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銀雙一行人,甫踏入潘陽城,在走往杜家莊的路途中,即听到街道兩旁民眾傳來的私語聲。
「听說馮霸率領一群人到前頭的‘杜記當鋪’鬧事,我們趕快過去瞧瞧!」
這些話毫無遺漏全數傳入杜銀雙耳中,只見她腳步加快,在人潮中穿梭。
「大小姐等等我呀……」
「夫人……」
陳鴻和四大護法在瞧見走在前頭的杜銀雙突然腳步加快,五人欲追上,卻偏偏讓由轉角旁拐出挑著扁擔的菜販所阻擾,這一耽擱,害他們失去了杜銀雙的行蹤。
杜記當鋪里,滿目瘡痍,桌椅凌亂不堪,甚至有些椅子還被丟到門外,引來不少圍觀者,大伙只敢在門外瞧著細語交談,沒人有膽子上前仗義相助。
一群大漢簇擁著一名粉面公子哥,貪婪的右臉上有道長疤,手里還故做瀟灑拿著一把扇子,讓人怎麼看都覺得好笑,可卻沒人敢笑出來。
馮霸手里的扇子扇啊扇的,得意地看著被手下打得不成人樣躺在地上申吟的人。
「我說楊斌啊,你再不說出我那對龍鳳雙鐲在哪,我就把你們當鋪里的東西全部打碎,再把你的尸體丟出去喂狗。」
楊斌被打得只剩一口氣,卻仍有骨氣的反駁,聲若蚊吶地氣忿道︰
「馮公子,你那對龍鳳雙鐲,早已過了期限卻遲遲未贖回,前些日子早被賣出去了。當初白紙黑字的,寫得明明白白,現在你怎麼可以硬要我們交出來?這未免太強人所難了……」
聲音雖細小,卻讓人听得一清二楚,圍觀的群眾細談的聲浪,夾帶著不平的指責更讓馮霸顏面無光,火冒三丈!
「少嗦!今天你們不交出我的雙鐲,我就要你們好看!」
馮霸羞惱地一腳踩在楊斌的身上,蠻橫地硬要杜記當鋪負責。
一個月前,他趁妻子回娘家時,從她嫁妝里偷拿出一對龍鳳雙鐲,當了五千兩銀子,便到怡紅院里快活。等他從溫柔鄉醒來時,才驚覺妻子快回來了,卻籌不出錢來贖回,才會拖過了期限。
馮霸的在潘陽城里是遠近馳名的,懼內卻少有人知。想他如今的家財萬貫,全靠妻子的娘家所庇蔭,就連去帳房拿錢也要妻子點頭同意,才會讓他興起偷拿嫁妝,先快活後再想法子贖回的念頭。
「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想要我們杜家莊如何負責。」
一道嬌柔喝斥聲傳來,伴隨著杜銀雙縴柔的身形出現在門口。
杜銀雙銳利的美眸直視著馮霸的腳,瞧著他有些膽怯地收回腳,身子整個躲在他帶來的手後。
「杜銀雙!你來得正好,勸你趕快交出我的雙鐲,不然今天我要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馮霸躲在手後放話,手撫著臉上的疤痕,只要想到臉上這道疤全拜杜無雙所賜,他就恨不得宰了杜家莊的人,只可惜技不如人。
想到這杜家三朵花,個個美若天仙,堪稱人間絕色。只可惜個個帶刺,不然若是能三個一起帶回,那他也不用逮到機會,就往怡紅院跑了。一想到這,一雙色欲的眼忍不住地直盯著杜銀雙瞧。
「馮霸,我勸你最好收起你那雙色眼,不然小心我待會就先挖出你的雙眼來!」
杜銀雙鄙夷地掃了眼他孬種又的模樣,那毫不掩飾的不屑神情,看得馮霸惱怒地吆喝著。
