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到你投降 第六章
作者︰曉昀

葵雄一和葵真理子走後,偌大的屋子又靜了下來。看著粉藍印花的牆壁,須羽澄想了很多很多。不知道為了什麼,自從她住到這里後就不太想工作了。她問自己是什麼讓她懶散?

她想起了郊外那棟屋子,雖然它離現在她住的地方很近,可是她卻沒有再去看它……她每天白天到公司上班,晚上回來,生活規律,卻失去了重心似的,怎麼也提不起勁做其它事……

那怎麼行呢?這樣軟軟弱弱的不就像個一樣了嗎?她想著,立刻打開桌上的電腦,手指快速敲擊著鍵盤的熟悉聲音讓她的心放松起來……

她還是適合這種感覺的,這種忙碌得沒有時間去胡思亂想的感覺,雖然是麻木,是無趣,可是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個柔軟安全的殼般,剛好適合她一個人躲進去,不留一點空隙,不剩一些空間,讓她不用顧慮太多,讓她可以繼續去做任何原來就該做的事。

正忙著,手機響了起來。

「喂!」對方的語音拉得長長的。

「琉璃子。」須羽澄微笑。想也知道只有她才有這種孩子氣的聲音,也只有她才會搞不清楚時間,三更半夜的找人聊天。

「小澄,你好厲害哦……怎麼知道是我?」日向琉璃子開心地嚷著。「對了,我听說你住的地方出事了,你要不要緊啊?」

那已經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連遠在美國的丘詩音都已經打電話來跟她問候過了,沒想到她還是這樣後知後覺。「沒事。」須羽澄忍不住翻翻白眼。

「那就好。現在你住在哪里?李叔說你沒有回家耶。」日向琉璃子難得精明地道。

「呃……一個‘朋友’家里。」經過了那麼多事,他已經算是個「朋友」了吧?

「是嗎?會不會不方便啊?一月後我的室友要搬去和男友同居,你要不要來?」日向琉璃子體貼地道。

「耶?」

「詩音說你跟我住比較好,我們可以互相照料。」日向琉璃子快快地道,下一刻才像說溜嘴似的說︰「啊……我答應詩音不說的……」

「原來是詩音。」詩音一定很擔心她吧?她知道她正在找住的地方,而且並不積極,所以她才會這麼努力的為她張羅。須羽澄想著,她和丘詩音、日向琉璃子是多年的好友了,雖然很少聯絡,可是大家的感情卻一直很好。知道有人在遠方掛念她,須羽澄的心暖了起來。

「小澄……怎麼樣嘛?」日向琉璃子又問。

「好。」這樣一來,她就不用費心了。至少在葵浩二回來之後,能夠不再打擾他。

「哇,我好高興!這樣我就不用找室友了。」日向琉璃子在手機那頭大叫。

「小聲點好吧?如果你先把我嚇死了,你還得找一個新的。」須羽澄皺起眉頭,把手機拿得超遠的。

「哈……我高興嘛……好吧,那就這樣嘍……拜拜。」

「嗯,拜拜。」須羽澄輕應。

當日向琉璃子的聲音消失在耳際,她忽然感到有些落寞。將手機擺在桌上,她的視線移到電腦熒幕,下意識的,她的手搭上鍵盤,再次敲擊起來……

寂寞就像是一種會腐蝕人心的毒藥,當人們徜徉在孤獨的海浪中,連感覺也會變得遲緩。

須羽澄睜著眼楮瞧著牆上的掛鐘。新的產品設計已經告一段落,現在只剩包裝和廣告,然後,新產品在一月底就要上市了。此時此刻她的思緒和靈魂都是空的,虛弱不堪。然而,現在她卻不想睡……

指針緩緩的移動,仿佛知道有人盯著似的刻意以慢動作前進。她數著沒有標示的刻度,一次又一次的想把自己催眠……然而,身體是渴望休息的,精神卻懸在半空中,那亢奮的感覺就是停不下來……此刻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在期待什麼,沒有工作來麻痹自己,她竟是那麼的煩躁……

也許該下樓喝一杯牛女乃。

沒有開燈,沒有說話,赤步游移在樓梯上的身子就像個孤魂,只是憑著記憶的指引來到廚房。

沖了牛女乃,細攪粉末,白色的輕煙裊裊的繞在杯上,在無垠的黑夜里特別明顯。

她握著溫熱的杯子,凝視著流動氣息的注意力忽地被吸引——寧靜的空間中突然傳來的開鎖聲掐著她的神經。

須羽澄放下杯子,想也不想的朝門口跑去。在黯沉的氛圍中出現了她熟得不能再熟的身影,是他……昨晚他才來擾過她的夢,現在又來!她想著。這一刻,在夢里的她終于知道她為什麼無法入睡的原因……

