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何雨楠不相信地大叫,引來餐廳里其它客人的側目。
「拜托小聲一點,你嫌我們不夠引人注目啊?」秦織敏不悅地瞪了何雨楠一眼。「抱……歉,我只是驚嚇過度。」她不好意思的道歉。的確,從她和織敏踏入餐廳那一剎那開始,就已經成為眾人的焦點,但她已經習慣了。從高中時代開始,只要是她們「三人組」一起出現在某個場合,就免不了一陣注視,誰要她們的長相那麼出色呢?
「你不會是說真的吧?」雨楠困難的看向放在餐桌上的「投資情報」,封面上的大臉倏地映入眼簾。
「再認真不過。」織敏肯定的說道。
「可是,可是為什麼選他?」雨楠的眼楮掃向擱在桌上的周刊。
織敏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周刊上那張帶笑的臉龐彷佛就在她眼前,帶著邪氣的細長眼楮也彷佛瞅著她看。她趕緊調回視線,面向雨楠。「不選他選誰?畢竟他是貨真價實的公子,論排行,除了你那位大老板之外,誰能及得上他?」織敏的語氣中充滿嫌惡。她最討厭這種自以天下女人隨他玩的自大家伙,偏偏自己又需要他。
雨楠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屈之介毫無疑問的就是織敏所描述的「公子」,而且是排名第二號的大情聖。她不相信自己的好朋友沒事去招惹那位「惡魔島」干什麼?女人瘋狂追逐他的情形,就像其外號--有去無回啊!哪個女人能夠全身而退的?
「你確定你要這麼做嗎?小敏!你只是在寫小說,犯不著真的去當‘激情維納斯’啊!」她覺得織敏真是莫名其妙。(注!「激情維納斯」乃一部電影。
內容描述一位女作家為了解人們的,而以身試法的故事。)
「誰說我要自己去試?就算我想,恐怕屈大少爺也看不上眼。」織敏有不以為然。
雨楠倍感懷疑地盯著織敏,她可是校花吧!皎好的面容再加上噴火的身材,哪個男人見到她不流口水的。
「你可以試著聯絡他嘛!也許他會考慮接受你的采訪也說不定。」雨楠勸道。畢竟小敏這個想法實在太異想天開了。
「你別蠢了,哪個男人會大方到告訴一個陌生人有關他在床上的細節?更何況我需要的是親眼目睹!唉!那是最困難的一部分。」織敏嘆口氣,無力的靠回椅背。
「那你就別看呀!」雨楠勸道,這種驚世駭俗的做法,虧織敏想得出來。
「別看?那你告訴我該怎麼寫?我都快掰不出來了。下個月底就要截稿了,我卻連一章都寫不出來!」她越想越頭痛,怎麼辦?
「我--」雨楠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對「」這類的事情也是一竅不通。「所以,這個計畫還是要執行!」織敏斬釘截鐵的決定。「小敏!你考慮清楚啊!被捉到了可是要上法院的。」
「雨楠,你有沒有一點法律概念?現行犯是荁接上謷察局,法官哪有空理你。」織敏真受不了她這個迷糊的朋友,這種人也能在「宇剛」當總裁秘書?
「不管是警察局或是法院,那都是違法的行為,你老爸會捶死你的。」雨楠祭出秦伯伯,盼能嚇阻織敏瘋狂的計畫。
「少扯出我老爸,他不幫我就算了,還四處拆我的台。」說到織敏的老爸,織敏就一肚子氣。他一向反對織敏寫小說,尤其她寫的還是羅曼史小說。在秦孝軒的眼里,這種職業根本是不入流的職業。他秦家哪能出這種不入流的人?
于是他想盡辦法,四處放風聲給出版社,希望能以「秦氏」的力量阻止織敏的生路。所幸有一家不怕死的新興出版社肯出版她的書,她才不致斷了夢想。她以其獨特、辛辣、幽默的言辭及明快的節奏擄獲了無數少男少女的心,但是唯獨這方面的描述,無法順心掌握,這是她的致命傷,畢竟她是寫羅曼史的,再不設法改進,遲早有一天會從出版界消失。
這全怪她那些保護過度的家人以及「秦氏」。以「秦氏」在台灣的地位,她能交往的對象只有身分相當的家庭和受過嚴格篩選背景的男人。那些男人對待她的方式不是如柳下惠般的保持距離就是像對待女王似的供著,她哪有機會認識什麼?過去她總是參考前人的書籍,但這是個創新的年代,不去親身體驗就夠糟了,更何況抄襲?唉!她也不願意這樣啊!但又有什麼辦法?
