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大家好。」葉星含笑的打招呼,滿意的看著大家倒吸一口氣的樣子。
允和一馬當先自位子上「彈」起來,沖向葉星,嘴巴張得大大的,看到葉星好似見著鬼。
「葉星?」
「子仲,號稱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也怕鬼呀!」葉星嘲笑允和膽小。
「葉星,是妳!只有妳敢這麼說,妳終于醒了!」允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葉星能醒,吃一次虧不要緊。
「你的功力退步不少,嗯哼?」
「少了妳讓我增進技藝嘛……咦?」允和背後被點一下,回頭發現采衣正瞪著他。
「您別霸著小姐,換我了啦!」
允和牽動一下嘴角,「是,釆衣。」他「啪」的一聲,搖著扇子和采衣換位。
葉星被采衣抱住脖子,「小姐!您終于醒了!」
葉星對于她「熱情」的舉動消受不了,「至剛,快把你未來娘子拉走,我快破她抱得勒死了。」
至剛一呆,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所幸,采衣很有「自知之明」的放開葉星,笑著流淚,「小姐……您醒了……實在太好了……」
「我知道,我知道。」葉星邊說邊示意至剛把采衣帶走,采衣之後是趙蓉,趙蓉也是忍不住老淚縱橫,但她沒有像采衣沖上去抱住葉星,只兀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葉星心頭泛過一陣感動,以往十八年的歲月中,她只能得到爺爺女乃女乃的疼愛,沒想到在南清,她所渴求的親情、友情甚至愛情她都一一得到,感謝上蒼,待她不薄,她將永遠珍惜。
「兒子們妳尚未見過。」紹擎拍拍手,兩名婢女即抱著孿生子來到葉星跟前福了一福,「夫人。」
「不必拘于禮節。」葉星看著熟睡的孿生子,唇角揚起一抹完美的弧度,「他們……好小……抱他們會不會把他們勒死?」
「不會的。」紹擎一手抱一個,把裹著紅巾的哥哥交給葉星,「這是哥哥,抱好,對,這樣就行了。」
這段日子,紹擎可成了「超級女乃爸」,除喂女乃、換尿布……等工作他未能代勞之外,總是抱著孿生子,以慰思念葉星的心。
葉星一子在手,開懷不已,「對了!我記得四大總管之中的若芙是掌管莊內外侍衛訓練的對不對?」
紹擎點點頭。
「听起來好了不起,對吧?紹擎。」
紹擎未搭腔,唇邊多了抹淡淡的笑意,默許她即將要做的事。
「我想請若芙總管教我一點防身術,不知若芙總管肯不肯?」
冷若芙驚愕的睜大眸子,葉星的武功在自己之上,何以提出這樣的要求?只怕她現在說出葉星武功高也沒人信。
「若芙何德何能?」她婉拒。
「這麼說,妳是不答應?以前要不是紹擎在我身邊,我可能早已歸西,為了不給紹擎添麻煩,我想學些防身術,可是……」葉星裝出一副可憐樣。
「不!夫人,若芙很樂意。」冷若芙答應後在葉星眼底看到一絲狡獪的光芒,才知自己上當了。
「就這麼決定了,紹擎,哦?」葉星尋求丈夫的支持。
「嗯。」紹擎應允。
葉星又想到,「紹擎,咱們兒子叫啥名?」
「等著妳取呢!」允和開口。
「是嗎?」葉星不相信,古代人才不會叫自己的妻為兒子取名。
「小星,不相信子仲也該相信娘吧?」趙蓉保證。
一抹深情的笑意在葉星瞳里流轉,「哥哥叫嚴欣,弟弟叫嚴宇。我希望他們既能和樂相處又有宇宙一般廣闊的胸襟,至于字,就由相公您代勞。」
紹擎接棒,沉吟下,道︰「哥哥叫寄語,弟弟叫解語,我希望他們能善解人意又妙語如珠。」
「好名字。」左承開口附和。
眾人全笑了,看樣子,滿月宴不僅為紹擎也為大家帶來好運。
「千色雪,我有話同你說。」葉星在千色雪替她檢查身子時說。
「我去看看兒子。」紹擎並不介意的離開。
「夫人?」千色雪疑惑。
「叫我葉星便行。你知道我不是這兒的人,對吧?」葉星開門見山。
他猶疑了下,笑道︰「是的。」
「別告訴紹擎,我自會告訴他。」
「葉星,妳不好奇我如何得知?」
「不干我的事,只要你不是要帶我走便行。」她聳聳肩。
