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屬于山林特有的蟲鳴烏叫聲中,汝兒從教父的身旁清醒,她靜靜的看著他沉睡的臉龐,心中低喚著,他真的回來了!
她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但是只要知道教父沒有走,她的心中就盈滿了喜悅。
「我們什麼時候睡著了?」轉了個身,教父懶洋洋的從床上坐起,笑容滿面的看著汝兒。
搖了搖頭,汝兒也不知道。
「還生氣嗎?你昨晚把我嚇壞了!」教父撫著汝兒的頭發深情的望看她。
「我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汝兒想起昨晚的夢,心有余悸的說著。
「對不起,汝兒,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那樣子對你的,你全是為了我好,可是我居然一點也不領情。」教父輕吻汝兒的額頭歉然的說著。
「為什麼你要那麼生氣?」汝兒想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也許我是在害怕吧!」教父老實的說著,「我害怕你對我只是一時的同情,而不是真的喜歡我。」
「胡說!」汝兒輕拍了教父的臉頰一下表示她的不認可。
「汝兒……」教父看看汝兒眼中的款款柔情嘆息著,「你不該愛上我的。」
「為什麼?」汝兒有點生氣的問著,他居然不同意她的真心,這是對她一個極大的侮辱。
「因為我什麼也沒有,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打哪里來,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保護你,我只是一個失去記憶的人,除了一顆愛你的真心之外,一無所有。」
「再說我就要生氣了!如果你不喜歡我你直說就可以了,不必用這麼多的借口來搪塞。」汝兒背過身去,恨恨的說著。
「我愛你,汝兒!我真的愛你!」教父將汝兒的身體扳過來,用他的聲音、用他的動作訴說著他對她滿腔的熱情。
「我也愛你,教父,不管你是誰!」汝兒靠在教父的胸膛里呢喃的說著。
突然,教父站了起來,這個動作讓汝兒又心驚了起來。
「不要害怕,我不會走的,我只是去拿一樣東西。」看出汝兒眼中的驚慌,教父俯身在汝兒的耳旁微笑的說著,」而且我也不舍得離開你,你聞起來是那麼的甜蜜。
「你……」汝兒羞紅了臉,啐了他一聲,就坐在床上看著他的背影。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是如此的依賴著他?在她的生命中再也無法失去他。
「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教父就從外面走了進來,手里象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什麼東西?」汝兒接過盒子,一臉的疑惑。
「打開看看!」教父催促著汝兒,眼中有道神秘的光芒。
听著教父的話,汝兒將盒子打了開來,入目所及的是一件衣服,是她曾在它面前駐足已久的那件鵝黃色洋裝。
「你怎麼……」汝兒的驚訝是沒有辦法形容的,他怎麼知道?!
「我知道你喜歡,汝兒,生日快樂,雖然晚了幾個鐘頭!」教父傻傻的笑著。
將衣服整個的打開,汝兒心底熱熱的撰著柔軟的絲質洋裝,她的聲音開始哽咽,眼淚也流了下來。
「怎麼了,汝兒,你不喜歡嗎?」看到汝兒的淚光盈盈,教父一下于慌了手腳,他買錯了嗎,可是那天他明明看到她對這件衣服愛戀的眼神啊!
「不是!我好喜歡,謝謝你!」汝兒感動的抱起衣服,讓它柔柔的觸感貼著自己的臉頰,就像教父手的感覺一樣。
「穿穿看吧!」教父鼓勵著汝兒。
「在這里?」
「不要我一副要吃你的佯子,我會轉過身去不看你的,可是我現在舍不得離開你,你可以容許我這一點點的小要求嗎?」教父以一種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汝兒。
嫣然一笑,汝兒做了一個要他轉過去的動作,很快的將自己的睡衣月兌掉,換上這件新裝。
這件新裝就如她想像中的簡單,一道拉鏈由後頭將她的身材包住,當她穿完轉過身去時,才發現教父根本沒有背過去,他違反了他自己的承諾,用著那深沉的服光不斷的注視著她,讓汝兒霎時整顆心都熱了起來。
「好美,汝兒!」教父情不自禁的走到汝兒的身前,望著像落凡仙女般站在那兒的汝兒,「你真的好美!」他拉起汝兒的手輕輕的放在嘴旁。
「你……」汝兒被他這個小動作弄得心神不寧,根本忘了責備他的食言。
「對不起,汝兒,我情不自禁!」教父輕撫著柔柔的衣料,但熱度卻直達汝兒的內心。
低下頭來,汝兒不敢直視他眼中赤果果的熱情,自己也是用同樣的眼光注視著他嗎?
