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三個願望,我會實現它。」
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男聲在秦苜苜耳邊響了起來。
「喝!」她嚇得往後跳了一步,定楮一看,一個與磁性嗓音一樣迷人的帥哥站在她面前。
「你是誰?」她拍拍胸脯問道。
「我是茶壺里的精靈。」
「啊?」他在說什麼?她可能听錯了。
「我是茶壺里的精靈。」帥哥重復先前的話。
她眨眨眼,喃喃自語,「我在做夢嗎?」
精靈?那不是專騙小孩子的童話故事里的人物嗎?怎麼可能會出現在現實生活中嘛!
帥哥突然伸手捏了她的臉頰。
「好痛!」她伸手撫著發疼的臉頰,不悅地瞪著他,「你干嘛捏我?」
「證明你不是在做夢。」
這人真是可惡!應該她捏他才對耶。
「麻煩這位先生再重復一次你是誰好嗎?」秦苜苜相信自己的听力很好,不至于出現幻听的現象。
「我是茶壺里的精靈。」
「見鬼了,你這麼大一個人,哪裝得進去啊!」她指著高度約莫二十公分的銅制茶壺說。
「我可以示範一次給你看。」
帥哥淺淺地笑著,一時迷惑了她的心,片刻後才回過神,只見帥哥變成一陣白煙,竄進茶壺里。
不走夜路,也會遇到鬼嗎?秦苜苜納悶地暗忖。
答案是會,此刻她不正是親身遭遇了嗎?
不信邪!
她再次磨擦壺身,下一瞬間,那位帥哥再次出現在她面前。
「你是鬼還是人?」
「都不是,我是精靈。」帥哥耐心地解釋。從他平靜的語氣听來,這種情形他見多了,所以一點也不以為意。
「哈,難不成你是阿拉丁神燈里那位替人實現三個願望的精靈?」
「那是我的祖師爺。恭喜你恢復神志了。」
听出他話中的嘲諷,秦苜苜不悅地瞪他一眼。原來古人並不是得了幻想癥,而是真有精靈這回事。
「你還沒有回答我。」
「咦,你剛剛有問我什麼問題嗎?」她納悶不已。
「你的願望,我會幫你實現三個願望。」帥哥提醒。
聞言,秦苜苜不假思索地說出心里的願望——
「第一個願望就是……再給我三個願望。」
帥哥當場雙眼大睜,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沒見過像你這麼貪心的人。」他搖頭道。
「那是因為別人不懂得‘人盡其材,物盡其用’的緣故。」秦苜苜絲毫不認為她的貪心有何不妥。
帥哥不語地沉思著,這麼貪心的女人他該如何應付呢?
如果不答應她,那就是違背了魔王交給他的任務;若是答應她,她貪得無厭地要求個不停,又該怎麼辦?
他進退兩難地搔了搔頭,唉,翰中為難呀!
考慮了半響,他終于做出決定。
「好吧。」女人嘛,頂多就是要白馬王子、珠寶什麼的,很好打發的。
「第一個願望,我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秦苜苜更進一步地貪心要求。其實,她並不相信面前這位帥男真有法力實現她的願望,也許他不過是無法投胎的孤魂罷了。
「不行。」這次不用考慮,他立刻開口拒絕了。
「怎麼,做不到?」她眼神輕蔑地打量他。
「誰說的,我只是不想淪為幫你填滿無限的奴才。」
哇塞!還挺有格的嘛!
「做不到?那就算了,你不必幫我實現願望了。」她說過完便轉身離去。
口是心非的女人!
嘴上說不必幫她實現願望,手里卻還抱著銅壺,這不是擺明著服得跟著她嗎?他在心里暗自批評。
「好,我答應你,算我倒霉,遇到你這個貪心的家伙。這樣行了吧?」他看著她的背影,無奈的答應了。大不了就是給她金山銀山罷了,除了財富與權力,生性貪婪的人類還會要求什麼?
唉,魔王給的可真不是個好差事!
一听見他的答案,秦苜苜立刻回過身,笑看著眼他。
「這是你自己說的喲,我可沒威脅你,強迫你喔!」
「是,都沒有,是我自己活該倒霉遇上你。」
「嘿,別這麼說嘛,其實我很容易滿足的。」秦苜苜反倒安慰起他來了,忘了是誰帶給他沮喪的。
「真是這樣嗎?」他挑眉質疑地問。
「真的,接下來第一之第二個願望是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喂=嘿什麼的吧。」
「堤克。」
他暗自提高警覺,從先前與她的談話看來,他才不相信她會這麼輕易就滿足了,她一定還有什麼驚人之語。
「堤克,這名字挺不錯的。嗯,那麼,我第一之第三個願望,幫我找出這張藏寶圖的入口。」若不‘物盡其用’,實在是浪費了這個天賜的機會。
丙然!
