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龍婉狂喊著自夢中醒來。
「沒事了,沒事了。」韋鴻軒緊緊地摟住了龍婉兀自發抖的身軀。
發現龍婉自晚宴上離開後,韋鴻軒即跟著離開了會場。而他猜想龍婉會回到育幼院,所以才開車前來。沒想到一到育幼院就看見孩子們亂成一團,而焦急的龍安彷若看到救星一般的告訴他龍婉生病了。
一進人龍婉的房間,韋鴻軒發現她好似忍受著刺骨的疼痛般在床上翻來覆去,嘴唇微張,卻只能發出壓抑的申吟聲。
苞隨韋鴻軒一塊進來的龍安,慌亂地告訴他龍婉一回來就待在房里。是院里的小朋友想到房間找她玩時,才發現龍婉躺在床上痛苦的掙扎,而且怎麼叫都叫不醒。
韋鴻軒坐到龍婉的身側,要憂心仲仲的龍安先出去,打算先幫龍婉檢查身體。沒想到他才剛為龍婉拭去額上的冷汗及頰上的淚,龍婉卻尖叫一聲醒了過來。
「你還好嗎?」韋鴻軒驚慌地撫著龍婉的臉頰,心焦地見她淚如雨下。「還痛嗎?我去叫醫生過來。」
「別走!」龍婉猛然拉住了欲起身的韋鴻軒,整個人靠在他的身上,久久才抬起頭來,痴痴傻傻地看著他。她伸手踫觸韋鴻軒英氣的眉、直挺的鼻梁,她必須感覺到韋鴻軒是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而不只是一場夢,一場以悲劇收場的夢!
韋鴻軒是她前世的愛人啊!韋鴻軒就是韋仞霄,就是她夢中的男子,而她就是柳子夜!她因戴著韋家祖傳的項練而回到了前世,回到了唐朝的韋家,明白了她和韋鴻軒的前世情緣。而她現在終放知道為什麼夢中的男人要殺了自己,因為他愛她,不願見她痛苦至死!一想到此,龍婉輕呼了一聲,再次投入韋鴻軒的懷抱,「不要離開我!」
「龍婉?」韋鴻軒雖然驚喜于龍婉的主動,但對她的舉動卻有更多的不解。她怎麼了?彷彿好幾個世紀沒見到他似的,那麼深情地看著他,那麼熱烈地擁著他。
龍婉將唇靠上了韋鴻軒的唇,她迫切地想感受韋鴻軒的愛意與纏綿。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吻他,一向都是他主動親吻她——前世與今生都是。于是,她只能生硬地帖上自己柔軟而溫潤的唇。
還好她並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太久,因為韋鴻軒在低吼一聲之後,隨即接過了主導權,猛然吻住了她,今她渾身乏力地癱軟在他的懷中。
在韋鴻軒佔有而親暱的深吻下,龍婉無法止住韋鴻軒在她身上所挑起的火熱,她申吟地仰起白細的頸子,議韋鴻軒的唇舌順勢而下。條地,韋鴻軒一把推開了龍婉,站在床旁粗重地喘氣。
龍婉緩緩地移動身子,自韋鴻軒的身後環住了他,帖靠著這個在一千多年前自己已然熟悉的寬背,此刻她只想藉著他的觸模讓自己暫時忘掉那場可怕的夢。思及鄭玉那瘋狂而憤怒的雙眼,龍婉身子顫抖的一如風中的柳絮。
靶受到龍婉的顫抖,韋鴻軒迅速回過身,扶住了她,「不行,我要帶你去看醫生,你還在發冷。」
「我……」龍婉還來不及開口,門外就傳來了龍安的叫聲。
「韋大哥,龍婉姐還好嗎?」
「龍安,我沒事了,我只是太累了。你明天還要上爐,快去休息,韋大哥會陪著我。」龍婉以輕柔卻堅定的聲音對門口說道。
「那龍婉姐你好好休息哦!」
龍安走後,房間內除了韋鴻軒仍有些沉重的呼吸聲之外,就是一片靜謐了。韋鴻軒首先開口說道︰「如果你身子沒事的話,就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有事再打電話給我。」
