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忿然離開後,項喬昀便像消失在地球般沒了身影,關上手機電源、搬離原住處。
待邵桓禹恢復意識,認清自己的感情與她的好意時,已來不及。
項喬昀令他首次嘗到失去的痛苦和無盡的懊惱。
他再度按下手機上的重撥鍵,顯示她的手機號碼,然後撥出電話;這是他今早第二十三次重復這個動作。
突地傳來敲門聲,緊接著辦公室的門由外被打開;進門的是白承勤。
「邵先生,關先生來了。」
「請他進來。」掛上電話,他下令說︰「把支票拿來給我。」
「是。」白承勤應允。
一會兒後,關曳便進門,白承勤也送來支票。
「邵老弟,多日不見,近來可好?」關曳逢人便給對方一個大擁抱。
原本不習慣這動作的邵桓禹被他教到不得不接受外,也懂得回應他而重重地拍他的虎背兩下。
「這是尾款。」他將支票遞給關曳。
「謝謝。」關曳接過支票詳視一眼,滿意地點點頭收進皮夾里,然後似是在提醒說道︰「你和喬的合約明天到期,還要續約嗎?」
邵桓禹沉默片刻,搖搖頭,「我、我失、失去她了。」
他的喉嚨宛若被什麼東西卡住似地斷斷續續道出言語,話里更像含有濃濃的苦澀味,教關曳听後不禁心頭一震。
須臾,關曳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這小子是真心的!
「其實女人是既敏感又脆弱的動物,只要小心保護就行。」關曳似在說給自個兒听般低說著,又嘆了口氣。
「喬擁有我夢想中的柔美、清麗模樣,遺憾的是她屬于大家,不屬于我個人。」此時邵桓禹不再是那個稱霸商場的風雲人物,而是真心將自己付出的真情男子,並勇敢面對害怕失去項喬昀的恐懼,他真誠的模樣令關曳動容,害他怪想用力親他一下!
兩人都犯了同樣的錯誤,失去後才知道要珍惜。
必曳遞上一張紙條,「這是我家的地址,喬現在那兒。」
「這……」
明白邵桓禹的疑惑,他逕自解釋︰「嚴格說來,喬是我收養的女兒,不過她跟我母親姓項。」
他濃眉一蹙,仍舊不懂。
「她六歲那年,在育幼院被我領養回來。」
「育幼院?蕾亞育幼院。」他的黑眸倏地蹙亮,無法置信。
項喬昀一點也不像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她那獨有的氣質絕對是與生俱來,而非後天養成。
「驚訝嗎?我當初見到她時就跟你現在的反應一樣,非常驚訝。」關曳揚起笑,「喬從小就是個氣質出眾的女娃,除了才智聰慧外,個性也相當堅強獨立。」
「第一次看到地……」關曳落入回憶里,「她四歲大時,我也不過才十六歲,想不到她第一回見到我就能叫出我的姓名,也認得我父母親,只因為她在院長室看過我們的照片。」頓了頓,搖晃著頭,關曳露出折服的神情,「你一定不知道,那張照片是我十歲時拍的。」
「第二回再見到喬,她仍無須思考便喊出我的名字,當下我就決定帶地回家,不過我們差十二歲,不到法定的收養年齡差距,因此改由我母親收養她。」
「為什麼沒听她說過?」邵桓禹問。
「在她進小學被同學欺負後,我就不準她向外人提起這件事。」他眼里露出凶光,仍為當年她同學期侮這件事氣憤著。
「外人?」邵桓禹打岔問;這兩字讓他覺得挺不舒服。
「她父母呢?」
必曳搖搖頭,嘆口氣,「早就不知去向;不過她仍不死心,還在等,三天兩頭跑回育幼院問曾媽媽,看她父母有沒有來找她。」
邵桓禹終于明白當初項喬昀話中的意思。
他慌了手腳,語意不清,「我……她……去……她……」
「去找她吧!」關曳揮揮手,含著笑意道︰「她在等你。」
邵桓禹拿過紙條,立即沖出門外,突地又想到什麼而折回來;他倚著門板朝向關曳,喉嚨一哽,好半晌才說出︰「謝謝!」
必曳揚揚手,不以為意地笑開。
解決別人的事後,換他也該處理自己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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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僕領著邵桓禹來到項禹昀的房門口,正要敲門時隨即被他制止。
「謝謝你,讓我來就好,你去忙吧!」
女僕無異議,微微躬身退下。
叩!叩!