一把擁住了汝兒,教父渴望著吻著她的紅唇,而汝兒感覺得出,這個吻與以往的有著不同的感覺,他是那麼深入的與她交纏著,仿佛要交出他的心,也要她的。
她整個人都虛弱的無法站立,只能靠著教父,依偎著他火熱的身軀,而教父的手也開始在汝兒的背上游動著,緩緩的、挑逗的。
「教父!」汝兒嚶嚀著,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她有點害怕、有點欣喜。
將手撫上汝兒豐滿的酥胸,他柔柔的逗弄著她,「如果你不願意……」
「我不知道……」汝兒恍如被一顆火球所擁抱,她只知道自己也喜歡教父這種寵愛的方式,她無法拒絕。
「汝兒!」教父用食指撫著汝兒的紅唇,看著她迷蒙的雙眼,「我……」
在汝兒的默許下,教父用手將汝兒衣服上的拉鏈一拉而下,看著衣服像雪花一樣的掉落在地面,「我可以嗎?」
咬著唇輕點著頭,汝兒知道自己願意,她願意將整個人、整頓心都給予他、這個她永遠摯愛的男人。
將汝兒輕輕的放倒在床上,教父用眼神著她,輕輕的掀開絲被,將她與自己一起放入。
一陣涼風吹過窗簾,汝兒享受著教父帶給她全新而熱情的感受,她知道在今天,他們將給對方自己的全部。
※※※※
再度從教父的臂彎里醒來,汝兒不再心傷,那種盈滿心靈的甜蜜,填補了她長久以來的孤寂。
「我最愛的小魔女,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教父睜開了他那大又亮的雙眸笑著。
「我在看你是不是教父,教父應該都是很冷寞的。」汝兒開著玩笑,輕點著他的鼻頭。
「是嗎?」教父輕輕的笑了出聲,然後整個臉龐又突然的嚴肅起來,「你……還好嗎?」
讓兩片紅雲揚上了臉頰,汝兒輕輕的點著頭、她知道他在擔心著她的身體,因為他讓她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女人,她不想讓他有任何的歉疚,她願意的。
「那就好,我好擔心我傷了你。」教父還是有些擔心,汝兒嬌小的身軀在他的身下是否受到傷害。
再搖了搖頭,汝兒換上平常的工作服,下午了,她必須開始工作了,否則那些村民會更憂心她,而她不想讓這群善良的村民們為她擔心。
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教父神清氣爽的拉著汝兒一起來到正廳,這才發現,在「二十四街」的桌上,堆滿了禮物,汝兒輕呼一聲望著教父。
「他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教父走到桌前,望著像小山一樣的禮物,「對了,我在車上還有點東西,我去把它們拿來,也許我們還是可以為你辦一個不一樣的生日會。」
打開大門,一道陽光斜射了進來,而三兩個聚在一起低聲說話的村民們,皆蹲著、站看望向教父,驚喜布滿了他們的臉龐。
「教父!你回來了!」
「大家幫我個忙好嗎?我們現在可以開始準備汝兒的生日宴會了!」教父微笑的對他們說著。
歡呼的聲音此起彼落,所有的人都開始迎向前來,幫教父拿東西的幫著他,而其他的人則走到屋子里幫著汝兒的忙,沒有人再開口問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反正已經都恢復原狀了嘛,只要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在一起,沒有任何的事情要在這個時候被提起。
「汝兒,生日快樂!」方伯首先舉杯向汝兒慶賀著。
「謝謝你,方伯。」汝兒帶著她那美麗的微笑向大家點頭。
吃吃唱唱、打打鬧鬧的時候,王大嬸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台照相機,對大家吆喝著,「來照相啊,機會難得!」
「好啊!」大家索性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東西,全部擠在一起讓徐海為大家拍照。
「我沒有在里頭耶,這樣太不公平了!」照完了這張」全村福」,徐海有點不高興的說著。
「我來吧!」教父接過相機示意徐海站到村民的身旁,而所有的人都搶著擠到汝兒身邊,要跟最美麗的女人站在一起,「別擠別擠,底片還有很多,一個一個來!」教父笑得直不起腰來。
汝兒跟張伯、汝兒跟徐海、汝兒跟王大嬸、汝兒跟小朋友,在一片熱鬧及混亂中,每個人都滿意的照完了,才發現,汝兒還沒有跟教父照相呢!
