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蒙蒙初亮,凌芯便在晨曦中醒來,醒來一望見的便是韓馭那溫柔的目光,她的身子仍然在他的手臂中牢牢鎖著。
凌芯對他溢出一抹笑靨,心滿意足地趴在他男性的胸膛上,靜靜听著他的心跳,驚訝卻又竊喜地問︰「馭,你怎麼還沒上早朝呢?天都亮了!」
「呵!這樣不好嗎?還是……你恨不得我別待在這呢?」
「這……哎唷!你明知道人家的意思不是這樣嘛!」凌芯嘟著嘴說。
「我不知道啊!」韓馭裝傻的說,一臉促狹。
「好嘛!好嘛!人家其實很高興在你的懷里醒來啦……簡直是愛死了,這樣行了嗎?」凌芯酡紅著雙頰,不好意思地直往他的懷中鑽去。
「呵呵……這才乖嘛!給你個獎賞……」韓馭達到目的地朗笑出聲,抬起埋在他胸膛的小臉,滾燙的嘴唇覆上她的香馥。
他極其輕柔地讓舌尖在她口中恣意的嬉戲,誘哄著身下的人兒墮入這醉人的槌蜷之中。直到凌芯無法自主地回應他的吻,嘴角開始溢出斷斷續續的嬌吟時,韓馭才滿意地離開她的甜美,滿臉興味地看著她迷人的模樣。
「芯兒,你還滿意這樣的獎賞嗎?」韓馭噙笑地開口,眼神滿是興味。
「滿意,滿意至極……」不想看他一臉的得意,凌芯決定用她的方式來轉移他的目光,她主動地將自己的雙唇和他的糾纏在一起。
餅了許久,直到韓馭的氣息開始紊亂,雙手開始游移在凌芯的嬌軀上,膜拜她的曲線,凌芯才將他的身子推開,往後挪了點位置,離開他的懷抱。
韓馭不解地看著她,不懂為何她突然的遠離。但從她眼中閃著的慧黠目光與一臉的笑意,韓馭隨即了然于心。
「你啊……」韓馭無奈地輕嘆口氣。
笑看著永遠讓他看不膩的笑靨,一種莫名的沖動與想法霎時漾滿他的心頭。他決定要讓枕邊的小女人當他一生至愛的惟一妻子,他這輩子只想與她共效于飛。
這幾日從劭擎的口中,他明了他如何與凌芯認識的經過,以及韓閻曾對凌芯做過的事。這些讓他明白,他得盡快讓她有個明確的身份來保護她。否則,不知道會不會還有類似的情形會在他無法控制的情況下發生。
韓馭離開床塌,至左旁的櫃中取出一個精巧的小小錦盒,拿起一個炫亮的鷹形耳環,回到凌芯的身邊。
「馭,這耳環形狀幾乎和你耳上的鷹形耳環一模一樣哩!只有顏色不同耶!」看著韓馭手中的耳環,凌芯感興趣的問。
韓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艷紅的鷹形耳環給套入凌芯的耳垂中。戴上耳環後的凌芯,顯得異常的耀眼亮麗,讓她的臉上畫起一道漂亮的弧度。
「這鷹是桑神之象,是回紇的聖獸。戴上這個耳環就是向回紇的子民宣告你是我的主後,是我韓馭惟一至愛的妻子!」韓馭鄭重的宣布。
「馭,你……」凌芯激動的眼眶泛紅,水霧凝聚集成水珠,紛紛掉落。
「你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啊?」韓馭抹去她臉上的淚珠,佯裝不解。
「你明知道的嘛!」凌芯輕捶了他一下。「我是太高興了嘛!所以才會……才會……」凌芯不好意思的埋進他的胸膛。
韓馭滿足的抱著懷中的她,竄進他鼻間的清香是他一輩子也聞不膩的香味。
趴在他胸膛上的凌芯輕輕地說道︰「其實就算你並沒有打算讓我當主後,要我就這麼待在你的身邊,沒有任何的身份、頭餃,我也是無怨無悔的,只要擁有你的愛、你的信任,對我來說,這便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韓馭感動的緊摟著懷中的可人兒,一想到過去自己許多的錯誤他就悔恨萬分。他暗自發誓,他永遠都不會再質疑凌芯的真心!
「芯兒,以前我從來不相信感情的,甚至我也質疑親情的存在。我何其有幸能擁有你這無瑕的愛啊!」
「馭,答應我好嗎?你一定要永遠相信我喔!」凌芯希冀地看著他,她再也無法承受他的誤會。「對不起,芯兒!我以前不該那樣對你,天曉得在我傷害你的同時,我亦也深深傷害了自己啊!我不會再那樣對待你了。」韓馭滿臉懊悔與歉意的說道。
凌芯感動地緊和他相擁,她也何其有幸能擁有韓馭的心啊!
???
