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當意志薄弱或消極時,惡魔便會乘虛而入侵佔你的身體,如果不制止,惡魔將帶領你走向悲慘的結果。
嵐子從散放在桌前的塔羅牌中抽了一張。
惡魔!
嵐子拿著屬于大阿爾克那牌的「惡魔」發怔。
事情真的變得棘手了,看來她真的快被惡魔附身!
她細長的柳眉一下子打了數十個結。
自從那天宴會過後,已經又過了一個星期,她一直想找白雲翔將事情談清楚,但是不論她多麼努力想找他,他不是避不見面就是當眾糗她。
唉,嵐子搖搖頭。再這樣下去,凡妮的事何時才能解決,何時才能將罪該萬死的嫌犯繩之以法?而凡妮的身體和精神狀態不知道還能不能支撐到案子審理結束,如果這件官司打輸了,對凡妮又是另一個折磨……
數十個結完全糾結,煩悶得讓她簡直理不出頭緒。
凡妮和她一樣是孤兒,十五歲時她們倆一起離開育幼院。
但是個性孤僻向來不喜歡與人打交道的凡妮,在這個忙碌、雜亂的城市里,除了她,幾乎沒什麼朋友。
而在一個多禮拜前,凡妮拖著凌亂不堪的亂發與衣著,撲臥在她懷里失聲痛哭,卻隱瞞自己被惡人欺陵的事,後來要不是她一再關心逼問,凡妮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
嵐子一想到這兒,整顆心又糾痛起來。
她無法分擔凡妮所遭受的痛苦,但是只是用想的,她都覺得好痛好痛,更別說凡妮所承受的痛,一定比她想象的多上千倍、萬倍!
但是在凡妮制止她去找律師後,她更覺得難過。也許是怕輸了官司,也許是怕露臉遭世人取笑,凡妮始終沒讓她去報案或找律師控告對方。
盡避如此,為了替凡妮討回一個公道,她還是偷偷地去查了台灣最好的律師,並且也去找了白雲翔。
可是……唉!嵐子將十指插人發絲當中,煩惱的緊抓著後腦勺的發。
如今,他連見都不想見她,躲她躲得遠遠地,她根本沒機會向他說明一切。
嵐子對朵凡妮的事憂心地搖著頭;她現在只想好好的沖個涼水澡,讓自己冷靜一下,再來想辦法如何接近白雲翔,說明原委。
走到浴室門口,她使勁地推浴室門,卻意外的推不開,叫了幾聲,里頭也沒人應門。
咦?!怎麼回事?她心里打了個突。
不好!懊不會是凡妮想不開吧?
嵐子擰眉思索,一股寒意從心底油然升起。
「開門!凡妮,是你在里面嗎?凡妮!」她猛烈的追打與叫喊,幾乎要敲碎了拳骨,喊破了聲音,依然得不到丁點回應。
她的心已經跌落到無止境的谷底;她該多關心、陪伴凡妮的,要是今天凡妮出了什麼事,她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嵐子停止敲門;如果凡妮真在里頭想不開,任她怎麼敲,凡妮也無法應門呀!她立即向客廳飛奔而去,拿起電話直撥一一九。
才剛接通兩聲,身後伸來一只濕答答的手將電話按鈕給按上,切斷電話。
「喂!這麼緊張打電話給誰呀?」杜羽蝶笑出一個最無邪的笑容。
「你不要胡鬧,再不趕快就要出人命了!」拿開杜羽蝶的手,她再撥一次電話。
「出什麼人命?只不過耽擱幾分鐘上廁所的時間而已嘛!」那只濕答答的手再度將電話切掉。嵐子瞠目,看著聚多的水珠順著電話的曲線順流而下,仿佛那是一具正在淌汗的電話,處境甚是難堪。
「這手是怎麼回事?」嵐子問。
「你沒衛生概念喔,上完廁所當然得洗手啦!」打扮時髦的杜羽蝶,穿著開衩、辣得過火的短裙,卻大剌剌粗魯的坐在嵐子對面,電視上的名星座分析師此時簡直無形象可言。
「你上誰的廁所?」嵐子突然察覺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你聰明過了頭啦!這是你家,當然是上你的廁所!」杜羽蝶沒好氣的嘟著嘴。
「這里的廁所?你什麼時候……」她先是迷糊,而後噤聲,最後瞠大眼楮。難道剛剛在浴室的是羽蝶不是凡妮?
