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一眨眼工夫,張鵬富看起來就像一只變形的大陸熊貓,他抱著身上多處的淤青低聲哀號著。
圍觀的人潮雖然很多,卻沒人挺身幫助張鵬富,因為他們听到他剛才說的話,也十分討厭他自以為是的態度,而另一方面也是被婷芬的美所吸引。
「你居然真的打我?」鼻青臉腫的張鵬富一開口說話便牽動嘴角傷口,痛得他連連哀號。
「我不是要你選擇要不要道歉,是你自己不要的,那能怪誰呢!」氣定神閑的婷芬看起來就像沒動手打過人,她心想,他果然如自己想像中的沒用。
靶覺全身骨頭都散掉的張鵬富萬分疼痛,彎曲著臃腫的身體,困難地自地上爬起。
「小蘭,我們走了,別理這只厚臉皮的肥癩蛤蟆。」給張鵬富教訓之後,婷芬心情好到極點了。
「別走。」即使被修理得慘兮兮,但主張食色性也的張鵬富說什麼也不願讓婷芬這個大美人平白從他眼前溜走,于是猛抓住她的左手不放。
頓時,婷芬感覺自己的手就快爛掉了,她沒料到已經被揍得僅僅剩下半口氣的張鵬富,居然還有力氣抓住她!她嫌惡地想甩開他,怎奈他就像只甩不掉的臭蟲般緊抓住她不放。「多惡心的男人,小蘭,你究竟在哪里認識他的?」被他那只髒手踫到,她全身打著冷顫,滿臉嫌惡地望向身後的小蘭問。
「可能是在垃圾堆吧!」小蘭不好意思地自嘲道。
「趕快放手,否則留在你身上的傷痕可能就不只這些了。」婷芬不悅地對著張鵬富怒吼道。
「我知道你這樣做是想要我記住你,你放心,讓我來告訴你,像你這種美人兒我是不會忘記的。」張鵬富還自大地吹捧自己。
「別輕易考驗我的忍耐力,不然你會死得更難看。」面對這種給臉卻不要臉的男人,婷芬覺得沒有必要以禮相侍。
「我都已經被你打成這樣了,總要在你身上撈點本回來。」張鵬富顯然非常注重得與失應該相平衡。
「小蘭,你會介意我再多送他幾拳嗎?」見他不肯放手,婷芬在心中忿忿地咒罵一句,轉過身詢問小蘭的意見。
「再多幫我揍幾拳,這種人渣丟掉都不算可惜。」小蘭總算看透張鵬富的本性了。
張鵬富簡直豬八戒到極點,婷芬打算揍得他滿地找牙,而旁邊一票看戲的人也不敢對小蘭的話有任何異議。
在婷芬舉起右手要往張鵬富的肥肚上揮去時,突然被人給擒住,這下她的兩只手全被人給抓住了。「還沒甩掉一個,現在又來一個。」她怨懟地瞥一眼突然冒出來的男人。
時常忙得昏天暗地的夏學耘兩個星期前才剛喝過好友喜酒,今天卻在這里看見好友剛新婚的妻子跟一個男人在公共場里合拉拉扯扯,他不想好友娶到的是這種結了婚還會跟其他男人藕斷絲連的女人。
「你怎麼會在這兒?」抓住婷芬右手的夏學耘用一臉不屑的表情問道。
「你是誰?」憤怒的婷芬以為是另一個大色鬼,壓根沒注意到這男人過度俊帥的外表吸引了無數女人的目光。
「你還問我是誰?兩星期前我們才見過面而已,莫非你跟其他女人一樣也得了失憶癥?」對于這樣的否認,夏學耘感到相當震驚,原來結婚當天全是婷萱騙人的手段之一,還故意佯裝成一副溫柔婉約的模樣,這種女人真是,他怕自己會罵出不文雅的三字經。
「先生,我可以很確定你是認錯人了,兩個星期前我根本就沒見過你。」婷芬懷疑今天是十三號星期五,否則她怎麼會踫到一些不是自大得要命的癩蛤蟆,就是腦筋秀逗的臭男人。
「別胡扯了,我問你,你是不是姓谷?」夏學耘努力壓抑自己逐漸升高的怒焰。
「對。」婷芬抬頭挺胸地點點頭,在氣勢上不肯輸給他。
「好帥的男人。」夏學耘高大英挺的外表讓小蘭看傻了眼,她很羨慕婷芬居然會認識這種白馬王子,但她的贊嘆聲並沒引起婷芬和夏學耘的注意。