「呼……好燙!呼……」凌芯拿著一剛烤好的薔薇酥餅,過燙的熱氣讓她不由得將酥餅給放回盤內。
「呵!這酥餅色澤烤的真是恰當,薔薇花香與酥餅的香氣混合在一起,真讓人忍不住想嘗一口呢!」晴兒端著剛烤好的薔薇酥餅,臉色愉悅的笑道。
「是啊!陛下一定會吃得很開心的!」春梅也附和著。
「陛下當然開心羅,只要是芯兒親手做的東西,陛下哪會不喜歡嘛!就算是再難吃,陛下也會勉強的吞下肚的。」晴兒一臉燦笑。
「哎唷!別笑話我了!好像我做的酥餅難以下咽似的。」凌芯的粉頰霎時羞紅一片,兩抹紅雲浮在素淨的小臉上,顯得更加嬌艷動人。
看到凌芯羞怯的俏模樣,晴兒與春梅也忍不住吃吃地笑了出聲。
「咱們趕緊端去御書房給陛下吧,否則酥餅一涼,吃起來的口感可是會大打折扣了呢!」春梅同兩人說道。
「嗯!咱們快走吧!」
在三人走到接近議事堂外的池畔旁,忽地一身著禁衛軍裝的男子從池畔的假山後走出,與凌芯的眼光四目交望。
「你……」看著眼前再也熟悉不過的面容,凌芯忍不住的驚呼,最近悠逸的生活幾乎讓她忘了月凌彥仍在宮中。
「你是什麼人?擋在我們面前要做什麼?」晴兒防備的瞪著眼前高大的男子,他的眼中流露著強烈的恨意,身上散發著一股讓人難以親近的氣息。
月凌彥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一味地看著眼前的凌芯。
「晴兒、春梅你們先回去鷹日宮,酥餅別拿到御書房了。」
「可是……」春梅擔憂的看著凌芯,眼前男子冰寒的眼神令她相當畏懼,她怕這男人會對凌芯不利,真出了事,她就算是九命怪貓也注定得一命嗚呼。
「是啊!芯兒……我們不能讓你待在這里!」晴兒也不贊同的看著她。
「別說了,放心,他不會傷害我的!」凌芯堅決說道。
「這……好吧!不過半個時辰內,你一定要回到鷹日宮中。」晴兒叮嚀著她,轉身繼續對身旁的春梅說道︰「咱們走吧!」
待晴兒與春梅遠離了視線,月凌彥便劈頭問道︰「為什麼不殺了他?」
「我……」凌芯咬咬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算了!」月凌彥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頓了會繼續說道︰「我再給你一包‘仙魂逸樂’,這一次一定要殺了他!」他將毒藥塞進她的手中。
「不!彥,不要逼我……我下不了手啊!」以前的她下不了手,現在得到韓馭的愛的她,更是下不了手啊!
而離去的晴兒與春梅並沒有回到鷹日宮中,而是直接到御書房去求見韓馭,同他說明在議事堂外發生的事。
在听完她們的話之後,韓馭便心急的從御書房疾速奔來。
見到月凌彥的身影時,韓馭有一瞬間的錯愕,卻隨即恢復了一貫的冷靜,神色自若的走近他們兩人之間。
「你要殺我是嗎?就用你的本事來殺了我吧!不要脅迫芯兒。」韓馭一臉平靜的迎向月凌彥殺氣騰騰的眼光。
「不要!不要啊——」凌芯心神震動地看著韓馭,她原先就泛淚的眼光盈滿淒楚,她不願再次重溫那令她心神俱裂的經歷。
「韓馭,原先我想讓你安樂的死去,沒想到你竟自己送上門來,那就休怪我出手無情!」長期壓抑在心頭的憾恨,如火山爆發似地猛然噴發,奔竄在月凌彥全身的血液之中,執起身上的配劍,招式凌厲地開始同韓馭掃去。
「哥!住手啊……不要傷了韓馭啊……」她渾身抖瑟,熟悉的恐懼籠罩她。
相對月凌彥招招致命的凌厲招式,韓馭采的是一貫的防守,他並不想出手傷他。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往的韓馭,他不能讓芯兒傷心。
在出了數十招後,仍然無法真正欺進韓馭的身邊,月凌彥又羞又怒,他明白自己的能力依然與韓馭相差甚巨。但他不甘心!不甘心他苦練數年的武藝竟是如此不堪一用!
