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洛很快便確定自己是清白的。因為他活得好好的,絕不可能要她將自己搞成這樣,而後嚇掉他半條命。
說真的,她難得穿上洋裝,這確實讓他眼楮一亮。尤其她身上那襲小洋裝,粉黃的色澤搭配著她白皙的肌膚,及膝的長度正好露出她完美的小腿,合身的剪裁更讓她姣好的身段完全展露。他幾乎是驚艷于她的美麗。
但是,這一切都只限于脖子以下。只要看到她原本精致純美的臉蛋,現在卻被涂得亂七八糟,剛才的情緒就全沒了。他心中只有一個疑問——是誰把她的小鮑主弄得像是電視中娼館的老鴇?
他迅速推敲起眼前這些奇怪現象的原因,突然,他找到一個可疑點。
「小歇呢?」
「她上樓休息了。」風水霓露出練習過許久,所謂「嬌羞」的笑容,回答說︰「她說不想打擾我們。」
太好了,這句話她們有練習過,她照著小歇教她的話回答。如果照她們平常練習時的劇本演,接下來洛哥應該會露出笑容,溫柔的擁抱她,也許還會深情的望著她。她是不懂為什麼洛哥應該要這麼做,但是小歇說,這句話是具有「暗示意味的勾引」.
雷洛挑起英挺的眉,微微的眯起眼,牢牢注視著她。雖然她刻意讓聲音變得尖細,但是他仍舊听得出她的聲音沒問題,既然如此,她干嘛裝出那種讓人不舒服的聲音?
空氣中的靜默讓風水霓緊張的絞起手指,就在她幾乎以為計劃失敗、準備放棄時,竟听到雷洛開懷的笑聲。
「既然她這麼犧牲,我們就不要辜負她的好意。你說,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麼「不想被她打擾」的事情呢?」雷洛朝她眨眨眼,故作輕佻的問。
「接下來你應該抱住我,然後我們走到沙發坐下,我會端出食物和茶,說一些話後,你就開始吻我,最後會帶我到你的房間。」她不疑有它的將編排的劇情全說出來。其實她很想問為什麼最後要到他的房間,小歇沒告訴她,讓她好奇得很。不過,想到眼前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她還是乖乖的忍住。
雷洛笑得更開心了。果然不出他所料,她們計劃一個圈套,只是這個圈套看來好像是要勾引他。盡避還有疑惑,雷洛還是決定配合她將這場有趣的戲演下去,畢竟他很少讓人勾引,更何況勾引他的還是他喜愛的女人,這種「穩賺不賠」的生意,他當然做。
「那就來吧!」他說完,馬上緊緊的抱住她。
還好,沒露出馬腳!看到一切又照著劇本的編排進行,她安心的在他懷里想著。
正當她回憶著該如何溫柔的將他帶到沙發坐時,整個身體已經輕飄飄的浮在半空中。
「啊,怎麼……」她驚嚇的問。
「噓!」
雷洛打橫抱起她,讓她偎在自己懷里,感覺疲憊的身體因她的接觸而注入新的活力。
他抱著她穩當的在沙發上坐下,饒富興味的看著她,欣賞她在他的注視下逐漸酡紅的嬌羞面頰。
風水霓被他炙人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她輕輕的掙動。雷洛沒有阻攔,這使她得以月兌離他的懷抱。
只是,他的目光仍跟著她,等著她下一個動作。
風水霓急忙的走向廚房,想將花一整個下午準備的食物端出來。走了兩三步,突然左腳一拐,她這才想起自己正穿著高跟鞋,以及練習好久的走路姿勢。于是,她慌亂的挺直背脊,緩緩的搖擺著身體走入廚房。
看著她左扭右拐的走路姿勢,雷洛幾乎要笑破肚皮。
他的小鮑主分明是自找罪受嘛!平常她根本不穿高跟鞋的,現在不但穿了,還穿著少說有五寸高的細跟鞋。真不曉得她是上哪兒買來的?