「來,教父!你跟汝兒照幾張!」方伯很好心的提醒著教父。
「好!」教父將相機拿給方伯,站到汝兒的身邊,兩個人相視一笑o
「旁邊的人走開,這是人家小倆口的照片,你們湊什麼熱鬧?」方伯又好笑又好氣的罵著其他在一旁做鬼臉的人。
教父輕輕的摟著汝兒的腰,汝兒則將頭放在教父的肩膀上,留下了愛情的見證,最後,教父在與汝兒拍了許多張照片之後,將方伯手中的相機拿給汝兒。
「現在要照準?」汝兒興奮的說。
「我!你不是想拿張我的照片到警察局里去嗎?我們總不能拿一張‘全村福’的過去吧!」教父敞開了心靈,與汝兒相知相許之後,他再也不怕面對自己。
「嗯!」汝兒十分感動的對教父點點頭,他願意了,他不再在乎自己原來會是什麼樣的人,真正的願意面對自己的過去,這是一個改變,也是她對他的一個承諾。
就在幸福而歡樂的氣氛下,「二十四街」今晚不做別人的生意,人生幾何,此刻才是永遠。
※※※※
鮑開了與教父之間的戀情,一個禮拜下來汝兒簡直就是生活在雲端之中,教父體貼而又熱情的心毫不保留的呈現在村民的面前,讓每個人都喜滋滋的。
「大海,很抱默!」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教父跟徐海深談著,他一直都知道徐海的心意,但是,感情這種東西是無法與人分享的。
「算了,教父,再說就見外了!」徐海拍了拍教父的肩膀,一臉的釋懷,「不過你不要以為是你比我好,要不是因為汝兒選擇了你,我才不認為你比我好多少呢!」他故意的說著。
「真的謝謝你!」教父感動的望著涂海,在這里的每個人都是如此的看重汝兒,他們願意以她的快樂為第一,完全的寵愛著她。
「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面,要是哪一天我發現你對汝兒不好,我可是一定會把她給搶回來的!」徐海凶狠的對教父說著。
「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教父大笑了起來,兩個人的友誼交流在笑容里。
「教父,教父!」突然,汝兒的聲音從後方傳了過來,「啊,我不知道你在跟大海聊天!」她不好意思的說。
「沒關系,我們聊完了,教父還給你,我不想做個大電燈泡。」徐海識趣的笑了笑,然後一溜煙的走了開去。
「他還好嗎?」汝兒有點擔心的望著徐海的背影,她知道他對她的感情,但有了教父,她沒有任何多余的心再給別人。
「男人是比你想像中來得堅強多了!」教父捧起汝兒的臉蛋,在她的紅唇上輕點了一下。
「教父!」汝兒有點不高興的叫著。
「怎麼?」教父無視于汝兒生氣的語氣,仍逗著她。
「不是說好我們要到城里去洗照片的嗎?」汝兒在教父的胸膛說著。
「是啊!」教父將自己的唇移往她小小的耳垂。
「你再這樣……」汝兒驚喘一聲,他居然又不正經了起來,「我們就走不了了。」
「對耶!」教父依依不舍的將汝兒放下,相當的惋惜。
「那還不快走?」汝兒踢了教父一下,然後往自己的車子方向走去,要是再讓他繼續下去,他們哪兒也別想去了。
看看汝兒曼妙的背影,教父低笑了一聲,這個又善良又有個性的女孩子,真是讓他沒有一刻不想踫觸著她。
再度來到了城里,汝兒當然還是要幫村民帶點東西,而在教父的保證之下,汝兒讓教父一個人到沖洗照片的地方,臨走之前還不忘叮嚀著,「不可以亂跑,也不可以惹事哦!」
