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一大早,天還蒙蒙亮,曲築音沉浸在甜美的夢鄉里酣睡,然而一陣陣刺耳的門鈴聲,擾得她皺起眉,大動作的翻了個身,她打算來個相應不理。
叮咚!
可惜對方似乎沒那麼容易放棄,門鈴聲改為不問斷的響起。
曲築音的眉頭皺得更深,頗有能夾死一只蒼蠅的態勢,她的身子翻向左又翻向右,顯得煩躁。
「吵死了!」最後,她猛地坐直身子,瞄了眼牆上的掛鐘,不悅的低咒。「到底是誰啊,一大早的擾人清夢!」
叮咚!
像是在回應曲築音的咒罵,門鈴聲響得更為急促。
「厚!」她無奈的翻翻白眼。
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吵到其他住戶,顧不得身上還穿著睡衣、發絲散亂,曲築音趕緊翻身下床,一肚子火的踏著重步殺向玄關。
這人最好有很重要的事,否則她一定跟他沒完沒了!
「來了!」她正在開鋁門的鎖,「別再按了!」
門一開,曲築音也不先看清楚來人是誰,劈頭就對那人機會教育一番。
「一大早的,門鈴按個不停會吵到其他住戶,妨礙他人的安寧,這樣很不道德,你知不知道?還有,你也太沒有常識了,誰會挑這種時間上門打擾啊,真不禮貌!」叨念了一堆,曲築音的神智其實尚未完全清醒。
「說完了嗎?」來人先是因曲築音連珠炮似的指控愣了愣,而後在瞥見她只著睡衣、姿態佣懶的誘人模樣,眼神轉為深沉。
奇怪,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
直到此刻,曲築音才認真的把目光焦點放在來人的身上,這一看,她驚得差點站不住腳,頓時睡意全消,不自覺的腳步倒退。
「你……」耿介淮!她懷疑的揉揉脹,「你怎麼會在這兒?」
真的是他!昨晚一再盤踞於她夢境的身影……
「別忘了你已經簽下合約,我來當然是為了奧汀的廣告。」他挑眉提醒,壓下因她而起的生理反應。
「我沒忘啊……」相反的,她還記得很牢。
只是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快找上門,現在還不到七點耶!她已經有八百年沒這麼早起過了。
「很好。」耿介淮瞟了眼她的衣著,「我給你半小時的時間打理好自己。」
「嗄?」曲築音眨了眨眼,不懂他的意思。
「半小時後,我會帶你到培訓室,從今天開始一星期內,你必須學習美姿美儀、彩妝等基本課程,我不要求你得和受過訓練的模特兒比擬,但至少要有點專業的底子,廣告才能開拍。」耿介淮正色的說。
「這麼麻煩啊……」曲築音听得頭眼昏花,她還來得及反悔嗎?
唉!都怪她昨天一時沖動,現在約都簽了,白紙黑字想賴也賴不掉!
「有付出才有收獲,我開給你的酬勞並不少。」
酬勞?他不提,她還沒想到這一點咧。
不過曲築音根本不曉得,他所謂的不少,到底有多不少,原因還是同一個,她沒看清楚合約啦!
她不敢問,反正事情已成定局,酬勞是多是少也改變不了,怎麼說他都是有理的一方,她曲築音只有乖乖照做的份。
「好吧!」她的表情滿是無奈,「那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
說完,曲築音想關上門退回屋內,耿介淮眼明手快的擋在她和門板之間。
「你要我站在外面等?」他危險的眯起眼,瞅著曲築音怔住的臉。
「呃,可是……」她的動作頓住,語氣遲疑。
難道沒有老師教過他,不能隨便讓陌生人進門嗎?
雖然她的外貌還不到傾國傾城的地步,可危機意識還是要有,小心一點準沒錯,況且有前車之鑒,他絕對是危險等級特高的男人!
