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我到底是怎麼了?」
趴在桌子上,耿舒旦懊惱地連連申吟,她差點就一頭栽下萬劫不復,掉入可怕的地獄里。
他是真的喜歡她,喜歡扮成男裝的她,這……這還真的變成斷袖之癖了!
「天哪……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喃喃自語著。
糟糕的地方還不只這,當商荊川想吻她時,她居然沒有半點反抗,還有些許期待,差點就讓他給得逞了。
整個人不由自主被他給迷惑住,差點無法自拔,再也逃離不了他的掌控。
「完了……我完蛋了啦……」
他如果喜歡的是女裝的她那也就算了,可現在的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她是女的,從一開始就以為她是男的。
為什麼他不繼續掙扎,不想承認自己有斷袖之癖呢?他一放棄掙扎,反而接受這個事實,結果該糟的人變成是她呀!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
「嗚……我知錯了,老天爺別再這樣戲弄我,下次不敢了啦……」
遠遠的,耿舒旦似乎听到有腳步聲往她的房間逐步靠近,她嚇得趕緊趴在桌上動也不動,假裝已經睡著了。
丙不期然,有個人在她房門前停下,他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輕輕推開門,進入耿舒旦的房內。
一走進房間,商荊川就見到她趴在桌子上動也不動,他微微皺起眉,之後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
伸出手想模模她,卻又怕驚動了她,商荊川只好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無可奈何地輕嘆了口氣。
他早上的舉動嚇到她了嗎?如果因此而讓她避他避得遠遠的,那他該怎麼辦?
不,他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雹舒旦就算緊閉著眼,還是很仔細地注意他有什麼行動,只听到他似乎在她身旁坐了會,便起身離開桌旁,不知道想干什麼。
正當她還在猜想之際,一條薄被隨即覆在她背上,原來是商荊川怕她會著涼。
莫名的一陣暖意充滿心房,她感到了一絲絲的悸動,卻因為他還在場,她不由得默默壓了下來,不讓他發現她根本就沒有睡著。
餅沒多久他便離去了,這之間沒有說任何一句話,但她卻知道他在關心她,用這溫柔的舉動。
直到再也听不到他的腳步聲後,耿舒旦才從桌上抬起頭,模模肩上多出來的薄被,她漾出了甜甜的笑,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原本是死對頭的兩個人,怎會發展成現在這種關系?這像是上天在捉弄他們倆,也乘機在考驗他們。
從互相看不順眼,到在意對方的一舉一動,進而產生莫名的情愫,這一路發展下來,完全是她所無法控制的。
原來……這就是喜歡的感覺。
「嘉歡的感覺……嘿……」她有些害羞、有些不好意思地抿起嘴,卻還是止不住滿溢的幸福笑容。
喜歡一個人,沒想到會是這麼美妙的事情。
得意了一會,她的表情卻又莫名地垮了下來,忍不住嗚咽︰「可是……他喜歡的是扮男裝的我呀……」
她是女的,貨真價實的十八歲少女,雖然言行舉止有點……穿著打扮有點……但他到底有沒有眼楮呀,她是女的啦!
苞著商荊川,耿舒旦和小武三個人一同來到一個漂亮的園林里。
听說這是某個富商的私人園林,規模比商家的季春園還大,不過炫耀的成份多于其它,除了範圍廣造景又漂亮之外,也就沒什麼特別的了。
此時,這位富商在園林內大擺宴席,邀請了蘇州城內所有的商人共會一堂,當然商荊川也名列賓客當中,他的勢力在北方可是非常龐大的。
商荊川忙著跟其它人應酬,耿舒旦便和小武待在一旁安靜等候,這段時間小武的視線已經不只一次停在她身上,然後又慌忙移開眼,內心像是在掙扎什麼。
他的主子……已經打算萬劫不復了,就只因為這個看起來有點「姿色」,但是還乳臭未干的小子呀。
小武真想好好痛哭流涕一番,他的主子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武哥。」耿舒旦不得不皺起眉,他不會以為她都沒看到他那有些詭異的表情吧?「你可以停止繼續窺視我了。」
「什麼?誰……誰窺視你了?」他心虛得緊呀。
「還有誰,不就是……」太久沒作怪的腦袋突然運作起來,看到小武這避之惟恐不及的反應,耿舒旦頓時揚起曖昧的笑。「不會吧,武哥,難道你對我……」
「呸呸呸,你這小表在想什麼?你想得美,我又不是主子!」
「哦……」耿舒旦意味深長地拉高尾音,看來她找到新的捉弄對象了。「你又不是主子?好奇怪的一句話,你的主子是怎麼了?」
「這……」
他明明就知道他當天撞見商荊川想吻他的那一幕,還明知故問,這擺明了就是想捉弄他嘛!