許久,沒得到房內人兒回應,他又敲——
叩!叩!依舊沒回應。
邵桓禹擅自旋開門把進入。
門把被扭轉發出咯喀聲,驚動了項喬昀。
背向門,坐在畫板前的她右手在畫布上忙碌著,嘴里道︰「小莉,我還不餓,晚一點我再吃,先不要收。」
他的目光掃過茶幾上的托盤,見食物完全沒被動過,眉頭不自覺地一蹙;望著她的背影,他發現她在無袖深咖啡色上衣外的手臂變得更加縴細,似乎又清瘦不少。「不吃怎麼行。」
頓時,她的身子一僵,右手仍執著畫筆停在半空中。
是邵恆禹的聲音!她聞到他獨有的氣味,卻遲遲不敢回頭看他,胸口再度被揪疼,心跳頻率也變得更亂。
「你、你怎麼來了?」她怯聲問,仍未轉頭看他。
「你的事關曳都告訴我了。」他緩步走向她,坐到她身旁,為她拿下平中畫筆,輕道︰「對不起。」
听聞他道歉,項喬昀積壓在心底多日的情緒再也藏不住而爆發開,眼眶不自覺地濕潤起來,然後旋過身抱住他,「是我不對,沒顧及你的感受,對不起。」
這些天她的生活亦是失去重心般一團糟,但在關曳一語點醒她後、她靜下心設身處地為邵桓禹想過後,便頓時發覺自己錯了,只是不知如何挽救而懊悔不已。
「沒關系,都過去了。」他順勢攬她入懷,原諒她而搖搖頭。
她積壓在心底的話亦藏不住,沒頭緒慌亂地說著︰「我沒有不懂、不懂在孤兒院長大的心情,我懂,我真的懂;我出生還不到滿月就被丟進孤兒院,從懂事開始,我一直盼望著我父母親能來看我,就算一次也好,但直到六歲那年我離開那里時,他們還是不曾來過,後來更是沒有……嗚——」
已淚流滿面的她神情有些苦沮,深深吸口氣後有些感傷地說︰「我不恨他們,我猜大概是有事絆住他們了;不過只要他們出現一次,一次就好,我就心意滿足,但很可惜,我還是沒等到他們,這些難過的日子還好有曾媽媽陪伴我……是曾媽媽陪我度過等待的日子,是曾媽媽。」其實她真正想說的是︰「桓禹,你很幸運能有這麼好的母親。」
「我知道。」他心疼地為她拭去淚水,低頭親吻她發絲。
「想去看她嗎?」她抬頭對上他的眼。
「我瞞著你去見過她了。」他照實說,收緊擁著她的雙臂。
「真的?她知道你是她兒子嗎?」她水眸一亮,問著。
他不確定地搖搖頭。
「對不起。」她羞愧地低下頭,把他的手放到臉頰上,感受著他的溫暖,並側過臉吻了下他的手心。
邵桓禹靜靜地注視她,將她流瀉在臉龐上的秀發撥到一邊。
「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我不敢。」她垂下螓首。
「沒打電話給我、不來找我,也是不敢?」他直視著她的雙眼問。
她抹去眼角的淚水,怯懦頷首。
「傻瓜。」緊緊擁住她、深深吸口氣,他聲音沙啞地說︰「我好想你,好怕就這樣失去你,你別離開我好嗎?」
項喬昀的心口一緊,噙著淚水綻放笑意,滿是感動。「桓禹。」
「我愛你。」邵桓禹總算說了,說出口後才明白這三個字其實沒這麼難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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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先生,請你解釋一下周刊上所報導的消息。」
「請你說一下你的童年生活。」
「請問你和曾黛玉女士還有聯絡嗎?」
「曾女士真是你的母親?」
「你恨不恨她把你送進孤兒院?」
「你打算何時和她相認?」
「你捐款是因為你母親嗎?」
「邵先生,請你說明一下。」
「邵先生。」
砰!邵桓禹把記者們所有的問題都關在門外,重重地跌坐在辦公椅上。
嘟——手機鈴聲響起,顆示著不熟悉的電話號碼。
他忿然地掛上電話,躲避外界的打擾。
不死心的記者又再撥來一道,使得原本輕快的音樂聲反成為惱人的聲響,也教無力招架的他撫著額頭索性關上電話電源。
瞥過桌上的早報,他看見聳動的新聞標語——
飛黃騰達後,邵桓禹舍棄老母!
