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斯邀請莎曼搬回來。「我想看到兩個女兒一起住在這里,我們有很多房間空著,何況明天是你們的生日。」
莎蘭圈住莎曼的手。她頭痛欲裂,再不抽身,她一定會崩潰。「爸,莎曼需要時間適應我們,一下子住在這里會不習慣的,而且,明天我有一個重要的約會,沒辦法取消,所以,姊,你何不後天中午來吃飯,我們可以一起慶祝,計劃美好的未來,那豈不更好?我知道你一定急著回去告訴大衛這個好消息。」
莎蘭此言是想取悅她的父親,他欠她可多了!莎曼不是唯一受到不平待遇的。
黛絲命令道︰「下星期五把你的兩個醫生朋友請來吃晚飯,爺爺想見他們。我會邀李家人一起來慶祝。」麥斯也說她好久沒見到大衛了。「我想謝謝他把你安全地帶來這里。」
莎曼答應了。她打過電話給道爾。大衛今天最早也要十一點半才會到家,而道爾接下來幾天都要出門。
她難掩興奮之情。今天會是個轉折點,新的開始。今晚她要再度主動出擊,不能再等大衛。
那天她作噩夢之後大衛和她睡在一起,她便已看出他眼中的,感覺到他的興奮。他覆蓋在她胸前的手使她咬牙不敢申吟出聲。她的唇上浮起淺淺的笑容。大衛,我親親愛愛的男人,今晚你再也逃不開我了。
坐父親的林肯轎車回來時,她請司機在超級市場停下讓她采購。現在她用粉紅色的桌巾和餐巾布置桌子,在大衛房里的花瓶插上郁金香,還有一些花則插在空柳橙汁瓶,放在客廳及另一個房間,然後把收音機轉到播放浪漫音樂的頻道。
排好起士和餅干,打開酒瓶塞子透氣,她坐在大衛桌前寫好一張便條貼在他門口。她希望大衛能看到她最好的一面,趕緊去沖澡,洗頭,吹干,梳到它們發亮。
然後刷牙,漱口,戰戰兢兢地上好妝。套上半透明的粉紅色睡衣時,她的雙手還在發抖。她望著鏡中自己的身影,衣服像第二層肌膚一般貼在她身上。我仿佛是赤身露體,她想,高聳,仿佛要穿出睡衣之外。老天,是不是所有的處女都這麼緊張?不用怕,是大衛,她提醒自己。他們在一起睡過,但未!但在她的綺夢中,兩人已過無數次。事實上,她八歲時,他就跟她解釋過那是怎麼回事。那是咪咪激他的,她沖進大衛房里,問他那個是怎麼一回事。
當他弄清楚她要問的是什麼,馬上叫她離開房間讓他讀書。「我不要再當班上唯一的白痴,修女不說,媽也不告訴我。」他這才關上房門,用醫學術語解釋給她听,但也警告她如果她敢嘗試會揍死她。
當時她還不知道緊張。現在……要是大衛喜歡大胸脯的女人?喜歡更豐滿的?錯過現在就永遠不可能了。她反駁自己如果不采取行動,會一輩子後悔,你愛他,愛他就不算錯。
她躺在床上,隨即跳起來,棕色的床單一點也不浪漫,太過陽剛。她打開櫃子發現兩套床單——米老鼠圖案和純藍色。道爾是米老鼠迷,因此她選了另外一套。接著在大衛的床頭櫃和書桌上各點上兩支蠟燭,然後瀏覽四周,觀賞自己的精心杰作。
地毯已經舊了,牆上的畫也不是名畫,書桌的桌面已經有點月兌落的痕跡。她本來希望初夜會是在一個更具羅曼蒂克氣氛的地方,不過她已經盡力了。
她躺到床上,不自覺地呼呼睡去。
拜莎曼之賜,大衛這一天過得糟透了。怒火沖天的他舍電梯就樓梯,一步兩階地往下沖,護士和十個二、三年級的醫學院學生只好拚命在後面追。該死的莎曼究竟上哪兒去了?她怎敢失蹤那麼久?難道不知道他會擔心?