就算她真的想勾引他,也不需要如此虐待自己吧!瞧她搖搖擺擺地走到廚房的模樣,本來只要一兩分鐘的時間,她卻花了超過五分鐘。再看她搖晃的程度,他真擔心她隨時會跌倒。
不過,顯然她已經在廚房做好心理建設,所以當她終于端著食物來到他面前時,臉上已經堆滿「看似」嫵媚的笑容。
「洛哥,這是人家辛辛苦苦為你做的,你吃吃看嘛!」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塊三色蛋,極盡撒嬌之能事的往雷洛嘴邊送,身子則順勢靠向他的胸膛。
雷洛強忍住笑,配合的一口吞掉三色蛋,同時還不忘稱贊︰「好吃!」
風水霓開心的對他笑,同時將筷子拿給他。
雷洛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她是要他為她服務,于是他夾起一塊,送到她嘴里。
細細的咀嚼、慢慢的吞下,風水霓盡責的將多日來的練習成果表現出來。雷洛溫柔的目光不由得露出贊許,不過,他知道盡避眼前這樣的她顯得相當端莊,他卻還是喜歡她大口大口、塞得滿嘴的吃相。
好不容易吞下食物,風水霓決定放棄這項困難的工作,改而端起精心泡制的熱茶。
「洛哥,喝茶嘛!」
雷洛順她意的喝了幾口,然後如法炮制的也喂她喝一口。
「洛哥,你還沒稱贊人家今天的打扮呢!」東西吃了,茶也喝了,風水霓迫不及待的打開話題,現在她只想趕快把既定的計劃內容演完。
老天,是誰說女人要穿高跟鞋才會有女人味的?她光走這短短的一百公尺,兩腿幾乎就快扭斷,更從背部直痛到腰,怎麼會有女人有辦法穿上一整天,甚至是天天穿?
包慘的是,她全身骨頭都快散了,卻還要假裝很優雅。最讓她受不了的是小歇教她的這種「據說是男人喜歡的聲音」,她必須不斷注意壓扁自己的音調,真的是累死人。
她表面上很「妖嬌」,但不時偷偷伸筋骨、吐舌頭的舉動,都教雷洛看在眼里。他其實是很心疼她的,但是一想到她所提到的「劇情內容」,卻又讓他期待不已,特別是最後要帶入房間的那一段。想到這里,他就不願揭穿她。
「喔,你今天啊,真是美極了,彷如天仙下凡。」雷洛虛情假意、雙手還夸張的揮舞。「一看到這麼美麗的你,就讓我的心跳狂烈的加速。」
「真的?」
「當然是真的。」雷洛故作正經的保證。
風水霓高興的抬起頭,直對著他笑。雷洛不明所以,但很自然的也對著她笑。
好半晌,風水霓嬌笑的臉開始輕微抽動,逐漸扭曲。
怎麼搞的,她的臉都快笑僵了,洛哥為什麼還不吻她?
她忍不住催促︰「洛哥,你該吻我了!」
雷洛微愣,隨即逸出富有磁性的笑聲,一把將她擁入懷里,依她所願的吻住她。
總算進入到他最期待的部分。還以為她怎麼了,怎麼老半天只笑不說話?原來劇情該進展到這里,看來他真是個差勁的男主角,連這種事都需要她來提醒。
不過,接下來不會了。他已經被煎熬了許久,為了能再擁有她的甜蜜,從這一刻開始,他會接手所有的主導權,讓她完成她的「勾引記」.
他忘情的深吻她,卻故意不去緊緊的扶住她,讓她不得不在身子癱軟之前,主動勾上他的頸項,將整個身子納入他的懷中。
這種幾乎虛月兌、酥麻的感覺她並不陌生,她清楚的記得洛哥以前幫她做實驗、親吻她時,都會讓她產生類似的感受。唯一有差別的地方是,這樣的感受愈來愈強烈。
一次、一次,她可以越來越清楚听到自己內心的聲音,它不斷的喚著︰洛哥、洛哥……
她甚至有種莫名的想法,想要更深入、更狂野、更徹底。但是,她卻不懂那到底是什麼。
「洛哥!」心底不斷響起的聲音,讓她忍不住出聲呼喚。
听到她不經意的呢喃,雷洛不禁滿意的輕笑,火熱的心立即受到鼓舞。他牢牢的圈住她,吻得更放肆了。
風水霓深深的回吻他,腦中充斥的全是令她迷亂的情緒。隱約中,她的身體靠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緩緩的飛起來,然後又輕輕的沉入一團柔軟中。
不久,唇上的吻停止了。她困惑的輕輕睜開雙眸,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在床上。
咦,這不是她的床,是誰的?