「早就進來了,看你在發呆沒敢吵你,反正我只是進來借廁所一用就走。」杜羽蝶說得理所當然、大言不慚的樣子,讓嵐子看了只差沒昏過去。
「原來是你在廁所里面!」長吁一口氣,她卸下心中一塊大石頭,「可是不對呀!我剛剛喊了半天都沒人回答我。」
「你又不是叫我,我干麼應你?而且,听你叫得那麼急……我忍不住想捉弄你嘛!」她露出潔白的牙齒,一副天真爛漫模樣。
「沒憋壞你的膀胱吧?」杜羽蝶寶貝似的撫模著嵐子的小骯。她以為嵐子剛剛叫得那麼急,是為了搶廁所。
嵐子被弄得哭笑不得,為了確定剛才在浴室里的人的確是杜羽蝶,她飛快地跑到浴室門前察看一次,這才真正安了心。
「你到底在緊張什麼?」杜羽蝶看她如此匆忙,不像是想上廁所的樣子。
「沒……沒什麼。」嵐子笑笑。怕凡妮受到二次傷害,凡妮的事除了她,沒第二個人知道。
杜羽蝶看嵐子說話吞吞吐吐,知道她一定有秘密瞞著自己。也許她又為了白雲翔在煩惱,心里老大不高興。
「嵐子,你是不是愛上白雲翔了?」杜羽蝶將頭靠在嵐子的肩上,從後頭摟住她的腰間。
「沒有,怎麼可能!」她笑道。
真搞不懂羽蝶的腦袋在想什麼,年紀明明比她大得多,卻一天到晚粘在她身旁,向她做些撒嬌的動作。
會和羽蝶認識也算是偶然,那天在超級市場要不是踫到一場大雷雨,和羽蝶共撐一支傘,恐怕她也不會認識羽蝶。
「那你為什麼一直跟蹤白雲翔?」杜羽蝶趁她不注意,拾起掉落在她背上的秀發。
「我有原因……這是關于凡妮的事情,我無法告訴你……」她對羽蝶感到抱歉。
「好哇!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去問凡妮!」杜羽蝶賭氣,拋下她徑自走向凡妮的房間。
「等一下……羽蝶,你別去打擾凡妮!」嵐子覺得好笑,羽蝶的個性就像個小孩子,耍賴功夫一流,完全不像電視上看到那副端莊賢淑的模樣,真搞不懂羽蝶真實的個性到底是哪一個。
嵐子無法阻止她的胡鬧,只好搖著頭站在樓下,眼睜睜看著她走向二樓朵凡妮的房間。
「啊!不得了,快來——」杜羽蝶的尖叫聲如火山岩漿向外四溢。
嵐子听得驚心動魄,到底發生什麼事?!
她心跳急遽,跌撞之間,匆忙奔入朵凡妮的房間。
「怎……麼?」這……到底怎麼回事?嵐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滿地的紅血一大片、一大片披露在朵凡妮的床單上,沿著床緣滴落至地上,而朵凡妮就躺在血泊之中,整個場面讓人怵目驚心。
嵐子整個心幾乎要停止擺蕩,凡妮終究做了最傻、最無法挽回的事來解決一切。她感覺自己就要承受不住這一切景象,仿佛快倒下去……不對,現在不是倒下的時候!如果連凡妮最親近的朋友都倒了,那凡妮誰來救?
嵐子急忙替朵凡妮做了初步的急救,將血止住。急救中,嵐子無意間看見受不了刺激,蜷縮在角落不停發抖的杜羽蝶。奇怪,為什麼她會感覺羽蝶的神情不像是受到驚嚇該有的神情,而且羽蝶眼中透出令她不解的冷靜感?
她遲疑了一會兒,隨即猛力搖著頭,她到底在想什麼呢,羽蝶一定是驚嚇過度才會變成這樣,自己怎麼可以胡亂猜測,誣賴了羽蝶。再怎麼說,羽蝶可是她的好朋友。
嵐子連忙將混亂的思緒厘清一丁點頭緒,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救活凡妮!