他咆哮一聲,將畢生的功力全數貫注在劍中,猛然呼嘯朝韓馭撲去——
一道強勁的疾風隨著月凌彥的劍氣飛竄過來,卷起池水波瀾與滿地紛飛的落葉……
韓馭驚覺地猛然一震,但強烈劍氣挑起的落葉仍傷了韓馭,像把利刃似地將他的衣袖畫出了道相當長的血口子,鮮血立即染紅了整片衣袖。
「馭……住手啊!住手……」凌芯一見韓馭的手上染上了大片的鮮紅,止不住的戰栗蔓延全身,腦中一片昏眩與驚慌。
月凌彥見韓馭受了傷,心神大振,不願讓韓馭有任何反擊的機會,立即傾其全力直往他的方向砍去。
韓馭心知如不反擊,絕對會令自己斃命,但卻又不願在凌芯的面前出手傷害她世上惟一的親人。
在他還來不及思考如何去做的時候,月凌彥的劍氣與招式已逼近他,他下意識地收住掃至他面前的劍氣,將劍氣反撲回去……
月凌彥的身子被這強勁的力量給震飛開來,墜落在數十尺之遠。
「不!不要——」凌芯心神俱裂的嘶喊,她渾身無法動彈,心痛的無以復加。當月凌彥身子摔落地面的時候,她的腦中似乎引起了一陣轟然巨響,狂烈襲來的強烈劇痛震碎了她的三魂七魄,一顆心仿佛就此墜入不見深底的萬丈深淵之中,徹底地將她的心粉碎殆盡。
她快速地奔到他的身邊,抱著他的身子淚流滿面……
「哥……哥……不要離開我!芯兒只有你這麼個親人啊……」
「芯……芯兒……我盡力了……可……我不甘心……不甘……心……」
月凌彥說完便兩眼一瞪、身體一松再也沒了氣息……
「哥……不要離開我呀……」凌芯抱著他的遺體不斷的哭喊。
韓馭瞪著自己的雙手,剛才他的反應純粹是出于自保,才不得不借力使力想化開他的招式,他實在不是有心要殺了他的!
但他確確實實殺了月凌彥啊!芯兒可會相信他是出于無奈?
韓馭沉重的移動腳步挨近她的身邊,萬分懊悔地低喊︰「芯兒……我……」
他還未說完話,凌芯便回過頭來指控他︰「你殺了他!你殺了他——」
???
韓馭走進鷹日宮內,便瞧見送進宮里給凌芯的午膳依然原封不動地放置在桌上,這不禁令他相當擔憂。
芯兒從月凌彥死後,已經三天不吃不喝了,成日一人呆坐在床榻上,累了就直接入眠,也不言不語,這種情況實在讓他十分憂心。以她羸弱的身子不吃不喝,這樣是會病倒的。
韓馭坐在她的身邊,搭啞地問︰「芯兒,吃點東西好嗎?」
然而,凌芯卻沒有回應他的話語。
靜默許久,韓馭終于忍不住緊緊摟住身邊的佳人,一個身體與他如此接近,卻心思如此遙遠的凌芯。
韓馭將臉埋進她的發絲之間,臉上刻著萬分的痛心與懊悔,她面如槁灰的神情實在讓他驚慌。他寧可她與他反目成仇,也不願她成了這副毫無生氣的模樣。一種隨時會失去她的痛楚像萬蟻穿心般地啃蝕著他,折磨著他。
「芯兒,不要用這樣的方式待我!我寧可你恨我,也不要你這樣,這讓我害怕啊!我覺得我隨時會失去你啊!」
凌芯任由他緊摟著,盡避他手臂的力量將她的身子緊箱的隱隱發疼。但听到他痛苦的聲音,她的淚水再也無法遏抑地奔流而下,濕透了他與她的衣裳。
「為什麼?為什麼不放我哥一條生路?為什麼?」凌芯失神地喃語低問。
見她終于肯對自己說話,韓馭驚喜地抬起頭來,與她的眼光交觸。
「這……並非我所願……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讓你知道,我並沒有出招傷他,我是出于自保啊……」韓馭輕聲朝她說明。
「這已經不重要了,他已經死了……死了……」凌芯搖搖頭,眼神縹緲。
「芯兒,不要這樣對我……」她心如死水的話,令他渾身像針刺般難受。
他執起她的柔荑,從枕頭旁拿出先前給凌芯的「魚腸」,語氣萬分溫柔。
「芯兒,還記得嗎?我說過只要你想報仇,拿起匕首刺進我的心窩,我都無怨無悔。」他將匕首放進她的手中,等候她的決定。
她心痛如刀割,眼中泛起了層層水霧,一滴滴地掉落在胸前,溫熱的淚水交錯在臉上,心緊緊地被他的話給揪緊,引起一陣陣的抽痛。
「你明知我下不了手,為何要這樣逼我?」凌芯咬著唇,怕自己會哭出聲。
「我不是逼你,我只是要讓你知道,我的命交付在你的手里,只要你要,我絕無怨言!」
沉重的疲憊感襲上月凌芯的心頭,思緒紊亂渙散,她好想安靜地睡去,除卻這些惱人的痛苦。
「別說了!我想歇息了……」凌芯松開他的手,轉過身去,躺在床上。
「芯兒,讓我陪你好嗎?」韓馭希冀地輕聲問。
餅了許久,凌芯才微微點頭,但並沒有轉身看他。
韓馭驚喜的眼中染上一片許久未見的神采,他卸下外衣便躺在床上,雙手環抱著她瘦弱的身子,與她一同睡去。
???
