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開玩笑了。」她將頭撇開。
室內若有似無地傳來他身上淡淡的麝香味,味道連同他惱人的言語悄悄闖進她敏感的心窩。
「那你周遭的人可得當心點,因為你的一句話,將決定他們能不能保住飯碗!」面對這麼單純的人,他的心產生了與以往完全不同的想法,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讓他不禁又露出笑痕。
「你、你威脅我」江于葳倏地瞪向他輪廓分明的俊臉。這麼明顯的威脅讓她戒慎萬分,不再視他先前所說的話為戲言。
「威脅?不,應該說……你吸引住我。」其實他也不懂,為什麼會對她提出他向來不屑的要求,若是硬要找出個原因,就該怪她不該時時盤踞他的腦海,不讓他忘了她。「你不笨,不需要我把話說絕。」
羅天邁傾身伸出手,松開她扎成馬尾辮的秀發,將手穿入她發堆里,揚起發絲如蝶翩翩飛舞的美麗畫面,令他著迷不已。
「你是認真的?」因為他的一席話而怔住的江于葳,一時不察他過分親昵的行為。
「我像在開玩笑嗎?」羅天邁被她脆弱無依的神態莫名牽動心口,兩人視線膠著在半空中,孳生出一股異樣悸動。
江于葳雙眸匆匆逃離他燙人的視線,發現自己的心不知何時又開始怦怦狂跳。這男人一定洞悉她無法招架他的男性魅力,所以才會一直拿話戲弄她,害她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
羅天邁發現自己已經愛上她專注看著自己的神情,仿佛……他是她世界里無可取代的唯一。
「你……」兩人之間渾沌糾葛的曖昧關系,已夠她頭疼了,他要是再說些引人遐思的話語,她受蠱惑的心,可承受不住他再次蓄意的勾引。
「我說得很清楚。」就在他盡力淡忘她之際,是她再度出現在他面前,引起他的注意,讓他不得不正視自己的感受。
「那是不可能的!」江于葳直覺搖頭。他們之間的差異性太大,甚至也談不上認識對方,他怎麼可能受她吸引?「況且我跟你一點都不熟。」
「那麼,我保證你的 跟我不熟 將會拖累所有認識你的人!」雲淡風清的冷漠口吻,探不出溫度的眸子,跳動著危險的火花。
「你……」這人實在可惡,竟一再拿她的朋友來脅迫她!
羅天邁淡淡地說︰「我從不接受女人的拒絕。」蓄滿怒意的銳眸,以及擰起的濃眉,準確傳達著一個訊息……他絕對說到做到!
被他無形散發出的濃烈懾人氣勢重重壓制住,江于葳思緒已經紊亂無章,隨即起身準備離開包廂,企圖逃離他!
「Shit!」羅天萬怒喝一聲,右手迅如電掣,即刻抓住她的手臂。
被他這麼用力一拉,江于葳整個人僕跌在他身上,受驚嚇的她不得不抱住他的身軀穩住自己。
羅天邁眼中傳來的熊熊怒火,讓她更加慌亂,卻因為他的箝制而無法逃離。「放開我!」
「該死!答應我有這麼難嗎?」羅天邁仗著男人先天上的優勢,一個傾身吻住她微張吸氣的小嘴,猖狂的怒氣悉數爆發在餃接兩人的唇片中……
「唔……」女敕唇被強覆蓋住的江于葳瞪大眼楮,他過于霸道的舉動已經足以讓她明白,她絕對逃不開他的手掌心,因為一旦他要定的東西,再怎麼掙扎也是枉然。
有了這層深刻的體悟,她不再多做無謂掙扎,僅是僵硬著身軀抗議他的低級惡行。
發現她不再掙扎,羅天邁立即停止他蠻橫近乎殘暴的懲罰,以食指勾起她的尖下巴,直視著她的眸底深處。「放心,等我厭倦了,我就會放你自由。」她並不是個跟他門當戶對的對象,相信不用多久,他對她莫名其妙的渴望必定會自動消失。
「但我要你先答應我一個請求。」江于葳深吸口氣,為了不讓朋友受到自己的拖累,她認命地開口。
羅天邁露出嘲諷不屑的表情。原本還以為她不同于一般虛榮女子,看來也沒什麼兩樣嘛!