「那就對了。」夏學耘忍不住翻個白眼,這女人都承認了還……
「喂!你是什麼東西?沒看見我跟她有事要談嗎?」一旁被遺忘多時的張鵬富感到忿恨不平,尤其是踫上像夏學耘這種各方面都強過他許多的男人。
「你給我閉嘴。」婷芬和夏學耘同時出聲制止張鵬富的多話,他們兩人驚訝地互看彼此一眼,夏學耘並乘機幫婷芬掙月兌張鵬富那只魔手的襲擊。
「跟我走。」夏學耘想拉婷芬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你這個男人簡直莫名其妙。」婷芬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你以為我願意啊!我是不想好友的老婆在這兒跟其他男人拉拉扯扯。」夏學耘一臉鄙夷地看著她,心想,要不是這女人是好友的妻子,他才懶得搭理她。
「誰是你好友的老婆!」婷芬役好氣地說,兩人你來我往的互相爭論著。
「當然就是你。」夏學耘覺得她真的很煩人,既然有種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居然沒有勇氣肯承認?
「真好笑,還沒結婚的我怎麼會突然變成某人的老婆?」他的頑固讓婷芬一肚子火。
「你才好笑,你能說你不叫谷婷萱嗎?」夏學耘下定決心一定要揭開這個女人的狡猾面具。
「哈!炳!我懂了。」一頭霧水的婷芬全明白了。
「懂了就好,快點跟我走。」夏學耘執意要拉她離開。
「你認錯人了。」
「別以為你怕逸風知道,就可以裝傻隨便編個理由騙人。」
听見妹婿逸風的名字,婷芬百分之百確定他真的認錯人了。「我雖然姓谷沒錯,可並不代表我就是谷婷萱,事實上我是婷萱的雙胞胎姐姐谷婷芬。」婷芬捺住性子向夏學耘解釋。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夏學耘這下更懷疑好友被婷萱騙了。
「你這人確確實實很煩人耶!苞你說認錯人還不信,你神經有問題呀?」婷芬突然覺得他比張鵬富更討人厭。
「我這人最不齒別人蓄意欺騙的行為,自己做的事情就要敢做敢當。」
「你是紅番出生的嗎?居然番成這樣,跟你說認錯人就是認錯人。」
「喂!你們把我擺在哪里?」張鵬富又插嘴道。
「閉上你那張大嘴。」爭得面紅耳赤的兩人又異口同聲地說,順道將張鵬富甩得老遠,現在他們沒多余時間理會他這個局外人。
「你說你不是谷婷萱,那就證明給我看。」夏學耘一心想要逸風的老婆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我就是谷婷芬,這有什麼好證明的?」婷芬惱怒自己沒將身分證帶在身上。
「我可以證明。」小蘭自告奮勇地說,她從夏學耘和婷芬對話得知原來他們不認識,心里突然想到一個點子,或許她可以……
「如果你無法證明自己不是谷婷萱的話,那就乖乖跟我走。」夏學耘凝視著婷芬,不理會小蘭這個人。
「你這人真是有病耶!讓我打個電話。」踫到這個腦筋短路的臭男人,她打算豎白旗投降,她暗忖。
「你打個電話做什麼?」夏學耘認為她只是藉機偷溜罷了。
「找婷萱來證明我是她妹姐,省得我快被你給煩死。」婷芬冷哼一聲。
「用我的行動電話打就可以。」夏學耘心想,他倒要看看這個裝模作樣的女人,要怎麼找人來證明她不是谷婷萱。
「婷萱嗎?我是婷芬,麻煩你出來一下,有個神經病想見你。」婷芬火大地望著生怕她跑掉的夏學耘,對電話另一端說,這會兒,她真是徹徹底底服了夏學耘的頑固,幸好婷萱沒嫁到外國去,要不然她可能就要‘花轟’啦!