「可是--」雨楠再接再厲。
「除非你願意幫忙。」織敏露出惡作劇的微笑,看得雨楠一陣不安。「幫我約你那位性感的老板,或許他會願意接受我的采訪。」
「什麼?」雨楠喊得更大聲,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這不是叫她我死嗎?
「那你還是找屈之介好了。」比起劉宇剛,屈之介可能還好搞定些。
「嘖嘖!真沒有同學愛。」織敏故意調侃道。她知道雨楠最怕劉宇剛了。
說實在的,有時她懷疑劉宇剛是不是對雨楠有意思。雨楠向來遲鈍,當然搞不清楚狀況,她可是一切都看在眼里,了然于心。
「我不是不願意幫忙,但是你知道,劉先生太恐怖了。」想起自己的老板,雨楠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喂,全世界要找出幾個像你那麼怕老板的,恐怕沒幾個呢!」織敏取笑道。
「那你就錯了,你真該到‘宇剛’去瞧瞧,每一個人都怕他怕得要命,他就像--洪水猛獸。」雨楠總算找回一絲幽默感,那是自從听到織敏的大膽計畫之後,就迅速消失。
「那麼說傳聞是真的?」織敏興奮的問道,搞不好劉宇剛可以當她下一部書的男主角。
「什麼傳聞?」雨楠一頭霧水。
「傳說中劉宇剛英俊、自負、又冰冷如鋼!他視女人為無物卻又風流倜儻,女友一個接過一個;對待下屬嚴格冷酷、紀律分明,所以‘宇剛’外號‘巴士底’,對不對?」
雨楠看著織敏一瞼興奮,眼神發亮,真不愧是羅曼史作家,對于像她老板那種鯊魚也能描述成冷血王子。在雨楠的想法里,她的老板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虐待狂。她已經連績加班半個月了,每一天都被他弄到十二點才放人,她氣得只差沒拿刀砍了他。但是她哪有這個膽啊?他只消用那雙悅眼瞪她,就可以把她瞪得失了魂。
「我只同意。‘巴士底’那部分,其余一概否認。」雨楠心想,管他什麼英俊瀟灑,有那種性格,長得再好看又有什麼用?「別老是談我老板,有關于你的計畫,你打算怎麼做?」再討論劉宇剛,雨楠就要吃不下飯了。
「細節我還沒想好,不過我已經掌握了屈之介這個禮拜的行程了。」織敏不自主的又瞄向桌上的雜志。
「投資情報。」雨楠拿起雜志隨意翻了幾下。「專寫一些垃圾。什麼此人眼光有多精準啦!做生意手腕多麼高明啦!為人多麼正直啦!簡直是睜眼說瞎話!誰不知道商場上盡出些老狐狸。」她隨即不屑地將雜志丟回桌上。上個禮拜的封面人物是劉宇剛,她還拿來當做泡面的杯墊,算是輕微的報復。
「你跟雜志有仇啊?」織敏不解地看著雨楠。「不是跟雜志有仇,是跟它報導的人有仇。」雨楠真想掐死劉宇剛。
「屈之介?」織敏不解,她沒听說過啊?!
「是劉宇剛,上個禮拜的封面人物。」她做個鬼臉。
「你真的跟他杠上了?」沒想到雨楠這麼有勇氣。
「可能嗎?我還想多活幾年。」她像顆泄了氣的皮球,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只敢在背後逞凶斗狠。
織敏同情地拍拍雨楠的手,她也清楚劉宇剛的可怕。
「這個計畫,你可不要告訴喻姍。」
「什麼?」喻姍也是「三人組」的成員之一。
「我怕她會先嚇昏,然後叫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喻姍的膽小,已從台灣頭出名到台灣尾。
雨楠笑開了眉,然後回答。「我知道了,祝好運。」
說永遠比做容易,唉!織敏泄氣得想。為了跟蹤屈之介這只狐狸,她已經三天沒好好睡個覺了!她真不明白自己干嘛不去找一個生活規律一點的人,或是花錢找個午夜牛郎算了。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都快變成大陸國寶-貓熊了。
她忍不住又打個大呵欠,突然間她看見她的獵物摟著一個超級大美女從俱樂部走出來,走進一輛白色的法拉利跑車,接著發動引擎,呼嘯而去。織敏沒敢猶豫,馬上排檔一推,跟著前進。一路上她小心的保持距離,以免被前車發現有人跟蹤。
法拉利跑車在一楝高級洋房前停下來。織敏慶幸屈之介住的是透天洋房,而非住大廈,否則要怎麼把自個兒弄進去?總不能要她像壁虎般攀爬在窗子上,然後對著他們說「哈」吧?那會嚇死熱情繾綣中的男女,她需要的是活的表演,而不是不省人事的軀殼。美麗的一對從法拉利走下來,從他們親熱相摟,巴不得快模到床的模樣看來,織敏知道她不需要等太久就可以達成目的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織敏沒來由的覺得一陣酸意,大概是因為觸景傷情,自己沒男友的緣故。織敏搖頭搖掉這種莫名的感覺,正事要緊。
那對正在欲頭上的男女根本不察有異,快步走進洋房。同時一路擁吻,哇!