透著窗外盈月,葵浩二看見她微微揚起的嘴角,那是高興的表情,還是思念的象征?總之,她實在美得教他顛狂。

「這是頭一次你真心對我笑,真希望現在有照相機能把你的表情照下來。」

她笑了?真的嗎?她怎麼不知道?突然醒過來的須羽澄想也沒想就開口。

「你胡說什麼啊!怎麼回來了呢?」他不是要在北海道待一整個冬天?

她的話真是殺風景,可是他不在乎。「因為我想你,而且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的相思難耐。」葵浩二溫柔地說著。

相思?怎可能!除了真的有些寂寞,但那是這大房子的空間所造成的。她倔強地想著,一面瞧著他。那頭短發讓他看來是如此狂放不羈……不出口覺的,她又逃避了他的話和她的夢以及她的心。

「哎呀,你怎麼沒把長發留回來?」

為什麼?「就跟為什麼一直愛你一樣,有了值得珍惜的,我就不會改變。」他說著,走向她,手指撫著她漸長的發,已經是及肩長發的她看來似乎柔弱許多。

他干嗎一直僵在這話題上?她不喜歡他這樣。就好像看透了什麼似的。「對了,我已經找到房子了……」

「你只想說這個?」葵浩二問。然而,他卻不給她機會逃避,他將她擁在懷里。

他對她的強烈感受不因距離而阻絕,更讓思念釀成渴望……他听著她和自己的心跳,在這種時刻,言語還能代表什麼?他尋著她的唇,親愛的吻著她的唇瓣,那軟香濃甜的滋味是如此芬芳……

在他的狂熱吮吻下,她的手無力地勾纏他的頸子,讓他的舌侵入她的口中與自己的相交……

久久之後葵浩二才放開她,兩人都喘著氣。

他凝著她氤氳的眸子,那微微泛紅的頰和紅艷的唇瓣是多麼賞心悅目。

「小澄!我真高興我回來了……」她的投入和熱情讓他知道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害相思。

「高興?」須羽澄無法意會他在說什麼?她留戀的任自己依偎在他懷里。她還沒從方才的吻中醒過來,只因這一切來得如此匆促,這種感覺是那麼不真實……她努力的在她腦海中整理思緒。「你是說我要搬家的事?」是了,她是提過這個。

「你怎麼還有心情說那些?」他激動地說著,擁著她的手勁也加重。「我想你,好想你,小澄……」他抱著她倒在沙發上,熱情的再次吻著她。

他說想她,好想她,須羽澄想著,心也跟著愈跳愈急……這不是夢吧……他回來了,真的在她身邊……

然而,這次不再是個規矩的吻,當他的吻循著她的頸子往下時,他從她微微開啟的領口瞧見她包在睡衣里的美好身材,他的手不能自主的解開她胸前的扣子,一個接著一個——衣料從她肩頭滑下,習慣在睡衣底下不穿內衣的須羽澄,幾乎是完全赤果的呈現在葵浩二面前,她誘人的美麗徹底瓦解了他的心,讓他體內的益加張狂。

「小澄……你好美……」他贊嘆著,大手輕覆在她雪白柔女敕的胸脯,那恰可盈握的美好觸感讓他忍不住揉捏起來。

當他情不自禁的吮咬著她,全然陌生的情嗉讓須羽澄輕喚出聲。

「啊……浩二,你干什麼啦……」她不喜歡這種全身酥癢無力的感覺,好像就要溺死在海浪中的無助讓她胸回發脹。

「小澄……」她的苒弱讓他的理智喚回一分。葵浩二耙了耙頭發,看清了四周的環境和他的孟浪。「天啊,我們不能在這里。」這太夸張了,他們的第一次不該如此倉促隨便。

他將她抱起來,走向自己的房間。當他把須羽澄放到他那張柔軟的大床上後,他開始月兌自己的衣服。

他的舉動讓須羽澄清醒了。她忽地從床上坐起。

「你在干什麼啊?」

不明白她想法的葵浩二轉身,柔笑著抱住她。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肌膚相親的微妙感覺讓須羽澄的心猛然急跳,發現自己幾乎是衣不蔽體的躺在他的懷里。

