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可是女人要壞,男人是不是未必喜愛呀?」
在熊閥那面前一摔,摔掉了杜襄多年來的自信。
憤恨的痛飲手上那杯烈酒,才人喉,她立刻後悔的齜牙咧嘴。
今天這酒喝起來……嗆辣到讓人想飆淚。
「好了啦,手都跌成這樣了,還逞什麼威風。」
奪下杜襄手里的酒杯,八仙女中最為溫柔的楓,成了杜襄唯一敢傾訴的對象。
看著她手肘上的劍傷,還真令人難過。
「你現在可謂月復背受敵,看來那男人還真是呆到可以,不如跟他明說算了。」
明說?說什麼?
……這位先生,我愛你,我們在一起好嗎?
杜襄真想再用杯烈酒麻痹一下感官,可惜酒杯被楓拿走了。
「怎麼樣?好歹姐妹我也為你弄成這模樣,努力加把勁吧!」
沒錯,楓的黑眼眶還沒消呢,看來,她不適合打群架。
可那一天李瑩旋不是只有一個人嗎?
怎麼她還會被人給擊中最明顯的位置?
「我也想努力呀,可是那家伙不只文的行,就連武的也不差。听說他在跆拳道館當兼職教練,已經練到黑道七段,卻無法俐落的抱住我這位苗條的女郎,看來,他是一點也沒將我放在心上,不是他不解風情,而是我太過……自作多情。」
杜襄的感嘆讓楓瞠目結舌得說不出話來。
眼前這位自怨自艾的女性,真的是她心中最佳前衛女性代表的杜襄嗎?
「你得振作些……」
「不必了,我從沒覺得這麼丟臉過。原來,我以前老讓男人丟臉的滋味是這麼難嘗。唉!害人終究害自己,我看我的報應已經來了。」
深吐一口氣,杜襄真的被那感覺打敗了。
她其實對熊閥的印象好極了,可是他呢……唉,不提也罷!
他根本把她當成隱形人了嘛!
「啊,煩死了。」
她非但來不及深及那男人的生活,甚至連個丁點的軍情都沒套出來,就已經想打退堂鼓,過去那些滿腔的自信,也全被呆呆不解意的他像骨牌般一推而散。
常言道,女追男,隔層紗。怎麼她眼前的那片紗,是鋼筋還是水泥制的,不然怎麼這麼難推呢?
「干脆放棄算了……」
「你敢嗎?」
楓的提醒讓她背脊一陣涼颼颼。
沒錯,她還真是……不敢。
被阿樺轟出八仙女的友誼陣線聯盟也就算了,連自家人那頭都不給予最大的金錢支援……她肯定只有死路一條。
可,那個男人虛有帥帥的臉和健健美身材,對于女人的暗示,怎麼一點也搞不懂?
于是,杜襄再嘆一氣。
只是,就在她低下頭,煩躁得有點想殺人的同時,楓突然捉緊她的手。
「襄,你看。」
「看什麼?」
「你快看嘛!」
到底要看什麼?難不成熊閥來了?
就在她這麼以為時,有個戴墨鏡的女生已經站在她的跟旁,遮擋旁邊的燈光。
「誰呀,三更半夜到夜店還戴什麼墨鏡,又不是公眾人物,躲淮嗎?」
看來,杜襄有幾分醉了,才會連李瑩旋都認不出來。
「襄,她是李瑩旋啦!」
經楓一提醒,杜襄才感到她的臉有幾分神似李瑩旋,不過.李瑩旋的臉應該沒這麼大吧!
「干麼,又想找我打架嗎?」
「哼,我才不想為了那個呆呆不解意的男人,拼死拼活。」
呆呆不解意……的男人?
她還真會形容。
杜襄瞅了楓一眼,然後噗哧的笑出口,剛才握緊的拳頭,這才輕輕松放。
李瑩旋在這時候,摘下她的墨鏡。
難怪她要戴眼鏡,她的臉……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問題是……她的臉都腫成這樣了,干麼還來夜店鬼混?
「受了傷之後,應該在家好好休養嘛,你偽裝成這樣,是想來嚇誰嗎?」
楓被杜襄的話惹得噗哧作笑。
而李瑩旋卻不在乎,她戴回她的墨鏡,然後自顧自的坐到她的身邊。
「有件事,我想跟你聊聊。」
聊聊?難不成,她已經舉白旗準備休兵了嗎?
