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漸漸過去,尤柔希的肚子也漸漸膨脹起來,感覺自己不斷發胖,她開始克制飲食,生怕美麗不再會吸引不了丈夫的垂青。
她的心態,家里的女性長輩看在眼里,頗為理解卻非常不認可,整天追著她逼她吃補品、喝補藥;為了逃避長輩的厚愛,尤柔希常常不顧儀態,在戰家大宅里到處躲藏。
于是,長輩們只好將喂養她的責任全權交給戰森寒。因為他是家中唯一能找到尤柔希,讓她乖乖把東西吃完的人。
午後,用過午膳的戰森寒提著一籠清粥小菜,獨自走進無人看守的練功房,在陰暗的角落里找到了他的妻。
「過來。」
「沒人跟你來吧?」尤柔希小心翼翼的定到光線中。
戰森寒搖搖頭,把吃的東西擺放到她眼皮底下。
「吃了反胃,每天都想吐。」她難受的蹲在地上。
戰森寒坐到她身旁,親手喂她。
最近他都一反常態的體貼,細心照顧著她……尤柔希的目光有點濕潤。
他對她好,親力親為的呵護她,讓她覺得自己快變成小嬰孩了,時時刻刻依戀著他的懷抱不想離開,貪圖著他的一點柔情,無止盡的渴望他的寵愛。
「姑姑給你的。」戰森寒見她情緒穩定,不著痕跡的塞了幾本書過去。
「啥?」尤柔希低頭一看,居然是什麼《烈女傳》、《貞婦集》的,她立即繃起臉,「她們嫌對我說教說得還不夠嗎?」
戰森寒瞥了瞥她桀騖不馴的臉,道︰「顯然不夠。」
尤柔希掐了他的腰側一下,手指卻因他結實的肌肉而疼痛。「我已經很努力去迎合你了。」
一個人顧影自憐,與世隔絕,自生自滅,很容易;但要與另一個人相守,得到對方的愛護尊敬,一輩子不離不棄,太難了。尤柔希望著戰森寒,腦子里浮現出「難如登天」四個宇。
即使這麼的難,她也沒放棄,支撐到現在,為了月復中的骨肉和理不清的情思,她努力的斬斷一切逃避退縮的念頭。
她的努力,他都沒發現嗎?
「你沒發現我這幾天比較少搗亂了?」
「……」完全沒有。
她每天躲起來讓他尋覓半天才能找到,像孩子似的熱衷于藏身游戲,如果不找她,她絕對不現身,讓人放心不下,只能陪她一起「玩」這種游戲。
她一點都不乖……戰森寒想在心里,神色卻無絲毫的不滿。
「你不說話,是認為我很乖吧!你不夸獎我嗎?」尤柔希張口含入他送上嘴邊的食物,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有所需索的眼眸像星光閃爍那樣璀璨,凝視他的瞬間把他迷惑了,使他冰冷的容顏漸漸的有了暖意。
「大少爺!」房外,小廝的呼喚聲逼近。
「何事?」戰森寒回神,走到門邊。
小廝跑了過來,道︰「有客來訪。」
尤柔希一听,激動的趕到戰森寒身邊,問小廝,「是宮瑾嗎?」
戰森寒稍微有些暖意的臉又冰冷了,不假思索的把妻子拉到身後,愈來愈不能忍受二弟在她心里的分量。
「少夫人,你也在。」小廝一見到尤柔希,馬上轉身,跑到回廊邊大喊,「快叫人來帶少夫人,她在大少爺身邊。」
「這是做什麼?」尤柔希疑惑,她變成家里的通緝犯了?
小廝恭敬的回道︰「幾位夫人要帶少夫人去听誦佛經。」
尤柔希尖叫一聲,揪住戰森寒的衣裳,「我替你去見客,相公,你幫我去听經書吧!」
「客人可有報姓名?」戰森寒不理她,問著小廝。
「有,是位美得嚇人的婦人,她說她姓沈。」
尤柔希听了小廝的回答,面色一變,纏在戰森寒身上的手慢慢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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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伶,戰森寒唯一在乎的女人,她來做什麼?
