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微弱申吟,喜福緩緩睜開了眼,茫然地看著眼前熟悉的景物好一會兒後,神智終于慢慢清醒過來,隨即下意識地翻身坐起——
「啊……」因動作太大,宿醉的腦袋瓜被突如其來的抽痛猛烈襲擊,她抱著頭哀叫了一聲,動也不敢動地靜待劇烈的疼痛過去後,這才有心思注意到自己身上不知何時蓋了條薄被。
咦?是誰幫她蓋的?這院里除了她與少爺,不可能有別人了,所以……是少爺幫她蓋被子的?
呆呆地抓著薄被,喜福蹙眉努力回想最後的記憶……
嗯……她記得自己陪少爺喝了好多酒、吃了好多菜,然後她怪少爺欺負人,再然後……再然後是什麼呢?
啊……對了!好像是她說她沒有勾引少爺,少爺很認真的點頭贊同,並一直看著她……看著她……
後來呢?
斷斷續續的畫面中斷,她懊惱地敲著不中用的腦袋瓜子,卻再怎麼也想不起來接下來的事,只是莫名覺得自己好像漏了一段很重要的記憶……討厭!怎麼會想不起來?
不想了!不想了!想得頭又疼了!
放棄虐待自己,喜福跌跌撞撞地爬下貴妃椅,卻一個下注意踩到了不知何時趴在椅腳下打盹的「湯圓」,驚得它瞬間跳起,抗議的吠叫聲也在寂靜夜色中炸了開來——
「汪汪汪汪汪……」
「湯圓,對不起……對不起……」連忙抱起憤怒的白毛肉球,喜福嘴里結結巴巴地道歉著,手上也緊張兮兮地不停翻轉著小家伙圓滾滾的身軀查看著,就怕把它踩出毛病來,直到確定它安然無恙後,這才松了一口氣。
唉……她怎麼會知道「湯圓」就睡在椅腳下嘛!
「汪汪!」悲憤地又叫了兩聲,「湯圓」眼中滿含控訴,瞌睡蟲早在被她一腳踩中的瞬間就嚇得不見蹤影。
「我都說對不起了嘛……」仿佛看得懂小家伙眼中的責怪,她再次吶吶的道歉。
「汪!」又叫了一聲,「湯圓」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才終于安分地垂下腦袋,任由她抱在懷里。
人大心意相通,知道它不再怪自己,喜福憨憨地傻笑了好一會兒後,轉頭四處搜尋了一遍,卻不見主子身影,心中不由得感到奇怪……
「少爺回房睡了嗎……」
小聲地自言自語著,她下意識地往內尋去,卻見寢室內沒半個人影,就連床褥也折疊得整整齊齊,壓根沒有睡過的跡象,當下狐疑地又走出內室,鍥而不舍地到處找了一逼,可卻始終不見主子蹤影。
咦?都三更半夜了,少爺究竟到哪兒去了?
滿心納悶,喜福垂眸與懷中圓滾滾的白毛肉球對視。「湯圓,少爺呢?」
「汪!」搖著腦袋,白毛肉球的答案很明顯。
「那我們一塊兒去找少爺好不好?」夜這麼深了,不見少爺回來歇息,她也不可能睡得著。
「汪汪!」同樣的吠叫聲,只是這回的腦袋由搖頭政成點頭了。
見狀,喜福露出了笑,抱著懷中圓滾滾的白毛肉球一路走出「月鏡院」外,順著回廊找人而去。
由于正值深夜,聞府眾人早已睡下,燈火皆已熄滅,除了月光映照得到的地方勉強能視物外,周遭可說是一片漆黑,加上偶爾夜風拂過樹梢的沙沙聲在岑寂夜色中遠近響起,好似有什麼妖魔鬼怪隨時會沖出,讓打小在聞府長大,閉著眼楮走也不會迷路的喜福也忍不住靶到有些害怕,當下不由得縮起脖子,將懷中的「湯圓」抱得更緊,好似這樣就能讓自己安心些。
小心翼翼的,她在夜闌人靜的聞府里一面走,一面四處張望尋人,誰知找了許久,繞了好大一圈,卻依然不見主子蹤影,讓她不禁心急了。
奇怪!這麼晚了,少爺到底是上哪兒去了?茅房嗎?雖然那兒有點兒偏僻,但她還是去瞧瞧好了!
心中想定,喜福加快腳步朝茅房方向而去,然而才沒走幾步,她像是瞧見了什麼似的驀地頓足——
「咦?」詫異輕呼,她愣愣地看著遠處在月光映照下,似乎有條模糊黑影朝另一方向迅速而去。
是、是少爺嗎?