夏學耘看著婷芬若有其事的樣子,心里十分懷疑她究竟有沒有打通電話。
沒多久,婷萱帶著新婚夫婿兼夏學耘好友雙重身分的逸風兩人匆匆趕至,當這對夫婦倆明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逸風笑著跟夏學耘解釋,並替初次見面的兩人互作介紹。
「這下子你總應該相信了吧!真是有夠神經短路的。」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婷萱,婷芬浪費許多時間與口水在夏學耘身上。
「怎麼會這麼像?」夏學耘還有一點點懷疑。
「廢話,我們是雙胞胎姐妹,當然會像了。」婷芬受不了他近似白痴的愚蠢說道。
「所以嘍!我認錯人那是理所當然的。」明白自己錯了的夏學耘開始為自己找台階下,好躲去這種尷尬場面。
「對對對……只有你這個笨蛋才會不相信別人說的話。」婷芬語帶諷刺地說道,心想,站在眼前這個笨蛋叫什麼名字、在哪兒上班,完全與她無關。
「你竟敢罵我是笨蛋?你這個花痴女。」從沒被人罵過笨蛋的夏學耘惱羞成怒地回嘴。
「你竟敢罵我是花痴女?你這個月兌窗男。」婷芬也不甘示弱的頂回去。
看來注定相克的兩人又開始吵起來,對于這個擁有和妻子同樣臉孔,個性卻迥然不同的婷芬,逸風慶幸自己是娶了妹妹而不是姐姐,他摟著妻子,感興趣地看著夏學耘和婷芬兩人爭得面紅耳赤。不過,見兩人愈吵愈凶,他們只好充當和事佬緩和氣氛,但夏學耘已經和婷芬結下不解之緣。
「兩位漂亮小姐陪我去喝咖啡。」從角落蹦出來的張鵬富見到谷家這對美麗的姐妹花,又露出一臉豬哥樣。
一時,所有人的凶惡目光全集中在張鵬富這個欠人修理的人身上。
「竟敢泡我的老婆?分明不想活命了。」逸風怎麼受得了別人調戲他親愛的老婆,平時是好好先生的他額冒青筋地怒斥張鵬富。
「你這只蟾蜍給我滾遠一點。」夏學耘也憤恨地說道,就是因為張鵬富自己才會認錯人,說來說去都是他的錯。
轉眼之間,兩個大男人聯合起來修理張鵬富這個大色鬼,他的處境岌岌可危。
原本婷芬、婷萱姐妹倆加小蘭三個女人也只是一臉看熱鬧的樣子,但一見狀況失常,馬上拉著兩個大男人離開。
張鵬富則苟延殘喘地躺在地上痛苦哀號著,沒有人同情下場十分淒慘落魄的他。
店里生意興隆的婷芬正趕著將代送花束交到客人手中。
在人行道上急速行走的婷芬,意外發現葳欣的男友陳俊安居然走在她前頭,她一時興起想捉弄他的主意。
婷芬和陳俊安兩人的交情就像哥兒們一樣,因此他常取笑她是個外貌溫柔婉約但個性有待更正的女人,要她多和妹妹婷萱學習。
「阿安!」能一早在路上遇見好友,婷芬顯然十分高興,于是悄悄地走在陳俊安後頭,偷偷朝他背後重重拍一下。
「誰呀?」自認一向很遵守交通規則的夏學耘,沒想到自己居然遇上天外飛來的橫禍,而那個從背後偷襲她的女人力道之大,差點沒讓他當場斷了氣。
夏學耘停下腳步撫著受傷的背,悲觀地想著這一掌大概把他的五髒六腑全打散了。他強忍住疼痛,一臉凶神惡煞地轉過身想問問打他的那個女人,她究竟跟自己有什麼過節,非要這樣置他于死地才甘心?「又是你?」他一看差點沒讓她給氣死,原來她就是想害死他的女人。
「怎會是你?阿安呢?」婷芬沒想到自己會認錯人,但她並沒有想向夏學耘道歉的意思,因為自從那次他認錯人之後,她便對他留下極差的印象。
「你是姐姐?」夏學耘看著佯裝無辜的婷芬,現在他一點都不會訝異自己將來會有死于非命的一天,因為他知道那個凶手會是誰。
