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約你的心 第六章
作者︰怡君

回到黑堂後,陸強和香緹兩人之間的氣氛依舊緊繃。

大家看出小倆口吵架了,都識相的不再調侃他們,以免引起火山爆發。恰巧陳仁和的兒子從美國回來處理事務,順便來黑堂探望老父。他對香緹的美貌驚艷不已,不顧忌陸強陰暗的臉色,親熱的和香緹閑聊。

「上次我們在蒙地卡羅見過面,你還記得嗎?」陳志陽熱情地拉著她的小手,把陸強氣瘋了。但見陳爺在一旁用打趣的眼神猛盯著他,顯然是等著他發飆,看一場好戲。哼,他就偏偏不讓大家如願,他們越要他出洋相,他就越要冷靜。此外,他也想看看香緹會玩出什麼花招?

「說實話,我不記得了。」香緹也極力忽略陸強,故意對陳志陽賣弄風情。

「下次有機會的話我們可以聚一聚,你覺得怎樣?」陳志陽發覺陸強難看的臉色,轉頭對老爹拋去一個疑問的眼神,陳仁和還給他一個幸災樂禍的表情,他馬上明白了。

「當然好。你們黑堂的人都好照顧我哦,除了一頭笨豬以外。」香緹意有所指的瞄瞄坐在她身邊的人。

「唉!那是不良品種,別理他。等你嘗過我這改良過的優良品種之後,絕對會贊不絕口的。」陳志陽唯恐天下不亂的在陸強面前慫恿香緹轉變目標。

「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貨色,一個離過上千次婚的男人老想著娶光全世界的女人,無恥!」陸強終于忍不住反唇相稽。

「這樣說就不對了。你沒听過專家說,男人被越多女人教過就會越優良,有什麼不好的?」香緹半個身子都貼在陳志陽的身上,替他說好話。情敵相見格外眼紅,一個是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則是氣得牙齒咬到發痛。

「給我過來!」陸強氣不過,粗魯地拉著香緹往房里走,把一群看好戲的人拋在身後。

把將香緹推進房里,他不發一言地點起煙站在窗邊吸著。他討厭女人玩這種小把戲,她當他是這麼容易被操控的男人嗎?

「把煙熄掉。」香緹被煙嗆得直咳。她有氣喘,最怕煙味了,偏偏他的煙癮頗大,尤其最近更是煙不離手。

「我說把煙熄掉!」香緹大聲叫著。見陸強還是不听她的話,在擔心氣喘會復發的顧慮下,她轉身往外走。

「你要去哪?」陸強反身抓住她的手,緊得讓香緹覺得不舒服。他一口煙噴在她臉上,刺激著她的鼻腔。

她受不了了!

她推開他,急忙要往外走去,又被怒火攻心的陸強拉回來,一把摔回床上。

「我不喜歡我的女人像個花痴,見一個黏一個。」陸強冷淡的看著床上縮成一團的人,沒發現她的異狀。

「我不是花……」糟了,她喘不過氣了!她抓著自己的喉嚨想向陸強求救,卻發不出聲音。

「香緹?」陸強終于發覺她的不對勁,傾身扳過她抽搐不已的身子,被她蒼白的臉色和痛苦的神情駭著了。

「救——」香緹緊抓著他的衣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還是喘不過氣。陸強當機立斷的抱起她往外奔去。

眾人看見他神色慌亂的抱著香緹往外沖,還以為是小倆口吵嘴,陸強一怒之下傷了香緹。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也上了車,緊跟在陸強狂飆的車子後面進了醫院。

***

「阿強,你把香緹怎麼了?她人呢?」大家沖到急診室外,追問著正焦急的來回踱步的陸強。

陸強根本听不進大象的追問,眼前只浮現香緹剛才慘青的臉色和脆弱無助的模樣。如果香緹有個萬一,他該怎麼辦?

