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時,方默雲選了一件淡紫色的細肩帶綢紗洋裝,樣式十分別致,襯托出她飄逸柔婉的氣質。
當她走進餐廳時,耿競風已等在那里,他的雙眸一接觸到她窈窕迷人的身影時,迅速地燃起二簇灼亮的小火苗。
方默雲因他灼熱的注視而顯得有些羞赧、不自在,她垂下眼瞼,緩緩地走上前去。
餐桌上點著蠟燭,氣氛顯得十分優雅,白葡萄酒瓶以餐巾裹著,放置在冰桶中,切成薄片的牛肉整齊地排列在瓷盤中,其他還有孔酪、沙拉、水果等置于餐桌上。
方默雲看著眼前的一切,心里明白這是耿競風特別為她安排的,不禁十分感動。
「坐呀!」耿競風溫柔地喚了聲。
等她坐定後,他取出葡萄酒,在自己的杯子倒了一些,嘗了一下,然後在她的杯子中也倒入酒。
「為我們光輝璀璨的未來乾杯。」他舉起酒,溫柔地說。
方默雲的小臉迅速浮上一層紅暈,她輕啜一口,眼里泛開一抹笑意。
兩人默默地進餐,過了一會兒,耿競風突然開口︰「好像少了些什麼。」說著便站起身來,走到隔壁的起居室,一會兒後,輕柔曼妙的音樂聲緩緩地流瀉于整個餐廳里,隨後他微笑著走回座位。
方默雲一面陶醉在這美好的情境中,一方面卻也隱隱感到一絲緊張。雖說她已決定讓自己慢慢習慣兩人之間的親密行為,但她心里仍會恐懼,這恐怕不是短時間內便可以克服的。
用完餐後,耿競風炯亮的黑眸直直地凝視著她,讓她覺得自己彷佛被他看透似的,她不由自主地紅了臉低垂下頭。
「我去泡咖啡。」耿競風突然站起身子。
方默雲急忙站起來,慌慌張張地說︰「我去。」
由于過度緊張,她站起來時不小心踫到盤子,餐後剩余的食物頓時撒落一地,盤子也裂成碎片。
「噢!對不起,怎麼辦呢?」她慌忙地蹲撿拾碎片,一邊自言自語著。
「不要理它。」耿競風一把拉起她,生氣地道︰「不要道歉,我最討厭你說對不起。」
方默雲怯怯地看著他,猶如驚弓之鳥。「我……我會將它收拾好的。」說著,她又要蹲去。
「這些事讓夏安處理就好了。」
他伸出手攔住她的身子,並將她拉向自己,兩人的身體頓時踫觸在一起,方默雲下意識地立即緊繃。
「夠了!」耿競風忍不住低吼了聲,「你忘了自己方才說過的話了嗎?為什麼只要我在你身旁,你就會這麼緊張、慌亂?別忘了是你提出這樣的要求的,還是你根本就沒有誠意!」
「不是的。」她趕緊辯白︰「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你……別凶我,不要欺負我。」他難道不能試著再耐心點嗎?她已經很努力了呀!
