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大喜之日漸漸逼近,冷月的心緒更加地愁惶無措,幾乎要升起一股逃離的沖
動。
這幾日以來,她簡直茶飯不思,渾身緊繃得根本毫無食欲,整個人瘦了一圈,卻絲
毫不減她清艷的姿容。
接連二日,寧妃娘娘托人從宮里為她帶來一套價值不菲、珍貴不凡的風光霞帔,還
替她備妥了豐富的妝奩;這些原是身為父親的怡親王該打理準備的,然而怡親王因為偏
愛小女兒,這幾日忙著安慰芷菁格格都來不及,哪有心思為她籌備一切。
寧妃早料準怡親王肯定會不聞不問,她這個做姨娘的自然就攬下一切瑣事,說什麼
也要讓冷月風風光光地嫁給八阿哥,替她爭回一口氣。
這日——成親前夕,怡親王竟破天荒地來到長女的閨房。
冷月頗感驚愕和詫異,這是多年來阿瑪頭一次主動到她房里來探視她。
她趕忙親自沏上一壺茶,為怡親王斟了一杯香茗,「阿瑪,請用茶。」
「嗯!」怡親王若有所思地虛應著,仿佛心中正盤算著什麼,卻不知該如何啟口。
「關于大婚的所有事宜都準備好了吧?」他心不在焉地問。
冷月神色微微黯然,低垂著頭,輕聲回道︰「一切都已準備妥當,謝謝阿瑪的關
心!」這婚事對她來說本無喜樂可言,她壓根兒不敢去想、也不願去想明日的大婚典禮,
如果有可能的話、她但願自己能遠遠地逃離京城。
怡親王自顧打理自己的心思,完全沒留意到她晦黯的異樣神態。
「嗯哼……」怡親王清了清喉嚨,扯開一抹不自在的笑容,「月兒呀,阿瑪有一件
事想和你商量、商量,希望你好生琢磨一番!」
冷月揚起一抹笑,真心地道︰「阿瑪有話不妨直說,月兒會仔細听著。」
盡避怡親王平日對她非常冷淡,有時甚至幾乎忘了她的存在,但他終究是她的親生
父親,這血脈相連的親情是割舍不掉的。
怡親王這才放松地綻開一臉欣然的笑意,伸手撫須,「阿瑪知道你一向是個明理又
識大體的好孩子,這次皇上指婚,將你許配給八阿哥,阿瑪當然也很替你高興,只不
過……只不過……唉!」說到這里,他大嘆了一口氣,停頓下來。
「阿瑪為何嘆氣?」冷月關心地問。
怡親王皺著眉頭望著她,搖頭嘆道,「你應該知道菁兒和八阿哥兩情相悅、戀戀情
深的事吧!
如今,皇上將你指給八阿哥,皇命不可違,卻可苦了你妹子,她成天把自己關在房
間里,不吃不喝的,阿瑪真替她擔心!」
冷月沉默地點點頭,如果可能的話,她寧願被指婚的人是芷菁!「對不起,阿瑪,
這件事是姨娘作的主,月兒並不知情,更不願讓事情演變成這樣!」
怡親王干笑地點點頭,「我也知道這事兒怪不得你,寧妃娘娘是你的親姨娘,自然
多幫著你些,阿瑪只是有件事想求你,不知道你肯不肯……」
「快別這麼說,阿瑪。」冷月連忙打斷怡親王的話。「你有什麼事盡避吩咐月兒,
千萬別說什麼求不求的,這不是折煞女兒了嗎?」
怡親王欣慰地看著她,「阿瑪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其實,菁兒以往對你的作
為並無惡意,你千萬別同她計較;我想你也不忍心拆散她和八阿哥這對有情人吧?」
冷月驀地斂下笑容,凝肅地申明道︰「我並非記恨芷菁的所作所為而故意拆散她和
八阿哥的好事,我說過,這樁親事不是我的意思!」
「是、是、是!這阿瑪知道。」怡親王趕忙接著說︰「阿瑪的意思是若八阿哥有意
納芷菁為妾,希望你這做正妃的姐姐千萬別反對,好歹你和菁兒終究是姐妹,兩姐妹同
事一夫,自古有例皆傳為美談,這你應該知道吧!」
這番話讓冷月渾身一陣冰冷,寒心不已。原來阿瑪找她並非真是關心她來著,而是
為芷菁說項,他怕自己會壞了芷菁的好事,說穿了,他的心里只顧念著芷菁,恨不得明
天要嫁給八阿哥的人是芷菁,而不是她!
