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約完成之後,兩家合稱雅安廣告公司,賴安和雅晨各自代表雅安——香港米爾貝納、台灣紀元的負責人,一起召開記者會。
為時一個多鐘頭的記者會結束之後,他們又匆匆的趕回家,那里正將舉辦艾力克七十歲祝壽宴會。
雅晨為今晚準備了一套改良式中國套裝。胸前是典雅的中國旗袍樣式,背部整個鏤空,形成淑女和蕩婦的綜合體,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大膽的穿著。但無意跟黎敏媲美性感。
當她的目光在舞會上搜尋賴安時,他正跟著黎敏跳舞。
仔細將黎敏全身逡巡一遍,她依舊是一襲火紅,仍然熱情十足,全身充滿佻達輕快的神情。
而她緊貼著賴安的樣子,感覺上就像一把熱情的火將賴安團團包住。
這時,雅晨和賴安的目光相遇,她連忙將視線移開。
「雅晨,願意跟我跳支舞嗎?」艾力克說。
「當然!我願意陪你跳一整晚。」雅晨笑著把手伸向他。
「我可不是一個自私的老人。」艾力克擁著她,輕緩的滑動腳步。「你今天可真是艷冠群芳!為什麼我年輕的時候,就沒有福氣遇見像你這樣的女孩?」
雅晨樂然一笑。
「當年你就是這樣擄獲不少女人的芳心嗎?」
「那得看對象!我看女人的眼光可是很挑,可賴安沒有遺傳到我這一點。」
「也許他有自己的看法。」雅晨眼楮盯著賴安的背影。
「你們到底是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將會是很好的工作伙伴。」
「唉!如果你們處理感情能像當初談判時的果斷就好了。」
雅晨苦澀一笑。
一曲結束,雅晨又被另一位男士擁著跳舞。連續三首曲子,她就跟三個不同的男人跳舞。
當她又把手伸向第四個前來邀舞的男人時,賴安上前輕拍著這個男人的肩膀,不客氣的示意他走開。
雅晨瞪了賴安一眼,不理會的就要跟那男人走入舞池,沒有想到賴安竟不顧禮儀,手一伸就攬住她的腰枝,攔截她的路。
「你在干什麼?」雅晨惱怒的說。
「跟我跳舞。」
「不!放開我。」
「賴安,你應該听到紀小姐說的話了。」邀舞的男人說。
「我不是聾子,听得很清楚。」他嘴角微揚而桑。「可是她說這話時,大部分都是違心之論,不是真話。」
「我才不管她說真話假話。總之,凡事有先後,是我先邀請紀小姐的。」男人憤憤不平的說。
「那又怎麼樣?你應該很清楚我跟雅晨之間的關系非比尋常,絕對有權利插隊。」
男人對賴安怒目相向,即有一觸即發之勢,于是雅晨連忙給了男人一個抱歉的微笑,然後拉著賴安就走進舞池。
「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無禮!」雅晨嘍怒。
「不這樣做,我今晚就沒有機會這樣跟你跳舞了。」
「你的風度到哪里去了?」她板著臉孔說。
「風度不是用在這里,而我也不願意跟他們一樣得排隊等候你的青睞。」
「你何必非要跟我跳舞,在場的女孩無不是引領盼著你去邀請她們。」
「我就是想跟你跳。」賴安湊近到她的耳畔,低聲的說︰「還有,保持你迷人的笑容,很多人都在看我們。我想你也不希望外人以為我們簽約的第一天,兩人就貌合神離吧?」
