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
「發生什麼事?」在「自然門」總部,「藍天戶」戶長與「綠地戶」戶長兩夫婦看著海洋與另一名陌生女人手牽著手進入總部內,卻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直奔樓上,兩夫婦互看了一眼。
「沙漠?!」緊接進來的人讓他們倆更加吃驚。
自從上一次在香港一別之後,他們有大半年的時間沒見到他了。
「您和海洋一塊兒回來的?」藍天恭敬有禮的問道。
「和海洋在一塊兒的女人是誰啊?」綠地比較關心女人的事。
「先別問,跟上去看好戲。」沙漠揮揮手,跟著展芙蓉和海洋爬上樓梯。
從安德列斯回來台灣的一路上,展芙蓉未曾開口,只是一逕的睡覺,等到抵達台灣之後,就說要跟回總部,就啥也沒講了,直覺告訴他,有好戲可看,畢竟展美蓉是個讓人捉模不定的女人。
「好戲?」兩夫婦又互看了一眼,自然也跟著沙漠的後頭,一階階的爬樓梯。
展芙蓉拉著海洋的手,不停的往上爬,直到到了暴雨居住的樓層才停下腳步,她放開他的手,接了電鈴。
「芙蓉,你要做什麼?找暴雨嗎?他人在日本定居,很少回來的。」海洋微喘著氣。
「我叫他們回來了。」
「他們?你認識暴雨他們兩夫婦?!」海洋驚訐,她到底是什麼人?「自然門」的八大戶長對于交友一向不很熱中,她卻認識了兩位戶長,這是很希罕的事。
「是啊!暴雨的白痴老婆是我的朋友。」她又按了兩聲門鈐,門才被打開。
「美蓉!你總算來了!」開門的是葉靈,她在屋里頭正接受暴雨的冷眼對待,害她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生怕一個做錯,就惹來他的大怒。「暴雨在里頭氣我乖乖听你的話回台灣,你快進去跟他說明白你要我們回來的目的,要不然我們夫妻倆鐵定失合。」
「失合就算了。」她的聲音清清冷冷,清脆的音量正好可以傳進屋里讓暴雨听見。「本來我就只要你一個人回台灣,是他愛哭愛對路的跟回來,現在還怪罪你听我的話回來,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芙蓉,你小聲點。」葉靈膽戰心驚的央求著,「你也不能怪暴雨生氣啊!你在電話里什麼都沒說的就要我馬上飛回台灣,他……」
「你在怪我?」展芙蓉打斷她。
「沒、沒有。」一見她板起臉來,葉靈就氣短了。
「我只耽誤你五分鐘的時間,事情說完了你大可馬上和你的丈夫飛回日本去相親相愛,以後我們倆可以老死不相往來,我一點都不介意。」
「芙蓉,你別這樣!」她跺著腳,她一向很在乎展芙蓉這個朋友的。
展芙蓉不理會她,「我們說正事。」
葉靈扁著嘴,不敢說不。
「還記得我們倆之間的打賭吧!」
「嗯。」因為她們之間的「賭」,她才有現在幸福的家庭,她怎可能忘記?