一樣是女兒,她和芷菁在阿瑪心中的地位卻是如此天差地別!
冷月瑩白美麗的小臉不由得泛開一抹苦澀、自嘲的微笑,她早該看清楚的不是嗎?
不該再存有期待的,這父女親情早已淡薄如紙,早在十年前便已如此,她怎傻得以為十
年後的今天會有所改變!?
「阿瑪,你盡避放心,若八阿哥真想納芷菁為妾,我絕不會阻止。」冷月幽幽冷冷
地道︰「只要他開口,月兒會樂觀其成。」這親情、姻緣都非她所能選擇,她不會勉強
別人來愛她,他們想怎麼做、要怎麼做,都由得他們去吧!
怡親王一听到她的回答,樂得合不攏嘴,根本沒察覺冷月倏然冷淡的神情,徑自眉
飛色舞的笑道︰「我這就將你的回答轉告菁兒,好教她不再愁惱自苦!」
說罷,便喜孜孜地踏出門外,沒再看冷月一眼。
怡親王走後,房里頓時陷入一陣教人喟嘆、感慨的沉寂中。
一旁的青兒看著冷月飄忽含悲的幽寂神情,不由得為她難過,打抱不平的開口︰
「王爺實在是太偏心了,他怎麼可以對格格做出這種要求?依我看,真要讓芷菁格格成
了八阿哥的小妾,她一定不會這樣就滿足的,她說不定還會處心積慮地逼走格格,好讓
自己坐上正妃的位置。」
「罷了!」冷月淡然一笑,幽微的眸光遙望著不知名的遠方。「他不是偏心,而是
心里根本已經沒有我的存在。」
青兒听出她話里的自嘲,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忙道︰「我不是故意要引起格格
的感傷。」
冷月溫柔地撇了她一眼,幽忽一笑,臉上淨是淡然。「這是事實,你毋需介意。其
實,這樣也好,若能將最難看破的親情也看開了,我的心也就更自由、更無掛礙!」
「是呀、是呀!榜格一旦嫁入宮里,就不必再待在王府里受氣。」青兒趕緊接著說
道,想讓冷月開心點兒。「當了八阿哥的妃子,誰還敢欺負你;
再加上還有寧妃娘娘照看著你,格格一定會過得比現在更快樂、幸福的!」
冷月輕扯嘴角,嫁入皇官,她真的會比現在快樂幸福嗎?一想起永琛冷謔殘忍的話
語,她便不由得心里一陣悸顫」她並不奢求他的眷愛榮寵,只希望依然能過著她平靜自
得、與人無爭的悠然生活。
然而,只怕她連這一點點小小的願望也無法達成。
成親當日,八阿哥永琛所居住的騰雲軒被妝點得喜氣洋洋,新房門口張貼著雙喜字,
布置得美輪美奐。
龍鳳喜燭點綴在案頭,偶爾傳來燭芯兒發出滋滋的火花聲,伴著燦然的燭光搖晃。
新房內,冷月頭戴鳳冠、身穿霞帔,面對著她這一生唯一的一次洞房花燭夜,她的
心情是復雜而沉重的。
今天該是她的大喜之日,然而她卻感受不到任何欣喜雀躍之情,這是上蒼給她的考
驗嗎?要她嫁給一個厭惡她至極的男人!
她的心只有一顆,一直都小心護著,縱使曾遭阿濟朗移情別戀,她仍能驕傲地挺立
著;但這一次她面對的人不是溫文憨直的阿濟朗,而是狂放驚猛的永琛,她幾乎可以預
感自己將無法全身而退——若他真有意要傷害她!