原來他是為大眾的目光才跟她跳舞。
雅晨用目光掃掃周圍,這才收起冷冷的表情,並與他保持距離,身體盡量不要踫觸到他。
「這麼動人的曲子不應該是這樣跳的。」說著,手臂稍加用力,就將她摟抱在懷里。
「賴安,你抱得太緊了,我的身體沒辦法動,怎麼跳啊!」雅晨想從他的懷里掙月兌出來。
「那就別動,由我帶著你跳就行了。」他呢喃的說。
賴安吻著雅晨的秀發,沉醉在她那淡淡的幽香,而手指也不停地在她的背脊上滑走。
「賴安,住手!」雅晨覺得背部傳來一陣酥癢。
「你穿這件禮服不就是要讓男人撫模的嗎?」賴安的指尖好像一條一條的挑起她的敏感神經,挑撥深藏心底的。「你這樣穿真性感,讓人無法抗拒。」
「你跟黎敏跳舞的時候,也是這樣對她說的吧。」
賴安嘴角微微向上一扯,帶著迷情般的目光俯視她。
「黎敏的性感是散發在她舉手投足之中的誘媚,卻不會令我產生想舌忝這片背部的沖動。」
他曖昧的看著她,好像真的會這樣做。
「你敢——」雅晨驚惶的看著他,好像他真的會這樣做。
「我當然敢,只是你沒有勇氣接受。」他更加肆無忌憚的用手心去搓摩著她背部的肌膚。
「住……手!你再不住手,我……要走開了。」她低聲的警告著。
「你才舍不得走,你的身體比你的嘴巴還要誠實。」
雅晨在他的撫模之下,覺得自己快要失去控制力,融化在他的手里了。
「我要抹掉剛才那些跟你跳舞的男人手模過留下的痕跡。」他的手心來來回回的佔領她的背,大咧咧的往下移到最底限的腰臀上,手指輕搔著她的腰窩。
「嗯……」雅晨忍不住輕吟起來。
「這里是你的敏感處。」賴安輕咬著她的耳垂,挑逗的說︰「我對身上每一處敏感帶都了若指掌,你要不要試試。」「你不能在這里這樣對我……」雅晨禁不住的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微喘的說︰「你說過……不踫我的……」
「你不必時時刻刻的提醒我這一點。現在我是在跟你跳舞,也只有在這個時刻我才能這樣抱著你。」
是呀,他們是在跳舞,她有理由享受這片刻的美妙。
「雅晨。」他輕喚她。
「嗯?」她夢囈般的抬頭凝視他。
他俯覆蓋她的唇,忘情的吻,熱烈的吻,直到音樂結束,他放開她。
「雅晨,你分明就想要我。」他挑眉的說。
「你……就是來向我證明這一點?」她顫抖的說。
他憐憫的看她一眼,然後擁著另外一個女人走開。
她重重的咬一下唇瓣,提醒自己快點自剛才的夢清醒過來。
此時,雅晨興致全消,沮喪的上樓去了。
***
雅晨的心情讓賴安隨意攪弄一下,就假借疲累的借口回房,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到樓下的舞會。
她換上的衣服,舒服的坐了下來。
隱約之中,還可以听到下面傳來的音樂和笑聲。
不知過了多久,這棟花園洋房漸漸息聲,舞會顯然是結束了。
這時候,她突然覺得肚子有一點空,于是輕聲的打開房,躡手躡腳走出房間。
在經過賴安的房間時,里面傳出男女交談聲音,聲音有越趨大聲之勢,一點也不顧忌是否會吵到他人。
她告訴自己應該趕快走開,可是身體卻像被釘住在原地,心里更是好奇︰這麼晚了,跟他說話的女孩是誰?