不行不行,他不能著了他的道,如果不小心把事實說出來,之後又不小心傳到主子耳里,他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死呀。
雹舒旦天真地眨著大眼。「武哥,你家主子是怎麼了?快點告訴我呀!」
「該死,你……你別想玩弄我!」
「呵呵呵……」真是爽快,她好久沒這麼痛快過了。
他們倆在這邊鬧,前方人群中也同時出現騷動,引起了眾多人的注意。
只見一名相貌堂堂的年輕男子站在宴席之間,與商荊川對峙著,他看起來有些溫文儒雅,但此刻卻面無表情地瞪向商荊川,就像是兩人有什麼仇似的。
而商荊川也不遑多讓,全身散發出驚人的壓迫感,眼神同樣沒友善到哪去。
「武哥,爺是怎麼了?」耿舒旦好奇地問。
小武遠遠望去,隨即露出有些厭惡的模樣。「霍公子?他怎麼會在這?」
「你看爺那可怕的表情,該不會那人和爺有深仇大恨吧?」
「深仇大恨?雖不至于,但也差不多了。」
眼前那位溫文儒雅,看起來和商荊川差不多年紀的男子叫做霍言璋,和商荊川同樣是北方商界響當當的人物。
話說北方的商界原本是商家獨霸一方,勢力無所不及,所有商人都忌憚著商家的勢力,因此紛紛與商家拉攏關系或是盡力討好,以求在商界生存。
但是就在十年前,霍家卻突然崛起,成為龐大的另一個勢力,一點一滴吞噬掉商家的優勢,在這之後,北方商界便分裂為二,兩方勢力互有消長,彼此競爭。
原本這種情況還不是很嚴重,但在兩家把權力下放至新一輩的商荊川與霍言璋身上後,兩人之間的「斗法」就愈來愈激烈,頗有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況。
總歸一句話,少年人血氣方剛,互相看不順眼,不只在商場較量,連平常見面也是火花連連。
小武不禁納悶地喃喃自語︰「奇怪,霍公子怎麼會突然來到蘇州,照理來說,這里並不是他會出現的領域。」
商、霍兩家各有不同的勢力範圍,平常是井水不犯河水,避免多生摩擦,基本上蘇州城是商家常常走動的領域,霍家應該不會隨意踏人才對。
商荊川率先冷哼一聲,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霍兄,怎麼突然有這種雅興來到蘇州,卻不通知商某一聲?」
霍言璋溫文一笑,無畏地接招︰「小弟只是一時興起,來到蘇州瞧瞧,這樣微不足道的事怎敢勞駕你?」
「一時興起,是嗎?」
商荊川冷眼瞪著主辦宴會的富商一眼,不滿之情已經很明顯了。他最討厭的就是和霍言璋出現在同一個場合,難道這富商會不知道?
盎商嚇得忙走過來,好聲好氣地想解釋︰「商爺,霍爺會出現是因為……」
他微微勾起嘴,那笑容可是暗藏怒火。「你愛請什麼人來,又何需特意向商某說明?」
「這……」富商汗冒了出來。
「恕商某有事先告辭了。」商荊川不留情面地拂袖而去。「霍兄,就此告別。」
「改天小弟會親自登門拜訪。」霍言璋的表面功夫做得好,依然是笑面迎人。
商荊川不再睬他,徑自道︰「小武,走了。」
「是的,主子。」小武連忙跟上,。
看到商荊川離去,耿舒旦本來是該馬上跟著離開,但她還是忍不住好奇多瞧了霍言璋幾眼,對這個敢和商荊川對峙的人非常有興趣。
霍言璋的眼神不期然與耿舒旦對上,頓時讓她微微訝異,有種莫名的親切感讓她舍不得移開眼,就這樣楞在原地與他遙遙相望。
親切?好奇怪……怎麼會這樣……
她確定自己在這之前並沒有見過他,那又為什麼才一見面,便對他印象非常深刻?
