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線電話再度響起,秘書用甜美的聲音說道︰「總裁,二線有一位琪琪小姐要找您。)
奔曄風沉聲命令︰「馬上接過來。」
他拿起話筒才听了數秒便發出了響天震地的怒吼︰「你說什麼?」
琪琪將話筒拿離了自己脆弱的耳膜數公分遠,「唉,怡然她今天……向公司請了三天的假。」這也正是她所擔心的,素有「明星公務員」之稱的怡然從來不曾主動請過假。
奔曄風氣急敗壞的暴喝著︰「天殺的,你們為什麼要準假?」要是她又像兩年前那樣離開他怎麼辦?
琪琪的語調中充滿了無奈,「她是打電話來請的,就算不準假也沒用啊。」怡然打來只是在對她告知,可不是征求她的同意與否啊!
奔曄風低咒一聲掛了琪琪的電話,渾身散發出一股凜冽的肅殺之氣。
凌厲冷凝的目光掃向一旁的辜驊月,「小弟,你不介意去陪我的核心幕僚聊聊如何全面封殺萬發銀行和錢莉莉的珠寶設計工作室,並且別讓一些只顧一己私利而不顧人民疾苦的企業家當上經濟部長吧?」
他要錢莉莉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奔驊月的俊容滿是愜意,「舉手之勞,樂意之至。」他早就看不慣錢伯伯那種以大吃小、魚肉民脂民膏的不當作為了。
奔樺星摩拳擦掌的問道︰「老大,那我要做什麼?」他最喜歡這種緊張的氣氛了,好刺激呀!
狂狷暗涌的黑瞳迸出了炙人的精光,「去樓上調出老爸的私人直升機,準備出發。」
他好不容易才再度開啟了她的心門,絕對不會再讓她封閉起來。
這一回,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要將她給追回來!
馬祖的海邊,碧藍一色,十分美麗。
一道修長充滿女性柔美的縴縴身影靜靜的站在岸邊,微眯起一雙婉轉動人的水眸凝睇著一望無際的藍藍海面。
從他還在當兵時,她就來馬祖探望過他,第一次來這兒的時候,她就喜歡上這個充滿人情味並且彷佛與世無爭的小島了。
去年為了徹底忘掉他而來這兒住了兩個月的她,更是養成了將心中所有的郁悶皆傾倒給寬闊大海的習慣。
直升機盤旋的轟然響聲打斷了柳怡然飄飛的思緒,心中泛起了一股酸酸楚楚的波瀾,她知道,是他來了。
直升機緩緩降落在三百公尺之外,碩長的身影滿蘊霸氣的朝她走來。
兩雙含情的眼楮就這麼四目膠著,直到他來到她的面前。
奔曄風深情的目光定定的鎖住她清麗如昔的臉龐,似乎擔心她又突然消失似的。
性感好听的嗓音低低逸出︰
「你竟然又想從我的身邊逃開。」
似水柔情的眸凝視著那張如她預期般的疲憊俊容,「我沒有逃,否則你現在也找不到我。」
知道他會發了狂似的尋找自己,終究是狠不下心的開了手機,所以她接了他的電話。
「那你為什麼連續兩天不開機?」他兩天前就抵達馬祖了,只是她一直沒有開機,直到方才……
「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想通了,也就開機了。
他殷殷切切的急欲證明自己對她蒼天可表的那份心意,「難道你到現在還不能明白我有多愛你?」
柳怡然輕聲嘆道︰「我相信你很愛我。」這也正是她有所迷惑之處。
「既然相信,為何還要如此懲罰我?」他不能忍受沒有她的日子,那太可怕了。
柳怡然幽幽的嘆道︰「我不懂的是為何你可以愛我,也可以愛別人。」
「我沒有愛別人!」辜曄風緊蹙著眉心低吼出聲︰「自從與你開始交往後,我的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
美眸閃過了一絲復雜的情緒,「而你卻可以和一個你不愛的人上床?」
「那天我是去參加一個結婚典禮,在喜筵上觸景傷情的我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醒來後,卻絲毫想不起為何送我回飯店的錢莉莉會躺在我的身側。」辜曄風激動地摟住柳怡然的肩頭,「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訴你,小然,那是我今生最大的一個錯誤。」
清亮澄澈的水眸心疼的望著他懊惱的容顏,「我相信你!」否則,她也不會在他到來之前就原諒他了。
奔曄風歉然地執起她的雙手,彷若有千言萬語要對她訴說︰「小然,對不起,我……」
她輕輕搖著頭,「你不須對我說抱歉,這兩天我想得很清楚,當時的我既然已經選擇離開你,你自然有權利去追求別的幸福。」
柳怡然濕潤的眼角泛起了一陣薄薄的水霧,「其實報紙上也登過你們一起在餐廳用餐的照片,只是在親耳听到她對我說與你有親密關系時,我心里依然揚起一股難以接受、心如刀割的刺痛感。」
也許她應該怪的人是自己吧,如果當初不執意離開他,今天他們也就不會有這些波折了吧?