「怎麼會這樣?」她是怎麼了?她只是有一點點寂寞罷了,怎會讓這種事發生?她用力地推開他,抓回幾乎月兌離的睡袍。「我才不要,不要踫我!」

她的舉動讓葵浩二愣了。「你是怎麼了?小澄,我們不是兩情相悅嗎?」他並沒有勉強她,可是現在她卻一副被欺負的模樣。

什麼兩情相悅?她會喜歡上這頭色豬才有鬼!須羽澄氣惱的抓住衣襟。「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反正這不是我會做的事。」說著,她跳下床。

葵浩二更快的攔住她。「什麼叫這不是我會做的事!難道你以為我很隨便!」

她移開視線,不看他赤果的身軀。「對,我就是這樣想……我跟你是不一樣的……」她腦中紛亂的思緒讓她無法細細思考,傷人的話就這樣毫不猶豫的月兌口而出。「我怎麼能讓你對我做那種事……我討厭性行為,我怕髒,怕病,更怕麻煩。」

「我隨便?我髒?我有病?我是麻煩?你一直這樣想我?」葵浩二一字一字的說著,他的火氣逐漸漫燒上來。

他的話讓她心虛的低下頭。她說了什麼啊?須羽澄從來沒有一刻這樣後悔自己說過的話。

「抬起頭來,看著我。」葵浩二咬牙說著。「抬起頭來,須羽澄!」

須羽澄無法反抗地抬起頭,迎向她的是他悲哀的眼楮。她討厭這種感覺,那雙細長漂亮的眼楮里,依然充滿了深情和傷痛,即使是過了這麼多年,他對她的心卻從來沒有變。

葵浩二冷笑道︰「這樣對我,你很快樂!」

他的話刺痛了她。想起這八年多來的點點滴滴,這似乎是他最生氣的一次。

「你是說,要我好好想想你為我做了什麼嗎?」她像是故意要惹惱他似的。

「誰要你想那些事?」又沒人叫他做,他為她做的是他一廂情願。是啊……一廂情願……想著,他放了手。「人真的很容易就會忘了自己的原點是什麼。」

這原來就只是二分之一的感情,可是,只要瞧見有增加一點點的可能,就會讓他高興得發狂,甚至忘了這只是趨近于零的一點點……人真是自以為是。

他解嘲的笑了起來。「我好像作了一個很夸張的夢。」大老遠趕回來只是想做一個這樣的夢嗎?這真是有點無聊。

須羽澄看著他。他若無其事的表情讓她的心發痛。「我知道你對我好。」雖然她總是告訴自己這家伙有多少差勁的風流史,絕不能相信,可是她很清楚,他為她改了多少,努力了多少。

「你這樣說,我會不好意思的……」他故作害羞地說著。

然而她更覺她方才的話有多傷人。「為什麼不把這分感情用在別人身上?我根本就不適合你……」

她的話讓葵浩二變了臉色。她的意思是叫他放棄嗎?怎麼可能?就算這分感情永遠只是二分之一的愛戀,他也不會收手。他絕然的打斷她。

「這是你的想法,可是,我也有我的想法。也許這是一種病,不過這不是隨便,你放心吧!如果你心里有人了,我絕對不會成為你的麻煩。」

他這是在逼她嗎?她的心里哪有人啦?他明明就是賴定她了,不是嗎?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像他這樣一個有錢有勢的大少爺,為什麼就非她不可?

或許他是不懂她,可是……「我比你要了解你自己。」

怎麼可能?「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她的過去、她的現在,以及她的未來早就已經計劃得好好的了……而且這里面絕對沒有他的存在。

「你指的是哪一部分?」他朝她伸出手,他的眼眸中第一次顯現出侵略者的目光。

她討厭他這麼堅決的模樣。如果她不能趕走他,那麼就讓他瞧瞧她真正的樣子。

「我想我們都累了。早點睡吧!」她快快的打開門,葵浩二沒有阻止。

她又再一次躲開他的探索了。他在心里嘆氣,然後道︰「如果你後悔的話,我的房門永遠為你開著。」這是絕對的真話。

她啐了一口。看來有空的時候,她得到外頭抓幾只蚊子,讓他知道睡覺時還是得關上門的好。

第二天是星期五。

一大早須羽澄就去上班了,累得半死的葵浩二九點多才起床。

他懶洋洋地走下樓,忽然發現廚房里準備了飯菜。

桌上的字條上有著須羽澄娟秀的字跡。

這是早餐,午餐在微波爐里。

沒有解釋,沒有說明,只是簡簡單單的告訴他吃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如果他不挑嘴的話就吃。果然是須羽澄的行事作風。