「我們之間……能聊什麼?」
「有關那男人的事。」
熊閥嗎?杜襄突然覺得腦袋缺氧。
這時候她應該離開,或者是……留下來听看看,她想談什麼?
老實說,她對熊閥的了解,絕對不會比老爸的調查多,也許從李瑩旋的身上,能知道個什麼蛛絲馬跡才是……
「然後,你就這樣……打發她?」
「嗯,你到底還想問幾遍?喏,這首歌是最後一首了,半年內別再替什麼鬼天後、鬼天王的歌星或什麼鬼制作朋友邀歌,我想留些時間好好的對付杜襄那個賤嘴千金,沒時間也沒心情再填寫其他詞曲。」
將剛出爐的曲譜交在周俊手上後,熊閥開始整理桌上的東西。因為杜襄已經半個月不見人影,他猜想,那妮子恐怕是受到重挫,準備放棄他了。
但他哪可能這麼輕易的放走她?
「她可是李瑩旋耶,而你卻完全不留戀,並且在她最脆弱的時候,說你從沒喜歡過她的這種狠話。喂,老兄,她可是為了你跟別的女人爭風吃醋,才會被打得鼻青臉腫,而你不替她報仇就算了,居然還將她一軍,提分手!」
那又如何?熊閥對假仙的女人一向沒興趣。
他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天呀,你用了分手時最爛的理由。什麼叫做你不適合我……」
看來,對李瑩旋最念念不忘的人,是周俊。
「要是你喜歡她的話,主動去追她呀!」熊閥瞅了他一眼,嘴角還掛著笑。
看來,他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李瑩旋。
「那你呢?」
「我說過了,我想好好對付杜襄。」
周俊實在不懂,不過是幾句少年懵懂時幼稚的陳年嘲諷對話,真值得他這麼認真的記仇到今天嗎?
「她當時只是跟你開玩笑吧!」
「呵,開玩笑?」熊閥停下手邊的整理動作,然後露出一臉驚嚇狀,被周俊的天真給惹呆了。「你沒瞧她那雙鄙視人的臉……我會有今天,全是拜她所賜。」
「那她算是好人嘍,要不然你今天哪會有如此一番成就,更別說一身練就出來的好身材。」
熊閥二度杵楞,然後十分不解的看著周俊。「你跟她很熟嗎?」
「沒有。」
「那你干麼從頭到尾都站在她那一邊?」
「我只是就事論事嘛!,,
「是喔,既然如此,以後咱們的伙伴關系就到此為止。」
沒料到熊閥會動怒,周俊總算是見識到他對杜襄的恨有多深。
大概是他幼小的心靈,被杜襄給摧殘得無一保留吧!
「哎呀,不過是個外人,兄弟之間,哪有什麼惡語相向,我當你剛才是在說氣話,好啦,兄弟是絕對挺你的。既然那個嘴賤的壞心女人已經出現,那麼,告訴兄弟,你現在想怎麼對付她?」
「那是我的事。」
听到這句話,周俊忍俊不住的拍著他的肩膀,試圖和好,「別這樣嘛!」
他真的生氣了,同事這麼久,從沒見他如此生氣過,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杜襄,值得他氣成這樣嗎?
「算我說錯話好嗎?好,一句話,要我幫什麼忙,盡避說。」
熊閥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有一點莫名其妙,為了個杜襄,他居然對著好友發火。
「對付她,不用太多幫手,除了嘴巴惡毒外,她沒其他本事。」
想到那一天她跌個正著,起來後雙手肘都蹭出血絲,他的心里就有些痛快。
而想到那一天,她听到他對她說︰「你怎麼突然跌倒?」後的表情時,他便忍不住的咧嘴而笑。
「瞧你那副賊賊的德行,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時,也不見你想她們,怎麼?想用愛情故事來搞報復事件,卻思念得特別嚴重。呵呵,你不要到時候把報復搞成弄假成真的愛情事件。」
「不可能,我跟她的愛情只是游戲,絕對沒有任何真實情況會發生。」
是嗎?
事情哪有這麼一定。
如果男女之間真像他講的那麼簡單,就不會有人會愛上第一眼就討厭的人,還跟對方廝守一生。這種鐵齒定律,往往最容易發生在自信滿滿的人身上。
「我要讓她死心蹋地到沒有我不行的地步,然後,再告訴她當年干下的那件蠢事,讓她後悔到不行為止。」
周俊瞅他那得意模樣,心想事情真會順他意、如他願嗎?
