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個人在喝悶酒?」一只縴縴玉手搭在畢耀揚背後的人一眼,舉起酒杯說︰「琳娜,你來得正好,陪我喝一杯。」
琳娜嬌笑的向酒保要了一杯白蘭地,「你那個可愛的老婆呢?」
「別提哪個女人。」他臉色霎時變了。
「你們吵架了?」她試探地問。「她做了什麼事,讓你連提都不願提?」
他喝了一口酒,極厭惡地說︰「哼!她竟然在外面找人偷拍我的行蹤。」
「哦!這可是犯了你的大忌,你的前任女友不也做過這種事,還為了」把你們上床的照片賣個雜志社,听說後來你花了一大筆錢,才買回那些照片……」
「夠了!別再提那些事了。」他仰頭又灌了一大口酒。
蚌人隱私變別人利用為賺錢工具,差點令他身敗名裂,這就是他為何要聲那麼些大氣的原因。
「別惱了!我陪你玩個開心。」琳娜善解人意的安撫道。
「好呀!你陪我喝個痛快。」他將杯中的酒一口喝盡。
琳娜果然是一杯接著一杯的陪著他喝,等喝得差不多時,她才把喝得半醉的畢耀揚帶回自己家里。
「酒呢?」他似乎還嫌喝不夠徑自到酒櫃拿出正瓶烈酒來。
「想喝酒我奉陪,不過,光喝酒多沒意思,我還有更好玩的呢……」他跨坐在畢耀揚腿上,一挑逗的眼神看著他。
「玩什麼?」他明知故問,揚起嘴角笑了。
「這樣玩——」他緩替他解開襯衫扣子,然後以火熱的雙唇撫觸舌忝舐著他結實渾厚的胸膛。
琳娜熟練的技巧幾乎將他逼近崩潰邊緣,他發泄似壓上她的唇,因為酒精作祟的關系,他的身體非常興奮。
她身上又薄又紅又軟的衣料緊貼著他,令她豐滿的胴體更具挑逗性,且致命地誘惑他,但他腦中卻冷不防地浮現隋語珊的影像,越想甩掉卻越無法控制,于是他惱怒的把琳娜推開。
為什麼又這樣?她以為可以成功的引誘他,偏偏又像上次那樣,在最後關頭硬生生的被他狠狠推開。
「你……」她以委屈的眼神控訴他。
「抱歉,我要走了。」他先前的亢奮早已消失無蹤。
「為什麼?因為我不夠魅力,還是為了你哪個妻子?」琳娜攔住他,執意要問個明白,語氣間有著濃濃的憎怨。
畢耀揚逃避似的痛苦道︰「我說過,不要再提她。」
琳娜伸手抱住他,似安慰又似探問的道︰「我知道你在生氣,但你何必為這種女人生氣呢?所以我才想好好安慰呀!」
畢耀揚看了她一眼,「我累了。」
「累了?我看是因為想到她,心里容不下別的女人吧?」琳娜眼中滿是嗔怨。「你真這麼愛她?」
琳娜的話如針般刺進他的大腦,令他久久無法言語。
「難道你真的愛上她了?」她望著畢耀揚,美麗的連膀閃過一絲嫉妒與怨恨。
「我想……我是愛上她了。」他重重嘆了口氣。
她也根著嘆了口氣,「你愛她,可她並不愛你呀!否則她就步會這樣對你了。」
「或許吧!這就是我煩惱的原因,」畢耀揚搖頭苦笑。
「你愛她,那我怎麼辦?」她緊緊擁著他。
「你愛我?」他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在這個社交圈里,有誰不知道琳娜像只花蝴蝶,身旁從不乏男人陪伴,畢耀揚和她有過關系,但與她交往過的男人,又有哪個和她沒有關系呢?