「別走!我不要再次離開你。」龍婉想自床上起身留住韋鴻軒,可是虛軟的雙腿卻無法支撐身子,以至于整個人摔臥在地板上。韋鴻軒動作迅速地抱著龍婉躺到床上,龍婉卻趁勢摟住他的脖子,像個孩子般耍賴地倒在韋鴻軒的胸前。
「龍婉,別這樣。」用盡了每一分的理智,韋鴻軒輕手輕腳地想推開懷中的軟玉溫香。
「我不要你離開我。」龍婉固執地緊抱住韋鴻軒,現在她才知道自己與韋鴻軒的情緣竟牽扯了遠麼久。韋鴻軒也好,韋仞霄也罷,總之,她不要再離開心愛的男人了。
「龍婉,不要對男人說這種話,我的自制力有限。」韋鴻軒渾身僵硬如石板一般,他拚命告訴自己不可以侵犯龍婉,她是因為生病才會有這些不合理的舉動,他不能趁人之危。可是懷中的人兒卻存心要他失控似的,用著嬌細的聲音說道︰「我不要你自制,我要你愛我。」
韋鴻軒壓抑住滿腔的激情,抬起龍婉的下巴,看著她依戀的眼。他注定是逃不過她的柔情了!而他會用一輩子去愛她,以補償他無法讓她有孩子這個缺憾。
「如果我要了你,就代表你這輩子都是我韋鴻軒的人,我不會放你走的。」他一字字許下了承諾。
「吻我。」龍婉送上了自己的唇。
韋鴻軒再度吻上了龍婉,拋卻了所有的理智,只是用他灼熱而佔有的唇吻遍龍婉的身子,指尖撫過她全身每一處起伏,褪去了她所有的衣衫,將熾熱的之火施放到龍婉的身上,讓她忘形地回應,興奮地嚶嚀著他的名字。
他略微抬起了身子,看著懷中因激情而暈紅染頰、雙目矇朧,美得驚人的龍婉。他輕輕地吻住了她的雙唇,用最原始相愛的方法,與龍婉深深地結合,直到他們在彼此的懷中得到狂喜與滿足。
***
「早安。」
龍婉溫柔地注視著她愛了許久的韋鴻軒,在她的身旁逐漸醒來。韋鴻軒長臂一伸,將龍婉抱入自己的懷中,「這麼早就醒來,不累嗎?」
「不是很累。」龍婉滿足地靠在韋鴻軒的肩窩,任他有些粗糙的雙手滑過她的腰,讓她的身子和他緊緊相帖。
「不是很累?這對我來說是種侮辱,我還以為昨夜我讓你滿足地動不了了。」韋鴻軒調侃地說,一邊輕吻著龍婉的耳垂。
對于韋鴻軒竟會說出如此露骨的話,龍婉先是臉紅,然後就在他頑皮唇舌的挑弄下,忍不住輕笑出聲。「好癢!」彷若想起什麼似的,龍婉忽然說道︰「仞霄也喜歡像這樣呵我癢。」
「仞霄?他是誰?」韋鴻軒大吼出聲,用力地扯起了龍婉,暴怒地看著她,「你竟敢讓其他男人踫你!」
「別生氣。你怎麼和從前一樣,生起氣來還是那麼嚇人。」龍婉伸手想要撫平韋鴻軒糾結的眉心。
「你別轉移話題。說,仞霄是誰?你和他還有聯絡嗎?」韋鴻軒知道自己是龍婉的第一個男人,可是他無法忍受在他之前還有人也如此親熱地踫觸龍婉,而龍婉提到那個男人名字的柔情音調更讓他無法釋懷。氣得有些發昏的他,壓根沒注意到龍婉的奇特用語。
「鴻軒,你知道韋家項煉的傳說嗎?」龍婉無視于韋鴻軒的不悅,依然嬌柔地靠著地。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如果你的心中還有那個男人,為何還把自己給我?」
「我的心中、永遠會有他的。」龍婉看著韋鴻軒變了臉色,但她依舊不疾不徐地拉住了他,「因為仞霄就是你,你就是仞霄。」
韋鴻軒盯著她的目光彷彿她突然多了一個頭,而後他眼中開始閃著了悟的光芒,「龍婉,你要不要先告訴我,你受了什麼刺激?如果不想說也沒關系,我們慢慢來,我會找最好的醫生把你治好的。」
龍婉哭笑不得地望著他,她不能怪韋鴻軒誤以為她精神有問題,如果在昨天以前,有人告訴她,她和韋鴻軒是前世的愛侶,她也會把那人當瘋子的。