由于距離太遠,視線太暗,她瞧得並不真切,也無法確定那黑影是否就是主子,又怕夜深人靜,高聲喊人的話,屆時吵醒府內熟眠眾人又要挨罵,當下只好悶不吭聲地追著黑影而去。
只見那遠方黑影走得飛快,喜福縱然快步追去,還是落後了好一大截,眼看那黑影拐過一個彎,穿過月牙門,她急得跑了起來,不一會兒也追進了月牙門內,誰知那黑影卻消失了蹤影。
「人、人呢?」瞪著空無一人的小庭院,某個憨丫鬟傻眼了。
這、這怎麼會?她明明親眼瞧見那黑影進了這兒,怎麼才一會兒工夫,便不見人影了?
茫然地四處張望,卻始終不見方才那抹黑影,喜福滿心疑惑之際,一旁小屋門內卻突然隱隱約約地傳出細微的聲響,讓她霎時不禁一愣。
有人在里頭?
她記得這座小院落空了許久,里頭沒有住人啊!
有些詫異,又有些迷惑,她忍不住趨上前去門邊側耳傾听,卻驚訝發現里頭有莫名的喘息與申吟交雜揚起……
有人在里頭病了嗎?不然怎會有那種好似很痛苦的申吟與喘息聲?
喜福愈听愈是納悶、愈听愈是狐疑,心中雖好奇滿溢,可三更半夜,又只有自己一人,當下也不敢冒然闖入,只能偷偷戳破紙窗,眯起一只眼湊上前去偷瞧,當里頭的景象映入眼簾時,她的雙目大瞠,不由自主地驚呼出聲——
「啊……唔!」
方才出口的驚聲低呼被後方猛然探出的不知名大掌瞬間捂住,喜福嚇得花容失色,張口欲尖叫,卻只能勉強發出「唔唔」聲響;倒是她懷中的「湯圓」見到來人後,竟雀躍地叫了起來——
「汪汪!」興奮搖尾巴。
「誰?」驚聞異聲,門內猛然傳出難掩慌亂的厲喝。
懊死!
無聲暗咒,隱身夜色中的人萬萬沒料到捂得了一人的口,卻堵不了另一只的嘴,導致引起門內之人的驚覺,當下二話不說,抱起掙扎不休的喜福,連人帶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竄出小院落,眨眼不見蹤跡。
而就在他們的身影方才消失在月牙門外,小院落內緊閉的門扉也被推開,一女子飛快步出察看,從凌亂不整的衣衫可看出是在慌忙之下匆匆披穿上的。
那女子雖見四下無人,可回想方才驚聞狗吠聲之前,似乎還隱約听到一道震驚低呼的嗓音,當下神色鐵青難看至極……
在這府內,唯一有養狗兒的也就只有……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雍容的臉龐霎時浮現陰狠之色,眼底閃著「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的厲芒。
而就在此時,一張粗獷卻顯得猥瑣的臉龐悄悄地從門後探出,畏首畏尾的左右張望,確定無人後,他才大著膽子走了出來——
「不過是只亂吠的野狗,緊張什麼?」整理著褲頭,那男人邊笑邊色迷迷的用力抓了一下女子豐滿高聳的酥胸,方才被嚇軟的「小弟」,此刻又迅速抬起頭來,脹得他疼痛難忍,恨不得馬上埋在女子體內沖刺,泄泄滿身的欲火。
男女進行至一半而被打斷的身軀本就敏感異常,此刻被男人大手一抓,那女子禁不住喘息出聲,面色潮紅斜睨道︰「你不懂……」
「我懂你就行了。」男人婬笑接腔,焚身的欲火讓他難再忍耐,當下不由分說的使勁抱起女子,解開褲頭,掏出火熱且脹痛的,急切地不斷磨蹭著她柔女敕的,強烈表明自己的需要。
縱然心中尚有不安,也覺此處不再隱密,女子還是被他的猴急與逗弄給挑得全身發熱、頭腦發暈,神志被陣陣洶涌泛濫的春潮給淹沒,難忍地任由他卸去自己衣衫,不顧羞恥的在濃濃夜色中野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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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
被人一手捂口、一手攔腰從後挾持,喜福直覺以為對方是宵小夜賊,嚇得不斷扭動掙扎,嘴里也不停發出求救的「唔唔」聲,就怕自己慘遭不測。
「別動!」驀地,那「宵小」在她耳邊低聲輕喝。
咦?這聲音是……少爺!
