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讓祖涵左盼右盼,盼到了跨年晚會的那一天。
不耐煩地坐在觀眾席中,祖涵忍不住要咒罵起主辦單位來,他們干什麼非要把樂團表演排在晚會的最後當壓軸呢?害他想求婚還得先耐著性子听長官接力賽似的致詞、看那些毫無創意的表演,幾個鐘頭下來,他已經呵欠連連、猛伸懶腰了。
「哥,你等一下真的不送我回去呀?」幼梅明知故問地裝可憐,「我一個女孩子在這麼深的夜里,要是一不小心遇到了壞人,那你可會一輩子良心不安哪。」
「得了吧,你今天不是跟你同學阿芳約好了要住她家?」祖涵笑著說,「有他們老管家專車接送,你還怕人家會要你徒步健行。」
小把戲這麼快就被拆穿,幼梅只好模模鼻子跑去找她的同學阿芳,一邊聊天一邊看表演了。
餅了好久——至少在祖涵認為很久很久之後,終于輪到了「鳴」樂團登台表演了。
只見他們一個個非常有大將之風,毫不怯場地發揮他們應有的水準,將整個跨年晚會的氣氛帶到最高潮。
在會場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三個人六只眼正目不轉楮地盯著台上專注彈琴的詩禹。
「嗚……老公,我好想哭哦!」
「媽,有什麼好哭的嘛。」
「就是嘛,老太婆,要哭也不要在這里哭呀,丟人現眼的。」
「嗚……可是人家感動嘛。」
「是呀,看她平常整天無所事事地晃來晃去,沒想到彈起琴來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那當然,我女兒從小就是個‘鋼琴公主’。」
猜一猜,說話的人是誰?
沒錯,就是「偷偷」跑來參觀的周父、周母及詩堯。
「嗯……」周父沉思地望著台上的女兒,「看來她挺適合往這方面發展的,也許……」
「爸,你要讓詩禹繼續待在樂團?」詩堯驚訝地問道,「可是你當初不是說只準她待到跨年晚會結束為止嗎?」
「我是這樣說過沒錯,可是……如果要勉強她做些不喜歡的事,也許太為難她了。」
「老公,我同意你的做法,就讓詩禹自己去決定吧!」周母附和道。
事已至此,就算詩堯再怎麼想反對,恐怕也是于事無補了,所以他也只能靜觀其變。
只不過,他們的「苦心」顯然是白費了。
當「鳴」樂團表演完畢下台一鞠躬,詩禹都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喝杯水,就又被綁架了。
「你要帶我去哪里,綁匪先生?」詩禹真是一點肉票的風範也沒有。
去哪里?這個問題在祖涵的腦中繞來繞去想不出答案來,因為他滿腦子只有「求婚、求婚」,其他的問題一概裝不進他的腦袋。
索性,祖涵將車往路邊一停,深宿款款地執起詩禹的手,真摯地說︰「嫁給我吧!」
「我……」
不給詩禹有任何發言的機會,祖涵徑自從西裝口袋中取出一只鑽戒,霸道地替詩禹戴上,驕傲地宣布︰「你已經是我的老婆了。」
咦?哪有人這麼自作主張的?
詩禹「暗爽」歸「暗爽」,可不能這麼輕易地讓他過關了。
「咦,」她故意眯起眼楮懷疑地盯著手上的那枚鑽戒,「這個戒指我好眼熟啊……是不是就是上次你拿去向林珊珊求婚的那一個?」
祖涵從她閃動著調皮光芒的眸中看出她是明知故問,為了不讓她繼續提出一些刁鑽古怪的問題,祖涵只好使用那萬無一失的絕招,將他熾熱的雙唇貼住她柔軟的唇瓣,用他濕濡熱情的舌與她纏綿,奪去她所有的思緒……
在腦袋呈現一片混沌空白之前,詩禹最後閃過的一絲念頭是,嫁給一個剽悍的愛人,似乎還滿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