端坐新房之中,冷月的思緒紛紛亂亂,化不開、厘不清,淨是對未來的茫然和惶懼。
半晌後,青兒匆忙地奔進房里來到她身邊,「格格,八阿哥正朝新房走來,寧妃娘
娘交代過,你一定要記得和八阿哥喝合丞酒,這甜棗兒、子孫餑餑是要你們吃著討喜的,
千萬別忘了!」
冷月無言地點點頭。
話剛說完沒多久,永琛身著紅蟒袍,英氣煥發,踏著穩健的步伐,無聲地走了進來。
「你可以下去了!」他朝青兒一揮袍袖,低沉地命令道。
青兒走後,永琛自顧自的坐下來,當新娘子不存在似的,執起酒壺便自斟自飲了起
來。
冷月始終屏息沉默著,兩手不自覺地絞緊大紅喜服的裙擺,此刻她的心里正積聚著
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慌和無助感。
永琛一邊啜著酒,一邊拿眼斜睇著坐在床沿的嬌弱縴影,心頭充斥著復雜難解的情
緒。
眼前這眾所皆知的驕蠻跋扈女子已成了他的妻子,娶她,一半是出于無奈,另一半
則是因為他對她興起了一股莫名的獨佔欲!
這樣的女人,他應該連多看一眼都深感不屑才是;可偏偏不知為什麼,她的身影和
容貌卻在他的腦海里縈繞徘徊不去,讓他像是中了蠱似的,竟期待起今天的洞房花燭夜,
迫不及待地想讓她徹底成為他的人。
對于自己這種不尋常、不該有的情緒反應,他不由得一陣氣惱,厭惡地撇起好看的
唇角,然後再一次在心里告訴自己,她不值得他的眷愛榮寵,尤其憶及數日前,芷菁曾
向他暗示過,她與阿濟朗之間已有那不可告人之事,以至于她對阿濟朗移情自己妹子之
事難以釋懷,因而懷恨在心!這更使得他怒火中燒,加深了心中對她的鄙夷。
于是,心有所思的二人各據新房一隅。
永琛存心折磨人地沉默著,想看看她能撐多久。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冷月不敢妄動,但是頭上沉重的鳳冠實在令她肩頸酸疼不已,
而房內又沒半點聲響……
他進來了嗎?還是來了又走?
隔著大紅喜帕,她不禁暗自猜測著。
深吸了一口氣,她小心翼翼地掀起喜帕一角,想一探究竟——
「怎麼了?你已經迫不及待啦?」
含著冷謔的語調驀地響起,冷月頓時僵住身子。
他……他在!
她驚嚇中趕忙抽回手,正襟危坐,不知怎地,她確實有些兒怕他。
永琛邪佞地輕哼一聲,起身緩緩走至她面前,倏地一把抽掉她頂上的大紅錦帕。
四目相接的剎那,冷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那冷謔邪傲的氣勢,在燭火的映照下,
更具有威嚴懾人的魄力,令她的呼吸明顯地急促起來。
而此刻的永琛也微微一怔,雖已知道、也見識過她縴靈飄逸、清妍絕俗得令人驚嘆
的美貌,但仍不自禁地再次被她的美麗勾去心神而難以自持!
她真是美麗,即使天仙也難以比擬!
縱使他對她確實心懷厭惡和鄙夷,但此刻想要佔有她的迫切而凶猛的卻也不容
置疑!
為此,他微微皺起眉頭,但很快地,他俊逸的臉龐驟然綻開一朵邪惡的笑花;從一
開始,他就沒打算不踫她,畢竟她可是難得一見的銷魂美人兒。
既然她千方百計想嫁他為妻、他為什麼不能好好享受她美麗的身子?這可是他被賦
予的權利和應得的報償。
思及此,他緩緩地撇唇輕笑,幽黑的瞳眸里跳躍著二簇火焰,牢牢地鎖住她絕美的
小臉蛋。
「你……」冷月一對著他如鬼魅般深幽的眼眸,不自禁怯怯地擠出一個字,並往後
縮了縮身子。隨即鼓起勇氣接著說道︰「我知道,你並不樂意娶我!」
永琛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略顯蒼白的小臉,「可你倒是很樂意嫁給我,不是嗎?」
冷月猛搖頭,「我和你一樣,都是身不由己。」
好一個身不由己!她竟敢得了便宜還賣乖,一再地否認她本就居心不良的意圖。
永琛心中莫名地涌上一陣慍惱。
「身不由己?你的意思是說你根本不想嫁給我,只因為芷菁喜歡的人剛好是我,你
才勉為其難地將就?」他不知道自己在不悅些什麼,只感到濃重的邑郁壓在心頭,揮之
不去。
「我……」該怎麼說?冷月無措地咬緊下唇,她能告訴他,她怕他、躲他都來不及
了,又怎會自討苦吃?十年前他那憤怒、鄙夷的神情令她記憶猶深,她再怎麼笨,也不
會將自己推向萬劫不復的痛苦深淵!