「剛開始我的確作如是想。」聞言,葉星仍是一副泰山崩于前不改其色的鎮定樣,「但是,現在我希望妳能留下。」
「為什麼?」
「我不喜歡拆散佳偶,更何況這軀殼的主人不見得願意回來。」千色雪說出她的真心話。
「你又知道?」
「憑妳在昏迷一個月後醒來仍是妳的情況下,不難想見。」千色雪洞悉的望著葉星。
「你也不是這兒的人。」
「是的。」他坦承不諱。
「跟我一樣?」葉星有些高興能在這個時代找到同伴。
「不一樣。」千色雪將他的事概略說了一下。
「哇!你比我還進步。」葉星對他敵意盡消。
「不會再對我抱持防備了?」
「當朋友,千色雪。」葉星伸出手。
「我的朋友叫我千色。」千色雪握住她的友誼之手。
「千色。」葉星眸子黯了下來,她的煩惱只能找他商量,「你覺得我該告訴紹擎嗎?」
千色雪發現葉星在害怕,「莊主不是傻瓜。」
葉星回避千色雪的目光,「我怕紹擎再愛我,也不一定會接受我是個未來人的事實。」
千色雪不打算告訴葉星他們是陷在一個正史未載的時代,「何不自己證實?葉星,妳要對自己有信心。我該走了,記得多下床走動,增加靈魂及軀體的契合度。」
「嗯。」葉星順從的點頭,一徑的陷入沉思,連紹擎回房也不自知。
「星兒?」紹擎和衣上床,發現葉星目光呆凝。
「啊?紹擎,你回來啦!欣、宇睡了?」
「他們倆不是吃就是睡。」紹擎專注的眸光不放過任何細微的變化,「星兒,妳有心事。」
千色雪和她談了什麼?
「嗯。」葉星螓首靠往他的肩。
「願意告訴我嗎?」
「嗯。」葉星迎向紹擎飽含柔情的黑眸,眼前浮現一層薄霧。
「怎麼了?別哭,別哭。」紹擎溫柔的用拇指拭去淚,葉星哭的次數屈指可數,怎麼回事?
「答應我,別把我當怪物。」葉星攀著他的手,哀傷的摩挲他的手臂。
「難不成妳想告訴我妳是狐狸精不成?」紹擎打趣,想使氣氛輕松,意外發現葉星認真的表情,漾著一絲震驚,「即使妳真是狐狸精,我也認了。」
「更嚴重,我來自未來。」葉星心想死也是死,倒不如快點死來得痛快,一口氣將所有事和盤托出。
話完,她頭低低,不敢看紹擎,抑住捂住耳朵以防耳膜被他的吼聲震破的。久久,他未有反應。
完了……紹擎吼也不吼,一定是連話也不屑跟她說……最後、心一橫,抬起頭正視嚴紹擎。
「打我,罵我,甚至趕我走都沒關系,不要默不作聲。」
看紹擎仍無動于衷,葉星捂著嘴,扶著床柱下床,巍巍顫顫的朝門口走去,用盡自制力強忍著失聲痛哭的沖動,但淚仍不听使喚的滾下面頰,她恨自己連走路也不穩,從床到門口不過兩尺之距,她走來竟像一輩子之久,一個踉蹌她整個人撲倒,眼看就要親上地板,她的腰被人攬住,往後傾,落入他懷里。
由于葉星仍矮上紹擎一大截,所以她等于是騰空。
「放開我,讓我走,放開……」葉星絕望的哭喊,她要離開這兒,找個地方哭個痛快後,離紹擎遠遠兒的。
她不能期望紹擎包容她的一切,可她無法改變自己的身分,她不怪紹擎,她該學會不要奢望──很久以前就該學會。
「不想听我如何處置妳嗎?」紹擎淡淡的在她耳畔低語。
葉星忘記掙扎,彷佛听到心在飲泣的聲音,「不听!不听!我不听!紹擎,求求你放開我,我保證我會離你遠遠的……不要對我這麼殘忍……」她開始歇斯底里,她覺得自己該灑月兌的離開而不是如此降低姿態。
紹擎空出一只手輕捏她圓潤的下巴,將她的臉扳向自己,盈淚星眸與深黝黑眸相對,俏顏顯現的懇求與無表情的俊容形成對比。
「妳如此膽怯于听到答案嗎?」
「千色說……說你不是傻瓜……可是……可是……」葉星的話遭紹擎的吻奪走。
「這便是我的回答。」他在她的唇角呢喃,「我很生氣妳的畏縮。」他懲罰的咬她的耳垂,引來葉星陣陣戰栗,「妳的自卑。」紹擎的吻落到葉星的頸子,留下串串吻痕。
「我……」葉星欲辯駁的話語讓申吟聲取代,紹擎褪下她的衣裳,手掌傳遍的熱力使她嬌弱無力地癱在他身上,他抱她上床,繼續未盡的工作。br>「我不管妳是從哪個縫里蹦出來的,只要妳是妳,我嚴紹擎的妻子,一輩子、生生世世都是,我是要定妳了,妳要敢給我跑掉試試看,妳到哪兒我就追到哪兒,听清楚沒?」紹擎鏗鏘無比的聲音字字句句皆傳送至葉星腦中,她最怕的心中大石已然放下。
「對不起,我該早些告訴你的……」葉星嬌喘連連,紹擎顯然不喜歡這句話,對她采取「甜美的復仇」。