那個白血病患還不夠他擔心嗎?干什麼還要多個莎曼讓他煩,在手術時分他的心,他已經三度派護士到辦公室查看是不是有留言。他以前從來沒做過這樣的蠢事,再過十分鐘,她要是再不打電話來,他就準備報警了。
他真該獲頒好人好事獎牌,居然跟她同睡一床卻沒有踫她。她到底還有沒有腦筋?下次她再做噩夢,他一定要搖醒她,把她丟下床去!然後用冷水沖她,她以為他是什麼做的?她怎麼可以就此消失?紐約她又不熟,他真會發瘋的。
他問一個學生問題。當他答不出來時,他沉著一張臉。「我建議你好好听課!」
「姓歐的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一個二年級學生小聲說。
大衛一轉身,拿起記事夾往後面一丟,剛好丟在那個學生的鞋子上。沒有人敢再出聲。
大衛指著那名學生的胸部,眼神仿佛要殺人似的。「我听到了,先生!請叫我歐大夫,至于你的問題,我的回答是沒有!既然你有那麼多閑工夫批評別人,不如把嘴巴用到正途上。告訴我們下一個病人你打算開什麼藥?」
大衛在學生中的名聲一向最好,從來不對學生亂發脾氣,如果可能的話,大部分學生都會選擇跟他,但現在,心中的偶像破滅了,學生個個掩飾起失望的表情。
「仁者」歐大夫變成了「殺手」歐大夫。
道爾走到大衛身後,趕他到一旁。「你今天吃了火藥了?」
「去你媽的!」大衛乘機對他發泄。「我已經盡力在控制了。」
「我注意到了,所以特來營救。剛剛我回公寓去,你這個寶貝蛋忘了開答錄機。莎曼在我要走時打電話進來,我們聊了一下。」
大衛的眼楮頓時一亮。「她是從她父親家里打來的,她見到父親、妹妹、祖母和莫美琪。司機會送她回來。為免你回去和她開啟戰端,她要我告訴你她必須單獨做這件事,我答應幫她轉達。」
大衛頓時松了一口氣,但嫉妒之情隨之涌至。她居然不需要他!他挑釁地上前一步。「你有什麼權利答應?她應該自己打電話來的。該死的,我又不會讀人家的心思,她真會害我發瘋。」
道爾向大衛提出的建議飄過走廊傳到另一邊引頸偷听的眾人耳里。「你真是讓人同情,大衛,沒有我就沒辦法做決定,為了大家,為了病人,以及考慮一下我們目前擁擠的住所,我建議你告訴莎曼你愛她,在你發脾氣前告訴她。」看到大衛露出怒容,道爾低語︰「很榮幸看到你失控的模樣,你簡直是坐立難安。」
「狗屎!」
道爾勉強控制住笑意。「我們不要相互妨礙。接下來三天我去找戴梅絲。如果莎曼蠢得要你,我也只好充當你最好的朋友。等到你結婚,只要你苦苦哀求,我可能會同意當眾演奏一曲為你倆慶祝。」’大衛氣得兩眼暴出,雙手握拳。「你發什麼瘋?」一點也沒注意到听得津津有味的觀眾。「我沒有愛上莎曼,她只是個小孩。你知道她的寶貝是一只從小抱著睡的兔寶寶嗎?你怎能說我愛上這麼一個孩子?你這白痴,我還幫她換過尿布。」
「好好想一想。」道爾說。「你們法國人說的永遠的愛。」他笑著走開。
護士和學生們注意到大衛滿臉通紅,他尷尬地轉身面向他們,他們都回以同情的微笑。他臉紅得更厲害,連耳根子都熱起來。
幾個小時後,他逃回辦公室想求得片刻安寧。他懊惱地看看牆上的鐘,跌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威士忌,想著自己現在面對的情況。
如果他敢在莎曼睡著前回去,事情一定會發生的。他多想置身她的柔軟之中,攫取她甜美的唇,永遠地待在她的身上,永遠,永遠……
道爾,那只豬,說得倒容易。他算老幾,居然要他去摧殘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朵?莎曼的生活即將好轉,而他,在可見的未來,也只不過是個可憐的醫生,整天待在醫院,不是看病就是研究。他沒有辦法給她任何承諾,她再也不是記憶中那個小女孩了。