「我們的事,不能讓記者知道。」她受夠他們拿無中生有的負面新聞當賣點的惡劣行徑。「還有,你得先給我一段時間適應。」她相信只要時間拖久了,沒了新鮮感以後,他肯定會連看她一眼都嫌麻煩。
羅天邁不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放心,我們之間有得是——時間。」
緩緩掀開濃翹的睫毛,因喉嚨極為干渴而想找水喝的江于葳,意外發現自己正躺在陌生的環境里。
她不是跟羅天邁在那家日本料理店用餐嗎?她怎麼會躺在這里?
腦袋瓜傳來陣陣欲裂的頭疼讓她緊鎖秀眉,全身仿佛被車輾過般痛苦不堪,她不禁挫敗地申吟出聲……下次她再也不敢拿清酒當水喝了。
抬頭看向四周,發現這間以白色為主調,簡單化風格中帶有雅痞質感的房間,尊雅中不帶一絲絲匠氣,看得出來自名設計家之手。
勉強撐起身子,她一步一步地緩慢走出房間,同樣以白色調為主的客廳立即映入眼簾,搭配黑色系的家具擺設,形成強烈對比的空間設計,極富個人風格,有種不容他人忽視的氣度。
無心欣賞名師杰作的她,視線掃視四周一圈,注意到有個房間隱約透出燈光,于是她不由自主地步向光源——
正當她伸手欲將厚重的實木房門推開時,門扉卻從里面被人拉開,一個閃避不及,她整個人撞入硬邦邦的厚實胸膛里。
「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投懷送抱?」男人的揶揄聲響起。
聞聲,腦海倏地浮現她以清酒不斷灌醉自己,企圖逃避現實的畫面——顧不得頭疼暈眩,江于葳試圖推開男人,卻反而被抱得更緊。
「我怎麼會在這里?」身體的痛苦不適,讓她遷怒地任性反抗著他。
「是你要求得避開記者的。」他可沒忘記她的要求,所以就順水推舟地將喝醉的她帶回自己的寓所。
「你放開我!」
她一再掙月兌的舉動惹來羅天邁不快,眸底隱隱浮現一絲怒氣。「你再亂動的話,我就直接現在就要了你!」
被他恐嚇言語嚇唬住的江于葳,配合地摀住自己的嘴巴,不敢隨便亂動。
羅天邁突然彎,一把抱起她僵住的身軀往沙發走去。
「啊——」瞬間攀升的高度讓她忘了他剛剛的威脅,反而主動伸出手緊緊攀住他的肩膀。
「妳怕高?」羅天邁松開糾結的濃眉,對她原本戒備的表情轉變成緊張不安的過度反應,甚覺有趣。
「我才不怕,你快放我下來!」江于葳嘴里叫嚷著,雙手卻抓得更牢。
她才不怕高呢!她只是雙腳沒踩到地板,身體又被打橫抱住,心里有點毛毛的而已。
「下次別再讓我听到命令的口氣。」羅天邁一個往上拋的假動作,引來江于葳驚聲尖叫,顧不得形象,雙手像八爪章魚似地緊扣在他背後。
「啊……求求你,我是誠心誠意求你放我下來啦!」天!誰來告訴她,這男人為什麼這麼難搞定?
「我沒感覺到你所謂的 誠心誠意 ,你究竟是要誰放了你?」滿意她貼緊自己不放的羅天邁,似乎跟她卯上似的,處處故意跟她唱反調。
在星巴亞盲目地跟隨她出來時,他知道他只是受她吸引,後來雖然被她不斷拉開彼此距離的動作惹惱,因而設下圈套要定她,但那也只是隨口講講,他並不放在心上……
不!他立刻否決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如果事實真的只是這樣,他怎會因為她要求「不能讓記者知道」,就輕易讓她走入他的私人空間?
這月兌軌的異常舉動,難道是因為這一個月來,她不因為傳出虛假緋聞而乘機對他投懷送抱?還是因為她不符合他基本的擇偶條件,而讓他渴望在婚前談一段異于以往愛情游戲的戀愛,莫非他也想擁有平凡單純的戀情?
