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家,叫劉爺爺弄吃的好不好?」朱小腰趴在陸怔身上,懶洋洋地提議。
陸怔靜默一會兒,抬頭微笑著捧住她的臉龐。「以後我弄給你吃好不好?」
「咦?」朱小腰一怔,立即有所了悟地禁聲,歐陽晨那人妖也隱隱透露過一些信息給她,東拼西湊地她也能明白不少。
「以後就我們倆了,答應我,不要讓自己受傷,嗯?」緊緊地捧著她的臉蛋,陸怔認真他說。
朱小腰抿緊了唇,一會兒,紅潮慢慢涌現在她的雙頰。
「可惡!」她不服氣地嘟起嘴,「以前都是你被弄紅臉的!」她就是拿他深情款款的樣子沒轍啦。
「有變化才有樂趣嘛。」陸怔好笑地按一下她挺俏的鼻子。
「哪天我的鼻子塌了,都是你害的!」朱小腰不甘地憤起撲向他。
「小心!」陸怔眼疾手快地接住她,不小心,手擦過她的柔軟之處,他的臉騰地紅了。
「啊!你輕薄我!」朱小腰得意地指控,「不過,情節大輕,夠不上判刑標準那。」她期待地舌忝舌忝唇,微紅著臉,擺明了歡迎他進一步加重「犯罪情節」。
「那我勉為其難,小死一回好了。」陸怔的臉已快紅透,仍堅持勇敢回應。
青澀的吻慢慢印上了對方緊張的唇,交握的手心
中滲出的緊張的汗水,分不出是誰的。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惟恐傷到了對方。
盡避,痛呼聲與道歉聲此起彼伏,不過,對這對人兒而言,真不失一個美好的玫瑰色清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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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著送已飽餐一頓的朱小腰出門寫生,陸怔不意外地看見一輛黑色大轎車停在了自己家門前。
陸恆青緩緩自車內步出。
陸怔淡定地看他朝自己走來,他還以為對方可以多掙扎些日子呢。
「不請我進去,孩子?」陸恆青一臉慈祥地看著陸怔的臉。
「請。」陸怔冷淡有禮地作了個手勢。
在屋內坐定,雙方靜默一會兒。
「我們這也算同室操戈吧。」陸恆青忍不住打破沉靜,臉上仍有可親笑容。
陸怔淡淡一笑,不置一詞。
同室,念在有血緣關系的分上他一直願意隱忍,但陸恆青出手就犯他忌諱,傷他在世上惟一珍愛的人,這惟一的一份隱忍也就此消失。
「何必呢,你這樣做,只有親者痛,仇者快啊?」陸恆青神色沉痛。
「一個警告,希望你就此守好本分。」陸怔開口便不留情。
青筋在陸恆青的額頭突地一下,又轉瞬而逝,「好,你說你怎樣才肯罷手?」他神色凝重地問。
「事實上,我兩天前便已停手。」陸怔淡淡地答道,不過也不確定會不會再弄風波就是了。
「可是股市一直在動蕩。」陸恆青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吐出幾個字。
「那是亞洲金融危機的影響。」陸怔一筆帶過。
「恆青集團本不會受這麼大影響的。」陸恆青忍不住大聲起來,這小子不知有什麼本事,這些日子他用盡鎊種關系網也查不出他使的什麼手段將恆青集團玩弄于股掌之中!難道就憑那10%的股份?
