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女人,都曾幻想過自己上花轎的模樣,采萱也不例外,自十六歲開始,母親更常對她說︰「采萱,嫁人不能隨便,將來我與你爹,一定要為你找一位人品端正的夫婿,他毋需家財萬貫,也不必當官封爵,只要他能誠心誠意的待你,如同你爹待我一樣,那就可以上門提親,把你給娶回去。」
而她每一次也都會撒嬌的說︰「我不嫁,什麼樣的人來提親都一樣,我都不嫁。」
「不嫁,難道要爹養你一輩子?」要是踫巧進門听見妻女的對話,采萱的爹也總會這麼逗著她問。
「對,我就是要陪爹跟娘一生一世。」
回想起當日的對話,再對照眼前的情景,采萱的眼淚差點又要奪眶而出。
昨天晚上魏文龍走後,采萱即跌坐回床上,六神無主,仿徨到了極點,接下來該怎麼做?可以說完全失去了主張!
要逃走嗎?怎麼逃?他那句︰「把你賞給我的手下。」始終縈繞在她耳邊,久久不去。
憑她一個弱女子,能夠逃出去多遠?恐怕連君府都還沒走出去,就會被逮到吧!
被逮到還沒關系,回來做牛做馬,采萱也都可以忍受,但萬一不是那樣呢?萬一魏文龍的手下想對她做的,跟他們主子一模一樣呢?那麼到時,她可是一點兒月兌逃的機會都沒有啊!
于是她只好留下來,睜眼熬到了天明。
她不知道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苛刻她,或許到這種時候,再去想那些事情已毫無意義,不如想想嫁給他之後,自己要怎麼辦?
坐在床邊,采萱握緊手中的短劍,是的,這便是她的決定。
她已經累了,不想再跟命運搏斗了,只想盡快回到父母溫暖的懷中,只要全家團員,就沒有解決不了的難題,采萱的唇邊飄著一抹苦笑,或者應該說,到了另一個世界,就不必再解決任何難題了。
既然想通、想開了,她也就不再煩惱,甚至在天剛明之際跌入黑甜鄉。
一直睡到有人搖醒她,「表小姐、表小姐,采萱,你醒醒呀!」
若不是彩蓮聲音焦灼,令她不忍,采萱還真想一直睡下去。
「妳醒了。」見她睜開眼楮,彩蓮隨即松了口大氣,並滿臉歡喜。「恭喜你,采萱,不,很快的,我就該稱呼你為夫人了。」
「夫人?」反倒是采萱本人還有點迷糊。
「對呀!你今日就要與將軍成親,不稱你為夫人,要叫你什麼?」
太荒唐了,一切都顯得荒誕不經,但此時此刻好像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
「彩蓮,你是過來--」「監視」兩字尚未出口,已經被興奮不已的她給打斷。
「對,是過來幫你忙的,將軍對你真是體貼。」彩蓮自顧自的說。
不忍掃她的興,干脆由著她去忙,結果便意外得知魏文龍的身世。
他姓魏,是當今晉國魏卿的庶弟,母親赫然姓君?
「那他和君焉的關系是……」采萱忍不住好奇的問彩蓮。
「遠得不能再遠的表兄弟。」
「怎麼說?」
「其實君夫人,我說的是將軍的母親,原本應該稱為魏夫人的,但她畢竟不是正室,總之呢!我們都習慣這樣稱呼她。」
采萱從她崇敬的眼光跟口氣中判道︰「妳很尊敬她。」
「何止我呀!君卿封地內老老少少、上上下下誰不尊敬、不愛戴她?若非世俗重男輕女,也不必搞到今日這樣的局面了。」
「什麼意思?」
「就是君卿的位子可以直接傳給君夫人呀!」彩蓮說。
「能夠這樣嗎?」這倒是新鮮。
「原先也並非完全不可能,但她遇見了將軍的父親,從那時候開始,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謗據彩蓮的說法,魏文龍的母親隨上代魏卿回到魏地去,雖深受寵愛,仍心懸家園,常常兩邊奔波,而不幸的事情,就在這之間發生。
「君夫人回來奔父喪,」彩蓮敘述著,「同時準備承接父親的爵位。」
「你們晉國王君答應這麼安排?」采萱頗感訝異。
彩蓮搖了搖頭,「那時將軍已經十五歲。」
「我明白了,一定是說好由有一半君家血統的魏文龍接位,對不對?」
「對,但那個時候將軍恰巧受了風寒,留在魏地休息,說好等出殯時再回來送外祖,想不到賊人就在那時發動攻擊,暗殺了君夫人。」
采萱掩了口,瞪大雙眼。
「主謀者就是君焉的父親,他一直盤據這個位子,直到三年前因病餅世,才傳位給君焉。」
「魏卿為什麼沒有為愛妻報仇?」采萱直覺的問道,萬一那魏文龍也如他父親那樣的無情.....她怎麼會想到這上頭來?