琳娜仰起頭看他,眼中露出罕見的真誠,「我知道你不是我唯一的男人,但卻是唯一令我傾心的男人,我發現自己竟然愛上你,而且是無法自拔的深愛著你。」
畢耀揚怔怔的看著她,過咳許久,他拉開她懷抱他的雙手,「我一直只當我們是合得來的朋友,我從沒愛過你。」
琳娜一向受男人呵護慣了,沒想到畢耀揚卻無視于他的魅力,令她眼中的怨恨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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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三天不見畢耀揚的蹤影了。也許他正和琳娜在溫柔鄉里纏綿,所以班也不上了,就連保羅也不知他的去向。
懷著復雜難解的心情,隋語珊已經三天沒好好闔眼休息了,他深吸一口氣,決定去睡一覺,等畢耀揚回來,再好好跟他解釋。
突然,電話鈴聲咋響,隋語珊立即飛撲過去接起電話。她還以為畢耀揚打回來的,不料,卻听見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畢太太,那些照片你收到了吧?」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隋語珊一愣,「你……你是誰?」
「我是誰?」那男人沉聲笑道︰「等見了面你不就知道了。」
「為什麼要見面?我們又不認識,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他覺得有些怪異。
那男人輕聲又道︰「別怕,我是你的朋友,等見了面我再告訴你。」
「不,我不認識你!」她害怕的掛斷了電話。
隋語珊怔怔的盯著電話,過了一會兒,電話居然又響起來。
她很害怕,愣愣的盯著不斷響起的電話,但又怕是畢耀揚打回來的,她掙扎著不知該不該接起來,但鈴聲似乎在跟她比耐性,她猶豫多久,它就響多久。
「喂……」終于,他鼓起勇氣拿起話筒。
「畢太太……」
一听到對方的聲音,隋語珊立刻掛斷電話。
對方敏銳地察覺她的意圖,忙說道︰「別掛電話,否則你會後悔。」
「你到底是誰?想做什麼」他害怕得連聲音也在顫抖。
「你別怕,我沒什麼惡意,只不過想發財,跟你要點錢花花。」他露出貪婪的笑聲。
隋語珊納悶的問︰「跟我要錢,這是什麼意思?」
「上次寄給你的照片只是小兒科,我這里還有更養眼的影片,我想,若是這些珍貴的鏡頭賣給媒體,以大律師的知名度,鐵定會造成轟動。」說完那人得意地大笑起來。
「你的意思是……要我用錢跟你買?「她有些起疑,」為什麼你不直接找畢耀揚?「
「費話少說,我急需跑路費,十萬美金就把它買給你。」
「十萬美元?」隋語珊倒抽了一口氣,「我那來這麼多錢呀?」
「看來你對這沒什麼興趣,那我就找別的買主好了。」
「不」隋語珊急忙阻止,「我……我只是沒這麼多現金,首飾可以嗎?」
她想起結婚時,畢家送了她不少珠寶首飾,應該可以先用來應急。
「很好,一小時後你在十七街的地鐵站出口等我,我會去找你,脊柱,別妄想報警,也別告訴任何人,否則我的同伴立刻將影片寄給媒體,到時候你不但幫不了畢耀揚,還害慘了他。」
當隋語珊來到約定地點,一輛不起眼的灰色轎車由街角處轉而來到她面前。
「畢太太,上車吧!」深色車窗搖下,一名帶墨鏡的男子探出頭對她說道。
隋語珊不知該不該相信他,猶豫著要不要上車。
發現的遲疑,那個人又說︰「這里說話不方便,我們找個地方談,我要的是錢,如果你不想要回這些影片,就別浪費我的時間,還有別的買主等著要呢!」
「好!我上車。」她很擔心這些影片真的會對畢耀揚造成不利的影響。
一股哀傷突然涌上心頭,畢耀揚不分青紅皂白的誤解她,她竟然好處處為他著想,她真是天底下最笨的傻瓜呀!
