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炎兒屏住呼吸,惶恐的看著穆檀悅微微袒露的身軀,與他太過親近,彼此間萌生出的火熱氣息,燒得她一顆心忐忑不定。
「穆檀悅,你若是立即放我走,並且馬上離開王府,我就原諒你今天的無禮冒犯,不予追究。」她寬大為懷,給他一條退路,並沒發現她虛張聲勢的樣子更像是被逼上絕路的弱小獵物。
「多謝郡主的美意,然而本王更願意讓您記恨一生一世。」語畢,穆檀悅輕舌忝了羅炎兒的唇,然後又褪去下一件衣裳。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家伙,你找死——嗚!」未罵出口的話遽然中斷。
穆檀悅用腰帶揉成一團塞進了羅炎兒的嘴巴,她再也發不出破壞氣氛的叫囂,憤怒的面孔摻雜著慌亂無措的情緒。
穆檀悅觀賞著她每一種細微的表情,滿意的微笑。
他身下的女人猶如一團烈火,把他的自制力都燒成了灰燼,無論他做了什麼,都是她自己惹出的禍,誰教她如此如此的吸引他?
「感覺如何?」穆檀悅輕聲問,希望羅炎兒的感覺和他一樣美好,並且一樣的興致高昂。
她要殺了他——從沒有人敢這麼輕視她、羞辱她,羅炎兒氣得發狂。
「你的臉紅得像涂了胭脂。」穆檀悅凝視她,眼中閃過了促狹之色,手指輕揉細捻她潔淨的臉頰。
她沒有上妝的臉流露出混然天成的迷人風情,不自覺的魅惑人心。「這種表情只有我見過吧?」穆檀悅戲譫的問。他篤信她傲慢、驕氣的性子是不會在別人面前流露出這麼羞憤交加又無可奈何的神態……這麼這麼迷人的樣子,今後只讓他一人獨享吧!
穆檀悅掬起羅炎兒的一把發絲,送到嘴邊親吻。
她的頭發偏紅,好像暗夜里幽幽燃燒的火,那從不梳理的青絲,蓬松散亂卻別有風情。他纏起她的發絲在指間盤繞,目光暗下了,深沉得令她更害怕。
「當我的女人……」穆檀悅柔聲說著,不是在請求,而是在要求。
他的手指終于離開了羅炎兒的頭發,來到她的衣裳流連了一會兒,等她急得氣息大亂之後,又轉移陣地,抽開了捆綁她的鞭子。
隨即,他不懷好意的將她被卸開關節,不能輕舉妄動的四肢擺開,讓她以極度不美觀的姿態呈「大」字形仰躺在床上。
羅炎兒的兩只眼楮已經快瞪出眼眶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淒慘情況在她腦海里胡亂肆虐,引起她更強烈的恐慌。
怎麼辦?要怎麼做才能擺月兌困境?
