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她驚訝得結結巴巴,一句話也說不完整。
她有沒有听錯?他竟然希望她死纏著他?林齊修很懷疑是自己耳背听錯了。
「你就是太理性了,沒有其他女人可愛。」他埋怨她那會令人發狂的理性。「別的女人只要一听到我要收她們當情婦,她們肯定會高興的半夜就爬上我的床,就只有你和別人不一樣,竟然將‘情婦’二字視為鬼魅般的一再逃離。」
西陵一帆心想,她若是能放縱自己的情緒、感情,展現屬于女人該有的可愛特質,那該有多好。
情婦?又是情婦!林齊修厭惡這兩個字由他的口中說出。
難道他就是因為她沒有答應當他的情婦才不放過她?難道她破例當了他一夜婦還不夠嗎?
「難道我就要像別的女人一樣沒有尊嚴的死纏著你嗎?你要的只是一個自動爬上你的床的女人嗎?」
她激動的逼問他。
她又誤會他了!西陵一帆趕緊解釋他那些話的意思。
「我希望也喜歡你纏著我,除了你,其他的女人我都不要。」
如果她和其他女人一樣,他那時在科隆就不會踫她,更加不可能說要她當他情婦的話,在他的心中,她是特別的。
也許他那時的心早就栽在她的手上,只是他的不婚主義作祟,讓他忽略了心中真正的聲音。
他喜歡她纏著他?這怎麼可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怕自己誤會,非得要問清楚不可。
「就是這個意思!」
他的意思用說的可能有點慢,他干脆用做的會比較快一點。
西陵一帆立即俯首封住她的小嘴,忘情的在她鮮女敕誘人的紅唇上恣意肆虐。
當兩唇相貼時,他才明白自己想要一親芳澤的渴望是這般地深沉。
嗯……她的唇還是如記憶中般香甜!
西陵一帆的滑舌靈活的鑽進她的口中,迫不及待的與她的粉舌相纏繞、吸吮,加深了這個吻。
林齊修的理智告訴她要推開他,但是她卻又相當迷戀他的吻,情願不顧一切的沉淪,根本無法將他推離。
她忘不了!即使他吻她、他要她都不是因為愛她,她依然忘不了在科隆兩人結合的那一夜。
以前沒有拒絕,現在更加不可能抗拒由他挑起的。
她回應他的吻、享受著他的吻,全身無力的緊貼在他的身上。
西陵一帆擁著她往後倒,她被他牽引著,順勢趴在他身上,兩人雙雙倒落在長沙潑上。
她在他的身上輕緩的扭動、磨蹭,將他的欲火在瞬間點燃。
無數次的歡愛讓林齊修疲累的躺在他的懷里,一動也不想動。
西陵一帆撥弄著她絲緞般的秀發,心滿意足的享受兩人同赴雲雨後的甜蜜寂靜時光。
繞了一大圈後,她終于還是回到他的身邊,他其是該慶幸老天爺沒有讓他們斷了緣分。
之前是他過于固執,不懂得把握,才會讓她從他身邊溜走,這次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放手的。
「你很累嗎?」
雖然纏著她歡愛的人是他,但是看到她累壞了的模樣,他也會感到心疼及不舍,不過再心疼、再不舍也無法斷了他想要和她交歡的念頭。
要他禁欲,那是不可能的事!