「是嗎?」陸怔不在乎地微一側頭,「我說過,我討厭被人威脅。」所以他絕對見死不救,玩狠,他也會啊。
「我是你外公啊!」陸恆青大聲吼出來,隨即隱忍著放低嗓門,「陸怔,你就不顧骨肉親情?」他懇切地看著陸怔。
「我母親當年不也被您趕出家門,斷絕了一切生路嗎?」六歲喪母,他一直覺得有一個正常的家庭,母親不至于如此。今天他的舉動多少也出于一份為母親報復的怨氣吧。
「呵,你母親?」陸恆青臉上浮出怪異的笑,「那是她罪有應得!」不尋常的恨色在他眼中浮現。
「她只是尋找一份真愛而已,何罪之有?」陸怔握緊拳,大聲吼道。
「真愛,哈哈哈哈……」陸恆青莫名地仰頭狂笑。
陸怔冷眼看他的異常舉動。
「知不知道你母親為什麼會和那個日本鬼子生下你?」停住笑,陸恆青諷刺地看著陸怔。
心中抗拒地一痛,陸怔抿緊唇不出聲。
「是為了奪權!」陸恆青恨恨地扔出幾個字。
陸怔身子一震,不信地直視著陸恆青。
「當年,你父親的高田家族想進佔中國市場,苦于沒有下手機會;你母親野心勃勃,一心想奪權,便與你父親勾搭上了,里應外和,收購恆青集團10%的股份!」陸恆青猶有余恨地道,「幸好我發現及時,才保住了我的控股權。」
看著一言不發地冷冷坐在原處的陸怔,陸恆青得意他說道︰「你以為你母親他們有什麼愛情故事?天大的笑話!你也不過是他們的野心苟合之下意外的產品而已!為什麼你父親他們那邊這麼多年一直只有一個獨生女,也不認你這個兒子?因為你不過是個野種而已!」多年的積怨被觸發,令陸恆青不能自己。
「說完了?」看著站在那兒直喘粗氣的陸恆青,陸怔冷冷地開口道。
陸恆青不敢置信他的反應,愣在了原處,「好!寵辱不驚!冷血!是成大事的料。」他繼而激賞地看向陸怔,「跟我做吧,我百年之後,一直都是你的。」他是真正中意他,而且「化干戈為玉帛」也正是他此行的目的。
「不送。」陸怔波紋不動地冷冷送客。
陸恆青欲言又止地張張嘴,被陸怔清冷的神色懾住,默默地離開。
畢竟是商場老將,沖動過後明白了自己的不理智。若非多年積怨,此刻又幾乎到了窮途末路,他也不至如此失態。
室內一片寂冷。
「呵!」半晌,陸怔清冷的笑聲在偌大的客廳里響起,空洞得令人心酸。
童話,他從小信仰到大的愛情童話就此破滅。
母親的寂寞,父親的不聞不問,他一直都以為是為了那段無緣的情分,而暗自心痛著,默默地在一旁獨自成長。
如今,童話成了笑話。
僵直地坐在沙發上,陸怔嘲笑著自己的愚蠢。愛情結晶?小時候,他也曾為這四個字而暗自心喜呢。
不需要懷疑陸恆青的說辭。其實,真相他早該知道的,為什麼母親對他這個愛情結晶如此冷淡?為什麼父親對「心愛的女人」不聞不問,為什麼喪母後,也從未要認領他這個「獨子」?
呵呵,他早該明白的是不是?只是一味地自欺欺人。
這一次,又要怎樣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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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怔?小怔怔?怎麼不開燈呀?」夜色中從野外寫生歸來的朱小腰詫異地跨進一片黑暗的陸家客廳。
「不要開。」黑暗中,傳來陸怔沙啞的聲音。
「為什麼?」朱小腰頓住正要摁向開關的手,不解地問。
「因為我現在的樣子很丑。」陸怔的聲音多了一份蒼涼和自諷。
「丑?被夜盜不明毀容?」查覺有異的朱小腰努力維持玩笑口吻,模索著向靜坐在沙發上的人影前進。
好容易在他身旁模索著坐下,朱小腰試探著去握陸怔的手。
「天!好冰!」她心疼地驚叫出聲。
「小腰!」觸及她溫熱的體溫,陸怔終于感覺自己活著的,像即將滅頂的人一樣,他一把死死地擁住了她。
「出事了?」這一次,她不想靜默,是什麼人是什麼事讓她的陸怔如此失常?