「你說我欺負你?」他眯起眼怒視著她,「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如果我真要欺負你,就不會讓你這麼好過。」
他的黑眸似火燃燒,方默雲的身子霎時變得僵硬,她不知所措地抖著唇瓣,淚水在她眼眶里不住打轉,神情煞是楚楚可憐。
「我……我不是存心這樣的。」
看著她嬌荏無助的模樣,耿競風的怒氣頓時消逝無蹤,他痛苦地申吟了聲,隨即用力將她拉進他懷里。
「我該拿你怎麼辦?」他緊緊地將她擁在懷中,在她耳邊沙啞沉重地低語。「你是這麼美麗可人……我不要你怕我,我要你的心同我一樣熱情地燃燒。」
方默雲淚眼迷蒙地注視著他那充滿誘惑的唇,下一瞬間,他的唇開始熱情搜尋,終于印上她的紅唇。她頓覺心中怦然地震動了下,迷醉之情浮上臉蛋,她任由自己依偎在他強壯的臂彎中,雙手環繞在他的頸上,他的熱情點燃了她的,她滿心歡悅地回吻著他。
雹競風溫柔地著她,她身體顫抖著,雖然有些害怕,但卻也感受到一股心神蕩漾。
雹競風的手繞到她背後,拉下洋裝的拉鏈,洋裝無聲地滑落在她腳邊,身材縴細玲瓏的她只著一套象牙白的內衣褲,肌膚閃著迷人的光澤。
雹競風痴迷地吻著她,他炙熱的唇在她頸項間滑動,直滑到她的胸前,他的手滑入內衣里,輕柔地撫握著她的柔軟渾圓,接著將臉埋入她胸前,低低地呢喃著︰「天啊!你這折磨人的小妖精……」
方默雲頓覺全身如火在燒,燃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激昂熱情。她強烈地意識到耿競風沉重的呼吸聲,在他溫柔的中,她忍不住發出喜悅的申吟聲。
驀地,耿競風一把橫抱起方默雲,往二樓的臥室走去。
走進房里,他反腳踢上房門,迅捷地走向那鋪著女敕綠色床單的大床。
言他將她輕放于床上,伸手解開她的,目光灼熱著迷地凝視著她渾圓堅挺的雙峰,他的大掌迫切地覆上她柔軟如絲綢般的胸房,輕輕地撫捏搓揉,並以手指挑逗地揉捻她粉女敕的蓓蕾,不停地兜弄、輕扯……
情方默雲全身猛然竄過一陣戰栗,呼吸不自覺地急促了起來,她從不曾有過這種忽冷忽熱的感覺,當他這樣觸模著她時,她並未感到一絲一毫的恐懼。
小耿競風看了滿臉潮紅、眸光迷蒙的她一眼,明白她已能接受他如此親密的,唇邊不禁漾起一朵笑。
說他忽然低下頭,以炙熱的唇含住她胸前小巧的蓓蕾,極具挑逗地吸吮、嚙咬著……
獨「啊……」
家方默雲渾身一顫,陡地弓起身子,她全身酥麻起來,思緒已然混沌。
極盡溫柔繾綣地品嘗了好一會兒,耿競風的大手緩緩往下游移,伸進她的內褲里。
方默雲霎時由迷亂中恢復神智,她瞠大了眼直視著他,一只小手迅速地拉住他的手。
「別……求你,我還沒辦法完全接受你……」她惶懼地低語,一雙水瀅瀅的大眼哀求地望著他。
雹競風的身軀頓時僵凝住,飽含的幽黑眸子定定地凝視著她,神情復雜而緊繃,彷佛正和心中的渴求奮力作戰。
半晌,他微微閉上眼,幽幽一嘆,然後俯,溫柔地擁抱著她。「別怕,我說過不會勉強你的,一切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他在她耳畔柔聲低語。
方默雲感動地伸出一雙小手擁緊他,靜靜地聆听著他有力的心跳聲,感受他強壯的身體熨貼著她的溫暖感覺,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
然而,幸福的感覺並沒持續多久。
翌日清晨,方默雲和耿競風為了一件小事而起爭執。
當耿競風接到一通合伙人史賓遜先生的電話之後,他對她吩咐︰「我因為工作的關系必須出去一趟,你在這兒等我回來。」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她問。
「不了,你就在院子里做日光浴,或者在屋子里听音樂、看看書。」
「可是我想到海邊逛逛,或者到街上走走。」她對這美麗的異國景致充滿了探索的興致。
「不行,你就留在這兒,不準你獨自一人到海邊或街上游蕩。」他陡地沉下臉低喝。
方默雲先是被嚇了一跳,隨即微怒地站起身來,不滿地道︰「為什麼不可以?」
雹競風陰沉地瞥了她一眼,「我可不願讓你被昨天下午那個家伙糾纏。」
「不要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她厭煩地回了句。「況且人家有名有姓,別老說什麼那家伙的。」