「嗯。」她累得昏昏欲睡,根本不想開口說話。
「這半年里……」他心中有話想問,卻遲疑著是否該問出口。
「什麼事?」看他吞吞吐吐的,林齊修知曉他一定是有事不敢問,于是她主動詢間。
西陵一帆猶豫了許久才鼓起勇氣問,當然他也做好她會發怒及要負責滅火的心理準備。
「你這半年內有別的男人嗎?」他一鼓作氣的問出口。
他當然知道現在問她這種問題很不合宜,但是他若是沒問清楚,他心中會一直不停的懷疑,永遠也無法平靜。
「你……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林齊修被他的問題給問得臉紅心跳,不知是否該老實回答。
「我……我只是好奇罷了。」他避重就輕的說。
她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人,尤其她還單身,身邊沒有男人跟前跟後,他不相信這樣的她會沒有人追求。
「如果我有過別的男人,你打算怎麼辦?」她假設性的問。
事實上這半年里,她的心里僅有他,根本沒有別的男人的容身之處。
看她的表情,那大概就是有!西陵一帆的雙眉微微輕蹙。
雖然他早就打定主意,不管答案是什麼,都無法改變他要她的決心,但是一想到她曾有過別的男人,他的心仍會有疙瘩,令他難以釋懷。
沒有听到他的回答,林齊修再次追問。
「說嘛!要是我有別的男人,你打算怎麼辦?」
見他這麼在意,她忍不住想要捉弄他。
「不怎麼樣,我還是要你。」他堅決的說。
他已經無法沒有她了,若是只因為這種事而放棄她,那他這一生將過著有如行尸走肉的日子,心中的空洞將沒有人能填補。
「騙人!你明明那麼在意。」他的表情是不會騙人的。
「沒錯!我是真的很在意,但是我在乎你的程度比你有沒有別的男人還要深。而且,你和我又沒有任何誓言、約定,再加上當初我沒能及早醒悟,在回台灣後就立即去找你。我要是沒有猶豫不決半年的時間,你就不會遇上別的男人,所以你若是有別的男人,我也要負一半的責任。既然我也有錯,那我如何能以此怪罪你呢?」
他不是不明理的人,他能夠體諒她去尋找可依靠的男人的行為。
听了西陵一帆的解釋,林齊修心中煞是感動,她決定開誠布公,不再捉弄他。
「在你之後,我沒有過別的男人。」
「你……你說什麼?」在他已經接受這個事實後,沒想到還會听到這今人驚訝的答案。
「我真的沒有別的男人!」她篤定的說。
「那你剛才……」就是因為她方才的態度,他才會誤會。
提到這事兒,林齊修對著他心虛的一笑。
「剛剛是故意的,我是想知道你對這件事的態度。」她微微垂首,不敢看他氣憤的表情。
什麼?原來他被她擺了一道!
「好啊!你竟敢捉弄我!」想到自己被她給戲弄,他的臉上是猙獰的凶惡表情,但嘴角卻掛著極為不協調的笑。
「我才沒有呢!」她打死也不承認自己是蓄意誤導他的猜測。
「還不承認,看我怎麼懲罰你!」他有的是治她的辦法。
西陵一帆對著仍趴在他身上的林齊修上下並一手,不停的搔她癢,直到她低聲求饒為止。
「我知道自己錯了,你饒了我吧!」她哀求他住手。
「我不搔你癢了,但是我的懲罰可還沒有完。」
她有精力來戲弄他,那就表示他還沒有讓她真正累壞,他一定要榨干她僅存的體力,讓她無法再搞怪。
「啊!不要!」林齊修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她怕得想要逃離。
再讓他執行他所謂的懲罰,她今天大概就無法踏出西陵公司的大門一步了。
「你認命吧!」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啊——啊——」
在林齊修的尖叫聲中,西陵一帆對她的懲罰就此展開。
尖銳的叫聲乍歇,傳來的是她一聲聲的申吟。
旖旎的春色再一次上演,沒有人敢打擾這一對貪歡的有情人。
「你想不想報復周守義對你的無情無義?」
激情過後,西陵一帆摟著林齊修,表面上是詢問她的意見,其實私心里他已經做好決定了。
「報復?那談何容易!我既無權又無勢,想要對付他根本是以卵擊石、自不量力。就因為我明白自己的實力,所以我也懶得去想要不要報復他這件事,那只是白白浪費時間、腦力罷了。」
人生在世已經夠復雜、苦惱了,她不想再增加無謂的麻煩。
「如果我要幫你報仇呢?」她是無權無勢,但他有啊!