尤柔希假裝不在意,若無其事的跟著長輩到佛院,听了半天的經文,卻是左耳進、右耳出,整顆心忐忑不定,早已溜出軀殼……
如今,就算宮瑾來了也不能吸引她的注意了。
在長輩們的折騰之下,過了大半天,尤柔希好不容易得到了自由,立即四處搜尋戰森寒的蹤影,然而下人卻告訴她,戰森寒隨沈曼伶離開了。
「離開多久?去了何處?幾時回來?」她不放心的追問著。
下人們一問三不知。戰森寒沒留下話就離開了。
尤柔希惶恐的猜疑著,戰森寒會不會同他三妹私奔了?想了想,又搖頭苦笑,罵自己傻,那怎麼可能!
假如那兩人有心在一起,肯定是要趕走她的,而不會私奔。
她會被戰森寒趕走嗎?這種事……她絕不會允許的,若是自己被傷害了,也一定不讓他好過!只是,守著一個另有所愛的男人,她會好過嗎?
尤柔希彷徨的回到寢室,輕撫著隆起的月復部,杞人憂天的胡亂猜疑。
許久,天色暗了。
下人們送的飯菜在桌上慢慢冰涼。丫鬟在她身旁焦急的勸她吃東西,她卻像失了魂似的,不動不語。
開門聲陡然響起。戰森寒風塵僕僕的回來了。
丫鬟見狀松了一口氣,急忙行禮。
戰森寒看著滿桌飯菜,蹙眉,「還沒吃?」
尤柔希盯了他半天,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艱難的找回意識,反問︰「你去哪了?」
「……」他沉吟。
「有什麼我不能知道的嗎?」
戰森寒避開與她交纏的目光,回頭吩咐丫鬟,「去熱飯菜。」
丫鬟應聲而去,把門關緊。
尤柔希盯住丈夫的一舉一動,看他換下衣裳,她再度開口發問︰「你沒話跟我說嗎?」
「……別亂想。」
「你什麼都不說,我只能自己想。」她郁悶的臉帶著憔悴之色。
戰森寒有些心疼,才半天不見,她的氣色怎麼變差了?
「你三妹呢?」
「在客房休息。」
尤柔希悶聲再問︰「你晚上還要過去嗎?」
甭男寡女共處一室,把妻子拋在一旁,去和別的女人親密……尤柔希越想越狂亂。
「別胡說。」戰森寒終于意識到她在鬧什麼別扭。「我與三妹,沒什麼。」
他的解釋太簡單了,簡單得像是敷衍。她听不出他的真心,卻不知他願意和她解釋,已證明了她在他心目中是特別的,換成別人,別說要他開口說明什麼了,讓他多看一眼都不可能。
尤柔希還不夠理解她的男人,她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只想大鬧一場,可惜渾身無力……潰敗一般,萬分沮喪。
丫鬟迅速的送上熱菜,戰森寒一如往常的喂著她,她卻緊閉雙唇不吃一口。
「別鬧了。」他命令。
她低頭不動,安靜得令他不能適應。
「要我強迫你?」
「哼!只會威脅我,算什麼男人!」小人!她罵歸罵,他的威脅還是很受用的,無論如何,她總算是開口了。
戰森寒乘機把食物塞到她嘴里,再捂住她的口不讓她浪費一點一滴。
尤柔希怒了,雙眉幾乎豎起,踢打了他好幾下才平心靜氣的吃東西。
「你三妹要住多久?」她邊吃邊問,耿耿于懷的樣子像在提防災禍。
看她在意的樣子,他明白她對自己的重視,當下心窩柔暖了不少。「明天就走。」
「這麼快……」到底來做啥?