「那改變不了什麼。」紹擎瘖 的聲音像絲紱包圍住葉星,雙手在她身上游移,「說妳了解。」
「我了解……」葉星迷失在極度的渴望,「紹擎……不要……我……我愛你……我愛你……」
兩人耳鬢廝磨,身心,雙雙攀向星空,如絢麗煙火綻放般,深陷其中……
巫山雲雨後,紹擎親親葉星,問道︰「我想,今夜滿月宴上的事,想不想告訴我原因?」
葉星咯咯的笑了起來,「我喜歡若芙,希望多和她相處。」
「還有?」紹擎低頭看她。
「引一條大蛇出洞。」葉星知道紹擎明白她所指為何,也驚于她睡了那麼久,是如何得知,「她看我的眼神巴不得把我生吞活剝,我又不是瞎子;再者,我知道冷家對修竹山莊忠心耿耿,出了這樣一個,你八成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她不行動,你就不動。
正巧你娘子我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她欲除之而後快,若芙在我身邊,是她下手的好時機。因為若芙絕不會忍心拒絕,縱使觸犯莊規,加上若芙是莊內除了我們這群人外惟一知道我會武功的人,她可以肯定她絕傷不了我,會不放行?難唷!」
「妳把自己當餌?是哪個混帳告訴妳的。」紹擎發誓要縫了告密者的嘴巴。
「不準阻止我,我需要用這事來建立下人對我的信任。」葉星嚴正警告紹擎。
「葉星?」紹擎訝然,她很少……可以說沒有……
「我非把這個障礙除掉,否則我無法安心。」葉星表面上說的很心,實際上為了誰,大家心知肚明,「這幾天她大概就會行動,到時候你要怎樣處置就怎樣處置。」
打個哈欠,葉星黏在紹擎身上,睡了。
紹擎露出一個寵溺的笑,他明了他阻止葉星是沒用的,只有由她去,他暗中保護。
輕喟一聲,擁緊葉星,他也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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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
冷若芙仰望夜空,不禁想到夫人,沉重的心情飛揚起,想到她,冷若芙覺得輕松,自己沒看過這樣的人,和她在一起很容易感受到她的調皮及和善。
比起大姊,冷若芙反倒比校喜歡葉星,大姊又哭得淅瀝嘩啦,二姊忙著安撫她及臭罵莊主夫人,兩人無暇顧及她,她才得以落得清閑。
交談聲由遠而近,冷若芙隱住氣息,藏在樹背後。
「千色,葉星的傷勢如何?」允和問。
「她只是體力不濟,哪來的傷勢。」千色雪好笑的說,「放心,她絕對沒事。」
「那我可放心了。」允和搖著扇子,「晚安。」
「晚安。」千色雪在他房前停下,正待推開門之際,轉身看往冷若芙的方向。
冷若芙一驚,屏息以待。
千色雪改變主意,走入涼亭,仰望明月。
「月華使人醉,星光耀人心。冷三小姐,妳一向有窺視他人的習慣嗎?」
冷若芙不知自己的行跡如何曝光,但既然被發現了,她沒必要再隱藏。
「千大夫,你一向有嚇人的嗜好嗎?」
千色雪別有深意的一笑,黑眸看透似地望進冷若芙心底深處。
「冷三小姐,何事煩心?」
冷若芙規避千色雪的眼楮,試著偽裝,「我會有事煩心?」
「妳我心知肚明。」
冷若芙瞪眼千色雪後,急步走開。
「冷三小姐,夫人囑咐妳,明天起搬進望星閣。」背後傳來千色雪氣定神閑的叮嚀。
望星閣是紹擎及葉星的住處,只是葉星從未注意它的名字。
冷若芙簡直是用逃的回到房間,她對自己如此倉皇感到訝異,千色雪的注視令她害怕,彷佛她未著衣裳,果裎的站在他而前。
他剛剛說什麼?搬去望星閣?夫人想做什麼?但是暫時的離開,對冷若芙而言是一種解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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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加油!大少爺、二少爺在等妳。」采衣坐在樹蔭底下,為正緩緩走向這兒的葉星打氣,至剛在一旁守著。