見醫生走出來,陸強立刻沖上前抓住他,「醫生,香緹怎麼樣了?」

「打了一針松弛劑以後就沒事了,只是還是很虛弱,需要多休息。她身上有很濃的煙味,應該就是誘發她氣喘的主因,以後要小心一點。」醫生說完後,便推開焦急的陸強走開了。

听到香緹沒事,強烈的釋然感讓陸強全身發軟。他呆站好一會兒後,才踏著虛軟的步伐「飄」進病房內。

香緹正躺在床上休息,顯然剛才的發病累壞她了。

他輕輕握住她的小手,香緹感受到他的顫抖,緩緩睜開眼用低微的聲音對他說︰「嗨,嚇壞你了吧?」

「下次不準你再用這招報復我!就算我膽子再大,也受不住你這一嚇的。」陸強飽受驚嚇的把臉埋進她的小手之中。

香緹驚異的感覺到她的手心傳來一陣陣的濕熱感,他哭了?

「別哭,哭了就不像男子漢了。」她用另一只手輕輕撫著他的臉。她還以為他是個堅強無敵的鐵漢呢!看來她這次還真是因禍得福。

陸強抬起濕潤的眼眸凝視著她。

「我好困,我先睡一覺好不好?」她打個呵欠,迅速的沉入睡鄉。

「睡吧。」陸強親吻她的小手,柔情的低語著。要是香緹听見他用如此溫柔多情的聲音對她說話,必定會感動得落淚。

「爸,看不出陸強對香緹是真的有心哪。」陳志陽靠在門邊意外的說。為愛人流淚?陸強這招高明,這回他甘拜下風。

「阿強這小子外表冷漠,其實內心可熱呼得很。」陳仁和一見至交的兒于就快要辦喜事,高興得眼眶都濕了。

「少來了,您剛才在車上緊張的吆喝我車開快一點,不就是怕阿強會對小美人怎樣嗎?」蕭明虎沒大沒小的回了一句。

「小子,別以為你結婚了就沒人能治你,小心我告訴你老婆你昨天不是去辦事,而是去酒店喝花酒了。」蕭明虎沒什麼弱點,唯一怕的就是自個兒的妻子。

「是,是,我該打。」蕭明虎無奈的舉手打了自己幾個耳光。誰教大家都知道他家有只母老虎呢?

「哼。」陳仁和在一群人簇擁之下,心情愉快的離開醫院。

***

「他們寫得太過分了!」陸強跨進房間甩開報紙,冷駭的語氣透著殺人的欲

望。

「哇,這張照得不錯?。昨天你好像真的很焦急呵?」躺在床上的香緹接住報紙,看著刊登在影劇版,陸強抱著她跑進急診室的照片。

「你再仔細看看他們寫的報導。」陸強坐在床邊生氣的猛戳報紙,可憐的報紙在他的凌虐下都快被戳破了。

「唔……被你包養、懷了你的孩子、情況穩定。沒什麼嘛!你還沒看過寫得更離譜的,包準你氣死八條命。」香緹無所誚的甩掉報紙。這些沒水準的報導也想摘垮她?未免太小有她的能耐了。

「我要宰了他們。」陸強站起身掏槍,動作一氣呵成。他的女人不能讓人這般糟蹋,他和那些老愛揭人隱私的記者杠上了!

「陸強,把槍放下。」香緹拉住他,從床上起身跳到他背上。陸強怕她摔下來,只好停住腳步反手撐住她滑女敕的大腿,讓她趴在他背上。

「給他們一點教訓,下次他們就不敢再亂寫了。」他還是主張修理那些胡扯瞎搞的記者一頓。

「不要啦!這種新聞對我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我無所謂,反正清者自清嘛!他們也是為了生活啊!」香緹不喜歡他充滿狂怒的臉,那會讓她想到血腥和暴力。