「你們還不快上!傍她一點顏色瞧瞧,我要她跪著求我!」
馮霸欺她一個人,雖然從未見過她出手,但依他猜測,就算她功夫了得,也未必有法子同時對付那麼多個功夫底子都不弱的漢子。
一群大漢齊攻向杜銀雙,從里頭打到街上,眾人看到這情況,都忍不住替杜銀雙捏一把冷汗。
出乎大伙意料之外,縴柔的身形游走于一群大漢之間,不僅他們粗壯的拳頭未踫到她一根寒毛,反倒被她靈巧地躲過,一一挨了她不算輕的拳頭。
不到半刻,杜銀雙未使用任何兵器,輕易擺平他們,讓他們一個個倒在地上哀號。
在圍觀者叫好的掌聲中,馮霸嚇得差點尿褲子,眼看她一步步朝自己逼近,在無退路的情況下,雙眸閃過一抹詭光。
「小心!」
人群中突然響起的驚呼聲,讓杜銀雙心生警戒,旋身躲過身後原該倒在地上的大漢,一腳踢開他持刀的手,再補上一腳讓他整個身子飛個老遠。
就在她回身之際,迎面襲來的白色粉末,在她驚覺時已來不及地吸入,緊接著眼前一陣昏眩,模糊之際,馮霸得意的笑臉放大在她眼前。
就在她忿怒卻又無力反抗,只能任黑暗將她包圍,身子一軟,在她失去意識前,身子似乎跌入一堵她熟悉的結實胸膛里……
「你是誰?竟敢插手管本公子的事,還不快將人交給我!」
馮霸張開雙臂本欲抱住杜銀雙軟倒的身子,怎知半路竟冒出這名男子,而這名高大的男人竟在他眼前當眾抱起原該落入他懷里的杜銀雙,怎不教他氣忿!
闕厲行在確定懷里昏迷的人兒並無大礙後,緊皺的濃眉這才松下,冷厲的黑瞳透著一抹危險,掃向眼前不知死活的人。
「動了我的人,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在眾人還未瞧清他如何出手時,只見眼前銀光一閃,輕易廢去他雙手,馮霸淒厲的哀號聲已響徹雲霄。
「我的雙手……我的手……呀……」
杜銀雙眨動著一雙迷蒙的美眸,她像是睡了很久,全身懶洋洋地,就在她意識一點一滴地回籠時,下一刻,嬌軀倏地坐起身,驚戒地環視此刻身處的地方。
房里熟悉的擺設,讓她松了口氣之余,下一刻又心生疑慮。
還記得她遭了馮霸那小人的暗算,之後便昏了過去,可這一醒來竟回到了自個的閨房。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是夜幕低垂,她到底昏迷了多久?
房門在此時被推開來,走入一抹身著黑衫的高大身形。
「你醒了。」
來人有張冷硬剛毅的臉孔,如炬的黑瞳底有抹熱燙的光芒,正一瞬也不瞬地直視著她,他的聲音和眼神,那股熟悉感令她渾身一震。
夢里那雙夾帶著狂熱深情的眸光,與此刻他閃著熾熱的黑瞳相疊和,腦海里不停掠過的模糊景象,同時在她腦海里炸開,令她發出痛苦的低吟。
「銀兒,怎麼了?」
低沉含著急切的擔憂近在耳邊,下一刻她縴柔的嬌軀整個落入他懷里,他的體溫熨燙著她,似是穿透她單薄的衣衫,直入她心里。心底的漣漪不停地擴大,隱約猜到這個男人和她關系匪淺。
「你到底是誰?」
清澈水亮的美眸直視近在眼前的他,男人冷硬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憂心,全身散發出的不凡氣勢,在在顯示出此人身份絕不簡單。
