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辦公室內,沒有一絲的聲響。
這是龍騰海第一百零一次看向桌上的電子鐘,只要每看一次鐘,他的表情就顯得更加僵硬,更加怒火騰發。
她竟然敢遲到,竟然敢騙他!說好九點鐘在辦公室見,但她竟然到了快十二點還沒有出現在他的眼前。
昨天他已經警告過她了,而她竟然還敢明知故犯,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挑戰他的耐性。
難道自己「商場雄獅」的稱號,竟要栽在這個小女人的手上嗎?不過是對她有個小小的要求罷了,自己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挑戰自己。
這實在是太不尋常了,就算她不願意,他大不了再去找另一個女人嘛!反正現在的男女,感情分分合合算是平常,頂多就告訴母親他和樂樂分手了嘛!這樣他也不用為了要她幫忙而容忍她。
龍騰海雙掌一擊,唇畔逸出了一抹冷笑,他已然有了決定。
「大哥,什麼事笑得那樣恐怖?」
突兀的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抬眼望向陸續走進來的龍躍日、龍躍夜和龍騰山,龍騰海自辦公桌後起身,和他們一塊坐到沙發上。
「你們怎麼有空來呢?」龍騰海朝著躍日和躍夜問道。
他們兄弟要聚在一起並不容易,因為他們四個人除了他和龍騰山打理龍騰這個龐大的企業之外。
躍日和躍夜則必須打理橫跨黑白兩道的大幫派——龍躍幫,每日處理幫務和負責黑道秩序的和平,就已經讓他們兩兄弟恨不得有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廠。
所以除了特殊的節日和母親的生日之外,他們想要四人齊聚,幾乎要算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了。
「大哥命中的女人出現,我們怎麼能不來看看呢?」躍日率先漾著笑容回答大哥的問題,順便彰顯他們的目的。
而向來沉默的躍夜則是以點頭來附和躍日的話,這是他一貫的作為,能不說話就盡量不要說話。
其實剛剛那段話,用最簡單的話來說,就是他們是來看戲的。
自昨天從電話中知道那個名喚夏樂樂的女人出現後,他們就很好奇,原本只是一個拿來搪塞母親的名字,怎麼會變成真有其人了呢?
「她不是我命中的女人。」提到這個,龍騰海就忍不住一肚子的火,口氣當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麼,我們的嫂子惹你生氣啦!」龍騰山開玩笑且好奇的問道,樂樂自信耀眼的外形,在他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他甚至認為樂樂應該是很適合自己大哥的,因為一個個性有若猛獅的男人,是絕對不會對柔弱的小可憐產生興趣的,而樂樂清新亮麗的外表,再加上那種渾然天成的自信,和大哥配起來算是剛剛好。
「什麼嫂子?!別亂叫。」龍騰海沒好氣的指正龍騰山的叫法,他剛剛才下定決心就算樂樂出現在他面前,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叫她滾蛋。
像她這種隨便拿喬的女人,根本就不適合當他的女人,也不配。自己之前真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了,才會認為假戲真做也不錯,如今他是連和她演戲的想法也沒了。
「我是可以不叫她嫂子,可是要媽不叫她媳婦,可能就有點困難了。」看到龍騰海氣悶的表情,龍騰山不但不同情他,還火上澆油的說道。
真不知道樂樂是怎麼惹大哥生氣的,昨天晚上大哥還一臉笑容的跟他說,樂樂這個原本是他創造出來的女人,有著多麼奇怪的個性,如今卻……
唉!龍騰山暗暗嘆了一聲,人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是在他看來,男人心才真的是讓人模不著頭緒呢!
「那個該死的女人。」龍騰海忍不住咒道,剛剛下那個決定的時候,他倒是忽略了母親對樂樂的異常喜愛。
「到底是怎麼了?」躍日語帶興奮的想要弄清楚大哥為什麼要這麼生氣,該不會是那個女人已經結婚了吧?
「她放我鴿子。」咬牙切齒的聲音自龍騰海的嘴里進了出來。
「什麼?!就因為這樣?」就因為這個原因,大哥就氣得火冒不止三丈。
三個男人面面相覷的看來看去,實在搞不懂一向冷靜的大哥,怎麼會因為這小小的原因就氣成這樣,這根本就不像是他們的大哥。
「搞不好她是因為某些原因,所以無法前來。」
龍騰山忍不住的為樂樂說話。
「你不用再幫她講話了,反正我已經決定了,最佳女主角換人做看看。」反正他龍騰海要什麼女人沒有,不必只巴著她夏樂樂。
「大哥,你真的不考慮了?」龍騰山的語氣,有…
絲絲的雀躍,既然大哥不要,他實在不介意和那個討人喜歡的女子來一段小戀愛。
「你想做什麼?」龍騰海的心頭閃過一陣不悅,銳利的眼光直掃自己的弟弟,「我警告你不準打她的主意,否則……」
拷!佔有欲還真強,還說什麼要換人做看看咧!
