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黑澤雪一早便接到高齊的電話,說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說,希望她能到警局一趟。雖然她不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不過以訪客的身分前來,感覺還真不習慣。
「你就是黑澤雪?」
一個細細甜甜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黑澤雪回頭看向來人,因為對方的笑容而遲疑一下。
「是的。」她淡淡的回以一笑。
斑媛臉上充滿審視意味,慢慢走上前,將手上的杯子遞給她。「請喝茶。」
黑澤雪接過杯子後,馬上垂眸回避她的目光。
斑媛不停的點頭表示滿意,對于大哥的追求效率之高給予優等的評語,想不到大哥有辦法將這位冰山美人征服,真是有他的。
「你稍等一下,高齊正在和局長談事情,等會兒就過來。」高媛試著打破沉默想和黑澤雪聊天,不過她只是點點頭,沒有多余的回答給她。
不算大的會客室,沒一會兒便出現尷尬的沉寂。
黑澤雪不經意的瞥見對方身上的識別證,在看清楚上頭的名字後,她驀然張大眼楮,訝異的抬頭看向對方。
「高媛?!」她與高齊有什麼關系?
斑媛注意到她的目光,低頭看著自己的「狗牌」,笑笑的搔了搔頭,拿起識別證晃一晃。「沒錯,我是高齊的妹妹──高媛。」
黑澤雪沒想到高齊的妹妹也同樣在警界服務,這個發現令她有點錯愕,不過沒一會兒她就恢復正常。
「你好,初次見面。」
「是呀,我們真的是初次見面。」高媛話中帶話的說著。私底下,她不知道已經調查過多少攸關黑澤雪背景資料的事了呢!
黑澤雪語帶懷疑地問︰「听高小姐的口氣,好像認識我很久了?」
斑媛怔了一下,隨即輕笑開來。她的反應果然很快,就像資料里寫的一樣,冰雪聰明。「我終于知道為什麼大哥會喜歡你了,你真的很特別。」
黑澤雪輕笑不語,因為當初與高齊見面時,他就一副對她了如指掌的模樣,相信高媛也是如此。
斑媛瞧見高齊正往這走來,馬上泛開笑顏。「大哥。」
斑齊訝異的看著她。「你怎麼還待在這里?」
「子鉉那里沒事需要我幫忙,所以就晃過來啦!」
「沒事不會早點回去,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又沒關系,反正人家在學習中,待晚一點才可以學到更多啊!」
他才不相信這丫頭所說的話,她會待在這里一定是為了某種原因……目光看向一旁的黑澤雪,他馬上知道妹妹留在局里的主因了。
「等一下我叫子鉉載你回去,這麼晚了別留在局里混。」
「不要,人家還想多待一會兒嘛!」難得有此機會,她還想看看大哥是怎樣表現溫柔體貼的一面呢!
斑齊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是嗎?既然你想待晚一點,那麼我派點事給你做好了。」
斑媛一听,馬上搖頭揮手。「不要不要,我還是早點回去好了,別派任務給我。」她識趣的模模鼻子朝外頭走去,在經過高齊身邊時,還故意慢下腳步,用手肘頂了一下他。「大哥,加油!」
「小表!」他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頭,高媛哀號一聲後,抱著頭嘟嘴離開。
黑澤雪在一旁瞧見他們親匿有趣的舉動,不禁莞爾。想不到他也會有如此逗趣的一面。
整間會客室只剩下他們兩人,她率先開口︰「你有什麼重要的事非要我來警局才行?」
斑齊沒有回答,只是走近她,突然將她拉到懷里緊緊擁抱著,這是他一整天里最想要做的事情。
黑澤雪任由他這麼擁著,雙眼透著不解。「你怎麼啦?」
「先別說話,讓我抱著你,感覺你的存在。」他在她耳邊輕輕說著。
她遲疑了一下,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種突兀的舉動?