「你和我的約定,我不想去追究成功與否,畢竟你是用了很愚蠢的方法去騙了份工作,雖沒賺啥錢,但卻讓你騙了個老公,沒有時損失,我想你也不介意是贏是輸了吧!」
呵,她根本忘了這檔子事了!葉靈心忖。
「至于我和你的約定,雖然你從未過問,但我答應的事自然是得做到,畢竟這攸關我的魅力問題,不能坐視不管。」
「嗯。」她點頭,腦海里思索著她們之間的約定。
「我辦到了,今天是來讓你看我的成果的。」展芙蓉漫不經心的道,轉頭將海洋拉到葉靈的面前。
「他……」葉靈認得他,他是「海洋戶」的戶長,老是掛著笑容,一副天塌下來有高的人原著的模樣。
「海洋,你說你愛我?」展芙蓉問道。
「是的,我愛你。」
「不為了任何原因、理由,很單純的愛我。」
「是的。」
「你看到了,也听到了。」她轉回頭,對著葉靈道,「他是個出色的男人,我是憑著我的魅力吸引他,讓他愛上我的。」
「嗯。」葉靈點點頭,心底有股不祥的預感。
「我們之間的打賭一直都只為了爭一口氣,你爭的是‘能力’的氣,我爭的則是‘魅力’,為了爭口氣,所以根本就沒有預設贏了之後會有時好處可以拿,可是,」她頓了頓,臉湊向葉靈,「你還記得嗎?」
「什麼?」望著她嘴角上浮出的笑容,葉靈頭皮發麻,啥都記不得了。
「你說如果真讓我找到個出色的男人不為任何目的的愛我,如果我不要,那送給你好了。」她笑得甜甜的。
「嗯。」葉靈的脊椎骨開始發涼。
「咯,」展芙蓉將海洋推向她,「我不要,送你。」
「愣……」她心一驚,看著被展芙蓉推出來的海洋。
「現在沒我的事了,再見。」展芙蓉滿意的點點頭,揮了手之後留下滿滿驚愕的眾人,和完全不知現在情況是如何的海洋,輕快的下樓梯,離開了「自然門」。
一女入,你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暴雨一臉的冰霜,額上冒著育筋。
「我、我、我……」葉靈「我」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一直瞞著暴雨她和芙蓉之間的打賭,芙蓉也清楚得很,今天讓芙蓉這麼一玩,她是玩完了!
芙蓉是故意的,是存心讓她和暴雨……唔……該說芙蓉是樂于見到暴雨這頭老鷹拎著她這只毫無反應的小雞被吞食的慘境,她一直覺得芙蓉是以欺負她為樂趣。
這麼想的葉靈,殊不知還有一個人比她更悲慘,莫名其妙就被自己心愛的女人給「送」掉了。
站在樓梯口的沙漠、藍天以及綠地紛紛投以海洋同情的眼光,而海洋則像只重挫的狼,低垂著尾巴毫無生氣。
沙漠、藍天、綠地以及海洋上坐進了暴雨的屋子里,大伙兒全圍著葉靈,惟獨海洋坐在角落,手持著遙控器,沒有意識的跳選著電視頻道。
「女人,你給我交代清楚。」暴雨隱忍著氣,聲音凌厲地道。
「我、我……」
「你再給我結結巴巴,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我不知道從何說起嘛!暴、暴雨,你別那麼凶嘛!」葉靈垮著臉,委屈兮兮,心中巴不得他真的把她扔出去,好躲過這次災難。
「我凶?你隨便去問人,他老婆平白無故多了個人家免費贈送的頂級帥哥,而且這還是自家老婆默許接收的,我用我的人頭擔保,我對你的態度絕對是男人里面最和緩的一個。」青筋在暴雨額上抽跳著。
「我、我默許也是以前、前的事,那時都還、還沒認識你,而且,那只是個玩、玩笑話,我哪里知道芙、芙蓉會當真嘛?」
「你和展芙蓉是相交幾十年的朋友,你還不清楚她的個性?」他冷著聲音,「那女人就是愛把人家的玩笑話當真,然後在一旁看著你的饃態!」
「靈靈,你和那位展小姐之間到底有啥賭約?」綠地貶著明亮的大眼,好奇心十足的問道。
「我們夫妻倆還沒吵完,你在一旁湊哈熱鬧!」暴雨瞪了眼綠地。
「你們這哪算吵架?」綠地朝他扮了個鬼臉,「你不過是在吃海洋的醋,平白無故就能名正言順的做靈靈的小男人,你在擔心妻不如妾這句話落在你頭上呢!」
「你……」