「我跟她走。」
「什麼?!」尤柔希猛地從他大腿上挪開,雙眼瞪得差點凸起來。
戰森寒不喜歡向人解釋他每次行動背後的原因,但面對他難纏的妻,他不由自主的坦白交代,「她有事。」
尤柔希干笑兩聲。「什麼事?」
「與你無關。」那是人家的私事。
她的笑容變冷,「那就與你有關?」
「她是我義妹。」
「她也該稱呼我一聲嫂子。」
「……別問了。」戰森寒不喜歡泄漏別人的隱密,即使面對他的妻,他也不可能為她變得愛嚼舌根。
尤柔希深呼吸,「假如我不讓你走呢?」
戰森寒遲疑道︰「……是急事。」
「你是在征求我的同意嗎?」
他沒回答,不過,有所猶豫的表情透露出了他的心思,他確實不想惹得尤柔希不開心。
她看懂了他的表情,有些慶幸他還會在乎她的感受,只是他的在乎有多大的分量?尤柔希調整情緒,和氣道︰「我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
戰森寒別開臉。
「你那是什麼表情?懷疑我啊?」
「算了,說正事,你要走,至少要給我個理由,告訴我要去多久、為了什麼,否則我不能安心!」
戰森寒听到最後心弦一動,「擔心我?」
尤柔希在他充滿探究的注視中,臉蛋漸漸泛紅。
「你是我的相公呀!」她不承認也不反駁,忸怩道︰「你是我的人,你要做的每件事都得和我商量才行,要不,我也不听你的話了!」
話說完,她推開他不再吃東西,一溜煙的藏到棉被里去,像一只鬧脾氣的貓,背對著他不再言語。
戰森寒無聲的嘆,自從娶了妻,他與她廢話的次數一天天增加,而且,他從不覺得她有乖乖听話的時候……
尤柔希躲了片刻,一直等不到他有反應,羞惱的掀開被子一角,瞪著他,「你真的不和我解釋?」
戰森寒揪住被角,一拉一帶將她扯到懷里,「過幾天就回來。」
「我想听的不只是這一句。」她不依的捶著他的胸膛。
他握住她的手,送到唇邊輕吻了一口。
每當她繼續發問,他就吻她一遍,從手腕到耳垂到嘴邊,直到她被侵犯的紅唇再吐露不出一字半句……然而她的疑問,他始終不答,仿佛他決定的事不容她置疑,而他要做的一切也不會和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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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還未亮,尤柔希在睡夢中驚醒。戰森寒已不在身旁,八成是趁她入睡時離開了。
尤柔希艱難的起身,挺著大肚子,想著自己的男人跟他戀慕的女人走了。雖然他說了會回來,她仍覺得他的心……恐怕系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回不來了。
她的眼眶慢慢泛紅,鼻尖隱隱發酸,費了好大的力氣,使勁去回憶一些開心的事,好不容易才讓心情開懷一點,但強烈的不甘隨即又籠罩住她。
她開始瞧不起自己,怎麼會迷戀上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讓自己陷入這般無助的境地?
窗外,天色漸漸發亮。
尤柔希清了清喉嚨,喚著守門的丫鬟,問︰「他走了?」
丫鬟曉得她問的是戰森寒,戰戰兢兢的回道︰「是。」
尤柔希有些失神……戰森寒說過的,一個月內回來,回到她身邊,絕不食言。她不想等他回來,三十天太漫長了。
「為何現在不是二月呢?」
「啊?」丫鬟听不懂尤柔希突兀的感慨。
「只有二十八天的話就可以少等幾天了。」一個月真的太漫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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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柔希捺著性子,日盼夜盼的,可是一個月過去,戰森寒仍未歸來。
他食言了,連個消息也沒捎回來,整整遲了半年……
等戰森寒回家的那天,他的妻子已不在家。
「她帶著孩子走了,還搜括了許多值錢的東西。」長輩們提起尤柔希,無不搖頭嘆息。
整個家族為了她鬧得天翻地覆,如今,造成這場騷亂的戰森寒一回來,大家都拿他當罪魁禍首看待。
「沒人攔她?」
長輩們回以戰森寒鄙夷的目光,異口同聲道︰「你怎麼不回來攔?」
尤柔希是悄悄離開的,像戰森寒離別多月不送一封家書回來那樣,她也半句話都不留的走了,只帶走價值可觀的物品當盤纏。
「孩子……是男是女?」戰森寒又問。
長輩們有些遲疑,交換了目光,不耐煩的告訴他,「自己去問你妻子。」
「總之這事是你不對。居然去陪別的女人好幾個月不回來,自己妻子險些難產你也不在身旁。」
「難產?」戰森寒冷漠的容顏有了裂痕,出現少有的情緒。
「後來沒事了,不過,你這次真的做得有些過分了。」
戰森寒說不出話了,理性一點點的消失。他的妻子會跑去哪?他怎麼也想不到生下他骨肉的女人還能夠離開他!