一想到要讓耿介淮踏人她的領地,曲築音的心又再次狂跳了起來。
「你都是這樣對待客人的?」見她恍神,耿介淮出聲喚她,高大的身影存在著無形的壓迫感。
「當然不是。」察覺兩人過於靠近,曲築音連忙拉開與他的距離。「請、進,這樣你滿意了吧?」
她放棄堅持,心不甘情不願的側過身讓他進屋。
雹介淮不客氣的踏進屋內,銳利的目光審視起這間坪數不大的小鮑寓,濃眉微攏,不發一語的像在思考什麼。
「你隨便坐,我不招呼了。」曲築音的語氣有些沖,像是想藉此掩飾她的心慌,不敢再看向他,急急的閃進臥室內。
「鎮定、鎮定。」關上門,她背抵著門板,拍撫自己的胸口,不斷念念有詞的替自己做心理建設。「他只不過是待在客廳等我而已,又不會把我吃了,有什麼好怕的?」
說服自己過後,曲築音加快動作的進浴室梳洗,再沖到衣櫃前梭巡合適的服裝,就怕耿介淮等得不耐煩。
「這件……不好,太花了。那件……嘖!太老氣。」找了半天,曲築音竟然找不到一件令她滿意的衣服,站在衣櫃前長吁短嘆。
奇怪,她以前對衣服有這麼講究嗎?現在為什麼東嫌西嫌的,又不是要跟男友約會,這麼講究作啥?
「曲築音,你的腦袋一定有問題!」察覺自己為了耿介淮出現這麼反常的行為,她低斥自己一頓,隨意挑了件平常慣穿的襯衫,打算換上。
才伸手想取下衣服,突地一只黑抹抹的不明生物從衣櫃里飛竄出來,曲築音還來不及反應,它便停在她光果的手臂上。
她瞪大眼,臉色倏地轉為鐵青,再轉為慘白,一張櫻桃小口逐漸張成O字形,最後發出一聲慘叫。
原本在客廳里等待的耿介淮,一听見曲築音淒慘的叫聲,以為出了什麼意外,火速的沖到她的房門前,緊張的拍打著門板。
「出了什麼事?」該死,門鎖住了!
回應他的是一片靜默,於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力撞擊門板,直到房門撞開,他著急的找尋曲築音的身影。
只見她跌坐在地,一臉的驚魂未定。
「怎麼了?」耿介淮在曲築音身旁蹲下,查看她有無任何異狀。
「那個……」曲築音眼神呆滯的望著他,縴手指向牆角,那里躺了一只剛才讓她力一甩,現在已經奄奄一息的生物。
雹介淮順著她比的方向看去,這一看,換他的臉色一變。
「你不要告訴我,你叫得這麼淒慘,是為了它——」他額際的青筋隱隱浮動,「一、只、蟑、螂?」
「呃……」听出他語氣里的不悅,曲築音被嚇跑的神智全數歸了位,她囁嚅的解釋。「它、它剛才飛到我的手臂上爬,很惡心耶,所以……」
雹介淮隱忍著快發作的火氣,不等她把話說完,森冷的站起身,朝那只「小強」走去。
啪地一聲,他一腳送它上西天。
曲築音愣愣的看著他處理小強的尸體,那副冰冷的表情凍得她直發寒。
嗚……她又不是故意的,想她曲築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種名為蟑螂的生物,平常要是發現它的時候,她一定如臨大敵般全副武裝,什麼殺蟲劑、拖鞋統統一起來,搞得像發生世界大戰一樣。
今天它居然直接飛到她的手臂上,她沒馬上昏倒還喊得出聲,已經算是奇跡了!
瞧耿介淮臉上冒出的無數條黑線,曲築音猜想,他一定覺得她是在大驚小敝。
可是沒辦法嘛,每個人都有害怕的東西,偏偏很不巧,她怕的就是這種頭上有兩根須、身體黑抹抹的思心生物……
「你還要賴在地上多久?」
雹介淮不知何時踅回曲築音身邊,睇著她傻愣的模樣,原先的火氣驟降,消弭了大半。
曲築音抬起頭,對上他不再森冷的眸光,雙頰赧紅,有些狼狽的起身。
「不好意思,再給我幾分鐘,這次我保證不會再有意外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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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騰過後,耿介淮帶著曲築音來到培訓室,由於途中兩人順道用了早餐,再加上車程所耗費的時問,到達目的地時正好是一般人上班打卡的時刻,一點也不會太早。
「蕾娜,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奧汀便告的女主角人選。」一進到培訓室,迎面走來一名相貌艷麗的女子,耿介淮居問替她和曲築音互相介紹。「築音,她就是未來負責教你基本課程的講師,蕾娜。」
「你就是曲築音小姐嗎?」蕾娜的一雙電眼,肆無忌憚的來回打量著曲築音。
「幸會,我是蕾娜,希望這一星期的時間,我們能配合得很好。」
她伸出涂著粉色指甲油的手,率先表達善意,曲築音連忙與她回握。
「你好,往後請多多指教。」面對蕾娜打量的眼神,曲築音扯出一抹不自在的笑容,拘束得像在搞自閉。
雹介淮察覺到這一點,出聲暫時引開蕾娜的注意力。「蕾娜,我把她交給你了,今天就開始課程,晚一點我會過來接她。」
「那有什麼問題!我辦事,你大可放心!」她自信的說。
曲築音在一旁听完他們的對話,不安的扯扯耿介淮的衣角。
「喂,你要走啦?」就這樣把她丟在這兒,讓她自生自滅?
