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渥夫沃模模糊糊地翻身下床,饑餓的腸胃讓他本能地找到冰箱,睜著惺忪的眼透過模糊的視線,在冰箱里找到睡前吃剩的蛋糕,坐在冰箱前,他囫圇吞棗起來。
等甜膩脹飽了他的胃囊,他爬起身,重新走回床邊,背對著床緩緩坐下,再緩緩躺下,一切動作都在意識不清之下完成。
沉重的身軀隨著他的平躺、放松,柔軟的彈簧床跟著深深凹陷,龐大的身形不費吹灰之力就佔據窄小的單人床。
他舒服的翻了個身,將自己的身體微弓起,調整到最舒服的姿勢——讓和他共享一顆枕頭的萬垂青也能同時舒服的側睡。
幾乎是同時,渥夫沃瞪大了眼,萬垂青也同時膛大了眼。
「渥夫沃?」她不確定地瞪著近在咫尺的人,那個「人的渥夫沃」跟她躺在同一張床上?!
許久許久之後——
「欸……」他尷尬地出聲,驚訝震醒了他每一條沉睡的神經,他不是變成貓了嗎?!怎麼又變回人了?!
「我在作夢嗎?」她喃喃地說著,身體深處的疲倦讓她的精神像是被拖到深層處,她似是清醒卻使不上力,這樣沉重的感覺只有在夢里才會出現吧?
又是許久許久之後——
「欸。」他只能順著她,不然他要怎麼解釋自己會在半夜出現在她的床上?
「你這陣子去哪兒了?」她夢囈般地喃喃著,「我有點想你,唔……其實很想、很想你。」
他挑高眉,心底有根不知名的弦因為她的話而被撥動。
「你有看到躺在我床上的貓嗎?」她坐起身,在窄小的單人床找著本來該躺在那兒的巨大貓只,「它也叫做渥夫沃,它好大,很像你!渥夫沃?渥夫沃?奇怪了,剛剛它還躺在我的腳邊的。」
「我在這兒。」他出聲,將她拉回枕頭上躺著。
她牽動著嘴角,「我不是說你,我說的是一只大貓,很大很大只的貓,它也叫做渥夫沃。不過它是『貓的渥夫沃』,你是『人的渥夫沃』。我找不到它,它不見了。」
「我就是它。」他仔細地說著。
「你就是它?」
「是的。」他捺著性子重復一遍,「『人的渥夫沃』也是『貓的渥夫沃』。」
這次換她沉默許久許久——
她太累了,思考力也被拖到不知名的深處去,她的沉默里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陷入昏睡,她的腦子、身體全都不听使喚地罷工停擺。
「就和超人一樣。」她從沉默里出聲,說著連自己也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的話,「克拉克蓋博在的地方就沒有超人,而超人出現的時候,克拉克蓋博就失蹤。」
誰是超人?他不曉得,不過她形容得很貼切。
「沒錯。」
「嗯。」她點點頭,然後下了個結論,「我真的在作夢。」
她的結論讓他啞然,不曉得是該把她搖醒吼著告訴她這是事實,或是就讓她繼續認為她是在夢境之中。
在虛幻之中也許是一種福氣吧!若他現在把她吼醒,以她比麻雀膽還小的膽子,恐怕會承受不住滿溢的驚嚇而昏死過去。
兩人又陷入寂靜許久許久——
「我聞到你嘴巴有香蕉的味道。」她突然開口,「你吃了我的香蕉蛋糕?」
「我餓了。」
她微微一笑,「好吃嗎?」
「嗯。」
「我也想吃吃。」
他一愣,「呃……全被我吃完了。」
「還有……」
哪里有?最後一個他明明吃進肚子里去了。
她的視線停在他的嘴角,一抹香蕉鮮女乃油停在他的嘴角邊。
兩個坐在單人床的身軀因為空間的關系所以幾乎是貼靠在一塊兒,一個大ㄑ、一個小的反ㄑ,她正好縮在他寬大的懷中,兩個人頭對頭、臉對臉,眼眉鼻口也全對在一塊兒,相隔的距離只有一公分。
她吐出了香小舌,就像蛇吐出舌信來取物般,輕松地就將他嘴角的鮮女乃油納入口中。
她的動作讓他全身一僵。
「真的不錯吃。」她露出滿足的笑靨。
「你真的認為自己在夢里。」他艱澀地開口,吐出的聲音沙啞而低沉。