彩蓮被問得神色一黯。「他身不由己。」
「什麼?」
「當時他也在現場,」彩蓮解釋道︰「他們感情一向很好,你說他怎麼可能不陪著一起回來?當然也一起遭了毒手,更可憐的是,他還多拖了三年,那三年始終躺在床上,無法起身。」
「啊!」采萱不由自主的嘆道︰「真是可憐。」跟她一樣,兩人都是在十八歲那一年,成為無父無母,不,應該說成為父母均已先到另一個世界去的孤兒。
但是,這仍然無法成為他可以強娶她為妻的理由,世上的孤兒豈止他一人,比他更孤苦無依的到處都是,這如何能夠為他的乖僻行為開月兌。
荒謬的是,在彩蓮眼中,他不折不扣是個救世的英雄,能被他看中,更是無上的榮寵。
「彩蓮,」采萱也曾試圖與她講理,「如果魏文龍真如你所言的毫無缺點,為什麼會相中我作為妻子的人選?我相信他能挑選的名援淑女,甚至于公主,必不在少數。」除非,采萱沒有說出口的是,除非在那些貴族眼中,他仍是一名賊寇,難登大雅之堂,更遑論成為他們的乘龍快婿。
豈料彩蓮仍有妙答,「由此可見,將軍對你真是一見鐘情啊!」
「對我一見鐘情?」
「是呀!這還是勇哥私下告訴我的,原來你跟將軍早在你入境晉國的時候就認識了,他為了你,還不惜冒被認出身分的危險,出面搶救一個小孩。」
「是,」采萱急急忙忙的解釋,「他是搶救了一名小男孩,但那和我一點兒關系也沒有啊!」
「是嗎?」彩蓮分明不相信她所說的話。「就算第一次不是好了,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你指的是他混進這里來的那一次吧!」采萱接下去說︰「現在,我曉得他根本不是來當刺客,分明就是來跟你們做里應外和的準備。」說著說著,已經有點生氣。
「你是在怪我和勇哥沒把事說給你听嗎?」彩蓮誤會了采萱的憤怒。「但我們有我們的苦衷,君焉的父親是個暴虐的主子,所以在他統治期間,將軍一直忍辱負重,連帶著我們這些下人也不得不戰戰兢兢,就怕一個閃失,會壞了將軍復位的大事。」
「你們這些下人?為什麼只有你們幫忙,魏文龍的兄長族親們呢?」雖然恨他恨得牙癢癢的,卻又忍不住必切的問。
「他們和原來的君卿,也就是將軍的外祖沒有絲毫血緣開系,就算想幫忙也力不從心,深怕『名不正、言不順』,到時晉君怪罪下來,豈不幫了倒忙?」
是嗎?采萱卻不這麼想,人情冷暖,她在這兩年間算是嘗盡了。像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誰見了都怕,怕被她依靠上了,就不肯離開,魏文龍雖貴為魏侯與君侯之女的兒子,但終究負著父母的血海深仇,誰敢真正的招惹?
「那他現在可真是苦盡笆來了。」以前那些不敢「雪中送炭」的人,現在看他真的奪回君家的封地,應該很快便會來「錦上添花」了吧!
然而即使如此,采萱仍沒有辦法諒解他,他們幾乎走過相同的路,所以他應該憐惜她、幫助她、支持她才對,怎麼反面欺負她、強迫她,幾乎將她逼得走投無路呢?
太沒有道理了!這麼蠻橫的一個人,教她如何托負終身?
因此她寧可死。
對,她寧可死,也不願見到他丑陋的一面,為什麼?為什麼他就不肯讓她保留兩人初見時的美好?