「你猜錯了,我是妹妹才對,我也真是倒媚,又踫見不想見到的人。」婷芬打算否認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我百分之百確定你一定是姐姐,因為在我印象中,我很清楚記得姐姐是個粗魯的女人。你說你倒楣,我才倒楣呢!平日無故差點被一個名叫瘋子的暴力女給害死。」上氣不接下氣的夏學耘想,他差點就蒙主寵召了,而地球上可能會因此痛失一名英才。
「你說我粗魯?」婷芬斜眼瞪著他,她本來想叫他名字的,但腦海里對他的名字竟沒半點印象。
「本來就是。」夏學耘背部還隱隱作痛著,他哀怨地自問,今天是忘了燒香拜拜嗎?這麼衰遇見她。
「誰教你跟阿安兩個人的背影這麼像,為什麼不把你的名字繡在衣服上呢?」婷芬的思考邏緝有時會教人噴飯。
「這又是我的錯嗎?」夏學耘覺得血壓突然升高不少,他想,搞不好真的會因此暴斃。
「當然,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認錯人。」一遇見他,隱藏在婷芬體內的跋扈個性又顯露出來。
「我才懶得理你這個神經病。」夏學耘生氣地朝她大吼,頓時決定不再理會這個瘋婆子,以免害了自己。
「喂!你憑什麼罵我神經病?」婷芬生氣地撇著嘴。
「姐姐是這個樣子,難道妹妹也一樣?」夏學耘開始為好友的將來擔憂。
「喂!」婷芬又喊了一聲。
夏學耘掉頭快步離開她的視線之外,他暗忖,要是再跟那個女人說下去,他肯定會被氣死,方才那一掌就當是自己倒楣好了。
「你才神經病呢!還敢罵我。」婷芬看著逐漸走遠的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冤,竟然被那個月兌窗男罵神經病,她惱怒地朝他消失的方向猛做鬼臉,隨即才想到手上要送的花,連忙急急趕路。
一早就被人罵神經病的滋味很難受,所以當婷芬回到店里時,仍是一臉氣呼呼的模樣。
「婷芬,是誰惹你生氣?」忙著包裝花束的葳欣看她雙頰氣鼓鼓的樣子,心想著那個讓她生氣的人是否還安然存在,因為她向來很難得生氣,所以會讓她怒不可遏的人,絕對是那種吃了熊心豹子膽,或是已有輕生念頭的人。
「一個月兌窗男,要是再讓我踫見,保證讓他吃不完兜著走。」婷齜牙咧嘴地吼道。
「當心皮膚加速老化,方才有位客人要我們代送花,我忙得沒時,恐怕得麻煩你跑一趟,花束我已經弄好了,就在冷藏室里。」
「沒問題。」氣歸氣,婷芬還是記得要工作。
「還有,幫我看一下客人交代的小卡片有沒有放進去,地址就在俊安上班的公司。」葳欣提醒道。
「九十九朵紅玫瑰?」婷芬拿出鮮艷欲滴象征熱情的紅玫瑰,仔細檢查她所說的小卡片。「哇!這恐怕是我見過最肉麻的話了。」婷芬夸張地說。
「Metoo。」她的話讓葳欣深有同感。
「葳欣,我去送花嘍!要我順道帶點什麼給你的阿那答嗎?比方說一句‘我愛你’我也可以幫你帶到。」
「婷芬,你又來了,每次都欺負我。」葳欣和陳俊安交往已有很多年,兩人之間的感情是穩定中求發展。
「我沒有啊!要是欺負你的話,待會兒就有人會跑來跟我算帳。」婷芬意有所指地說道。
「才不會呢,婷芬,莫非你又要爬摟梯?」葳欣知道她的怪癖,一個二十世紀里最不相信電梯的人。
「當然,我寧願爬八樓的樓梯,也不願意搭那種毫無安全感的電梯,把自己生命交給一個小小的封閉空間,說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萬一它突然卡住或者停電的話,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婷芬潔白的牙齒還嚇得直打顫。
「但大部分來說,它是很方便的。」葳欣試著想消除她對電梯的恐懼感。
「我寧可多做運動。」對于電梯這種東西,婷芬消除不了心中的擔憂。
「但這束花很重,你負荷得了嗎?」
「沒問題,你忘了我擁有可以比擬女戰士的強大力氣嗎?」說著,婷芬還做出神力女超人的招牌動作。