「放心,這里並不可怕,你不必感到不自在。」她的表情像是不舍主人離開的小貓,耿介淮自然而然的放柔語調。
「哦。」意識到自己不合宜的舉動,她赧然的抽回小手。
敝了,她不是要和他保持距離?怎麼這會兒,她又希望他不要離開?
曲築音愣愣地望著耿介淮離去的身影,眉心輕蹙,納悶自己的矛盾。
「人都走遠羅。」被忽視了將近一分鐘後,蕾娜才噙著媚笑出聲。
「嗄?」曲築音下意識地轉過頭,對上蕾娜昧復雜的眼神,又是一陣手足無措。
「他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蕾娜語氣肯定,「但他不會是個好情人。」
曲築音眼底泛起一絲疑惑,她對她說這些做什麼?
「所以……」蕾娜別有深意的瞟了她一眼,「任何對他動心的女人都是自找苦吃,他沒有多余的心思談感情,對他而言,工作就是他最重要的情人。」
她的這番話明顯的是在告誡曲築音,別當那種自找苦吃的女人。
這讓曲築音感到氣惱,她才不會對耿介淮動心咧!
「蕾娜小姐,我想你誤會了,我和他才認識沒多久,怎麼會對他動心?你沒必要特地告訴我這些。」
「咦,我有說你對他動心嗎?你何必自己對號入座?」蕾娜搧了搧羽睫,模樣好不無辜。
「呃……」曲築音登時語塞,覺得自己快要惱羞成怒。
她故意對她這麼說,很難讓人不對號入座好不好!
睇著她驟變的臉色,蕾娜知道自己玩過火了,於是改口說︰「開開玩笑,別太在意。」
這哪里像是開玩笑?曲築音繃著臉暗忖。
「不過……」蕾娜想想,覺得還是得給曲築音一個忠告。
「不過什麼?」曲築音順著她的話尾問。
「以後你會發現他對你特別不同,別以為他這樣是對你有意思,那只是為了工作,因為你是奧汀便告的女主角,如果你因此投入真心,受傷的絕對會是你。」
曲築音听完,有好一段時間無法言語、無法思考。
半晌,她才像讓人解除定身咒般的反駁。「你不必擔心我會受傷,因為我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不知怎地,說這話的同時,她竟覺得心虛。
「是嗎?」蕾娜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那就算我多話,很抱歉,跟你說了這些題外話,現在也該談正事了,請跟我來。」
她移動腳步,曲築音被動的跟上,腦中充斥著紛亂的思緒,盡避她一再告訴自己不必去再意,可蕾娜所說的每一句話,早已在她心中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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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
好不容易,曲築音終於從蕾娜口中听到今天就到此為止這句話,感動得差點做出跪地謝神的舉動。
此刻她整個人癱在休息室里,等著耿介淮來接她。
她實在搞不懂,只不過是定個路、站立,何必這麼注重美感,隨性一點不行嗎?一天下來光是訓練走路的姿勢,她來來回回都快將地板給踏爛了,蕾娜才吐出一句勉強合格。
天知道她已經快累掛了,隨時有可能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現在她真的好想回到她的小蝸居,投入她那張溫暖小床的懷抱,狠狠的給它睡上一覺……
「很累?」
驀然一道男音從曲築音的頭頂上方傳來,她徐徐地睜開半眯的眼,坐直趴在梳妝鏡前的身子,從鏡中看見她後方站立的男性身影。
一見到耿介淮,曲築音突然冒出一肚子火氣。
若不是他,她不會因為蕾娜那番話擾得心煩意亂,若不是他,她不會累得像條狗似的癱在這里。
若、不、是、他!
「不累——」曲築音鼓著腮幫子扁著嘴,刻意拉長語調說著反話,勉強撐起軟綿綿的身子,直挺挺的模樣像只驕傲的孔雀。
「哦?看來你適應的很好,也許我該考慮多排些課程給你。」耿介淮笑看她孩子氣的舉動。
罷才他一進休息室就見她像一團泥似的趴在桌上,這會兒還嘴硬的說她不累?