葵浩二苦笑。梳洗過後,他快快的吃了早餐,然後在工作室里整理從北海道帶回來的東西。

就這樣一直待到晚上,連中餐也忘了吃。

當須羽澄進門時,還以為他出去了。

嗯,有吃早餐,可是午餐卻完好如初,難道他今天不回來了?她有點不悅地想著,因為他忽來的舉動實在有違她的計劃。

此時門鈴響起,須羽澄知道是李雄來了。這是她住到這里後,李雄第一次來,以前,他們都是在外面見面的,可是這一次她要李雄過來,就是讓李雄嚇嚇葵浩二。哎,無奈人算不如天算。

當她打開門時,李雄照例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小姐……」

然而,一只大手卻忽地把李雄拉開。「你是誰啊?干什麼對小澄動手動腳的?」

原來他在。看見葵浩二出現,須羽澄開心地笑了出來。「你這是干什麼?他是我的女乃爸——李叔。」

「真的?」葵浩二有點不好意思地抓抓頭。「李叔,請進啊……」

李雄看了須羽澄一眼。「小姐,這男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須羽澄給了他一個眼色。「……難道是你住在這個男人家里?」他馬上會意過來。

「是啊。這是我的老板,葵浩二先生。」須羽澄大方地說著。

「就算是老板好了,小姐你也不能跟男人同居啊,這樣我怎麼跟堂主和陽子夫人交代?」李雄氣呼呼地道。

「我只是寄住在這里,並不是他的情婦。」須羽澄解釋。「難道李叔不相信我?」

他怎麼不相信他的寶貝小姐?「可是,就算是這樣好了,孤男寡女的,長久下來肯定會出事的。」李雄不贊同地搖頭。「你不能再這樣下去,還是回家去吧……」

「我已經決定好了,下個月就要搬到琉璃子那里了。」須羽澄哀求地說著。「別逼我回家嘛……」「小姐……」李雄嘆氣,他就是拿她沒轍。

「小澄,你們在說中文嗎?」被冷落在一旁的葵浩二終于忍不住打斷兩人。坦白說,身為葵財團的繼承人,他從小就精通多國語言,可是對于中文則是一句也听不懂。

聞言,李雄連忙有禮的用日文道︰「你好,葵先生,我代替我家小姐謝謝你的照顧了。」既然知道這個男人和他的小姐沒什麼,李雄也就客氣起來。

「不客氣。」葵浩二勉強地微笑。

「小姐,我是來告訴你一件好消息的,我們已經抓到那群縱火的混蛋了。」

「真的?」要不是李雄提起,須羽澄早忘了這件事。

「那真是太好了。」葵浩二明顯的比須羽澄高興。「這樣一來,大家都可以放心了。」

「是啊!在送警局前,我們還好好的修理那群家伙一頓,看來這些人日後絕對不敢再作怪了。」李雄得意地說著。

他的話讓葵浩二不解的揚眉。修理?這個人是什麼人啊?竟然能比警察更快抓到那些犯人,而且還修理了那些家伙一頓,更不用說他說話的語氣了。

不過他沒提出他的疑問,在一旁靜靜的听這個面目猙獰的家伙和須羽澄說話,直到他們吃過晚飯,準備回家。

「小姐,記得你跟我說過的話哦,一定要搬到日向小姐那里。」臨走前,李雄仍不住的叮嚀著。

「知道了。」須羽澄大聲地回答。「再見了,李叔。」

待她合上門,一回頭就發現了葵浩二的目光。

「怎麼了?」

「沒事。」

「是喔,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嗎?」須羽澄若有所指地微笑。

他就知道她是別有用心。「那是什麼人?」他順著她的心意,問了她想听的話。

「或者,你該問,我是什麼人吧?」須羽澄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你听過美國唐人街的義和堂嗎?」

葵浩二點點頭。他在美國念書的時候曾經听人說過,義和堂表面上是唐人街上的一家大鋪子,可私下卻是唐人街的領袖,套句中國人的話,義和堂的堂主就等于是唐人街的皇帝。

「那又怎麼樣?」

「李叔是義和堂的人,他是奉命來保護我的。而我……則是義和堂堂主刀俟撼的女兒。」須羽澄一面說著,一面想在葵浩二的臉上找出一點驚駭之色。「十二年前,由于我父親才剛接掌義和堂,所以局勢很不穩定,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好把所有的子女都送出美國。因為我的母親須羽陽子是日本人,所以我就被送到日本來,這就是我的故事。」