「大少爺。」小廝適時回稟,「有您一封信,被少夫人帶走了。」
「哪來的信?」
「署名是‘宮瑾’二字。」
戰森寒聞言,目光漸冷。前一刻他還在後悔沒有早些趕回來,這一刻他卻想著應該把尤柔希綁在身邊去到哪帶到哪才對!
這個女人就是學不乖……他想都不用想,肯定她絕對是去找他二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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柄土之內,西南邊,盤龍小城。
今晨下了一陣細雨,隨即太陽又升起,把各路街道照耀得水光盈盈,仿佛城在水里。
爆瑾從黑龍潭打水回來,還沒進門就听到嫂子與妹妹的爭吵聲,響徹周遭。
「二哥!」四妹見他回來,氣沖沖的上前投訴,「快把這個女人趕走!」
尤柔希掩嘴發笑,「二弟,總算回來了,四妹想你可想得緊,真是片刻都不能離呢!」
「你住嘴!」四妹快氣瘋了。
尤柔希帶著剛出世的孩子找上門之後,他們的日子就沒一天過得安寧。
別說孩子哭哭啼啼需要人照顧——這任務尤柔希大方的分配給宮瑾承擔;而她還嫌不過癮,肆意妄為,存心刁難人似的,要宮瑾為她打黑龍潭里的水,為她摘定風塔邊的花……每天都提出不人道的要求。
這些,宮瑾卻毫不拒絕的遵行了。
向來愛慕著宮瑾的四妹,對此情形憤慨至極,恨不得將尤柔希挫骨揚灰。
「二哥,你管她做什麼,這種任性的女人,你快點找大哥來整治啊!」四妹忍無可忍的尖叫,使得正在屋內沉睡的女圭女圭驚醒了,倏地哇哇大哭。
「好孩子,別哭。」尤柔希連忙抱起孩子安撫了一下,隨即塞給噤若寒蟬的四妹,「安慰吧!」
四妹愕然,不敢動彈。
爆瑾過來解圍,幫忙哄孩子,觀察片刻,判斷道︰「孩子餓了。」
他抱過孩子回到寢室,又勸說著尤柔希去喂女乃,然後為她洗手做羹湯。
四妹看在眼里,妒火狂燃,她不曾見過二哥如此遷就一個女人。
她忿忿不平的走到廚房,妨礙宮瑾做膳,質疑道︰「二哥,你為什麼要委屈自己服侍那個任性的女人?」
「她是嫂子。」宮瑾輕描淡寫的說道。
「可是她頤指氣使的態度你怎能忍受呢?」
「大哥應該快追來了。」他不用忍受多久。
況且,尤柔希再放肆些,宮瑾也不痛不癢,就像大哥不會為任何人融化一樣,宮瑾相信沒有什麼事能使他失去平靜。
四妹心想,二哥是不會趕走那女人了,干脆她自己去找大哥來帶人!