真是刺激!這個場景可以放進下一部小說里。看來今晚收獲會不少。
「之介……我快受不了了,你再不快點和我,我一定會死掉。」女主角嗲聲嗲的哀求,身體不斷地對男主角磨蹭,看得織敏目瞪口呆,她筆下的女主角從來沒有這大膽過!值得參考。
「莉娜,你不會死掉,你只會快樂的喊叫。」一句輕柔又不正經的回答從屈之介的嘴送出。
「之介,你別討厭了,快動手!」說完,女主角就像個狂似的扒著屈之介的衣服西裝外套、領帶、襯衫,哇!織敏看著一件一件落地的衣服,不禁佩服女主角的手腳敏捷——
「之介……」女主角雙手瘋狂的撫上屈之介結實的胸膛,嬌女敕的紅唇隨著雙手在屈之介的胸膛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血紅色的印子,霎時屈之介精瘦的身體看起來就像一支洋傘,而且還是印象派圖案,緎敏看得直忍住笑。哇塞!這位女士是不是欲求不滿啊?!
「之介……求求你動手啊!」女主角幾乎要跪地哀求了。屈之介仍然連動也不動的睥睨著她,嘴角還勾著迷死人的微笑。看得織敏像看球賽似的無聲喊道!「對呀!動手啊!動手啊!」
女主角干脆自個兒動手扒開自己的衣服,動作之快,令織敏又是一陣佩服。
怎麼這年頭的女性跟自己筆下的羞澀少女差那麼多呢?看來自己的寫作路線非修正不可。不過這位名叫莉娜的女主角身材真是不錯,修長縴細,正是自己最羨慕的體型。這個男人該不會有病吧?女人月兌衣服月兌到這個地步,還沒有反應?
可別讓她今晚白跑一趟。
「之介……」女主角跟著松開屈之介的皮帶,織敏忍不住臉紅了,該不會最精彩的那一部分就要上演了吧?她帶著興奮的期待,小臉幾乎貼上玻璃窗戶。最後之介終于有了動作。他粗暴的將女主角壓在地上,雙手著實不客氣的捏著女主角胸前約兩顆圓球,雙唇也像在啃甘蔗似的咬著女主角胸前的蓓蕾,這根本是野獸派的求愛法呢!看來傳聞屈之介是一個溫柔的情人,根本是胡謅。
她趕緊拿出隨身攜帶的小筆記本,將她所看到的情景化為文字。
「野獸派情人--屈之介毫無憐惜之心的把弄著眼前的美人,莉娜就愛這一套,他著名的溫柔愛戀滿足不了她,她喜歡粗暴的對待方式。要不是他今晚的心情欠佳,也需要發泄一下,他才不會讓莉娜纏著他回來,畢竟是種享受,不是在打仗,每回總要充滿火氣,拚個你死我活,誰受得了?」
「他任由莉娜月兌下他的衣褲,和莉娜還有另一個好處就是不用自己動手,只需要貢獻自己的身子任她吞噬即可。他听見莉娜的抽氣聲戰斗開始。」
織敏一面臉紅心跳的觀察里面的熱情男女,一面振筆疾書的記錄細節。這跟她期待的「」有些不同,難道她下部書的男女主角都得住在叢林中?書名「亞馬遜狂歡記」?