「我還是回老家修身養性算了。」堤克決定放棄這位幸運者。他寧願多服侍三個人,也不願降低自己的格調來滿足她似無底洞,怎麼也填不滿的。再說,他已經答應過上一個主人,要替他守護這份寶藏,除了黑家的接班人可以進去之外,絕不可讓外人進去。
「喂,這樣很沒有職業道德喔!」秦苜苜笑眯眯地提醒他。
「什麼職業首先?我不懂。」
「簡言之,就是在工崗位上盡自己的本分。你既身為替人實現願望的精靈。就該替我完成心願,而不是回老家修身養性,做一個沒有職業道德的精靈。」再說,她這個願望對他而言又不是什麼多難的事。
違背自己的職業道德?听起來有理。
但是,對得起自己卻違背了上一個主人的心願啊!
他該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
「等我想好再告訴你。」堤克采取拖延戰術,「第二個願望呢?」
「等我想好再告訴你。」秦苜苜依樣畫葫蘆地回答。
「好吧,那你慢慢想,想到了,再叫我吧,奴才先補眠去了。」
話聲方落,陣白煙鑽進銅壺里,不見堤克人影。
秦苜苜揉揉眼楮,再用力捏捏自己臉頰。
喔,好痛!
炳!罷才真的不是做夢!
☆☆☆
雖然堤克並未答應秦苜苜的第一之第三個願望,她仍是不肯放棄。
不尋獲寶物誓不回!
秦苜苜在山坡附近來來回回的尋找,她相信寶庫的入口是在此處沒錯,只是被某種障礙給阻擋了。
「啊,有了。」
銅壺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肯定是要守護寶庫,也許挖開這堆土就是了。
說做就做,她拿著鏟子開始動手挖土。
嘿咻!嘿咻!秦苜苜一下又一下賣力地鏟著土。
直到無色漸暗,她挖了一個大坑,但仍是一無所獲。她直起身體丟下手上的鐵鏟子,捶捶酸痛的肩膀、手臂,只覺得又累又餓。
「試試他有何能耐吧!」她拿起銅壺,磨擦著壺身。
「想到第二個願望了嗎?」堤克橫躺在半空中,一副慷懶姿態。
「沒有。」
「那你叫我出來又是想干嘛?」顯然這位老兄太久沒有服侍人了,尋主人竟是這種態度。
「我肚子餓了。」
「你想吃什麼?」堤克面無表情地問。
「麥當勞。」
「麥當勞?那是什麼鬼玩意?」
「你不知道?」秦苜苜顯得很驚訝,連三歲小孩都知道麥當勞,他竟然不知道,「那算了,給我弄點吃得飽的食物就行了。」
「成。」
彈指間,一桌豐富的餐點便出現在她面前。
不用他招呼,她徑自坐了下來大快朵頤起來,一絲淑女形象也沒有。
她把桌上大半食物掃入胃里,這才感覺倒堤克盯著她瞧的目光,「咦,你不吃嗎?」難不成他要等主人下令允許才可以吃?
堤克輕哼一聲,「我又不是人類,不需要和你們一樣靠著食物才能活下去,我只要睡飽就行了。」
「光睡就好?真是羨慕你。」秦苜苜口齒不清地說。
「我沒見過像你這麼貪心又貪吃的女人。」
「你現在看到啦。」秦苜苜才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呢,只要自己過得快活就好了,管別人怎麼想。
「你似乎餓壞了。」只有餓死鬼才會有這種吃相。
「午餐沒吃,加上勞動了一下午,我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
「勞動?」
「嗯,看看你身後。」
堤克依言轉過身,看清面前景象,不禁吃了一驚。
哇!這女人不是人,是土撥鼠!