車子駛離市區,來到郊外的山涯邊時,而天色呀慢慢暗沉下來。
「錢呢?」那男子開樓口就問。
「你說大影片呢?」她反問。
不料,那男子冷笑幾聲,「畢太太,這恐怕輪不到你說話。」
這幾句話令隋語珊一陣哆嗦,她揚揚手中的提袋,「影片給我,錢就是你的了,比不是要錢嗎?」
「錢當然要,不過……人我也想要。」說著,他不懷好意的逼近隋語珊。
「你究竟想怎麼樣?」她努力想平息內心的恐慌,慢慢地往後退。但男人迅速地擋在她面前,搶下她手中的提袋,狠狠地擭住她的身體。
「救命……」
然,隋語珊發現前方有車子正朝他們的方向駛來,他喜出望外的揮手求救。
丙然,車子停下來了,里面有人走出來。
由于背光的緣故,隋語珊看不清楚對方的臉,只從輪廓看出是個女人。
「還沒解決嗎?你好在拖拖拉拉干什麼?」那女人不高興的看了隋語珊一眼。
完了!他們是同伙的。有了這層認識,隋語珊奮力的想掙月兌鉗制,哪個女人卻沖了過來,還甩她一個耳光。
「是你!琳娜?」隋語珊抬頭看想對方,不禁驚呼一聲。
琳娜冷酷地向那男人吩咐道︰「喬治,你還不快動手!」
「嘿!抱歉;小美人,是她要你的命,咳別怪我。」喬治陰森森地笑著,從口袋里拿出一把短刀,在隋語珊面前輕晃。
「你們要殺我?」
隋語珊驚駭極了,「為什麼要這麼做?」
「哼!要怪就怪你自己,誰叫你是畢耀揚的妻子?」琳娜憤恨的回道。
「原來那些照片是你寄給我的,」隋語珊終于懂了,「你想破壞我和耀揚?」
「你還不笨嘛!」琳娜點頭承認。
「你已經成功了,耀揚認定是我做的,還發了好大一頓脾氣,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她心情郁悶的看著琳娜。
「這樣還不夠,我絕不允許耀揚身邊還有別的女人,所以——你必須死!」琳娜奪下喬治手上的短刀,一步一步地逼近她。
「你冷靜點,殺害我,你會受法律制裁的。」隋語珊被喬治困住身子,根本無法動彈,只得任琳娜拳打腳踢。
「哈!」琳娜氣焰囂張地狂聲大笑,「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受法律制裁的,因為你會死于意外,受死吧!」
琳娜將短刀朝隋語珊刺去,刀子就這麼深入月復部,鮮血霎時染紅咳衣服。
「哼!算你運氣差,是你該死,竟敢搶我的男人!」琳娜像是發了狂般的不斷尖叫。
喬治見她受了傷,便松開鉗制,任由她虛弱的倒在地上。
不!她不想死!恐懼感立刻涌上她的心頭,讓她費力的撐起身子想逃離,但琳娜馬上撲了過來,不但沒停止攻勢,還用力抓住她的頭,猛往涯邊的石壁撞。
受了傷的隋語珊體力快速地流失,無力的閃躲著琳娜的攻擊。
不料,她往後踩個空,身子向後一仰,視線也變得模糊許多,整個人由高空直墜而下,不斷的往下沉。朦朧間,她還隱約听見琳娜混雜著咒罵的笑聲,身子好冷、好冷……
「嘖嘖!真精彩。」喬治詭笑的拍手叫好。
「哼!!懊死的賤人。」琳娜滿意地往涯下望去,底下淨是冰冷的海水,隋語珊即使不淹死,也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拿來。」喬治嘴里叼著香煙,向她伸出手。
「拿什麼?」琳娜不屑的橫昵著他。
「當然是拿錢來,你說過著女人一死,我就可以拿到該有的酬金。」
「笑話,!我是說你人了這個賤人才可以拿到酬金,結果是我自己動手的,你根本沒幫上忙,竟敢還跟我要錢。」琳娜不滿的回道。
他氣得把煙頭仍在地上,罵道︰「媽的,如果不是我騙她來這里。你殺得了她嗎?」
「隨你怎麼說,我才不會白白給你錢。」
「想賴帳?」他陰沉的問道。
「別傻了,」琳娜陰森地掏出一把手槍,「我何必跟一個死人賴賬?」
「殺人滅口果然是完美的計劃。」喬治瞪大眼,雙手金握成拳。
「沒錯!」琳娜得意地冷笑幾聲,「除去了情敵,卻多出個心月復大患,那可讓我日子難過呀!所以,今天的事我可不希望還有第二個人知道,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冷不防的被喬治飛踢的腳踢中,手上的槍頓時松月兌,被他一把截住。
「你……有事好商量,要錢嘛!我有……」琳娜做夢也沒想到情勢居然會變成這樣。急得倒地發抖。
「錢呢?」
他將槍口對準她的太陽穴。
「我……我沒帶來,我們一起回去拿,要多少我都給……」