這幾天凌芯開始會與人說話了,也開始會吃些少量粥品,氣色也較前幾天來得紅潤許多……但有時仍是會失神地一人呆坐在鷹日宮內。
這日,鷹日宮卻來了位不速之客。
莫翩舞在待女宇兒的陪同下,到鷹日宮求見凌芯。
自從凌芯被韓馭從水牢救起之後,韓馭便似乎忘了她的存在似的,再也不踏入雲羽軒中臨幸她,成日如膠似漆地與月凌芯相處在一塊。這不禁讓她更加對月凌芯恨之人骨。但听聞近日韓馭與月凌芯之間似乎發生了很大的問題,在待女寧兒的慫恿之下,她決心來到鷹日宮對月凌芯主動示好,或許她會有機會將她除去……或是讓韓馭能再對她重拾寵愛。
「奴婢參見郡主……」晴兒與春梅驚訝地看著眼前的莫翩舞。
「免禮了!本郡主听聞芯兒妹妹最近身體不適,特地請人將幾株補氣的人參送進宮中,打算送給她服用。」莫翩舞說明來意。
「這……」晴兒戒備地看著她們,她仍清楚記得莫翩舞之前傷害芯兒的事。
「怎麼?本郡主不能見芯兒妹妹嗎?」挑起柳眉,莫翩舞的語氣明顯不悅。
「奴婢不敢!」
看著晴兒與春梅跪落在地,莫翩舞同寧兒便直接踏入宮內,往內室走去。
看到月凌芯一人呆坐在床邊,莫翩舞叫寧兒守在屏風外,一人走向月凌芯的身邊,故作親昵的說道︰
「芯兒妹妹,听聞你最近身體不適,我送來幾株人參給你補補元氣啊!」
凌芯詫異地看著眼前的莫翩舞,不明白她為何會突然對自己那麼好?
「郡主你……」凌芯不解地看著她。
「哎呀!別叫我郡主了,大生疏了!就叫我翩舞姐姐吧!」
看月凌芯疑惑的樣子,莫翩舞主動地開口︰「我知道你一定對我來這兒感到相當奇怪,我其實是想好好和你和平相處,我知道以前全是我的不對,就請芯兒妹妹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姐姐好嗎?」凌芯看了她好一晌,單純的她心想或許郡主真的是想和她好好相處,于是輕聲說︰「郡主別這麼說,凌芯受不起啊!」
「呵呵!那你是原諒我以前的錯羅?」
「嗯!」凌芯點點頭。
「真是大好了!我真怕芯兒妹妹會拒絕我呢!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來看你。」達到目的的莫翩舞,恨不得趕快離開眼前的賤人。
「恭送郡主!」春梅與晴兒跪地齊聲說。
看著遠離的莫翩舞,凌芯的心並沒有大大的起伏,她的心在月凌彥斷氣的剎那,就被帶走了,徒留的幾乎只剩軀殼和對韓馭的愛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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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莫翩舞總在午後到鷹日宮陪凌芯談談心,有時則是向她討教做糕餅的方法。
「呵呵!真是好吃耶!芯兒妹妹的手真是巧,我捏出來的餅,不是裂開就是破掉。」莫翩舞邊吃著一口酥邊對凌芯說。
「郡主才學幾天,能做成這樣已經不錯了,只要再多練習,一定會比凌芯做得好的!」凌芯微笑地看著她。
「真的嗎?呵呵!我會多多練習的……」
頓了會,莫翩舞突然問道︰「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芯兒妹妹你和陛下是怎麼了……」莫翩舞緊盯著她的表情。
凌芯看了她好一會兒。她的問題讓她眼前又出現了月凌彥口吐鮮血的畫面,令她心痛如絞。
她突然力竭聲嘶地對莫翩舞說道︰「我求你件事好嗎?請你一定要答應芯兒!」她緊緊地抓著莫翩舞的衣袖。
「什麼事呢?」莫翩舞不明所以的問。
「請你幫我逃離回紇皇宮好嗎?我想離開這里,越快越好!」凌芯將心中所想的明明白白全盤說出。
「這……要是陛下知道了……」莫翩舞故作為難,但心中可是感到萬分歡欣。
這麼一來不用她動手,月凌芯這礙眼的女人便可以消失在回紇皇宮中了。
「芯兒求你……一定要答應我!」
「這……好吧!三天後西時你到雲羽軒來找我,我會安排你離開!」莫翩舞心中閃過一歹毒的想法,她絕對不會讓月凌芯如此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