她憶及此點,立即奔出房門,拿了急救藥品,忙亂中又撥了一一九;凡妮不會有事的!只要急救得宜,一定不會有事的!
嵐子在急救中,不停的如此安慰自己。
只要凡妮好起來,不論是用什麼方法,她一定請白雲翔當凡妮的律師,讓凡妮贏得這場闢司!
兩個星期後,台北高等法院——
「冤枉啊,法官大人!這些新型領帶夾式的監听器是本公司最先研發的,智慧財產權應該是屬于我們的才對,怎麼現在不但被別人盜用,大量販賣,還宣判我們違反智慧財產權?」被告不滿判決,憤怒的對著已經離席的法官大聲抱屈。
而另一旁羸得勝訴的一方,則是優閑的看著敗訴的人上演一成不變的戲碼。
「白先生,真是合作愉快!」原告對于結果感到非常滿意。還好他們請到擁有常勝律師封號的白雲翔為他們辯護,否則現在哀號的就是他們。
「嗯,合作愉快!」白雲翔伸出手,禮貌的回應。
勝訴對白雲翔而言,已經是家常便飯,沒什麼特別感覺;反正打官司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場場的狩獵游戲,將獵物逼進陷阱,再一一的射殺,並加以擒拿。而在這個過程中,獵物只是提供游玩,狩獵後則有豐厚的酬勞供他使用。
所以,他選擇射殺的獵物,通常是供不起高額價錢的一方。要怪,就怪社會太現實,沒有錢,別說打官司,生活根本是寸步難行。做什麼事都需要用到錢,而他,只不過是順應民意而已!
往常,對于以「錢多為王,錢少為寇」的理念打贏官司,他不覺得有什麼不應該,但是今天,他卻為了旁听席上一雙隱藏在人群後,時顯時匿的責備眼楮而感覺渾身不對勁,仿佛他是做壞事的小孩被當場抓包一樣,令他不自在。
那雙憤怒的眼神有些熟悉,讓他想起嵐子明亮的眼楮。
兩個星期了,她已經兩個星期沒跟蹤他了!罷開始他還滿心高興,至少沒有人來煩他,甚至逼他結婚,但是幾天過後,他卻不時想起她清秀動人的臉龐……
白雲翔趁隙再度瞄向人群中那雙熟悉的眼眸,卻撲了個空。
嘖!避那雙眼楮的主人是誰,會那樣看他的肯定跟他有仇,「閃避危險」是律師生存的原則,還是不要跟仇人撞面的好。
白雲翔將成疊的資料收進公事包內,提了公事包就往人潮少的方向走,從容不迫的從法院的側門溜出。
走出法院,白雲翔不停的回頭看,確定沒有任何人追來才安了心。未料才剛回首,卻與對面來人撞個正著。
「真的是你!好久不見。」他刻意壓制住上揚的嘴角,但是不經意之中仍透露愉悅之意。
嵐子已經近乎兩個星期沒跟蹤他了,沒想到才兩個星期不見,他想念她的程度已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他看著她那明媚的眼,就是這雙清澈又令人迷戀的雙眼讓他想念。
她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怎麼?」她瘦了!飽滿的臉蛋一下子消瘦許多,但卻依然動人。
「我不是來逼你結婚,那些話全是我朋友胡謅的。」嵐子怕他又跑掉,先把話說明了。
「哦!那你來找我是另有目的?」白雲翔調侃道。
「我……我想聘請你當辯護律師。」雖然難以啟齒,但為了不再讓凡妮受到傷害,她必須這麼做。
嵐子想通這點,不再猶豫,「我沒有錢,所以我想用我的身體做為聘請你的律師費!」她炯亮的眼楮直視白雲翔,一刻也不離。在心中一直替自己打氣,這是她唯一能為凡妮做的事,沒什麼好丟臉的。