「瞧你把自己說成什麼。」有時她的搞笑會令葳欣不禁懷疑起她的年齡。
「這個夏學耘是何方神聖啊?會是阿安最崇拜的老板嗎?那個偉大的制作人?老是听阿安吹捧他有多厲害,在演藝圈很受歡迎,許多人都跑來找他制作戲劇、拍廣告等等,還組了個經紀公司。」婷芬邊翻著卡片上的字句,邊喃喃說道,她常常听陳俊安說非常崇拜夏學耘這個老板,對他佩服不已,幾乎已把他神化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俊安嘴上成天就掛著夏學耘的偉大事跡,看樣子他不僅受人崇拜,還非常有女人緣。」這個Case是葳欣接的,訂這束花的人是個聲音非常妖嬈的女人,還指明她們一定要親自送到夏學耘手中。
「寫什麼愛他生牛世世、至死不渝,人都死了還愛什麼愛呀?」婷芬叨念著,她最討厭那種不切實際的東西。
「婷芬,你真是一點浪漫情調也沒有,千萬要記得,一定得交到夏學耘手上才行。」葳欣再次提醒道。
「寫這種句子的女人真的會有多浪漫嗎?很令人費疑猜,我就趁今天一睹夏學耘這個人的廬山真面目。「葳欣,你也許可以效法這個女人,給阿安熱情的問候。」
「我才沒那麼無聊呢!」
「是哦!真的不心動嗎?」
「快走!」葳欣干脆把婷芬給轟出門,省得她繼續羅唆。
「好啦!拜拜。」
婷芬出門後,開著紅色的小貨車,在台北擁擠的街道中努力往目的地行駛著,所行駛路線恰好是任何時間車流量都很大的道路,車子走走又停停,她討厭這樣的白浪費時間,索性在一個交叉口右轉,情願繞點遠路,省得跟一大堆車子玩烏龜競走的游戲。
夏學耘駕著白色敞篷車專挑車輛較少的街道行駛,高速行駛中的他一臉優閑自在的模樣,看來十分享受這種速度感及微風輕拂在臉上的感覺,儼然已把開快車當成紆解壓力的方法之一。
帶著墨鏡像個十足大明星模樣的夏學耘,突然耍帥地來個右轉,差點讓直駛過來的紅色小貨車給撞上,他的恣意而為馬上引來一陣尖銳的喇叭聲。
驚魂未定的婷芬嘴里發出一陣咒罵聲,暗忖,就算是不想活了,也犯不著找她當同伴呀!嚇得她雙手差點離開方向盤,造成另一個險象。她盯著前頭駕駛白色敞篷車里那個罪大惡極的男人,憤怒地想,真是騷包兼頭殼壞掉,也不想想台北是處在什麼空氣下,居然還自以為瀟灑地開著敞篷車呼吸污濁空氣?
經過一個紅綠燈後,婷芬打算超越那輛老是在她面前晃來晃去,顯得十分礙眼的白色敞篷車。
擋在她前頭的夏學耘好像知道她的用意,故意把車子開在路中間,阻擋她想要超前的念頭。
皺起眉頭的婷芬生氣了,心中怒想,他以為他是誰呀!這條路是他家開的嗎?還公然挑釁她的開車技術?要比快、狠、準誰不會,她踩足油門準備跟他比個高下。自己的駕車技術可不是亂蓋的,但那個故意解開三個襯衫鈕扣,露出給實胸膛的男人似乎存心想跟她一較高下、互比技巧,始終只讓她跟在後頭,居……居然還自認瀟灑地轉過頭對她拋個媚眼?
這個狂得二五八萬的臭男人想運用男色來迷惑她?等個一百年再說吧!婷芬一點也不買他的帳,只覺得那個戴墨鏡的男人有點面熟,卻又記不得是在哪邊見過。
夏學耘透過後照鏡,大略猜出紅色小貨車里的駕駛是位女性,但因為戴墨鏡的關懷使他無法看清楚她的長相,不過令他意外的是她的開車技術居然很不賴。
他們在台北街頭公然飆車,過度招搖丙然立刻引起路旁交警的注意。
夏學耘所駕駛的那輛性能優越敞篷車自然不怕警車追趕,而婷芬那輛只是二手的小貨車,因為保養相當好加上開車技術好的關系,所以依然把警車甩得老遠。
也因為如此,想一爭開車技術長短的兩人降溫了,在下個路口時便各自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