「身為一個有人格的法國青年,他應該抗拒一切誘惑,因為他被賦予照顧她的責任。」
午夜,她可能在看電視。
他伸手到底層抽屜拿出另一瓶威士忌——一位充滿感激的父親送的。他小孩的癌癥一年前奇跡似地痊愈——自然消失。上帝在告誡人類一切都還由它掌控,不是醫生。
他一口吞下烈酒,幸運的話,火辣辣的烈酒或許可以澆熄他的沖動,或者,至少可以麻痹他。
他扭亮台燈,桌子頓時籠罩在一片白光中。「莎曼,」他呢喃道。「你讓我夜夜難眠,事實上,我現在似乎做什麼都不順。」
他舉杯灌下更多的威士忌,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似地充滿自憐。「莎曼,我今天出丑了,道爾讓我受盡學生嘲笑。」
明天他要對她下最後通牒——搬出去。他做得夠多了。他將兩只腳跨上桌,舉杯慶賀。
「敬道爾,全世界最爛的鋼琴家,希望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爛掉。」
他嘴巴沒接好,酒灑到褲子上。
「莎曼,看你對我造成的影響!」他抓起一把面紙。「你一定要讓我的生活有如煉獄,是不是?」他放下雙腳。他屬于醫院,正如莎曼屬于她有名有望的家庭一樣多采多姿的社交圈正在等著她。
等到實在想不出理由罵她,他才步入黑漆漆的夜。沁涼的冷風使他清醒不少,他走向百老匯,刻意走錯路,以延緩回家的時間。
終于回到家。打開門,迎接他的是流瀉一室的浪漫音樂,他走到廚房,看到布置好的餐桌、美酒和花飾,客廳里的玫瑰以及房門上的留言。
我的愛,叫醒我,讓我們一起慶祝幸運之神。
他長嘆一聲,是不是所有男人都要面臨這種難以避免的抉擇?他已經盡力去做自認為正確的事。他愛她,但也清楚她除了具有模特兒和設計家的天分之外,本質上還是個不折不扣的清純少女,因為她母親和朱力的保護以及宗教的影響。他不能自私地攔住她發展的機會,她有權享受家族能帶給她的一切。去周旋在上流社會中,好好挑一個金龜婿。
而現在,門上的留言似乎在向他招手。他遲疑一下走過去,深情地注視莎曼姣好的體形以及散落在枕上的銀色瀑布。美麗的女巫,他想,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想要她,他看到櫃子和書桌上的蠟燭。
莎曼側躺,一只手放在臀部上。月光自窗外照射進來,更突顯她秀氣的長睫毛和搪瓷般的肌膚。他的視線往下溜到上下起伏的胸部。她的唇逸出細微的申吟,他跪在床邊,捕捉住她誘人的氣息。
他的吻滑下她赤果的肩膀,然後嘆口氣站起身到浴室淋浴,刷牙,準備度過另一個無眠的夜,但首先他還是點燃莎曼準備的四支蠟燭,為黑暗的房里增添幾許光明和溫暖。
他坐在床邊細細觀察她雅致的臉龐。她一定感覺出他在看她,睫毛眨呀眨地。「我在做夢嗎?」
他輕聲細語。「至少我是。」微笑綻放在她的臉上。
他掀起毯子爬上床,將她溫柔地擁入懷中,開始親吻她的眼楮、臉頰、粉頸,羽毛般的細吻使她春心蕩漾。「嗯,你好香,我在黑暗中也能認出你來。」
她也伸手環住他。「我一直夢想這個,夢想著你和我,我們一起墜入愛河。」
他抬起頭,注視著她臉上夢幻般的表情。「我倆都墜入愛河了嗎?」他問道,感覺無助得心髒仿佛要爆炸。
她的藍眼楮透出了解和智慧,手指在他唇上游移。「是的,我的愛,在全世界所有的男人中,我只要你和我,我已經等待這一刻好久了。」
莎曼將自己獻給他柔情的雙手、熱切的唇。哦,她曾經多麼懵懂無知。現在她知道,愛不只意味著他們即將分享的關系,他眼里的真摯還告訴她,愛還代表一種美妙的親昵,一種精神的契合,代表珍惜與被珍惜,代表屬于千萬個男人其中之一。
