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看著謝博旭為她包扎的手,高婷臉上帶著感動的淡笑。
「怎麼了?」謝博旭看著她那奇怪模樣問。
她搖搖頭,臉上仍帶著如夢似幻的笑。
謝博旭不再說話,他不是不了解她眼中的愛意,這讓他很為難,卻又不願說出難听的話傷害她。
這是為什麼?他從來不是那麼有同情心的人啊!
是的,他絕不是個有同情心的人,更不是個會將感情放在這種女子身上的人,對她的溫柔和關切,不過是為達到目的罷了。
將來她要怨,也只能怨自己是個高家人。
扁是身分這一點,就是她的錯,加上她要迷戀上他,更是她無可救藥的笨。
他不斷如此告訴自己。
「第一次……」她輕柔的開口。「有人這樣關心我。」
「你不是高家的二小姐?」他不信的撇撇嘴角問。
她搖搖頭。「我不是高家的二小姐。」她甚至可說不是高家的人。
「可是……」他不解。
「高玲是客氣。高家本家自始至終只有一位小姐。」
斑家本家由老大高文龍當家,下面三個兄弟朝外發展家業,兩個妹妹則嫁給有權勢的貴族,唯有一名妹妹留在家中,只是多年來從未有人見過她,連高家分家的親屬甚至也不清楚她的生死。而高文龍有兩男一女,女兒高玲在還小時便已與京中李將軍的二子定了親,可以說只要是高家的女子,都是高家拿來籠絡權貴的棋子。
「難怪……」他若有所思的低響。
「嗯?」她不解的看他。
「呵!我只听聞高文龍有二子一女,從末听聞還有另一個女兒,所以……」他略微不好意思的解釋。
「不論高家有多少個千金小姐,都不會有我的存在。」她陰郁的一笑,眼中有著無比的孤寂。
「那你」
「我姓高,名婷,不過是個在高家吃閑飯的遠親罷了。」這是她第一次正式對他介紹自己,如果可以,她並不想這樣介紹,冠上了「高」這個姓,她永遠也掙月兌不了高家這張網。
她並不認為自己是高家的人,卻清楚自己總有一天得為高家而死。
斑家不論有沒有她這個人都沒有任何差別,她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更是高家人的眼中盯。
想來,如果她死了,對高家人而言只是松口氣罷了。
「你……似乎不希望自己是高家人。」他听出她語氣中的譏誚。
「高家人…•如果可以,我寧願自己生在尋常人家。」她哀愁的笑笑。
「你很不快樂。」雖然她在眾人面前總是一臉木然,他看得出她其實過得並不開心。
她嘴角微揚,笑得很傷感。
「從我出生時起,便沒人是高興的了。」她不笑了,但很明顯的她是刻意壓下傷悲。
一股心疼油然而生,然而謝博旭雙手握拳,忍住了抱住她的沖動。
「你的父母……」他想將話岔開,卻沒想到更讓她惆悵。
「我從小便沒有所謂的父母。」她哀傷的眼看來似乎曾掉淚,然而至今為止,她從未在人前掉過一滴淚,現在當然也不例外,不論她的神色多孤寂,多哀愁,多難過,她都不會掉下一滴淚來。
他想問為何她會沒有父母,又怕讓她因此更傷心而作罷。他並不想看到她哀傷的樣子「我……該走了。」她遲疑的開口。
雖喜歡他,可是她不希望造成他的困擾,她只要知道他是在意她的便成了。
看著被他細心包扎過的手,她不斷如此告訴自己。
她緩緩起身往門口走去。
看著她準備離去的身影,他增加了握拳的力道,眼中有著復雜神色,心中不斷交戰。
「今日倒是不見你那位嚴肅的護花使者來接人。」他突然開口,留住了正要離去的人兒。
斑婷回身看向他,卻見他臉上沒有任何不高興的情緒,有的只是淡淡的微笑,好似正與友人聊天般。
「他今天有事。而且,他不是我的護花使者,是我的表哥。」她一臉訝異卻帶著一絲高興解釋著。
「怎麼,為何神色這麼奇怪?」看見她訝然的表情,謝博旭笑問。
「不,只是……」想起了昨夜他對她的態度,她便說不出話來了。