「鴻軒,你願意回答我一些問題嗎——」
「當然願意。」在認定龍婉必然是受到太大的刺激而精神恍惚後,韋鴻軒滿心憐愛地抱著她,打走了主意,不論花多少時間,他都會醫好她。
「韋家的項煉是不是有著可使人回到前世的傳說?」
「是的,不過歷來只有少數的幾位祖先有過這種經驗。為什麼忽然問到這個?」韋鴻軒忽然看到依然掛在龍婉頸上的白色晶開石,「莫非你——」
龍婉伸手輕捂住韋鴻軒的口,不讓他再有說話的機會,因為她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我想知道韋家是否有族譜。」
韋鴻軒點點頭,用奇異的眼光看著龍婉,心中大約猜到她昨晚經歷了什麼。
「族譜在你家嗎?」龍婉緊張地問。她知道像韋家這種顯赫的家族,也許族譜會追溯到一千多年前的唐朝也說不準。只是她也知道這個機率十分渺小。
吻了一下龍婉的掌心,韋鴻軒挪開了她的手,「你想知道什麼?韋家的族諮雖然可回溯到很久以前,可是有些就只有人名,而無事跡紀錄了……等等!」韋鴻軒忽地大叫出聲,
「你剛才叫的是韋仞霄,那個在唐朝為官的韋仞霄嗎?」
龍婉又哭又笑地抱著韋鴻軒,「你想起來了,是不是?」
「不是的。」模著龍婉驟然黯淡的小臉,韋鴻軒開始納悶。龍婉說他就是韋仞霄,是其的嗎?他真的是那個恐怖事件的男主角?那龍婉是那個被害死的妾,還是用可怕手法殺人的妻?「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鄭玉為何要殺我。」
韋鴻軒一听到這句話,就確定龍婉是真的回到前世了!因為鄭玉正是韋仞霄的妻,而龍婉是不可能知道這種事的。韋鴻軒渾身掠過一陣冷顫,原來真有所謂的前世今生!他情不自禁地叫出她前世的名字,「你是柳子夜!」
「是的,我是柳子夜,你的夜兒。」龍婉震驚而激動地說道︰「你說你不記得你是韋仞霄了,那你為什麼知道這個名字?」
「我剛才說過了,我們家的族譜只訊錄名字、血系及所發生的奇聞。你說的事件,正好是韋家十分著名的慘案,是長輩們常提起的故事。」
「告訴我結局。」龍婉迫切地想知道為什麼個性婉約的鄭玉會對自己下毒手。
望了龍婉一眼,韋鴻軒開始說道︰「這不是一個很美的故事。鄭玉在精神方面有問題,她摯愛她的丈夫韋仞霄,所以殺了任何想接近他的女人。族譜中記載她第一次殺人,是一個韋家的歌妓,因為這名歌妓暗戀她的丈夫。」
「天啊!那個女子竟是鄭玉殺的。她怎麼會用那麼殘忍的方法級人?」龍婉想到那名歌妓是讓人以針刺人腦部而死的,就感到可怕。
「你知道她的死法?算了,當我沒問,你都已經回去過了。」韋鴻軒自嘲地說。「這件事也是後來韋仞霄知道鄭玉殺了柳子夜後,才抽絲剝繭地找出答案的。鄭玉的女乃媽是巫醫之女,她教了鄭玉許多害人的方法,並傳給鄭玉許多害人的毒物。她對鄭玉的影響很大,據說就是因為女乃媽告訴鄭玉,她和韋仞霄是前世的愛侶,所以她才會獨佔欲極強烈,而且還把韋仞霄懷孕的二太太推下樓梯,讓她失去了胎兒。」
「然後呢?韋仞霄是如何知道這些事的?」
「據說韋仞霄當時提早返家,結果一到門外,就听到鄭玉說要把柳子夜活活折磨死。只是他沖進房間時,柳子夜已經痛得神志不清了。為了不讓柳子夜多受苦,所以他親手殺了她。而在柳子夜死後,鄭天因為事跡敗露而情緒失控,開始訴說她之所以沒殺二老婆,是因為二老婆可以襯托出她的好。而迎柳子夜進門,是為了表示自己的好婦德。」韋鴻軒竭盡所能的告訴龍婉他記憶中的故事。