龍騰山對其他兩個弟弟翻了一個白眼。
「搞不好她生病了、出了什麼意外,所以才沒有辦法來」總是沉默的躍夜突兀的進出了一句話,迅速的打進龍騰海怒意勃發的心房。
龍騰海倏地一驚,自己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呢?腦海中不經意的浮現昨夜他離開時,她滿臉蒼白的模樣。
難道她真的生病了?想到這里,龍騰海的雙手緊緊的交握,濃眉亦迅速的交纏在一塊。
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下大家都了解了,為何單單一個放鴿子可以讓大哥氣成這樣,原來大哥早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陷下去了,所以才會對樂樂的食言發了這麼大的脾氣。
「你們還待在這里干什麼?"顧不得兄弟之間曖昧的眼神,心急如焚的龍騰海迫不及待的下了逐客令。
他得趕快到樂樂家走一趕才是,倘若她真的生病了,一定沒有人照顧她,那可糟了。
彼不得對樂樂的關心是不是超乎了自己該有的態度,顧不得自己的弟弟們根本還待在沙發上動都沒動。
他隨手抄起了椅背上的外套,大踏步的往外走去,他只知道只要一想到樂樂病了時,自己的一顆心便糾結得難過。
風馳雷電的將車子停在樂樂的公寓前面,龍騰海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三步並作兩步的直奔三樓。
在按了將近五分鐘的電鈴,還沒有人來開門時,他的心更急了。
他執起自己的手機,要公司的秘書幫他招來鎖匠,而自己則是守候在樂樂的門前,一步也不願離開。
在經過二十分鐘的等待的之後,鎖匠的巧手打開了隔在龍騰海和樂樂之間的那一道門。
他一馬當先的奔了進去,看見樂樂完全失了生氣的躺在地上,異常紅潤的臉龐、急促的呼吸,再再的宣示著躍夜的猜測該死的正確極了。
此刻的她失去了所有的活力,有如一個沒有生命的女圭女圭,被人隨意棄置在地上一般,看起來好孤獨、好蒼涼。
「樂樂……樂樂……」龍騰海沖了過去,將樂樂輕柔的放置在自己的懷中,雙手不停的輕拍著她的臉頰,要喚回她的神智。
但當他的雙手觸到她的頰上,那燙得嚇人的溫度讓他的心一驚,二話不說的抱起樂樂,直往樓下沖去。
懊死的!如果他能早一點發現樂樂並不是故意失約,如果他不是那麼努力的維護他愚蠢可笑的自尊,如果他肯早一點過來看看,那麼或許她就不會病得那麼嚴重了。
在心底一片自責的聲浪中,龍騰海決定不開自己的車,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不管是上車下車,他都緊緊的將她摟在懷中,不願稍稍放手。
雖然只是短短十幾分鐘的路程,他清楚的從緊張的情緒中了解到自己所要的是什麼。
寬厚的大手輕輕撫上她的紅頰,一種深深的悸動自掌中輕巧的傳了過來,傳進了他的心房。
是一見鐘情吧!在見到她第一眼時,她的自信就深深攫住他不羈的靈魂,而她不加掩飾的活力則成了他愛上她的催化劑。
原來他想要的從來就不是一場自欺欺人的戲,他想要的再也不是他的自由,他想要的是她……
***
痛!是第一個竄進樂樂腦海里的念頭,她的頭此刻正痛得像是要人的命。
她緩緩的睜開自己酸澀的雙眼,用力的眨去眼前的迷蒙,然而印入眼廉的一片白,讓她渾然不如自己身在何處。
她轉動著疼痛的頸項,試圖尋找任何一種熟悉的東西,好讓她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又怎會拿身像是被人揍了一頓似的疼痛?
當她的眼神落在趴在一旁的人影上時,她的心微微一悸,雖然沒有看到他的臉龐,可莫名的她就知道他是誰。
而在此刻,昏過去前的記憶也跟著一點一滴的回來……
昨晚掛上父親的電話後,樂樂在陽台上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渾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上在冷風的吹拂下,已經被病菌侵佔了。
待她意識到自己和龍騰海所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正想起身時,一陣昏眩突地襲來,她步履不穩的撐到了電話旁邊,想要打個電話和他改約別的時間。
可是她還沒有拿到電話,整個人已經毫無力氣的往地上一癱,跟著就失去了所有意識。
看著眼前的一片白,樂樂心知這里應該是醫院,而送她來的人,應該也是正趴在一旁的龍騰海吧!