霍言璋的表情也有些微的不解,同樣瞧著他沒有轉移視線,像是在思索什麼。
他慢慢走向前,來到耿舒旦面前,溫和地笑著︰「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耿舒旦。」她老實回答。
「你的祖籍在何處?」
「舒旦!」發現她沒跟上,商荊川臉色非常難看地又走了回來。「妳還楞在這做什麼?」
「呃?」
雹舒旦這時才突然回過神,完全不明白剛才為什麼會像是失了魂似。「爺,我馬上來。」
她又瞧了霍言璋一眼,才滿肚子疑惑地跟上商荊川,漸漸沒了身影。
瞧著耿舒旦隨商荊川快步離去,霍言璋臉上不解的表情始終沒有退去,他想從腦中模索出某個癥結點,一時之間卻沒辦法找到,只感到莫名的煩悶。
他的隨身護衛小月關心地上前。「主子?」
「沒事,我沒什麼事。」霍言璋微微一笑,暫時將這煩悶給擱著,不再多想。
「爺,你是怎麼了?」
一坐上馬車,商荊川就盡擺臭臉色給耿舒旦瞧,她何其無辜呀,就只因為同坐一車,她就得莫名其妙地忍受這詭異氣氛。
唉,早知會這樣,她倒寧願到前頭陪著駕馬車的小武,這樣她還會舒服點。
商荊川隱忍著氣不想說話,但他愈想愈火大,還是月兌口而出︰「妳剛才到底在干什麼?」
「啊?我剛才做了什麼?」她一頭霧水地問。
「妳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爺,我是真的不知道嘛。」她剛才一直很守本分,很規矩呀。
商荊川有些掙扎,醋意十足地說著︰「妳剛才直盯著霍言璋瞧是為什麼?還瞧他瞧到失了神。」
他一直叫自己不要在意,別想那麼多,但他……他就是沒辦法,胸中怒火直翻騰,簡直難受得要死。
她瞧人瞧到失了神,這是他最最最介意的地方,耿舒旦誰不好瞧,偏偏是對著霍言璋失神,他說什麼也氣不過。
「爺,你這有什麼好氣的,我只不過……」耿舒旦突然頓了一下,終于搞懂商荊川為什麼突然生氣,原來他是在吃醋呀!
吃醋?她這個臭脾氣的冤家也會吃醋,看他忍耐萬分地緊抿著唇,眉頭打得死緊,折扇的扇骨都快被他給掐斷,那種樣子……好有趣呀。
兩片唇瓣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耿舒旦想笑卻又不能笑得太明顯。原來有人在為她吃醋呀,這種感覺好有成就感。
雖然知道自己接下來想做的事根本就是玩火的舉動,但她天性就是愛玩,好想試一試呀!「爺,你因為我對那位霍公子『有好感』而生氣,是嗎?」
聞言,商荊川的心像是突然被人給揪住,難受得緊。「妳對他『有好感』?」
「哇……爺,你的表情好可怕耶。」好有趣,真是有趣的反應。
「耿舒旦,妳別在這種節骨眼上和我打哈哈。」他這警告意味濃厚呀。
瞧他氣得臉都黑了,為免自己玩火玩到不小心燒死自己,她還是識相點。「開個玩笑也不行,真是小氣……」
她故作哀怨地縮在一旁,才不想理這個大吃飛醋的家伙。
在發生涼亭那次的事件之後,商荊川就再也沒對她有什麼奇怪的舉動,本來她對他還有些顧忌,但尷尬的過渡期一過,她又開始沒大沒小起來,不知道該記取教訓。
她是不知道他內心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只把她給拴在身邊,卻沒有其它動作,不過這樣也好,她也不需要費心苦惱該如何面對他的情感。
他喜歡的可是男裝的她,這……很讓人傷腦筋呀。
然而就只是這樣單純地在他身邊,她卻覺得很快樂,雖然他沒有明說,但她可以感受得到,他總是若有似無地在呵護她、容忍她,接納她的一切。
她知道他很在乎她,不管在任何方面,尤其是今天吃醋的模樣,更是讓她感到心動,也有了淡淡的疼惜。
不明就里也隨便吃醋,如果氣壞了身子,她可是會心疼的。
不過就算真的心疼她也不會開口承認,誰教他口氣真是差勁,關心就關心,干嘛還裝得像是在興師問罪一樣。
一時之間,車內的兩人都默不作聲,各想各的事,最後還是商荊川忍不住先開口︰「妳剛才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嗯?你問的是哪一句?」
「就……」他很不想說,卻又不得不說︰「就是妳對他有好感那一句。」
「噗!」耿舒旦真的忍不住笑出聲,沒想到他還在想這件事。「爺,我剛才不已經說了,是開玩笑的。」
「真的是開玩笑?」他再一次確定。
「真的。」
听到她的答復,商荊川暗自松了口氣,卻還是故意板起臉來︰「記住,以後別開這種玩笑。」
「因為你會受不了?」
「妳--」
「好好好,我不說了。」她趕緊把自己的嘴巴給摀起來,再鬧下去就真的是自找死路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雖不至于對霍言璋產生好感,但那種親切感卻在心中一直揮之不去,讓她不由得困惑起來。
她不討厭他,甚至有點想要認識他,會對一個從未見過面的人有這種感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舒旦。」
「明霞姐,什麼事呀?」
就在長廊轉角,明霞眼捷手快地趕緊將耿舒旦給攔下,甜甜一笑。「你現在應該沒什麼事吧?」
笑話,她在這季春園會有什麼事?「沒呀,怎麼了?」
「太好了,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忙,麻煩你幫我把人參湯端到前面的小花園給主子。」
「啊?」她愣住了。這事為什麼要她做?