「還有呢?」龍婉焦急地拉著韋鴻軒的手,想知道更多。
「而關于鄭玉殺柳子夜的原因,在韋家流傳著兩個說法。一個是說她覺得柳子夜在憐憫她。而另一個說法則是柳子夜身上的白色晶石也就是你現在所戴的這串項煉——引發了她殺人的動機。鄭玉深信項煉是屬于她的,所以在看到柳子夜戴著那串項煉時,她才會動了殺念。」
听完了韋鴻軒的敘述,龍婉沉默了許久,只是低頭想著自己的前世姻緣。
「怎麼了——」韋鴻軒拉過龍婉到自己身旁,「過去的事就別再想了。」
「我教仞霄去鄭玉那里過夜,是出于一片好心,沒想到……」
「鄭玉本身心態就有問題,怎能怪你呢?」韋鴻軒頓住了話,緩緩地問︰「我真的是韋仞霄嗎?」
龍婉點點頭,用手撫過韋鴻軒的臉,「是的。一樣的面容,性子卻不盡相同。可是,你的的確確是他,是我愛的男人,不論前世或是今生。」
「你愛我?」韋鴻軒不敢置信地盯著龍婉因為告白而泛紅的臉頰。
「是的,我愛你,愛了好久、好久。從一千多年前的唐朝愛到現在……」
韋鴻軒俯,留戀地在龍婉的唇上印下一吻,「難怪我頭一次見你,就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才不是!你初見我時,滿臉的不悅。」龍婉嬌聲抗議。
「還有呢?」韋鴻軒把龍婉的發絲撥開,以便親吻她的脖子。
「還有什麼……」當韋鴻軒的氣息籠罩著她時,她實在很難思考。
「還有這個。」韋鴻軒吻上了龍婉,讓兩人再度陷入那牽系了一千多年的恆久愛戀之中。
***
若說蘇清淑對于兒子找龍婉找得徹夜不歸有什麼感覺的話,可能就是得意的微笑吧!
一早,龍婉就由韋鴻軒載回韋家上班,而從兒子充滿佔有欲的放于龍婉腰間的手,及兩人眼波的交流看來,這兩個孩子想必是好事將近了。蘇清淑為此笑的得合不攏嘴,因為她快有孫子可以抱了!
韋鴻軒上班之後,蘇清淑立刻迫不及待地捉著龍婉問道︰「什麼時候結婚?」
「韋媽媽!」龍婉的臉紅如朝霞,她覺得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她和韋鴻軒已有了親密關系似的。
「下回可以改口叫媽了。」蘇清淑打趣道。「對了,你昨晚怎麼匆匆離去?」
想到昨晚自已離去的原因,龍婉的心就蒙上了一層陰影。
她雖然知道了自己的前世,可是她的今生依舊充滿變數啊!韋鴻軒雖然說如果他踫了她,她就是他一輩子的女人,可是這是他真心的承諾嗎?抑或只是他在激情下沖口而出的話語?她不知道,也猜不出他真正的心意。
而她怎麼會因昨夜的纏綿,就忘了昨晚從宴會上離去的真正原因呢?她就是因為于樺所說的話而傷痛地逃走的啊!而韋鴻軒還愛著于樺嗎?重重的疑問在龍婉的腦中交替浮現。
「是不是于樺向你說了什麼?」蘇清淑認真地問道。
「韋媽媽,你怎麼知道?」龍婉頗為驚訝。
「于樺那種女人我太清楚了!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她告訴你什麼?」愛路上,她永遠是後到者呢?
「對了,龍婉,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這串項煉的傳說?」
「我已經知道了。」
「軒兒告訴你的?」蘇清淑小小地抱怨了一下,「真是的,讓我連敘述精采故事的機會都沒有。」
「鴻軒沒有告訴我,是我夢到的。」
于是一整個早上,蘇清淑就在項煉原先的主人口中听到了韋家傳說的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