乍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嗓音,喜福不禁愣住,雖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卻安心地放軟了身子,乖乖的不再掙扎,任由他挾著自己在夜深人靜的聞府內迅速穿梭而過。
好一會兒後,當兩人終于回到所居的「月鏡院」內,聞少秋立即松手放下她,向來慵懶閑散的神色此刻卻森冷異常——
「你瞧見什麼了?」厲聲逼問,幽深黑眸閃著寒芒。
未曾見過他如此神態,喜福嚇得手一顫︰而「湯圓」因天生趨吉避凶的動物靈敏直覺則是讓它一溜煙地躍下地,很孬種的拋下「夥伴」跑了個不見狗影,活生生展現什麼叫「只能同甘,不能共難」的最佳典範。
「我……我……」被他冷聲逼問,喜福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又回想起方才門內交纏的景象,她又驚又怕,卻不敢說謊,只能結結巴巴道︰「我瞧見……瞧見有人月兌光了抱在一起……」
嗚……那畫面好惡心,她不懂人為何要月兌光光纏在一起,更一點也不想看啊!
她果然瞧見了!
眸底寒芒一閃,聞少秋追問︰「可瞧清人了?」
他的話一出,喜福一顆頭瞬間搖得像搏浪鼓,期期艾艾道︰「視線……視線很暗……喜福瞧……瞧不清臉……」
聞言,聞少秋眸光微垂,一副若有所思地不知在想些什麼;而喜福則神色不安地靜候在旁不敢吭聲,直到好一會兒過後——
「把這件事忘了,不許向任何人提起,明白嗎?」皺著眉頭嚴肅交代。
「喜福明白。」雖不懂此事為何不能向旁人提起,喜福還是忙不迭地點頭如搗蒜,奉主子命令如圭臬,听話得很。
得到滿意的答覆,聞少秋原本繃著的臉色這才舒緩開來,優雅的唇瓣往上一彎,恢復了一貫的慵懶神態,大掌不客氣的往她的腦門拍去,橫眼笑罵,「這麼晚了還四處亂晃,不怕被鬼抓了嗎?」
真是個傻丫頭,窺視人偷情也不懂得噤聲,今兒個算她好運,在被發現前先被他給快一步拖走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人家睡醒了不見少爺,這才出來找少爺的……」模著微疼的後腦勺,她滿含委屈,不明白方才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沒想過要問他為何會出現在那兒,心中在意的反倒是其他的事。
「少爺……少爺生氣了嗎?」擔憂地偷覷他一眼。
「為何這麼以為?」揚眉,有趣反問。
「因為少爺方才的表情好嚇人……」不安地絞著手指,喜福紅著眼眶叫道︰
「都是喜福不好、是喜福不對,少爺不要生喜福的氣……」
邊說邊自責地打著自己的腦袋,她不懂自己錯在哪兒,但是惹少爺不高興就是自己的錯。
「行了、行了!我可沒許你這樣打自己……」忙不迭地抓住自虐的雙手,聞少秋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真是的!打在身上不疼的嗎?你這傻丫頭自個兒不心疼,我都替你心疼了。」
「那、那少爺不生喜福的氣了?」抬起泛紅的圓眸,她滿心期盼地望著他,眼底還有淚光閃動呢!
「我何時說過生你氣了?」搖頭失笑,聞少秋對上她噙著薄淚,如小狽般純真的眼眸,一股沒來由的悸動再次襲上心口二議他不由得心神一蕩,優雅長指再次撫娑著柔女敕唇瓣……
「少、少爺?」茫然輕呼,喜福隱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好、好奇怪!這景象好像在不久前曾發生過,但是她卻一時想不起來。
「喜福……」魅笑輕喚。
「什……唔!」方開口,黑影瞬間壓了下來,隨即紅唇被猛然堵住,驚得她瞠大了眼,僵著身子不知所措地任由他侵犯,長驅直入地汲取檀口內的蜜津。
咦?這種麻麻癢癢、唇舌熾熱糾纏,腦中一片暈眩、身體愈來愈熱,好似踩在雲端,幾乎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好像……好像……
對了!她想起來了——在醉酒昏睡過去前,少爺就是這麼對她的。
在這時候,喜福猛然想起了那遺漏的重要記憶,因而雙目瞠得更大,震驚得忘了該去推開那個吃人女敕豆腐的主子,呆呆的被佔盡便宜,直到良久過後,某狡詐主子才饜足地退了開來。
「喜福,呼吸!」微笑的提醒。
呼、呼吸?對了!她好像從剛剛就忘了呼吸,難怪胸口這麼悶痛,她得呼吸才行……得呼吸!
赫然驚覺自己竟然一直屏著氣,喜福回過神地猛力連喘了好幾口大氣,然後想起他對自己所做之事,這才後知後覺的開始心跳加速,粉頰染上美麗一層嫣紅。
「少爺為什麼要這樣?」漲紅著臉瞅著他,喜福聲若蚊蚋地悄聲低語,滿心的羞窘與不解。
少爺為什麼要親她?她又不是敖小少爺那般的小娃兒,不需要人家親親啊!