「暴雨,你真的在吃海洋的醋啊!」聞言,葉靈眉開眼笑的黏在暴雨身上,「老公,你別吃醋嘛!我這輩子就只愛你一個男人,芙蓉雖然把海洋送我了,可是我有拒絕的權利嘛!我誰都不要,只要你一個男人。」吃醋是愛情的附屬品,從未見過暴雨吃醋的葉靈在心底竊喜著。
妻子的一席話讓暴雨的怒意明顯平緩,他不再開口說話,只是緊緊的摟著她。
「海洋真可憐,同一天里被兩個女人拒絕。」藍天推推鼻梁上的眼鏡,對沙漠道。
「呵,這匹狼遇上了天敵,只能自認倒楣。」沙漠笑笑,「靈靈,你倒是說說你和芙蓉之間的賭約,我們大伙兒好奇著呢!」
綠地在藍天耳邊低問著,「海洋的天敵不會是展小姐吧?」
「不知道。不過能毫不眷戀地就把海洋奉送給別的女人,這位展小姐也不是簡單的女人。」
綠地認同的點著頭,兩人仔細听著集靈細說她和展芙蓉的賭約。
「該從哪兒說起呢?唔……芙蓉是一個很能干的女人,任何工作到了她手上都能迎刃而解,對于我這個從小被父親呵護長大的溫室花朵,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認為我無法獨立、自主更生。
「而我氣不過她這樣看不起我,也挑剔她身旁的男人全是為了她的工作,才忍氣吞聲的和她相處,若是她不工作,就吸引不到任何男人的注意。她質疑我的能力,我取笑她的魅力,兩個女人為了爭口氣,于是就以半年為期,我不靠家人的余蔭工作,自食其力,她不靠工作關系找個男人愛她,展現她的魅力,就這樣,很無聊的約定,甚至我們都沒提出做到之後的利益,單純只為了爭口氣,埋頭的干。」
這麼說……四個人將目光調往坐在角落的海洋,再次投以同情的目光。這麼說海洋只是展芙蓉為了證明自己魅力之下的犧牲品嘍?
「芙蓉的工作是什麼啊?」沙漠好奇的詢問。
葉靈捉嘴一笑,「她的工作和自然門的工作性質頗為相近,都是服務需要幫助的人,只不過她一人之力有限,而且她的性子又奇特得很,不愛出名、拿風頭,所以只是假扮人家的女朋友騙要過世的母親,假扮妻子騙分了手還死纏爛打的女人,假扮情婦來測試妻子對愛情的真假……幾乎全和男人有關,做的也是小兒科的工作,登不上大雅之堂——這是芙蓉對自己工作的評語。」
「好特別的工作。」綠地道著。
「都是些吃力不討好的工作,看似簡單,但其實困難得很,這需要很高明的演技以及敏銳的反應能力。」藍天分析道。
當一干人在分析著展芙蓉的工作時,海洋停止了跳轉頻道的動作,直盯著電視。
「這也是她的工作?」海洋沉聲問。
「啊?」葉靈看向他,循著他的目光朝電視看去,所有人也跟著望向電視。
電視內正在現場轉播一場訂婚典禮,典禮里的女主角竟是前不久才制造完混亂,就拍拍走人的展芙蓉。
「不可能是工作,她從不接受結婚這類需要注冊的工作的。」葉靈喃語著,心頭充滿驚訐。
「這是她父親?」沙漠指著電視內的展陸華。
「不是,芙蓉在育幼院長大的。」葉靈與海洋同時出聲。
「他是雄偉建設的董事長展陸華,他和展小姐同姓,應讀是父女沒錯吧?」藍天道著。
海洋眯起了眼,以前他只知道要愛她,從未細問她的任何事情,現在他頭一次發現到自己對她的認識卻少得可憐。
「沒有弄清楚你對我的感情之前,我不會讓你嫁給任何男人。」他對著電視內笑得一臉幸福的展芙蓉堅決的道,「弄清楚之後,你也只能嫁我。」
海洋站起身,詳細的調查展芙蓉的背景資料是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沮喪」在他海洋的字典里是找不到的,將他送給別的女人又如何?這不代表她不重視他,對屐芙蓉不能以世俗的眼光去看她,只能以最直接的心態去面對她。
她要如何,他全都接受,可是,有時立場也得對調過來,互相感受彼此立場的處境滋味。
她愛玩戀愛,他們就來玩;她愛展現她的魅力,他就有辦法讓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女人,可是,這需要一點點利益,才能以示公平,而既然她很大方,啥都能送人,那就將自己送給他吧!