後來彩蓮又說了什麼,采萱便大半都沒听進去了,只任由她擺布,甚至乖乖跟魏文龍草草拜了堂,也沒動用杜薇的嫁衣。
爹、娘,我就快要與你們團圓了,等等我,等--
「將軍。」守在門口的兩位侍女尊敬的叫道。
等到他來。
「辛苦了,都下去吧!」
「是。」
采萱听著他的聲音,等著他慢慢走到自己面前來。
她依舊一語不發,什麼都不說。
「啊!」卻听見他說︰「應該先喝交杯酒,我怎麼給忘了。」
還想要她跟他喝交杯酒?作夢!
「夫人,來--」文龍一手掀開她的蓋頭,一手遞上酒杯,萬萬沒有想到她會雙手執刀,刺向自己的胸口。
「危險!」雖然他當機立斷,把紅巾和酒杯都丟開,用力打掉她手中的刀子,但終究稍遲一步。
「讓我死!」她決絕的喊道。
「有我在,妳休想。」不顧她的掙扎,文龍把她的嫁衣一層層的剝開。
「為什麼要這樣羞辱我?」胸前微痛,讓采萱知道刀尖沒有完全落空。
「你為什麼總是想不通?」泛在她白色抹胸上的血,仿如一朵鮮艷的花。「為什麼不肯乖乖嫁給我,什麼都別問?」
「你喜歡木頭?」她在他臉上看到的是什麼?慌張、焦灼跟疼惜?真的是疼借嗎?恐怕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吧!
「閉嘴。」天啊!她怎麼這麼倔強?不惜以死明志,嫁給他有這麼難嗎?
「你……真霸道。」兩年多來的忍耐,到晉國後半個月的煎熬,加上這兩天的紛亂,采萱終于撐不下去了,而在昏迷過去之前,她居然還能展露一抹幾近淒艷的笑容,看得文龍心中一震。
「采萱,采萱……」他一聲接一聲的喚。
但采萱已經什麼都听不見了。
*****
采萱從深深的黑暗中緩緩蘇醒,覺得四肢重,頭也重,最重的是眼皮,好像怎麼睜也睜不開。
人死了之後,不是應該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嗎?「娘!」她喃喃喚道,終于睜開了眼。
叫出聲後,出現在她眼前的人,卻是魏文龍。
「是你?為什麼會是你?」不可能,他不可能陪她一起死,換句話說,這里並非陰曹地府,而是……
「為什麼?」她偏過頭去,已經流不出一滴淚水。「為什麼不放我走?」
「昨夜之事,苦被你母親知道,她一定很難過。」
采萱的淚水,終于再度決堤。
「我知道。」他仍坐在床前,低聲的說:「因為我也曾動過相同的念頭,想隨母親而去,若不是為了我,她不會死得那麼慘。」
采萱轉過頭來看著他,發現他一臉哀戚,心下為之一酸,差點就想伸出手去輕撫他的臉。
「那根本不是你的錯。」最後她只這樣說。
「但母親代我回來卻是事實,當時晉君已經答應讓我接位,只是礙于年齡尚小,遂暗示由父親及母親代為攝政一年,所以他們才會回來,才會--」
「我說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見不得他難過。「那根本不是你的錯,就算你沒得風寒,就算你一起回來,那又如何?恐怕只是一家三口都難逃毒手而已,再說,女兒怎能不回來奔父親的喪?」
「如果你會勸我,」文龍反過來問她,「那你為什麼還要輕生?之前再多的苦,你不都忍下來了。」
她露出詫異的神情。
「彩蓮都告訴我了。」
「我只是累了。」很奇妙,兩人居然能夠這樣聊天,就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樣。
「那就嫁給我,從此以後,再也不必為人僕佣,任他人驅使來、驅使去。」
不對,如果她的身世他全都知道,怎麼可能只說這樣?「彩蓮究竟跟你說了什麼?」
「說你和那杜氏千金的關系,就好比我與君焉,全是一表三千里的親戚,而待遇也好不到哪里去,君焉是想要我的命,杜家則是拚命壓榨你的勞力。」
采萱听完不禁松了口大氣,雖然不知自己是什麼心態,總之就是不想要他可憐她。