她的沉默令他益發憤怒。「哼!如果今天芷菁喜歡的是別人,你是不是也要求寧妃
娘娘請皇上賜婚,只要能傷害芷菁,不管你要嫁的人是誰都沒有差別,是嗎?」他陰郁
地一字一句自齒縫中迸出。
「沒有!」冷月忍不住低喊,幽幽地搖動螓首,然後像是自言自語似的喃喃地道︰
「我從沒想過要嫁給誰,除了阿濟朗、他是我唯一動過想嫁人的念頭的人!」
不知怎地,她這句話讓他心底陡地升起一股翻天覆地的妒潮,她人都已經嫁給他了,
心里竟還想著以前的情人!
他霍然將她扯向他,眸底燃起熊熊怒焰!
「哼!你處心積慮想嫁給我,竟然還敢對別的男人念念不忘?」
由于他的力道過猛,冷月根本坐不定身子,整個人撲跌向他懷里,和他結實的男性
軀體相貼著。
「不……不是的……」她又急又亂地伸出手抵住他強健的胸膛,「我只是想讓你明
白……」
「我已經再明白也不過了!」永琛拉住她的兩只小手,狂吼著打斷她的話。
「你最好給我听清楚,不管你嫁給我的動機為何,你現在是我的女人,就一輩子是
我的女人,除非我不要你,知道嗎?」他陰驚得駭人的怒狠雙眸牢牢地盯住她,咬牙切
齒地宣示著。
永琛霸道凶狠的咆哮聲震得冷月兩耳嗡嗡作響,根本毫無反應的機會。
「我警告你、以後別再讓我從你口中听到別的男人的名字!」他陰沉地又補上一句。
冷月迷茫地睜著水靈靈的大眼,不明所以地瞅著他,那兩片似沾了朝露般的水女敕瑰
唇微微輕顫著,濃密卷翹的羽睫上懸著晶瑩的淚滴,欲流未流,顯得格外地楚楚動人、
挑逗人心。
永琛深邃的雙眸驀地一黯,寒冽的眉宇蓄著一觸即發的烈焰,他出其不意地將她拉
向他懷里,一記粗野狂亂的吻猛地壓了下來,舉止不見溫存,反倒像是要發泄什麼似的,
恣意蹂躪著她嬌女敕的唇瓣。
「唔……」冷月低呼了一聲,本能地想伸手推開他。
他完全不當一回事,一手扣住她縴細的柔芙反剪于身後,另一手移向她的後腦勺,
將她更加密實地壓向他,完全佔據她柔軟的檀口。
踫觸著她的感覺一如前兩回般,是那麼美好、那麼令人心醉、沉淪……
忘了是怎麼開始的,也忘了曾有的怒火狂濤,永琛無法自拔地更加深入探索,只想
完完全全地攫取她的美好和甜蜜。
冷月嚶嚀了聲、無助地想擺月兌他的吻。被他吻了不只一次,她對他的吻仍然沒有抵
御、抗拒的能力,她幾乎快要無法思考!