「海洋不會是愛上芙蓉了吧?」綠地挑著居問著,她所指的愛是一生一世都不改變的那種。
海洋勾起歷角,愛已經無法深刻的描述他對芙蓉的感覺,現在該用「戀」,他戀上自己紅顏榜上的第一名紅顏,深深狂戀。
***
「展小姐,展芙蓉小姐。」
展芙蓉回過頭,一個白淨秀娟的美麗女子站在她的身後,「我不認識你。」她冷道的道。
「我是邵婷庭。」邵婷庭走到她身旁,禮貌的先報上姓名。
「哦。」她應了聲,沒多大興趣。
「我、我能跟你私下談談嗎?」邵婷庭畏縮的提出請求,沒想到她是個這麼冷淡的女人。
展芙蓉微偏著頭,「你要跟我談我和大地之間的事情?」
「呃……」
「是為了報紙上刊的擁吻照?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縱使你是大地的未婚妻,我想我也沒必要接受你的質詢,在法律上未婚妻是沒有任何地位可言,你若是依恃著這個頭餃而來,我想你是我錯人了。」她淡淡的道,「我愛與誰在飯店擁吻是我的自由,至于大地有沒有這份自由就得由你來衡量決定,你該找的人是他,不是我。」
「我不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哦?我們之間還有別的話題可以聊嗎?」
「這里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我們能換個地方再談嗎?」
聞言,展芙蓉環顧了四周,這兒是台北郊區某牧場的山坡地,右邊是牧場的草地,左邊是木頭圍成的籬笆,籬笆後是一片的樹木山坡,雙邊間隔的是羊腸小徑,這兒離展家的宅邸只有一小段路,但人煙卻稀少得很。「這里我不覺得有啥不好,沒有人跡只有我們倆,談話不需提防隔牆有耳。近日我已經很佔報紙篇幅了,沒興趣再獨佔所剩不多的版面。」
「好吧!」個性向來柔順的她也不再堅持。「我們就在這兒談。」
展芙蓉安靜的捉著嘴,坐在籬笆上踢著地上的碎石,而邵婷庭面對她的無聲,欲言又止不知如何開口。
「有話快說。」她不耐的催促著。
「呃?是。」邵婷庭乖乖的點頭,「你愛大地嗎?」
「哈!你該關心的是大地愛不愛我。」
「大地他愛你的。」邵婷庭急急的說著。
展芙蓉挑起眉,「是他告訴你的?」
「不是。」她小聲的說道「你就是因為不相信大地愛你,所以才負氣和林伯伯訂婚,打算讓大地吃醋是嗎?」
展芙蓉揪起兩道細眉,敢情好,這女人愛情小說看大多,才會將她和林權恕之間的婚的聯想到這種既浪漫又愚蠢的事上頭。
「如果是這樣,我可以代大地跟你解釋的,大地他是真心愛你,所以才會親你,他從不親吻任何女人的。」
炳!是嗎?他只不親你吧!展芙蓉在心底竊語,有一種男人,對待自己心愛的女人愈是尊重,其他不相干人等隨意高興就行,林大地就屬于這類型。
「你愛大地嗎?」展芙蓉反問她。
邵婷庭低下頭,不出聲,俏臉迅速爬滿紅暈。
「是為了他的錢,還是他的權,或是他的勢?」
「展小姐,請你不要污辱我的人格。」
展芙蓉呵了口氣「那就是為了他的人嘍!」
邵婷庭臉更紅了。
「既然愛他,你替他解釋得這麼努力是存著什麼心態?真正的愛情不是只有自私,勇敢追求自己所愛的嗎?你若真的愛大地,你該捍衛屬于你的愛情,好好守著你愛的男人,而不是一味的將他往外推。」
「愛情,應讀是讓自己所愛的人得到幸福才是真正的愛情。」她悠悠的反駁她。
「哈!對方幸福,而你不幸?」展芙蓉恥笑著,「下定決心愛一個人時,就要讓自己有除了我,沒人能讓他更幸福的信心,只是嘴巴說說,卻沒實際行動,那不如別愛人,否則只會注定不幸的。」
「展小姐,有時……」
「你問過大地愛不愛你嗎?」展芙蓉打斷她。
「呃……」