「就這樣,真不好意思要你幫忙,我得趕緊去忙了。」明霞匆匆忙忙地將盤子遞給耿舒旦後,就飛也似的離開了,像是在逃命一樣。
「奇怪了……」耿舒旦雖然覺得很納悶,還是乖乖端著湯走到小花園。
她也不管現在是什麼情況,莽莽撞撞就直接往商荊川的位置沖了過去。「爺,我替明霞姐幫你送……」
呃,現在是怎樣?她驚覺氣氛似乎有些詭異。只見商荊川臉色臭得要死,坐在石桌旁死瞪著前方,小武則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連動都不敢亂動。
難怪明霞姐會跑得那麼快,原來就是故意把這苦差事丟給她來做呀。
「哎呀,發生什麼事需要讓你生那麼大脾氣呢?」耿舒旦笑著想要和緩氣氛。「爺,喝杯參茶消消氣,這是明霞姐特別幫你煮的哦。」
「我沒那個心情喝,妳拿走吧。」商荊川面無表情地說。
「為什麼?」耿舒旦故意表現得楚楚可憐,好像很傷心的模樣。「人家特地幫你拿來了,你卻臭著臉不領情。」
「舒旦,妳就別在這時……」找他麻煩嘛。
「爺……」她故意拉長音節,帶著哭腔,听起來超嗲的。
小武听了忍不住冒出雞皮疙瘩,沒辦法忍受這是由一個男孩子口中發出的,反觀商荊川,他倒是沒出現雞皮疙瘩,只是有些頭痛地皺起眉。
輕嘆了口氣,商荊川對小武說著︰「你先下去吧。」
「是的,主子。」太好了,他終于月兌離苦海了。
雹舒旦暗暗得意地吐了吐舌頭,她就知道這招絕對管用。打開人參湯的蓋子,她笑盈盈地將湯捧在他面前︰「哪,要趁熱喝哦。」
瞧著耿舒旦,商荊川微動一下眉。「看來……妳很清楚我的弱點,是不是?」
「爺這麼厲害,怎麼會有弱點呢?」她依舊笑著裝傻。「爺,你再不接手,我的手心可就要燙熟了。」
商荊川一手將湯盅拿起,另一手則抓住她的縴縴玉指︰「燙著了沒?」
「喔,差一點點,沒事的,爺還是趁熱將湯給喝了吧。」
「不急,陪我坐一會,好嗎?」
「如果我說不好,行嗎?」這絕對有鬼。
商荊川揚起淡淡的笑容︰「妳說呢?」
算了,算她白問了一個問題。耿舒旦莫可奈何地坐下,想也知道自己是跑不了的。
把玩著她的手,商荊川不經意地開口︰「下次妳自己一個人過來就夠了。」
「為什麼?」
「因為妳比任何東西都管用。」
只要一看到她出現,他的氣就已經消了一半,思緒也沉靜了不少。
她的笑容,看起來真的很舒服。
听他這麼說,耿舒旦不由得害羞起來。「我哪有這麼厲害。還有,爺你……可不可以放開我的手呀?」
他從剛開始就一直把玩著她的手,到現在都沒放開,這種感覺讓她非常的不習慣。
這若有似無的輕撫,戲弄著她的掌心,也騷動著她的心靈。他這麼做,是會帶給她困擾的。
在他身邊是危險的,但就算她知道這一點,卻還是不由自主地留在他身旁,任自己深陷其中。
懊不該讓兩人的情況再繼續曖昧不明下去?還是……該表明她的真實身分?
「妳的厲害之處,可能連妳自己都不曉得吧。」商荊川苦笑了一聲,如她願地將手給放開。「只有嘗過苦頭的人才知道。」
她不平地噘著嘴︰「我又哪里給人苦頭吃了?」
「怎麼沒有,我第一次遇見妳,就看到妳正給人苦頭吃,不是嗎?」他提起過去。
「我……」是那個絨?子弟應得的,怨不得她!
「話說回來,妳還差點被那富家大少抓去當孌童賣,是不是?」
一說到這她就氣。「我哪里像孌童了,那個無恥的人!」
「怎麼不像?妳看起來這麼秀氣,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
「你別向我開這種不好笑的玩笑話。」
「我是說真的。」
因為他就是那其中一個想入非非的人呀,為了她的性別問題,他可是吃不少苦頭,讓自己的內心莫名煎熬了良久。
望著他那若有深意的眼神,耿舒旦的心不自覺漏跳了一拍,有些魂不守舍。
那是種有些痴迷的眼神,對她,對扮成男兒身的她。
雖然早知道商荊川對她有好感,但真正遇上了,她也不知該做什麼反應,如果她現在的身分不是男的,或許……或許這事就不會令人這麼頭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