「怎樣?」笑覷著眼前面如醉楓的羞赧小臉,聞少秋的心情太好,饒富興味地逗著她玩。
「就、就是……就是……」臉紅耳熱,結結巴巴地語下成句。
「就是如何?」慵懶笑問,一只手還不規矩的撫上陀紅女敕頰,不斷來回摩挲,很是享受那柔女敕滑膩的觸感。
呵……手感真好,簡直令人愛不釋手。
「少爺,好癢哪……」臉上一陣麻癢騷擾,喜福禁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癢嗎?那這樣呢?」笑著又低首往紅唇啄了一記,真的是吃人豆腐不「嘴軟」。
再次被「襲擊」,喜福「啊」地一聲輕捂著唇,熱紅著臉,愣愣地看著他老半天後,終于想起了先前問到一半的問題——
「少爺為什麼要親喜福?」既羞又窘,她滿眼惑色。「就連……就連前些天也是,說什麼要娶喜福……」
就是因為他那樣說,大家才會罵她的。
棒了這麼多天,終于想到要問了嗎?這傻丫頭不只慢半拍,而是慢了好幾拍,真是遲鈍得可以了。
失笑暗付,聞少秋眸光微閃,似調戲又似認真地笑道︰「親你,自然是因為喜歡你;說要娶你,當然也是因為喜歡你。」
喜、喜歡她?
少爺喜歡她?
喜福愣住,呆呆地瞪著他好一會兒,心中莫名感到有一絲古怪,覺得好似有哪兒不對勁,但卻形容不出,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怎麼了?」見她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的憨樣,聞少秋強忍下到了嘴邊的笑氣,故裝難過地垂下頭,沮喪低語,「難道……喜福不喜歡少爺嗎?」
呵……好吧!他承認自己確實很卑鄙,像只邪惡大野狼拐騙純真的小綿羊。
「不是的!不是的!」果然,喜福被他的傷心模樣給騙了,當下慌得連忙搖頭否認,嘴上急聲叫道︰「喜福喜歡少爺,好喜歡、好喜歡的……」
「那太好了!」傷心欲絕的神色眨眼間消失無蹤,聞少秋笑咪咪的了她粉女敕腮頰。「瞧!喜福喜歡我,我也喜歡喜福,我們成親當夫妻,不正剛好嗎?」
「是、是這樣嗎?」被他的一番似是而非的話給兜得暈頭轉向,喜福迷茫地搔著頭,心中還是有些不確定。
喜歡就要成親嗎?她喜歡少爺,但也喜歡「湯圓」,難道也要和「湯圓」成親?好奇怪啊!
「當然是這樣!」理所當然地用力點頭,聞少秋不給她機會猶疑,馬上丟出誘餌。「我們成親以後,還可以生好多小女圭女圭,喜福不是喜歡小女圭女圭嗎?」
嗯……怪了!怎麼一想到這傻丫頭生養著兩人孩兒的景象,心中竟有股莫名的歡喜呢?
「是啊、是啊!喜福好喜歡小女圭女圭……」點頭如搗蒜,某個憨傻丫鬟一听到小女圭女圭,馬上眼楮發亮、興奮異常,早把心中對于兩人為何要成親的疑惑給拋在腦後了。
「既然喜福喜歡小女圭女圭,我們就成親生好多小女圭女圭好不好?」深邃眼眸魅力十足的深深瞅凝著她,再次柔聲誘拐。
被他深深一凝,喜福霎時又覺得渾身發熱,腦袋一片空白,像是被迷了魂般呆呆地點了頭,待听到他笑著喊了一聲「太好了」後,這才猛地驚醒回神,愕然發現自己竟在不知不覺間答應了。
怎麼辦?
她竟然真的答應了!
那大家以後不就更加認定她使狐媚手段勾引少爺了嗎?不行!不行!她沒有勾引少爺啦!
慌張地抱著頭,喜福急著想否認,哪知還沒開口,聞少秋卻像是早模透她的心思,笑咪咪的搶先一步搖起手指——
「沒得反悔!」
一句話將她到了嘴邊的反悔言詞全給堵了回去,喜福瞪著大眼,啞口無言。
「發什麼呆?夜深了,回房睡覺去!」輕拍她的腦門一記,聞少秋奸計得逞,滿心愉悅地逕自轉身往屋內走去。
而喜福呆呆地看著他愈走愈遠,這才猛然回神,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少爺……等等……等等喜福啦……」
嗚……怎麼辦?不嫁不行嗎?她不要當狐狸精勾引少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