「你甚至不知道如何做對大地才是幸福,沒有努力過就認定自己失敗,這樣的人沒資格批評我的論調是否偏激,我不是你的愛情講師,如果我們之間談論的話題一直圍繞著大地打轉,請怨我失陪。」
「那大地到底愛的是誰?」她遲疑著。
展芙蓉冷笑著,說了一堆等于白說,無知!「你說他愛我,那他愛的人就是我了。」
邵婷庭緊咬下唇,即使這是她心中早已經知道的答案,但她仍然心痛。「你呢?」
「我愛他。」展芙蓉是以著挑釁的語氣說的,她很好奇這個無知的女人會有啥反應。
「既然愛他,你為什麼要和林伯伯結婚?」她的聲音高昂,心中積壓多時的不平在事情愈漸明朗化之下,有了宣泄的預告。
「邵小姐,愛情的最終點不一定是結婚。」展芙蓉冷漠的道,「女人只為了兩種事情結婚,一種是愛情,另一種則是財富、權勢,你是前者,我是後者,婚姻之于我,只是個工具,至于愛情,兩者無法混為一談。」
「大地也有財有勢,而且你又愛他,一舉三得……」
「邵小姐,你無權替我決定我該嫁給誰。」她毅然打斷邵婷庭的話,「你是大地的未婚妻,權恕也算是你的父親,而我,不久的將來也將會是你的婆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最好有這份認知。對了,不妨告訴你,我和大地只是逢場做戲,玩玩而已,不可能會有結果的。」
「你剛剛說你愛他的!」她指控。
「哈!若要我對自己說出口的‘我愛你’負責,那我不知道要對多少男人負責了。」
大地一開始委任她就是要她做個奪人所愛的壞女人,好藉以測試邵婷庭是真的愛他才允諾他結婚,或是只為了邵捷運輸及臥病在床的姊姊才答應下嫁,現在答案已經出來了,不過錢可是還沒入她的戶,是故壞女人的形象還是得保持著。
「你這個賤……」
「邵小姐,請你說話故尊重一點,好歹我也是你婆婆。」展芙蓉打斷她。
「你是故意的!筆意玩弄大地的感情之後,然後嫁給林伯伯,藉此羞辱大地一番!」
「是又如何?你無權干涉我。」
「你這個壞女人!你要大地以後怎麼在社會上立足?你這個骯髒、無恥、下賤的爛……」邵婷庭開始歇斯底里了。
「啪!」展芙蓉亳不客氣的給了她一巴掌,接著站起身,「我警告過你,嘴巴放干淨點。呵!真不該和你聊天的,壞了我在這兒欣賞風景的心情,穢氣!」
「你打我?!」從小到大沒人打過她。
「希望我們不要再有任何的私下接觸,我可不想破壞我當新娘子的好心情,我們婚禮上見。」說完,展芙蓉就要舉足離開。
不平、生氣、嫉妒與疼痛……種種情緒狂亂的淹沒了邵婷庭的理智,她發了狂似的上前糾住了她,「不準走!我不準你走!」
「放開我。」展芙蓉冷冷的拍掉她的手。
「你這個無情、冷血的壞女人,你傷了大地的心,我絕不饒你!」邵婷庭像得了失心瘋般不停的捶打著她,粉拳不斷落在她白皙的手臂上,紅腫像雨點般浮升在展芙蓉的手臂。
展芙蓉蹙起了眉,沒想到那婷庭這麼柔順的女人會如此發狂,她用力推倒邵婷庭,「冷靜點。」
跌坐在地的邵婷庭一咬牙,沖到她面前,身體撞擊展芙蓉,而沒預料到邵婷庭會有此舉動的展芙蓉腳步一個不穩,向左側退了幾步,腳跟一不小心又踩到了大石,她一個跟槍,被籬笆給絆住,雙腳失去平衡,人就往山坡倒去。
「啊!」邵婷庭一驚,理智全回了體內,她向後退了幾步,沒想到自己竟闖了大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存心要推你下去的……」她渾身打顫,想到自己殺了人,本能的拔腿就跑。
跌落山坡下的展芙蓉一路向下滾,坡上的尖石頭刺傷了她的皮膚,在她疼痛得欲尋求讓自己停止滑落的方法時,她的身體撞上了樹木,人頓時失去力量,向下滑落的速度更快。
海洋……這是展芙蓉最後意識里浮現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