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陽光已是酷熱難當,白晝變得越來越長,長孫昊也越來越忙。
這天趁著長孫昊入宮去進貢那些奇花異草,玉玲瓏便悄悄來到天賜樓外面窺探。
「玉姑娘,你的工作何時被分到這里來了?」忽然,管家劉伯飄到她面前,冷冷問道。
「只是經過也不可以嗎?」玉玲瓏回以他同樣的冷淡。
「玉姑娘怎麼這麼閑,都不用做事?」劉伯嘲諷道。
玉玲瓏面無表情,「我是挺閑的,你要跟你家少爺告狀就去告吧,」
「你以為我不敢叫少爺把你攆走嗎?」劉伯生氣道。他不只一次跟少爺提,把這妖女趕走,但少爺就是不听。
「長孫昊不會趕我走的。」玉玲瓏篤定地回道,他們還有賭約嘛!
「你只是丫鬟而已,怎麼可以直呼主子的名諱?」劉伯斥道。
「他又不是我的主子。」她的主子只有一個。
「喲∼∼你們真有興致,聊得不錯喔!」說話的當然是狂嘯山莊的主人長孫昊是也。
迎視著他一張笑咪咪的英俊臉孔,玉玲瓏的心情一點也好不起來。怎麼他這麼快就回來了?她連天賜樓的邊都還沒模到呢!
「你……回來了?」玉玲瓏難得結巴。
「有想我嗎?」長孫昊伸手一拉,又將她緊緊地摟在懷里。
「沒有。」玉玲瓏照實回答,她整天想著怎麼接近天賜樓,哪來的時間想他呢?
「為什麼在這里?」
「剛好路過。」玉玲瓏低聲道,雙手想推開他,卻沒辦法。
「看來你的確太閑了。」長孫昊輕哼。
「就是嘛!」劉伯立刻說︰「天賜樓是禁地,她怎麼繞也不可能繞到這里,分明是有陰謀!」
長孫昊不悅地眯起幽深的黑眸,「劉伯,你也太閑了嗎?」
他是看在他從小照顧自己的份上才一忍再忍,但他的耐性一向有限,希望劉伯能放聰明一點,不要觸犯他的極限。
靶覺到少爺的不高興,劉伯只得道︰「屬下先告退了。」
長孫昊不耐煩地揮揮手,直到劉伯走遠後,他才又恢復那種不懷好意的笑容。
「要不要進去看看?」長孫昊突然問道。
「呃?」玉玲瓏眨眨眼,對他的問題非常錯愕。
「要不要進天賜樓?」她瞪大杏眼的模樣有幾分純真的味道,讓他看了居然有種想要保留住的感覺。
「要。」她不客氣道。深怕他隨時會反悔,她急忙扯著他向天賜樓走去。
「這麼著急呀!」長孫昊索性打橫抱起她,笑謔道︰「里面有什麼你想要的寶物嗎?」
玉玲瓏心里跳了一下!她表情力持鎮定,「我……就是想找寶物,有什麼,就拿什麼。」
對他否認,他會更不相信,還不如大方承認,他的戒心可能會減少一點。
「你還真會獅子大開口,你當我們家開救濟院?」長孫昊似乎相信了,不但不生氣,反而還笑嘻嘻的。
莫名其妙,他居然會高興她的胡說八道?
「它只要救濟我一個就夠了。」玉玲瓏繼續瞎掰。
長孫昊咬咬她的唇瓣,惹來她的一瞪,他哈哈大笑。
「到了。」長孫昊輕輕把她放下,摒退門外的一排侍衛,他擁著她一起推開門進去。
天賜樓果然是個寶庫,里面擺放的金銀珠寶、珊瑚珍珠,真是多不勝數;而且一樓的中央,還放了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它持續散發出來的淡淡光暈,即使是白晝也帶著朦朧的美感。
「這顆夜明珠來自西域,沒有經過加工,天然自成,你要是把這顆賣了,夠你吃香喝辣三輩子。」他捉過玉玲瓏的素腕,放到夜明珠的上面,淡淡的碧光穿透她的手。
「真好看,是不是?」長孫昊低頭,吻上她的縴指。
「是嗎?」玉玲瓏才不覺得這有多好看,她悄悄掃視著環境。
「你不是說想要寶物嗎?還是你覺得這顆夜明珠太大,不好拿呢?」他走到一個檀香盒前,打開,掏出一串珍珠。「還是你喜歡珍珠?啊!對了,我記得還有一支用夜明珠雕成的頭簪……都不喜歡嗎?那這串翡翠玉鏈如何?」
他笑得非常假,雖然他平常的笑里也沒什麼笑意,但起碼很自然;可是他現在就像一個演技極爛的戲子,讓人看了不舒服!