「有你在我哪里會亂跑?而且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惹事?」教父調皮的在汝兒的臉上親了一下。
「去啦,討厭!」汝兒啐了教父一聲,他愈來愈不正經了,可是奇怪的是,她居然還滿喜歡他這種態度的。
笑著向汝兒揮了揮手,教父走到與大賣場有一街之迢的相片沖洗店、將底片交給了沖洗店的小姐們。
「先生,你四十分鐘以後再過來拿吧!」沖洗店的小姐用著愛慕的眼光對教父說著。
「謝謝你!」教父微笑對沖洗店的小姐說了聲謝,然後又走回到大賣場去找汝兒。
「你怎麼又來了?」在教父找到汝兒的時候,汝兒高興的說著。
「原來我是個這麼不受歡迎的人!」教父有點哀怨的說著o
「你怎麼老像個小孩子一樣?」汝兒笑著打了教父的手一下,高高興興的讓教父陪著她采買各種需要的東西。
四十分鐘很快的就到了,教父看了看表,交代汝兒待會買好了東西在車子里等他,就信步走回相片沖洗店里拿出剛沖洗出來的照片,邊走邊看著。
連他自己都不得不為相片里的景象發笑,里頭那一堆村民們每個人都擠眉弄眼的將鏡頭搞得一塌胡涂,但就是這樣才是他們真正的樣子不是嗎?
再看到自己與汝兒的照片,教父的表情不禁輕柔了起來,照片里的汝兒笑得那樣開懷,就跟他自己一樣,但是再繼續看下去之後,教父的眉毛皺了起來,她的身上怎麼一個裝飾品都沒有?雖然她已經夠美了,但是總要有點襯托的東西嘛!
于是教父停下了原來要走向停車場的腳步,將照片往大衣口袋一塞,回頭看著街上的招牌,一抹笑容從他的嘴角揚起,慢慢的走向其中一家店。
在心里盤算了一下自己所有的金錢,教父將當初受傷時身上所有的錢也一並算入,應該可以為汝兒買點像樣的小首飾才對,他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不多帶點錢,還是根本在受傷前人家把與他有關的證件都丟棄,所以才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不過沒關系,還是可以的。
興沖沖走上前去的教父,心中想的只有汝兒接到禮物時的美麗臉龐,根本沒有看到路上的燈號,他大步的跑了過去,然後在一聲緊急的煞車聲及一陣尖叫聲中,他倒了下去。
「怎麼回事?」車里的司機氣急敗壞的吐了口擯榔汁,走下車來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趕著去投胎啊?連紅燈都沒有看到!」
但雖口里罵著,司機仍是緊張的看著教父,雖然自己一點也沒有錯,可是他也不希望這個男人有了什麼意外,要不然還得到警察局里去進問東問西的,那可真是一項酷刑。
「先生,你怎麼樣?」司機蹲去看著教父。
「不行啦,要送醫院啦!」原本在路旁看著書報攤的老男人也蹲下來看著。
「你們都看到了,是他自己不看車來撞我的,不是我去撞他的哦!」司機有點害怕的問著其他的路人。
「知道啦!」老男人瞪了司機一眼,然後拍拍教父的臉,「少年耶!有沒有醒?」
申吟的從一陣黑暗中醒了過來,初雲看看圍在一旁的人群和車輛,及不斷傳來的喇叭聲。
「他醒了,我沒事了!」司機高興的叫了起來,然後又問著他,「你有沒有哪里受傷,是你自己來撞我的,你搞清楚哦!」
晃了晃頭,初雲瞪著跟前這些陌生的人,奇怪,他怎麼好像睡了很久一樣,而這些自己眼前的人又是誰?他們在這里做什麼?