白雲翔愕然,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著,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不用懷疑,你沒听錯!」嵐子神情堅定道。雖然早料到他的驚訝,但是當自己真實面對他時,卻令她有些無地自容。
白雲翔大笑,「你可知道你說這句話的後果?」女人向來都是利用身體與男人做買賣的,他不該期待嵐子與其他女人不同。
「我明白,也不會後侮,但是唯一的條件是打贏官司!」她堅決的神情說明一切。
白雲翔瞟向天空舒緩氣憤情緒。「是嗎?如果我要你從現在開始到官司結束,時時刻刻取悅我,只要有一次不滿意,我就有權解除我們之間的協議的話……」
他看了眼嵐子逐漸變僵硬的臉,續道︰「你如果同意,我們之間的契約就立即生效,但是我得先聲明,我是個很強的男人,每天都會有‘需求’,希望你有心理準備才好!」他故意刁難她。
他為什麼生氣?女人投懷送抱向來是他樂意收受的事,為什麼這次他會感到不快?他無法解釋心里微妙的起伏是從何而來。
嵐子漠然低頭,她想起經過醫院急救後蘇醒的凡妮,淌著淚訴說的第一句話
「讓我死吧!為了你也為了我……」凡妮的臉上寫著絕望與痛苦。
凡妮沒有親人,她就是凡妮唯一的親人,所以她一定要替凡妮討回公道。
她雖然無法替凡妮承受身體上和心理上的傷害,但是其他的苦,她都肯為凡妮吃。因為比起凡妮的痛苦,她的犧牲又算得了什麼!
嵐子想到此!猶豫的心再平靜不過,「我同意你所有的條件!」
她嚴肅的神情讓白雲翔了解她並非在開玩笑。
他開出的條件是這麼的苛刻,而她居然為了打羸一場闢司自願犧牲?到底是什麼樣的官司讓她願意以自己的身體做籌碼?
還是……她和其他女人一樣最主要目的是為了他的財富,而那些話只不過是個幌子?他假意用輕浮而貪婪的眼神在她身上來回游走著,這麼一看他不禁更加迷惑;她獨樹一格的氣質和一雙不賣弄風騷的水靈大眼,一點也不像貪求富貴的女人。
白雲翔看著她,第一次嘗到無法了解女人心里真正想法的滋味,她始終能挑起他想征服的。
雖然他不是很相信嵐子親近自己的真正動機只為了一場闢司,但不管她來的目的為何,只要不逼他結婚,又能得到他想要的女人香,何樂而不為!反正他有足夠的鈔票能夠滿足女人的虛榮,並且打發一切麻煩。
白雲翔微微笑著,輕輕勾起嘴角,透著邪氣的笑意,「爽快!既然同意了,那麼先實習一下好了,給我個吻如何?」他眼中閃動著促狹的光芒。
嵐子遲疑了一會兒後,立刻緊閉著眼,在白雲翔狀似薄情的唇上飛快的輕啄,以應付他的要求。
眼看她想就此蒙混過去,他倏地一把摟住她縴細的柳腰,將她的吻繼續留在他尚未品嘗足夠的唇上。
嵐子仿佛被超強伏特電壓電到,電流由唇瓣開始迅速竄流全身。她本能反應地推開白雲翔的懷抱,捂著嘴,不能置信的睜大水靈的雙眼。
那是什麼感覺?她不停的詢問自己。當他的舌尖開啟唇瓣踫觸自己時,她好像被一股強大引力的漩渦給吸引,不由自主的想要墜落……
全身酥麻的反應告訴她,她竟然會想主動迎合他的吻!她對于身體自然的反應感到極度震驚。「行了,我們走吧!」淺嘗過她甘甜的唇,他的疑惑更深了。
她的吻泄漏出青澀的訊息。怎麼可能呢?自動上門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是個毫無經驗的人?!難道是他的錯覺?