「太過分了,采衣,妳一個人享受,留我這主子在受苦,妳有沒有良心啊!」葉星揮汗如雨的指控。
她現在的狀況好比最先附到這身體時一樣,手腳全不受控制,所以千色雪要她多走動。
「小姐,采衣沒良心就不會為您加油了。」采衣逗弄著嚴欣、嚴宇。
沒好氣的翻翻眼,葉星累得躺在草地上,亂沒形象。
這便是冷若芙來到望星閣時所見的景況。
她一路上看到不少人聚集在一個地方,她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望星閣最大的特色便是擁有一大片草地,中央只有棵大樹,遼闊、豪邁,看了十分舒服。
至剛及葉星率先發現冷若芙的來到,葉星勉強支起身子,看向來人,冷若芙提個小小的包袱站在通往草原的階梯上,也看到其它人,那些人一看到葉星看他們,全作烏獸散,葉星不禁自問她長得很可怕嗎?暫且不想。
「若芙,妳來啦!餅來,過來!」葉星親切的朝她招手。
冷若芙露出笑容,走近葉星,「夫人。」
「坐下吧!」葉星翻身,雙手手肘支地,手掌抵著下巴,朝著冷若芙笑。
冷若芙順從地坐到她面前。
「若芙,妳帶著包袱做什麼?」葉星好奇地問。
「夫人,不是您叫千大夫說要我搬到望星閣的嗎?」冷若芙錯愕。
「千色說的?」葉星眸子一溜,換上另一副面貌,「是我叫千色說的,只是我一時忘了。」
「哦!」冷若芙不疑有他,「夫人,您躺在這兒做什麼呀?」她提起些勇氣問道,深怕惹葉星不高興。
「還不是千色跟紹擎啦!」葉星拉著冷若芙,靠她的力量坐起,她握住冷若芙的手,一臉哭喪的「投訴」︰「千色說我剛醒,手腳不听使喚,要我多練習、練習,紹擎一早就把人家推起來,叫人家練習走路,他不知道人家昨晚多累嗎?」
冷若芙的臉染上一抹嫣紅,葉星未加掩飾的話語,她一個姑娘家不臉紅也難,夫人真奇特,她不擺架子,見著自己像見著姊妹一樣的熱絡,令冷若芙倍感溫馨。
「小姐,千大夫和莊主是為您著想。」采衣插嘴。
「若芙,妳看,連采衣也欺負我,嗚……」
冷若芙被逗笑了,銀鈴似的笑聲逸出。
「笑了,若芙笑了耶!」葉星得意地朝冷若芙背後一睨。
「不算!妳用奸詐的招數。」允和加入談話。
冷若芙止住笑,態度因允和而斂。
「你又沒說不能用奸招,況且我也不過是用苦肉計而已,你想反悔可不行。」葉星瞪著允和。
原來葉星和允和剛剛以眼神打賭,賭的是讓冷若芙展笑顏,贏家可以捉弄對方一次,不限時間與方法。
「我嚴子仲向來『眼』出必行,只是若芙,我不得不責怪妳,妳害慘我了,我即將成為『箭靶』,任人宰割,要是別人還好,偏偏是葉星,我肯定完蛋了。」允和絕望有如天塌,冷若芙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妳知道嗎?葉星是放眼全天下最陰險、狡詐、狼心狗肺的堂嫂,妳待在她身邊可得小心注意。」他竟當著葉星的面說葉星壞話。
「她還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容易記仇。」葉星還替允和補充。
「對,葉星,妳實在太有自知之明。」允和不怕死的稱贊,「堂兄娶到妳真正三生有幸。」
「少來,你又從哪兒蹺班偷懶啦?當心我告訴紹擎。」葉星斥喝。
「誰說我蹺斑?我是有事來請教若芙的。」允和立即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要不是葉星「病體」未愈,她肯定給允和一頓「排骨」吃。「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葉星催促。
「若芙,可以這樣叫妳嗎?」允和叫了那麼久,現在才問,「由于妳要當葉星的教師,總管一職便由我替代,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要問妳。」
冷若芙驚愕地抬頭,眼神變冷──莊主是什麼意思?我做得不夠好嗎?他為什麼要削弱我的權利?那是我惟一可依恃及展現才華的職位呀!