「他是不是呆了?」司機有點害怕的問著老男人。
「少年耶!有沒有怎麼祥?」老男人問。
「我沒事,這里是哪里?」初雲看著自己身上不同于自己的衣物,眉頭皺了起來,然後眯起眼暗想著,想起了曾經的一切。
「這里是木城啦!你有沒有怎麼樣?」司機大聲的叫著。
但是初雲卻什麼也沒有回答,站起來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模模身上,有零錢,那就好辦。
看看一副沒事樣的初雲走到電話亭旁,司機又吐了口擯榔汁,「肖耶!問他什麼都不說!」
「好啦好啦,沒事了,還看什麼看?」老男人打發了所有看熱鬧的人,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實在無聊耶!」
撥了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初雲看著不斷走過的人潮不耐煩的低咒了兩聲,人都跑到哪里去了?居然不來接電話!「喂!」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夜風!」初雲叫了一聲。
「初雲?!」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抽氣聲及一聲驚吼,「你***這半年來死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們還以為你真的死了!」
「給我閉嘴,我現在在木城。」初雲揉揉頭,疲憊的說著,「我也不知道我在這兒做什麼。」
「你在那個鳥地方干什麼?拜托,那里離台北起碼也有一百公里。」夜風又大吼了起來,「我們馬上去接你。」
「別廢話了,」初雲又罵了一聲,一百公里!他當他是白痴啊?這里只不過是遠了一點而已,「我在火車站前等你,快一點,對了,不要讓初勝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還不是在哀悼你死無全尸啊!怎麼了嗎?」夜風覺得初雲的語氣有點奇怪,不禁疑惑的猜著。
「算了,來接我!」初雲按住頭痛處,什麼也沒說就掛了電話。
環視四周全沒看過的人和事物,初雲的頭就更痛了,他到底在這里做什麼啊?真是一片混亂,不過剛剛夜風說半年,他失蹤了半年?在這個地方?真是怪事了!
※※※※
在車子里不斷等著教父的汝兒,在愈等愈心驚的情況下,她走下了車,往相片沖洗店的方向走去。
「對不起,請問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大約一百八十公分,長得帥帥的男人到這里來?」汝兒問著沖洗店里頭的小姐。
「哦,你是說那個大帥哥啊!有啊!他大概在半個小時以前來拿照片走了!」沖洗店小姐有點嫉妒的看著眼前這個有點慌亂的美女。
「半個小時,」汝兒扯著頭發,半個小時前就離開了,那教父上哪兒去了?
「謝謝你,小姐!」汝兒向沖洗店的小姐道了聲謝,便走到電話亭撥了個電話回「二十四街」。
「喂,二十四街!」電話被端傳來方伯的聲音。
「方伯啊,我是汝兒,教父回去了沒有?」汝兒急切的問著。
「沒有啊!他不是跟你一起出去了嗎?」方伯奇怪的問著汝兒。
「這樣啊!」听到方伯這樣肯定的回答,汝兒的心里更是著急,教父還沒有回去,他會上哪兒去呢?他明明說拿完了照片就要到停車場苞她會合的啊!
「汝兒,發生什麼事了?」發現汝兒有點不對的方伯也急急的問著。
「沒事!」汝兒安慰著方伯,「教父大概到別的地方去了,我再去找找,再見!」
放下了電話,汝兒走到教父有可能會去的地方,但不管她怎麼問都沒有教父的消息,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了?汝兒害怕的想著。
但她甩甩頭將這個念頭甩去,不會,不會的,他一定是有事耽擱了。
瘋狂的四處尋找著,汝兒不斷的向路人問著教父的去向,但就像在空氣中消失了一樣。教父就像他當初突然平空而出一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你怎麼搞成這副德行啊?」在一部全黑的轎車里,夜風盯著初雲一身的狼狽,揶揄的語調很容易讓人看出他們之間不淺的交情。
「我怎麼會知道!」初雲悶聲的說著,除了半年前的記憶之外,這半年來他到底做了什麼?他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
「算了,你回來了就好,現在家里一片混亂,所有的事情都跟你在的時候改變了好多,你回去以後一定會造成一片更大的混亂。」夜風雖然無所謂的打著呵欠,但眼中卻有著一抹擔憂。
「怎麼回事?」初雲盯著這個可以算是他最好的朋友,雖不是兄弟,但都比兄弟更親,在初氏的兄弟之間是沒有感情的,只有競爭。
「自從你半年前接了個電話無緣無故的消失了之後,家里整個都亂了,你那幾個兄弟每個人都搶著當王,誰也沒有辦法阻止他們的明爭暗斗。」夜風說完了之後,突然警覺的望著初雲,「你知道怎麼一回事,對不對?」
沉吟著沒有說話,初雲在腦中不斷的思索著,半年前那天接了電話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一點也想不起來?不過他總算勉強還記得一點,那就是有人陷害他,想奪去他在家中的位置。
初氏企業是在商界擁有極大勢力的家族企業,但是很少人知道他們真正的底細,他們是以黑道為底的一個龐大家族,而他,初雲就是從不出面的主導者,也就是——初氏的教父!
