拿起磁片坐在老大身旁，張著一雙圓亮的眸說著。

「哼!你看看里面是什麼y」陳仁和臉色發青地瞪著她。

平常陳仁和只要一瞪眼就會讓人兩腳發軟，但是燕子可不是其他人，她是陳仁和最疼愛的手下，所以她一點都不在意他的臭臉。

把磁片放進電腦，她失笑地看著熒幕上怪異丑陋的漫畫人物，

「爺，我冒死潛進杜家拿的就是這種東西?太侮辱我們了吧!」

「你還敢笑!杜宏吳剛剛打電話來，告訴我抽屜里面有兩張磁片，他‘不小心’都貼上了同樣的標簽，‘請’我再派昨晚去偷磁片的‘偷窺拄’去拿回正確的磁片。」陳仁和氣得幾乎要跳起來了。

「請息怒，爺，小心高血壓。你兒子現在不在，你要是在這時候掛了，幫里會亂的。」燕子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臉上的表情是正經得不能再正經了。

陳仁和覺得自己快腦中風了，「你給我閉嘴，你要氣死我才高興嗎?」

「爺，我開玩笑的啦!別生氣，磁片里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神秘?還得要私下交易，不讓外人知道?」燕子吐吐舌好奇地問。

「事關咱們黑堂的名譽，這個重不重要?」他又瞪了她一眼，只不過這次多了一點心虛。

「哦?」撐著下顎，燕子大眼楮嘲弄地看著他。

「好吧？」陳仁和知道瞞不過這個精明的小丫頭，「里面是咱們幫里有人販毒的名單。你知道我有多恨毒品，更嚴禁幫里的弟兄販毒，杜宏吳是在查別的事件的時候發現的，他認為交給我們自己處置會比較妥當。但是他又不能曝光，這樣他會不好做人，所以我們只好用偷渡的了。」

燕子了解地點點頭，「沒想到這個杜老大還挺夠義氣的。」

「當然，他還救過我的命呢!」陳仁和看著滿臉好奇的小女娃，

「盆個下次再說。你今天要再去杜家一趟，知道嗎?」

「真的要我去?隨便找個人冒充就好了嘛!一想到要去見他，我就不好意思。」她困窘地垂著。

陳仁和放聲大笑，他也听說燕子昨晚的遭遇了。瞧她平常總愛跟幫里的兄弟們稱兄道弟的，這回她可糗大了。

燕子深受打擊地看著陳仁和，她今天已經受夠嘲笑了，而這全都要怪那個的暴露狂。

敲門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進來。」陳仁和中氣十足地喚著。

「爺。」進來的是一名長相斯文的年輕人。

「阿杰，怎麼有空回來?」陳仁和招呼年輕人坐下。

「我回來看我爺爺，順便來看看爺，還有燕子。」宋宇杰轉向燕子，眼中有著藏不住的愛慕。

「哦，我還有事，先走了。」燕子從椅子上跳起來，溜了出去。

她最怕見到這個宋宇杰了，雖然他對自己存在好感，可是她真的對他沒有感覺，她又不想傷害了這個好人的自尊，只好每次見著了她就趕緊開溜。

宋宇杰直至她出了門才將眼光調回，他看見陳仁和注視著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陳仁和也回給他一個莫可奈何的表情，這丫頭對阿杰沒興趣，他也幫不了他。

他和這個年輕小伙子挺投緣的，而且這小于的爺爺又是他生死至交，所以他就把黑堂在美國的房地產事業交給他打理，他倒也經營得有聲有色。

如果燕子能夠跟著他的話……陳仁和開始認真考慮這個可行性。

燕子看著開車的阿強，「強哥，今天只有我們兩個也!你準備怎麼下手?」

經過一番思量，她覺得還是跟昨天一樣模進去比較好玩。

只可惜虎哥「新婚」的老婆快要生了，沒心情在外游蕩，而美馨姊今天才去了日本，只有阿強一個人吃飽沒事，閑閑地在幫里窮晃，剛好就被她撿來了。

「我們先解決電源，你溜進去就好了。」阿強說得挺簡單的。

「那警衛呢？」

杜家的警衛就像螞蟻一樣多，要是沒有外力分散他們注童的話，恐怕進去沒走兩步就會被逮個正著。

「我會吸引他們的注意。雖然不像美馨那麼有看頭，不過也是可以奏效的。」

「好吧!就看你的了。」既然阿強都這麼說了；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

燕子爬上昨晚她爬過的同一個陽台，探頭一看，沒有？太好了!