玉玲瓏靜靜地看著他「表演」,水眸慢慢凝結成霜。
「不滿意?」長孫昊沉吟一下,「二樓還有骨董,你要不要看看?」
「夠了,你演夠了。」玉玲瓏輕顰著柳葉眉,冷冷地道。他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她不是為什麼寶物而來的。
「我以為你還沒演夠呢!所以才打算配合你一下。」長孫昊扣住她的柳腰,慵懶的笑著。
玉玲瓏擰緊眉頭,因為長孫昊的箝制弄痛了她。
長孫昊手上的力道再加重幾分。「說吧!你想要找什麼?」
玉玲瓏咬著唇—臉色因為痛楚而一片死白,但她一句話也不說,死也不說。
「真固執。」長孫昊冷哼。「又是一個想來找棋譜的人嗎?」
他猛地甩開她,讓她跌倒在地上,然後才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玉玲瓏並沒有被他嚇到,她從從容容地站起身來,還拍了拍衣擺。「是的。」她坦白道。
長孫昊深沉地凝視她好一會。「你知道我最討厭人欺騙我?」
「難道棋譜不是寶物?」玉玲瓏將他一軍。
長孫昊陰騖一笑,「聰明,會留後路給自己。我想最好的懲罰方式,就是讓你愛上我。」
玉玲瓏微微一笑,「你太霸道了,我不會喜歡這樣的一個人。」
「這是你第一次笑呢!」
玉玲瓏立刻冷凝起臉,「我笑不笑與你無關。」
「你說錯了,」長孫昊搖著頭。「當你愛上我時,你就會為我笑了,所以跟我很有關系。」
「少說大話!」玉玲瓏冷哼。歪理一大堆。
「你是我的。」長孫昊倨傲地宣,好像這是她的榮幸一般。
「你的命才是我的。」玉玲瓏眯起眸子,第一次感到自己居然有怒氣。
「牙尖嘴利!」長孫昊悠然一笑。「想要棋譜嗎?」他捏住她的下頷。
「你的意思是?」玉玲瓏狐疑地瞅住他。
「棋譜是我家的傳家之寶。」他道。
玉玲瓏還是不明白。「所以我才要偷啊,不是嗎?」
「我喜歡你的坦白。」長孫昊狠狠地吻她一下。「如果我輸掉了那賭約,我就把棋譜給你,如何?或者……你愛上我時,我也許會借你看看,你可以選擇一下。」
「選擇?這根本不用選,你根本就是為難我!」玉玲瓏撇開臉。她才不會信他呢,無論他輸還是贏,他都不準備把棋譜給她的,她會不清楚嗎?
除非……她瞥了一眼長孫昊。除非像主子說的,勾引長孫昊愛上她,也許是一個辦法……但她一點把握也沒有呀!
「是嗎?」長孫昊笑容可掬。「是你自己說不想選的。那我就要想想,要用什麼別的方法來擄走你的心了,我的瓏兒。」
他的瓏兒?叫得可真好听!但奇怪的是,她居然會感到窩心?!
玉玲瓏有些慌張地避開。「我不陪你了,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哦?你不是說,你的工作都做好了,才『剛好』閑逛到這里的嗎?」長孫昊椰榆道,一邊拉過她緊緊握住的手,一根一根吻過。
玉玲瓏渾身一震,用力抽開自己的手,向後退一大步。
長孫昊眯起眼,向她伸出手。「過來!」
玉玲瓏趕緊向後再退一步。「我不是你的奴僕。」
「過來!」他的黑眸再幽沉幾分,這正是他耐性磨盡的徵兆。
玉玲瓏轉身就想奪門而出,可是逃不了。
長孫昊已經幾個大步追上了她,將她鎖在懷內。
「我的耐性不好……」長孫昊的大掌輕輕掐住她柔美的脖子,然後漸漸加深力道。「你最好听話!我是個很隨興的人,一旦我心情不好譬如像現在這樣,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開始,他對她的反抗不听話能容忍,很大程度是因為新鮮,加上心里對她有種特別的感覺;可是,第二次、第三次呢?他就不高興了,他是個驕傲慣了的人,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耐性跟玉玲瓏磨呢?
漸漸月兌離的空氣,讓她張開了小嘴,然而還沒呼吸到空氣,便被長孫昊吻住。
連唯一求生的門路也被長孫昊封死,看來,她這次真的惹毛長孫昊了。
意識被抽離,但她並不覺得痛苦,反而有種輕飄飄、軟綿綿的感覺……原來,死也不是很痛苦的事嘛……
長孫昊搖搖頭,看著昏厥在他懷中的玉玲瓏,輕喃道︰「連一句求饒的話也不肯說,真夠倔強的。看來你對我的影響又深了一層,我居然不希望你死呢!」
他把玉玲瓏抱起,往他的天宜閣走去。
沒有請大夫—也沒有讓她吃什麼藥,甚至,連個服侍她的人都沒有,長孫昊只是讓她睡在自己的床上,然後一邊喝酒,一邊看著她。
黃昏時分,玉玲瓏終于幽幽轉醒。
眨了眨眼,玉玲瓏疑惑著,再眨了眨眼,見到的紗帳仍是湖水綠的,她猛地坐起來。這不是她的房間!