「莫名其妙?你對他有一種難言的情感,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他的眼神銳利的盯住她。
「根本沒這回事!」她氣紅了臉,「你為什麼要小題大作?我只不過對他親切一點罷了。」
「你不是對他笑了嗎?而且還笑得很開心呢!」他不高興地瞪著她,「我可是看得很清楚。」
「嘿!」方默雲申吟了聲,「你為什麼這麼善妒呢?我從來就沒有為女人的事質問過你……我並不以為你這三年來只靠看書和打高爾夫球度日。」
雹競風聞言,只是定定地瞅著她,神情顯得很古怪也很特別。
一會兒之後,他輕嘲地撇唇一笑,「我以為這三年來,我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和什麼人交往,你一定也不關心呢!」
听他這麼一說,方默雲的心中霎時燃起嫉妒之火,她將臉別向一旁,悻悻然地說︰「我有興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興趣?」耿競風揚高濃眉,聲音微微激動地上揚。「你的意思是說你並不感到嫉妒羅?」
方默雲的臉熱燙,但卻不願承認。
「我為什麼要嫉妒?」她的語調明顯地不太自然。「嫉妒心是由于有強烈的佔有欲,我又無意獨佔你。」
「哦,是嗎?」他故意拉長尾音。「可我卻始終想霸著你呢。」
他的話讓她不禁臉紅心跳,「你……你有雷佳娜了呀!」她吶吶地回了句。
「她?她只不過是用來激發你的嫉妒的工具罷了,也是我一時的樂趣而已。我們只交往了三、四個月就分手了。」耿競風笑著說。
「可憐的雷佳娜。」想到她就這麼死了,多不值得呀!方默雲不禁同情起她來。
「不要濫用你的同情心。」他冷冷的低喝了聲,「我既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不是最後一個,而她要的也只是我的錢。」
「可是,你和她明明搭乘同一班飛機呀!」她話中難掩酸味。
他們不是正打算一起去度假嗎?
「那只是湊巧,我之所以取消機位是因為……」彷佛察覺自己正透露著不欲人知的訊息,他突然頓住話。
方默雲好奇地看著他,追問道︰「為什麼呢?」
雹競風靜默了半晌,臉微微扭曲了下,才緩緩地道︰「我所雇用的私家偵探向我報告哲勉又開始賭博。這三年來,我一直關心著你和哲勉的一舉一動,所以,他欠下賭債的事我也知道。」
方默雲無法置信地看著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希望你有困難時,我就在你身旁。」
「原來……你一直就想著用錢把我買回來,你一定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她喃喃低語。
雹競風的下顎肌肉倏地抽動著,眼神也顯得陰郁而沉冷,他眯著眼盯著她。
「也許我應該告訴你實話,不錯!這正是我所期盼的。我一直盼望著有一天你會需要我,我說過,只要是我的東西,我就不會輕易放手,而你是我的,要將你奪回來,只能利用哲勉,因此,我一直在等待機會。」
「你……你真可惡!」呆愣了半晌,她勉強擠出一句話來,心里有一股受傷的感覺。
雹競風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只是在你需要我的時候出現,否則哲勉會有怎樣的下場,你應該最清楚。」
方默雲無話可說,只是別過頭,悶悶地生著氣。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她始終不明白他堅持要她再次做他的妻子是為了什麼?他愛她嗎?或者他是另有目的?一想到他有可能是為了她三年前主動求去而報復她時,她心底不禁升起一股涼意與……愁緒。
見她默然無語,他站起身走向她,像呵護小孩子般地將她擁進懷里,俯下頭來親吻著她的額頭。
「听我的話,待在屋子里等我回來,這位史賓遜先生是位很重要的人物,我不能怠慢了他。」他柔聲地哄著她。
「你中午會回來嗎?」她沒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反而故意轉移話題。
雹競風不悅地皺起眉頭,但仍回答她的問題,「不知道,我盡量早些回來。」
臨出門前,他仍不放心地叮囑她一次,眼神顯得有些嚴厲。「我希望回來時,可以看到你在屋里等著我。」
丟下最後一句話後,他才踏出大門,前往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