「該給我的錢沒帶來,你可真不講信用啊!」喬治利落的扣下扳機。
「不要……別殺我……」此刻,她後悔也來不及了。喬治手指一扣,「砰」的一聲,琳娜邊膛大了眼,身字癱軟在地上,「去跟你的情敵一起做伴吧!」喬治把她揣下懸崖,收拾好隋語珊的珠寶首飾,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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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在一旁處理著其實並不很急的文件,都是為了要陪畢耀揚。
自從隋語珊失蹤後,畢耀揚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不但把以前交往過的女人一一打發,還每天以公司為家,除了工作,還是工作。不過,他好像一點都不覺得累,日以繼夜地鞭策自己,要求員工精益求精。
著可苦了公司的干部,也害慘了保羅。
畢耀揚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全是為了下落不明的隋語珊,才會想用工作來逃避這股極端困擾他的感情,只不過,他死都不肯承認罷了。
當初他發現隋語珊失蹤了,原以為過兩天她就會乖乖回家,結果她非但沒回來,還音訊全無,這教他陷入前所未有的心慌,沒日沒夜的尋找她的蹤影,連他都以為自己瘋了。
三天了,畢耀揚後悔地無以復加,他實在不該如此指責她、羞辱她,現在只要她肯回來,他什麼都不計較了。
因此,他動用所有的關系找她,可她依然如泡沫般的在空氣中幻化無蹤,
「她失蹤三天了,很想念她,是吧?有個人可以想念也算是美好的滋味。」保羅拍拍他的肩道。
是啊!他想起她的美,她的好、她的一切,但他習慣沉默不語,借著繁忙的工作來麻痹思念的情緒,但一到夜深人靜會痛苦地凝視照片里的人,「你贏了!不管你曾經對我做過什麼,我還是無法控制的愛上你,但現在我該拿你怎麼辦?」
隋語珊十天後,紐約市警長找上了畢耀揚。
「警長,有我太太的消息了嗎?」他充滿期待與緊張,害怕又是一場空。
「畢先生,你認得這枚戒指嗎?」警長把透明袋子裝著的戒指遞給他。
「這是我太太的戒指,你從哪里得到的?我太太人呢?」他看了眼就認出來。
「你如何確定這是你太太的戒指?這種戒指是珠寶公司的產品,很多人都可能有。」警長不答反問。
「因為這是我們的結婚對戒,你看,我也有一只一樣的,而且我還在戒指內側刻上對方的名字,我太太這枚有我的名字。」
「這麼說,這枚刻有你名字的戒指,是戴在畢太太手上了?」警長提出要求,「我可以借看你手上的戒指嗎?」
「當然。」畢耀揚褪下戒指,遞給警長。
警長點點頭,「隋語珊就是畢太太嗎?」
「沒錯。」畢耀揚心頭升起一股不安。
警長將戒指還給他,說道︰「因為上面刻有你的名字,我們還一度懷疑你和凶殺案有關連呢!」
「凶殺案?我太太她……」畢耀揚整個人幾乎要跳起來。
「別激動,畢先生,死者不是畢太太,而是琳娜。」警長連忙安撫道。
「琳娜死了?為什麼?」他總算安定下來,卻也為琳娜的死訊震驚。
「我們也在查,畢太太的戒指是在命案現場發現的,根據研判,現場除了琳娜遺留下來的血跡外,還有另一個人的血跡,經過我們的查證,才發現這是畢太太的血跡。」
「這麼說來,我太太的失蹤,跟琳娜有關系?」畢耀揚沮喪極了,琳娜死了,那語珊到哪里去了?
為了尋找隋語珊的下落,畢耀揚和警長一直保持密切的聯系,不斷交換意見和訊息,彼此都成了好朋友。
可是,案子查了五年都沒有結果,畢耀揚一年比一年絕望,但有慶幸警方沒找到隋語珊的尸體,所以他堅信她仍然活著。
「耀揚,算了罷!不管是不是還活著,你再消沉下去也是無濟于事,或者等她氣消了、想通了就會回來找你。」警長總是這樣安慰他。
「她是不肯回來了。」他情願她是因為生氣而離開這表示她還是活著。
不斷的工作增添他許多財富,卻無法填補他心中的沮喪與失落感,原來真的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但這代價也未免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