倔強的女人!
曲築音一听他還要再安排額外的課程,嚇得全身累掛的細胞都活了過來,很沒骨氣的舉白旗投降。
「不要!這樣就夠我累的,不必麻煩你多費心。」她的腦袋搖得像博浪鼓。
「是啊,築音畢竟只打算拍這支廣告,沒有要踏入這行的意思,不必再要求更多。」蕾娜風姿綽約的踱進休息室,介入他們之間的談話,手中還捧了個紙杯。
「築音,這是具有消除疲勞功效的花草茶,你喝喝看。」
「謝謝。」曲築音有些受寵若驚的接過紙杯。
將花草茶遞給曲築音後,蕾娜轉向耿介淮,兩人交換了眼色,有默契的相偕定到曲築音耳力所不能及的範圍。
他們這樣顧忌她的舉動,讓曲築音看得心里不是滋味極了。
她杵在原地,佯裝自若的品嘗花草茶,其實她根本暍不出味道,眼角余光不斷的掃向耿介淮和蕾娜的位置。
他們似乎關系匪淺?蕾娜早上不是還特地告誡她,不要對耿介淮動心,怎麼她自己卻表現出一副和他很親密的樣子?
難道她是怕她對耿介淮有非分之想,所以才先開口對她放話?
曲築音不停的在心中揣測他們兩人的關系,沒注意到自己的行為,儼然像是一名擔心另一半出軌的多疑女人。
在曲築音兀自陷入揣測的同時,退到一旁的耿介淮首先發話。
「你對她的看法如何?」
「嗯哼,是一塊璞玉。」蕾娜不吝嗇的給予贊美,「的確很符合奧汀所要的女主角形象。」
她的回答令耿介淮龍心大悅,滿意的瞥了眼曲築音。「那麼你認為我的勝算有多大?」
「這……」她有些為難的頓了頓。
「你盡避直說,我要听實話。」耿介淮拉下臉,表情轉為嚴肅。
「一半一半,你和『他』各有各的優勢,不到最後,結果誰也說不準。」蕾娜明白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但沒辦法,這就是事實。
「嗯……」他沉吟了會兒,深幽的瞳眸看不出任何情緒。「我知道了,明天我會帶她到造型室,下午才會過來你這兒,」
蕾娜點頭,而後面露憂色的開口︰「介淮,別怪我老調重彈,我還是覺得你不必太在意輸贏,畢竟他是你……」
「夠了。」他伸手示意她別再往下說。
話題結束,他踅回曲築音身邊,卻發現她一副若有所思的失神模樣。
「發什麼呆?」他屈指輕敲她的額際,「該走了。」
「哦!」曲築音撫著額低呼,「我哪有……」
和蕾娜打過招呼後,耿介淮便帶著曲築音離開培訓室︰離去前,曲築音忍不住偷偷覷了眼蕾娜,心底還是好生納悶,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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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進耿介淮的積架跑車,曲築音的疑惑仍持續延燒著,幾度想問出口,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就這樣反反覆覆十來次,她都快被自己搞得腦神經衰弱了!
「我……」她在心里拔河。
「嗯?」耿介淮注意著路況沒轉過頭,方向盤一旋,車身俐落的拐進一個巷道。
曲築音才要開口,這大幅度的轉彎產生離心力,讓她坐不穩地微偏了下,驀然發現窗外的街景十分陌生。
「你是不是開錯啦?這條路好像不能到我家耶!」她緊張的問。
直到這時,耿介淮才偏頭看向她,臉上有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我沒說要送你回那問麻雀住的小鮑寓。」他一副稀松平常的口吻,一點也不覺得他的話有多不平常。
「嗄?」曲築音聞言整個人戒備的往車門縮,「那、那你要把我載到哪里?」
天哪!他該不會想對她怎樣吧?
劫財?不不不,他隨便一件亞曼尼西裝就比她的銀行存款還多;劫色?哇!多得是美女想倒貼他,還沒她上場的份咧。
那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呵!」她逗趣的表情外加夸張的動作,引得耿介淮發噱。
「笑什麼?」她部快緊張死了,他還笑得出來?