進了房間後，她直接走向書桌，那個暴露狂大概沒想到她會用同樣的方式‘光臨」吧!

杜宏昊隱身在牆邊，看著偷兒打開了抽屜，冷冷一笑，他會這麼笨嗎?

有人!燕子頸後的寒毛直豎，一轉頭就看見在她身後靠著牆的高大身影。

太大意了!她一邊咒罵自己的失策，一邊迅速往落地窗移動。

沒想到他的動作更快，她才剛剛跑了兩步，便被他一把抱住。杜宏昊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將她壓在床上。

「蠢女人，你太天真了，你以為我沒想到你會這麼狡猾嗎?」他一把扯下她的頭套，藉著清冷的月光，看著他猜測了一整天的臉。

正如他的想像，她的確很漂亮。大大的眼楮使她看起來像個無辜的小女孩，小巧微挺的俏鼻，讓她多了幾分倔強的感覺，紅艷的小嘴正吃驚地微張著，一頭凌亂的短發更顯出她的年輕。

她應該不到二十幾吧?他一邊欣賞眼前的美景，一邊猜測著燕子被他壓得快喘不過氣來，不滿地抗議，「放開我，你好重。」

杜宏昊微微—笑，隨手拉過一條領帶綁住她縴細的手腕，免得她趁他不備時溜走，然後才撐起龐大的身軀，把她拉起來坐好。

「你放開我!你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我是來干嘛的，東西給我，我馬上閃人。」

燕子見他沒有放她走的意思，不禁有些慌了，「喂!杜老大，你想要干嘛?」

杜宏吳沒有回答她，只是搬了張椅子坐在她的對面，冷冷地瞅著她。

「你……你到底想干嘛？不要這樣瞪著人家看，很可怕的!」燕子被他看得有點毛骨悚然，面無表情的他看起來怪可怕的。

「你是誰？」杜宏昊低沉的問。

「我!我是黑堂的人啊！笨蛋。」燕子給了他一個白眼，心想他怎麼會問這麼蠢的問題。

杜宏吳好笑地搖搖頭，從沒有人敢罵他笨蛋，這個不怕死的小丫頭是第一個。「我是問你的名字，還有在黑堂的職位。」

「我?叫我燕子就好了，至于職位嘛…」

她低下頭，凝眉專心的想了想，而後抬起頭朝他抱歉的笑笑，

「我好像什麼職位都沒有，只是個吃閑飯的。」

杜宏昊听她這麼說，臉一沉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立在燕子的面前。

燕子有些害怕的看著他壓迫感十足的身材和滿臉的怒氣。「你……不要生氣嘛!我是真的——」

她的話因杜宏昊倏地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而斷掉。

「放手……」她使勁的掙扎著，卻還是擺月兌不掉他的有力的手。

就在她快窒息時，杜宏吳的手緩緩地離開她縴細的脖子。

「咳咳咳!你變態呀!」燕子倒在床上，恨恨地瞪著他罵。

杜宏吳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你到底是誰？」

「我告訴過你了嘛!」燕子從床上坐起，已經被他嚇得淚眼汪汪。

他伸出手，燕子以為他又要掐她，趕快吸了口氣，緊閉雙眼。

想到他只是抬起她的下巴，用拇指輕刷她的下唇。

燕子緩緩地睜開眼，看見他眼中的火花，明白他的想法，「不要。」

嘴角揚起一抹淡笑，杜宏吳取笑著她的反抗。「由得了你嗎?」說完便有力地吻住她。

「唔……」燕子睜大眼楮，頭左右擺動著拒絕著他的吻，而他則像回應她的抗議似的，將她壓倒在床上。

「噢！」杜宏昊被燕子一腳踏中他最脆弱的部位，痛得趴在床上咽氣。

燕子從床上躍起，她已經解開腕上的領帶，歉疚地看著表情痛苦的杜宏昊。

「我是不是太用力了?對不起。」她想去安慰他，可是再留下來的話，她不敢想像後果。

「真的對不起，可是我實在不能留下來幫助你，我得走了。」她在跑出落地窗後又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才跳下一樓。