他怎麼知道她生病了呢?他又怎麼會留在她的身邊呢?是想照顧她嗎?
一個一個的問題在她的心頭中涌起,跟著問題而來的情緒,則是一種純然的感動。
他們之間算是陌生人吧!雖然相處得不甚愉快,可是他卻願意留在這兒照顧她,讓她不覺得孤單。
扁是這份心,樂樂對他的壞印象馬上有了改觀,原以為他不過是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但是一般的公子哥卻不會有這樣的體貼。
「你醒了,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龍騰海抬起頭來,看到樂樂正睜大了雙眼直視著他,他連忙溫柔的詢問著。
「沒有,我很好。」漾起了一抹虛弱的微笑,樂樂動了動僵硬的脖子。
雖然她這麼說,可龍騰海還是不放心的將手放在她圓潤的額際,試了試溫度。
當清涼的溫度傳來,他這才放下高懸的心,有了說笑的心情,「你可真把我嚇死了,就算當真不願來我公司上班,也不用把自己搞成這樣吧!」
隱約中,樂樂覺得他有某些地方不一樣了,不再那麼霸氣,甚至還可以說是有點兒溫柔。
「啊!慘了,竟然被你發現了。」樂樂跟著他的笑容,吐了吐舌頭,跟著開玩笑的說道。
那一抹淘氣的笑容,叫龍騰海看得痴了,久久舍不得將視線拉離她的臉龐。
「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吧!謝謝你。」她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開口道謝,想要避開那灼熱的眼神。
「這是我該做的。」龍騰海帥氣的聳聳肩,壓根不把她的道謝放在心上,眼神還是不顧離開她的鵝蛋臉半晌。
一抹紅雲輕輕飄上了樂樂蒼白的臉龐,她不自在的挪動著身子,再次試圖閃避龍騰海灼熱的眼神。
終于,龍騰海發現她的不對勁,連忙的驅身向前,一邊脅助樂樂坐了起來,一邊詢問道︰「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如果你不要一直盯著我看的話,我就很舒服……」這句話她說得很小聲,幾乎是等于說在嘴巴里。
龍騰海沒有听清楚,于是挑起了眉毛,「你說了什麼嗎?」
「沒有,沒有!」她慌忙的揮揮手,「我是說真是太麻煩你了,還讓你三更半夜的守在這兒。」
「我說過不用客氣的,要是我媽知道你生病我沒有照顧你的話,那我的耳朵才慘咧!」
龍騰海故意說得夸張極了,還順便擠眉弄眼的,這模樣硬是使得樂樂樂不可支,差點笑岔了氣。
「還是笑容比較適合你。」他看著她的笑容,心底也跟著高興了起來。
好一會兒後,樂樂停止了笑,盯著龍騰海看了好一會,一句話就這麼沖口而出,「你今天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他好奇的問道,想要探知她對他的評價。
「今天的你……」樂樂輕咬著下唇,彷佛在思考著該如何將自己的感覺形容出來,︰今天的你不那麼霸氣,而且比較溫柔。「
此話一出,兩個人明顯的僵了一下,但龍騰海隨即露出了一朵大大的笑容,看來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瘋子的形象已經有了改善。
而樂樂則是有些尷尬,她實在訝異自己竟會把這句話沖動的說了出來,本來這份認知她是只想放在心里的。
「你今天給人的感覺也很不一樣啊!」看到她尷尬的表情,龍騰海善意的以這句話還給了樂樂。
「哪里不一樣?」樂樂睜著圓亮的雙眼,如龍騰海所願忘卻尷尬,有些好奇的問道。
「今天的你……」龍騰海故意模仿著樂樂的模樣,輕咬著下唇,頓了一頓才又說道︰「今天的你看起來比較漂亮、溫柔且可人。」
聞言,樂樂羞得低下了頭,病後的不適全都忘得一干二淨,心頭的某一根弦正在悄悄的動了起來。
「我們是朋友嗎?」他見她低下頭去默不作聲,于是乘機問道,希望先將兩人的關系再拉近一步。
樂樂猶豫了一下,如果昨天他這麼問她,她一定二話不說的否認他們是朋友,可是今天……
看了他不一樣的這一面,她突然覺得他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而且自己可能還有求于他,所以_她輕輕的點了下頭。
因為她的答案,龍騰海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他在心中下定決心,總有一天他會將「朋友"這兩個字轉變為」情人「。
這世界沒有他做不到的事,要不到的女人,就連樂樂也不例外,他渴望用他的真心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渴望,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可是因為對象是樂樂,所以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睡覺吧!醫生說你不能太累的。」龍騰海動作輕柔的扶著她平躺下來。
「謝謝你!」她忍不住的再道了一次謝,為他體貼的行動,「謝謝你救了我,更謝謝你沒有讓我一個人待在醫院里。」
「睡吧!」龍騰海微微一笑,伸手按去床頭小燈的同時,俯身在她的額際留下一個輕吻,「晚安!"一種溫暖的感覺自他的唇畔傳來,那種自然的親吻讓樂樂不知該不該抗議他的舉動,只是被動的接受這種並不討人厭的晚安吻。
或許……一個念頭在樂樂的心頭浮起,可是她卻沒有費心去撥開掩蓋在那上面的迷霧,一切就順其自然吧!