莫非他就是……
闕厲行仍是摟抱著她,冷硬的臉上有抹疼寵,抬手將她微亂的發絲梳攏好,唇角有抹苦澀的笑︰
「看來長風說得沒錯,你真的失去記憶了。」
「你到底是誰?」她再次追問。
「天闕門門主闕厲行,你的夫君。」
杜銀雙一臉震驚,瞠目結舌地瞪視著他,即使心下早已猜測到,但听到他親口說出,仍是難掩心頭的震撼和慌亂。
「我不相信,就憑你三言兩語……除非你能拿出證據來!」
杜銀雙冷靜過後,推開他的胸膛,離開床榻,與他保持距離。
「銀兒,你的性子一點都沒變。」
低沉含笑的嗓音里有著寵溺,黑瞳灼熱地凝視著眼前的人兒。
兩年未見,她出落得愈加絕美動人,就連脾氣也是一樣的冷淡、一樣的執拗,一樣的……吸引著他。
「誰準你這麼叫我的!」
杜銀雙猛然回頭,他親昵的叫喚,令她心底陡生一股異樣,難以相信,這個男人的一言一行,竟會對她造成影響。
冷硬的臉上笑意未減,黑瞳底掠過一道厲光,快得讓人無從發覺,唇角微揚︰
「銀兒,你既是和四大護法一同回來,相信他們一路上已經告訴過你實情了。」
杜銀雙還未察覺危險,清麗的俏臉挑釁地昂起下顎,依舊嘴硬地道︰
「他們都是你的人,說不定是你們事先早已串通好的。」
「這樣對我有什麼好處?」
雙拳緊握,青筋暴起,他有種想掐死她的沖動,咬牙地問。
「這我又怎麼會知道?說不定你是覬覦杜家莊的財富,所以才不惜撒下漫天大謊。」
沒錯,一定是這樣,說什麼她都無法接受兩年前已經與他成親的事實,況且她的家人對此事,竟一無所知,這怎不教她懷疑他所說的話呢?
「杜家莊有多少財富?」
陰驚取代了臉上的笑意,森冷的黑瞳危險地眯起瞪視著她,拳頭松了又緊握,似是在克制自個的怒氣,才不會在好不容易找著她,錯手又傷了她。
即使發覺他的異樣,杜銀雙仍不肯示弱,吞咽了口口水,逞強地說︰
「不多,在潘陽城內有三家當鋪,兩家錢莊。而在青桐縣有三家錢莊,還有投資一些酒樓的生意。」
「那的確是不多。」闕厲行薄唇勾起一抹訕笑,嘲諷地道。在杜銀雙冒火的美眸瞪視下,淡道︰「你可知天闕門底下又有多少財富?如果我說遍及天下各地,你信嗎?」不等她回答,因為他不想氣死自己,續道︰「只要你在各個商行、酒樓、綢莊、醫館,看到一個展翅的鷹形圖騰,那便是天闕門門下散布各地的產業。」
在江湖上天闕門向來是神秘低調的,若不是兩年前滅了五毒教那一役,天闕門自始至終都只會是個沒沒無聞的門派。天闕門傳至這任門主闕厲行,由于他無心于江湖上的爭名奪利,自接任以來,便鑽研于各行業的生財之道,與幾位心月復大將合作,在天下各地投資產業。
但不以天闕門之名義,只以圖騰辨識,一來可以有效地掌握江湖上大小消息,也可避免盛名之累。
「你說的可是真的?」
聞言,杜銀雙大為震驚,腦中閃過潘陽城最大的酒樓寶興樓,它的牌區上的確有個鷹形圖騰,還有在汴梁城她也曾見過某些商行也有。
「銀兒,現在你還會認為我是貪圖杜家莊的財富嗎?」
斑大的身形轉眼來到她身前,鐵臂一伸,再次將她困于他懷里,力道之大,令她柔軟的嬌軀緊靠著他厚實的胸膛,不留一絲空隙。
「放開我,闕厲行……」