清醒的她絕對不會做出這樣誘惑人的舉止。
「嗯。」她慵懶地應著聲。
她睡眼蒙朧、嘴角掛著溫柔笑意,慵懶得像只小貓的模樣此刻在他眼里美麗極了。
他微微向前傾,沒有讓自制力掌控他,嘴一張沒有預警地就含去她的小嘴。
他一向就是個行動派而不是思考派,逾禮、不合時宜、愛或不愛、想或不想……都不是他要去思考的,他完全是憑著本能,就像野獸覓食的本能。
現在,她萬垂青就是他的獵物。
「唔……」她在他的嘴里發出嚶嚀。
她的聲音讓他加深力道,他含著她、咬著她、舌忝著她,舌頭在她的口里汲取著甜蜜,輾轉著勾引她的舌也進到他的口中,然後就像「羊人虎口」般,他在他的嘴里徹底地和她糾纏……
她的味道就像他早些時候那匆匆的一舐,甜膩的蜂蜜味,單純的香甜,純質的芬芳,每一吻都讓他深陷。
他的大手壓上她的腰,他攬住她、圈住她,將她的柔軟揉進他的強硬身軀里,像是要證明他的猜測,他的唇轉移陣地,開始移往其它地方,準備攻城掠地。
天殺的!就像他想的一樣,她簡直是頂極的美食!味道絕美!
「嗯……」萬垂青發出舒服的回應,聲音是勾人的邀請。
他的吻落在她的每一處都帶來舒服的刺激,細細的、濕濕的、麻麻的,只有在夢里才會有這樣舒服的感覺,只有在夢里他才會這樣溫柔的吻她……
「你的頭發變短了,滿臉的胡子也都沒了……」她回應著他,柔軟的唇辦在他干淨的臉頰上摩擦著,一種刺刺的觸感帶著他的味道兒迷惑著她。「真好。我才想著你剪了頭發、剃去胡子之後會是什麼模樣,現在就讓我夢見你的模樣。」
「好看嗎?」他吐著氣,全身散發著熱,原本在她胸前的他揚起頭,一道黑眸緊攫著她。
「好看極了。」她毫不隱瞞內心的喜歡,「我從來沒有看過你的嘴,你的嘴很好看。」
她的話像是咒語,將他帶進更深的眷戀里。
「唔……」她的衣服被他褪去,他厚實火熱的大手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游移,他移動著身體貼近她,她也移動著身體迎向他,她的柔軟貼在他肌理分明的強壯體魄上,就像水與火,清涼與炙熱、柔順與強勢,密密包容、混為一體。
他沒有開口問她,她也沒有拒絕他,兩人的隨著心、順著情勢自然地發展
當他進入她的體內,感受到阻礙——
「嗯……」她糾起眉,感受著疼痛。
「你是……」他也糾起眉,訝異于她的反應和事實不符。
她是這麼服從、她是這麼配合,他以為她有過經驗,怎麼——
「很痛。」她強顏歡笑,「我以為在夢里是感覺不到疼痛的。」
「你愛我嗎?」他為他自己突然月兌口而出的問題震驚。
他沒有愛,所以也從來不會去探詢他的對象愛不愛他,為什麼此時此刻她的心意卻突然該死的重要?
即使他會痛苦至死,如果她現在吐出的答案是否定的,那他還是極為願意馬上停止、終止這一切,只要還沒有結束,任何事情都有挽回的余地。
這之中代表的意義為何?他不想浪費時間去探索,他只曉得自己不想傷害她,完全不相心。
「嗯?」她邊皺著眉邊挑著眉,不懂他為什麼會在此時此刻問出這個問題。
「愛?不愛?」
他一副慷慨就義的痛苦模樣讓她微笑,她竟然懂得他臉上的意思,若她說不愛他,他恐怕會馬上翻身下床,躲到廁所里去自我了斷吧?
愛?不愛?
她從沒想過他對她的意義。
她一向就不認為幸福會降臨在她這個沒人要的孤兒身上,世上的絕美也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
但是此刻,她覺得自己好幸福、人生好美麗啊!
愛?不愛?
她舍不得不愛他啊!
「愛。」
「換我什麼?」
「問我愛不愛你。」
「不用。」她搖搖頭,「愛可以是單方面的,我愛你不代表你要愛我,你情我願的是『愛情』,我不配擁有它。」
他皺起眉,因為她的話、因為她那深埋在心底深處對自己是孤兒的自卑,那該死的自卑!