「感情的事沒有誰對誰錯,既然我和他無緣在一起,倒不如好聚好散,給彼此一個痛快。」
報復來報復去只是讓彼此更加不得安寧,她不願讓自己整日處在仇恨與報復之中。
「他這樣對你,你不怨嗎?」他不懂她為何能如此平靜。
撇開他拋棄她這件事不提,他在工作上處處刁難她,還逼得她不得不辭職離去,就憑這點,他就不想放過他。
周守義讓她受的苦,他一定要他也受一次。
「是誰跟你嚼舌根?」她相信他已知道這半年來她所受到的窩囊氣。
「我自有消息來源。」想要打探她的消息對他而言是易如反掌。
雖然他不想透露他的情報來源,但林齊修猜也猜得出是誰,只有一個人同時認識她及他,那就是——張經理。
不過是不是張經理泄的密都不重要,反正她在輝煌的處境只要隨便一查即可得知。
「我又不是聖人,當然會怨啊!只是在他開除了我的靠山張經理之後,我就知道遲早一定會輪到我。」
因為有了心理準備,所以林齊修被開除後並沒有多大的震撼。
「怨恨的日子很難熬的,會覺得一天過得好慢、也過得很痛苦,所以我選擇遺忘。有很多事若是能忘記,不但能皆大歡喜,最大的受益者還是自己。」
在她決定要遺忘時,她就已經不再去想著怨恨的事了。
「那是你的心腸太好了,若是我的話,一定會整倒他的公司,讓他後悔惹到不該惹的人。」他是有仇必報的人。
林齊修不便多說什麼,畢竟每個人的觀點都不一樣。
要是報仇後他會開心點,那他就去報仇好了,而她是那種報完仇後不但不會快樂,反而會後悔的人,所以她不想報仇。
「我要回去了。」一整個下午都和他躲在他的辦公室里,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林齊修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衫,一件件的重穿回身上,她身上穿的仍是他那件過大的襯衫。
「我送你。」她穿成這個樣子,他不放心讓她單獨離去。
「謝謝。」她松了一口氣。
幸好他先開口了,否則不敢這樣衣衫不整地搭車回家的她就要厚著臉皮請求他送她一程了。
西陵一帆穿妥衣服後,發現她白蜇光滑的雙腿太引人注目了,于是他拿了件自己的褲子給她穿上。
他的長褲過于寬大,她必須在褲頭系緊腰帶才能避免褲子掉落的危險。怕長度過長會難以行走,她在褲管上反摺好幾摺。
她的模樣就像是小孩穿著大人的衣服,挺好笑的。
西陵一帆克制自己不要大笑出聲,他怕自己這一笑,又要花不少時間來安撫她。
「走吧!」他摟著她踏出辦公室的門。
當他們一踏出辦公室,原本聚集在門外竊竊私語的人立即噤聲,假裝忙著自己的事情,不敢正眼瞧他們,只敢悄悄的打量西陵一帆懷中的女人。
林齊修很羞赧的一直垂著頭,不敢抬起頭來見人。
真是丟臉極了!看她穿著他的衣服,大家一定猜得出來他們在里面做了什麼,這下子她的臉全都丟光了。
西陵一帆卻是無視于別人的目光,抬頭挺胸的從他們面前走過。
他想要一個女人可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啊!
褪上的衣物,看著身上一處處全是他精心杰作的紫紅色吻痕,林齊修伸出手,輕輕的在肌膚上每一處青紫上撫觸。
每一個吻痕都是他愛她的證明,令她不禁想起今天下午那一場場有如狂風暴雨般的激情。
能和他再次相遇算是他們有緣,但是有緣就一定有分嗎?她心中充滿了不確定。
在他的心中,她算是什麼呢?!她疑惑的自問。
是女朋友?還是情婦呢?
兩人的交歡並不代表他是愛她的,就算有愛,他對她的那一丁點愛意仍究無法讓他開口說出誓言或愛語,他是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微不足道的愛就許她一個天長地久的諾言的。
林齊修腦中又開始胡思亂想。
平常的她絕不是這種悲觀的人,但她在感情上已有一次失敗的經驗,她無法放開懷的往好處想,她怕希望越大,失望也會越大。
有了最壞的打算,她至少能有心理準備。
若是當他的情婦也只能是暫時的而已,他現在是不想結婚,但當他哪天想要娶妻生子時,有資格當他妻子的人就只有有錢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到時候她是不是又要被丟到一旁,再一次承受被拋棄的痛苦呢?
不了,她絕不要再經歷一次那樣的痛苦。
她不認為自己有堅強到能夠再一次承受被人拋棄的遭遇,因為那種蝕人心肺的苦,受了一次之後她已無力再承受第二次。
或許早點離開他是避免讓自己痛苦的最愚笨、也是最好的方法吧!林齊修仔細的考慮這件事。
反正都已經逃過一次了,再逃第二次又算得了什麼呢?
以前當了他一夜的情婦就落跑,而這會兒當了他半天的情婦仍要故技重施,他若是曉得的話,鐵定會氣炸的。
想到他氣急敗壞的臉色,她就不禁莞爾一笑。
笑過之後,她仍要思索著逃跑路程及藏身之處。
只是……她的老窩已經被他知曉了,這一次她還能逃到哪兒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