原來這就是她的家世背景,葵浩二輕笑。「你跟我說這些干什麼?難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打退堂鼓?我又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有什麼好怕的?」就算她父親是黑社會老大,他愛的是她呀。

「所以我才說你不了解我。」她也知道這個喝阻不了他,不過,還有其它的事呢。「兩年前,我和父親決裂了,現在我父親雖然對我采取袖手旁觀的政策,可是難保我會忽然有什麼用處也不一定。如果你還對我糾纏不清的話,你會很慘的。」

用處?她指的是政策婚姻嗎?「你是說你父親會把你隨隨便便嫁給那些奇奇怪怪的家伙?」

什麼奇奇怪怪的家伙?她糾正他。「那些人可是地方上的領袖。」

那種人怎麼可能比得上他?葵浩二想著。「你寧可嫁給那種人也不要我?」

誰要嫁那種人啦?她是那種可以讓人擺布的沒用角色嗎?她只是想嚇嚇他而已。

「你有完沒完啊?」這不是她要討論的重點吧?這個人怎麼一點都不怕?「難道你不怕和義和堂為敵嗎?」她索性大叫。

「這才是你的目的吧?」葵浩二看透她的意圖了。「你在嚇我。」

他的話讓她一愕,看來她錯看他的腦子了,嘖,這一仗真是敗得難看。

他走向她,將她因在雙臂之間,他的領域里。

她不死心地道︰「你在說什麼?誰嚇你啦?我父親可不是什麼好人。」

她用雙手擋在兩人之間,但他卻將手收緊,讓兩人的身子貼合。

「我也不是,否則我怎麼可能死皮賴臉的纏你到現在?」葵浩二邪邪地笑著。「找個更好的理由吧,讓我心服口服的理由,不要以為那些可笑的借口就能打發我。」

須羽澄嘆氣。「這樣下去,沒有意思。」

「什麼才叫有意思?」

「我不要你這樣對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她提醒他,現在的他們根本連朋友都做不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他放開她,有些泄氣的。「我就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所以,他讓愛戀成災,讓相思顛狂,讓感情溺了他的靈魂……

「這不是很可惜!」如果這樣熾熱的感情得不到回報的話。

「怎麼會?可不可惜是你該說的話嗎?」不需要而存在的不叫可惜,叫自作多情。「我要回房去睡了……」

她看著他落寞的身影,一點也不開心。

想過要走,身子卻不想動。

說好是怕花錢,然而,心里卻叫著謊言。

已經好多天了,她和葵浩二雖然住在同一個屋子里,可是卻見不到面。

奇了,就算見了面好了,她想跟他說什麼啊?她和他之間又有什麼好說的?

須羽澄突然想起自己做的一切,到日本來的目的,以及那棟大宅子……她不是一直在籌錢,想把媽媽接到日本來嗎?

那麼,她就不能在這里為了她和葵浩二的事煩心。

她快快的沖出房門,也不管天氣冷不冷,外頭亮不亮,直直的跑到那棟大宅子前,看著里頭的一切……

雖然是冬天,感覺有些蕭條,可是,這里的一切還是沒改變。

不能灰心,不能喪志,不能心有旁騖……她想著,凍紅的雙手抓著鐵條欄桿。

「忽然就這樣沖出來真是有點蠢。」隨著語音而落的是一件暖暖的大衣披在她的肩上。

她回過頭,一頭亂發的葵浩二正用著不以為然的目光看著她。

一大清早的,一個女孩子走在路上,更是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快點穿上吧!要是生病了可是得不償失的。」

這是這些日子來他頭一次開口跟她說話。須羽澄眯著眼楮,不敢相信地瞧著他。

「怎麼了?終于有欣賞帥哥的眼光了,是不是?」他輕浮地說著,一副要看就給你看個夠的表情。那油嘴滑舌的調調一如往常……太好了,她還以為那會成了絕響,幸好……幸好什麼?她莫名其妙的想著,然後,讓自己倒在他的懷里。

「小澄……你是怎麼了?就算你很高興好了,也不是用這種方式啊!小澄……」

葵浩二急急抱起她的身子,她口中涌出的紅色鮮血已經染沉了她身上那襲白色大衣。

「老天……你怎麼吐血了?小澄……」葵浩二嚇壞了。「小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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