當他熾熱的舌尖挑逗她、擷掠她時,仿佛也挑起了她靈魂深處最幽微、最敏感、也
最脆弱的情弦,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知覺,燃燒出驚天動地的熾烈火焰。
冷月只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他的吻和阿濟朗的截然不同,仿佛要將她完全吞噬
般地狂掠駭人。
他的掠奪是如此的激狂,徹底迷亂了她的心魂,這是她從來不曾有過的感受;在他
懷中,她不再是清冶而驕傲的冷月,她仿似化為一攤春水般,嬌軟得只能依附著他……
永琛欲罷不能地繼續他的掠奪,溫熱的大掌似含有無限的激情魔力,恣意游走在她
溫潤的嬌軀,所到之處皆引起她陣陣酥麻。兩人交融的氣息和體溫,混合成濃郁的歡愛
纏綿。
隨著蜿蜒的撫觸,他修長的手指仿似帶著熱力與魅惑般,爬上了冷月胸前的柔軟渾
圓,並加重揉撫的力道;與她交纏的舌也隨之迤邐而下,沿著縴白秀頸一路吻了下去—
—
陌生的戰栗激情教冷月既迷亂、又無措、淺促地喘息了聲,她微蹙秀眉,難受地喃
喃道︰「別……
別這樣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放了你?」永琛嗤笑一聲,灼熱的氣息噴吐在她敏感的耳畔,惹得她又是一陣輕
顫。「你不覺得你的要求有些過分嗎?」
冷月扭動著身子,喘息著道︰「我知道你討厭我、鄙視我,你大可去找別的女人、
我不會妨礙你、阻止你的!」
「哈哈哈……」永琛笑得更加狂肆,他眯起眼,邪惡地在她唇畔上吐語︰「我是討
厭你的人,可並不討厭你這美麗銷魂的身子;你已經如願成為我的妃子,總該付出代價
吧,你以為我會傻得放棄自己應得的嗎?」
說罷,他迅速扯開她艷紅的嫁衣,毫無忌憚地吮吻著她光滑柔女敕的細肩。
「不……別這樣對我。這不是我的主意……」
冷月掙扎地辯解著,不斷地扭動身體,想掙開他的懷抱。
她渾身抖顫不已,害怕他真會實現之前要佔有她的威脅,她的心已不由自主地念著
他,若連這身子也給了他,只怕她往後再也難以奢求平靜的生活;身心皆被綁縛住,她
如何能自由、如何能繼續地雲淡風輕,不為情愛所羈絆?
「閉嘴!我不想再听你說話!」永琛低吼了聲,再次壓下他的唇,奪去她的柔軟馨
香。
緊接著、他一手握住冷月的皓腕,一手箝住那縴細柳腰,一個旋身,將她推倒于炕
床上,自己隨後壓覆了上去。
冷月驚喘一聲,無助地瞪大驚惶的水眸,眼前的永琛有如一頭正激烈狂掠的猛獅,
熾熱的眼眸中閃耀著的烈焰,讓她不由得呼吸—窒。
看著她驚惶愣愕的模樣,永琛快意地漾出一抹邪笑,沒想到倔傲清冷的她,也會有
亂了方寸、驚惶失措的時候,他等不及要看她在他身下輕聲嬌吟的誘人風情。
冷不防地,他松開她的發髻,接著猛地扯落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讓她姣美玲瓏的嬌
軀毫無遮掩地呈現在他眼前。
滿頭黑瀑披瀉而下,襯托著她白皙無暇的完美胴體,更顯得晶瑩粉女敕,帶給他極大
的震撼,他全身倏地繃緊。
「你好美!」他沙啞地低喃,並以最快的速度卸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一見到永琛結實精壯的身軀,冷月恐懼地倒吸了口氣,忍不住低聲苦苦哀求著︰
「別這樣……
我怕……」
永琛抿嘴低笑,譏諷地道︰「別裝了,這應該不是你的第一次吧!你和阿濟朗私下
不知已幽會過幾回了!」
冷月的俏臉倏地刷白,瞪大了眼瞅住他,「我沒有!不許你污蔑我!」名節是女人
的全部,她一向潔身自愛,豈能容他任意羞辱、侮蔑!