「沒事,只是听了一則很好笑的笑話。」無力地將頭靠在她的肩窩處,感受她的關心和緊張,心中的冰層似乎在慢慢融化,「有一個蠢小孩,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偉大的愛情結晶,結果發現,他原來是個不被期待的——人而已。」
「野種」二字,他實在出不了口,就算是這樣,他仍不願在自匪薄。
「果然是愚蠢的父母,偉大的孩子!」朱小腰帶著心酸的領悟大聲說道,「告訴我,那個聰明、美麗、偉大、宇宙無雙的孩子在哪里,我來愛他,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耶。」
明白了她的心意,一整天凍住他全身的寒氣竟奇妙地消失了,懷中的溫暖籠罩著他全身,直透進心窩。
「休想移情別戀。」抬起頭,吻吻她的發際,陸怔淺笑著說,「你,只準愛我!」
「樂于從命。」抬頭吻住了他,朱小腰快樂地領命。
愛情結晶嗎?那他的孩子必然是名副其實的。
「讓我們養個寶寶好嗎?」手指在她滑女敕的臉上輕輕撫模著,陸怔認真地看著朱小腰。
朱小腰意外地一怔,隨即臉皺成一團,「我媽說生小孩像消化不良一般痛耶。」
「很痛哪——」陸怔立即心疼地皺起眉,「那算了。」
他舍不得她痛。
「怎麼可以這麼沒志氣!」朱小腰不甘示弱地反對。
「沒關系,有好多辦法可想的。」陸怔急急地應付她呼之欲來的雷電,哺哺地呵護聲不絕于耳,黑暗中,兩人開始努力認真地尋求一個「不痛」的解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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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畫得怎麼樣?玩得高興嗎?」端上早餐,陸怔一邊關切地問忙著偷吃的朱小腰,一邊解上的圍裙。
說好了一日三餐二人共同分擔的,但朱小腰一味崇尚美學的本性應用到食物上的結果,連她自己也無法接受。菜肴擺上桌倒是很美麗多彩,就是月兌離食物本身的用途。幸好,陸怔做任何事都很出色——這是朱小腰原版的恭維話。
「狀態棒極了,有你的滋潤嘛。」朱小腰得意地擠擠眉,意有所指。
久經沙場的陸怔不為所動,微笑著坐下吃早點。
朱小腰一心二用地在隨身攜帶的寫生本上涂抹,嘴里叨著半塊油餅。
一頓飯時間過去,陸怔收拾好桌子,坐在朱小腰身後的沙發上,將茶幾上的手提電腦打開,開始工作。
兩人無比融洽地在大廳里各行其事,空暇時,便起身為對方端一杯清茶,送上一塊點心,或纏綿一會兒。
歐陽晨不請自來時,見到的便是這幅情景。
陽光投射在這兩個人兒的身上,令他久久不忍打攏。這樣似曾相識的場面,他在夢中見過好多次,每次「她」都會對他笑,令他幸福得可以跟眼前這對美麗新鮮的人兒相比……
「Hi!」將自己從思緒中拉回來,歐陽晨很陽光地開口打招呼。他自己也不知為什麼,竟覺得多說一個字來打擾他們也是種罪過。
朱小腰全身心都已浸入繪畫的世界,完全沒有回應。
陸怔有些意外地合上電腦,靜靜地看著他。他以為陸恆青立刻不會有功夫再來騷擾自了。
「我不是為陸恆青來傳話的。」歐陽晨有些尷尬地讀懂了陸怔臉上的意思。
陸怔眉一挑,露出願聞其祥的神色。
「其實,我是雙面間諜啦。」歐陽晨不好意思地但承「身份」,心里恨得癢癢。都是小狐害的啦!
「請坐。」陸怔依然不動聲色。
對于歐陽晨這個人,他也把握不定,這麼一個看似嬉笑不羈的人,真只是陸恆青的手下而已?有這麼簡單?
「你父親托我轉告你,他們家族的大門永遠為你打開。」歐陽晨硬著頭皮轉述,他也不想惹眼前這個看似斯文淡定在家閑坐,卻輕易在股市興風作浪的人哪。
陸怔冷冷一笑,經過了這些,他早已釋懷,不過,要他對父親他們產生所謂的好感,是不可能了。
「代價?」他輕松地問歐陽晨。他不以為這「敞開的大門」里有任何骨肉親情存在。
「一舉收購恆青集團。」歐陽晨簡單直接地回答。
「呵。」陸怔失笑,他們還真敢說出口,以為自己真是他的什麼人?