「當然是有高尚情操的你,拜托啦!」江于葳不得不改采哀兵政策,雙臂用力圈住他的頸項,以防他再來一次整人動作。
她實在想不透,這個每次出現都嚇得她「皮皮銼」的大人物,怎會做出這種不符合他身分地位的小人動作?
「彎兒在罵我?」不同于以往用金錢和堆砌而成的異性相處模式,逗弄得她哇哇大叫、甚至驚慌失措的行為,倒也挺有趣的。
自從她吸引他全副注意力後,羅天萬發現他的心情每分每秒都在轉變,他越來越喜歡有她在身邊干擾的舉動。
他不用刻意偽裝自己,也不用強迫理智管理情緒,就像個正常人一樣,不必掩飾自己的喜怒哀樂,一切都是最真的自己。
難道,是因為在她面前,讓他徹底放松心情,所以他才會想要在她身上找尋愛情的影子?
不!肯定不只是這樣!因為他從未忘記電梯前那一吻,令他完全迷失在她柔軟檀口間的騷動!
羅天邁默默不語地凝視著她,看她嘟起嘴,氣惱中不得不屈服的委屈表情,嘴角一勾,忍不住低下頭偷親翹得半天高的誘人唇瓣。
江于葳來不及摀住被偷襲的唇,只能呆呆看著眼前男人赫然放大的俊帥臉龐,眸底深處似乎有著異樣的火焰,憑借女性的敏銳直覺,她知道自己如果不趕快掙月兌,難保不會被曖昧氣氛催眠,招來失身的命運。
「羅天邁,我求求你!」為求快快結束彼此間越來越尷尬的對話,這下江于葳可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百分之百的配合。
「連名帶姓叫我,當我是你的仇人?」羅天邁雙手一松,嚇得懷里佳人有如攀附在油加利樹上的無尾熊,緊緊抱住他,就怕自己掉下去。
「天邁。」未等他說完,江于葳略帶敷衍地迅速回話。
「沒啥誠意,再來!」听出她隨便應付的口吻,羅天邁懲罰似地對著櫻唇又是一啄,心里喜歡極她緊緊倚偎著他,有如弱小動物尋求庇護的脆弱模樣。
她絕對值得他花心思寵溺她!把她捧在掌心呵寵的過程里,他相信他將會得到無限單純的樂趣!
又被偷襲成功!江于葳暗惱地再次開口。「邁——」放下女性矜持的嗲聲嗲氣,這下子夠配合了吧
「雖不滿意,但還可以接受。」羅天萬在她額際輕輕一吻,抱著她擠入單人沙發里,兩人親昵依舊。
安全著地後,江于葳趕緊松開雙手月兌離他的懷抱。「你可以放開我了。」這人肯定有虐待狂,不離他遠遠的,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由著她離開自己的懷抱,突覺一股空虛感迅速充斥全身,羅天萬坐在沙發上,雙手環胸,狀似無意地開口。「別忘記你答應過我的事。」
「什麼事?」被他捉弄得暈頭轉向的江于葳,一時搞不清楚他所指何事。
羅天邁再度露出罕見笑容,好心提醒她。「嘖,你可真健忘。」
被他的笑容感染,江于葳心口倏地怦怦狂跳,她趕緊撇開頭,不再看他。「你、你放心,我江于葳說到做到!」她怎會惹上這種愛耍壞的臭男人?明明是對他氣得咬牙切齒,偏偏卻又拿他沒轍。
「記住,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因為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容易記恨,誰惹我心情不爽,誰就該當心了。」再重大的事情只要不壞了規矩,他都可以不在意;但一旦惹毛他,就連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他也要剝皮算個清楚。
江于葳用力點頭,絕不質疑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也相信他絕對說到做到。
這種光看外表就知道心胸狹窄、十足卑鄙的小人,絕不能指望他會有菩薩心腸的。
他不假思索地月兌口說道︰「我們來段平凡的戀愛吧!」
他向來習慣精打細算的腦袋,只選擇有助他事業成長的附加愛情,從不曾因單純受女人吸引,而盲目追求的特例。
或許他對她的特殊感覺,就是一種為情而生,很平凡、很純真的悸動。
江于葳楞楞地看著他。「你跟我?」她有沒有听錯?大人物想找她談那種只需要愛情,不用啃面包的戀愛?