接下來便是夸大失真的報導——
出生貧困環境的年輕總經理,其飽受剝削的悲慘童年生活雖不禁令人心疼,但在飛黃騰達的今日卻以同樣的手法拒絕與親生母親相認,舍棄她于育幼院不顧。
可怕的媒體記者不知打哪兒調查出邵桓禹的身世,更跨版面地大肆報導,指責他于飛黃騰達之際忘卻老母的存在,棄她于不顧。
這些不負責任的報導如利刃般又劃過他好不容易痊愈的傷口,對他脆弱的心靈拼命撒鹽、澆硫酸。
(邵先生,一線電話,是項小姐。)
邵桓禹按下通話鍵,這是他目前唯一接听的電話。
(桓禹,我去找你好嗎?)項喬昀的語氣顯得有些慌張,暴露出內心的擔憂。
「不用了。」他毫不遲疑地掛上電話。
躍上尼克國際煙草公司亞洲區總經理一職是他光榮的戰績,同樣的也是道緊箍咒,時時刻刻提醒著他絕不能失敗。
多年來不斷地努力,其實是他在為自己脆弱的心靈灌溉增強激素;但如今……
邵桓禹的心底蒙上了一道陰影,眼神也因失焦而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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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邵桓禹逕自點燃香煙一根接著一根,猛吸取其中的尼古丁,巴不得能迅速麻醉自己。
被輿淪攻擊得遍體鱗傷、精神狀況處于崩潰邊緣的他,不僅失去平日那抹充滿自信如朝陽般的笑容,眼眸也變得黯沉懾人,俊顏上的陰冷表情更教人不寒而栗。
「桓禹。」項喬昀走近他。
白承勤特意開啟開鎖讓項喬昀進人他的辦公室。
如今敢接近邵桓禹的人就剩她,也只有她能帶他走出黑暗。
像只領域遭到侵略的獅子,他驟然捻熄指縫間的香煙,憤而起身對著她怒吼︰「你來做什麼麼?」
項喬昀倒抽一口氣,因為迎面而來的煙味令她難受到得胸口疼痛。
「我來看你。」她不忍踫觸他失去光采的俊容,因為那層覆蓋在他臉龐上的慘白讓他顯得極為憔悴。
「來看我的笑話嗎?」他用手撥弄著額前的頭發,清了清喉嚨冷哼道。
邵桓禹不自覺地在心底築起一道牆,冰冷得不讓人接近,硬是用厚實的牆身把自己與外界阻隔起來。
「不是!」
「不然呢?」他的怒火油然而生,日光燃著火般睨著她。
「桓禹,別這樣,我是關心你。」她撫著胸口,心再度糾結絞痛。
「哼!」邵桓禹發出冷嗤聲,打斷她的話。
臉色忽然變得蒼白如紙,頭痛欲裂的感受讓他每走動一步就得忍受後腦勺像被萬根針刺著的疼痛;他舉步維艱,乏力地在沙發上,
用手抱緊著自己的頭。
「桓禹!」她慌亂地喊著。
是空氣太糟,還是彌漫在屋內的煙味讓他頭疼?