不對,那絕不是錯覺!白雲翔非常肯定那樣青澀的吻與她表現出來的驚嚇反應,如果真是錯覺,那麼她的演技可說是相當精湛!他微微揚起薄唇,對她充滿極度興趣。
他慵懶的甩著及肩的發,懶得再想,反正他有的是時間觀察。將公事包由右手交移至左手,性格的亂發隨著他的步伐恣意舞動……
「等……等等!我們要去哪兒?」站在他身後,嵐子才發現他有著頎長的身軀,沉著、結實的背脊出乎意料的讓她有某種安詳的感覺,這赫然的發現讓她原本平靜的心湖起了漣漪。
「我的女人從來沒問過這種蠢問題,你是第一個!」
白雲翔專業律師犀利的貶損功力讓她有些招架不住,她低著頭緊跟在他的身後,不再發問。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一名穿著以紅色為底白色橫條短俏小可愛與緊身迷你裙的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投入白雲翔的懷中。
「怎麼那麼久?我的皮膚都要被曬焦了!」姚倩倩嘆道,「我要你補償我!」說著就自動吻上他的唇。
白雲翔笑著,大方的接受女人的摟抱親吻。
嵐子蹙眉,偏過頭不願看他們親熱。
「行了,倩倩!」嵐子細微的動作莫名地掃了他的興致,他從沒在意過女人,但是今天心底卻有一股莫名的情愫不停竄動,讓他無法捉模。
「人家還沒親夠哩!咦?你是……」三十四D罩杯的胸脯抵著白雲翔的胸膛,正想繼續撒嬌時,姚倩倩卻發現有個「來路不明」的女子站在他身旁,隨即用疑問的神情看著他。
「今天起,她是我的專屬女人!」他一把將嵐子扯進臂彎,刻意說明,想看嵐子有何反應。
「專屬女人?從來沒有人能夠做你的專屬女人,而且怎麼會是這種女人?」姚倩倩搔頭,滿肚子的疑惑。
就她和雲翔拍拖半年多的觀察,他喜歡的女人向來是身材高姚、艷麗過人、性感且婀娜多姿的「甲」級種類。而模特兒的條件樣樣符合他的口味,所以他的情人絕大部分都是模特兒。
雖然她不得不承認雲翔身旁的女人非常美麗嫻靜,就像一朵出水芙蓉般嬌羞動人,但是她並不高呀,頂多只有一六0公分。而且身材只可以用?縴合度來形容,以雲翔對女人的喜好標準來看,她只配得到六十分而已!
正當姚倩倩以大剌剌的眼神仔細觀察嵐子的同時,只听白雲翔駁斥道︰「行了,你別胡鬧,我還有事要辦,你先回去吧!」
他眉頭微蹙,雖不是很生氣,但姚倩倩明白這個時候自己該識趣的退下。
嵐子對姚倩倩的話沒有任何的不悅,讓他感到有些意外;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看似軟弱卻又比任何女人冷靜與堅強。
她無疑的激起了他這個大律師想了解真相的職業病。
姚倩倩臨走前又特別仔細地看了嵐子一眼,不服氣的神色表露無遺;只不過是一個發育不良的「小女孩」,她得趕緊告訴雲翔其他的女人這個消息。她大動作地甩頭,不服氣的走人。
「人家向你挑釁,你怎麼不反擊?」待姚倩倩一走,白雲翔湊近嵐子的臉,攢起眉慫恿地問著。他其實是想知道,眼前這個看似與世隔絕的女人發起脾氣的模樣會是如何。
「我只在意官司是否能打贏,其他一概與我無關!」嵐子定定地望著準備看笑話的他,蒼白的臉使那雙烏黑的眼珠顯得特別黑亮。
「哦?!是嗎?」他強烈的自尊迅速擴張,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不為他爭風吃醋,她是第一個!他冷冷的道︰「我忘了你只是交易的‘物品’,根本沒資格吃醋啊!」
苛刻的言語如千斤重錘,撞碎嵐子最後的自尊,她美麗的雙眼立刻涌上不想屈服的淚光,雖然氣惱卻也不能反駁。因為他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她無言以對,只能含著不肯屈服的淚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
「既然是有‘期限’的物品,那我可得好好把握機會,走吧!」白雲翔的心微微的被她眼中的淚光刺痛,但是他的好勝心能在同一個時間快速的將刺痛的感覺壓制下來轉為憤怒。
他以為女人成群的圍繞在他身旁,縱使貪求金錢卻也是愛他愛到無法自拔的地步,但是嵐子呢?她絲毫沒將他當一回事。他不該氣憤嗎?他簡直是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
白雲翔坐進私有轎車內,載著嵐子以特有的急速卻不顛簸的開車技術,向市郊名為「烏托邦」的別墅快速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