「想像力別太豐富,我只是要你這一星期暫時住到我的別墅。」他又回過頭注意路況。
早在今天耿介淮進到她租賃的小鮑寓時,他就有此打算,一方面是因為那問
「麻雀居」離培訓室有些遠,另一方面是,他想多點機會和她相處……
「你……你要我到你的別墅去住?」曲築音又是一陣驚呼。
「沒錯,你住的地方離培訓室太遠,搬到我的別墅可以省去不少時間,我也不必多跑兩趟來回。」他在紅燈前停下,面向她。「這是為了工作,你簽了合約就必須配合。」
厚!又拿合約來壓她,反正她就是別無選擇!
「那至少要讓我回去一趟,收拾一些東西吧?」曲築音老大不爽的雙手環胸,撇頭看向窗外。
「不必,我已經要人替你準備好一切,你只要人住進來,其他的不需要你操心。」
「你……」實在很霸道!
曲築音不曉得該怎麼說這男人才好,總是恣意妄為,一點也不顧慮她的感受,可真正教她氣惱的是,她似乎不像自己心中所想的這麼排斥他。
靜默的氣氛在車內流轉,此時車子平穩的駛上半山腰,沒多久眼前便出現一處社區別墅。
「到了。」耿介淮將車駛進停車位。
「哦……」她睜開睡意蒙朧的眼,剛才的靜默喚起她疲累的知覺,陷入昏昏欲睡的狀態,現在還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先前的疑惑和不愉快全給忘了。
她有些恍惚地想打開車門,還沒踫到門把,車門就自動打開,視線往上一抬,就見耿介淮紳士的立在車門旁。
「下車。」
「謝謝。」下了車,迎面而來的冷風,頓時讓她的神智清醒了大半,也為他不經意表現出的體貼,心里起了些微波動。
尾隨耿介淮進入一幢別墅,曲築音好奇的左看右看,心想不愧是有錢人住的地方,裝潢、擺設都是那麼氣派有看頭。
「你的房間在二樓,所有的東西,我都已經請鐘點女佣替你打理好。」耿介淮領著像個探險家四處尋寶的曲築音,來到樓梯口拾階而上。
他在一處房門前停下,曲築音在後頭東張西望,一時沒注意,直直的撞上他厚實的背脊。
「哦!」她搗著撞疼的鼻子,「干嘛突然停下來?」
雹介淮旋過身,無奈的搖頭。
明明是自己走路不看路,還把錯怪到他身上?
「就是這間。」他伸手比了比。「早點休息,明天的行程一樣排得很滿,有什麼問題就到一樓來找我。」
說完,耿介淮立在原地,等著曲築音乖乖進房。
「嗯。」曲築音點頭表示了解,才跨進房門一小步,又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勁,偏過頭,她開口詢問︰「呃……奇怪,我怎麼沒看見有其他人啊?」
雹介淮挑了挑眉,似乎不認為這是個重要的問題。
「這是我的別墅,當然只住我一個人。」只不過,現在多了她。
「這麼大的房子,只住你一個人?」曲築音瞪大眼。
「是。」他不解的瞅著她,「有什麼問題嗎?」
等等!這麼說,現在只有他和她待在這幢別墅里?
意識到這點,曲築音忽然一陣臉紅耳熱,急急的跨進房內。
「沒……沒有,我沒問題了,晚、晚安。」
接著她力道有些失準,過於用力的把門甩上,將耿介淮的俊臉隔絕在門外。
雹介淮覺得莫名其妙的愣了一會兒,才走下樓。
听著門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曲築音大大的松了口氣,為自己剛才一閃而逝的不純正思想感到羞赧。
地甩甩頭,她要自己別想太多,而她當真也沒再細想,因為她的注意力全讓這問布置得溫馨舒適、她一眼就喜歡上的房間所吸引。
粉色系的色調,看來柔軟的大床,一體成型的衣櫃、電視櫃,粉彩沙發椅,連時下流行的薰香燈都有,讓整個室內彌漫著一股馨香。
「他不是一個人住,怎麼會有這麼女性化的房間啊?」她又開始納悶,不過當她瞥見床上擺放的衣物,注意力又被轉移。
「這……」她拿起其中一件全新的貼身衣物,俏臉不禁漲紅。
他、他怎麼知道她的尺寸啊?
曲築音有一瞬的石化,但馬上很鴕鳥的不願去探究為什麼,拿著衣物,她雙眼梭巡著浴室的方位,此刻她只想泡個舒服的澡,再好好的睡上一覺。
「在這兒!」她打開電源,推開浴室的門,驚喜的發現里頭有個大浴池,迫不及待的放水、褪去身上的衣物。
「好舒服哦——」滑人池中,她發出幸福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