「我也覺得很好笑,」歐陽晨頗有同感地點點頭,他這個「簡單的傳聲筒」為什麼要當得這麼失敗?
「沒事了。」歐陽晨拍拍準備走,「後會有期。」
但願不要再被小狐拉來做勞力。
「不送。」陸怔微笑著點點頭。這個男人,他總覺得是友非敵。
「哎。」歐陽晨胡亂揮揮手,從始至終,他都覺得自己的出場很沒面子,形象大損呀,真不甘心!
「小腰!」歐陽晨走回去在朱小腰面前探一下頭。
「嗯?」朱小腰隨口應道,手下不停。
「小狐托我代她問候你。」隨手取下花瓶中一支紅玫瑰,歐陽晨笑眯眯地看朱小腰的反應。
嘿嘿嘿,小狐;不把你拖下水,我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呀。
「小狐?」
兩分鐘過去,朱小腰的大腦終于接受到了外界傳來的信息。
「答對!」歐陽晨打一個響指,轉身就走了。
呵呵呵呵,心里舒服多了。
「小狐?」見朱小腰突然間這麼興奮,陸怔不是滋味地開口問道,明知道這醋吃得毫無道理的。
「嗯!」朱小腰渾然無覺地大力點頭,急急補充說明,「就是那個美得要命,得要死的小狐呀,我們讀中學,人稱‘色魔’的那個。」
「哦。」他記得與小腰有關的一切事物,自然不會忘記那個與她一度形影不離的女孩。可是,她有必要興奮成這樣嗎?
「可惡!死女人,我還以為她縱欲過度,早死了。」朱小腰抬起右腿踏在茶幾上,恨恨道,十足土匪樣。
「你很喜歡她?」陸怔月兌口問道,努力不讓臉也變酸。
「是了,那個‘人妖’漂亮成那樣,正是我喜歡的型。」朱小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哺哺自語。
「你覺得歐陽晨很漂亮?」陸怔十分客氣地擠出寒氣逼人的微笑。
她為什麼以前不在他面前夸歐陽晨漂亮!
「那個死女人,等我逮到要把她大切八塊,居然不告而別!還送玫瑰?」朱小腰渾然不覺身邊的人已快發狂,仍陶醉在自己的「復仇大計」中。
「你覺得他比我好看嗎?」陸怔漲紅了臉,抑制不住地緊迫追問。
這個樣子,會令所有仰慕他淡定風姿的眾色男女痛哭流涕。
「不行,我要馬上打電話給小卿卿他們!」朱小腰拍一下掌,立即行動。
「咦?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不舒服嗎?」拿起電話筒,朱小腰緊張看著陸怔。
「呃。」理智回籠,陸怔尷尬地站在原地,任她在自己身上模來模去。對于她對自己剛才的充耳不聞,不知該慶幸,還是哀怨。可是,他是真的介意呀,雖然這樣承認很丟臉。
「去醫院吧?」模不出個所以然來,朱小腰緊張地拉起陸怔就跑。
「我沒事的。」陸怔終于從「自我厭惡」中抬頭,急急阻止她的去勢。
「去看一下醫生比較保險,我看你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朱小腰將自己的觀察所得但言告之,「哎呀!你的臉更紅了?」她跟蹤報道「病情」。
「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我的臉恢復正常。」硬著頭皮,陸怔努力讓自己直視對方。
「什麼辦法?」朱小腰一頭霧水。
「回答一個問題。」陸怔自己己感覺到臉部不斷升溫。
「什麼問題?」朱小腰擔心地揉揉他的額頭。
「你覺得歐陽晨比我好看?」拉下她的手,陸怔認真地看向她的臉,「小狐」是女的,就算了,歐陽晨可是不得不令人擔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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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半個小時後,朱小腰仍在沙發上笑得打滾。
「喂,別笑啦。」什麼叫「一失問千古恨」,陸怔算是體會到了。
可是,這個女人有必要笑得這麼夸張嗎?