不解的疑問只在腦海盤旋一下,她就靜靜依偎著他,享受這種兩心依戀的感覺。
抱著她好一會兒後,高齊深深呼吸,讓嗅覺充滿她的味道,然後緩緩的放開她。
「朱子回來了。」
她起先沒听清楚,只是呆呆的站著,下一秒立刻亮起明眸。「朱子回台灣了?」
相對于她的驚喜,高齊只是淡淡點頭。「他在昨天與我聯絡,告訴我他已經回國。」
「是嗎?」她滿心歡喜的笑著。「幾日沒見到朱子了,還真是想念他在的時候。」
看著她開心的表情,他露出無奈的笑容。「朱子回來了,你好像很高興?」
「那當然。朱子不在時,整個酒樓幾乎都是我在管事,現在他回來了,我減少掉大半責任,總算可以松口氣了。」
斑齊伸出手,緊緊握著她縴細的柔荑,像是想掌握她的存在般,不願讓她離開。
「既然他已經回來,‘翠玉樓’最近又沒什麼客人,你今天別去簽到了。」
黑澤雪搖頭,態度相當堅決。「不行,怎麼說我都是‘翠玉樓’里的王牌,不可以任意請假,這樣會對不起朱子對我的信任。」
斑齊劍眉輕擰,每次只要提到朱子,她就出現一貫的固執與堅持,令他的心更加不安。
他輕嘆了口氣,依順著她的心意。「好吧,既然你堅持,晚一點讓我送你去‘翠玉樓’。」
「嗯。」她回以甜笑。
看著她的笑容,高齊心里卻感到兩人相距遙遠。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似乎想擁有什麼東西,卻又無法實質掌握,只能拚命的緊緊握住,生怕稍縱即逝。
他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冷面朱子這麼一回來,雪兒會不會回到朱子身邊?這個問題已經讓他疑神疑鬼好一陣子。
對任何事他都可以充滿自信且擁有十足把握,唯獨面對她的感情,他覺得不安。
二十九年來,他第一次感到憂慮,誰教他的對手是冷面朱子呢?
***
朱毅文回到了台灣,並從小陳口中得知這段日子所發生的點點滴滴。
這天他在黑澤雪下課時間到學校里接她,兩人來到一間咖啡廳里用餐。
在溢滿濃郁咖啡香氣的店里,談笑聲從未間斷,但黑澤雪這一桌卻始終沉默。
用完所有餐點後,朱毅文逕自抽著煙。透過煙霧,黑澤雪更顯得嬌羞迷人,讓他幾次看得無法回神。
幾日不見的她,與上次見面時似乎有了差別,感覺像是更美艷動人了。
黑澤雪低頭攪拌著面前的咖啡,看著黑色液體形成一圈圈黑色漩渦。
她幽幽地開口,打破沉默。「我們好像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輕松的在一起吃頓飯了。」
朱毅文剛毅的五官顯現溫柔的線條。「我最近事忙,所以沒時間陪你。」
她微微笑著,搖了搖頭。「我知道,我不介意。」
「嗯。」看著她恬靜的容顏,他仍是習慣以最簡單的方式回答,沒有太多贅言。
沉默似乎已經成了兩人的溝通方式,不需要太多的話題及笑聲,即可得到愜意的滿足。
兩人就在這無聲勝有聲的境界中度過漫漫長夜,直到店家將要打烊,他們才離開咖啡廳。
朱毅文開車送她回住處,到了公寓樓下,她並沒有馬上下車,兩人之間沉默的氣氛好像是從咖啡廳移到了車子里一樣,完全沒有改變。
黑澤雪沒有下車的原因,是因為她一直有件事情沒有向他闡明,而朱毅文也是。兩人似乎都在尋找一個適當的時機開口。
朱毅文看著遠方,深吸一口煙,決定打破沉默。
「看得出來,高齊很重視你。」
她的目光閃了一下,以舌濕潤了干燥的雙唇。「嗯,他是個很好的人。」
朱毅文長嘆一聲,笑著問︰「想不到就連我今天要約你吃飯,也得先向他告知一聲。」
「朱子……」
「你愛上了高齊,對吧?」他回頭看著她問。
黑澤雪沒有回答,只是以垂首來表達一切。
對于她的默認,他只是沉重地道︰「高齊為人真誠,是個穩重的男人,把你交給他,我很放心。」
听見朱毅文這麼說,更讓她無地自容,心中萌生一股深深的愧疚。
「朱子,我知道你一直不希望我陷入情網,所以……」她真的不知該如何解釋,生怕自己的話語會惹來朱子的不諒解。
看她猶豫的樣子,他輕笑的捻熄手上的煙。「你怕我介意嗎?」