看出她在想什麼,謝博旭不由得笑出聲來。
「我想,不管是誰,踫到昨夜的情況,都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的。」試想,誰會喜歡有人半夜闖入房里,雖然闖入者是名美女,還是很難讓人不起戒心。
她能接受這解釋。
「這麼,你並不討厭我羅?」她期待的眼緊盯著他。
「當然。不過,昨夜倒是其被嚇著了。」他好笑的為她的大膽行事搖頭。
她的俏瞼微微一紅。
「我……是第一次這樣大膽……」她有些口吃,垂下羞紅的臉。
「真是第一次?」他語帶逗弄的問。
「嗯」她的臉更紅了。「我以後還能再見你嗎?」她抬起紅透的面容看著他。
「就算我說不成,你便會乖乖的不出現在我面前嗎?」他不正面回答,反問道。
「我」她的確無法辦到,只好再度低頭沉默。
「你真這麼喜歡我?」他神色正經的看著她。
「嗯。」她毫不遲疑地抬頭注視他。
她並不認為喜歡上他是可恥的事,更不在意如此大膽的向他示愛會有什麼後果。
雖是高家的人,但身為一名殺手,她所接觸的並不是高家人過的奢華生活,而是殺手們的一生。
在隨時有可能因任務而死的情況下,生命根本不是他們能掌握的,情與欲便是他們此生的一切,從出生便與殺手們一起生活的她,絲毫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
她只知道,當她真心喜歡上一個人,愛一個人時,她使該抓住那一瞬間的幸福。
原本她還以為今生是不可能遇到一位心儀之人了,直到遇見了他。
初見他時,她便被他那比任何書生都要耀眼的神采所吸引,直到他救了她,真真切切的被他擁著,她才真正認清自己也是活著的,讓她明白原來她還是個有感情的人。
靶受到她這麼直接,這麼赤果果不隱藏的感情,他沉默了。
她走回他的面前,緊盯著他的目光十分坦然,眼中赤果的愛意讓謝博旭無法動彈。
她踮起腳尖,臉緩緩的接近他,輕輕的獻上她的紅唇。
柔美的紅唇並沒逗留,如蜒點水般一沾即離開。
斑婷的美眸再次直勾勾的望著他。
「我可以留下嗎?」既然知道他並不討厭自己,此刻她只想好好待在他身邊,好好看著他,感受他的體溫,感覺他的一切。
「你可知留下來會發生何事?」他可不是什麼柳下惠,如果是,他便不會老是和那些公子哥兒們冶游夜宴了,更何況現在站在身前的可是位動人的美女。
她笑了,笑得很美,很艷。
「你會後悔的。」他看著她,眼里有著難掩的。
「我不會。」這一刻,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什麼都不在乎,甚至要她犧牲這條命也無所謂。
謝博旭笑得邪惡,跟在人前的樣子很不一樣。
她看得痴了,愣愣地注視著他這般有點壞的壞模樣。
「怎麼,怕了?如果後悔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她搖搖頭否認的笑了。
「我喜歡你這個樣子。」知道他對自己是有興趣的,這讓她感到高興。
她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再次獻出她的唇,然而轉瞬間她已由主動變為被動,一切行動全由老練的他接手。
他抱起她輕盈的嬌軀一同倒入大床中,絲帳垂掩,卻掩不住里面傳出的陣陣呢喃私語。
床帳里,他毫不客氣地動手裉去兩人身上的衣物,一只大手來到她誘人的雙峰,輕柔的挑逗,另一手則沿著她完美的曲線一路輕撫朝下探索而去,直至一道有點突兀的傷疤而停住。
「這是怎麼來的?」他停下動作,手輕撫著她腰間一條淡色疤痕低問。
「刀疤。」她喘息著回答,身軀因他先前的挑逗而火熱。
他當然看得出來這道疤不是劍傷便是刀傷,他是想了解是怎麼發生的。
然而高婷不願多談這方面的事,並不打算說下去。