主意一定,她連行囊也不收拾,帶上盤纏立刻奔出家門。
豈料,沒走多遠,一個她惦記了好些天的人從遠處策馬而來,與她擦身而過……
「大哥?」四妹驚喜的迎上去,如雪中見炭一樣,感動得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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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孩子的哭聲漸漸平息。
爆瑾敲門,請尤柔希用膳。
她側耳傾听,室外已沒了四妹的動靜……
尤柔希明白自己跑來纏上宮瑾太失規炬,只是她當時心神俱亂,意識茫然,連孩子也顧不得;正好听說宮瑾來信,知道了這個仇人的下落,她多年的積怨才讓她慢慢的恢復正常。
除了找上宮瑾,借個棲息之處休養生息,尤柔希實在想不出該往哪去。
在戰森寒家里傻傻等待他的日子,她不想再繼續了。
「二弟,想不到你人長得好,手藝也不錯。」尤柔希施施然的走到桌邊,站著吃了幾口菜,水汪汪的眸子盯著宮瑾俊美出奇的臉。
這人的相貌武藝並不遜色于她的相公,論起人品性情也許還比戰森寒好上一大其實,天底下良人無數,她怎麼偏偏陷在戰森寒那冷冰冰的泥潭里?
尤柔希幽幽一嘆,「四妹去哪了?」
「大概是尋大哥去了。」
尤柔希冷笑,不願再去想那個男人,又道︰「四妹很喜歡你,你愛她嗎?」
「嫂子多慮了。」
「你可別像你大哥,明明不愛的又要強留身邊,造孽。」不願想的男人,偏偏已在她腦子生根,心思一動,到處都是他。她這輩子怕是月兌離不了戰森寒的陰影了。
「多謝嫂子提點。」
「給我倒點湯。」尤柔希不客氣的要求,對待這個弒親仇人,她覺得自己不打不罵的已經夠寬容了。
而他,收留了她這麼多天,完全不推卸責任,還有求必應,讓她的怨恨之心平
「二弟啊!你這樣任勞任怨的,倒教我不好意思再尋仇報復了。」接過他遞來的湯,她邊喝邊感嘆。
「不如和解?」
「看你今後的表現再說。」
爆瑾柔和一笑。
尤柔希見狀有些恍惚,心想,若是戰森寒听她那麼說就不會笑,一定會狠狠的吻到她窒息無力再賣乖。
同樣是男人,各有千秋,與宮瑾相處時,她卻從不會心慌意亂、忐忑不安……只有戰森寒,輕易就能影響她的情緒,害她一敗涂地。
尤柔希郁悶的把湯一口灌下,喝得太急,嗆得呼吸錯亂,拚命咳嗽。
爆瑾握住她的手,灌注內力,為她調勻氣息。
尤柔希感覺舒適之後回握住爆瑾的手,輕拍兩下,示意他不用再浪費內力了。
正在此時,大門猛地開啟——
戰森寒一身殺氣佇立門外,冰冷的雙眸鎖住手與手相握的男女。
如他所料,他的妻,確實在他二弟身旁——
不可原諒!
戰森寒與宮瑾的關系自小是不好不壞的,但兄弟就是兄弟,即使沒有濃厚的血緣牽連,兩人都視彼此為家人。
從前,同樣愛著三妹的兩人不曾反目。
如今,一個尤柔希也不會令他們結仇——宮瑾是這麼認為的,而戰森寒原本也這麼想,可現在他覺得自己錯了。
「你收留她?」戰森寒冷漠的質問宮瑾。
尤柔希听他進門第一句話不是對她說的,壓抑已久的怒氣險些爆發。
「大哥,嫂子已無處可去。」宮瑾平靜道。
「你不該收留她。」帶有責怪意味的話從戰森寒口中傳出。
隨即,他目視妻子,目中冷光漸熱,熱得熾烈,傳遞出的不是激情與久別的思念,而是讓人捉模不透的濃烈情愫。
尤柔希命令自己無視戰森寒的存在,起身就要走進寢室。
戰森寒飛快的拉住她,不由分說的將她拉進懷中。
爆瑾微微一笑,識趣的走出屋外,幫夫妻倆把門關好。
至于那兩人是要在床頭繼續吵,或要在床尾和好,那就是他們兩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