當穆檀悅邪惡的乎又一次觸踫到她的衣裳,有了拉、扯、解、月兌的動向,羅炎兒終于忍不住示弱。
她努力扭曲本就猙獰得看不出五官的瞼,艱難的擠出一個十分含糊的表情,並急切的用眼神示意穆檀悅注意她微弱的舉動。
「有話要說嗎?」看出羅炎兒有需求,穆檀悅慢條斯理的抽出她嘴巴里的東西,賜予她挽回局面的機會。
「你不要沖動!有話好說!」羅炎兒用著少有的好聲好氣說話。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遺憾的是,你和我的言語不合、意向不合,動機也不合,也許我們探索一些別的什麼的,之後又也許我們會發現在『另一方面』我們很合?」他邊笑,邊依照次序月兌掉她的衣裳。
「檀王,你冷靜點,我們需要多一些時間來相處與了解,然後再決定我們是否應該成親,你意下如何?」
「看不出郡主是如此深思熟慮之人。」穆檀悅敬佩的盯著她,沉吟片刻,好像是在研究她的話有沒有道理。
「我認為檀王你應該更冷靜一點。」羅炎兒見他被打動了,心中暗喜。豈料她才喜了一下下,穆檀悅又俯身湊了過來,笑容可掬的含住她的耳垂,輕聲道︰「但本王更喜歡速戰速決的方式。
羅炎兒的瞳孔放大,驚愕的表情映入穆檀悅的眼底。
他笑出聲,嘴唇從她的耳邊游移到她的下巴,不留情的啃了一口,印了個明顯的齒痕。
羅炎兒疼得怒罵狂吼、咆哮如雷,不顧四肢關節的痛楚,身子上下撲騰、左右挪動,恰似一只月兌水的魚兒在做垂死掙扎,拚命想擺月兌穆檀悅的控制。
殊不知,她驚慌失措的舉動反而是一種要命的撩撥,惹得本想見好就收的穆檀悅反倒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你真要命。」他嘆了一聲,破釜沉舟般說道︰「這可怪不了我了。」
羅炎兒听得駭然,「什麼?!」他凝視她的眼神起了變化,像一頭猛獸厭倦了對獵物的戲弄,胃口大開,終于要飽餐一頓。
「你敢再亂來,我會將你碎尸萬段……」羅炎兒繼續她士氣十足的威脅,直到最後蔽體的褻衣都被剝奪了,她才發出求饒,「我們成親吧!」
她尖銳的聲響勾起了穆檀悅的反應,「你確定?」
「對,你快住手,我們這就去見我爹娘,讓他們選定良辰吉日!」
「你真要嫁我?」他已經赤果的胸膛俯貼上她同樣光果的身軀。羅炎兒拚命點頭,「真的、真的,你先離我遠一點!」
「心甘情願的?」穆檀悅吻著她的唇,把問題傳進她的嘴里。
羅炎兒顏面抽搐,仍是用力點頭︰
穆檀悅抬起臉,朝著戰戰兢兢的人兒燦爛一笑。「既然你、我兩情相悅,就更不能辜負今夜的美好時光,多謝你讓我能更開心的享用你∼∼我不客氣了!」
陽光照射入屋,羅炎兒被耳邊的微弱聲響吵醒了。她的意識還很模糊,感覺到同床的人起身離開。羅炎兒努力的睜開眼楮。
她的身上只蓋著一件純白的衣袍,被子早就掉到地上了。
「……炎兒,她還在睡。」
「她怎麼會在您這兒呢?」
「昨晚我們喝多了……」
由遠而近的熟悉嗓音穿過腦海,使神思渙散的羅炎兒迅速清醒,她听到了穆檀悅在屋外與她的娘親交談。
他在解釋什麼?她的娘親又在追問什麼……羅炎兒沒听仔細,吃力的揉著隱隱作痛的額頭。
緊接著娘親走進屋的聲響,如一柄利器殺來!
羅炎兒忙不迭的起身,下一瞬又酥軟無力的倒回去,四肢關節已恢復,但滿身的酸痛令她失去了力氣。「炎兒,你怎麼了?」王妃步步逼近,親眼看到任性的女兒正柔弱的躺在男人床上,還是衣不蔽體,王妃驚訝得目瞪口呆。
「你怎麼找來的?」羅炎兒費盡千辛萬苦之力,用身上單薄的衣袍緊緊包裹住身體,像一只躲進蠶繭的蟲兒,只露出羞憤交加的臉給娘親看。
「我到你房里找不到你,卻見到檀王的人守在那兒,說你和檀王在一起過夜了。」王妃本是不相信的,但如今,事實俱在!