「是嗎?」永琛輕佻地揚眉一笑,「你是不是清白的,今晚便能知曉;一旦讓我發
現你果真非完璧之身,恐怕你這妃子也做不久了!」他的嗓音低柔得近乎危險,雖噙著
笑,可笑意卻不曾到達眼里。
「我根本就不想當你的妃子!我們不如就這樣算了吧!」她苦澀又絕望地輕嚷著,
對他的威脅和羞辱,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抗辯了。
「算了?」永琛驀地俯身向她,彼此的氣息近得幾乎交織融合一起,「這事是你起
的頭,現在你說算了就算了?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他挑眉邪笑,一手猛地捏住
她的下顎,讓她直視他森冷銳利的黑眸。
他狂放邪肆的神色令她懼怕,原本勉強鎮定的神態轉瞬間已成惶懼無助的心慌意亂。
她腦海里唯一的念頭便是逃,于是她開始扭動身體、揮舞小手,不顧一切地想逃離
他、掙月兌他碩壯軀體對她的禁錮。無奈天不從人願,任憑她使盡所有的力氣,仍無法撼
動他分毫,反倒讓自己累得全身虛乏,疲軟得無法動彈。
「累了嗎?」永琛好整以暇地望著身下氣喘吁吁、臉泛紅潮的可人兒,輕佻地笑謔
著道,「累了就好好休息,現在該輪到我了!」
話語甫落,他的唇迅即覆上她的,靈活的舌竄入她柔女敕的唇瓣間,在她的口中肆虐、
奪取她的甜美。
冷月已毫無力氣掙扎、反抗,他的吻更使她腦子里變成一片空白,整個人癱軟如泥,
她不自覺地發出一聲低吟。
永琛滿意地輕笑了聲,熱燙的唇緩緩游移,熨貼著她敏感的頸項,一股佔有她的渴
望逼迫著他恣意擷取她美麗嬌柔的身子,但他仍強迫自己慢慢來,他要好好地品嘗她。
一陣陣熱流不斷地竄入冷月體內,她感覺身體愈來愈燥熱,體內不知名的騷動也愈
來愈高漲。
「怎麼會這樣?」她無助地猛搖螓首,並蠕動著身子,卻不經意地貼上永琛精壯的
身軀。柔軟與剛健的接觸,好似瞬間引燃所有的情苗愛火,這劇烈的感受令她不自禁地
低喊驚喘著。
永琛听著她的嬌吟,不禁邪邪一笑,「沒想到你這麼敏感!」他戲謔地道,聲音卻
粗啞不已。從她生女敕無措的反應看來,他幾乎可以確定她仍是一個未經人事的處子!不
知道為什麼,這項發現竟讓他欣喜若狂!
他黝黑的雙手覆上她胸前白女敕如玉的豐盈,揉捻著顫抖的蓓蕾,直到柔女敕的蓓蕾在
他的指掌下綻放,然後他低下頭,用力地吮住了她挺立的粉紅蓓蕾。
冷月羞得低喊一聲,閉上眼楮不敢看,卻又因他如火般的觸踫而驚喊出聲,她不由
得舉手想推開他的頭,但一踫上他灼熱的肌膚,她的手就像被燙到似的又猛地縮回去。
「別……八阿哥,放了我吧……」她忍不住嬌喊著,美麗的身子不斷地蠕動,貼上
了永琛精壯的身軀。
「叫我的名字!」他命令道,溫熱的大掌仍不住地揉搓撫壓著她胸前的柔軟白玉,
跟著濡濕的舌再次纏上她美麗誘人的峰頂,霸道地舌忝弄著,企圖逗惹出更多竄流在她體
內的火花。
冷月掙扎地弓起身子,身軀猶如被烈焰焚燒一般,黑雲在枕上不斷地翻騰著,她的
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般,緊緊攀上他的肩,指甲也深陷入他緊繃的肌理中。
永琛粗重地喘息著,努力克制著越來越不受控制的,但身下的她卻讓他實在難
以自制。
「喊我的名字!」他粗嘎地再次命令,龐大的身軀密密實實地壓上她嬌弱的胴體,
廝磨揉擦著她。
「永琛——」冷月無意識地輕喊,眼里有著淚水。
他滿意地低笑了一聲,俯下緊繃的身軀,饑渴燥熱的舌抵著她溫潤的身子,他深啜
著舌下每一寸晶瑩如玉的冰肌雪膚,刻意在那雪白身上挑逗,以誘出她一陣陣嬌柔的低
吟。
接著,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探向她的腿間,溫柔地分開那雙修長玉腿。
「不……不可以……」冷月驚慌地睜開眼楮,全身顫抖地看見他昂藏的身軀正抵住
她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