她沒有回答,只是做好心理準備,等著朱毅文責備她。
朱毅文盯著煙灰缸里的煙蒂飄散出一絲幾乎看不見的余煙。
「是的,我是會介意,我甚至嫉妒高齊可以毫無顧忌的愛一個人。不過你可能不知道,全世界也唯有高齊是我可以接受的人,你選擇他,我不會有任何異議。」
她眸中透著深深的不解。「為什麼?」
他露出一絲無謂的笑容。「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我很了解他的為人吧!知道你選擇他時,我真的很高興,心里也只有祝福,絕無他想。」
黑澤雪真心地說︰「謝謝你,朱子。」
「現在言謝可能還太早,我隨時都有可能改變心意,要你留在我身邊。」
她不以為然,因為朱子的個性是不會出爾反爾的。「你對我的好,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沒要你忘,我要你永遠記得。你欠我太多太多,唯一可以報答我的方法,就是過著幸福的日子,不準受到委屈,記住了嗎?」
「雪兒記下了。」
朱毅文伸長手,撫著她的小臉,眷戀的凝視著。「不管我在哪里,我心中絕對忘不了你,雪兒。」
黑澤雪眶中盈淚,「謝謝……謝謝……」她怕自己抑不住淚水,所以趕緊低頭,不讓朱子瞧見自己的脆弱。
他輕輕嘆息,伸長手將她拉了過來,緊緊擁在懷里。
三年的回憶,宛如幻燈片般快速的閃過他的腦海。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成為他難以忘懷的珍貴記憶。
從現在起,她就再也不是他的唯一。不過他相信高齊一定可以給她更多關愛,讓她幸福,所以即使是將她拱手讓人,他也覺得心甘情願。
朱毅文抬起她的小臉深深凝睇著她,最後低下頭去,在她唇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這純粹是個離別的吻,他們彼此都很清楚。
他離開她甜美的唇後,又猛然將她拉了過來,緊緊抱在懷里,用力感覺他曾經擁有過的雪兒。
黑澤雪在朱子溫柔的對待中感到一絲平靜,情不自禁地也抬起手擁抱著他。兩人就在這默默的相擁中,祝福著對方。
在他們沉浸彼此懷抱中的同時,遠遠的一方停著一輛車子,車內的人在看到這一幕後,迅速踩下油門,不留一絲眷戀地驅車離去,剩下一張解不開的情網糾纏著他們彼此的關系。
***
翌日下午,黑澤雪帶著竊笑的表情來到高齊的住處。這是她第一次主動來到他家,因為她實在有很多話要跟他說,想讓他也感染她愉悅的心情,所以一下課後便特地繞了過來。
厚重的大門緩慢的開啟,門後出現眉頭緊鎖的高齊。
她沒留意他的表情,逕自對他綻開笑顏。「我就知道你在家,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有空听嗎?」
他狐疑的看著她,退開一步讓她進來。「你怎麼突然來了,今天不用上班嗎?」
她羞怯的抿了抿唇。「我從今天開始不用再去‘翠玉樓’了,是朱子要我別去的。」
黑澤雪亮著盈盈雙眸,等著他驚喜的表情,孰料高齊的反應與她猜測相反,他只是皺眉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走到客廳里坐下。
「怎麼?你不為我感到高興嗎?」她不解的跟在他身後問。
「我應該感到高興嗎?」他抬眸看她,口吻變得冷硬。「他要你別去,你就不去;怎麼我以前要你辭掉工作,你都不肯?」
黑澤雪注意到他今天的態度很奇怪,「你今天怎麼了?」
他坐在沙發上沉默一會兒,最後幽幽地迸出一句問話︰「昨天你和朱子在一起?」
她對問話一頭霧水,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是啊,我昨天是跟朱子在一起。我不是事先打電話跟你說過了嗎?」
「但你沒說要跟他出去一整晚。」他幾乎是憤然的喊著。
她愣了一下,不曉得他為什麼火氣會突然變得那麼大,難道就只因為她跟朱子在一起整個晚上,就讓他這般質問她嗎?