這當然不是她的房間,因為真正房間的主人此刻正坐在太師椅上,悠哉游哉地喝著酒。
「我沒死?」她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如此。
「你當然沒死,你還沒愛上我呢!」長孫昊再斟一杯,仰起脖子喝下去。
「為什麼?你不是很生氣的嗎?」玉玲瓏歪著頭問,還沒完全清醒的樣子很可愛。
「我只是不高興而已,你還沒真正見識過我生氣呢!」
當時他掐住她的脖子,讓她差點死掉還不算生氣嗎?!那他真正生氣的時候會如何?恐怕不只殺人那麼簡單了吧?
「怕嗎?」長孫昊移身坐到她身邊。
「……不。」
「哼!看你剛才連一句求饒的話也不肯說,就知道你不怕了。」長孫昊淡淡一笑。
「第一天你就知道了,不是嗎?長孫昊大少爺!」玉玲瓏反唇相稽。
「真遺憾相隔一個月,你還是沒有任何的進步,還是這麼的不愛惜生命。」他非常痛恨她那種對什麼都不在乎,沒有求生的態度。
「本性難移。」玉玲瓏自嘲道。
長孫昊黑眸微眯,他執起酒壺狠狠地灌了一大口,然後扣住玉玲瓏的縴縴柳腰,把酒喂入她的檀口中。
嗆辣的酒直竄鼻腔,玉玲瓏推開他,不停地咳嗽起來,眼淚鼻水一起流,不過最慘的還不只這樣,她覺得白口己的耳背、頸窩,還有身上,都無端地開始發癢。
她用手抓了抓,居然有些發燙和微痛的感覺。
玉玲瓏猛地推開長孫昊,跳下床,沖到梳妝抬前一瞧
天哪!她的臉、脖子……只要是露出來的地方,都生出了一片紅腫的小點,想必其他部位也有了。
「你過敏?!想不到你會過敏。」長孫昊的笑聲響在身後,听得玉玲瓏刺耳極了。
「你——」玉玲瓏氣得說不出話來。「好癢,有什麼辦法?」她拚命地蹦蹦跳,似乎這樣就能減輕痛苦,當然,結果是失敗的。
「找大夫吧!」長孫昊說道,卻是一臉「與我無關,不要找我」的疏離表情。
「你……不要太過分了,」玉玲瓏恨得牙癢癢的,發覺自己又在生氣;不過,她能不生氣嗎?她想她可能會在贏了或輸掉那賭約前,被他給逼瘋。
長孫昊只是向她可惡地綻開一個笑。
玉玲瓏沒有辦法,只好沖向門口,打算先回日月居。可能洗個澡會好點吧,
但,長孫昊一個飛身,擋在她的身前,阻擋了她的去路。
「長孫昊!」玉玲瓏努力不讓自己氣得磨牙。
「我本來想看看你微醺的模樣,想必你會面色酡紅,艷若桃花,卻沒想到你這麼的不勝酒力,這麼一點點酒就把你弄成這樣了。」長孫昊嘖嘖嘆道,一臉惋惜。
「少廢話,你想要怎樣,乾脆一點說吧!」她身上都快癢死了,一抓又很痛,她根本沒心情跟他哈啦。
「以後該听誰的話呢?」
「……」玉玲瓏咬著牙,什麼都不肯說。
「哎!如果說我再把酒灌給你喝,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她不怕死,所以他不會殺她的;但生活呀——可是有很多比死更可怕的事情,他不信她不點頭。
玉玲瓏嚇得連退三大步。還喝?!她會抓死自己的!
「如何?考慮好了嗎?」長孫昊笑咪咪地問。
可惡!如果不是被他封了真氣內力,她還可以跟他打上一架的,可惡!可惡!
「虎落平陽被犬欺,我認了!」玉玲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從牙縫中擠出話來。
丙然,長孫昊仰起頭大笑,「瓏兒呀瓏兒,我開始知道該怎麼『好好』對你了。」
玉玲瓏沒好氣地睇他一眼。「我不需要你『好好』對我。」
「可是我很想。」長孫昊瞥她一眼,看著她不自覺流露出真正的自我,心情大好。
「我現在只想止癢!」她懶得跟他討論其他,他再哈啦下去,她真的會把皮膚抓破的。
長孫昊拍拍手,門外立刻有人應道︰「少爺?」
「把明少爺找來,立刻!」長孫昊在門內命令道。
「是。」
「你現在可以放心了。」長孫昊又斟杯酒,向她挑釁似的舉高酒杯,再喝下肚子。「今天我救了你一命,你以後可得好好听我的話,不要再磨掉我的耐性了。」
「你根本就沒有耐性,我磨不磨,你都是沒有的。」說得好像她是唯一一個把他的耐性揮霍掉的人,哼!必她什麼事呀!