大衛……
他一只手找到她曲線美妙的臀部,另一只則小心翼翼褪下她的衣衫。她好細致,優雅的長腿幾近完美。肌膚中閃著年輕的光芒,令他情不自禁。他把臉埋入她散發異香的秀發,親吻她優雅的粉頸,唇線,然後到她誘人的酥胸。
莎曼申吟的聲音細到大衛幾乎听不清楚。「大衛,你的經驗豐富,我什麼都不知道,怕會讓你失望。」
她率真的坦白使大衛忍不住申吟,他以極盡的溫柔摟她
近身,以溫柔但嚴肅的聲音向她保證她的完美。「只要去感覺。」他教導她。他的唇探索她發顫的眼瞼和嘴唇,舌頭深入其中,盡情地汲取笆泉,深入的吻引發兩人多年來對彼此的渴望。在的驅使下,她本能地發出喜悅的呢喃,更加激發他男性的雄風。
他的手滑下她柔軟的肌膚,莎曼的雙手埋在大衛的發中,覺得自己仿佛航行在感官的欲海中,駛向不知名的目的地,亟待高潮的來臨。身上似乎所有的神經都活起來了,她不停地低喊,貪心地想要更多。
而他,也想要她想得發痛,他撥開她太陽穴附近的秀發,臉頰摩擦她的,用他們的母語法文傾訴親密的話語,將她摟近他身體的堅硬,仿佛要融化她一般。
一雙深邃迷蒙的眼楮鎖住她,他在她頸背、酥胸、心上印下無數個吻。
「沒關系,我的愛。」他安慰她;聲音中帶著深沉的歉疚,因為他傷了她。他彎,將她靜靜地摟在懷中,直到短暫的痛楚褪去。她綻露出微笑,眼里閃著淚水,痛楚已被遠遠地拋在腦後。
她的手爬上他的胸,環住他的頸,品嘗他的體熱,她不再矜持,熱情已將她卷入感官的風暴中。
莎曼慵懶地伸伸腰,左手覆在大衛身上。他們相擁而眠,連在睡夢中都探索彼此的唇和身體。生命多麼奇妙啊——她想,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她已經跨過一條看不見的界線——成為真正的女人。她已經完完全全屬于大衛,而他是她的男人,永永遠遠。他對她如此小心,如此溫柔,她根本無需害怕,甚至不想結束,她從未感覺如此美好過。
事後躺在大衛的懷中,她知道以前的夢想、和咪咪的討論以及她看過的電影都不足以和這次美妙的結合相比。能和自己所愛且愛自己的人相結合是天賜的禮物。
大衛靜靜地躺著,想著自己對莎曼的深情。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在門上高掛「請勿打擾」的牌子。他嘆口氣,知道這不可行,並且暫時擱下想立刻和她結婚的夢想,詢問她家里的事。
她以敬畏的語氣描述自己出生九個月時曾經住餅的大宅,里面豪華的布置、古董、印象畫以及私人電梯,然後敘述自己遇見美琪以及對父親、莎蘭和黛絲的印象,口氣緩和許多,黛絲還邀請他們這星期五共進晚餐。「道爾也一起去。」
「你原諒你父親和祖母了嗎?」
她承認那並不容易。「我為母親抱不平,莎蘭則因為她帶走的是我而覺得難過,但我的心里可以感覺到她會克服一切的,我們在很多方面都很像。她還邀我後天中午一起吃飯。我有沒有告訴你她想創業?」
「做什麼?」
「為上流社會的人辦宴會。」
「那如果她邀你這位重要的雙胞胎與會,你會共襄盛舉嗎?」
「是的。」她高興地說。「莎蘭和我一樣高興我們找到了彼此。麥斯哭了,氣氛好傷感。黛絲說高氏企業也有我的一份,你能想象嗎?」她吱吱喳喳繼續道。「參議員不是我想象中那種可怕的人,我無法恨他。」
大衛的手指探索她的太陽穴、鼻梁、嘴唇到她的下巴,而她則傾訴自己對莎蘭的同情,以及自己的感覺。
「至少我還住在家里,而莎蘭卻被送去上寄宿學校,她一直到十一歲才回紐約上學。」
「別說得好像她很可憐似的,她一點也不算。」
「我沒辦法不對她感到抱歉。她永遠也分享不了我和母親之間的愛,是媽的信引領我找到她的,所以她才會保留它們。」
他很懷疑,但她要如此想,他又怎能反駁?