羅天邁噙著笑意讀出她內心想法。「沒錯。」他斂下眸,不再看因他的話而傻傻呆住的她一眼,站起身子,踱回書房準備繼續工作。「飯桌上有食物,多吃點,免得你沒有體力做 床上運動 。」
帶有影射意味的話語,引來江于葳一陣尷尬困窘。「你答應給我時間適應的。」她防衛地瞪著他的修長背影,提醒他曾經說過的話。
「放心,在你充分配合的情況下,我絕不食言。」話一說完,人已消失在房門後。
江于葳這才放松自從他靠近後,莫名繃緊的神經,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
平凡的戀愛他腦筋燒壞了嗎?戀愛哪有人分等級的?況且,就算要談戀愛也不是自己說說就算,至少也該征求她本人同意呀!
江于葳直跳起身子,不顧宿醉不適,抱著頭無措地來回走動。
她在亂想些什麼?這人跟她命中相克,她不該對他胡思亂想的,更不該受他莫名其妙的話影響!她哪可能會是他欽定談戀愛的對象嘛!
一夜折騰,江于葳醒來時,已近午後時光。
昨夜怕他食言,獸性大發找她練習「床上運動」,心驚膽跳的她整晚不敢入睡,直到天色大亮,听到羅天邁的出門聲,她才放下心睡覺。
在闃無人聲的房間里靜躺一會兒後,江于葳這才下床,拉開亞麻質窗簾,窗外溫煦的陽光讓她想起巧琳。
江于葳趕緊從袋子里掏出電話,開機後立刻發現巧琳早已傳來無數通簡訊。
懊死的,她昨天竟忘記開機?一夜未歸,巧琳一定以為她發生什麼事,肯定擔心死了!
江于葳忙不迭地按鍵的拇指驀地停住……
萬一,巧琳問起昨夜,她該怎麼回答?接下來的日子,她又該如何自圓其說?
緊咬住下唇,她舉棋不定地來回踱步。要是讓巧琳知道羅天邁利用她周遭的朋友逼她就範,她一定會不惜代價卯上他的。
就讓巧琳以為她是出外散心吧!她不要讓巧琳知道她是跟羅天邁在一起,等事過境遷之後,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一切又回到從前。
「我們來段平凡的戀愛吧!」
腦海突地又浮現昨晚他說過的話。
他的平凡戀愛可是指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
不!他言行舉止所顯現的曖昧霸道,絕不是那種純純的愛,那麼「他要她」的話,是否也不是隨口講講而已?
被他充滿性暗示的言語所影響,心里雜亂無章的江于葳,不得不正視潛藏在心底因他的話語所引起的胸口騷動,一股不一樣的聲音,悄悄地在她心底深處響起——
她究竟在怕些什麼?
森由恭敬地將江于葳的個人資料遞上,心里清楚的知道,主子已將注意力放在先前他戲謔烏雲遮日的陽光天使身上。
主子不是一向討厭這類型的女人嗎?昨晚為何又丟下他跟業務經理招呼難纏客戶,自己追隨著佳人離開?
他當然清楚知道主子的個性,一旦讓他在意的人,他絕對要求百分之百透徹了解對方,好讓自己佔有最佳的優勢。
可這次主子的行為似乎有點反常耶!他從來不曾對任何一個女人這麼積極過……
合上資料夾的同時,羅天邁已經清楚知道江于葳的家庭背景及交友情形。他實在無法想象,在她學長開的PUB店里打滾多年的她,竟還能保有純真近乎小孩的真性情?
似乎……不只他一個男人想寵她。他不是滋味地想著。
在听過她現場演唱純熟流利的英文歌曲後,就連對流行音樂不熟悉的他,也可以感受到她廣泛扎實的實力,所以他並不訝異她全方位的才華。
不過看樣子,她大概還搞不清楚她短命的演藝生涯,是被人設計陷害的吧羅天邁搖搖頭,眼神不經意泄漏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寵溺神情。
瞥見主子那抹不曾見過的溫柔眼神時,森由心頭一驚,暗叫聲糟糕——為了避免再度卷入無妄之災,這次他一定要遠離主子的感情事件,明哲保身才能長命百歲呀!