「不管如何,總好過你,是不是?」
文龍突然牽起她的手說︰「如果你都了解,為何不能與我同病相憐?」
「同病相憐?」她輕聲重復這四個字,像在低吟一首歌。
「對!」他把她的手拉去偎在他頰邊。「憐惜我,在眼前的困境中助我一臂之力。」
「我能夠幫你的忙?」
「遠超過你的想象。」文龍斬釘截鐵的說。
采萱的心頭開始回暖,卻也同時感覺到冷,如今畢竟已屆秋末。
發現她在顫抖,文龍隨即關切的問︰「傷口痛嗎?」
「傷口?」她幾乎都給忘了。
注意到她的恍惚,文龍不禁笑道︰「自己弄的傷口都不記得了?」
采萱低頭一看,不禁大驚失色。「我的衣服呢?」
「染了血,全被我給扔了。」
他雖然沒說,但她可不是不懂。「之前呢?在扔掉之前?」
文龍己挪坐進床來。「我們是拜過堂的夫妻,你害什麼臊?」
幸福的感覺、甜蜜的滋味一寸寸滲進她的體內與心中。「麻煩你……」
「什麼?」明知道她害羞得緊,文龍卻偏要湊到她跟前問。
「叫彩蓮來。」
「這麼晚了,」文龍瞥了外頭一眼,再迅速調回眼光,集中在她身上。「我想她早已安歇。」
「那……你回避也成。」
「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文龍繼續逗弄著她。
「要給你千百個理由,你也得讓我先把衣服給穿上。」沒有辦法,她只得硬著頭皮說。
「不。」他把她拉進懷中。「在我的床上,什麼都不準你穿。」
「文龍!」
「啊!真是好听。」
「什麼?」
「你叫起我的名字,真是好听。」他俯視在自己懷中的她說。
「不……都一樣嗎?」采萱吶吶的問道。
「不,不一樣。」他抵著她的額頭,呼吸伴隨每一句話撩動她的發絲。
「哪里不一樣?」
「你很好問。」他輕聲笑道。
「爹以前也常那樣說。」
不忍心她再因為想念爹娘而難過,文龍決意帶她進感情的漩渦。「有些事,我想連你爹都不會教你。」
「哦!」她果然好奇的問︰「好比說呢?」
「好比說……」他的雙眸閃爍著渴望,拉起她的小手,便往他的月復下滑去。「你挑起的『不一樣』。」
才剛觸及,采萱便想縮回手,但緊接著又不放心的問︰「會……難過嗎?」
文龍楞了一下,隨即得意的說︰「你果然單純。」
采萱听懂了。「你在嘲笑我的青澀!」雖然避無可避,卻依然想躲。
「不!」文龍抱住她,趕緊否認。「只是在得意自巴的運氣。」
「我向來守身如玉,」采萱想起兩人第二次見面時的那記親吻。「若非你……」想起來都覺得羞。
「我怎麼樣?」
「好霸道!」再怎麼說,她都是一個黃花大閨女,自然又羞又惱。
她卻不知道那閃躲的模樣和嬌羞的表情落在文龍眼中,全化成了強烈的催情劑。
「不,你根本還沒見識到我真正的霸氣。」
「你--」
她原本要說什麼,已經忘記了,因為他封住她的唇,同時拉下床幔,把外在的紛紛擾擾暫時隔絕開來。
采萱承接著他霸道的、需要的、佔有的吻,幾乎沒有喘息的機會,而且才離開了她的雙唇,他便馬上滑往她的頸項、她的耳垂,直吻得采萱全身酥麻。
但先發出申吟的卻是文龍,原來采萱的手一直按住他「不一樣」之處,忘了移開。
采萱听見了,再度想要縮手,但文龍卻說︰「不!不要移開,不要。」
「但是,」她其實也已氣喘吁吁。「我不知道該怎麼……該怎麼取悅你?」
「放心,我會教妳。」
他說到做到,馬上撤掉身上所有的衣物,褲子還是引導她幫他月兌的,羞得采萱滿臉通紅,尤其是在看到他的中心時……
「啊!」的一聲,她情不自禁發出輕嘆。
「怎麼了?」他緊盯住她看,舍不得放過她的每一個表情。
「我不知道,從來不知道……」
「什麼?」他把耳朵貼到她唇邊去。「我沒听清楚。」
「文龍!」她忍不住嬌嗔。
「咦?閨房之內,有什麼不能對我說的?更何況這根本就關我的事。」
「不要再逗我了。」她乞求道。
「你錯了。」
「錯了?」毫無經驗的她,現在就怕做錯。
「對,因為我從現在開始,才正要好好的挑逗你,放心,絕不會弄痛你的傷口的。」