她不解的左顧右盼,突然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景象,她震住了,唯一想到的反應是——
「啊——」
「啊——洛……洛哥,你……你……」風水霓驚慌得白了臉,一句話也說得結結巴巴。
是她看錯了嗎?怎麼洛哥看起來像是在月兌衣服?
雷洛一派優閑,手中解扣子的動作仍舊進行著,對她嚇壞的臉色不但視若無睹,反而還向她拋個挑逗的眼神,嚇得她連忙用雙手捂住眼楮。
「洛哥,你要睡覺了嗎?我不吵你。」風水霓緊張的說。她微微張開十指,讓眼楮能看清門口的方向,同時避開雷洛,快步的準備往門口走。
然而,她的腳才一落地,連身子都還沒完全起來,雷洛已經站在她面前。
他的雙臂撐在她的兩側,將她的去路封住,讓她硬生生的煞車,定住身子。
「我是想睡了,不過……」雷洛勾起邪氣的笑,同時摘掉眼鏡放在一旁,露出那一雙魅惑人的雙眼。「你得作陪。」
風水霓無措的猛吞口水,對眼前的洛哥竟然感到陌生。
洛哥看起來好奇怪,那一雙曾經讓她迷醉的眼楮雖還是一樣眩惑著她,可是他的笑容卻是她從未見過的。而這樣的笑容,居然讓她莫名的惶恐起來。
受到驚嚇的她轉動著雙眼,試圖找出不對勁的地方。然而,當她的目光一掃到雷洛已然赤果的上身,立即慌張的又遮住眼楮,雙頰也尷尬的紅起來。
天啊,她怎麼會忘了洛哥剛剛在月兌衣服呢,竟然還這樣看他?不過洛哥也真是的,怎麼就這樣在她面前光著身體?她雖然笨了點,可是也知道男女有別。雖然僅僅一眼,她已經看清洛哥精實偉岸的胸膛,在燈光下閃著古銅色的光芒。這是絕對陽剛的體魄,和她白白軟軟的身子是截然不同的。
她不免懷疑洛哥是如何造就出這種完美的膚色,她一直以為他忙得沒時間去曬太陽,所以皮膚該是白斬雞的顏色,沒想到事實卻不然。
不過,盡避懷疑,她也知道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洛哥要睡覺,所以她該走了。
咦,不對,洛哥好像不是叫她走,他好像是說……
「什麼?我要作陪?」體悟出他的話,風水霓又叫起來。
「對啊,所以趕快月兌衣服。」雷洛故意伸出食指,在她下巴調戲的輕劃。
風水霓驚惶得連連退後,直到靠到床頭,避開他的手,這才支支吾吾的問︰「月兌……月兌衣服……做……做什麼?」
「當然是做那件「不想讓小歇打擾的事」。你要我帶你到房間來,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雷洛又侵至她面前,拉開她一直擋在眼前的柔荑,讓她不得不看著他。壓低身子,他在她耳畔輕輕的吐氣,「我等不及了,你要我幫你月兌嗎?」
「啊,不要!」風水霓搖頭大叫,抓起旁邊的棉被就往頭上蓋。
不要、不要,她不僅嘴上這麼喊著,心里也不斷的狂叫。天,她後悔了,她不要再繼續下去。
事實上,她怕死了。不過,令她害怕的不是突然明白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而是洛哥。
洛哥一向都是溫文儒雅、具君子風範的,可是,現在的他卻變了。說話的語氣、態度都不是她所熟悉的。他看起來就像引人犯罪的邪魔,這般陌生的他,讓她手足無措。
她將自己埋在棉被中,像只不敢面對現實的鴕鳥。
萬一洛哥掀開她的棉被,她該怎麼辦?
如果,他真的要她月兌衣服,那要如何是好?她是不是該找個理由拒絕?可是,是她要他帶她進來的呀!
她腦袋里亂糟糟的想著,每想一個念頭,就讓她的身子更蜷縮一分,顫抖也更加明顯。
她戒慎恐懼的等著,等著洛哥一有動作就隨時尖叫。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空氣好像凝滯了,听不到任何聲響,她偷偷的自棉被一角探出頭看。
「啊!」一看到雷洛還在,她急忙又蒙住頭。
咦,她好像看到什麼地方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