項喬昀走向窗戶,將窗簾拉開。
孰知邵桓禹已開始狂叫︰「你在做什麼?不準拉開!」
她雖見他如此歇斯底里,其至感到有些恐惟,但直覺仍告訴她,她必須將窗戶打開,因為新鮮空氣正是他需要的。
她拼命壓抑住懼意,極力表現出勇敢且堅定樣。
項喬昀正敲擊著他心底的那座牆。
「打開窗戶讓新鮮空氣進來。」聲音依然顫抖,但她繼續做她認為該做的事。
窗戶一打開,冷空氣竄了進來,除去一屋子的煙臭。
「不需要!」邵桓禹的脾氣幾乎已在失控邊緣,忍不住咆哮大喊︰「叫你不要打開是听不懂嗎?不要亂動我的東西。」他的語氣粗嗄得令她一愣。
他恐懼著,懼怕面對外頭的世界。
邵桓禹搖搖晃晃地繞到她身後,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項喬昀嚇得想收回手,卻被他更加重力道制止。
項喬昀擰緊雙眉抵抗著,和他拉扯間沒站穩而踉蹌地倒退一步。
邵桓禹順勢將她粗暴地納入懷里。
他猙獰又霸道的面孔令她不禁打著哆嗦,直想掙月兌。
瞥見她顫抖的雙唇顯得楚楚動人,邵桓禹可以感覺得到自己全身的血液于剎那間竄升,只想觸踫她那柔軟的雙唇,忘卻欲裂的頭痛。
捧起她的芳臉大剌剌地瞧著,他不顧她的掙扎低下頭吸吮她的唇;他的吻一點也不溫柔,而是霸氣十足,更任性地往她唇里探索。
令人感覺天旋地轉的深吻教項喬昀喘不過氣、頭昏腦脹難受極了,然後她失去力量的全身逐漸無力癱軟,兩只藕臂攀上他的肩,喃喃自語︰「桓禹,我愛你。」
她的話如閃電般劈進他思緒混亂的腦子,適時打醒他,擊破他心底的牆。
邵桓禹抱住她,仔細瞧著不發一言,為她爬爬紊亂的頭發,還用手指輕撫她的兩頰,使兩人陷人在一片沉默之中。
見他目光恢復焦距,項喬昀總算松了口氣,抬手觸模他的臉龐,啞聲開口︰「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在你身邊,讓我陪你一起度過好嗎?」
「我、我知道。」心中泛起一股暖意,他收緊雙臂、親吻她的發絲。
「大家都在外面,都在等你。」她埋首在他的胸前悶聲說。
「我……」他惶恐不安地僵直身子,微微推開她,表情復雜地凝望著她。
若純粹是因自己而起的新聞,邵桓禹絕對有能力處理,但這回不同的是,連母親也被牽扯進來,才使他無法以平常心面對,更遑論要解決問題。
「放心,關曳已經想到好法子。」項喬昀輕撫他揪結的眉頭,漾起絕對信任的笑容。「他們錯了,你不是個無情無義的人;曾媽媽告訴過我你去見她的事,而且她也知道你是她兒子。」
「她知道?」他有些訝異。
「只是她跟你一樣,不曉得怎麼開口。」她柔聲道。
「她會原諒我嗎?」邵桓禹憂心報導的內容會對母親造成傷害,更為自己不認她的不孝行為感到羞恥。
「你願意去見曾媽媽,她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生你的氣呢?」項喬昀撫平他糾結的眉頭,露出有些得意的笑容。「曾媽媽還說是我幫她找到兒子。」
「她這幾天好嗎?」他將臉埋在她的頸項間,痛苦地問。
「她很好,只是很擔心你,大家都很擔心你。」她擁緊他,感覺到他胸腔的輕輕震動,因而鼻頭一酸細聲說著。
「喬,對不起。」他心里的不安逐漸逝去,歉意也更深了。
「記住,你再也不是單獨一個人,你有我、曾媽媽,還有很多朋友。」她甜甜地一笑,踮起腳尖輕啄一下他的唇。
「謝謝。」邵桓禹垂首,薄唇往她唇亡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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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禹,這是期限為三十年的合約,你過目一下。」關曳遞上厚厚一生的契約書。
「不用了,我相信你。」邵桓禹連看也不看,直接簽上名字。
「早知道你這麼信我,我就將期限改成五十年。」關曳笑道。
「也行!」邵桓禹也不噦唆,立刻動手更改合約日期,大剌剌地填上「無終期」三個字。
四周的鎂光燈立即此起彼落地閃了起來。
「你不後悔?」項喬昀眯起眼睨向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絕對不會。」邵桓禹的雙眼由于心喜而顯得炯炯有神,俯下頭在她的粉頰上輕啄一下。
台下的記者們又是拍照又是發問,對蕾亞育幼院的擴建與更換董事一事好奇不已。
一旁的關曳則對著合約書看了又看,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過半晌才恍然大悟說︰「等、等一下!」
「咦?」眾人發出不解之聲。
「這個……嘻——金額是不是也該改一下呢?」他拉開嗓門,笑嘻嘻地說。
「關曳!」除了童潼之外的四名女徒弟抗議叫道。
真是個見錢眼開的家伙!