杜銀雙雙手搥打著他堅硬如石的胸膛,可到最後只令自己的雙手發疼,他卻當她在幫他按摩似的,依舊不動如山。
「銀兒,別鬧了。」
他忍無可忍地低吼,將她雙手反剪在後,陰沉的臉孔逼視著她,兩人近得彼此的氣息都能感受得到。
「不管你信是不信,總之我要你馬上跟我回天闕門。」
「不……」
未完的話,全數吞入闕厲行口中,美眸驚愕地大睜,無助地接受他唇舌的肆虐,從一開始的狂野到最後憐惜的柔吻。杜銀雙只覺得身體似有一團火,隨著他大掌在她身後流連,理智逐漸模糊,身子無力地軟倒在他懷里,身體比理智更快地接受他。
陡然一股冷意襲來,令她模糊的意識逐漸清醒,這一看,俏臉如火燒般,兩人不知何時雙雙躺在床榻上。
她的衣衫半褪,赤果的胸前埋著一顆頭顱,正在對她做著親密的事,她忙不迭地拉扯著他的頭發阻止。
「不要……闕厲行……」
闕厲行不悅被打斷,染著熾火的黑瞳注視著她,在瞧見她俏臉上的緋紅,黑瞳變得更深沉了。
杜銀雙不敢直視他的眼神,微斂的美眸有抹羞意,絕美的臉上像是嚇到似的,有些許慌亂,更顯得楚楚可憐。
「可……不可以再給我一點時間,就算我相信你的話,可這畢竟是我失憶後,我們第一次見面,你這樣我會害怕。」
闕厲行見她嚇著的模樣,心下一痛,黑瞳掠過一抹自責。他的確是太沖動了,沒顧忌到她的感受。幫她將衣衫重新穿戴好,疼惜地在她眼瞼上輕落下一吻。
「對不起,在瘋狂地找了你兩年後,好不容易見著了你,一時情難自禁,這次就先放過你,下次可沒那麼容易了。」
杜銀雙沒料到他竟會听她的,在這個緊要關頭時住手,畢竟他若真要她,她也無力阻止。可他不僅體貼她的感受,還向她道歉,一股溫熱的感動在心底蔓延。
美眸迎視著他盈滿深情的黑瞳,紅唇不覺地綻放出一朵羞澀的笑花,黑瞳掠過一抹火熱,著迷地凝視,久久無法移開。
午後,徐風輕拂,吹散了不少暑意。
春雨亭內,一對絕色傾城的姊妹花,難得的有空閑品茗對弈。
「大姊,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杜無雙縴指移動了顆黑子,端起瓷盅,杯蓋劃過杯緣,陣陣熱氣伴隨著香味飄散開來,輕啜了口香茗,淡問。
「走一步算一步。」
杜銀雙一手托腮,另一手移動了顆白子,懶懶地道。
啥?杜無雙聞言傻眼了,這是一向聰慧機靈的大姊所說的話嗎?看來闕厲行的出現的確是困擾著她。
「大姊相信他所說的話嗎?就是你們真的在兩年前就已成親一事。」
一陣沉默。
杜無雙抿嘴竊笑,偷覷了眼對面微凝的俏臉,不怕死地又道︰
「想不到我這麼快就又多了個姊夫了。」
一只白子破空而來,杜無雙早有防備地接個正著,在一雙燃著警告的美眸瞪視下,杜無雙縮了縮頸子,聰明地閉嘴。
「娘。」
一道猶帶著稚氣的嗓音在亭外傳來,那是一個身著青衫的小少年,俊秀的臉上有抹靦腆。
兩人同時往亭外瞧去,杜無雙認出他是和闕厲行一道來的,可是他剛才那聲「娘」是在叫誰,隨著他的目光瞧去,當場目瞪口呆。
「等等,你叫我大姊……‘娘’?」
杜無雙再次確認。
闕展鵬頷首,目光始終望向杜銀雙。
杜無雙只覺得一頭霧水,瞧這小少年的年紀頂多小大姊不過幾歲,叫娘這未免太離譜了吧?