陸強不是一般出來混的兄弟,她知道他原本有個美滿的家庭,也受過極高的教育,所以他的氣質不同于黑堂的其他兄弟。陳美馨也是。

他們兩人不像虎哥那般放浪不羈,也沒有一般黑道兄弟的狠勁,他和美馨多了一份內斂和知性。

她喜歡他平時內斂的氣勢,討厭他在震怒時涌現的殺氣。

陸強感覺到她在他耳邊輕輕呵氣,忍不住一陣輕顫。他的手緩緩往下滑,讓她自己站好,然後轉過身圈住她,雙手在她背部滑動,「你可以嗎?」

他想要她,又怕她的身體還沒恢復,激烈的會傷了她。

「當然。我還在懷疑你什麼時候才要「下手」呢!」香緹貼住他起伏的胸口,獻上紅唇,讓他徹底品嘗。

陸強撩起她的裙子想要攻城掠地,香緹壓住他急切的手,「答應我,不要去教訓那些記者,以後也不要再隨意的讓殺氣牽動你的脾氣。」

「我答應。」陸強在的迷霧中喃喃的回應。他將她壓在床上迅速地進入她,感覺到她的身體在他身下融化了。

「陸強,我愛你。」她攀住他,低訴愛語。

***

這並非他的第一次,卻是他從未有過的銷魂經驗。他滿足的輕嘆一聲,用手指梳理著香緹被汗水浸濕的長發。

「你剛才有听到我的話嗎?」香緹感受到他的僵硬,離開他的懷抱,坐在床上看他。

「我說我愛你。」為什麼每次都是她先向他求愛呢?

「我听到了。」陸強翻身穿上衣服。

香緹看見他陰郁的表情,在心中嘆了一聲,也下床開始著衣。

「那你呢?」她不死心的看著他。

她听虎哥提過陸強的家人被暗殺的事,她明白他不會輕易的把閉鎖了好久的心交給別人。但她所表現的還不能讓他對自己有一點點依戀嗎?難道她只是他上的情人而已?

陸強看著她淒苦的表情,在腦子里想了又想,總算有了個回答。

「你是我目前最掛心的女人。我現在雖然還沒辦法把心獻給你,也無法給你什麼承諾,可是我是在乎你的。我能說的只有這些,要是你還不滿意,我真的沒辦法了。」他嚴肅的說。

香緹和他隔床相望,覺得眼眶不爭氣的漸漸發紅、發燙。她早知道他那張笨嘴里說不出什麼甜言蜜語,但光是听到他說「我是在乎你的」,她就激動不已。雖然離她期待的還有一大段距離,但她已經很滿意了。

「香緹?」陸強以為他的表態不能讓她滿意,擔心的喚著。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香緹撲進陸強的懷中,讓陸強高吊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小聲點,別給外人听到。」他感染了香緹的滿心歡喜,臉上也露出和煦的笑容。

「我偏要讓他們都知道。陸強,我好愛你!」他說不出口又如何?她就把他們兩人的份一起說了。

陸強被她傻氣的話惹得大笑,更用力地將她摟進懷中。

***

「他真的被那個美人捉住了。」陳志陽模模下巴,看向父親。他們從大老遠就听到香緹和陸強的歡笑聲。

「你死心吧!哪個有智商的女人會跟你這個浪蕩子?」陳仁和早對他這個流連花叢的兒子不抱什麼希望了。

「只要我身邊還有幾個臭錢,女人自會循著銅臭味黏上我。」陳志陽在女人堆里打滾多年,也不曾對他的那些女伴們有什麼期望。「老爸,我要回美國了。」

雖然他昨天才回來,可是留在這里又很無聊,還是回美國快活得多,要女人有女人、要樂子有樂子。

「這麼快?那你是饒過陸強了?」陳仁和看向兒子。志陽一向和阿強不對盤,一見面就愛較勁,這次又因為香緹而敗陣,他才不相信自己那心胸狹窄的兒子會善良的不向阿強報仇。

「真是知子莫若父。老爸,你沒忘記香緹明天要回美國吧?你幫我一點小忙讓陸強擔心一下吧。」陳志陽懶洋洋的說。

「唉,雖然我也疼阿強,可是你總是我自己的孩子嘛!不幫你幫誰呢?」陳仁和表面上是做順水人情,事實上他是打算給阿強一點教訓。因為他前兩天和蕭明虎相偕去酒店喝花酒,阿強那小子不替他做掩護,害他回來以後被三個老婆臭罵一頓。他一直苦無機會報仇,正好兒子給了他一個好理由。哈哈!丙真是父子連心。