「我說過,你站著的地方就是焦點,一個焦點沒有不配擁有的東西。」他凶狠的命令,「問我。」
她扁扁嘴,就像是在背台詞般生硬的開口,「你愛我嗎?」
「我愛你。」沒有考慮,不是安慰、更不是同情,他無比的確定、肯定、認定自己滿溢的火熱全是為了她,沒錯!他愛她!百分之百、全心全意、毫無虛假。
她咬著下唇,因為看懂他眼底的無聲話語,熱浪襲上她的眼眶,不敢相信她真的有這種好運!
他俯身吻上她,心有所屬之後,身體的本能開始回應,堅硬因為柔軟的包覆而忍不住蠢蠢欲動。
「這是夢吧!」她感受著他,一切更實得讓她無法確定。
是夢吧?木然怎麼解釋他的突然出現?
他真的是「貓的渥夫沃」,所以他變回人了,出現在她床上就很正常,但不可能。
「這一定得是夢。」她喃喃自語。
不然……她是這麼的主動、配合,像個浪女一樣……天啊!若不是夢,她怎麼面對他啊?
「這一定得是夢。」她喃念著。
不然……她和只貓在?這、這叫做什麼??不倫?還是……天啊!若不是夢,她會崩潰。
可是這樣的幸福、這樣的美好,若是夢,她舍不得啊!
「渥夫沃。」
「嗯?」
「別離開我。」
「好。」
「還有。」她想到她之前的「英雄救美」的念頭,「明天幫我到店里趕兩只蒼蠅。」
「蒼蠅?」
「對,蒼蠅。」
他又皺起眉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你他媽的能不能認真的感覺我?」
「遵命。」她笑出聲,從身體深處蔓延出來的熱意讓她不自覺的緊縮,痛苦地扭動著身體。
「該死!」他感覺到另一波更緊的包覆,她的扭動讓他承受不住……
是夢?非夢?
誰要殺風景地去追究?
是夢?非夢?
萬垂青睜開眼楮,白色的天花板首先映入眼中,她眨著眼,全身的筋骨像是被拆過一遍般酸痛,她仿佛還能聞到屬于渥夫沃的味道兒,但是……
是夢吧?
她彈跳地坐起身,環視著空蕩蕩的房子。
沒有渥夫沃,所以是夢。
她皺起居,天!
「我竟然作了春夢?」她不敢置信。
那個夢境這麼真切,她的皮膚還能感覺到屬于渥夫沃的炙熱溫度……
「喵。」貓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探頭,在床底下看到了巨大的渥夫沃——那只「貓的渥夫沃」。
「嗨。」顯然它也剛醒過來。
「喵!」它的叫聲在空氣中凝結,它蹬跳起身,突然像發了狂的又跳又叫、又抓又轉。
「渥夫沃?」她挑起眉,不了解是什麼讓它突然抓狂。
媽的!它又變回貓了?!它竟然又變回貓了?!
「你怎麼了?」她爬向床邊,想要下床抱起它、安撫它。
她的手才探出,它像被雷擊到般豎直了貓尾巴。
它夾著尾巴直往大門沖撞。
「哎呀,等等啊!你要回去了嗎?你別急啊,我幫你開門……」她三步並作兩步,替不停沖撞著大門的巨貓打開大門。
這算什麼?!讓他認清楚自己離不開萬垂青了,就又把它變回貓?!讓它嘗過甜頭之後要它退回貓身里看得到、吃不著?!不如一刀砍死它算了!
臨浮雲,它要去找臨浮雲。
一本死亡之書讓她翻了兩個月,早該能從里頭找出讓它變回人的方法了吧?
大門一開,它迫不及待就往外沖。
「哎呀!」站在門外正要敲門的全蘭黛被突然沖出的巨大貓給驚嚇了一下。
「蘭黛?」萬垂青驚訝的看著她。
「那是什麼?」
「貓。」
「好象渥夫沃唷!」
「你也這麼覺得?」她微微一笑,「她也叫做渥夫沃,可惜不是人……」
「什麼意思?」
她搖搖頭,什麼意思?她也不懂。
她大概是神經錯亂了。
臨浮雪跟她說過什麼?