「我可以請問這位小兄弟你今年貴庚嗎?」
「十二。」
「可我大姊今年也不過才十八歲,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在六歲時就能生下你吧?」
話才說完,一只暗器襲來,來不及防備頭上被打個正著,杜無雙申吟了聲抱著頭,拿著手上的白子,埋怨地看向杜銀雙。
「多嘴。他是闕厲行收養的義子。」
回來的這一路上,四大護法已大略告訴她一些事,也知道這兩年來,闕展鵬一直處于自責中,深覺是自己害了她,也害了闕厲行痛失所愛。
這兩年來,他拼了命地習武,就是希望自己能變強,將來可以保護她;而闕厲行則是四處追尋她的下落,這對父子為了她,付出不少心力,只差沒發狂。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即使她在嘴上逞強,可腦海里模糊的景象,和心底的悸動是騙不了人的,她相信在兩年前自己就已嫁給闕厲行,而且對他該是有感情的。
「小子,過來。」
杜銀雙朝他勾勾手指,只見闕展鵬一臉欣喜地飛奔而來,只差沒搖著尾巴,看得一旁的杜無雙驚奇不已。
「娘,你想起我了嗎?」
乍聞這熟悉的叫喚聲,闕展鵬俊秀的臉上有抹驚喜,滿懷希望地問。
「沒有。」
宛如一盆冰水,朝他迎面潑下,頓時闕展鵬全身像泄了氣似的,看得杜銀雙好笑不已。
她也不過是心血來潮就隨口叫了句,倒沒想到以前自己還真是這樣叫他。
「小子,你長相倒是不差,被你叫聲‘娘’還不至于丟我的臉,好吧,以後就任由你叫吧。」
杜銀雙品頭論足後,口氣十足無奈地妥協,听得闕展鵬一肚子火。
這女人怎麼失憶前和失憶後,同樣是嘴上不饒人,可他這回卻是敢怒不敢言,好不容易找到娘,他可不想和娘又吵架了。
「銀兒,原來你在這。」
低沉含笑的嗓音響起的同時,伴隨著一抹高大身影。闕厲行一踏入亭內,灼熱的黑瞳即鎖住她,令杜銀雙羞窘地垂首,不敢抬頭迎視他。
「姊夫,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杜無雙非常識時務,在與他交手過,深知她這位新上任的姊夫有多不好惹,還是走為上策的好。
「爹……我也先走了。」
闕展鵬在接收到一記冷光後,聰明地尾隨杜無雙之後離開。
不消片刻,亭內只剩下兩人,杜銀雙瞧著兩人匆忙離去的身影,不由得暗咒,可卻沒膽跟著離開。
「銀兒,已經過了三天了,你打算何時隨我回天闕門?」
鐵臂一伸,輕易抓住想從椅上離開的人,身形一轉,在坐下的同時,讓她跌落在他腿上,雙臂緊扣住她縴腰。
「呃……杜家莊還有許多事要我處理,我不能一走了之。」
美眸微斂,紅唇輕啟,又是千篇一律的藉口。
「那些交給杜無雙就可以了,要是你還不放心,我可以把長風留下來幫忙。」
三百兩語,輕易就把闕長風給賣了,這回他非得到一個答案不可。
「再過些時候,等我把一些該交代的事全告訴無雙後,再起程吧。」
听出她的推諉之詞,她根本無意隨他回去,黑瞳掠過一抹冷冽,手指一挑,抬起她尖巧的下顎,讓她正視著他。
「銀兒,我可以再給你一些時間,可你最好明白,那是我最後的底限。」
杜銀雙在他的逼視下點頭,美眸飛快地閃過一抹心虛,可仍是被闕厲行給捕捉到了。
黑瞳在她未發覺時射出一道厲光。銀兒,這是你逼的……
杜家莊門外停放著一輛馬車,隨著朱紅大門的開啟,走出一抹高大的身形,男人手上還抱著一位女子,細瞧女子絕美清麗的容顏上,竟出現異樣的緋紅。
「姊夫等等……」
「姑爺請留步……」
門內追出杜無雙和杜祥的身影,兩人在瞧見他手上抱著的昏迷……不,該是昏醉的人後,全急得不知該如何啟齒。
「姊夫,你就這樣帶大姊走了?」
杜無雙問得小心翼翼,要是大姊清醒後,一定會氣死的,這根本就是綁架嘛。
「沒錯,杜家莊的生意就交給你打理,別讓你大姊操心,我會暫時留下長風幫忙的。」
話一說完,即抱著杜銀雙走入馬車里,闕展鵬和左右護法坐在前頭駕車,四大護法則守護在馬車左右。
隨著馬車揚長而去,杜無雙和杜祥兩人,只能望之興嘆。
「三小姐,你說大小姐這一被帶走,我們要何時才能再見到她?」
看姑爺這麼迫不及待帶走大小姐,以後想見面恐怕很難了。
「杜叔別擔心,大姊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她若真是要回來,姊夫也擋不住她的。」
好在姊夫看來挺疼愛大姊的,應該不至于虧待她,這樣她就可以放心了。