「那就說定了。」陳志陽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各懷鬼胎的父子倆都期待著把陸強整上一頓。

***

「陳志陽呢?」陸強送香緹到機場回來後,見陳爺獨自一人在偌大的大廳里喝茶,隨口問了一聲。

「那兔崽子追女人要緊,連老爸都不要了。」陳仁和嘆了口氣。

「他才剛回來,又認識哪個女人?」陸強不解的問。

「有哇,香緹啊。」陳仁和掃了他一眼,滿意地見他微微變了臉色,嘴角也稍稍抖了一下。

「他——」陸強攢起眉,心里開始覺得不安。

「他剛才打電話回來說他和香緹坐同一班飛機回美國了。香緹沒告訴你嗎?」陳仁和假意問道。其實陳志陽是坐下一班飛機,他們父子倆是特地聯合起來誆他的。

「沒有。」陸強想也知道陳志陽那色鬼打的是什麼主意,但香緹愛的是他,她才不會說變心就變心。

「你就這麼放心香緹?」陳仁和小心翼翼的探問。他們小倆口的感情還沒這麼穩定吧?

「你在打什麼主意?」陸強眯眼打量老奸巨猾的老人。

哎呀,他怎麼忘了阿強這小子精明得很!陳仁和在心中暗罵自己。

「沒什麼。要是我兒子真的把香緹搶到手,我也沒吃虧嘛!只是對你就不好意思了。」

呵呵,小狐狸哪斗得過他這只道行高深的老狐狸呢?

陸強繃緊身子沒說話。

「別看我那兒子一天到晚流連花叢間,他要是真對一個女人動心,可是會拚死去追的喲。」陳仁和啜一口香茗,意態優閑。

「他?他對香緹——」

「對,他對香緹真的有意。這是他今天早上要去搭飛機時跟我說的。」陳仁和打從十來歲就混跡江湖,睜眼說瞎話這點小把戲他還挺在行的。

「他想都別想!香緹是我的,他有膽就跟我搶。」陸強記起香緹昨天要求他要壓抑自己的怒氣,他只好強忍著殺意低罵。

「或許香緹是對你有那麼一點意思,但是近水樓台先得月,誰知道香緹會不會……」陳仁和看著陸強已經走遠的僵硬背影,忍不住笑開了。

陸強始終是放不開她的吧!

他早跟香緹商量好,回美國後先別跟陸強聯絡,讓陸強擔心一下,也好測量他對她的心。

而可憐的陸強被人耍了還不知道,猶像只困獸般煩躁不已。

***

陸強用力摔下話筒,在房里不停地踱步。

他有三天沒香緹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她是出事了,還是……要是她真的變心投入陳志陽那公子的懷抱,他就一槍斃掉陳志陽!

不行!他要去美國一趟。

打定主意,他對手下簡單交代幾句就直奔機場,自然沒注意陳仁和詭譎的眼光……***

香緹呢?她到底在哪里?

陸強雙眼無神地瞪著電視螢幕,腦筋仍不停的轉動。

他找過了香緹的經紀公司、她在紐約的公寓,偏偏沒有人願意告訴他她的去處,她分明是故意不讓他知道她的下落!

難道她是回到那個邁洛的身邊了?不!香緹不能把他當成白痴耍弄,他一定要找到她。

他雖動用了黑堂在美國的勢力,但陳志陽顯然是故意刁難他,不但不太願意幫忙,還沒良心的頻頻諷刺他。要不是他有求于那公子,他何苦如此低聲下氣?

「難道香緹真的和他在一起,他才這副跩樣?」陸強被這個一直存于心底的可能性惹得快發瘋了。要是香緹真的變了心,他真的會大開殺戒!