他連自己家人的事都搞不定,哪來的自信滿滿!
簡直是七月半的鴨子,不知死活。
「先別說杜襄的事,你自己就有一堆事還沒解決。你忘了嗎?你家里最近老是對你催婚。你二哥不是說,如果你再不好好的找個結婚對象,就要開始逼你去相親了。」
熊閥沒忘,但他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那些事都不及惡整杜襄的事來得重要。」
听到這里,周俊忍不住開始懷疑,「你該不是已經對她產生了好感?」
熊閥先足一楞,然後放聲大笑。
沒錯,杜襄是很令男人垂涎的那種漂亮美眉,可惜她曾羞辱他的惡毒嘴巴,才是讓他記憶深刻的關鍵,這跟她的長相或外表完全搭不在一塊兒。
「你怎麼會這麼想?」
「不然咧,我想不出更好的答案。對了,你犧牲我這邊的工作,那跆拳道館那里……」
「還有幾節堂數,我可能會請人代班。總之,你老兄別想太多了,我得先去忙了,記得,別再丟新工作給我了,知道嗎?」
瞧他洋洋得意的死德行,難不成這會兒要去見伊人!
周俊可沒他那麼有信心。
瞧他成天杜襄長、杜襄短,分明小妮子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腦海里,而他居然還自以為不會愛上她?
呵,他倒要看看,他怎麼死在牡丹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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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還不夠嗎?」
圖書館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滿桌子都是書的杜襄,是個有大腦又有美貌的女人,事實上,她已經快要讀不下去了。
因為這些書雖然封面不同,書名也不同,但內容卻大同小異。
什麼久訓練乖乖男丫《謀奪男人心》。《降服惡男》等等,書名看起來是很聳動,但內容卻一點也派不上用場。
「你到底找到方針沒?」
極力想大聲卻不敢的人,就是杜鵑。
她不曉得自己跟來干麼!
也許是永遠只會拌嘴卻從不曾和諧相處,所以當杜襄來請教她圖書館該怎麼借書時,她竟然不放心的跟來了。
「沒有,這里面說的,根本是狗屁不通的廢話嘛!」
「是嗎?」
那當然,因為杜襄在情場上可說是無懈可擊,可偏偏從沒遇過呆呆不解意的男人。
不過,杜鵑更好奇的是另一件妹妹跟她說的事。
「那一天李瑩旋找上你,到底跟你講了什麼?」
不然她為什麼會突然想要用功,而且急著想找尋破解呆呆男的方法。
「沒什麼,她只是讓我更確定熊閥是個呆呆不解意的男人。」
吧脆把書合上,趴在桌上休息,杜襄再也讀不下任何一個字了。
「姐,不要再提他了嘛,說你吧,姐夫這一次怎麼行動這麼慢?都快一個月了吧,他怎麼還沒把你給弄回家?」
說到卓小久,杜鵑立刻一臉煩躁。她因為免疫功能系統不好,已經感冒了快一個月都還沒好。
「別提他了,我才不想回去咧!」帶著鼻音,她正拿著衛生紙擤鼻涕。
「干麼呀,他是你老公,而且當初人也是你自己選的,你到底對他哪里不滿?」
杜鵑楞了一下。
仔細想,小久並沒什麼不好,不過,畢竟結婚了十年,又沒有小孩,他經常待在醫院,她很寂寞才會回家小住,至于兩人吵什麼呢?她已經有點忘了。
「姐,你愛姐夫嗎?」
就在杜鵑還想不出該怎麼回她前面那句話的時候,杜襄突然又蹦出後面這個問題。
她瞅了杜襄一眼,然後發現在圖書館的其他人正不耐煩的睚瞪她們。
「小聲點,等一下被人趕出去。」
「干麼,反正又沒幾個人。」
杜襄才說道,立刻抬起頭看到有人在看她,這才心虛的站起來,偕同杜鵑走出圖書館,在大門外的花園涼亭坐著。
「阿姨說,你愛上熊閥了。不是我愛說你,每次想戀愛時,你都會這麼說。」
「有嗎?」杜襄漫不經心的揠著指甲。
「有,你少在那里假裝不記得。」
「那又怎麼樣。」
「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愛?」
「你又比我懂了嗎?」
「至少我跟小久……」
杜鵑還是說溜嘴了,這讓杜襄有點大開眼界的大吃一驚。
「厚,終于說出心里話了吧!可是不對呀,你們經常吵來吵去的,這算愛嗎?