屈之介睥睨地看著已經瀕臨瘋狂的莉娜,百般無聊的轉頭撇向落地窗,今天晚上天氣不錯,應該看得到星星。當他看到掛在落地窗上的小臉時,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有人偷窺?
和他對視著的織敏也一樣的錯愕,什麼樣的人會在激情當頭還無聊得四處亂瞄?她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就呆呆的杵在窗前。
屈之介一腳踢開跨坐在身上的美女,隨手抓住放在床頭的大毛巾圍在腰上,大步跨向織敏。
「屈之介,你瘋了嗎?」莉娜的尖叫聲劃破寂靜的夜。
「你給我閉嘴,穿上衣服回去。」他頭也不回的命今道。先解決大麻煩,再來處理小的。
織敏看著怒氣沖沖的屈之介打開落地窗,這才想起該落跑。
「想跑?來不及了吧?」他勾起一個冰冷的微笑,左手用力掐住織敏的右手腕,硬是將她拉進屋內。織敏一個踉蹌,克制不住的往前撲去,剛好落在屈之介的懷里。
「這麼熱情?我怕我今晚沒有體力再伺候你了。」屈之介調侃著。等他看清楚懷中人兒的模樣,他驚訝得喃喃自語。「或許再等一下就恢復了……」天哪!這真是一個小美人!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正抱著一個洋女圭女圭,這娃兒的大眼正一骨碌的瞪著他,彷佛第一次看清他的面容。
「放開我,你這個狂!」織敏掙扎著想爬起來,卻掙月兌不了他的箝制。
這個人英俊得像庇鬼!看來雜志的攝影師並未捉住他的神韻。
「狂?」屈之介更加抱緊懷中的美人,嘴角勾勒出一個邪邪的笑容。
「剛才在窗外偷窺的人是誰啊?」
「我是……我是……」織敏急得滿臉通紅,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種難堪的場面。「啊--」一聲尖叫,來自于他們身後的郝莉娜。
「你們在做什麼?之介,快放開那個小賤人。」郝莉娜氣得跺腳,竟敢在她面前摟摟抱抱。
「你在命令我?」屈之介倏地拉下臉,眼神冷酷。郝莉娜臉色馬上刷白。
「沒……有……我是說,之介--」「出去!」他的語氣不容反抗。
「之介,不要趕我走--」郝莉娜慌了。
「你要我動手,還是自己滾?」他微微起伏的胸膛說明了他正壓抑著怒氣。
「之介,我不是故意的。」郝莉娜害怕她哭了起來。從眼角不斷流下來的淚水弄花了臉上過分濃郁的形妝。
「我說最後一次,出去。」他下最後通牒。「我……」
「你不必參加公司今年秋冬的服飾展示會了,我會通知服裝部將你除名。」
他冷冷的說。
郝莉娜聞言幾乎快暈過去,那不就意味著她的模特兒生涯從此結束?凡是屈之介開除的人,服裝界沒人敢再問津,不管是設計師或是模特兒。
「我建議你明天開始找別的工作,突然間轉業是很困難的。」
郝莉娜幾乎听不見他嘲諷的聲音,整個人的媒魂像被抽空似的步出屈之介的小洋房。
大麻煩解決了,現在換成解決小麻煩。他有點感謝眼前這位小美人的出現,從他帶郝莉娜進門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後悔了。這位不速之客的出現,至少還他一個安靜的夜晚。
織敏屏息的愣在屈之介懷里。她從沒看過一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她敢打賭他翻臉的速度絕對能破金氏紀錄。這輩子她所見過唯一能跟他媲美的人,只有仲文哥而已,他們兩個都一樣,翻臉不用一秒鐘。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什麼會出現在我家?是之臣的惡作劇嗎?除了他那無聊的雙胞胎弟弟會干這種事之外,別人沒有這個瞻子。
「誰是之臣?我不認識。」這名字她連听都沒听過。
「那麼你是誰?」他的眼光停在她帶來的小筆記本上。
罷才織敏掙扎時不小心掉在地上。
「你是記者?」他倏然翻臉,眼露凶光。
「我不是!」織敏疾聲否認。像他們這種名人,最怕的就是愛扒糞的記者。
「我是作家。」她低聲回答。怎麼辦?真的被抓到了,她會不會被送進警察局?她不難想象老爸的臉色,更恐怖的是無孔不入的記者。她幾乎可以看見明天的早報刊出--「秦氏集團」秦孝軒之獨生女--秦織敏夜闖民宅,被當場逮捕。被害人屈之介先生信誓坦坦的發誓,他能證明秦小姐有偷窺的嗜好。
完了!她應該听雨楠的話才對。現在要如何月兌身?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屈之介的口氣軟中帶硬,今織敏不寒而栗。
「是真的!我……我是羅曼史作家。」
「羅曼史作家?」搞什麼鬼?羅曼史作家跑到他家來做什麼?他就不信!