「若芙,妳可別誤會,我只是暫代,等葉星『學成』,我就恢復『自由之身』,妳可以馬上要回去。」允和一看便知她誤會了。
「子仲,紹擎拿什麼威脅你?」葉星不擔心冷若芙,比較感興趣這個。
「管理全莊事務,妳看,堂兄簡直把我當成女圭女圭在耍,上次是當妳的保鏢,這次是頂替若芙,還不準有拒絕的余地,我真命苦。」
允和最怕負責任,紹擎深知且善加利用,常用兩種利害程度不同的責任逼允和,兩害相權之下,允和只有取其輕!
「這家伙最怕負責任。」葉星跟冷若芙說。
冷若芙暗自責怪自己的防衛心重,但自小養成的習慣,不能說改就改。
「子仲,我好象听到有人在說我的壞話。」紹擎一到,采衣、至剛、冷若芙全部起身行禮。
「我敢嗎?堂兄,一定不是我說的。」允和搖著扇子,笑道。
紹擎不語,只趨前輕柔抱起葉星,示意大家進望星閣,適時,嚴欣、嚴宇哭了起來。
「該喂女乃了。」葉星要紹擎抱她入房,采衣跟在後面。
紹擎將她抱入房間後,又到大廳趁此機會與至剛、允和、冷若芙商談要事。
「采衣,我累了,睡一下,帶嚴欣、嚴宇去休息。」葉星喂完女乃後把嚴欣、宇給采衣抱。
「小姐,您好好休息,采衣用膳時再來喚您。」采衣一福,帶著吃飽的嚴欣、嚴宇退下。
葉星突然想到千色雪和冷若芙,咦?他們倆好象有些不對勁,千色雪干麼跟冷若芙說要她搬到這兒來?奇怪。
她下床慢慢走到桌旁倒杯水解渴,又慢慢走回床上。
奇怪,怎麼眼前的東西都變成兩個……好困哦……葉星眼前一黑,睡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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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一片寧靜,她推開門進來,朝昏睡的葉星欠身。
「莊主夫人,這是妳最後一次享有這個稱謂。」她自袖袋中取出匕首,若隱若現的銀光投射在葉星無瑕的容顏。
她露出絕美的笑靨,緩舉高手,驀地往下刺。
「啊!」尖叫聲驚動莊內所有人。
紹擎、允和、至剛,采衣首先沖進房里。
「別過來!」一聲大喝使他們全數定格。
「沒想到妳這麼沉不住氣,嗯哼?冷湘渝總管。」葉星跨坐在冷湘渝身上,手里拿著冷湘渝要殺她的匕首。
冷湘渝平日的柔弱此刻全轉化成強悍,她瞪著葉星,恨意深刻,「妳不該嫁給莊主來到修竹山莊的。」
「這是我的事,妳管不著。」葉星挑眉,「原以為妳對紹擎多忠心,我看不怎麼樣嘛!」
「妳憑什麼質疑我的忠心?」冷湘渝陰狠的臉色扭曲了美麗的臉龐。
葉星輕笑,「憑妳多次以冷鈺的名義盜用莊內公款,憑妳多次陷害冷鈺于不義,妳明知道冷鈺嘴巴壞,卻常常是光說不練,妳這姊姊倒好心,幫她實現所有的『願望』。冷鈺還笨得以為妳是個好大姊,別笑死人了,沒人比妳的心更毒。」
葉星說完,冷湘渝已冷汗涔涔。
「還要不要再說妳怎麼陷害若芙,離間冷鈺與若芙的感情啊?」葉星天使般的笑在冷湘渝眼中活像撒旦。
「妳沒有證據。」
「我是沒證據。」葉星承認,「一切都只是猜測。」
冷湘渝冷笑,「夫人,妳誣告我。」
「可是,今天妳的所作所為給了我絕對的肯定,這把匕首是冷鈺的吧?荼里的迷藥也只有冷鈺有吧?殺了我,人家只會把箭頭指向對我非常不滿的冷鈺身上,而妳這位遇事只會哭哭啼啼,身子柔弱無比的大姊自然落得法網之外。」