呵,我可是一點也不喜歡成天吵來吵去的感情。」
「那是你根本不在乎別人.如果你直的存平一個人,你會為了任何莫名其妙的事跟他吵。」
才說完,杜鵑立刻又拿出面紙要擤鼻涕,可是,就在這個時候
「杜鵑。」
卓小久的聲音讓她一听到拔腿就想跑,可是卻不及他快速的一把拉緊。
「都感冒成這樣了,干麼不去醫院,萬一老毛病又犯了,該怎麼辦?」
「要你管!」杜鵑心虛的甩開他,卻怎麼也甩不掉。
「我不管,誰管?」
「我有家人……」
「穿上。」
杜鵑才想反駁,卓小久卻已經強硬的拉近她,並且要她把外套給穿上。
那一瞬間,杜襄明顯的感受到,夫妻跟情人之間的不同,雖然姐姐還在嘟嘟囔囔,可也一面穿上姐夫替她準備好的外套,眼角間流露著小女人的嬌羞與撒野。
這跟杜襄曾經以為的感情,完全兜不在一塊兒。這種感覺幾乎從沒在她身上發生過……不,也許只有一次,當時熊閥拿了杯廉價的三十塊咖啡給她時……
「我才不要回去。」
「你以為現在能先回去嗎?听听你的聲音,打針了沒?有沒有拿藥?」
盡避杜鵑表面上想掙扎卓小久的緊纏,可是最終還是听話的跟著他離開。而臨走前,他指著杜襄的臉,用口形警告她——這筆帳,我會留著慢慢跟你算。
一陣哆嗦上了杜襄的身。
這個姐夫一向很愛要陰的,要是萬一讓他逮個什麼機會的話……她最近還是小心點為妙。
而就在杜襄準備離開時,手機忽然響起。
「喂?」「我是熊閥。」
听到對方的聲音,杜襄嚇得差點將手機打滑。
他怎麼會……打來呢?
「是你呀……有事嗎?」
糟糕,她怎麼會這麼問?這簡直在把他往外推嘛!
「我是說……手機好用嗎?」
幸好他沒有敏感的掛掉電話,她可得好好的把握這次機會。
「還不錯,我可以請教你一件事嗎?」
請教事情?她哪有什麼值得人家請教的地方?
「好,你說。」
「是這樣的,因為我有一位同事看到這支手機覺得很不錯,不過好像沒看到店家在賣,所以想請問你在哪買的?」
她哪知道呀!
手機是阿姨準備的……不過,這可不是什麼大問題。
只是,一想到李瑩旋說的那番話,再多的暗示,這男人就是呆呆不解意……不行,她不能讓這種情況再發生在她的身上。
「哦,那家店在……用說的太麻煩,你現在有空嗎?我很閑可以帶你去。」
「不會太麻煩吧?」
「怎麼會呢?這樣吧,我跟你約在女神百貨的前面,然後再帶你去那家店,這樣比較快。」
看著不遠處的女神百貨,杜襄心底暗自想著,總不能就穿這麼一身去吧!
她總得先回家換件有看頭的衣服,今晚再不迷死這個木頭人,她就別在愛情界里鬼混下去。
「好,那麼,一個小時後見可以嗎?」
「嗯,沒問題。」
約好見面地點後,杜襄立刻改撥電話給曹斐音,詢問那家手機店的正確位置。
而另一方面,同樣掛掉手機的熊閥則面露深思。
這幾年來,他經常在想,如果再遇到杜襄時,他肯定要用自己完美的外表糗死她,讓她丟臉到無地自處,但沒想到再見面時,她也同樣女大十八變,變得令人目不轉楮,這一點令他有點失望與不甘心。
所以這一次,他得好好準備,才能惡整到自信驚人的小妮子。
只是,熊閥萬萬沒想到,在他有此想法時,杜襄已經做好最後的殺手 ,不迷死他不罷休的準備。
雖然她還沒想到他問她買手機的事,是不是再見面的借口,不過就在今晚,她不會讓他再度成為不解意的呆頭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