傷口?早被采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尤其是當他俯下頭來,將她的含入口內時。
「文龍,不要!」這太……太……「不要停下來。」天啊!這像是從她口中吐出的話嗎?如果文龍嫌她不知羞恥,那她肯定活不下去。
但文龍顯然另有想法。「我的嬌妻,現在就算你要我停,我也停不下來呀!」
她嬌女敕的在他的吸吮下瞬間硬挺,像透了誘人的紅果,讓文龍深深沉溺,無法自拔。
不過他的手也沒讓唇舌專美于前,從她縴細的腰肢一路往下,既粗獷又溫柔,而且每一寸的肌膚都不放過,讓她全身的感覺都「活」了起來。
而采萱也果然不負文龍所望,是個聰明的學生,靈巧的十指依循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烙痕,生澀且大膽的全數回報給他。
他熱力的來源被她握在手中,仿佛自有生命般的雄偉巨大,令她又懼又愛。
「天啊!采萱。」
「你……不喜歡嗎?」她怯生生的問,卻沒有放開的意思。
「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感覺。」
罷想問他是什麼意思,他的手指就已經從她的大腿外側滑到內側,再……再……采萱簡直無法相信他會……他竟然撥開她雙腿間的密林,直通幽境,用指尖輕輕觸探。
「文龍!嗯……呃……」想說什麼呢?采萱已經不知道,也不在乎了,只能憑全身去感受。
「你喜歡的,是不是?」
因為顧及她的傷口,文龍並不敢給她太大的壓力,甚至托起她,讓她有大半重量都靠在他身上,采萱幾乎是趴在他肩上微微嬌喘。
「嗯……」她微弱的回答。
不過那手時緊時松,學習能力飛快,與她嬌弱的語氣完全相反,直將文龍的渴望撩撥到最高點。
「你,」他贊嘆道︰「簡直就是上天賜給我的寶物。」
「嗯……」她繼續發出令他瘋狂的嬌吟。
「這樣呢?」文龍的指尖緩緩向內探進,感受那份處子的緊縮與濕潤。
「文龍,文龍--」終于掙出話來了,卻僅僅化為他的名字。
「寶貝,我在這兒。」
她撫著他說:「你是這麼的……我怕我承受不起。」
他抬起頭來,對著她說︰「放心吧!采萱,全交給我,來,」他撫上她的手,引導她把他帶入她早已濕潤的幽境里。「對,就這樣。」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采萱已經完全失去了主張,只能由著他主導一切。
那麼密實、那麼亢奮、那麼沸騰,他是活的、動的,熱的,不斷的長驅直入,有好幾次采萱差點就要叫停,因為這全然陌生的接觸!她怎麼可以?即便他是她的丈夫,但她怎麼可以讓一個男人把他生命的源頭放進她體內?光是用想象的,她都該被嚇暈過去!
但此時此刻,當他正在這麼做時,她卻毫無所懼,甚至拱起身來配合,忘掉一切世俗的規範,忘掉之前對他的排斥,忘掉兩人倉卒拜堂的過程,什麼都忘了,只想配合他,直想將他納入體內。
但緊接而來的卻是--「啊!文龍,好痛,嗯,好疼呀!」采萱本能的抗拒。「我……我不要再,我不要再--」
他一手托著她渾圓的臀,一手扶住她美好的肩,喘著大氣哄道︰「不,別走,寶貝,再忍一下下,一下下就過去,不會痛了。」
「不要!」真的好痛呀!
但他已經按捺不住,他將她的雙腿撐得更開,將她的唇封得更密,然後再往前一挺。
「啊!」采萱嗚咽出聲。
不過很快的,她的嗚咽便轉為申吟,一種發自心底,自喉間逸出的滿足嬌吟,伴隨著他越發快速的沖撞,聲聲攀高。
什麼叫做銷魂蝕骨,采萱終于嘗到了,而且深深著迷,終于放開胸懷,隨著文龍一起飛上天,首度體會魚水之歡。
一對亂世兒女,在時序即將邁入冬季之初,率先找到他們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