他從不露面,因為這是初氏家族一向的慣例,教父只在幕後指揮著所有的事,但卻擁有無可比擬的權力,也有著讓人眼紅的地位。他接下教父這個位子只有三年。三年來不斷有人想要搶奪他的位子,因為他太年輕!
二十七歲就接了這個尊貴無比的位子,任誰都會眼紅的,更何況那些年紀還比他大的兄長叔伯們!但前任教父看重他的穩重、他的冷靜,因此雖然明爭暗斗,但沒有一個人敢真正的動他,因為他夠冷酷,冷得讓人不敢輕易的采取行動。
「怎麼了?」望著不斷沉思著的初雲,夜風不安的問著。
「沒事,先回家,我好好的睡一覺之後,一切再說。」初雲閉上眼不再說話,而夜風也不再多語,只是望著窗外的夜空。
初雲如今回來了,看來初氏那一場腥風血雨的紛爭是躲不掉了!
※※※※
瘋狂的在夜空里超速度的開車,汝兒的心中只有恐懼,她找遍了整個小城,就是沒有看到教父的身影,難道她在心中恐懼的事真的發生了嗎7
听著在黑暗中傳來的煞車聲,所有的村民都從「二十四街」里頭沖了出來。「找到了嗎?」
「回來了嗎?」
兩種不一樣問話,卻是一樣意思的聲音一起升起,接下來的是同樣的靜獻。
「先進來,先進來!」方伯揮手要大家回到「二十四街」里,再多做討論。
「怎麼會不見了呢?」汝兒茫然的問著村民,「怎麼會呢?」
「汝兒,你先不要急,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王大嬸輕拍汝兒的手要她舒下心來,她眼中的那種空洞與無助,讓人看了心都揪了。
「我也不知道,」汝兒瘋狂的搖著頭,「我們像以前一樣到城里去,他拿照片去沖洗、而我則去買東西,約好在停車場見面的,可是教父沒有來,他不見了!」
「汝兒,不要緊張,不要緊張,」看著汝兒那種瀕臨崩潰的臉孔,張先生心疼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搞不好他遇到認識的人,被認識的人帶走了。」
「對啊,汝兒,一定是這樣子的,你先不要急著難過,一定是像張先生所說的那樣子。」方伯安慰著汝兒。
「真的嗎?那他為什麼一個電話都沒打?他可以先跟我說一下的啊!」汝兒不相信的搖搖頭,教父不可能連這點時間都沒有的。
「搞不好他的朋友或是親人太高興了,所以急著就拉著他回家,所以他才沒有時間來告訴你。」徐海用自己所想得出的理由來安慰著悲痛不己的汝兒,但汝兒卻是一點也不願相信。「不是,他不是這佯的,他一定是遇到以前的仇人,被帶走了!」汝兒大叫的趴在桌上痛哭失聲。
「別淨往壞處想嘛!教父那麼強壯,光天化日之下哪有可能被人帶走?汝兒,你先靜一靜,搞不好改明兒個他就回來了也不一定,你先不要急著難過啊!你這樣子讓我們這麼多人也跟著你一起難過,汝兒!。方伯扯著自己的頭發,無助的望著其他的人。
雖然汝兒很想相信大家的話,但是以她對教父的了解,他不可能什麼都不說的就走了,除非……除非他恢復了記憶!
拼命的搖著頭,汝兒想將這個讓自己幾近于被判死刑的念頭搖走,但是,有可能嗎?
「好了,汝兒,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們幫你把門關好,真的,教父那麼愛你,他不可能舍得留下你一個人的,他會再回來的,不要擔心了,睡一下吧,他明天就回來了!」王大嬸紅著眼楮輕撫著汝兒垂在桌上的頭發,為什麼上蒼要這祥的捉弄人啊?在大家以為生活就這樣平靜快樂過著的時候,他非要來攪和一下,它可知道這麼一來,大家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