它是「拔」和「卡」的結台,是能永生不死的「阿卡」,所以「貓的渥夫沃」就是「人的渥夫沃」。
她本來覺得那是個玩笑,但是她現在竟然希望這個玩笑是真的。
貓又如何?人又如何?
她希望他能陪在她的身邊……
「好奇怪。」全蘭黛喃喃地自語著。
「奇怪什麼?」賽爾凱克的大手在她的小骯上來回的磨蹭著。
「我今天在垂青的家里看到一只大貓。」
「大貓?」
「是啊!很大很大的貓,很像那頭狼,就是那個搶了我『綠帽子』的渥夫沃。」
「很像渥夫沃?」他挑起眉,「通體銀白、毛尾帶著黑色像針毯的大貓?」
「它是通體銀白沒錯,不過它的毛被修得很短,看不到毛尾有其它顏色。」她思索著,「不過垂青說它也叫做渥夫沃。」
他不語,渥夫沃變日貓身了?地司忒為什麼不知道?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垂青很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
「不曉得,我就是覺得奇怪。」
「你太敏感了。」
「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垂青不對勁,那就肯定不對勁。」
「嗯,等你能說出哪里不對勁之後,我們再來討論要如何幫她好嗎?」他繼續停頓下來的手,在她柔軟的小骯上畫著圈圈,「晚了,別想了,我們睡吧。」
她點點頭,但眼珠子仍舊在眼眶里打轉著,像是在算計著什麼。
「蘭黛。」
「嗯?」
「那只叫做渥夫沃的大貓在哪兒?」
「垂青家啊!好象是她家對面鄰居養的貓。」
「短期間內別再去垂青家了。」
「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他要報仇!他眯起眼,他可沒忘記他變回原身時,渥夫沃是如何抓他、丟他、蹂躪他的。
他一定不曉得自己已經轉生為「阿卡」,擁有自由變身的能力,他沒有回聖地一定是為了萬垂青,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留著還能為了什麼?
他嘴角優雅揚起,一只貓想要愛一個女人,要怎麼愛?這大概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折磨啊!
只要渥夫沃不曉得他能變回人的一天,他就得多忍受折磨一天,哈!還有什麼報仇的方法會比這個更好?
「你說它是只大貓,又像渥夫沃,那鐵定粗魯又蠻橫,如果它突然發起狠來,說不定會傷害到你。」他說得冠冕堂皇,「我會擔心。」
她因為他的話而笑得甜蜜,「倒也奇怪,我之前也抱過一只長得很像你的大貓,體型和垂青的那只渥夫沃很相似呢!」
「是嗎?」他支吾著,「晚了,該睡了。」
「嗯。」她點點頭,額頭抵在他的胸膛。
久久——
「賽爾凱克。」
「嗯?」
「我在想,垂青說不定愛上渥夫沃了。」
「喔。」
「真是奇怪,那個渥夫沃又髒又野蠻,甚至還很粗魯、大嗓門,永遠都是凶神惡煞的樣子,垂青怎麼會喜歡他呢?」她喃喃說著,「垂青適合更好的男人。」
「愛情,怎麼樣是適合?怎麼樣是不適合?」他撫模著她的發,「我也沒有想過我會愛上你,而且用情之深常常都會讓我嚇一跳。」
她微笑,暖意漲滿了她的心。
「我也愛你,非常非常愛你。」
他也回以微笑。
有情人能成眷屬是最好的,不過,渥夫沃這一對——再等等好了。
一抹微藍在黑暗中發著曖曖的光芒。
地司忒的雙眼眯成一道細縫,專注地直視著眼前賽爾凱克的變化。
只見他忽為人形、忽為貓身,再忽而年輕俊美,又忽而老態龍鐘……各形各色隨他自由意識的變化著。
「阿卡?」地司忒喃喃開口,「這才是永生不死的『阿卡』?」
賽爾凱克最後轉回優雅俊逸的容貌,他雙手交迭,嘴角微揚,「我們一直誤會了巴斯特神,它將我們逐出聖界,其實就是要我們重修愛、恨,然後進入到『阿卡』的最終境界。」
「重修愛與恨?」地司忒若有所思的重復著他的話。
「渥夫沃現在『也算』是『阿卡』了。」
「也算?」他抬抬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會有似是而非的情況?」
賽爾凱克優雅的笑容里有著得意的光芒,「只要我不在他面前出現的一天,他就不算是『阿卡』。這麼說好了,他現在不曉得自己已經是『阿卡』,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算事實是,那也不算是完全是。」
「繞舌。」地司忒呻著,「你的用意就是要折磨渥夫沃?」
「折磨?」他呵呵笑著,「我沒有,我只是暫時不想見他。」
他白了他一眼,對他迂回的答案懶得回應。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不用給我白眼,我們能做千百年的哥兒們就代表我們骨子里是相去不遠的。」他意指著自己變回原身時,他還特意帶著他的貓身去折磨全蘭黛的事情。
「你在怪我?」他當然曉得賽爾凱克的暗喻。
「我們心照不宣。」
地司忒勾起嘴角,「你想怎麼報復我?」
「報復?」他攤攤手,「我坐在你的面前就是最好的報復了。」
他黝黑的雙眼靜靜地看著他。
是啊!成為「阿卡」的他坐在他的面前提醒著他,他千百年來一直想要達成卻達不成的事他已經達成了,這對他而言就是最嚴重的報復了啊!