趴在床上，杜宏昊等著疼痛過去後，仰臥在床上大笑，「好個潑辣又有愛心的燕子！」

***************

「嗨!強哥。」燕子坐進車子，大大地松了口氣。

「怎麼那麼久?」阿強發動了車子，看著氣喘吁吁的燕子。

「唉！我跟那個杜老大八成是犯沖，剛才又踫到他了。」

燕子的話讓阿強轉過臉看著她。

「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燕于是大家的小妹，更是爺的心肝寶貝，她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沒有啦，只是我——」燕子頓位，連忙把話轉開，「只是我又沒拿到磁片。」

可不能讓爺知道她被杜老大吃了豆腐。她看了他還沒關系，她被輕薄了可就是大問題了。

杜家是台灣黑幫的龍頭老大，而黑堂用是以國外事晨為主，雙方可說是勢均力敵，幸好兩幫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關系還算不錯。

雖然爺和杜老大有點交情，可是爺真的很疼她，從來舍不得她傷了一根寒毛，更別提被人輕薄了。萬一兩幫為了她這個小女子而反目成仇，那可就不太妙了。

「哦?」阿強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說些什麼，專心的開車。他一向不太理會別人的事，他的觀念是只要管好自己就好了，別人的事他能不踫就不踫。像他昨天管的閑事不就讓他惹上麻煩了。

「強哥，你是用什麼辦法讓他們分心的?」燕子為了讓自己不再去想剛才的吻，只好找話題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沒什麼，我丟了個炸彈給他們。」阿強說得倒是挺輕松的。

「炸彈?」

燕子尖叫地看著一臉鎮定的阿強，「強哥，你丟個炸彈給杜家?小心明天爺把你交給杜家修理。」

「笨哪!假的啦!」阿強瞄了她一眼，有點厭惡她的大驚小敝。

「早說嘛!嚇死人了。」燕子驚魂未定的靠回椅背，她今天所受到的驚嚇會害她加速老化的。

「對了，」燕子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臉暖昧地看著阿強，「原來你昨天晚上是去英雄救美哦!今天報紙登得好大喔!怎麼樣?那個模特兒是不是和照片一樣美麗?」

阿強又用眼角瞄了她一眼。有些不自在的斥了一聲，「羅唆!」

燕子抿嘴偷笑，沒想到強哥也會害羞啊!

***************

「大哥，這是你昨夜要我們查的人。」羅振興恭敬地站在杜宏吳身邊，將手中的資料交給他。

昨天夜里杜宏昊硬是把他從床上挖起采，要他查黑堂里一個叫燕子的女孩，還不準他多問，他只好連夜把那只燕子的一生全都翻了出來。

「只有這樣?」杜宏昊不滿童地皺起眉頭。

「就只有這些。黑堂對她非常的保護，很少有讓她露臉的機會，她的資料很少。」羅振興看著他的頭頭兼救命恩人，很訝異一向不甚在意女人的老大居然會對一個二十幾的小女孩感興趣。

「好，你出去吧。」杜宏吳一邊翻著資料，二邊吩咐羅振興退下。

他仔細地看著資料中唯一的一張照片；戴著墨鏡的燕子坐在路旁欄桿上，不知道看見了什麼而開心地笑著。

他再看她的資料︰本名梁曉燕，二十歲，父母原本都是黑堂的人，一次炸彈事件中喪生，之後她便由黑堂的老大陳仁和撫養長大，很得仁和的寵愛，剛從二專畢業，專長是跆拳道。

「跆摯道?」杜宏吳笑了笑，難怪她昨天踢得那麼準。

不過這個偷兒的技術也太差了，東西現在還在他手上呢!不知道回去後有沒有挨罵?

杜宏昊那難得溫暖的眼光又回到燕子的照片上，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這只燕子產生了不小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