明明是去應征工作,為什麼阿葳一整晚毫無消息?找遍所有認識阿葳的人,包括昨晚前去應征的星巴亞西餐廳,就是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依照阿葳那種不易記恨的傻大姊個性,應該不會想不開的,何況緋聞發生至今都已經一個月了,如果現在才鬧自殺,會不會太奇怪了些?
那麼,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是什麼原因致使她無緣無故失去聯絡?巧琳著急地思索著,忽然手機傳來簡訊——
我沒事,外出散心,再跟你聯絡!
看到簡訊後,擔心到差點報警的巧琳這才松了口氣。
般什麼神秘嘛?也不親自打電話給她。
不滿她留言太過草率,巧琳再度撥電話給阿葳,卻發現她的手機又是處于關機狀態。
她到底是怎麼了,淨做些反常舉動?會不會昨晚听到什麼流言,導致她心情不好,才會臨時決定出外走走?
巧琳哭喪著臉,萬分後悔昨晚讓她獨自一人前去復賽,否則現在自己也不會只能待在家里干著急。
想不到他還挺懂得享受的。
眼前這組價值不菲的高級組合音響,佔據了江于葳所有的心思;來自世界各地、收藏豐富的CD,更是讓她忘了自己置身何處,徑自沉醉在音樂天地里。
直到察覺屋內光線變暗,她才抬起頭看向落地窗外漸黑的天色,並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在他的房子里度過了一天。
伸伸懶腰,她打開燈,信步走向落地窗,卻被開門聲吸去了注意力。
她停住腳步,卻見羅天邁走了進來。
原本以為她是特地前來迎接他,羅天邁嘴角露出笑痕,龍心大悅地伸長臂摟住她的小蠻腰,在她額上輕輕一啄。
「你倒挺懂得討我歡心。」第一次,他的私人領域不再是一室幽暗,亮著燈光的家,有人守候的感覺變得很不一樣。
「放開我!你、你誤會了!」深怕他會錯意,江于葳趕緊推開他,匆匆倒退一步。
「我誤會什麼?」視線往下一移,看見她白晰的腳丫子完全融入他的私人空間里,他的胸口沒來由的一陣悸動。
他的妻子應該就是這樣……
甩甩頭,他迅速鏟除腦海的荒謬想法。他結婚的對象必須是對他事業有利益的女人,而不是能牽動他情緒的她!
羅天邁移開視線,看到長毛地毯上散落一地的CD封面。「挖到寶了?」為了紓解工作壓力加上本身喜好,他購買不少來自世界各地的音樂。
「看不出你也會收集它們。」一提到她熱中的嗜好,江于葳放下戒心,滿臉興奮地說。
羅天邁笑睨她一眼,將公文包遞給她,順手月兌下西裝外套說︰「你是指我沒音樂修養?」他哪會听不出她意有所指的揶揄。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對號入座的喔!」多次針鋒相對下來,兩人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談話,因為相同的興趣,使得他們在不知不覺中拉近彼此距離。
「明明是你逼我說謊。」
「我才不——」咦,她什麼時候接手他的公文包和西裝外套?江于葳心一驚,為自己的舉動產生不該有的聯想。
男人的感情是事業,女人的事業是感情,他是不是對每個身邊的女子,都「放心」交給她們代表男人感情的東西?
她的心,亂了。
為了彼此有著共同興趣,她幾乎模糊自己在這里的角色;她應該要漠視、要唾棄他的,為什麼她卻絲毫感受不到這些「正常」情緒?
「去倒杯水,我口渴!」羅天邁出聲打斷她的思緒,拉開領帶,扭扭僵硬的肩頸,旋身坐在大沙發上閉眼休息,絲毫沒注意到她異樣的表情。
原本想要拒絕的江于葳,看見他疲倦不堪的樣子,忍不住心軟地順應了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