女兒紅著瞼,蓋著穆檀悅的衣袍瑟縮于床內,關在穆檀悅的房內,房內還散發著激情過後獨有的氣氛……
此情此景讓王妃不得不正視女兒與穆檀悅之間,確實發生了不可告人的關系。
「你怎麼會在這里?你不是討厭檀王嗎,怎麼說的和做的不一樣?」王妃連連發問,擾亂了羅炎兒本就失控的情緒。
「穆檀悅在哪?」
「我讓人帶他去用早膳了,你父王在花廳等他。」
羅炎兒目露凶光,「你叫父王調派人手把他抓起來!」
「為什麼?」王妃問了,再看看女兒心有不甘的瞼色,懷疑道︰「難道是他去你閨房把你抓到這兒來……輕薄了你?」羅炎兒面紅耳赤,說不出話。
「檀主說,是你主動來找他賞月,兩人一起喝了點酒,然後……」剩余的話王妃沒講完,視線離開女兒身上,轉到旁邊的臭上,發現了兩壺酒。
「你別問了,快派人去抓他!」王妃苦嘆一聲,「你總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抓他?」
「你看不出來嗎?他侵犯了我!」羅炎兒呼吸急促,沒辦法敘述穆檀悅對她所做的一切。
他用極其「可怕」又羞人的手段,瓦解了她堅定的意志,把她馴化成一個子取予求的傀儡,不可自拔。
她要將穆檀悅千刀萬剮,懲罰他對她的……
「你和我說說事情的經過好嗎?」王妃捺著性子,坐在床邊,小心打量女兒脖子上點點可疑的紅斑。
「這有什麼好說的?」羅炎兒瞪著娘親,對寵愛她的王妃耍硬,「你看什麼呢?不準看我,快去做正經事啊!」
「什麼是正經事,你準備怎麼對檀王?」
「殺——」羅炎兒沒有別的想法,失去理智,眼楮充血,猶如怨鬼。
王妃偷翻白眼。「假如真是你自己送上門,總不能要我們殺人滅口,只為了掩蓋你與檀王有染卻不肯負責的事實吧?」
「你說啥?」羅炎兒異常氣憤。「你到底是站在誰那邊?你是我娘啊!」
「正因為我是你娘,所以我才有責任規勸你,不讓你胡作非為。」
「我沒有亂來!」她才是被胡作非為的那個人,可她的尊嚴讓她沒臉告訴娘親,昨夜發生過的情事中,她受害的具體細節。
她是多麼的身不由己,穆檀悅又是多麼的下流無恥……
那些踫撞、貼近、摩擦,引發出的激烈情況,她的不情願又抗拒不了的無奈以及被引導出的……各種令她羞恥的情景充斥腦海,打死羅炎兒也說不出口。
她怎麼能說她不想失身,但又享受了全部過程?她只能怒紅著臉,幻想著如何凌虐穆檀悅來平息體內的怒火!
「既然你和檀王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你們就應該盡快成親。」王妃鎮靜的做出結論,雖然眼前的事態十分古怪,卻給她一個送女兒出閣的好機會!
「我呸!」羅炎兒面目猙獰,假如她曾經對穆檀悅有過一絲好感、一點感激,和一些些難解的情愫,也都統統毀滅在昨夜了。
她絕對不能寬恕那個男人把她玩弄在手掌間的行為!
可惜王妃並不支持女兒,只見她聳聳肩,輕描淡寫似的說道︰「這事由不得你再任意妄為了,女兒。」羅炎兒瞪著眼,發覺自己的天地被一個可恨的男人給顛覆了。
平陽王府沉寂多時的平靜被摧毀了!
自從羅炎兒裹著穆檀悅的衣袍,甩開娘親,跌跌撞撞的跑回閨房之後,就此深鎖房中不再見人,好像一只受了打擊的貓兒,縮在窩里誰也不搭理。
「炎兒,你要躲到什麼時候?」一大早,屋外又響起震耳欲聾的拍門聲,爹娘輪番上陣,時而命令、時而哀求。
「炎兒,快開門!」羅炎兒坐在床腳下,捂著扭曲的容顏,煩躁又無地自容的感覺騷擾得她心神大亂。
「炎兒,你在做什麼?」
「你究竟要鬧到何時?」雙親的叫喊,她置之不理。
接下來,爆出碎裂門板的敲擊,她也恍若未聞。直到有人破門而入,拉起她萎靡在地的身子,朝著她斥責——
「你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別這麼任性,把自己關在屋子里有什麼意義?」
羅炎兒蜷縮的身體被雙親拉了起來,攙扶到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