「哈!妳全說對了,要殺要剮隨妳。」冷湘渝閉上眼,視死如蹄。
「我從不殺人,更別說剮人了。」葉星偏頭輕喚,「紹擎,交給你了。」
紹擎痛心的嘆氣,「來人,帶她下去,听候發落。」
葉星倒進紹擎懷里,紹擎擁緊她,確定她還活著。
「妳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我……妳不必替我做這事兒!」
「我只是自衛,本來我也以為是冷鈺,沒想到是冷湘渝……我還以為……我會來不及……捉住她……」葉星隱去話尾,睡著了。
紹擎舒口氣,親吻發鬢,放她安睡,起身時眸光溫柔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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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擎念在冷家歷代對修竹山莊忠心耿耿,網開一面,只廢掉冷湘渝的武功,逐她出修竹山莊且不得回修竹山莊,而負責這項工作的是冷若芙。
冷若芙抽出劍,解開縛著冷湘渝的繩子。
「動手吧!」冷湘渝抬高下巴。
「妳走吧!」冷若芙把包袱交給她。
「後會無期,若芙。」冷湘渝頭也不回的走了。
冷若芙待她走遠後,舉劍刺向自己,持劍的手忽地一痛,劍落地之時,一道黑影即出現在她面前。
「你──為什麼?」冷若芙不快的板起臉。
千色雪未答話,伸出手扶起她。
「千大夫,你在監視我嗎?」
千色雪似笑非笑的看一眼氣鼓鼓的她,「我敢嗎?冷三總管。」
「總管」兩字由千色雪口中說出特別刺耳。
「你說話怎麼像茅坑一樣臭,千大夫?」冷若芙不甘示弱。
「我說話向來因人而異。」千色雪言下之意即在暗示冷若芙是……
「千色雪!你別欺人太甚!啊……」冷若芙惱怒地吼,她一個不慎,絆到石子,若不是千色雪扶著她,她肯定跌個狗吃屎,但她仍然扭到腳。
「你……放開我!」冷若芙不知自己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面前丟臉。
千色雪依言放手。
「啊──」冷若芙著地,二度扭傷,「千色雪……哦!」
千色雪蹲在冷若芙面前,看著她的腳,「挺嚴重的。」
「當然嚴重!我已經扭到了,你還放開我!」
「是妳叫我放開的。」千色雪凝望她。
冷若芙訝異的微張唇,他的眼楮是黑中帶藍?!冷若芙深深地被吸引。
千色雪唇角浮現一抹壞蛋的笑容,傾身輕吻冷若芙微啟的唇瓣,「助」她清醒。
冷若芙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發生何事,紅透雙頰,不敢看千色雪。
「我要定妳了。」千色雪沒頭沒腦的吐出這句話,便不由分說的騰空抱起她。
「誰……誰要你……你……你這個無賴……放開我!」冷若芙又羞又怒的掙札,羞的是千色雪的話,怒的是千色雪的語氣!篤定十足。
千色雪微一挑眉,眼見又要放手,冷若芙連忙大喊︰「別……別……不要放開!」顧不得矜持圈住他的脖子。
千色雪微微一笑,抱緊她,往莊內去。
看來,他們的未來有得「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