這時候,房里似乎有動靜。
雅晨正想轉身回避時,賴安的房門已經打開了,黎敏還穿著那件紅色晚禮服,掩著臉跑出來,猛地撞到雅晨。
黎敏睨雅晨一眼,一聲歉語也沒說,飛快地步下樓去。
雅晨好像看到她在哭。
餅了一會兒,賴安走出房門,看到雅晨時不覺怔了一下。
「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只是突然覺得肚子有點餓,正想下樓找東西吃,沒想到這麼巧撞見你們……我並不是有意要刺探你的隱私。」雅晨囁嚅的解釋著。
「那麼你還是看到了。」他盯著她的臉。
雅晨沉默不語。
「我猜,你現在的心里一定在想,這麼晚了,黎敏在賴安的房間干什麼?」
「黎敏在你的房間做什麼,我一點也沒有興趣。」
「是嗎?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只要你開口,我都願意回答。」
「不必了,我一點也不想知道。」
雅晨轉身下樓來到廚房,從冰箱拿出一塊蛋糕。
賴安尾隨她下來,在她的對面坐下,手支頤著下巴。
「你真的不想知道?」
「不想。」雅晨再一次斬釘截鐵的拒絕。
「雖然如此,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們……」
雅晨雙手搶住耳朵,堅定的注視他。
「非常的遺憾,我難得主動想要解釋,你卻不領情。」他拿起她面前的蛋糕,吃了一口。「你一直指責我冷面無情,可是我卻覺得你比我還要冷酷無情。」
慢慢地,她放下手來。
「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談判桌上,當時你心里明明嘔我嘔得要死,可是你的臉上還是帶著笑容,這就是紀雅晨,表里不一的紀雅晨。」
「對,我就是表里不一這樣你高興了吧。」
雅晨一口接著一口吃下整盤蛋糕,中間沒有停歇,當她塞入最後一口蛋糕的時候,嗆了一下,咳嗽連連。
賴安趕緊站在她身邊,輕拍著她的背。
「好多了嗎?」他為她倒來一杯果汁。
「謝謝。」她呷了一口果汁。
「你看,肚子里藏話的後果就是這個樣子。」賴安抽出一張紙巾,為她拭擦眼角嗆出的淚水。「現在,你有話要說嗎?」
她用力的搖搖頭,從他手中接下紙巾。
「你什麼時候想知道,我隨時給你答案。不過——」沉吟半晌,不見他繼續說下去。
一直垂首低眸的雅晨,這時也忍不住抬頭望他。
「只限于你待在香港這幾天,逾時不候。」他深深的凝視著她。
***
雅晨做了許多夢。
在夢中,她被一雙熟悉溫暖的大手不停撫模著,從胸前滑過腰部,又在大腿上停留不去。
她有被輕微的電流通過身體的快感,不知不覺的,舒服地申吟起來。
猝然地,那雙溫熱的大手變成冰冷,觸模她的身體時,不禁使她全身打了一個冷顫。
她驚然醒過來。
原來她在浴白里睡著了,一缸熱水也變成冷水。
又打一個哆嗦,連忙起身跨出浴白,抓起浴袍穿上,在腰間打一個結,才走出浴室。
回想起那個夢,又回溯第一回跟賴安接觸,到後來的點點滴滴,她從來就沒逃離他的掌握之中。或許,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擺開他。
從一開始,她一直需要賴安。
賴安說得對,她不能再自己騙自己了。
雅晨在房間來回踱步,又喝了一大口酒,提提膽,然後打開門,忐忑的走向賴安的房間。
這時候,管家倉皇的從艾力克的房門跑出來。
「發生什麼事?」
「紀小姐,不好了,剛才艾力克先生按鈴叫醒我,說身體很……不舒服,我想是他心髒……」管家驚嚇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我知道了,你先叫救護車。」雅晨不等管家說後,機警的吩咐之後,趕忙提起腳步跑去敲賴安的門。
「賴安、賴安、你睡了嗎?」她用力的敲門,「賴安!快開門——」
賴安著上半身,睡眼惺忪的打開門。
「雅晨?」他訝異的看著她一臉倉皇不安。
「賴安……艾力克他……」
她話還沒有說完,賴安立即二步並作三步的奔到艾力克的房間。
看到艾力克一臉發青,痛苦難當的揪著胸口,呼呼急促,全身痙攣震動不止。
賴安立即拿出平時備用的氧氣罩,熟練的罩住他的臉,憂心忡忡的注視著眼前的艾力克。
雅晨悄聲的走到賴安身邊,伸手去握他的手。
「放心,艾力克會沒事的。」
不到幾分鐘,醫護人員做完急救措施之後,立即將艾力克抬上救護車,管家先同前往醫院。
賴安套上衣服之後,正準備開車尾隨到醫院。
「賴安,我跟你一道去。」雅晨很快的穿上衣服,在賴安啟動車子之前趕來。
「上車吧!」他無力的說。
她坐上車,側目瞄他一眼,明白他正壓抑心中的擔憂和關心,于是將一只手輕放在他的手上,勝過任何安慰的話語。
他感激的望她一眼,這才能穩住自己,去面對正在醫院做生死邊緣掙扎的艾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