他騰出一只手,拾起小本子翻到第一真,躍然而起的文字差點沒讓他跳起來。
野獸派情人粗暴地將情人推倒在地,然後著實不客氣的用祿山之爪撕破情人的閨胸。他低沉的嘶吼猶如一只受傷的野獸,貪婪的眼神伴隨著垂涎的嘴角,形成一幅猙獰的主面屈之介憤然的合上小本子,這是什麼爛描述?簡直低級!
「這個野獸派情人就是我?」他的聲音柔到簡直可以溺死人。
「呃。寫得不好嗎?」她覺得描寫得很貼切啊!罷才那一場驚心動魄的床上表演,的確不能稱之纏綿悱惻,應該說是驚天動地還差不多!瞧那個叫莉娜的女人,她的頭搖成那樣,喊叫聲又可以嚇死人,再配合著喘氣聲,不是野獸派,不然要歸類在哪一派?
「你覺尋寫得很好嗎?」他的眼神開始變暖,嘴角緩緩勾起,正是其招牌「臥室之神」的表情叫織敏倏地心跳加速,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屈之介越來越靠近的臉龐充滿靳誘惑,織敏的身體逃避地往後靠,直到靠到地上,無路可逃。屈之介的鼻息吹得她一陣酥麻,她覺得耳根子都快發燒了。
「為什麼偷窺?」溫柔親密的聲音幾乎要噬蝕入骨。
織敏觓覺到要對著幾乎快貼在一起的臉講話,實在很困難;尤其是這張臉的主人正用一種快速溶劑侵蝕她的意志。
「我……我想要知道。」她老實說。
「?」屈之介反倒是柀她突如其來的誠實告白給嚇了一跳。這女孩是怎麼回事?要知道不會去找個男朋友,干嘛冒險私闖民宅?他站起來,轉身踱步到一張小沙發椅子坐下;對著織敏彈彈手指,示意她坐到另一張沙發椅上。織敏不悅的挑高眉毛,向來只有秦大小姐對人彈手指的份,幾時有人敢用這種不敬的態度對她?算了,虎落乎陽被犬欺。她走過去。
屈之介在一旁觀察她的儀態,發現她有一種大家閨秀的氣質,走路的樣子也很優雅。搪瓷般精致的面容流露出一股屈于上流社會的氣質,令人無法將她和她的行為聯想在一起。
「你……可不可以先穿上衣服?」她這輩子從來沒有和袒胸露背的男人共處一室過,實在無法適應;更何況對象是屈之介這樣性感的男人。
「什麼?」他不懷好意的促狹道。「你不是想要知道嗎?所有都是從開始的。」他捉住織敏放在小桌子上的手壓向自己的胸膛。「要了解光看哪夠!你要自己體會。」
織敏面紅耳赤的想要拉回自己的手,卻敵不過屈之介的力氣,眼看著自己的手就要貼上屈之介的胸膛,她趕緊將手指別曲。「放開我!」
「嘖嘖嘖!好漂亮的手指。」他用另一只手將織敏的手指一根根地板開,輕輕地撫弄著每一只手指,織敏立刻全身像被電觸到一般無法言語,她從未想過自己的手指竟是如此敏感。
「修長、白皙,你一定會玩樂器,鋼琴?」
織敏只能毫無知覺的點頭。他那催眠似的細長眼眸,正要命的侵蝕著她的意志。「真棒的觸感,你身體的其它部分,也像這樣?」他接著拿起織敏的食指放在口中里咬,織敏瞬間感到全身發熱,一股暖流從身體下方涌起。
她倏然抽回小手,不明白自己身體里面那股暖流所為何來。不過她明白自己非溜不可,繼續留在這個窩,必會被對面的生吞活剝,當做下酒菜。
屈之介的動作更快,沒一秒鐘就擋在她前面,把她壓在門板上。
她站起來就想溜,困在雙臂之間。「小姐,剛才偷窺的勇氣到哪里去了?」他危險地瞇起雙眼。
「被大野狼吃掉了。」她害怕得咽下口水。
「可憐的小紅帽。」屈之介用右手輕撫她的臉頰。「要走也行,只要吻一下我這只大野狼,我可能會放你走。」他就不信和他接過吻後,她會舍得走。
「真的?」
「不試怎麼知道?」他哄道。