「就這樣?」他的唇來到她的傷疤處,不懷好地輕舌忝慢吮起來。
「嗚……」她難以克制的溢出申吟。
听到她的反應,謝博旭使壞的繼續在她的粉色蓓蕾輕揉,另一只手則朝她身下探索而去,來到她的私密處。
「啊,不要……」她因他的動作而駭然輕呼。
「不要?」說話的同時,他倏地將手指潛進她溫熱的幽穴里。
她受不了的雙手抓住絲被,身子因控制不住身下的火熱而激烈顫抖著。之火慢慢蔓延她全身,讓她不住喘息。
「啊,你還真饞,卻又緊得令人受不了。」他微眯起眼看著她的嬌態。
「別再說了,我」她雖听聞過周遭一些女殺手前輩們說些床第間的事,卻沒想到真實的情況如此令人無法形容。
以前一直不解那些前輩們為何說得這麼駭人又這麼陶醉,現在她知道為什麼了,這件事情真的既駭人又讓人無法不沉醉其中。
不知為何,她竟對將要發生的事一點也不害怕,甚至一點也不後悔將身子交給他,反而很高興今天是跟真心喜歡的他在一起。她想與他多溫存,想多了解他,熟悉他的身軀,她要將他牢牢的記在心里、身子里,永遠不忘。
看著她這般無助卻又美麗的焦躁模樣,他已快受不了這種誘惑。
他將手指抽出,在她還來不及出聲前吻住她誘人的紅唇,舌頭靈巧的挑逗著,讓她沉浸在他深入探索、翻攪戲弄的快感里。
斑婷止不住的喘息低喃。
在她陶醉申吟時,他的身軀來到她的雙腿間,與她密密貼合,然後緩緩進入她。
她的緊密讓他幾乎無法再忍耐,為了控制住自己,他深吸一口氣,強硬的將火熱的深入她體內,沒想到竟有層令人意外的阻礙。
「啊——」她痛得大喊,雙手推著他的胸膛。
「天啊!你……」謝博旭不敢相信的低頭盯著她看,沒料到她會是個未經人事的姑娘。
誰會相信一個如此大膽熱情,主動追求男子的女子,竟會是個純潔的處子呢?
包何況,她的反應明明那麼熱切,看來那麼熟悉的模樣,教他怎能猜得到?
「好痛……」她喘息著低語。
然而她心里明白,不管會如何的痛,想必她都不會拒絕他吧,只要他想,她都會毫不遲疑的將自己交給他。
謝博旭驚訝得說不出話,待回過神來,只能以輕吻給予她安慰。
他的唇滑過她流著冷汗的額頭,緊閉的雙眼,帶著些許汗珠的可愛鼻頭,一路來到她緊咬不放的誘人唇邊。
帶著柔情,他以舌撬開她的唇瓣,再度逗弄起她的小舌,企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經過他唇舌的探索挑逗,她的身軀漸漸放松。然而一股熱流慢慢朝全身蔓延開來,直到她再也受不住而難耐的動起身子。
「婷兒……」他痛苦的抬起頭看她,如果她再這麼動下去,他會……
「還會再痛嗎?」她怯怯的探問。
靶受著他在自己體內,似乎有點怪異,卻又感覺那麼的好。她想要求他繼續下去,又擔心剛才那種疼痛再次發生。
「不會了。」對于她天真的問題,他莞爾輕笑。
听到他的笑聲,她不禁羞紅了臉。
知道她已不痛,他也不再有所顧忌的開始律動,直至到達的巔峰。
他將激情的種子撒在她體內,滿足的將她的嬌軀拉至身前,讓她趴臥在他的胸膛,他細細品味著她在懷中的滋味,感到十分滿足。
她是個處子,他該溫柔對待才是,但她嬌美誘人的模樣讓他什麼都無法想,只能由激情主宰一切。
「原來這就是床第之事」她滿臉羞紅的嬌喃,手不自覺的輕撫探模著他結實的胸膛,輕吻著他胸膛上的汗水。
她這無意的親昵動作令他心癢難耐。
「啊!」她愕的瞪大眼,感受到他的再次昂揚。
謝博旭輕笑出聲,一個翻轉將她壓在身下。
「你這誘人的貓兒,這可是你自找的。」他一臉邪氣的笑,壞壞的說。
本來是該為她著想而不該再有動作的,但這小妮于竟這般誘惑他,想想他一個偉岸男子怎可能受得了這般挑逗。
斑婷羞紅著臉,接受他唇舌的引誘,沉醉于欲海之中。
兩人再度翻雲復雨,絲帳遮掩不住一室的旖旎