***
「曖昧」是一個很曖昧的字眼,並不適合用在朋友或情人的身上,可偏偏龍騰海和樂樂此刻就處于那種很暖昧的階段。
他們平常的談話和動作比一般的朋友要親密一些,可是卻也比情人之間要生疏一些,所以說他們很暖昧。
在醫院乖乖的睡了兩天之後,樂樂開始覺得非常的不耐煩。
雖然龍騰海亦在醫院陪伴了她兩天,可是每天和他大眼瞪小眼的,樂樂還是覺得很悶。
「我要出院,我不要再住在這里了。」她有些焦躁的要求著,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二十次說出這句話來了。
龍騰海自文件中抬起頭來,看樂樂微嘟著嘴,一副非常不快樂的模樣,心中也泛起微微的心疼。
可是她還需要靜養啊!若是讓她回家,那他勢必無法盯著她吃藥、睡覺,如果她又吹了整夜的涼風,再次生病了,那怎麼辦呢?
突然,一個想法閃過他的腦海,他終于想到了一個一舉兩得的好辦法,既可以讓樂樂月兌離醫院的沉悶,又可以增加他們之間的感情。
「樂樂,你很想出院嗎?」龍騰海放下公文,走到樂樂的床畔坐了下來,伸手撫弄著她的劉海。
「嗯!」樂樂用力的點了下頭,她覺得自己已經好了,再繼續躺下去的話,一定會變成一具僵尸。
「如果你答應都听我的,我就去找醫生讓你出院,你說怎樣?」他狀似自然的放下了誘餌。
「好、好、好。」一听說可以出院,樂樂根本搞不清楚他的要求是什麼,就連說了三個好字。「真的?不後悔?」龍騰海再一次的確認道,語氣既嚴肅又認真。
看他這個模樣,樂樂疑惑的皺起了眉頭,不解的問道︰「你在計劃些什麼?怎麼這麼嚴肅。」
「我是怕你出了院以後就不听話了,不乖乖吃藥、休息,所以我當然要多確定一下啊!」龍騰海還不打算這麼早讓她知道他的打算,他想要給她一個驚喜,所以隨便找了一個藉口搪塞她的疑問。
「不會的,我一定會很乖的。」她急忙的保證道,只要能走出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她才不在乎是不是要吃藥、休息呢!
「這是你說的喲!」仿佛還是不相信她的保證,他以帶著問號的眼神看向她。
樂樂習慣性的輕咬了一下薄唇,漾起了天真的笑容說道︰「要不然我們來打勾勾,這樣你總可以相信我了吧!」
說完,她二話不說的拉起龍騰海的手,將她的手指與他的手指交纏,神情認真的恍如是在完成一件什麼大事。
當拇指與拇指相印,龍騰海的心是感動的,這樣一個神奇的小女人,混合著多樣的風貌,卻讓人感覺不到_一點突兀。
他忍不住的輕撫著她的頭發,「我相信你啦!」
「那你還不快去。」見他還是坐在床沿動不也動,樂樂急忙催促著。
「你喲!急得好像這兒是地獄似的。"龍騰海寵溺的輕點了下她的鼻尖,給了她一朵笑容之後,便起身執行自己的諾言去了。
盯著他昂藏的背影,樂樂的心微微的亂了起來,她知道自己在他溫柔的對待下,一點一滴的失去了心防。
她常常可以在他的眼中看到那種只屬于情人間才有的眼神,在那種眼神之下,她幾乎可以確定龍騰海是喜歡她的。可是她卻不確定是不是該就此交出她的心,所以只能用著天真的面貌,掩飾著自己紛亂的心情。
雖然這幾天龍騰海總是很溫柔的對待她,可是她卻依然不能忘記在那溫柔背後的強勢。
她真的很害怕,自己若是交了心,會再次失去她的自由。
她好不容易月兌離父親和簡明的強勢,活回了自己,她實在不希望又再次變成隨人擺布的洋女圭女圭。
她很想喜歡他,很想愛上他,更想以溫柔的心回報他的溫柔,可是她只能猶豫不決在接受與不接受之間擺蕩。
亂呵!這樣的一團混亂,再加上美國的那一團混亂,煩得她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