陸怔窘迫地任她在自己身旁狂笑,無力阻止。
事實上,他比較想做的是咬斷自己的舌頭。
「哈哈……哈哈……」朱小腰努力克制著,坐起笑到無力的身子,靠向陸怔的肩膀。
「唉,你笑吧。」陸怔認命地伸手環住她。
「你好愛我,對不對?」朱小腰笑容滿面地抬頭看向陸怔。
看著她清澈的眼楮,陸怔微笑著點頭,「是,我好愛你。」
愛到心甘情願地被她取笑。
「我也愛你,最愛你,只愛你,永遠愛你。」朱小腰大聲說道,每說一句便在陸怔臉上印上一吻。好棒啊,每說出一句都讓她覺得好幸福。
陸怔看著她,只覺她每說一個字,他的心里都有花兒在綻放。
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個更令人幸福,他不信還找得到。
還可能比這更幸福嗎,他不覺得有必要再奢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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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結婚了,你們準備紅包吧。」拖著陸怔上久未拜訪的卓卿家,朱小腰就為了能得意宣布的這一刻呀。
卓卿興趣缺缺地抬頭看她一眼,懶得回話,說實話,他不是什麼「別人的幸福就是我自己的快樂」的人,現在沒請人拿掃把將這囂張的「豬妖」掃地出門,完全是看在眼前這位過分寵溺女人的男人分上。
「喂,嫉妒也別表現得這麼明顯嘛,雖然小青青拋棄你了,但人生多麼漫長,你也許還能找到幸福嘛。」朱小腰得意地拿起鹽巴在對方傷口狠狠地一抹。
卓卿的臉隱隱在抽動,眼已開始冒紅光。
陸怔伸手扯一扯身旁這個不怕死的女人,他不想婚期因為新娘被人毆打而延後。
朱小腰順勢坐倒在他懷里,不再撒鹽巴,「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句話她還是懂的,小卿卿發起狂來她也怕,現在「睡魔」這個馴獸師又不在場,還是點到為止就好。
「婚期定在下月初一,小腰的朋友可能都會來。」陸怔溫和地出聲救場。
卓卿听出他的話外之音,眼中紅光漸斂。
對呀!那個女人應該不會錯過「豬妖」的喜宴。
「多謝。」恢復理智,卓卿感激地向陸怔點點頭。
「客氣了。」所謂關心則亂,將心比心,陸怔不介意幫眼前的這個男人。
「恆青集團那邊,你還要繼續嗎?」卓卿單刀直入地提出。對于這個學弟的能耐,他也掌握了不少信息。
「早收手了,現在只差找個時機稍稍幫他們穩定一下。」陸怔坦誠相告,他的用意只在警告陸恆青,不打算影響一個集團數百萬員工的生計。
「好!」卓卿激賞地贊道,想不到小學弟竟能顧全大局,他喜歡這樣的人才。
陸怔淡淡地一笑。
「只想簡單地做個SOHO一族?」卓卿了解地點出陸怔的打算。
「是的,我沒有野心,」陸怔不意外學長能洞悉他的心意。
「心甘情願?」卓卿無謂地追問一句。
「我只要自己的家人幸福就好。」陸怔看看懷中因覺無趣而打呵欠的人兒,「我們的要求我滿足了就夠了。」他微笑著補充。
堡作之于他,只是為了掙錢養家而已,他不想浪費大多的時間在上面。幸好,他的所長讓他可以盡情地安排時間。
「幸福。」卓卿向身後的沙發背一靠,羨嘆地啄一口杯中的紅酒。
「謝謝。」陸怔不客氣地承認。
「突然間,覺得你的笑臉好刺眼。」卓卿不無好笑地搖搖頭。近墨者黑,這男人多少也沾染了些「豬妖」的個性。
陸怔不好意思地低低頭,但臉上的笑卻難以抑制地更加燦爛。
「天哪!」卓卿撫額輕呼。
誰來幫忙遮一遮這個男人忘乎所以的快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