時間很快的流逝,兩人已纏綿一個下午。
她悄然起身穿好衣裳,愛戀的眼神不覺停駐在床上心愛的人身上。那雙緊閉著的眼和剛毅完美的唇及下巴,在在讓她移不開目光。
她是多麼不舍離去,然而她不得不趕快回去,一方面是怕時間已晚,另一方面則是怕過度關心她的高玲和高文堅會問些什麼。
她才轉過身,卻又不舍的再次回頭。
她緩緩坐于床沿,低下頭獻上她的唇與他道別。
倏地,她的身子被緊緊抱住,原先的輕淺啄吻被深吻取代。
她柔女敕的唇瓣被他的唇舌強硬的分開,他長驅宜入,蠻橫的熱吻挑起她的低吟。
她想逃離他帶來的波濤,卻又無力阻止的臣服在他挑逗的魅力下,最後只能任由自己沉醉在他霸道的逗弄下不可自拔。
「我必須回去了。」一吻結束,她小聲的喘息道。
「留下來。」他的聲音低啞富磁性,讓她好想听他的話就此留下來。
「你知道我不行。」
「我這麼沒有魅力?」他低聲沉笑,誘惑地親吻她的香肩。
「你明知道你的魅力有多大。」她不禁紅了臉,嬌羞的瞪他一眼。
見她這副嬌羞之態,他壞壞的笑笑。
他又豈會不知自己對她的吸引到底有多大,他只是想使壞欺負她罷了。
然而對一個主動離開他的床求去的女子,他仍努力調適這種從未發生過的情形。
一般的女子對他這公子總是想盡一切方法討他歡心,從未像她這般,美麗大膽外,更是絕對的自我獨行。讓人有點不是滋味的是,她並不需要依靠他或任何男人,恐怕她在高家的身分也不曾容許她依靠任何人。
當然,他倒是沒料到這樣火熱大膽,不顧一切想得到他的女子竟會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子。想到這兒,他不禁擁住她的嬌軀愛憐的一笑。
他忽然有些訝異自己竟曾對這樣的女于產生保護的念頭,這讓他不由自主的感到有些害怕。
「我送你回去。」他趕忙掩飾不安,輕輕推開她起身著衣。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她趕緊搖頭,表示她可以自己離去。
向來獨立的她並不習慣接受他人的關懷,更遑論男人對她的溫柔。她在高家的特殊身分使得她從未想過,情況也不容許她想從他人身上得到溫柔和體貼,所以她總是與待她甚好的高玲及高文堅保持距離,因為她知道她不配得到他們的善意。
「不行,我自你姊姊手中將你帶走,無論如何我都該將你平安送回去。」更何況他們才如此溫存過,他沒理由讓她單獨離開。
想到和她之間的關系,他胸口霎時一緊。
「她不是我姊姊。」她再次強調自己和高玲的關系。
他不語的看了她一眼,雖不明白她為何這麼在意和高玲之間的關系,卻也看出她不想深談,因此他也不問任何有關這方面的問題。
「不管如何,我都是從她手中將你帶走,而且……」他曖昧的笑看她。「我擔心你的身子,我希望能送你回去。」想到他這麼毫無顧忌不顧一切的要她,她現下該是全身疼痛,連站著也吃力才是。
「嗯。」她沒留意到他瞬間不自在的神色,靦腆的一笑,接受他的關愛。
她第一次覺得,讓男人這樣保護的感覺很好。
她的心如小鹿亂撞,迷戀一個男人竟是這麼令人沉醉的事,讓她不禁想到,母親可也是像她這般,迷戀上一個男人,明知他是個危險的男子,也不顧一切的陷落,不可自拔。
看著他背對她穿衣的背影,她笑了。
對他的迷戀並未將她的心思蒙蔽,謝博旭絕不是簡單的商人之子,而她對他這樣的迷戀,可會有什麼難以想像的後果?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知不論她將面對什麼樣的後果,她都不在意。
一個連生命都不在乎的人,又豈會在意其他。她只想擁有現在,跟他一起沉浸在美麗又注定短暫的夢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