「我看你好像不需要看大夫了?」敢反駁他?長孫昊眯起黑瞳。
「是,少爺說什麼,瓏兒就應什麼。」玉玲瓏低眉,不甘願地回應。
「這樣最好!」長孫昊囂張又高傲地道。「過來。」他把她扯向他。
玉玲瓏跌坐在他的大腿上。「干什麼?」她想掙開。
「別動。」長孫昊簡單地命令,然後拿出一只白玉瓶,倒出里面淡綠色的液體,輕柔地涂抹在她紅腫的地方。
「你……你有藥?!」玉玲瓏失聲問道。
「當然有,狂嘯山莊里什麼藥沒有?」長孫昊睥睨她一眼,認為她太小看長孫家了。
「可是……可是……」她口吃了。「你剛才就一直看著我,見死不救?」
「因為你不會死呀!沒什麼急切去救的必要,不是嗎?」長孫昊揚起笑容。
玉玲瓏住口了。是的,他憑什麼會來救她?他不害她已經很好了。
「舒服點了嗎?」長孫昊突然柔聲問道。
玉玲瓏怔愣一下,芳心居然因為他罕見的溫柔而劇跳,可是,她明明知道長孫昊不是個懂溫柔的人,這大概又是另一種想征服她的手段吧!
然而,無論理智多麼想否認,心,還是為他而跳動了。
「少爺,明少爺到。」一聲清亮的叫喚打斷玉玲瓏的思緒,還未回神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她已被長孫昊放到床上。
「請進。」
「哎呀呀∼∼昊,多日不見,你又見俊逸,保養得果然夠好。」爽朗的男音趨近,跨進門時,明瀚翔一作揖,「唰」地展開手中的紙扇,眉眼彎彎地笑看他們。
長孫昊輕輕擰了一下眉,「少廢話,診完後立刻走。」
「喂喂喂!這是你對大夫的態度嗎?」明瀚翔搖頭嘆氣,對這個朋友他自認為的,已經很習以為常了。
長孫昊只是打從鼻腔里哼一聲,作為回應。
明瀚翔也不為意,他不理長孫昊,逕自走向床邊,每近一步,便嘖一聲。
「啊!真是美人,人家跟我說,長孫昊帶了個女子回府,我還不信呢!如果是這麼清麗可人的女子,那又另當別論了。喲∼∼看看那雙黑眸,多麼的美,水盈盈的;還有那吹彈可破的肌膚,還有——」
不是不想說,只是他的嘴巴遭人突襲,被塞了個包子滅音,然後再被人丟出窗去,一氣呵成,迅速還回一室的清靜。
長孫昊突然發現,自己無法讓其他男人接近玉玲瓏,別說踫觸了,只要盯著玉玲瓏看,他就會很不爽。
「不是要看大夫嗎?」玉玲瓏怔怔地問。他居然把那個大夫丟出窗外?!
「你現在還癢不癢?」長孫昊臉色黑黑地問。
不說不覺得,經他一提醒,玉玲瓏發現身上的紅點已褪去泰半,而且不再痛癢了。
既然有這麼好的藥,就該早點拿出來嘛!玉玲瓏在心里咕噥。
「不過,你把人給丟出去」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愛心了?」長孫昊譏諷道。
玉玲瓏咬住唇,心里有些受傷,也有些疑惑。對呀!她可時變得會關心人了?
而且她關心的,居然是怕他得罪大夫,往後他或病或傷會沒有人敢來看他?
「我不允許你想我以外的男人,听到沒有?」長孫昊警告道。他也不知怎麼回事,只要想起她看著明瀚翔被丟出窗口時,溢出的錯愕與擔心,他就……非常不快。
玉玲瓏聞言,只當他在發神經。
長孫昊眼一眯,手一伸,把她困在臂彎里,然後低下頭攫住她的菱唇,狠狠地奪取她的甜美,硬是與她的香舌糾纏在一起。
她只是昏沉,只是無力,只是……沉醉!
此刻,她只想緊緊攀住他,他雖然狂傲、霸道、可惡,但是,她卻從他身上感覺到安全,一種在暗門完全無法得到的安全感。
長孫昊的唇稍微移開一點點,但仍與她的相貼。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說。
令人意外的是,他的語氣雖然仍舊霸道,但溫和了許多—是真正的溫和—玉玲瓏能感覺得到。
某種情像沉澱了,化成千絲萬縷將兩人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