「我和朱子很久不見了,一見面就忘了時間,只是這樣而已,我想不透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在你家樓下等了一個晚上?」
她訝異的眨了眨眼。「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會等我。」
「你能想像當我等到心急如焚時,卻看到朱子送你回家的畫面,那時我的心有多痛嗎?」他以質問的口吻對她說話。
黑澤雪想起昨天和朱子道別時的情景,恍然明白他會生氣的原因了。
「我……」她不知該如何為這一切辯駁。
斑齊對她無言以對的態度感到被傷害,深吸了口氣後繼續道︰「在以前,我可以不管你與朱子有多深厚的交情,甚至有過什麼關系。不過現在你是我的女人,你就應該考慮到我的感受,與朱子保持適當距離,不要再與他走得這麼近。」
「抱歉,我辦不到。」她搖了搖頭,往旁邊走了幾步。「朱子待我情深義重,我不可能對他保持距離,永遠不可能。」
她的回答宛如一把利刃,深深刺進他的心坎,讓他幾乎快要承受不住痛苦。
「為什麼?難道你心里仍有朱子的影子,希望他能喚你回去他的身邊?」
黑澤雪錯愕的看著他,想不到他竟然會對她有如此嚴重的誤解。她深深吸一口氣,心頭因為難過和委屈而激動不已。「我不想對這個問題做任何回答。」
斑齊站起來,朝她走了過去。「這麼說你是默認了,你還是希望回到朱子身邊的,對吧?」
「你既然已經對我產生懷疑,不管我怎麼說,你都不會相信。那麼你又何必要求我的答案呢?」
他將她壓往牆壁,把她鉗制在牆壁與他的胸膛之間。「雪兒,我是這麼愛你,為什麼你就是不肯順從我的意思?」
她昂起臉,咽了口口水,呼吸困難的說︰「放開我,讓我離開。」
他一愣。「你要離開我?」
她難過的點點頭。「是的,你現在正是怒氣當頭,不宜再說什麼,那只會讓彼此都受到傷害,所以讓我走吧。」
斑齊以為她要離開他,回到朱子身邊。強烈的佔有欲讓他失去了理智,他抱緊她,狂野的吻著她的唇,一只手還不停的搓揉她的。
黑澤雪驚駭得想要躲避他的吻,兩手也不斷阻止他那挑起的大手。
「高齊,不要……」
他沒有理會她微弱的拒絕,逕自解開她胸前的扣子,每解開一顆,吻就往下一層,直直來到她豐滿的胸前,透過薄薄的內衣含住她那敏感的頂端,不停逗弄它們。
「不……住手。」她不停的掙扎,薄弱的意志與他挑起的形成拉鋸戰。
他的手不斷往下移,來到她私密地帶,輕輕搓揉片刻後,撩起裙擺,探進她的底褲,直攻那最細致的肌膚,柔膩的濕滑感觸引導他的手指,輕輕的滑進那幽谷之中。
「嗯……」她在一陣觸電般的感覺中全身戰栗,兩腿幾乎承受不了身體的重量。
他貼近她的耳際,對她認真的說︰「說,你現在眼中看的人是誰?」
黑澤雪張開盡是春意的眼眸,她不停的喘息,又因為他的手指不停的刺激那幽谷里的神經,教她散發出求愛的渴望,口中逸出一陣陣灼熱難耐的痛苦申吟,無法回答。
他加快手指的律動,故意折磨她體內的。「雪兒,看著我,我是誰?」
「齊,不……不要這樣。」她蹙眉搖頭,一只手無力的想要推開他那挑逗的舉動,卻怎麼也推不開。
他的手指在她體內不停抽動,讓她感覺如萬蟻鑽動般難受,喉頭間不斷逸出申吟聲。
斑齊俯身吻著她的額際,很快的收回手,站起身子,迅速的將皮帶解開,扯下拉鏈,抬起她的腿環住他的腰際,將自己的堅硬挺入那緊窒的地帶,隨即而來的是一連串猛烈的律動。
「噢……齊……」黑澤雪秀眉一蹙,不斷的搖頭喘息,全身癱軟無力地掛在他身上,任由那奪人意志的欲火淹沒她的思維。
斑齊不停的沖刺,滿足的听她不斷吟哦,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她是他一個人的。
他是這麼的愛她,她怎麼可以背著他與朱子這麼親密,她怎麼可以?