「看來,我不得不加入你的陣營,陪著你『報復』渥夫沃?」
「別說得這麼委屈,我只是給你機會,讓你能出出心頭之恨。」
「呵!」他笑開了,心頭之恨?形容得真好啊!
他和渥夫沃啥時有過節了?唔,該怪他自己竟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變成了「阿卡」吧?
真是氣人啊!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達成了他一直想要達成的境界,他對他「報復」也稱得上是合情合理吧。
「真糟糕!」賽爾凱克嘖嘖的道,「渥夫沃警告過我,不準在他身上使著見不得光的小手段,不然他會拆了我的骨頭。」
「喔?」
「我還跟他保證我不會的。」
「是嗎?」他挑起眉,很惡質的替他接下他當時放在心底沒說出口的話,「是保證你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吧?」
「啊!顯然我們這千百年來的情誼並沒有白白浪費,我們骨子里說不定真的都是同一種人呢!」
兩個男人的笑聲在黑暗中傳開。
地司忒的眼眸微微透著光亮。
「靜潛千年紀,重修愛與恨,終得永生息」嗎?
看來他得動動腦筋了!
黑夜來臨。
原本躺在地上的渥夫沃隨著四肢的伸展而漸漸幻化成人形。
幻化成人形的渥夫沃坐在地板上嘆著息。
是怎樣?巴斯特大神還玩不膩他嗎?
他夜夜變回人形,等曙光乍現時他又轉為貓身,這樣似人似貓的他要如何陪伴萬垂青一生?
遠遠的,躺在單人床上的萬垂青透過月光,親眼看著「貓的渥夫沃」變成「人的渥夫沃」,她緊咬著唇,不相信自己竟然能在親眼目睹後還能保持清醒。
也許在潛意識里,她早已經接受了臨浮雲的「神話」,不然怎麼有可能她夜夜都能夢見他呢?
渥夫沃站在她的床畔,巨大的陰影籠罩讓她看不清他的面貌。
「我在作夢嗎?」她重復著每一天的開場白。
「欸。」他重復著每一天的答案。
「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蛋糕?」
他的眼眸迸出金色的光芒。
她微微一笑,真神奇啊!!
當初震駭住她的眼神,如今卻讓她深深眷戀。
愛情真的是能使萬物改變啊!
「我又研究了一種新的蛋糕,試試好不好?」她翻開棉被要爬下床。
他的大手從她披肩的長發下探進撫模著她的頸。
「不急。」
「嗯?」她的心跳隨著他的踫觸如鼓般震動。
「你的蛋糕最後都會被女乃油盒子的客人嘗過。」他說著,「我想要先嘗嘗『專屬』我一個人的蛋糕。」
他的話剛落,唇也跟著落下。
還沒有認識她,他就被她巧手下的美味吸引,那時他想都沒想過自己會在她身上發掘到世界上獨一無二,永遠嘗不膩、吃不倦,而且完完全全「專屬」于他的美味。
專屬?多麼美好的名詞!那代表的是完全佔有的擁有……
他人生的字典里從來沒有過這個名詞,而現在這個名詞因她而有,也和她串聯在一塊兒,她是他、水生永世專屬于他一個人的絕佳美食?唔,真他媽的不賴啊!
全書完
*欲知賽爾凱克和全蘭黛如何相戀,請看花園系列480大貓男人之一《優雅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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