「那我……那我就……」她滿臉通紅的無法把話說完。以前每次好不容易有不怕死的男孩敢接近她,她就滿心期待,希望能夠嘗試到小說中所描述的動人心魄的吻。可惜天不從人願。從國中開始,就不斷有人追她,但是追她的人沒有一個不落荒而逃。原因就出在她那三位哥哥身上,他們對她的保護欲,夸張到可以用「無邊無際」來形容。國中、高中時期禁止約會,大學時期三位哥哥輪流在旁邊守著,三個不同脾氣的哥哥擺出一副相同的面孔--你敢吻我妹妹,明天就叫人來收尸!其余被家族允許跟她約會的男人又早早接到聖旨——
苞我妹妹保持十公尺以上的距離,否則打得你滿地找牙。
所以她至今連吻是什麼滋味都沒嘗試過。面對屈之介的溫柔撩撥,她的心不期然的「怦、怦」跳個不停。
「那我就、那我就……」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屈之介壓上來的嘴唇按去了呼吸,腦中一片空白。
原來小說中的描述都是真的,甚至還描寫得不夠傳神,她陶醉得想。
屈之介作夢也沒想過,和這個不速之客接吻竟會是如此愉快。他一看就知道她是個生手,甚至連經驗都沒有。原本他想逗逗她就算了,沒想到自己會被她天真無邪,全然信賴的反應給迷住。他加深他的吻,覺得自己的呼吸急促,一股熟悉的生理反應從腇際升起,他要在床上愛她。今晚他已經受夠了狂風暴雨式的激情,他要和眼前的小美人好好的上床溫存。
他放開她,滿意的看著她迷醉的神情,這是他懷中女人的標準神情,他自大的想。一把抄起她放在床上,雙手俐落的解開她襯衫上的第一顆扣子。織敏大夢初醒的看著他的動作,臉上一片燥熱。她卯盡全力推開他。
「干什麼?」她用顫抖的雙手扣回扣子。
「啊!大作家。這不是你來的目的嗎?」他雙手抱胸,瞪著她。該死的女人!他要怎麼掩飾自己的生理需求!
織敏再沒經驗也知道大毛巾下那一團突起的是什麼。再不走真的要成為獵物了。她該怎麼月兌身?
「你自己說吻……吻過你以後就可以走的!」她抬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那一套話來壓他。
「抱歉,我說謊。更何況剛才是我吻你,不是你吻我。說起來,你還欠我一個吻呢!」他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同織敏邁進一步,織敏趕緊往床後退一步。
「你不是君子!」哪有人這麼無恥的。
「我是小人!」屈之介大方的承認。
屈之介又趨進一步。「更何況你偷窺被我逮到,沒送你進謷察局已經是很仁慈了。嚴格說起來,我的女伴也是被你趕走的,我今晚的寂寞,理當要由你來負責。」
「是你自己趕走她的!」真是無恥到家,自個兒做的事竟賴到她頭上來。
「我不管!今晚你必頦留下來!」他耍賴道。的腫脹咆哮著要他解決,而他只想要這個小美人負責。
「你不要過來啊!」她向後退,直到無路可退靠到牆壁為止。「你再過來,我可要使出非常手段哦!」她可是有功夫的人。
「非常手段?憑你?」不大了就是往他的命根子一踢,女人最狠毒的一招莫過于此,他早有防範。他繼績逼近,在她面前停下來。
織敏紅著臉,閉上眼深呼吸,然後用力一扯,把他系在腰際上的大毛巾扯了下來。
屈之介當場愣在原地,任他怎麼想,也料不到織敏會有這麼一招。過了三秒鐘他才想起要拾起毛巾遮掩自己。「你這個小混蛋,被我捉到你就別想活了!」他咆哮道。
織敏跑回自己的車子旁,對著追出來的屈之介做了個大鬼臉,氣得屈之介想當場殺了她。
「捉得到我再說吧!大情聖。」說完,她發動引擎,揚長而去。留下氣得發抖的屈之介在心底暗暗發誓!我一定會找到你,小美人,你還欠我一個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