斑齊愈想愈氣,動作也更加粗暴,想讓她得到點教訓。
黑澤雪幾乎快承受不了他的撞擊,她像想要捉住什麼似的,指尖不自覺陷入他臂膀肌肉之內。
就在她快攀上高峰之際,高齊突然抽離她的身體,然後讓她轉過身子背對著他,從身後再一次進入她。
這種姿勢令黑澤雪在訝異中得到驚人的滿足,她長嘆一聲,閉上眼楮感受這奇特的感覺。
碧定的律動不變,他俯子,看見她那渾圓的胸部因為他的撞擊而不停擺動。
他伸出手捧著那軟柔的,並且在她香背上留下一連串濕熱的吻痕,印下永恆的情與愛。
很快的淹滅兩人的理智與思考,他無法再克制自己的,不再漠視自己的需求,不停的在她身上得到快意。
一陣激狂的沖擊之後,喘息聲充斥整個客廳,隨之而來的高潮席卷兩人……
***
夜里,黑澤雪在黑暗的房間里幽幽醒來,一睜開眼便感覺到高齊的臂膀佔有欲強烈的橫放在她腰上。
她輕輕將他的手挪開,掀開被子翻身下床,再為他蓋上被子。
離開床邊時,她眷戀的看著那俊逸睡容好一會兒,心中涌起一陣刺痛,眼里也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在打轉。
他狂熱的愛令她感到幸福,不過她也快要承受不住這份熱情的壓力。
別人誤會她與朱子的關系是情有可原,因為外人永遠無法了解她與朱子的兄妹之情。只是想不到連高齊都無法信任她,這教她該如何證明一切呢?
若他無法相信她的話,那麼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離開他。帶著受傷的心離開,回到屬于她自己的狹小空間。
她帶著不舍走出屋子,置身在黑夜之中。
黑澤雪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她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突然對附近的房子感到熟悉,抬頭看著眼前的大樓,才發現她竟然走到朱子的住所來了。
她停住腳步,腦子里浮現高齊所說的每一句話,話里的質詢意味深深刺痛著她的心,咬著牙,她轉身迅速跑離這個地方。
她跑了好長一段路,最後倚靠在路燈旁不停喘氣。委屈的淚水終于忍不住奪眶而出,她難過得不停啜泣。
為什麼高齊無法感覺到她的心意,難道他看不出來她早就全心全意的愛著他嗎?他為什麼還要這樣誤會她?
黑澤雪捂著嘴巴,不敢哭出聲音,心頭酸痛的感覺讓她幾乎無法承受。
她沉浸在悲傷當中,完全沒察覺一抹黑色的身影從她離開高齊的屋子後,就一直緊隨在後。
「請問……你是黑澤雪嗎?」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黑澤雪狼狽的拭去淚水,緩緩的轉過身子看向對方。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不清楚對方的五官。
「我是。你是……」
對方往前站了一步,那張布滿丑陋疤痕的臉龐霎時完全呈現在她的面前。
黑澤雪驀然睜大了眼,驚駭不已。
這張臉……
對方知道她認出自己,得意的朝她獰笑著。「你忘了嗎?只要是朱子的女人,一律得死!」
黑澤雪完全來不及反應,身後便伸來一雙強而有力的手,以白布按住她的口鼻。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間奪走她的神智,讓她連掙扎的時間都沒有,就已經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