奔曄風心痛不已的抬起手來溫柔的拭去了她眼角的淚,「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小然,再也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了,我們再也不會分開,我們兩人會恩恩愛愛直到白首的。」
他虔誠又繾綣的俯下頭去吻住那即將成為他妻的心愛女人,柳怡然亦動情不已的回應著這個她愛得好深好深的霸氣男子。
馬祖的夕陽,所散發出柔和的光輝,將這兩道幸福纏綿的身影拖曳得又細又長。
駐留在三百公尺外的那架新型直升機上,一名帥氣的男子正拿著一個高倍速望遠鏡眉飛色舞地高聲喝著︰
「親!親!親!大哥,女人就是要給他狠狠地親下去,親到了就是你的啦!哇哈哈哈……」
笑聲未歇,辜樺星手中的望遠鏡隨即被駕駛座上另一名高大冷峻的男子迅速奪下。
奔樺星垮下了俊顏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我說二哥啊,這種好康的事情小弟我自然不會忘了你的那一份,等我看完就輪到你了嘛,何必這麼猴急呢?」
奔燁雲瞥了瞥那個顯然是「以之心度君子之月復」的弟弟一眼,「你沒听過非禮勿視嗎?」
原來他這個弟弟不僅是個花心大少兼狂,還是個偷窺狂!連自個兒的大哥大嫂都不放過。
「非『理』勿視?可是我的的確確有很正當的理由啊!」存心用諧音字來為自己偷窺罪名開月兌的辜樺星是一臉的理直氣壯,「皇太後老媽都已經頒下如果大哥大嫂年底沒進禮堂,我就得去找個媳婦來給她的嚴厲懿旨,為了我逍遙自在的後半輩子著想,我當然要密切觀察大哥與大嫂的感情進展啊!」
奔樺星忽而又松口氣似的笑了笑,「不過照剛剛的情形看來,大哥鐵定急著要將大嫂給拐進禮堂,這樣我也就不用找個新娘來對咱們那個盼媳心切的老媽交代了。」
奔燁雲淡淡地掃了一眼身旁那個看起來玩世不恭的花心弟弟,「會有女人願意嫁給你?」
那些生性善妒的女人們能夠忍受一個風流情史多得如天上繁星的老公嗎?
深覺二哥的這句問話嚴重地質疑到了自己『當代情聖』的美名,辜樺星揚高了俊顏哼聲道︰
「願意嫁給我當老婆的女人,多得可以從馬祖排隊回台灣。」
奔燁雲揚了揚眉梢,「那就證明給我們看看啊!」
他倒是滿希望有個女人能將這匹花心之狼給鎖在身邊,既可免得讓星再出去危害世間女性們的純情芳心,也可讓他與小弟從一天到晚被老媽追著要兒媳婦的迫害中解困。
每回只要一提到結婚,辜樺星臉上那副帥氣挺拔的神情馬上就會轉而成為小生怕怕貌。
「二哥,你別跟我開玩笑了。看看英明神武的老爸這一生被老媽給治得死死的模樣,我才不會笨得去娶個女人回家來供奉膜拜咧!包何況這世上還有許多國家的美女等著我去認識呢,何必為了要喝牛女乃就牽頭母牛回家養呢?」
雖然並不是頭一次听到星這種氣死人不償命的論點,辜燁雲仍不免在心中直搖頭。
有時候他還真懷疑,這個渾身上下一點都沒有辜家男人痴情、專一特質的星,究竟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