「干嘛?挖防空洞嗎?」
「不是,我在找寶庫的入口,既然你幫我實現願望,我只好自己來羅!」秦苜苜滿嘴的食物,含糊的說著。
「為什麼這麼想找到寶藏或許里頭的東西根本不值幾個錢。」堤克納悶地問。
他以前所遇過的女人,都是直接向他要求金銀珠寶或者是情人,從沒人像她這樣大費周章的。
「尋寶是我從小的願望,我一直努力要實現這個願望。」
「要真讓你找到寶藏,你會如何處置那些寶物?」
「帶走本樣我喜歡的東西。」
「鬼才信你,像你這樣貪心的女人怎麼可能只拿走三樣?」
堤克嗤鼻道,壓根不相信她的話。
秦苜苜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是有所貪,有所不貪。而且我對珠寶沒什麼研究,拿太多也沒什麼也處,反而累贅。」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大費周章地尋寶呢?」
這女人挺矛盾的,一心一意要尋寶,卻又不想拿太多寶物,真不明白她心里究竟在想什麼。
「我只是喜歡享受冒險的過程,而不在于想得到豐盛的寶物。那些東西多了,只會讓人失去靈魂。」秦苜苜向來這麼認為,雖愛貪小便宜,但她並不妄想擁有金山銀山,做人還是腳踏實地好。
「怪女人。」話聲方落,堤克一溜煙的消失,睡覺去了。
☆☆☆
穿著似流浪漢的男子,再度出現在秦家的古玩店里。
秦樂一眼便認出他,立刻笑著迎他入座。
「先生是來取那只齋藍釉白鳳梅瓶的是吧?」
「嗯。」男子神色緊張地環視四周,確定無人跟蹤後,才安心下來。
秦樂小心翼翼地把古董梅瓶放在桌上,好讓男從仔細檢查,等他確定沒問題之後才要裝箱。
「這一星期來有什麼異狀嗎?」
「沒有。」秦樂搖搖頭,心里開始擔心女兒了。
男子似乎松了一口氣,「那就好,要是有任何人問起,你什麼都不知道,懂了嗎?」
「啊……懂,懂。」老天保佑女兒平安歸來呀,瞧這個貌似流浪漢的客人,似乎不好招惹。
「請你檢查一下瓶子。」
男子當著他的面從瓶子里取出琥珀戒指,滿意地笑了。
「瓶子我不要了,二十萬訂金就當作是封口費,不準讓任何人知道懂嗎?」
男子目光銳利逼人,秦樂只有猛點頭的份。
封口費?他從頭到尾什麼都不清楚啊!又有什麼好封口的?
「記住不準讓任何人知道,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男子再一次警告著。
「是,我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最好。」男子收好戒指,拉低帽子離去。
待男子一走,秦樂馬上拉下鐵門,今兒個不做生意了。
唉,平白賺到二十萬的封口費,真不知道是禍還是福呢?
這筆錢算得上是不義之財嗎?秦樂搔著頭暗忖。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趕快把寶貝女兒找回來,別再玩什麼尋寶游戲了。
秦樂擔心女兒寶藏沒找到,反倒招惹來一堆麻煩。
☆☆☆
「老大,今天早上陳老頭已經取走琥珀戒指了。」玄武向主子稟報監視情況。
「嗯,那家古玩店的資料我都看過了,只是單純的生意人,與這件事無關,安排人手在暗中保護他們,別讓陳老頭濫傷無辜。」黑鷹指示道。
「我知道。」
誰作的孽,就由誰來承擔後果。黑鷹的雙親是被陳老頭及一干黨羽所謀殺,早在幾年前,黑鷹回台灣接管神鷹集團時,將他們的權力一一削減,到目前為止,他們老的老,病的病,死的死。就剩下不死心的陳老頭還妄想能東山再起。
既然陳老頭想玩,他就陪他玩,就算玩到陳老頭老死那一天為止也無所謂。
反正黑鷹的年紀不及陳老頭的三分之一。
時間是黑鷹最大的本錢。
「當年的血債,就快要償還了。」
「想好要去哪里度假了嗎?」
「怎麼,你想跟我一起去嗎?」黑鷹挑眉笑看著玄武,這幾年來,他不時提醒自己度假一事。
「不敢,我想去湊熱鬧。」
黑鷹笑了笑,接著像是想到什麼的說︰「這不太像陳老頭的行事作風……」
「可能是陳老頭年紀真的大了,行動變得緩慢,我的手下守了一個星期,才見他有所行動。」玄武說出心里的想法。
「他的黨羽已經被我削權了,他無法單靠自己的人脈迅速行動,但也不可大意,或許他這麼做,只是不想引起注意。」黑鷹提醒他。
「也對。」
「對了,听說你這回改進了不少,沒有因為美女而誤了正事。」黑鷹話峰一轉達,笑話玄武。
玄武聞言,頓時跨下臉,「唉!我的一世英名就這麼全毀了。」
「是你眼楮出了毛病,看不見美女,還是台中的美女不合你意?」
「老大,拜托別說了。」
黑鷹不顧他的哀求,又道︰「真難得沒傳出像以往一樣的事情,嘖嘖,真是稀奇哪!」
「老大,你的猜測金錯了,古玩店附近根本沒幾個美女。」玄武從實招來。
「哈哈,就說嘛,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我是線純欣賞,別把我說的像之徒似的。」玄武咕噥地抱怨,再一次怨嘆名聲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