「我真想知道媽為什麼威脅要自殺。」
大衛摟緊她。「也許你不知道比較好。」
她把臉埋入他的頸中,淚水刺痛了她的雙眼。「答應我你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在我們身上。」
「寶貝,我答應絕不會讓你失望。」
她滿足地依偎在他身旁,感覺受到保護,寵愛有加。大衛是她珍貴、美妙的愛人,她真為世界上其他的女人感到遺憾。
在她最黑暗的時刻,他離開他的病人和研究來拯救她,但從來沒有讓她感覺過是她侵犯了他寶貴的工作。是他獨自哄著她自悲傷中平復——她從沒想過自己還能重拾歡顏,至少心里深處不可能;但現在她是真正的快樂,一切都歸功于大衛的愛,是她治愈她的靈魂,拯救了她,而且她也知道他要她永遠和他在一起。
醫院的工作太繁重了,他都是匆忙用餐,生活緊張。從現在起,她要好好照顧他,就像他照顧她一樣,為他分憂解勞。她想像未來美好的生活——未來的名醫娶未來的名設計師。他們會住在豪華的宅邸,前廊種滿水仙花。可能還有自己的電梯!還有兩個兒子。
她張口欲言,大衛馬上轉過來,送上炙熱的吻,使她的體溫節節升高。她的雙手四處探索,身體渴望和他再度結成一體。事後她平躺在床,心里默念未來姓名的轉變。歐大衛醫師及夫人。歐大衛夫人,歐太太。
「大衛,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我得先完成醫院的服務年限,而你得開拓自己的事業。」
「我的事業跟這個有何相干?為什麼不能兼顧?」
「我們當然可以兼顧。但你還年輕,一個嶄新的世界正在等待著你,莎曼,好好利用這個機會。我不會離開,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
她先是繃起臉,但隨即綻放出微笑。典型的大衛,總是先考慮她才考慮自己,就像這個愚蠢的想法。等過幾天這種熱情的夜晚,他就會改變主意的。她親吻他的下巴。
「你想媽會知道我們的事嗎?」
「老天,希望不會。我可不想讓她看見我赤身露體的。」
「我們打電話給米契和貝拉。」莎曼道。「我對自己在機場那樣的行為感到羞恥。我不怪他們答應幫媽守密了。我想告訴他們我已經和家人團圓,告訴他們我和莎蘭即將成為真正的好姊妹,而且是媽的信使我們在一起的。」
電話使他們交換令人高興的訊息。貝拉找到一位女士,願意經營莉莉美容沙龍,莎曼欣然首肯。貝拉也答應打電話給咪咪和朱力,要他們等莎曼的回信。
「我忘了最大的消息!」莎曼叫道。「我父親將競選美國總統!」
身處法國的貝拉掛斷電話,莎曼和大衛的口氣听起來仿佛很快樂。她告訴米契她懷疑他倆已成為愛人,米契說他一點也不驚訝。
「米契,我們不能幫莉莉保密,時機不對。麥斯必須知道事實,否則要是事情揭發出來,那兩個孩子會受到多大的傷害!一旦他宣布競選總統,法國和美國的記者都會蜂擁至此,沒有一丁點的消息會漏過他們的追查,想想屆時爆發的丑聞,也想想大衛,以及我們的孫子。」
米契將電話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