必曳咯咯笑著,攤攤兩手,假裝不在乎說著︰「開玩笑、開玩笑的,請繼續。」
若要說大眾很健忘,倒不如說外表光鮮亮麗的名人是很容易被大眾原諒。
邵桓禹棄母親于不顧的事件在關曳不斷與媒體交涉,和郁潔詒獨家報導的協助下,如今已成為過往雲煙,取而代之的是更新、更轟動的第一手消息。
「關先生,謝謝你多年來的幫忙。」曾黛玉代表蕾亞育幼院衷心地感謝關曳。
「謝謝關伯伯。」幼童們亦齊聲說道。
「曾媽媽,您就別跟再我客氣。」不習慣繁文縟節的他抓了抓頭發,顯得有些難為情。「接下來就看桓禹的表現。」
大伙兒的眸光隨關曳一語而移至邵桓禹身上。
「你放心,我和我母親,還有喬會盡全力照顧這里的院童。」他兩手緊緊抱著站在他身旁,對他而言畢生最重要的女人。
夏季雩的嘴角不自覺地浮現詭譎笑意,偷偷由身後抽出一張薄薄的紙,問︰「桓禹,這個你有興趣再簽嗎?」
邵桓禹瞥了一眼,毫不猶豫地提起筆。
原來結婚證書!
「是無終期的喔,你最好考慮清楚。」郁潔詒不忘提醒他。
紅霞飛上項喬昀的雙頰,使她羞怯地垂下螓首。
「沒問題。」他迅速道。
解楚珸擰起雙眉,瞥視一直沒發聲的項喬昀一眼,然後兩眼往上一吊,「男主角,女主角都還沒點頭咧!」
邵桓禹迅速簽下名字,伸手至西裝內掏出一只寶藍色的精致錦盒;他拿在手中的錦盒還未被握熱,立刻被伸到他面前的大手給搶了去。
「啊!」傳來一道尖叫聲後,緊接著是三位佳人捉賊的叫聲︰「關曳、關曳,還給桓禹啦!」
必曳露出賊賊的笑容,「我得先鑒定一下,看夠不夠分量。」項喬昀用右手掩著嘴,笑看嬉鬧的他們,但左手卻突地被拉起來。
是邵桓禹。
「嫁給我。」
她訝異地看著他手中的戒指。
曉得她的疑惑,邵桓禹輕輕一笑,「那里面是空的。」早有準備的他當然記得要防範突發狀況。
她笑開眼,征詢意見地看了曾黛玉一眼。
她聳聳肩,回以要項喬昀自己決定的眼神,卻反使兒子肩頭一垂.無奈地攢起眉來。
「願意嗎?」他不死心再問一次。
項喬昀終于輕輕點頭。
邵桓禹立即興奮地為她套上戒指,速度之快仿佛擔心她會反悔似的。
一陣熱烈的掌聲隨即響起,衷心祝福著這對戀人。
另一頭,關曳與女徒弟也停下追逐游戲,含著淚水與笑容鼓起掌來。
接下來,換他們該為自己的理想打拼了。
一全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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