***

「陳爺,我是香緹,我現在在中正機場,可以請人來載我去黑堂嗎?」香緹好不容易趕完了這個月的工作,立刻跳上飛往台灣的鐵鳥。短短一個星期就讓她患了相思病,她好想陸強哦。

「你在哪里?」陳仁和以為是自己上了年紀,耳朵不靈光,听錯了。

「中正機場啊!陳爺,先不要跟陸強說好不好?我要給他一個驚喜。」香緹听見老人家在電話另一頭狂笑,不解的問,「陳爺,怎麼啦?」

太好笑了!這對小情人,一個沖到美國去找女朋友,一個則是趕回來會男朋友,這種烏龍事只有他們做得出來。

「陳爺!」香緹听不見陳仁和的回答,又喚了一聲。

「我叫人去接你,你來了以後就知道了。」陳仁和咯咯笑個不停,掛上了電話,要手下去接香緹回來。沒想到香緹竟在無意間把陸強那傻小子整得團團轉,這個女娃兒他喜歡!

***

「他去美國找我了?」香緹哭喪著臉問道。

「看得出來他對你很有心。」陳仁和笑咪咪的說。

「我看他是對我沒信心吧!一個陳志陽就讓他急得亂了方寸,他真擔心我回美國以後會變心?」香緹泄氣地說。等陸強知道她聯合陳爺和陳志陽耍了他以後,他準會氣炸的。

「那就打通電話給他吧,讓他知道你平安無事。他好像真的很急。」陳仁和撥了陸強下榻飯店的電話,把話筒交給香緹。

「喂?」電話那頭傳來陸強睡意猶濃的聲音。香緹記起美國和台灣的時差,趕緊把電話丟還給陳仁和。

她很清楚陸強睡覺時最討厭有人擾他清夢。別瞧他平時一副正直的模樣,一旦罵起粗話,三字經、五言絕句和七言絕句都能瑯瑯上口。

「阿強,我是陳爺。」陳仁和整到了陸強,心情高興得不得了。

陸強在電話另一頭哼了一聲。

「我說阿強,你先回台灣吧。」

「我還沒有找到香緹,不能回去。」陸強噥咕著,神智似乎還不是很清醒。

「她可不一定在美國哦。」陳仁和屏息等著陸強發飆,沒想到陸強居然把電話給掛了。

「怎麼樣?」香緹期待地看著他。

「這小子又睡著了。」陳仁和不可思議地看向她,「出來混還敢這麼貪睡!能混這麼久還沒被人斃掉算他命大。」

香緹听了只能苦笑,難過得快哭了。

她好不容易才偷了個假期來台灣陪陸強,怎麼他又跑到美國找她呢?要不是跟陳爺和陳志陽聯合起來耍他,故意不接他的電話,他們就不會分隔兩地了。嗚……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

不一定在美國?

陸強混沌的腦中倏地閃過這句話,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快從睡眠中清醒過來。

他從床上一躍而起,抓起電話打回台灣。

「虎哥,香緹是不是回台灣了?」電話一接通,他劈頭就問。

「我哪知道。」蕭明虎一臉的莫名其妙。看著敞開的門外香緹正向他揮手打招呼,他愣了一下,然後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哦!女朋友不見啦?」

「少廢話。」陸強知道從他那里問不出什麼,又把電話掛上了。

「喂,我正要跟你說我看到香緹了啊!」蕭明虎看看手里的話筒,幸災樂禍的說。

「你們都好壞,看他老實就欺負他。」香緹晃進來,替陸強抱屈。

「他老實?哈哈哈!」蕭明虎大笑三聲,「他是悶騷!你別這麼傻行不行?哪天被他賣了都不知道。」

「他才不會呢!」香緹當然是為心上人辯護了。

「是是是,我知道。」蕭明虎很清楚不能和戀愛中的女人爭辯她的情人的品德。

***

在美國的陸強摔下話筒後就開始收拾行李。他早就發現不對勁了,但他淨顧著找香緹,卻忽略了那些把他當傻子耍的人。

他猜想陳爺和他那個花心兒子是主謀,至于香緹……說不定她也是共犯之一。

香緹啊香緹,你讓我成了被大家耍著玩的大傻瓜。

他背起行李直往機場而去。他們要取笑他就讓他們去吧!只要他能確定香緹平安無事,一切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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